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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绝人寰白月光(快穿)—— by闲时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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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需要心理建设,和宁城想象中的再三邀请之后,她才会简单尝试,仅仅在宁城模棱两可的回答中,她就伸出叉子,在宁城猝不及防的眼神中,平淡的迈出了这一步。
“也就……还行吧。”秦妩反应平平。
对于宁城的饮食偏好,她从不反对,在宁城邀请她也尝一尝的时候,秦妩也不抗拒。
从那天的第一口之后,宁城就改掉了自己只吃同一个部位的习惯,经常会换一些口感不同的部位,直到试出秦妩最喜欢的类别是脸颊肉,夫妻俩的菜单才逐渐固定。
他也不是每天都吃的,从他和秦妩结婚,到发展出共同的饮食习惯,再到固定餐单,花了三年之久。
除了这点特殊的爱好,宁城温文有礼,博闻强识,从各个方面影响着秦妩,在宁小春出生之际,在秦妩身上已经找不到一丝过去的影子,在亲密无间的夫妻相处中她被丈夫同化了,就像他在世间的另一个/分/身。
她断掉了婚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习惯在午后陪在丈夫身边,和他一起读书,又或是一起挂着相机,记录下每一个值得纪念的瞬间。
他们在北境的山上有一座温馨的小木屋,秋冬交际之时,她会陪着宁城进山打猎,他们会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秦妩从对/枪/支的型号一无所知,到成为一个还不错的猎手,那座山林里的每一片落叶都见证着秦妩的成长。
说宁城把秦妩的人格重新塑造了一遍也不为过。
直到女儿出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宁城也是秦妩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是秦妩的唯一,这并不代表宁小春就受到了夫妻俩的忽视。
她是在父母全心全意的爱中长大的。
这种感情,不同于秦妩对宁城那种爱入骨髓,带着病态的依赖,相对来说更轻松简单。
宁小春五岁那年,宁城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他告诉病床前的妻子,他已经无法为她带来身体上的欢愉,她可以去别人那里寻找这种快乐。
男人还是女人,都无所谓,只要她觉得高兴就好。
在这个问题上,从他们结婚之时他就是这么强调的,他只要秦妩的灵魂。
秦妩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劝慰宁城,她只是像他说的那样顺从本心。
宁城死的时候秦妩还是崩溃了,她按照宁城期望的那样,把他身上最好吃的部位一口不剩的吞吃入腹。
他的骨架经过特殊处理之后陪伴在秦妩左右,但这并不能缓解秦妩心中与日俱增的焦虑与空虚。
她常常和男朋友玩到半夜之后,跑到宁小春的床上,神经质的盯着她和丈夫轮廓相似的面容,想下嘴去咬她。
丈夫的味道从曾经萦绕在鼻尖的各种味道,变成了缠在舌尖挥之不去的另一种滋味。
她开始不再满足于各种死刑犯的味道,秦妩觉得,那些社会渣滓吃起来,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垃圾的味道。
在秦妩又一次盯着宁小春直到天亮之后,她的食欲如同被风吹满的船帆,再也无法抑制。
天还将亮未亮的时候,她举起的刀尖已经戳进了时任男朋友的手臂,正当她要再进一步的时候,宁小春及时出现阻止了她。
宁城活着时,秦妩和宁小春是绑在他身上的两根丝线,每当他想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时,她们就会将他狠狠勒住。
丈夫死后,年幼的宁小春主动握住了秦妩身上的缰绳,牢牢控制着她,无数次将她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比起传统意义上的母女关系,宁小春才是绝对控制着秦妩的那一方。
她就像一个冷漠又绝对理智的驯马师,懂得一味的勒住绳索不是长久之计,每隔几年她就会为秦妩精心挑选猎物,在秦妩思夫成狂彻底失控的时候,为她找来可以缓解她病症的解药。
——和宁城的某些部位极度相似的男人。
妄想着以身体和情感控制秦妩,觊觎秦家和宁家财富的没用男人。
自以为是中了大奖,掉进金山里,握住了改变命运的契机。
实则是一脚踏进食人妖的洞窟,踩进了宁小春和秦妩精心织出来的蜘蛛网,成了秦妩的盘中餐。
先是眼睛,然后是耳朵,今年则轮到了嘴唇。
这些和宁城相似的五官,就和秦妩想象中一样的好吃,这份美味足以慰藉她对宁城的思念,和将那些社会渣滓吃掉时忍耐的怨气。
但最近事情好像迎来了转机,在秦妩即将迎来四十六岁生日的这一年,宁小春破天荒的为她的食谱做了一些改变。
她美丽又昂贵的餐盘,终于要和那些臭气熏天的死刑犯说再见了。
可爱的女儿甚至为她带来了一群家人,一群一看就和她是同类的人。
秦妩舔了舔嘴唇,抱着宁小春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轻问道:“同类们......也可以吃吗。”
宁小春当然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有所指,严肃的告诉她:“家人是不一样的,所以绝对不可以。”
这群变态可是她精心为秦妩挑选的家人。
“那好吧。”秦妩遗憾地说:“那不是家人的时候就可以了吧?”
