美绝人寰白月光(快穿)—— by闲时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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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烈有几分外国血统,高鼻深目,眼珠颜色偏黄,自带一股野性,笑起来的样子也显得凶狠。
他说的轻描淡写,要不是她派出去的那些人,至今还有几个躺在医院里没醒,她甚至真的以为自己是派人请他来做客的了。
宁小春也真的顺着他的意思,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请。”
在方行烈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她说:“林斌、万云,还有你女朋友的父亲周跃,下一个就到我了吧?”
方行烈呼吸一滞,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在她身上。
这时候周连雪的电话接通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从听筒里传过来,她迟疑的问道:“行烈……?”
宁小春起身,拍了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后撤几步,哼着歌转身欣赏她父亲的那些收藏去了。
“是我。”听见周连雪表面镇定,实则满含慌乱的声音,方行烈叹了口气。
那头的周连雪捏着手机,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你这几天都去哪了,为什么会有枪声?”
她刻意模糊掉那个人的名字,含混不清的问:“是不是和吴志明有关?”
周连雪眼里含着泪,后悔不已。
一个月前她不顾方行烈的反对,执意要出去找工作。
和高中毕业就去服兵役的方行烈不同,靠着他的生活津贴,周连雪读了个还不错的大学。
方行烈退伍后总能搞到很多钱,她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又被他供着读完了研究生。
她住在方行烈买的豪华公寓里,毕业两年一直没有出去工作,像一株菟丝子一样依附着方行烈而活。
直到一个月前她突然起了工作的念头,顺利入职一家规模还算大的公司后,她的噩梦就来了。
她的顶头上司吴志明盯上了她,一开始是语言骚扰,到后来的上下其手。
周连雪自理能力很差,虽然父亲死后辗转在亲戚家里的那两年吃了点苦,但是跟着方行烈之后一直被他养着。
内向寡言,美丽懦弱,且不会拒绝别人。
她不敢让方行烈知道,又被吴志明下套拍了那种照片而不敢辞职。
半个月前吴志明跟踪她到她家里,正好碰上来拿东西的方行烈。
方行烈喜欢吃牛肉,厨房里常备剔骨刀,那把刀除了切肉,也会在一些别的地方派上用场。
那一刀正中吴志明的脖子,血喷在周连雪家的岛台上,他抽搐着发出嗬嗬声,坚持了半个多小时才断气。
一向胆小的周连雪什么也没说,熟练的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和方行烈一起把他塞进行李箱,然后目送处理这个“大件”的方行烈远去。
在方行烈的提醒下,她照常上班。
只是吴志明这事发生的突然,不像以前都是经过计划再动手的,周连雪不确定会不会暴露。
吴家在这个城市有点小势力,被缠上会有点小麻烦。
最近总有人跟着她,她怕是吴家的人。
吴志明暂时被定性为失踪,经过警察的数轮讯问后,她终于被排除嫌疑,只是这个节骨眼上方行烈又出事了。
“不是,你去考试院把我的东西都搬回去。”方行烈叮嘱她:“我近期都不会回来了。”
“你脑子清醒一点,不要做蠢事。”
他们俩虽然是情侣,但并不住在一起。
方行烈习惯住在鱼龙混杂的考试院和不记名小旅馆,周连雪则住在室内的高档小区里,他们每个星期碰三次面。
他的号码也不固定,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手机号。
周连雪在警察局对面的马路徘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低眉顺眼的说:“已经都拿回来了,房间里一塌糊涂,陪了点钱之后我把房退了。”
方行烈不在,她怕被报复。
