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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绝人寰白月光(快穿)—— by闲时煮酒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31

他在心里默数着挥剑次数, 待到隔壁院子里薛大人的脚步声渐远, 蒋留仙就迫不及待地爬上墙头。
薛大人和蒋大人同为武官, 虽然每日都要去宫中当值, 但他走前一定陪薛小春做完基础练习才离家。
“小春,薛小春。”蒋留仙蹲在和薛家墙头齐平的树枝上,对正在擦汗的薛小春招手:“你什么时候学剑招呀?”
“阿爹说, 到夏日的时候再教我呢。”她扔下擦脸的帕子,使了一招金雁横空, 虽然空有招式,没有内力, 但也有模有样。
基础打实之前, 薛大人不愿意教她剑招,但她悟性与耐性俱佳, 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看看, 也能领悟一二。
“你可真厉害。”蒋留仙一溜烟从梯子上滑下来, 跑到她面前, 像小狗摇尾巴一样,牵着她的手,说:“我也想学,你教教我吧。”
见她点头,蒋留仙上前搂着她,忍不住夸她:“你可真好。”
“我只是想有个陪我喂招的人。”薛小春理所当然的说道。
他这友人虽然看上去高傲冷漠,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说话也不中听,但蒋留仙就是愿意跟她一起玩。
薛夫人这会儿还没来,蒋留仙左看看右瞧瞧,做贼一样跑到墙根底下,用木棍吭哧吭哧刨出个小土坑,把里面埋着的油纸包拿出来。
“给你。”他把纸包展开,里面散着几颗形状不一的雪白糯米糖。
“快吃啊,可惜阿娘不让多吃,我只能把过年时剩下的都埋在你们家院子里。”见薛小春不动弹,他拈起最大的一块,往她嘴里塞。
两人嘴巴里鼓鼓囊囊的,蹲在墙角又原样埋回去,蒋留仙舔着嘴巴里的糖块,满脸可惜:“就是剩下没多少了,咱们俩吃不了几天了。”
这糖里面还有各色果仁,嚼起来又甜又香,薛小春这个不爱吃零嘴的人,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了出来。
她舔舔嘴唇,从身上掏出几个金锞子并几角碎银,说:“听我阿娘说过几日有灯会,我带你出去买就是了。”
蒋留仙眼睛亮亮的,他长这么大还没单独出过门呢,更别提逛庙会了,每次出门都是阿娘带着他坐在马车里,等下车时就是一座又一座长得差不多的大宅子。
皇城里官宦人家的子弟们都是这样的,即使出门也玩不尽兴,好几个随从护卫跟着,这不许那不让的。
薛小春家就不一样,边陲民风剽悍,她从小就是野着长大的,不像皇城的官家子弟有那么多拘束,薛夫人也很放心她自己出门玩。
建章巷住的都是高门大户,不是当官的,就是贵族子弟,这里十分幽静,离坊市又远,她嫌弃出门一趟耗时太长,耽误自己练功,自打搬进这座宅子之后还没出去过。
两人正嘀咕时薛夫人来了,来不及上墙的蒋留仙被她一把抓住。
她将一早就准备好的小弓塞到蒋留仙手里,说:“既然来了就和小春一起拉弓吧,回去一个人练有什么意思?”
蒋留仙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他还以为薛大人和薛夫人没发现呢。
打从这天起,蒋留仙从偷摸翻墙,变成光明正大的偷师。
薛大人和性格豪迈爽朗的薛夫人不一样,惜字如金,对身后多了条小尾巴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话不多但格外严厉。
薛小春和蒋留仙动作不到位的时候,他手上的木剑就打到身上来了。
到了灯会那日,两家父母虽然没有约好,却默契十足的同时出了门。
薛小春穿着和蒋留仙一模一样的红色圆领袍服,这是蒋夫人送来的,两个孩子身量差不多,成天在演武场打滚,蒋夫人没见过她穿女装,干脆两个孩子一人做了一套。
她整日肃着一张脸,神情淡淡,和蒋留仙走在一起,看不出是个小女郎,路人见了忍不住频频回头,他们还没见过长得如此漂亮的小郎君。
“小春,最近怎么都不见你读书了?”今天热闹,到处都是卖吃食和小玩意的摊贩,蒋留仙觉得稀奇。
他手里拿了串糖葫芦,一边看,一边还不忘关心友人的功课。
“薛伯母也是,从前白日里老见她和嬷嬷学官话,最近也不学了。”蒋留仙叹气,突然一下课业繁重的人只剩自己了。
“阿娘说,讲的话能听懂便行了,她不想为了别人的看法去费那些劲。”薛小春从他伸过来的糖葫芦上咬了一口,说:“她不学了之后箭术又进步了呢。”
“阿娘最近陪我喂招的时间又变多了,我觉得我又变强了一点。”
“你也觉得我们的口音不好听吗?”
