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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他竟男扮女装?—— by大糖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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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
楚虞:“!”
她蓦然睁大双眼,惊恐地捂唇,恨不得就此晕过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怎么说话一点都不经过脑子呢!
宋月钦望着她仓皇失措的神情,沉思片刻,试探着询问:“莫非你是楚姑娘?”
他也知道自己?
楚虞犹豫地点点头,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只见宋月钦淡淡一笑:“姑娘今日为何在此,我便为何在此。”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楚虞见他说话直接,便也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边扒拉头上的树叶子,边说道:“虽然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过日子的人是我,所以我想亲自瞧瞧,免得日后后悔。”
“姑娘所言甚是。”
孟元明站在高处,冷眼瞧着两人一言一语地闲聊,时不时冷哼,又听见宋月钦坚决要送楚虞更衣,他立刻往下一跳,蓦然出现在两人身边,惊得两人还未回过神,就眼疾手快地伸手推开宋月钦,冷言拒绝道:“多谢了,男女授受不亲,让人看到不好,还是我送楚姑娘回屋更衣吧。”
看着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宋月钦飞快地调整好了惊愕的神情,依旧温柔和善道:“这位姑娘说得没错,那就有劳你送楚姑娘了。”
孟元明冷冷地点了点头,不给楚虞道别的时间,便握住她的手腕快步离开。

第39章 有孕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楚虞忍不住开口:“那个宋月钦倒是比我想象得和善可亲,温文尔雅,性格和大表哥截然不同, 和他说话如沐春风,十分自在, 袁姐姐, 你觉得呢?”
孟元明沉默,从旁观者来看刚刚那位姓宋的确实可圈可点, 可一想到楚虞若是嫁给他,便觉得他还差些,配不上。
“他挺好,可我觉得你应该配得上更好的。”忽然他脚步一顿,神情严肃地转过身,楚虞来不及闪躲,直接一整个人撞在他的胸口,疼得他闷哼一声。
“我哪有袁姐姐说得那么好。”楚虞揉着额头面色一红, “比学识,我不如百年世家的名门淑女,比教养,我自小没有亲生母亲管教,继母更是放任不管………只有你和姨母觉得我好,其实我心里知道, 我远不如人。”
说着她面露惆怅, 孟元明看出她深埋心底的不安,原来她虚张声势的表面下隐藏的是一颗敏感多疑的心。
“你不过是明珠蒙尘, 慧眼识珠之人自然能发现你的与众不同, 今日满院的女子在我眼中也不一定比得上你。”
见他一本正经地夸赞自己, 楚虞面颊一红,双眼浮现感动和惊喜,骄傲道:“其实我也觉得我很好,只是不符合世家对女子的期盼罢了,反正我不改,总有瞎猫碰到死耗子的人欣赏我。”
孟元明忍俊不禁地点点头,觉得她莫名自信的模样既可爱又好笑。
他心情瞬间变得大好,面带笑意地送至楚虞去更衣处,长长的一条路不知不觉间走完,他莫名感叹着时间竟如此短暂。
想到即将到了前往梧州的时间,他蓦然惆怅不已,又听着楚虞在屋内洗漱的动静,不知离开前能否见到她觅得良人。
想着,他顿时心绪不宁,甚至有些烦躁,依在圆柱旁闷闷地喘了几口气,甚至觉得胃涨恶心,有呕吐之感。
楚虞洗漱后推门而出便看到他面色苍白的双唇,双眼紧闭胸口起伏不断,她顿时飞奔过去,担心道:“袁姐姐!你怎么了?生病了嘛?”
“没什么,只是有些恶心,想来是胃不舒服,喝点热水便无碍。”
他年少一心学武,所以三餐不定,久而久之便引起了胃病,想来今日喝了些冷酒,胃又痛了起来。
“恶心,想吐?怎么会这样?”