原计划七十二小时之后他再不联系自己,她就去报警,让警察保护自己。
反正这样的事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你要是再敢去报警,下次见面我会拧断你的脖子。”方行烈淡声说道。
周连雪缩了缩脑袋,忙说不敢。
她也是个妙人,面对人渣的骚扰和同事的欺负不敢吭声,处理起尸体来却像搬猪肉一样,面对警察的时候演技精湛,打心眼里就觉得自己是急需国家保护的善良公民。
宁小春在保险库里转了一圈,这些东西她早就看腻了,已经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觉得新奇了,但还是贴心的等方行烈挂了电话才重新走到他面前。
方行烈见她收回手机就要走,忍不住问道:“你找我来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她重复他的问题,想了一下,嘟囔着说:“当然是干/你的老本行呀。”
方行烈外号屠夫。
不等他回答,她就施施然的走了。
刚刚那个电话倒是勾起了她对周连雪的兴趣。
至于他么,她不着急。
剧情里周连雪就是个人渣诱捕器,她得把她先搞到手。
下午的时候,秦妩没忍住给女儿打了个电话,她的声音委委屈屈的,问她:“晚上真的不能再吃一顿吗。”
“可是我好馋,妈妈都忍了好久了,这次想吃横膈膜。”
“不可以。”宁小春断然拒绝:“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要学会克制。”
她拿着电话往里走,正巧碰上霍放。
他听见秦妩和她撒娇的声音,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她们感情真好的同时,又有些好奇,原来她们私下里是这么相处的。
比起秦妩,宁小春倒是更有家长的威严,秦妩更像是被管束的那一个。
霍放为这个小发现开心不已,和宁小春打过招呼之后,他很想再和她多聊几句,但是他要为今天晚上做些准备,只能遗憾的等下次。
回到房间,他摆弄着那些打算晚上拿来融化刘小雨皮肉的药水,对夜晚的降临多了几分期待。
终于等到后半夜,他的好心情在发现刘小雨的尸体不见了之后,截然而至。
不管哪里都没有。
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作者有话说:
虽然写出这种东西,但我是个好人(。
然后就是写这种剧情最烦的就是审核,改文改得我想死。
上一章改了十一次才被放出来,这个本完结了再也不碰这种类型了呜呜呜。
霍放一颗心沉了下去, 像泡在冰水里。
他刚才还不觉得冷,甚至因为一种隐秘的兴奋,还有些微微出汗。
找遍了整个保险库都一无所获后, 之前那点涌上脑袋的热血都冻成了冰碴子, 之前已经被他咬下去一截的指甲, 现在直接被他咬出血来,露出半片甲床。
他并不急着出去, 而是咬着手指神经质的在保险库里徘徊。
霍放拢着睡袍的衣襟, 躺在刘小雨躺过的地方,他的身量长,角落里的这个四方空间对他来说太过拥挤。
横在空间外面的手臂被他强行扯进来, 手肘传来骨头裂开般的痛感, 后脑勺也磕在坚硬的墙壁上, 剧痛反而让霍放镇定下来。
害怕与犹疑, 瞬间消失。
秦家的佣人被规训得像没有思想的人偶一样,这栋豪宅里嗑药和死个把人于他们来说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他们唯主人的吩咐至上。
即使在这里发现了尸体, 不会也不敢声张什么。
比起交给警察处理,比起违反天价的保密条令, 和丢掉这份高薪工作,霍放更倾向于他们会汇报主人之后, 积极地帮忙毁尸灭迹。
宁小春和秦妩, 是哪一个?
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他杀了刘小雨之后就用她的指纹把她手机的所有权限都打开了,翻遍了她所有的社交软件和聊天记录。
她来找他的事只对少数两个人提过, 霍放考虑过把她们骗出来弄死的可能性之后, 还是选择模仿刘小雨的语气给她们发了消息。
得在她的失踪被发现之前, 先把自己摘出来, 为此霍放还特意去了学校的心理咨询室。
他认为秦家相对安全,所以才把处理尸体的事放在最后一个步骤。
事态发展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刘小雨的最终处置,一定是秦家母女之中的一个吩咐的,他暴露了吗?宁小春知道他杀人了吗?