蒋留仙盯着她咬掉的那半边红果子,皱着眉头:“你怎么老是吃一半留一半,把核都留给我,我也不想吐的嘛。”
“而且你老想着怎么变强干什么,近些年天下太平,既无战事,又没有匪患。”蒋留仙说:“以你的实力,将来在朝中当个女武官肯定没问题的。”
他把剩下的半边果子包进嘴里,说:“你们的口音很好听,我以前都没听过。”
薛家母女俩说话时都带着一种特殊的调子,不急不缓,尾音微扬,不像江南的吴侬软语那样娇柔婉转,但又十分动听。
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口音。
蒋留仙把果核吐到帕子里,一转头发现签子上的果子又缺了半边。
“薛小春!”蒋留仙怒目而视,却忘了看路,一脑袋撞到迎面走来的一个半大郎君身上,手里的糖葫芦也黏在那小郎君胸前,将他月白色的长衫染了色。
“对不……住。”待他看清眼前人的长相,皱着眉头把没说出口的后半句硬生生咽了下去,牵着薛小春就要走。
“慢着,我说你可以走了吗?”那个小郎君十岁上下,脸色不虞:“武夫的儿子就是不知礼数。”
旁边和他一道的小郎君将他们俩围在里面看热闹,一旁的小女郎则是劝他:“姬月白,算了吧,别徒生事端。”
姬月白是左丞相之子,和有个武官之首父亲的蒋留仙向来不对付。
两人一向针尖对麦芒,谁也看不顺眼谁,去岁宫宴时两人在席上打起来了。
姬月白暗讽蒋留仙是空有一身蛮力,胸无点墨的草包,蒋留仙则笑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宫宴后两人各自在家禁足,甫一见面自然火花四溅。
蒋留仙将薛小春护在身后,不愿多做纠缠,以免和他们产生冲突连累薛小春。
若此时只有他一人,定是要和他们分个高下。
“怎么,你和他们有过节?”薛小春看着地上那半根糖葫芦,觉得可惜,按着蒋留仙的肩膀问道。
她一开口,众人就听出她是外乡人,但她又实在生得漂亮,大家虽然好奇,总归没有把眼底的疑问宣之于口。
除了姬月白,他眉头一皱:“哪里来的南蛮子。”
他年纪不大,见识却挺广博,薛小春一开口就道破她的出身,但并不知道她是朝中哪位大人家的小郎君。
见蒋留仙护着她,不禁说道:“武夫和蛮子,倒也相配。”
“罢了,和你们这种脑袋空空的人计较,反倒是自降身段。”他冷着脸,一反方才的态度,转身就要走。
蒋留仙气得牙痒痒:“你!”
“你看不惯他?”薛小春说:“这人嘴巴是臭了点,我也看不惯。”
她捡起地上那半串糖葫芦,手腕一甩,那几颗红果子便飞了出去,黏在姬月白背上,他乌黑油亮的发髻上也粘了一颗。
转瞬间,她手上只剩一根光秃秃的竹签。
薛小春手上动作不停,她以竹签为剑,这根签子被她舞得密不透风,姬月白胸前的衣服上立刻多了几道口子。
到底还年幼,力气不足,没有内力支撑签子很快就断了。
令她惊奇的是,姬月白明明一副文弱书生样,看起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左闪右避的也躲过她几次攻击。
“竟也是个习武的?”
