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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他竟男扮女装?—— by大糖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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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父亲幼年送我的礼物,这些年我一直小心保护,如今送与你,希望往日你出门能带着它防身。”
孟元明说完便将匕首塞入她手中,抬眸又望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淡淡,眼中有困惑。
楚虞听着他的话,越听思绪越乱,渐渐脑海中生出一个骇人的念头,久久不能平静。
为何今夜如此巧,袁姐姐丢了荷包,而刚刚遇见的那公子身上佩戴荷包与自己所绣的十分相似?那人说是意中人所赠,而袁姐姐刚刚便遇见一位友人?
难道……她猛然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之人。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便是真相。
事实就是刚刚那位公子说的心上人便是袁姐姐,今夜两人相遇,相谈甚欢,所以赠他荷包。
那么袁姐姐喜欢的不是大表哥?还是她脚踏两条船!
楚虞飞快地回忆着往日,想起自己数次打趣她和大表哥,可她好像解释过她与大表哥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自己当时还以为她口是心非,如今想想……可她为何又和大表哥行为亲密,引人遐想?
难道是大表哥死缠烂打?她推辞不了?
楚虞被自己的一通猜想吓到,瞬间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
孟元明看着她神色诡异,变化无常,不由得蹙眉好奇。
“没什么。”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得验证清楚才行,楚虞定了定心神,余光扫到远处,眼神一转说道,“袁姐姐,咱们还没有放荷灯祈福呢,一起去吧,你可以向上天祈求,让你和大表哥相守一生,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闻言,孟元明的双眼浮现一抹痛苦之色,虽然他不信鬼神之说,可也不想违心地求上天祝福他和一个男人,这太荒唐了。
楚虞一眨不眨地打量她的神色,果真看到了些微的抗拒。
“我只信人定胜天,不信鬼神之说,你自己去吧。”
“只是一盏茶的事,为何不去呢?就当陪陪我。”楚虞说着就拉扯他的袖子,可他依旧纹丝不动。
楚虞心凉了半截,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大表哥对袁姐姐如珠似宝,温柔体贴,袁姐姐你连一个祈福都不愿,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大表哥并不上心,袁姐姐可否和我说实话,你对大表哥……”
她不再试探,直接对上他的眼睛询问。
孟元明沉默半晌,反问道:“今日你对我温柔呵护,是因为你表哥的原因爱屋及乌,还是因为你想结交我这个朋友?”
“当然是因为袁姐姐你本人,我喜欢你这样的为人,不是因为大表哥。”
闻言,孟元明轻轻一笑,欣慰道:“这世间的姻缘总有许多阴差阳错,你大表哥是很好,可我只当他是知己,往日因为在府中来往密切,所以解释也并无人信,如今你当我是姐姐,告诉你真相也未尝不可。”
“可……可大表哥待你很好,很上心,他很喜欢你。”
孟元明倒吸一口气,沈翀啊沈翀你演得太过,这下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那又如何?你对沈翀也很上心,可你不也放下了吗?”
楚虞沉默,这不一样,但是好像也一样。
她沉浸在大表哥爱而不得的震惊中,忽然又生出一丝不甘心,她的大表哥人中龙凤,袁姐姐竟看不上,那个许颂清也是芝兰玉树,她还是看不上。
可今晚遇见的那位公子,除了一副俊美的皮囊,也不知哪一点能让袁姐姐看中。
“袁姐姐你连大表哥都没有看上,是你有意中人了吗?”楚虞抬眸,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面露好奇。
四目相对,孟元明心怔片刻,微微转过头,轻声叹道:“我不知道,可确实在异乡遇见一位有趣的人,可我有我的使命要完成,往后他只会变成一场萍水相逢的邂逅罢了。”
啧啧啧,看来袁姐姐也是求而不得,心里早就有人了,怪不得大表哥和沈鸿,还有许颂清他一个也看不中,带他参与宴会结交权贵公子也不上心,原来都和自己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37章 嫉妒
自从楚虞得知自己完美无瑕的大表哥, 一直以来竟然是单相思,不由得忧心忡忡,生怕他有朝一日爱而不得会变成许颂清那般萎靡不振, 意气消沉,不禁万分担心。
“袁姐姐, 既然你对大表哥并无情谊, 不如找个合适的机会向他彻底说明,免得他还对你抱有希望, 只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后像自己和许颂清那般伤心。
孟元明忍俊不禁地点点头,答应道:“好,下次他回府我便和他说清,保证让他彻底死心!”