她撒娇似的抱紧宁小春,像个小女孩一样娇憨的笑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宁小春含糊其词:“或许可以?”
秦妩眼睛里写满了期待:“真好,真希望那天快点到来。”
她向女儿再三保证:“在此之前我会对他们好的,非常非常好,毕竟是小春你选择的家人嘛。”
母女俩温情脉脉的同时,霍放像幽灵一样从四楼飘下来,在一片黑暗中走进方行烈的房间。
银色餐刀在他手中翻转,转了一个圈后他眼神凶狠的握住刀柄,对着方行烈的床铺连刺数下。

不对, 从餐刀上反馈回来的触感不对。
眼睛已经彻底适应了黑暗,霍放掀开被他扎出孔洞的被子,方行烈不在床上。
他转了转脖子, 重新回到走廊, 发现方行烈正倚在宁小春房间对面, 在墙壁的夹角里,藏在幽暗灯光投射出的阴影中。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看见霍放终于从自己的房间出来, 他讽刺的笑了。
方行烈抬手接下霍放的劈刺,将他的手腕扭在身后,在他疯狂挣扎的时候, 掐住霍放的后脖根, 把他往前面压。
霍放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胸口堵着一口气不让他把自己按下去, 两人角力间,他恍惚听见从骨头深处传来的哀鸣。
他捏着霍放的脖子,力气大得手指好像要陷进对方的肉里, 方行烈无意陪霍放玩这种游戏,他盯着对面宁小春紧闭的房门, 淡声说道:“周连雪。”
霍放的动作停了下来,侧头看他, 方行烈下巴微扬, 说:“那个女人,在里面。”
听到这话, 霍放几乎同时和他卸下了力道。
方行烈和霍放一前一后走上前, 十分默契的将耳朵贴在宁小春的房门上, 推门进去的时候, 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周连雪正从她床底往外爬。
在底下待太久了有点渴,想出来找点水喝,没想到这么晦气,正好碰到这两个瘟神。
她半边身子还藏在床底,没来得及往外挪动,就被方行烈和霍放一人抓着一条手臂,毫不怜惜的被两人拖了出来。
周连雪微卷的长发垂在胸前,遮住她大半面颊,活像是刚被他们俩从地底拽出来的女鬼,沐浴着两人嫌恶中充满杀气的目光,她吹了吹指甲,问道:“什么事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俨然一副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反倒理直气壮的诘问他们俩:“夜闯女士的房间,不太好吧?”