楚虞并不知他往日经历,此时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茫然的眼神中透着些些惊恐,看着竟有些滑稽。
“只是小毛病,你不用担心。”孟元明柔声安慰,以为她担心自己,满腔感动。
“袁姐姐….....你葵水是什么时候来的?”
“啊?葵水?”他先是一怔,听清后面色刷地一红,面红耳赤地结巴道,“怎么…....问这个?好像……没有….....不记得了….....”
闻言,楚虞宛如被雷劈过,差点要晕倒。
回过神后,她悲痛地抓着孟元明的袖子哽咽出声:“袁姐姐,你…....你很有可能是有孕了….....”
孟元明:“…......”
他面色一暗,蹙眉道:“你在胡说什么?”他如何有孕?简直是笑话!
“书上说了,男女有私后,若是女子葵水未至,还恶心想吐,那便是怀孕了。那晚在山寨,那个坏蛋欺负了你.......呜呜呜,袁姐姐,都是我害得你!”
楚虞抱着孟元明伤心痛哭,时不时还捶打自己的胸口,一副后悔不迭的心痛模样。
孟元明心情复杂地望着她,甚至有些哭笑不得,思虑了许久开口道:“那晚贼人的行为,不足以让我怀孕,我的恶心也是因为胃不舒服,你别瞎想了,快擦干眼泪。”
“你真的没有怀孕吗?可是书上说了男女私相授受便会——”
“看书莫要一知半解,要看懂书上说得深意!罢了,你毕竟是个闺阁女子,男女之事你不懂,但是你放心,我没有怀孕!”
“你真的没有怀孕吗?还是不好意思告知于我?你可别一个人撑着!”
孟元明气愤地翻了个白眼,严肃道:“没有怀孕!你一个小丫头不懂这些,也别再问了!”
“好吧。”楚虞讪讪地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狐疑地望着他,“你不也是闺阁女子,说得这些话,我还以为你嫁过人,懂得男欢女爱呢。”
孟元明无奈地长舒一口气,伸手捂住她的嘴,无力道:“你一个女子,别再执着此事了,被人听见如何是好,你也别管我如何知道这些,总之信我就好。”
对于男子来说,有些事天生就会知道。
两人就那晚能否怀孕,进行了一番探讨,最终楚虞败下阵来,承认了自己学识浅薄,一知半解。
探讨完后,两人这才慢悠悠地赶往前院的诗会,准备小坐片刻休息一会,顺便吃点点心填填肚子。
待两人入座,楚虞抓起一块点心准备送入口中,却觉得有一道灼热视线盯着自己,让她浑身不自在,她犹豫地环顾四周,只见左侧方的后排角落,宋月钦竟正经危坐在此,正朝着她看过来。
楚虞:“……”
他怎么也在这?
想起刚刚在他面前丢脸的样子,楚虞顿时面色一红,神情变得不自然,于是微微侧过身子,整个人转向孟元明的方向,另一只手顺便挡住侧脸。
“你在干嘛?”
孟元明敏捷地察觉出了她的古怪行为,他疑惑地环顾四周,恰好看到宋月钦扫来的目光。
那是来自男子的好奇,审视,赞许的目光,让同为男子的孟元明一眼明了。
看来,这人也对楚虞产生了兴趣,他不禁无奈地望着面前愁眉苦脸的女子,也不知她灰头土脸的模样如何让人产生好奇。
楚虞扭扭捏捏地想要挡住那道探究的视线,悄悄透过手掌的缝隙看去,那人竟眼睛眨了不眨地盯着自己,她生气又有些得意。
看来自己果真美貌动人,才会让他失了魂一般着迷,不过他这样也就和其他凡夫俗子没什么不同,都是被皮囊迷惑的肤浅男人!