“嗯….....那个,还请你语气缓和一些,委婉一些,温柔一些, 慢慢地告诉他,我怕他一时接受不了,伤心伤神。”
楚虞担心道,孟元明合上书卷,神情幽深地望着她,酸涩道:“你倒是很体贴, 处处为他着想, 生怕他受伤。”
“大表哥乃是人中龙凤,从小备受瞩目, 文韬武略, 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 他从小到大想要的便从未失望过,如今对你费尽心思却求而不得,可不是要备受打击嘛。”
听着她如数家珍般说出对沈翀的了解,孟元明顿时觉得心烦意躁,难以平静。
他隐约地生出一个念头:沈翀为何要拒绝楚虞为妻,简直不识好歹!
可一想到若是他们两人真的佳偶天成,又有一丝嫉妒。
他理不清自己古怪的思绪,只觉得头疼。
两人正各自沉默着,碧珠轻轻叩门而入,朝楚虞行礼道:“姑娘,将军夫人有急事要见你,让你速速前去。”
“急事?”
她生怕姨母着急,立刻起身小跑出门,留给孟元明一个慌张的背影。
他怔怔地望着楚虞离去的方向,双眸流露出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持续了片刻后缓缓闭上双眸,再次睁开时,恢复往日的清冷淡薄。
…....
静安苑内,安氏一改前几日的愁苦之色,正坐在紫檀木圆桌旁,细细欣赏着几幅铺平的画卷,嘴角挂着笑意,怡然自得。
楚虞推门而入,看到她这般神情,不由地松了口气,笑盈盈地走过去。
“姨母今日笑得春风得意,是有什么喜事嘛?说出来也好让我沾沾喜气。”
“是喜事,不过是你的!”安氏笑着朝她招手,待楚虞入座后拿起桌上的画卷兴高采烈道,“这都是我近日精挑细选的柳州世家未婚男子,个个品行高洁,门第般配,你来看看,可有中意的!”
“啊?”她震惊地小脸一白,难以想象前几日姨母还在为自己和大表哥有缘无分伤心难过,怎么过了几日就忙着为自己挑选郎婿,这情绪转换的太快了。
“姨母,我还未做好准备,况且这些人我都不认识。”
她一脸抗拒地推开画卷,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她抽出画卷一看,竟然是许颂清!
真是无语!他不是还在黯然伤神嘛,怎么画卷到了姨母手里?
“世间夫妻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的女子新婚当晚才能知道夫婿的面容,我知道你的顾虑,等你挑好合眼缘的,我自会安排你们见面,务必让你心安。”
闻言,楚虞沉默,再也没有拒绝的托词,只能愁眉苦脸地翻看着圆桌上一张张画艺精湛的图册。
安氏见她垮着小脸一脸不情愿地翻看着,像极了从脏衣服堆里挑出一件勉强能穿上身的模样,便无奈安慰道:“虞儿,你连见都未见过他们,何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这几位公子并不比翀儿差,你见了便知道。若是你再优柔寡断,怕是你父亲就要替你相看人家了。”
楚虞忽地心情沉重,若是父亲知道自己和大表哥的婚事成不了,怕是不知道要将自己嫁去哪儿呢。
若是自己听姨母的,将来嫁到柳州,至少能时常得到姨母的庇护,更有将军府作依靠。
而且,姨母选的人总不会比父亲差。
她沉思许久,认命似的叹了口气,点头答应:“我听姨母的。”
安氏欣慰地点点头,催促道:“那你仔细看看,这些公子里可有合眼缘的?”
闻言,楚虞率先抽出许颂清的画卷卷起后扔至一旁,嫌弃道:“这个最先排除。”
“许公子长得挺斯文俊朗的….....不过你不喜欢,那便算了。”安氏一脸可惜,余光久久没有从许颂清的画像上挪开。
楚虞将一张张画卷翻来覆去地看,念叨着:“这个人眼睛小,可能好色;那个人嘴唇薄,想必是个薄情之人;咦,这个人脸上长了好大的一颗痦子,真丑;这个也不行,笑容猥琐………”
安氏:“…......”