方行烈和霍放抱着手臂冷哼,三个人对对方的想法心知肚明。
三人都信不过对方,谁也不愿意先出去,防着剩下两个人结盟反水,把自己骗出去之后赖在宁小春的房间不走。
一时间局面僵持住了,尽管眼神都快擦出火星了子,但是非常默契的压低了声线,谁也没有主动出手。
为了不吵醒宁小春,都想把声音降到最低。
主动打破僵局的还是周连雪,秦妩翻身时弄出的动静让霍放和方行烈分了神,她离床尾近,像条滑不溜手的鱼一样,趁机钻进床底。
霍放和方行烈要去抓她,却险些撞到床板上,周连雪缩在床底的一角,发出“嘻嘻”笑的气音。
大半夜的简直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算了,她不可能在里面躲一辈子。”方行烈拦下要拿刀去捅她的霍放。
到底是相处了十来年的人,方行烈知道周连雪喜欢躲在床底睡觉,倒不是余情未了为她说话,他既然清楚她的这些癖好,自然也知道周连雪表面胆小,发起疯来却像个神经病一样,不管不顾。
他们几个这一番折腾,再注意也难免弄出动静,霍放顾虑床上睡得不太安稳的宁小春,冷着脸退了一步:“我要看着她。”
他抚着床沿,另一只手撑在地上,看着床底的周连雪,伸出两根手指隔空点了点自己的的眼睛,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做完这些,霍放才站起来,径自走到衣帽间,倒退着藏进宁小春的衣柜里,在方行烈的注视中缓缓把门关上。
方行烈:“草。”
他狠狠一脚踢在地上,这都是他妈的什么事。
第二天早上,趁着天还没亮,周连雪和霍放相继走出宁小春的卧室,还没开始互相别苗头就看见站在门边的方行烈。
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应该是在门口守了一夜,霍放没错过他眼神里的深思和杀意。
不是对着他们俩的,而是对宁小春的。
和另外两个人对宁小春那奇怪的爱欲不一样,方行烈对她产生更多的是深沉的杀欲。
早餐的时候,周连雪特地穿了一件裹胸似的无袖上衣,露出两条白腻的手臂,大臂上的淤痕格外明显。
她看着宁小春几度欲言又止,面对霍放和方行烈时,面上有明显的不自然,就差明晃晃把告状的意图写在连上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宁小春对他们之间的龃龉并不关心,也没有要充当和事佬想要从中调停的意思。
她雨露均沾的给每个人都夹了一筷子小菜,三人低头一看,都是自己不爱吃的。
“怎么不吃?”宁小春咬着筷子,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问道。
她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家马圈里不听话的小马,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才满意的收回目光。
周连雪这才反应过来,她确实是在豢养他们,像这座宅子里的其他宠物一样,宁小春需要的是绝对掌控。
反应过来之后,她不仅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更加兴奋,她凑到宁小春面前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还想要?”宁小春推开周连雪贴在自己手臂上的面颊,说:“你可以随意吃。”
周连雪柔情似水,用能掐出蜜的声音说:“我喜欢你命令我,可以再多一点。”
对霍放来说,这就是明晃晃的勾引,他见不得有人在宁小春面前这副做派,出言讽刺:“你是需要主人指令才能行动的狗吗?”
周连雪歪着头看他一眼,把唇角沾到的粥液舔干净,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汪?”
他懂了,周连雪这个女人是丝毫没有廉耻心的。
宁小春空旷的卧室里,连她在内,挤挤挨挨的塞了五个人,周连雪照例凭着性别优势抢占床底的位置,随着在秦家居住时间的日渐增长,方行烈也从一开始的守在门外,逐渐转移到室内。
霍放站在宁小春床边,看着她旁边睡得正香的长发男人,喃喃道:“杀了吧。”
她又换口味了,最近她喜欢阴柔精致挂的,带回来的男人长相都很女气。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多了几口人,她减少了在家里搞聚会的频率,她在西京另一个地段很好的地方还有一套复式公寓,空闲的时候,她更多的选择在那里逗留。
霍放平时要上学,宁小春回家的频率减少,能和她碰面的机会本不多,现在更是少得可怜。