那今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了自己穿得如此贵重,还摔了一跤。
她托腮感叹着,身子也不再躲藏,更是大胆地瞪过去,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宋月钦朝她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枚簪子朝她晃了晃,楚虞顿时面露诧异,连忙伸出抚上头顶,果然少了一支钗子,难道是刚刚摔跤的时候掉落的,被他捡起来了。
珠钗本是隐私之物,况且她的珠钗皆是独一无二,决不能落在外男手中。
楚虞立刻朝他使了个眼色,随后起身离去,孟元明来不及询问,可看着她行色匆匆,没多久对面的宋月钦也跟着起身离开。
他神色一暗,双眸幽深地将酒杯送入口中,一口饮尽后也跟着起身而去。
.......
“这簪子捡到后正想着如何还给姑娘,没想到巧得很,在前厅宴会上遇见你。”
宋月钦笑得温柔,将簪子递过去。
“多谢。”楚虞接过簪子,顿时面颊微微发红,原来刚刚他是想提醒自己落了簪子,自己却误解他是个贪恋美色的庸人,还狠狠瞪了他几眼,越想她越觉得无地自容,便嗫嚅着告辞离去。
“楚姑娘!还请留步!”他提高声音挽留,楚虞疑惑地转过身,“还有事吗?”
“听闻摘星楼新来了一位西域的厨子,炙羊肉远近闻名,不知姑娘可否赏脸?”
什么?他要约我?可他们两人今日才第一次见面,甚至才说了几句话。
“这….....这….....我想想….....好像有些突然,我不知道…......”
“我知道突然相邀,是有些唐突,可摘星楼只是酒楼而已,楚姑娘莫担心。”他扬唇微笑,缓缓说道,“你我今日为何来此,想必大家心知肚明。楚姑娘既然想了解我,不如与我同游,我愿赤诚以对,而且我也想多了解楚姑娘。”
他倒是坦坦荡荡,大方地戳破彼此之间的心思,说得话也没错,若想了解彼此,同游是最好的方式,只是,他们的关系如同陌生人,这样开门见山邀约着实令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其实也不必着急,咱们可以慢慢了解,过些日子同游也一样,宋公子年轻有为,婚配大事还是要谨慎些好。”
“自古先成家后立业,而且在下已到娶妻年纪,母亲身体近来抱恙,我便想着若能早日觅得良人,既能帮母亲冲喜,也能完成终身大事。”
楚虞的嘴角抽了抽,这人娶妻就为了冲喜,这么随意!当自己是什么!怪不得如此着急。
宋月钦见她面色变得黯淡,连忙解释道:“在下娶亲虽有私心,可也不是来者不拒,今日见姑娘前,我早就见过姑娘的画像,你我今日相处虽浅,可我对姑娘甚为满意!所以也想让姑娘快些了解我。”
“满意?你到底满意我什么?我性格跋扈,不善持家,善妒自私,容不下妾氏,这些你统统都不知道,就对我满意,宋公子怕是太过大度了。”
楚虞没好气地嘲讽,宋月钦神色不变,依旧笑道:“我知道刚刚的话有些唐突,令姑娘不悦。可自古以来男女亲事都是遵从父母之命,大多男女怕是连面都未见过,婚后不也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可见夫妻情分在于婚后点点滴滴,我对姑娘满意,不为德行,容貌,而是初次见面的眼缘,令我欢喜。”
眼缘?待他知道自己的真实心情怕是就要变成孽缘了。
“这世上,让自己讨厌的人多不胜数,让自己欣赏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有缘成为夫妻的少之又少,仅凭眼缘就能定下相伴一生之人,岂不是太随意了,况且我善妒,绝不会让以后的夫君纳妾,宋公子还对我满意吗?”
楚虞对他的眼缘一说极为排斥,不禁耍起性子开始刁难人。
“纳妾若是夫人不让,自然是不能进门的,只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得有劳夫人诞育子嗣,壮大门丁,若夫人婚后三年无所出,我也不得不为了子嗣纳妾。”
楚虞:“.......”