霍放思绪纷乱,兴奋又紧绷的精神,让他的脑袋一整天都非常活跃,在这个冰冷又狭窄的空间,空气的流通都变慢了,呼吸的时候闷闷的。
但却让霍放不自觉的感到放松,他的四肢被框得死死的,让他有了一种重新回到母亲体内,蜷缩在胎宫里的感觉。
是这段时间以来久违的放松。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睡了过去。
等到一觉醒来,他的精神也恢复了大半,从地下室揉着脑袋出去的时候,他又听见后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宁小春又在搞聚会了。
这也就意味着秦妩和霍韫今天又不在家。
他看见宁小春坐在泳池边上,双手侧搭在旁边男人的身上,懒懒的靠着他。
是个新面孔。
霍放慢腾腾的上楼,只觉得这些总是围绕在宁小春身边的男人真是下贱,各种意义上的令人不快。
脚下一个转弯,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拐进了秦妩生活的那一层。
地下室的另一扇门没有钥匙,他只有宁小春的指纹,暂时进不去。
秦妩的书房是指纹锁,霍放打算去碰碰运气,随着滴的一声,锁舌开始转动。
宁小春的指纹就像一把万/能/钥/匙,能打开这座宅子里的大部分房间,霍放怀揣着这把钥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尽情探索,只为了一窥她们母女之间的秘密。
秦妩几乎不在家里办公,她的书房里连台电脑也没有,里面只有一排排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
宽大的书桌上摊着一本四开相册。
一切都和普通人家的书房一样,没什么不同的,除了书桌前多出来的那把椅子,上面放着架颜色泛黄的骷髅架子。
它坐的那把椅子和书房的装修风格非常不搭,烟熏色的木头架子被棕色的软皮包裹着,它脊背靠在半包的靠背上,放松的弯曲着。
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的手肘撑着下巴。
霍放坐在秦妩的椅子上,微微偏头就能看见它空洞洞的眼眶盯着自己。
不管在这张书桌的哪个位置,从它的角度都能把使用这张桌子的人的行动轨迹囊括在眼中。
相册里的照片大多是年轻的秦妩和一个面带病容的男人的合照,虽然憔悴却也无损他的英俊。
宁小春的五官脱胎自秦妩,她的脸型轮廓则和这个男人一模一样。
很轻易的就能看出他就是宁小春的生父,宁城。
基本上这本相册里记录的,是秦妩和宁城这对因为商业联姻走到一起的夫妻,伉俪情深的历程。
秦妩从一个看起来很不好相处,表情阴暗的富家女,变成风情万种的明艳大美人,只用了几年的时间。
这本相册的时间应该很早,最后两页才出现宁小春的影子。
年幼的宁小春坐在宁城的肩膀上,捂着他的眼睛。
霍放的目光定在宁城的下半边脸上,宁城上翘的嘴唇让他觉得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他又踱步到那些书架前面,有两个木架子上放的全是又大又厚的相册,每列的第一本上面都刻着时间。
霍放找到启元年和承元年的。
秦妩是这两个年份再婚的。
照片里的秦妩变得更成熟,且游刃有余了。
她和后面两任丈夫的照片大多是在这座宅子里拍摄的,大多数时候都是男方在干自己的事,而秦妩就在不远处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们。
相机如实的记录下她饱含深情的每一个瞬间。
她微笑的看着他们,眼里填满了欲望。
因为宁小春而被动打开/情/欲/开关的霍放觉得这些眼神有些微妙,这并不是单纯的女人看向心爱的男人时的目光。
更像是一种对猎物的志在必得与贪婪。
两本相册的最后一页,分别是眼睛和耳朵的特写,他用手机把那两个男人的照片拍下来,才起身把东西塞回原来的位置。
蹲太久猛然起身,让霍放有片刻的眩晕,他扶着书架缓了一下,书房的香薰实在太浓了,令他有些胸闷气短。
霍放只得按下翻看宁小春小时候照片的想法,先行离开。
他站在露台上划拉着刚才拍下的画面,那两个男人的眼睛和耳朵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们和霍韫一样,都有副不错的皮相,和秦妩结婚时,也并不如霍放想象中的年轻。
宁小春喜欢玩气质迥异的,他以为秦妩也会更偏向于年轻一些的,但事实是她更青睐这种固定类型的。
看起来温文尔雅,又稍微有点年纪的。
是因为早逝的第一任丈夫的原因吗?