“把他宰了,给秦姨加餐。”他说:“秦姨应该很乐意帮我们保密。”
“还是先宰了你们比较好?”霍放把目光移到方行烈身上,再从床底探出半个身子的周连雪身上扫过,本来就不富余的相处时间,还要被这两个人占去一半多。
他已经被国警大学预录取,课业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一直都在拼命锻炼身体,还报了不少格斗课程,已经能和方行烈过上几招。
变态相斥,之所以在这段时间内,能维持短暂的和谐,完全是看在宁小春的份上。
虽然互相厌恶,但是三人都认为宁小春费尽周章把他们找来,至少会更“重视”他们一些,结果发现宁小春的生活过于多姿多彩。
而他们,除了偶尔出门杀人的时候能找点乐子放放风,完全没有生活乐趣可言。
霍放焦躁的在她床边踱步,刚长出来的指甲又被他啃了半截,周连雪也愁眉不展,这里是吃穿不愁,奢侈品随便买,但是宁小春不和她睡觉,她根本没有成就感可言。
说好的荤素不忌呢,她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每天在她面前晃悠,她看自己的眼神根本不带变质的。
“找个地方把她关起来吧。”周连雪叹气:“先藏起来再说,最后花落谁家,咱们凭本事说话。”
光是富足的生活有什么用,精神上的寄托才是最重要的呀,以前跟着方行烈的时候,每天战战兢兢地,那种像在结了冰的湖面上行走,如履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踩到裂痕跌进湖底的感觉。
又可怕又刺激。
现在的生活太平静了,平淡过了头就忍不住心头发痒,总想做点什么才能甘休。
“路边的流浪狗捡回去,也要每天对它笑两下吧。”周连雪说:“总之我不管,这事我做定了。”
她看着从床底爬出来,看着宁小春漂亮的睡颜,幽幽的说:“至于你们两个怂包,参不参加是一回事,要是谁想不开坏我的事。”
“我就先弄死谁。”她露出个白惨惨的笑容,率先从宁小春房间走了出去。
这是搬进秦家这么久以来,周连雪第一次没在她的床底过夜。
霍放望着洒在地板上的月光,眼睫低垂,方行烈的大拇指和中指不自觉的搓了一下,那是下意识想要抽烟的动作。
隐藏起来杀人的时候,身上不能带有任何味道,从高中时期染上的烟瘾,他早就戒了,这种刻在脑子里的神经反射,是他焦躁而不自知的体现。
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他们思考和犹豫了,因为周连雪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秦妩的生日快到了,她决定带着一家人去北境的山上住一个月。
那边就快要下雪了,她要在冬猎期结束之前,赶到他们在北境的那座小木屋里去,抓住冬猎期的尾巴。
霍放和周连雪是知道的,秦妩口中那座用来打猎时住的“小木屋”,在北境一座不知名的山上,有六个秦宅这么大。
储存食品所需的巨大冷藏室、酒窖,可以容纳数十人居住的房间,甚至还有宴会厅,那是宁城从他父亲那里继承来的。
和秦妩结婚后,他们每年冬天都会去那里住一段时间。
直升机降落在“小木屋”的停机坪上,宁小春半张脸都埋在毛茸茸的围领里,秦妩拢着皮裘,皱着眉头看着屋顶上绵延的积雪。
他们来的不是时候,秦妩兴致所至,头一天晚上决定要来,就一刻也等不得。
当晚宅子里的佣人忙翻了天,连夜收拾好一家五口的行装,第二天就在秦妩的指挥下出发了。
他们在秦家的私人飞机上待了将近一天,又在晚上换乘直升机,才总算到了山上。
北境最近一直笼罩在寒潮之中,连日的大雪和狂风,正好今天天气晴朗些。
一行人刚落地,鹅毛一样的大雪又开始飘了起来,这下想离开也来不及了。
“这里怎么这么脏。”秦妩眼神挑剔,这里长年都有秦家的佣人助手,维护宅邸的正常运转,随时准备好以最佳状态迎接主人的到来。
她看见所有的家具上都蒙着一层灰,不悦地跟随行的佣人说道:“把宅子里的管事叫来。”
这是宁城去世后她第一次过来,这种状态实在是破坏这座宅邸在她心中的美好形象。
宁小春倒是没说什么,挑了挑眉就熟门熟路的去了之前常住的房间。
方行烈没急着进去,他围着宅子转了一圈,发现本该停着雪地摩托的雪棚下面空空如也。
这里海拔高,信号基本没有,宁家人当初在这里建了单独的信号发射塔,联通山脚下的控制中心。
住进来的时候缺少的一应物品都由专人传讯到控制中心,再由控制中心送上来。
方行烈在厚厚的积雪里找到一截被剪断的电缆,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果然一格信号都没有。
回到屋子里,从西京带来的佣人正在打扫卫生,他迎着霍放和周连雪疑带着问的眼神,摇了摇头。