第40章 被打
孟元明循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找了许久却不见他们的人影,正疑惑时,突然窜来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还差点迎面撞上。
他顿时拳头一紧,想着是哪个不长眼睛的连路都不会走, 待看清来人时, 忽而面色一沉,眉头蹙起。
“怎么是你?”
“袁姑娘, 好久不见,没想到今日在这竟能碰上你,刚刚在远处我还以为看错人了。”
许颂清小心翼翼道,露出一个自以为十分和善的笑容。
“没事我先行一步。”
孟元明心里记挂着楚虞,勉为其难黑着脸敷衍了一句,正准备离去,没想到又被拦下。
“袁姑娘,你为何处处躲我,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让你避之不及。”他可怜巴巴地哀求,“我知道你已有心仪之人,我自然不会死缠烂打,只愿能和你成为君子之交。”
“你在胡说什么啊?谁要和你成为君子之交?你一个男的想和一个女的成为知己,你有病吧!”
孟元明嘲讽道, 对于他的那点心思嗤之以鼻, 环顾一圈也不知楚虞到底去了何处,心里更是烦躁, 便伸手警告道:“别再对我心怀不轨, 纠缠不休, 否则我让你后悔终生!”
他说完气势汹汹地准备离开,许颂清难以置信他这样标致的女子竟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激动之下,不受控制地拉住他的袖子,刚想解释,却觉得一个天旋地转,自己已倒在地上,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睁眼一看,见孟元明正恶狠狠地踩着自己的胸口,那眼神宛如看仇人一般。
“袁姑娘——”
“你闭嘴!我忍你够久了!今日是你自己找死。”他冷哼一声,想到不知踪影的楚虞,瞬间气上心头,狠狠抬起脚往下猛踹,接着抡起拳头,对着脚下之人挥过去。
“啊——”文质彬彬的许颂清哪里见过这般阵阵阵仗,先是怔住,随后被拳头打的尖叫不断。
孟元明自觉下手不重,可许颂清被打得鼻青脸肿,俊脸变形,连呼喊声都已虚荣萎靡,他怕闹出人命,白眼一翻,收脚离开。
发泄完怒气,孟元明恢复了平静的情绪,四处寻找了许久,终于发现楚虞的身影。
她抱膝坐在假山旁的一块石头上,身子靠着假山,正出神地望着脚下,连孟元明何时走至她身边都没有察觉。
“那人和你说了什么?”
“啊?”听到声音,楚虞顿时恢复思绪,可脸上依旧带着茫然,孟元明不禁又问了一遍。
“也没什么,都是一些闲话。”
见她神情怏怏,孟元明也没有追问,便安静坐在一旁,从袖中掏出一个牛皮包裹,打开后是楚虞往日爱吃的蜜饯。
楚虞一见,瞬间面露欣喜,诧异道:“袁姐姐,你怎么带了这个,是为我准备的吗?”
孟元明故作淡然地点点头:“也不算为你准备的,只是近来胃口不佳,便随身带一些蜜饯开胃,我知道你也喜欢,便多备了些。”
“那还是多谢袁姐姐,都托了你的福我才能吃到。”楚虞开心地塞了几个蜜饯,嚼了许久,蜂蜜的甜味盈满了口腔,小脸也恢复了喜色,看着神采洋溢。
她心情变好,话匣子便自动打开,滔滔不绝地袒露心声:“袁姐姐,那些听从父母之命婚配的男女,婚后真的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吗?”