下面宁小春的派对还没散场,她看见站在外面的霍放,两只手张开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叫霍放的名字。
霍放撑着栏杆,半个身子都探出露台外面,也听不真切她在说什么,见她在招手,猜测她应该是叫自己下去一起玩,她好像又喝多了。
他只犹豫了半秒钟,就决定去找她,一条腿已经跨过栏杆时,才意识到这是四楼。
太远了,他想。
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宁小春面前的时候,才意识到,虽然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自己离她的距离实在太远了。
霍放额上还冒着汗,刚一站定就发现周围的那些人在捂着嘴笑。
被笑话的对象好像是他自己。
他茫然的看了一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宁小春的新男伴走到她身旁,揽着她的腰,笑嘻嘻的说:“他还真厉害,连鞋都没穿就冲下来了。”
“那么远的距离,就用了两分钟不到,我说什么来着,有其父必有其子,只要你招招手,他就会跑过来。”
今天这个男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时脸颊旁边还有一个梨涡,是很幼态又青春的长相,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快。
之前那几个小明星要么沉默,不把他放在眼里。
要么只在暗地里挑衅。
今天这个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嘲讽他,霍放猜他应该家庭条件不错,还知道他父亲的事,他舔了舔口腔里的软肉,却并没有生气。
这很好,至少这侧面说明这些人觉得他是个威胁。
就像霍韫期望他去讨好宁小春一样,这些人也在防备着他,什么时候就突然转身去勾引宁小春。
霍放甚至开心得吹了个口哨。
宁小春挣开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上前挽住霍放的手臂,她什么都没说,但是这个举动却足以让霍放心神荡漾。
她凑到霍放耳边低声说:“吵吵闹闹的男人真是魅力全无。”
“小放,你教教他,该怎么保持安静。”
她带着酒气的呼吸打在霍放耳廓上,他那里的整片皮肤都泛起痒意,霍放问:“怎样都可以吗?”
宁小春点头。
于是在那个男人黑着脸要上来抢夺宁小春的时候,霍放一脚把他踹进了游泳池。
他依依不舍的把手臂从宁小春的怀抱中抽出来,赶在他爬上池边之前,又将他踢了下去。
这一脚踢在他嘴唇上。
霍放也不喜欢宁小春身边这些男人吵吵闹闹的,他蹲下身,用手拽着他的头发,每当他快要上岸的时候,就把他往下按。
一开始这个男人还叫嚣着不会让霍放好过,后来就不再说话了,只大张着嘴巴像条濒死的鱼一样,趁着浮上来时拼命呼吸。
直到他晕过去,霍放才撒手。
他抱着双臂,冷眼看着那人咕噜噜的沉下去。
旁边的人早就变了脸色,几个脑袋还很清醒的赶紧跳下去救人。
宁小春搭着霍放的肩膀往宅子里走,等在人群最外围的佣人们一拥而上,开始收拾残局。
霍放把她扶到床上,转身给她脱鞋的功夫,她就已经睡着了。
他跪在宁小春床边,帮她把脸上黏着的发丝弄到一边,手指不小心碰到她软滑的脸部肌肤。
只要待在她身边,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接触,霍放都忍不住情动。
他握着自己的东西在她床边磨蹭,怕把她吵醒的同时,谨记她不喜欢话多的男人,一直强忍着没有出声。
只是在最后关头咬着嘴唇忍不住叫了声姐姐。
声如蚊呐。
霍放趴在宁小春的床沿那里睡了一夜,在她摸着额头两眼无神醒来的时候,红着眼睛说自己闯祸了,昨天不小心把她男朋友送进医院了。
宁小春愣了一下,依稀记起昨天的事,摆了摆手,说:“他算什么男朋友。”
见他脸上的害怕不似作伪,又安慰了霍放两句。
霍放心情愉快的照单全收,只是他不是因为得罪人了害怕,而是因为在宁小春身边,一大早起了些特定的反应,害怕被她发现而吓红了眼睛。
又坐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
两个人萎靡不振的下楼时,正好碰上相携而来的秦妩和霍韫,他们俩穿着一身黑。
秦妩头上还带着个黑色贝雷帽,垂下来的黑色网纱遮住她半边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
两个小的被她和霍韫一人一个分别带走。
等再次碰面的时候宁小春和霍放也换了黑色衣服,面前别着款式差不多的钻石胸针,看起来像是一家四口。
霍放和霍韫一辆车,此时才从父亲口中知道,他们要和秦妩母女一起去祭拜宁城。
今天是他的祭日。
“带着现任男朋友和男朋友的儿子,一起去给前夫扫墓?”霍放忍不住怀疑秦妩的精神状态。
霍韫瞅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的每一任男朋友和前夫,只要赶上时间了的,都去过宁小春生父的墓地。”
“那里只埋了口空棺材而已,连骨灰都没有,有什么好怕的。”他补充道:“他们夫妻情深,不怕他气活吧。”
“空的?”霍放疑惑。
霍韫神秘一笑:“秦妩的书房里有个佛龛,供的就是宁城。”
他颇有几分不吐不快的架势,对霍放说:“他留了遗嘱,把自己的尸体做成了骨架子,摆在秦妩的书房里,一直盯着她呢。”
霍韫这几天跟着秦妩天天出去见世面,并不觉得这算什么不可接受的事,只要有钱,让他每天睡前去给宁城磕头都行。
霍放:……
想到昨天在书房里被“宁城”盯了那么久,他忍不住头皮发麻。
秦妩真的是正常人吗。
下了车他和宁小春走在后面,她打着哈欠,怀里捧着一束小雏菊,见霍放欲言又止,随口问了一句:“怎么?”