“我去控制室看过了,这里和山下的控制中心完全断联了。”
作者有话说:
卡结尾,晚了点。
快完了,这个世界。

天气好的情况下要把电缆修好, 尚且要一阵子,更何况现在大雪封山。
即使联络中心发现情况不对,寒潮连续不断, 极端天气下, 很难安排直升机上山。
客厅里壁炉的火烧得正旺, 宅子的管事终于带着一身凉气姗姗来迟,恭敬的向霍放三人鞠躬后, 上楼接受秦妩的问话去了。
“这是好事呀, 天都在帮我们,不是么。”周连雪耸肩:“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有利。”
暴风雪之下断联的山庄, 多适合展开爱情故事的场景啊, 光是想想都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
击溃宁小春的心理防线, 让她对自己俯首称臣需要多久呢, 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方行烈意味深长:“真的会像你想的那么顺利吗。”
晚饭时间,秦妩看着桌上的菜色,不甚满意。
“寒潮猛烈, 您又来得匆忙,控制中心来不及运送补给。”管事站在秦妩身旁, 看出她的不满,主动解释道:“这已经是目前宅邸里能做到的极限了。”
接着又汇报了电缆被破坏, 和外界断联的事。
管事脸上带着忧虑:“加上您带来的佣人, 山庄内现在共有十五人,冷库里储藏的食物不多, 仅供所有人食用五天。”
“在食物耗尽之前, 我会尽量想办法联系上控制中心。”
秦妩没说话。
饭桌上除了偶尔发出的碗勺碰撞声, 就只剩宁小春手上的东西发出的咔哒声。
她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左/轮/手/枪, 子弹被她提前取了出来,无聊的一直在用手拨动转轮。
这是二十年前宁城送给她的,很有些年头了。
自从当年在这里收到这份礼物后,就一直放在山庄里,没想到那之后宁城的身体就不好了,一直拖到现在才和它再次重逢。
“通讯恢复后,你就下山去吧。”秦妩不悦地说:“我花这么多钱养着你们,不是为了开心出游时拿来扫兴的。”
宁城死后,维护山庄的开支没有削减,出现这种状况,是管事的无能。
没有太多的辩白,他谦卑的退了下去。
入夜后,周连雪潜进宁小春的房间。
造型简单的黄铜床架,洁白却绣着繁复花纹的蕾丝床单,以及深陷在柔软被褥中的宁小春,昏黄的壁灯照着她双眼紧闭的沉静面庞。
她交叉的双手搭在腹部上,就像童话里的睡美人。
周连雪站在床边痴痴的看了一会儿,差点忘记自己深夜来访的理由,她小心翼翼翻身上床,双手伸向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她没有亲手杀过人,但她见过方行烈杀过不少,他想搞钱又不想弄脏自己衣服的时候,就会舍弃工具,用他那双铁钳一样的手,握住对方的脖子,在反复收紧和松开的过程中,那些人会熟得像刚煮熟的虾一样。
经历过数次的大脑缺氧后,他们会一改刚见面时的态度,对方行烈的指令无有不从。
想得到什么,就必先令其恐惧。
周连雪想得到更多的养分,和方行烈一起时,她无时无刻都在吸收着来自他和别人的负面情绪。
害怕和恐惧的同时,这些也是她的氧气。
她满怀期待搬到秦家,却发现待在宁小春划好的圈子里实在太无聊了,以前还要协助方行烈毁尸灭迹,现在多了一个霍放,她只用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她受不了这种逐渐被边缘化的状况,宁小春身边的人也多得让方连雪烦躁。
外表孱弱的宁小春也让方连雪心中升起一种错觉,不如把她关起来,就这样一次性吸干她的全部养分吧。
从手心传来的汗意将周连雪乱跑的注意力拉回来,眼神聚焦后,她惊讶的发现宁小春已经醒了,两只黑漆漆的眼睛正盯着她。
“十分钟了。”宁小春说:“你掐着我这么久,却什么也没做,阿雪比想象中的还废物。”
她抬手按在周连雪肩膀上,把她推倒。
“要像这样才行啊。”宁小春坐在她腹部,双手覆在她手上,引着她的手去掐她自己。
宁小春凑到她耳边,一边有节奏的收拢手指,情人低语般说:“阿雪喜欢这样吧?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想让我这样做了吧。”
周连雪眼中水光盈盈,面色潮红。
还不够,还想让宁小春再用力一点,在大脑因为缺氧而陷入麻痹的瞬间,才是最爽快的,现在她带来的只是纯然的窒息感。
然而宁小春不顾她眼中的祈求,轻描淡写的把手收回:“有价值的人才能从我这里得到奖励。”
周连雪喜欢她在这种亲密行为中的攻击性,她愣愣地问:“我要做什么,你才会再来一次?”