“也许吧,和成为怨偶相比,相敬如宾算是最好的相处之道了。”
“可我怕是做不到,我想要一个陪我哭,陪我闹,会争吵会和好,会在乎彼此的夫君,而不是彼此客气又疏离,看似举案齐眉,实在貌合神离。”
孟元明沉默,想到了父亲,嫡母,和亲生母亲一辈子的纠葛,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若没有意外,等自己回到王府,他的婚事也同样身不由己。
“别害怕。”他浅笑着抚着她的脑袋,安慰道,“我愿用我一生的姻缘福气,换你能遇见一位相守相知的良人,若那位宋月钦你不满意,再让你姨母为你打听更好的。”
楚虞心中悸动,她竟能一眼看出自己的心事是由宋月钦引起,不免感动道:“你放心,我没事。只是袁姐姐,你这么好,也祝你往后能遇见良人,相守一生,至于你的那位意中人,若是你们之间没有缘分,也得早早将他放下,否则你心里装着他,怕是再也看不了其他人了。”
孟元明怔怔望着她许久,随后低下头浅笑:“你说得对,若是有缘无份,得趁早放下。”说完他再次抬起来,用力地将眼前之人看了又看,恨不得映入脑海。
两人相视无言,皆心情沉重,正沉默时,骤然听到一阵阵嘈杂声从四面而来,随着众多仆妇和赴宴的宾客也纷沓而至。
“发生什么事了?”
楚虞是个从不放过任何八卦的人,一嗅到丝丝微妙的气息,立刻一脸好奇地朝人群走近。
只见赶来之人二三成群地小声议论起来,而四周也出现了不少手握棍棒的家丁,在园子四处穿梭,似乎在找人。
“这几位姐姐,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大家不是在前院参加诗会吗?怎么都跑这里来了?
一旁的三位华服少女见她不知情,皆争先恐后地解释,十分热衷分享今日的八卦。
“你还不知道呐,今日参加诗会的太守长子,刚刚被一位女贼殴打成重伤,才被抬走,太守夫人哭得死去活来,简直令人动容!”
“什么?是太守家那位许颂清公子?”楚虞瞠目结舌地问道,三位少女连连点头。
“没错,就是他,听闻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貌若猪头,差点都不看出是他本人,还是他家丁再三辨认,才认出了他。”
不知是不是三位少女添油加醋,楚虞难以将文质彬彬的许颂清和猪头联系在一起,那是被打的多惨,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听闻他脸肿的都睁不开眼,牙都掉了几颗,左腿也被打断了,也不知会不会毁容,听闻许公子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可惜了。”一旁的少女面露惋惜。
闻言,楚虞觉得这位姑娘搞错了重点,许颂清被打得如此惨烈,毁不毁容倒是其次,若是丢了小命或者落下残疾,那便真的后悔莫及。
不过,许颂清到底得罪了何人,这女贼为何绞尽脑汁躲过搜查跑到郡主府揍她,一下子得罪两家,代价岂不是太大了。
楚虞尝试询问许颂清被打的缘由,以及那女贼的由来,没想到一旁的三位少女脑洞极大,一个比一个猜测的离谱。
“我觉得是许公子负心抛弃了这位女子,所以她卧薪尝胆苦练武功,今日痛下杀手。”
楚虞:“有点离谱。”
“不不不,哪有女子身手如此矫健,想必是他横刀夺爱某位佳人,然后情敌一气之下,男扮女装进府寻仇,想要于他同归于尽!”
楚虞:“更加离谱!”
“你们说得都不对,我觉得是许公子为了躲避太守夫人给他说亲,故意自残败坏名声,能拖一时是一时。”
这位少女一说完,遭到了几人齐齐哄笑,连连摇头:“不可能,这哪是自残,怕是自尽!”
楚虞打听了许久,见获取不了有用的信息,便离开人群跑至孟元明身边。
他正悠哉地负手踱步欣赏院中繁花,听到楚虞来报许颂清被打的消息,不禁面色淡然地笑了笑。
“真是太可怕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许公子一介七尺男儿竟然在郡主府被打得面目全非,那贼人太猖狂了,也不知许公子如何得罪了他?”
“打就打了,有什么奇怪的。他这样的富家子弟,行事不端,结怨的人不在少数,没被打死就该闭门偷笑了。”
楚虞:“….....”