看着前面亲亲热热的秦妩和霍韫,霍放问:“真的不要紧吗?”
“你说这个啊。”宁小春了然,她点点头:“不要紧,反正你们也不是第一个。”
“以我父亲的角度来说,不管她带几个来都无所谓吧。”
“反正他只会开心我母亲又找到了新的……”
“什么?”最后两个字霍放没听清,追问道。
“没什么。”宁小春摇摇头,冲他一笑:“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没必要急于一时呀,小放。”
“宁先生是怎样的人?”沉默了一会儿, 霍放犹豫着问道。
“嗯……”宁小春思考片刻,很快给出了答案:“重视家庭的好丈夫、好父亲?”
她笑了一下,懒洋洋的说:“这么讲是不是太笼统了?非要仔细描述的话, 是人生导师?”
宁小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本来只是有一点好奇的霍放, 听完她的形容更是一头雾水, 谁的人生导师,秦妩的吗。
话聊到这就戛然而止, 宁小春没再说话。
盛夏早上的太阳有些晒, 她好像很畏热,额头上汗珠滚滚。
她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差,冷着一张脸把手腕上环着的头绳摘下来, 将一头漆黑的长发, 炸成高高的马尾。
霍放加快脚步, 绕到在她右手边, 比她快了半个手臂的身位。
少年人瘦长的影子正好将宁小春遮住,太阳光变得不再那么刺眼,她瞥了他一眼, 将横放在眼前的手收回。
祭拜过宁小春生父的一个星期之后,刘小雨失踪的事终于被捅了出来, 霍放在课间的时候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
那里正坐着两个穿着制服年轻警察。
他筋疲力尽的应付完警察的盘问,又接到了霍韫的电话。
霍韫最近因为打理美术馆变得非常忙, 不像之前像影子一样跟在秦妩身后。
他早出晚归, 霍放每隔两三天才会在餐桌上碰到霍韫一次,每次见他, 他的野心和欲望都更进一步。
霍韫的神经紧绷, 处在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他想让秦妩受孕的计划不仅没有成功, 反而让她有些恼怒, 虽然口头上没有什么说什么,但是她最近和几个男人走得很近。
她在用行动警告自己。
“小放,你放学了到美术馆来一趟。”霍韫虽然极力保持平静,但他颤抖的声线中还是泄露出几分慌乱。
方行烈被那个女人关起来已经两个星期了,他双手高举,抓着铁笼顶上的横杆,开始锻炼。
灯光下,他手臂发力时的每一次肌肉的舒展与收缩,宁小春都看得一清二楚。
除了第一次见面时,他们俩说的话多了一点,此后的交流都非常简短。
他保持着和周连雪三天通一次电话的频率,除了把手机交还给宁小春时会低声说句谢谢,对于她其他的动作,方行烈一概冷眼旁观。
宁小春知道他在和自己默默较劲。
冷酷、自我,厌恶一切不在自己掌控中的事情。
和被动的承受相比,方行烈更喜欢成为掌握主动权的那一方。
那他性格中的暴烈又体现在哪里呢,从他被关起来到现在,无一不体现出他是一个善于隐忍和蛰伏的人。
饥饿对他来说不管用,第一个星期结束后宁小春就恢复了他的饮食。
伤重加失血过多带来的失温与濒死感,对方行烈来说也没有用,这并没有加速宁小春掌控他的速度,反而激起他的斗志。
方行烈手臂和肩颈处都缠着绷带。
“出血了。”宁小春指着他手臂上透过绷带逐渐晕出来的红色,说:“伤口裂开了,这个点叫家庭医生过来我会很苦恼的。”
方行烈被关进来后一直忍着没吭声,几天前宁小春进来看他时,发现人彻底晕死在过去之后,才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帮他处理包扎。