姬月白沉着一张脸,他平时最是在乎自己的形象,爱美喜洁,这会儿这些污物黏在他身上,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举起拳头,二话不说就朝薛小春攻了过去,蒋留仙急忙去挡。
旁边一群半大郎君看着这番变故,都傻了眼,但他们都以姬月白为首,见两边打起来了,姬月白好像还处于下风,自然要上前帮衬。
大街上立刻乱成一团。
等到各家的侍卫小厮找过来时,七八个人早就打成了乌眼鸡,劝也劝不动,扯也扯不开。
姬月白的发带不知道被谁扯了去,薛小春也披头散发。
临街的酒楼上,和兄长一起出宫闲逛,正在吃饭的六皇子急忙差了护卫前去,让他们务必把人分开。
方才光顾着看热闹了,直到看见那个眉间生了红痣的小童子才想起来,她到底是谁。
他倚着窗户,见姬月白和那个红痣小童正互相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焦急地喊:“姬月白快别打了!”
再打下去活该你没有老婆啊!
“快住手!”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个世界辣,完结倒计时~

第78章 古代玛丽苏
六皇子的侍卫不像各自的家仆, 会因为害怕伤到自家小主人而畏畏缩缩,场面很快就被几个侍卫控制住。
三个侍卫一人拎着一个,回到酒楼包间。
这几个里面当属姬月白最狼狈, 披头散发不说, 衣裳也被毁坏了, 白皙的面颊上几团淤青。
这些都不重要,六皇子重点关照的对象是薛小春, 打从她进门起, 六皇子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她脸上不知道被谁挠了两道,漂亮得跟画一样的脸上这时还沁着血珠子,六皇子大惊失色, 从怀里掏出帕子就要去帮她擦, 同时还不忘吩咐侍卫赶紧回宫拿玉容膏。
六皇子表面平静, 实际上帮薛小春擦脸的帕子都快被他揪烂了。
到底是谁胆大包天, 居然敢对女鹅出手!对着这张沉鱼落雁比花还娇的脸,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六皇子内心狰狞咆哮。
薛小春虽然觉得面前这人奇怪,见他帮自己擦伤口, 没有什么别的举动,也没吱声, 乖乖的坐在一旁任凭他在自己脸上动作。
其他两人却是知道六皇子身份的,姬月白摸着胸口, 对六皇子利剑一样望向他的眼神觉得莫名其妙, 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呵呵。”六皇子冷笑一声,却顾不上这个不省心的外家小表弟, 是的, 六皇子和姬月白是表亲, 他母妃是姬月白的姨母。
见他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再看看一旁在旁边对着女鹅嘘寒问暖,一会儿摸摸她的脑袋,问她疼不疼,一面攥着拳头说要去把刚才那群人都打一顿的蒋留仙。
六皇子暗暗在心里呸了一声,再次腹诽道:活该姬月白没有老婆。
他隐晦的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要知道他穿越前磕的可是薛小春X姬月白的春月CP啊。
温润腹黑贵公子和武力高强绝美小女侠,欢喜冤家就是最好磕的!
青梅竹马的少年将军哪有天降香。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六皇子的隐藏身份了,其实他是一个穿越者,穿之前他正在熬夜爆肝剪薛小春的CP视频。
薛小春是一部小众女主升级流游戏的主角,天之骄女,盛世美颜,根骨奇佳的习武天才,种种设定堆在一起,注定了她凤傲天般传奇的一生。
围绕着她的成长和升级之路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美男。
她的青梅竹马,是长枪银铠,单枪匹马深入敌营取敌军将领首级的天生将才。
表面温柔,彬彬有礼实则冷心冷肺,孤傲腹黑的当朝最年轻状元,是她不打不相识的欢喜冤家。
还有宫廷皇子、江湖大侠,各种男人,类型之繁复,从少年到青年应有尽有。
精美的立绘不知道骗了多少无知少女,上辈子的六皇子也是其中一员。