“虞儿,你是挑选疼爱你的夫婿过日子,不是挑完美无瑕的珠宝,照你这般挑剔,天皇老子也难入你的眼睛。”
“知道了….....”楚虞长舒一口气,再次沉下心来细细挑选,片刻后,指着一幅画卷道,“就他吧,看着比其他人顺眼。”
“这是宋知州家的长子宋月钦,听闻他文采斐然,人品贵重,可惜的是一年前生病未来得及参加会试,不过以他的才华,往后封妻荫子不在话下。”安氏侃侃而谈,十分满意。
“既然姨母说他好,那我就听姨母的。”楚虞托着下巴神色怏怏地望着画卷,心里一阵失落。
“好好好,我过几日就让我闺中好友以她的名义筹办酒会,让你们两趁机见见。”
.......
短短半日工夫,就将自己的未来夫婿敲定,楚虞心里说不上的奇怪,回去的路上愁眉苦脸,走着走着脚步像是灌了铅,便停在了长廊下抱着红色圆柱长叹连连。
“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楚虞顿时吓得一哆嗦,环顾四周才发现孟元明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廊下。
“袁姐姐,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太吓人了。”她拍拍胸口,惊魂未定。
“明明是你想事情太过专注,我刚刚可是咳嗽好几声提醒你。”他淡淡笑着,朝她伸出手,“看看这是什么?”
“糖炒栗子!咦,你何时买的?”
“我哪能轻易出府,是让碧珠替你买的,还是温热的。”孟元明含笑望着她,眼神不经意流露出宠溺。
“袁姐姐使唤我的人都不和我说一声,不过看在是买我爱吃的糖炒栗子份上,我原谅你。”
楚虞调皮地打趣他,剥开一颗栗子送入口中,神情满足。
她一连吃了数颗,情绪肉眼可见地变好,孟元明才缓缓开口:“你刚刚为何不开心?”
“姨母要为我选夫婿,喊我过去挑画卷,说是要过几日安排相看,那些人长得我都不喜欢。”
孟元明心里咯噔一声,颤声道:“那你同意了?”
“嗯,勉为其难挑了一个顺眼的。”说完她又变得惆怅,将掌心的栗子默默捏紧。
孟元明沉默半晌,随后道:“若是这人你实在抗拒,也不必勉强,再让你姨母给你挑更好的。”
“哪有更好的,姨母怕是将柳州的适龄公子挑了又挑才选了这些人,我再挑三拣四,怕是得不偿失。”她说完将板栗塞入口中重重地咬了一口,准备认命。
孟元明露出苦笑:“你姨母待你如珠似宝,想必为你挑的良人定是忠厚善良之辈,挺好的。”
“但愿如此。”
楚虞心情沉重,吃着板栗如同嚼蜡,甚是没有滋味。
两人沉默时,碧珠风风火火地赶来,欢喜道:“姑娘,表少爷回府了。”,说完她才瞥见一旁站着的孟元明,顿时面色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以后大表哥回府便回府吧,用不着告诉我了。”
今时不同往日,自己渐渐放下大表哥,所以也不需要再像往日那般费尽心思打听他回府的时日,纠缠不休。
碧珠却早就习惯了这份差事,还傻傻地给自己汇报他的行程。
孟元明望着她略有诧异,看来楚虞是真的不对沈翀报有期望,连听到他的消息也面无欣喜,这让他有些莫名的高兴,甚至得意。
“对了,袁姐姐,你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吗?你得和大表哥说清楚你待他的心思,不能再将错就错,让大表哥对你抱有期望了。”
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
他郑重地点点头:“我现在就去找他说清楚。”
“要温柔些,委婉些….....”楚虞望着他的背影大声叮嘱。
她紧张地站在廊下坐立不安,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副画面:袁姐姐委婉拒绝后,大表哥苦苦哀求,抱着她的大腿伤心不已,袁姐姐拂袖离去,留下大表哥躺在地上痛哭流涕,痛彻心扉,意气消沉,失魂落魄,萎靡不振!
“啊!不行,我得去瞧瞧!”大表哥可不能变成第二个许颂清。
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楚虞将栗子塞给碧珠便匆匆赶去,一口气紧赶慢赶跑到了清风堂,担忧地在书房门前徘徊。
她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窗柩上,听了许久,并未听到猜想中的鬼哭狼嚎,只是几声低语,随后一阵沉默,接着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楚虞连忙恢复笔直的站姿站在廊下,随后看到大表哥神色平静地走出屋子,瞥见她在此后还和颜悦色地朝她点了点头。
嗯?大表哥这看着和没事人似的,怎么回事?一点受伤难过的情绪都没有,这不可能啊。
难道是他故作坚强,强行挽尊?