宁小春正思考的时候,楼下传来凄厉的尖叫声。
宅邸里的灯逐渐亮起,就连秦妩也被喊声惊醒。
一时间,宅子里所有人都相距在大厅,佣人们惊骇的看见大厅的吊灯上,用绳子倒掉着一具无头尸体。
地上用鲜血写着“明天见”,旁边扔着一柄沾血的斧子,应该是凶手为了震慑剩余的人,刻意留下的。
方行烈视线从这群人身上扫过,捡起长斧掂了掂,又重又沉,一般人拿起来都很吃力,更别提挥动它去砍人脑袋。
死的是秦妩从西京带来的人,这座宅子里还剩下的十四个人尽数到场,他的目光在那几个身形魁梧的男人身上逗留了几秒。
按照一般走向,凶手应该就在这座宅子里,在这些人之中,现在这里的人应该陷入猜疑和朝不保夕的恐惧。
然而大厅里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宁小春拍了拍周连雪的肩膀,低声对她说:“你不是想再来一次吗?”
“在这里彻底沦为屠宰场前,把凶手找出来杀掉,我就满足你。”
周连雪下意识想拒绝,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后勤,这种穷凶极恶直接砍头分尸的杀人犯,她应付不来的。
宁小春却挨着她,隔着有些厚度的睡衣,悄悄给她递来一样坚硬的东西,问:“会用吧?”
她摸出来那是宁小春晚饭时一直在玩的那把左轮。
“这可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很珍贵的东西。”她在她耳边吐气,像毒蛇吐着信子,诱惑着周连雪,引导着她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周连雪痛苦的皱着眉头,完全看不出之前在霍放和方行烈面前放狠话时的从容。
“那好吧。”她用眼神描摹着宁小春的轮廓,对这个无异于是让自己去送死的提议,屈服了。
佣人们在管事的指挥下把尸体放下来,用布裹着抬到外面埋了。
周连雪口袋里揣着枪,焦躁的在宅子里走来走去,在秦妩四人回去休息后,将管事等人全部盘问了一遍。
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反倒让她怀疑上了所有了。
怎么办?要把所有人都杀了吗?
可是宁小春给的枪里只有五发子弹,除了他们五人,这里还剩下九人,根本就不够分。
第二天,秦妩一行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明明这座宅邸正被危险笼罩着,他们居然还有心情去玩雪。
和紧张兮兮,神思不属的周连雪相同的人,还有一个。
是方行烈。
他率先打破三人之间一人一晚的约定,从早上起来的时候,就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宁小春,用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眼神看着她。
好几次霍放都看见他的手不受控制般抽搐着伸向宁小春。
从检查过那具无头男尸之后,方行烈就一直不对劲,宁小春取下耳朵上的黑色珍珠耳环,把它们塞到刚刚堆好的雪人脸上,充当眼睛。
在方行烈的手又一次开始抽搐的时候,她抢在霍放前面捏着他的手腕,将他的双手塞进雪人的肚子里,问他:“凉一点了吗?”
“我都快听到你身上血液沸腾的声音了。”她的比喻有些夸张:“又热又吵。”
但是方行烈清楚,那正是他此时的现状,凶手留下的那柄斧子,有没有震慑住活下来的人他不知道。
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挑衅倒是切实的,杀欲在他血管里奔腾。
在这座孤岛一样的,几近密闭的空间里,居然胆敢有人抢在他前面杀人。
斧头的刃上沾着的血迹和细碎的骨头渣、碎肉末,方行烈在拿起的瞬间就想起了他父亲的剁骨刀。
也是黑色的,泛着冰冷的油光,又厚又宽,砍起脊骨的时候,骨头渣子在空中乱溅。
怎么敢,怎么敢有人抢在他前面动手。
冰冷的雪堆给他带来的只是一瞬间的冰冷,方行烈感觉自己双手的皮肤正在发热,双手痉挛着,提醒他,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
宁小春从地上抓起一捧雪,劈头盖脸甩在他脸上,碎掉的雪落在他黑长的睫毛上,方行烈茫然的看向她,上前一步,用那双冻得通红的手抱住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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