然而随着剧情的深入和进展,众多玩家愕然的发现,薛小春心里只有变强和剑道,她就是根不解风情的木头。
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就是她的最佳写照。
身为女性向游戏,都这样了还不开后宫,玩家们裤子都脱了又灰溜溜的穿上了。
着急上火没什么用处,自己产粮才是王道。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想磕什么CP就磕什么CP,六皇子是ALL春党,偶尔发起疯来也会随机乱磕。
他穿越前,剧情正进展到姬月白线,身为忠实玩家,六皇子自然跟着主线走,浅浅磕了春月CP一口。
谁知道磕到一半就猝死穿越了,还穿成了剧情里对薛小春心怀爱慕的六皇子。
猝不及防的穿越,和做梦也想不到的女穿男。
看着/胯/下多出来的那一坨,六皇子沉默了,好在他是胎穿,十二年下来再多的心理障碍和不适也磨没了。
除了和上辈子不同的生理构造,还有做不完的功课和每个月都跑不掉的骑射考核,活生生把一个四体不勤,身体虚弱的学霸熬成了文物双全的皇储,他现在甚至刀枪棍棒皆通。
好不容易皇帝出巡还没回来,趁着灯会出宫喘口气,糕点才刚进嘴,看着楼下那群打架的小豆丁,六皇子一口糕梗在胸前。
他锤着胸口灌了两杯热茶,才恍恍惚惚的发现,剧情已经从薛小春随父进京,进展到薛姬二人坊市打架结梁子了。
他在宫里学得欲生欲死,别说撮合他的CP了,连出工认识薛小春,和女鹅贴贴的时间都没有。
凝视着薛小春近在咫尺的脸,六皇子除了在脑子里大骂姬月白不争气之外,又忍不住恨自己为什么穿成了男儿身。
呜呜,好想和小春贴贴。
侍卫取药还没回来,薛小春三人被六皇子留下吃饭,姬月白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月白色锦袍,领口横向绣着竹枝,已经有了日后温文俊逸的雏形了。
就是阴着一张脸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没胃口。
另外两个倒是泰然自若。
“你认识他?”蒋留仙拿手肘撞她,悄声问道:“六皇子性情古怪,整日一副疲累的样子,平日里也不爱与人来往。”
“他怎么对你这么和颜悦色。”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只觉得六皇子笑得好可怕,感觉他马上就要吃小孩了。
薛小春歪头:“有吗?”
蒋留仙肯定地说:“我阿娘说了,那些拍花子的人都是这样的,先是笑得一脸慈爱,然后趁你不备就把人弄晕拐走了。”
六皇子捏着筷子的手背上青筋微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特别小啊,留仙儿。”
蒋留仙赶紧低头扒饭。
其实六皇子和他也算老相识了,当初他和姬月白在宫宴上打起来时,也是六皇子拉的架。
原以为他会偏袒姬月白,没想到他意外的公正,不仅没把事情按下来,而是分别使了内侍将两人送回去。
两个内侍绘声绘色地将宫内发生的情况演了一遍,他们前脚回宫复命,后脚姬月白和蒋留仙就捱了家法。
蒋留仙听见他故作温柔的声音就怵得慌,明明是一丝寒风也无的春夜,却打了个冷颤。
待侍卫将药取回来之后,六皇子用指尖挑了药膏,给她擦了一次之后,又细细叮嘱她:“一日三次,切莫忘记了。”
“小女郎的脸上留疤就不好啦。”
姬月白在一旁闷闷不乐,小声嘀咕着说:“表兄偏心。”
这药膏十分难得,他初练习拳脚时常常鼻青脸肿,向表兄要了几回,他也没舍得给,现在却给了一个刚认识的小豆丁。
六皇子屈指弹了他额头一下,语气无奈:“我就从未见过你这般爱美的小郎君,也不知你日后要找个怎样的夫人。”
“自然是美若天仙。”姬月白说。
这时蒋大人和薛大人夫妇都得了信,已经到了酒楼下面,要把人领回家。
六皇子遣人把姬月白送回家,伸了个懒腰,看向旁边一直作壁上观不作声的兄长:“走吧,二哥,宫门也差不多要关了。”
刚走到楼梯,就碰上去而复返的薛小春。
六皇子扶住撞进自己怀里的小团子,问:“怎么了?”
薛小春将手中护着的荷花灯送给他:“给你。”
“给我这个做什么……?”六皇子看着那盏烛光闪烁的灯,面上疑惑。
薛小春把东西送到,转身就跑,楼梯下了一半才扭头说道:“方才见你总是望着别人的,难道不是想要么?”
六皇子:?