对,一定是这样,他从小便是天之骄子,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又从未如此丢脸,肯定想隐藏于心,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黯然伤神。
天呐,那岂不是要闷出病来!
楚虞惊慌失措地小跑上前,拉住行走的沈翀,忧心忡忡道:“大表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别太难过,你如此优秀,肯定有更好的女子在等你。”
沈翀听着她的话,忍俊不禁,可又怕露陷只能极力忍着,假装善解人意地宽慰她道:“你放心,感情之事不能勉强,况且大丈夫何患无妻,再让母亲为我挑选门当户对的新妇便是。”
“嗯?话糙理不糙,你可真想得开…......挺好的。”
看他说话的神情,也不像说谎,可他怎么能如此快地平复情绪,想得开呢。
那许颂清要死要活的,大表哥这失恋的模样就像打破了一只碗,丝毫不伤心。
楚虞冥思苦想许久,勉强得出这样的结论:大表哥性情坚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高手中的高手,果真是自己崇拜多年的人,就是这么牛。
“大表哥,既然袁姐姐对你无意,咱两又门当户对,不如你再考虑考虑….....”
“绝无可能!”
楚虞话还未说完,沈翀便甩开袖子冷漠道。
她讪讪一笑:“知道了,我就开开玩笑而已。”
“一点都不好笑。”
沈翀严肃地批评完,长腿一迈,一会儿便出了院子。
楚虞气得跺脚,在他身后扮鬼脸骂道:“哼,一点都没有幽默感!”,骂完她环顾四周,才发现孟元明正站在她身后一脸忍俊不禁。
“你还对沈翀旧情未了?”
“哪里敢!如今越想越觉得他脾气臭,一点都不喜欢了!还不如小时候,现在动不动就板着脸教训我,比给我上课的夫子还讨厌。”
楚虞自从决意放下沈翀后,渐渐地从往日的疯狂迷恋中脱离开来,虽然不得不承认大表哥是世间少有的好男儿,可她也渐渐发觉他身上的一些习性,令她不喜。
闻言,孟元明勾起唇角,无奈道:“那你还问他是否还有可能?还以为你对他死灰复燃了。”
“与其嫁给一个陌生人,还不如嫁给一个知根知底的,所以我就随口一问。”没想到大表哥语气决绝,丝毫情面都不留,真是可恶。
她气得面色绯红,像个暴怒的刺猬,孟元明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安慰道:“算了,我刚刚才与你的大表哥划清界限,他难免心情不好,你别和他计较。”
“他哪有心情不好,我看他丝毫不受影响!他简直冷血可恶。”
“沈翀心中除了儿女情长,更多的想要保护一州百姓安稳,所以即使遭遇情伤,怕是也没有时间伤春悲秋。”
似乎说得没错,表哥平日开口闭口便是军务,政事,除了休沐回府歇息,其余时间便泡在军营中,还有个毛时间伤心。
“袁姐姐,按你这么说,我和许颂清伤心欲绝是因为闲得慌?看来我得找些事情忙起来。”
孟元明:“额,好像没错。”

第38章 相亲
楚虞下决心要让自己忙起来, 具体表现为积极响应安氏的号召,十分配合参加安氏安排的各种诗会酒会,相看各家公子。
安氏高兴之下, 趁热打铁,将她接下来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 准备每日让她见一位妙龄公子, 争分夺秒培养感情。
楚虞试穿着安氏替她准备的各式衣裙,自信满满地跑到竹清轩, 转着圈朝孟元明询问:“怎么样,这裙子是不是极为衬我!”
他将目光从书卷转向她,认真地打量许久,双眼渐渐浮现惊艳之色。
面前之人原本生得明眸善睐,雪肌玉肤,担得上一句花容月貌,而将军夫人为她相亲准备的这套赤红石榴百褶裙,配着月色披帛, 更添明艳之美,让人难以挪目。
即使见多识广的世家子弟,怕是也难以忽略眼前的惊艳之美。
孟元明收回视线,语气平静道:“好看,却有些招摇,不如换一身素净的。”
“招摇?我觉得还好吧。诗会上大家穿得都光彩夺目, 我若穿得素净岂不是被比了下去。”楚虞摸着精致的刺绣, 摇头拒绝,“你只帮我看看美不美就行了, 至于招摇你不用管。”
“好。”他苦笑着点点头, 目露忧色, “诗会何时开始?”