他似乎对麻药不太敏感,医生刚给他缝合到一半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
把正拿着针线在他身上作业的医生,被方行烈一拳打断了两根肋骨,当时被转移到医疗室的方行烈,拖着那副药效刚过的身体,差点就跑掉了。
被抓回去后,也只是用一种平静中暗含阴戾的眼神看着宁小春。
“无所谓。”他轻巧的跳到地上,说:“适当的疼痛有助于我保持大脑清醒。”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更会让我时刻谨记,这些天宁小姐对我的关照。”
方行烈的拇指在他伸出的那根手指上一压,啪的一下,手指关节发出弹响,他两只手掌抱在一起缓慢的揉捏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按过去,发出一连串的噼啪响声。
“宁小姐会发出什么声音呢?”他眯起眼睛,沉浸在这响声中,表情陶醉:“是直接打断你的骨头,把你缠在一起好。”
“还是用这双手,把你锤成一摊烂肉好呢。”
他低头望着她,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好像真的在和宁小春商量一样。
宁小春也冷静的思考了一下,半晌才歪着头,认真的回答他:“都不太喜欢,用对待林斌和万云的手段对我,不太合适吧?”
看着她那张美得近乎妖异的脸,方行烈有一瞬间的动摇,他的眼神阴沉沉的:“就把你的脸皮剥下来吧,这么漂亮,我会好好收藏的。”
这位宁小姐费劲辛苦请他过来,是为了利用他,不可能关他一辈子。
“唔。”宁小春看向他修长却骨节粗大的手,挑了挑眉:“我觉得你可能不适合做这种细活。”
西洋钟开始报时,又到了他和周连雪打电话的时候了。
就在宁小春准备把手机递给他的时候,她的电话先响了起来。
她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转了个弯,对方行烈做了个抱歉的口型,笑眯眯的打开免提。
周连雪柔柔的声音被放大后有些失真。
听见她说话,方行烈刚才还翘起的嘴角,倏的绷成一条直线。
这种情况下,周连雪没有自己的允许,是绝对不敢主动打电话过来的,而且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向宁小春问好。
“宁小姐,上次你帮了我,还没来得及招待你。”周连雪的声音又甜又柔,满含期望的邀请她时,让人很难拒绝:“这两天有空吗,我想请你来家里吃个便饭,当面谢谢你。”
宁小春花眠柳宿惯了的人,哪里听不懂她这带着春情的暗示。
听见她答应了,周连雪才把话头挪到方行烈那里去:“行烈,之前出了点意外,是宁小姐帮了我。”
她违背方行烈的叮嘱,私自在这种时候接触别人,对着方行烈的时候不仅毫无愧疚,语气里还都是嗔怪:“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你和宁小姐在一起,这样我也能少些担心。”
方行烈出事后,她就请了病假,谁知道麻烦一串连着一串,先是他们两人名下的银行卡全部被冻结,紧接着她察觉到每天都有人跟着自己。
心神恍惚下,开车时又一不小心撞了人,她绞着衣角紧张下车的时候,对方却并没有刁难。
出面处理这件事的是对方的司机,周连雪的目光越过车标望进车里,发现车主是个闪着熠熠光辉的超级大美人。
大美人正好抬头,目光和她相交,本来已经协商好了的,见她哭了,又下车来安慰她:“怎么哭了?快把眼泪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