待薛小春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想起来,刚才吃饭时街上总有人提着荷花灯走来走去,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他没穿越时,家乡就经常有灯会,撞上了就会买一盏荷花灯。
六皇子看着手上的荷花灯,轻轻笑了,长睫遮住的是一闪而逝的淡淡思乡愁绪。
一旁的二皇子见他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犹犹豫豫的开口:“我说六弟,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这孩子看着才六七岁,属实是早了点。”二皇子不禁有些忧心,他这六弟从小就少言孤僻,也不爱和同龄人玩,去岁宫宴时更是放话此生不娶。
他又恐自己话说重了,继续找补:“其实你今年也才十二,差几岁也不妨事,等那孩子大了,再让父君下旨赐婚就是了。”
六皇子:……
虽然在剧情里六皇子确实是薛小春的爱慕者之一,但他心如止水,这只是满满一腔慈母……阿不,慈父之情罢了。
初次相遇之后,六皇子虽然心里挂念着薛小春,但也没有刻意去打听她的消息,他课业繁重,也没时间特意去接近她。
只是每次从父君那里收到什么稀罕的赏赐时,都不忘送到薛府去。
有时是属国进献的稀罕玩意,有时是上街时买的糖人泥俑之类的小东西,逢年过节则送些好吃的点心。
颇有些云养女儿的乐趣。
只是女儿好像也很忙,也特别难讨好,十次里有两次给他回应都是多的,只有碰上她特别喜欢的东西时,内侍才会带着她写的纸条回来。
上次她十岁生辰时,六皇子送了她一柄袖里剑,他提前一年就派人在江湖上搜罗许久,才弄到这东西。
她让内侍捎回来的纸条上写着喜欢二字,字迹潦草,龙飞凤舞的。
六皇子失笑,虽然难以讨好,但对待喜欢的事物时,又十分坦率。
他将收到的纸条都小心的放在小木盒里,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几年下来也积少成多,都快攒了大半个盒子。
“如何?她可有说些什么?”六皇子接过侍卫手上的荷花灯,小小一盏,放在桌案上倒也别有一番雅致。
他这次差人送去的是一副耳饰。
薛夫人出身南疆,那儿的女郎八岁之后每年都会在耳朵上打一个孔,一直到十六岁方才停止。
南疆再贫穷的人家,女子耳朵上都会穿着细细的金链,挂着漂亮的耳饰。
这一副是南疆府那边进献的,设计精巧,工艺复杂,日月星辰皆在耳上,十分繁复漂亮。六皇子听说后,立即就去找父君讨了过来,转手就送到薛府去了。
“薛家女郎下江南去了,卑下只好将东西送到薛夫人手上。”侍卫立在一旁,说:“这灯是薛家女郎临走前交代了要送给殿下的。”
六皇子眼神柔和,薛小春整日扑在剑道上,很少与人交往,更不会去揣测他人的喜好,但她却记得每年在他们相遇的那天送上一盏荷花灯。
“江南啊……”他望着窗外如丝的春雨,在心里默默想,她已经十一岁了,此次下江南就要碰上那名剑客,一只脚踏入江湖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古代玛丽苏
“小春……”蒋留仙捏着伸到廊下的杏花花枝, 尾音拖得长长的:“就不能不去江南吗,每年都去,你也不嫌麻烦。”
“一个人练枪好没趣。”
难得薛小春今日没有练功, 她坐在廊下看花, 闻言睨他一眼:“你每日下学之前, 我不也是独自练功。”
蒋留仙去年满十岁之后,按照皇城官宦子弟的惯例, 被薛大人送到松山学监去了, 每日天不亮出门上学,未时下学就来找薛小春一起习武。
他不像薛小春心中只有剑道,在不断的练习和摸索中, 蒋留仙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武器——长枪。
比起剑, 长枪于两军对战时, 在马上更有优势。
“姬月白那个讨厌鬼也在学监里呢, 不过好在他马上就要结业了。”他蹲在薛小春面前,抬头看她:“学监里也有许多小女郎呢,不过她们都是习文的就是了。”
“以你的功夫, 将来定能当个万夫莫开的女将军,到时候我们就是雌雄双煞, 共守大庆朝的边界。”
薛小春:“笨蛋,雌雄双煞……你怎么不说黑白无常?”
“学监我是不会去的, 太费时了。”她托着下巴, 望着白墙黛瓦上广阔的天空,说:“我要变得更强, 就只能专精一道。”
“女将军虽好, 但我还是想去江湖上看看。”
江南多剑道高手, 她去年起带着家仆独自下江南学习剑术, 春日里启程,秋日归来。
“江湖是什么样子的呢?”蒋留仙也学着她的样子,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问她:“阿爹说小春和我要走的是不一样的路,可我只觉得江南已经够远了,以后你还会离我更远吗?”