“后日第一场,我要见见宋月钦是不是如画册上那般,后面姨母还安排了许多宴会,我得多准备几身,否则来不及。”
楚虞说着便准备出门,刚走出门外又探头伸进屋内询问道:“袁姐姐,你要不要与我一同去,不然你一个人闷在屋内多无聊。”
孟元明沉默片刻,抬眸后摇了摇头。
“那好吧。”楚虞无奈地耸耸肩,径直离去,留下他一人坐在案前,听着自己的心跳在寂静的屋内咚咚跳着。
……..
过了两日,到了安氏给楚虞安排相见郎婿的日子。
姨侄两人皆扮装得惊艳贵气,在仆妇的簇拥下,走出正门,准备上车。
小厮恭敬地摆好马凳,弯腰将安氏扶上马车,随后准备扶起楚虞时,却听到身后有人的呼唤。
众人回头,见孟元明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
“袁姐姐,你怎么来了?有事嘛?”
楚虞将脚从马凳上放下,提着裙摆朝他走近。
“嗯,你说得对,我一个人在府里闷得慌,还是与你一同出门,看看这诗会的热闹。”孟元明双眸流转,微微透着一丝不自然。
“太好了,那你正好可以帮我一起参谋参谋。”
马车内的安氏见楚虞久久不上马车,好奇地掀开竹帘,竟看到她与孟元明站在一旁说笑,不由得面色一沉,催促道:“赶紧上车,莫误了时辰,有什么话回来聊。”
楚虞走上前将孟元明的来意说明,安氏抬眸打量不远处的他,见他衣着朴素淡雅,不施脂粉,不配珠钗,顿时反对道:“既然要赴宴,为何穿得如此寒酸,岂不是丢我们将军府的脸面。”
“姨母,今日是我相看郎婿,又不是袁姐姐,她用不着涂脂抹粉。况且她天生丽质,哪里需要衣衫点缀。”楚虞笑嘻嘻地撒娇,说话间又从发髻上拔出两枚簪子,给孟元明簪上,“姨母你瞧瞧,这样清水出芙蓉,甚是好看。”
安氏见她一心维护,无奈地放下帘子,冷声道:“罢了,还不快点上车,要等到何时。”
闻言,楚虞笑着朝孟元明眨眨眼,拉着他朝后面的马车走去。
......
今日安排诗会的贵眷,乃是柳州颇有贤名的玉安郡主,她性情爽朗,为人豁达,自从多年前丧夫后,便喜欢结交好友筹办宴会,顺便为柳州适龄的男女进行撮合,是个远近闻名的红娘。
楚虞今日相看知州长子宋月钦,也是安氏委托玉安郡主操办,将几人请到此处,互相见面。
对于操办这类席面,玉安郡主简直信手捏来,丝毫不费力,一场诗会办得既盛大又热闹,还特意减少了规矩的约束,让年轻男女更加自在。
安氏和楚虞几人下了马车,便看到郡主府内宾客如梭,络绎不绝,彩衣飘飘的女眷宛如花蝴蝶一般眼花缭乱。
安氏颇为满意地打量着,随后带着楚虞拜见玉安郡主,两人先是一阵寒暄,随后玉安郡主将眼神落在了楚虞身上,目光透着几分赞许。
“果然如沈夫人所言,是个明艳倾城的姑娘,我看了也很喜欢。”
楚虞面色一红,恭敬道:“多谢郡主谬赞,郡主日月之姿,小女望尘莫及。”
没有女子不喜欢听别人的夸赞,即使她已青春不复。
闻言,玉安郡主果然双眼冒光,面色欣喜:“小姑娘可真会说话,怎么能不让人不疼她。”
一番闲聊后,玉安郡主便让仆妇带着她前往别院,与其他适龄女子一同玩乐,还意味深长地对她眨了眨眼:“那位宋公子也在,你可要好好瞧瞧,除此之外,我今日还宴请了其他适婚的公子,让我的婢子带你去见见。”
话毕,一位鹅蛋脸的妇人走至楚虞身边,朝她颔首。
楚虞面色一红,飞快的点了点头。
........