“那岂不是像大雁一样,大雁也南飞呢。”
他学着蒋大人平日里的样子,故作老成地向她告别:“你回来时还像上次一样,我去渡口接你。”
身后是在长廊和后院里不停穿行的家仆,薛夫人正领着她们给女儿收拾行装。
蒋留仙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突然升起几分临别的惆怅,明日学监里有考试,他不能去去送薛小春,只能拉着她的手,再三嘱咐她别忘了给自己写信。
“记得每十日……算了,你到了那边,肯定所有的时间都拿去练剑了,还是每月一封吧。”
第二日旬考时,蒋留仙魂不守舍,一直到下学都没什么精神,出学监大门时碰上老对头姬月白。
“他这是丢魂了?”姬月白年纪渐长,也开始谨言慎行起来,轻易不与旁人口角,这几年两人倒是相安无事。
见他不像以前那样下学了就炮弹一样往车上冲,急匆匆往家里赶,心知这又是与他那个小青梅有关。
虽然被个小自己几岁的稚童当街按着打是件丢脸的事,但薛小春的模样已经模糊,只记得她当初下拳时的狠劲和那双不服输的眼睛。
想起淤青了好久才恢复的面颊,薛小春的面容自动在他脑子里变成长着獠牙的夜叉样貌,姬月白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
这边薛小春上了船依旧勤练不辍。
薛大人夫妇虽然平日里都十分节俭,对待女儿时却出手阔绰,直接包了一条上下三层的大船。
航行时难免碰上风浪,好在这大船足够结实,只是偶有摇晃。
船夫都有站立不稳的时候,薛小春在甲板上练剑,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银光闪烁的软剑,一丝晃动也无。
去岁下江南正是拜师学艺后,她就修得了内力,也许薛小春真的是天纵奇才,修行的速度一日千里。
不远处一条乌篷船晃悠悠地飘在江面上,两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子正执着酒杯对饮,一个青衣,一个白衣,俱是相貌不凡。
青衣的姿态懒散,看起来恣意洒脱,他身侧放着一把剑鞘乌黑的长剑,捂着胸口一直咳嗽,半晌之后将唇角溢出来的一线血色用袖子擦掉。
在白衣人不赞同的神色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也不知你这素未谋面的师妹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横跨数千里,不惜受伤也要去为她取剑。”
“师父收她之前,门下就我一个徒儿,她既然能讨得师父欢心,那我这番辛苦便不算白费。”曲无言靠着船篷,仰头又灌了一杯酒,扯着唇角苦笑。
自十七岁那年,他的太阴心法修到第六层,师父让他下山历练已经三年。
这三年曲无言的破剑九式也略有小成,这三年间他去了云贵,又入蜀川,期间结识了几位江湖好友,亦扬名江湖。
对面的白衣青年肖越,虽然年轻,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掌法高手。
“我三年没回师门,自然要准备一份大礼。”曲无言心头苦涩,这几年他虽然走遍天下,但也没有断了和师门的联系。
一向清冷寡言的师父,却多次在信件里提到新入门的小师妹,说她是如何悟性与根骨俱佳,日后必定会将师门发扬光大。
又说她是多么勤奋,每日鸡还未鸣就起床练习,长得也是玉雪可爱。
总之就是短短几日就讨得师父欢心,深得师父喜爱。
虽说每次收到师父的传信就欢喜不已,但师父信中提及小师妹的内容越来越多——她第一次修得内力,她几日就学会了破剑九式的第一式,修习太阴心法的速度也十分可怖,就连师父都有些羡慕。
师妹爱穿红衣,师妹喜欢吃糯米松子糖……
师妹……还没有武器。
前两年还没有师妹时,曲无容思念师父时会把他写的信拿出来反复读,随着师妹的存在感越来越强,曲无言每次读信都是匆匆扫过。
都不需看详细的,扫到师妹二字,他一颗心都像在被油煎。
自打师妹拜入师门,曲无言被迫同步见证了师妹的成长,到后期的时候,他甚至放弃主动写信给师父,询问师父的近况。
他看到师妹两个字就害怕。
如果六皇子在这,他一定会告诉曲无言,他这是得了小师妹PTSD,急需心理治疗。
三年前因为看清了心中对师父的感情,曲无言仓惶之下连夜逃下山。
师父把他捡回去,悉心教导,教他读书习字,教授他门派武功,是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但是他却对风光霁月的师父产生了那种恶心的,不被世人所允许的想法和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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