一路同行的孟元明沉着脸,神情晦涩地望着前方楚虞和仆妇言笑晏晏,只觉得笑声刺耳。
“宋公子正在烟芜桥边的亭台里,听闻他甚少参加这样的宴会,一直独自待在此处,并不与其他同龄公子饮酒谈笑,是个性情淡薄之人。”
真的假的?别是故意装得云淡风轻。
楚虞生出一丝好奇,不由得加快脚步。
走了片刻,几人停在桥边的一座假山旁,仆妇指着不远处亭台里的一个青色背影笑道:“那位就是宋公子。”
楚虞好奇地睁大双眼,透过稀疏的草木看去,只能看清一个瘦削高挑的背影,正面长得如何并未见到。
仆妇见自己使命完成,恭敬地行礼后,往远处退去,不再打扰。
“袁姐姐,你过来帮我一起瞧瞧!”
眼见四周无人,楚虞将一旁默不作声的孟元明拽至身边,兴奋又好奇道:“你觉得如何?”
“连他眼睛鼻子耳朵都看不清,我又怎么能飞快下定论?”
孟元明双手抱胸,挑眉望着远处,眼中尽是不耐烦。
“也是,这么远,看得实在模糊,那咱们找个近的地方仔细瞧瞧。”
说着楚虞一溜烟地跑远,孟元明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从小到大,他还未像做贼一般窥探一位男子!
楚虞鬼鬼祟祟地拉着他沿着假山寻找观察点,窸窸窣窣摸索了一番,终于寻了个离亭台近又隐蔽的石阶。
两人站在草木后面,屏着呼吸默默打量。
“袁姐姐,他身子转过来了,我能看清正脸了,他长得和画像上一样,倒是没有夸大其词。”
孟元明蹙眉看着不远处那张菱角分明,儒雅风流的面孔,鼻腔不屑地哼了一声,莫名地感到厌恶。
“君子重德,德行是无法从脸上看出来的。”
“德行看不出,但是容貌气质能看得出,至少不是我以为的粗鄙丑陋,貌若无盐的丑男人,还好还好。”
她松了口气,拍着胸口感到庆幸。
“容貌平平而已,有何气质可言。”孟元明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
“啊?你管他叫容貌平平?”楚虞诧异地转眸,又再次打量不远处的宋月钦,虽然他长得比不上大表哥,可剑眉星目,高鼻厚唇,也算得上俊朗,和容貌平平没有什么关系吧,袁姐姐可真是挑剔。
楚虞转念一想,那晚遇见的公子也就是袁姐姐的心上人,超凡脱俗,风华绝代,也难怪她眼光高挑。
“世间有几个人能比得上袁姐姐的心上人呢?”楚虞挑眉打趣,孟元明怔了片刻不再言语,任由她絮絮叨叨地点评。
“我得找个更舒服的地方打量他,这里站得我腿都疼了。”
楚虞锤了锤腿,开始四处张望,片刻后沿着草木茂盛处走去,孟元明见她对那人充满好奇,古怪的情绪盈满心头,脚步也变得十分沉重,久久不愿跟上。
“啊——”
他正沉思时,忽然听到一声惨叫,紧张抬眸时,见楚虞脚步一闪,整个人栽进了茂密的杂草中,瞬间盖住了她的身影。
孟元明立刻快步上前,走到她掉下的地方寻找,眼下是秋日,河滩边的芦苇和杂草疯狂生长,挡住原本清晰可见的路,眼下也不知楚虞掉在何处。
许是两人的动静过大,引起了不远处宋月钦的注意,他竟快步走了过来,接着一个身影从杂草中艰难地站起来,还发出了微弱的哼声,似乎是不满的埋怨。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宋月钦面色惊讶地打量面前的女子,她发丝上沾着杂草,面庞染上了泥污,全身的衣服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泥土,整个人像是刚从灶膛洞中爬了出来,显得十分狼狈,不过从她精致的衣裙和贵重的首饰看出,也是今日赴宴的女眷。
楚虞欲哭无泪地朝他摇头,想要挤出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笑容,可竟比哭得还难看,不禁又气又急。
她怎么如此倒霉,不过是多看了几眼姨母给她安排的相看对象,怎么就要死不死地在他眼前滚下来,丑态全部给他看清了,这下好了,自己也不用犹豫接不接受了,直接将人吓跑。
看出了她的窘迫,宋月钦安慰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姑娘受了惊吓,不如我送你离开此处,让人替你梳洗一番。”
见他言语真诚,神情严肃,眼中并未有嘲笑,楚虞才略微好受些,点头谢道:“多谢宋公子,不过不用了,我自己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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