听着他冷若冰霜,毫无怜悯的语气,楚虞有些不忍,小声道:“袁姐姐,我知道你不喜许公子,可他对你一片痴心,近来茶饭不思,还遭此噩耗,也着实可怜,他也没做错什么。”
“哼!”孟元明冷笑,嘲讽道,“他三番两次出现在我眼前就已是大错特错,什么痴心,简直是可笑,希望他养伤的这段日子,能好好在家反思,莫要出来给别人造成困扰,否则,下次就不是断腿断脚了。”
楚虞听着面色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袁姐姐,你怎么知道他被打断腿了。”
孟元明:“….....”
亲手打的,能不知道嘛。
.......
玉安郡主精心准备的诗会,因为许颂清的飞来横祸戛然而止,不过参与诗会的宾客并未扫兴,大家虽然面上挂着淡淡的惋惜,可心里却因这个八卦激动万分,早就想好归家后如何告知亲友,一同分享八卦,让平淡的宅院生活添上几分趣味。
所以玉安郡主送众人离去时,宾客前一刻面露怅然,可后脚刚迈出了郡主府的大门,便神色一亮,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
唯有玉安郡主一脸惆怅,连连感叹倒霉。
回程时,安氏也忘却了这次诗会的目的,沉浸在许颂清被打的噩耗中,震惊不已。
“还好还好,咱们武将家都会些功夫,回头让鸿儿再勤加练习武术,若是遇见今日之事,好歹能全身而退,万万不能像那许公子,真是可怜。”
楚虞连连点头,忍不住询问:“姨母,你知道许公子为何被打嘛?”
她问了一圈人,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想来姨母和那些夫人走得近,也许能更明白其中隐情。
“听说是许公子尿遁,一时找不到茅房,便准备找个隐蔽处小解,没想到被一位路过的正义女子看到,觉得他有辱斯文,便出手将他揍了一顿。”
“什么?”楚虞顿时两眼一黑,觉得离谱至极。

第41章 生辰
接下来的几日, 安氏沉浸在太守之子被打的八卦中,考虑到两家交情,她特意喊上几个闺中密友, 带上了补药上门探望,等傍晚回府后, 急忙将楚虞叫过去, 向她绘声绘色地描述许颂清被打的惨象。
“一见吓一跳,许公子的眼睛肿得比铜铃还大, 躺在床上说话都张不大嘴巴,可怜见的,听大夫说他要躺在床上至少半年呢。”
“唉,太惨了,他也真倒霉,有说为何挨揍吗?那女贼可认识?”
“怪就怪在这里!无论太守夫人怎么追问,许公子就是不肯诉说那日的经历,一口咬定失忆了, 可他言辞条理清晰,我总觉得他是故意隐瞒那日的事。”安氏一脸惋惜。
“会不会是许公子觉得难为情,不想重提旧事?”楚虞猜测道,回府后她揣测许多,很想找孟元明一同八卦,可他神情淡然, 完全不想参与, 只能和姨母一同议论此事。
“我总觉得不大对,虽然难为情, 可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若我是他, 定要抓住贼人,报仇雪恨才能解心头大恨。”安氏冥思许久,最终摇了摇头,“罢了罢了,等其他人继续打听吧,我还没有问你可见过了那位宋公子,觉得如何?”
说到他,楚虞便想起了那日两人的对话,心里一阵沮丧,神情怏怏地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见是见了,他还想约我出门同游,只是我觉得他太过清醒理智,像是议论生意。”
见她一半犹豫一半苦恼,安氏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没事,哪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处处符合你的要求,只要他人品贵重,明辨是非,能婚后处处维护你,便是好的。婚后女子要孝顺公婆,抚养子嗣,管家理事,男子则要建功立业,光耀门楣,日日相处中,能相互理解便好。”
听着她的话,楚虞叹了口气,黯然道:“让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好,姨母不逼你。”说着安氏慈爱地将她拥入怀中,疼惜地抱着她。
温情不过片刻,屋外就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得到安氏的同意,一位年长的仆妇推门而来,躬身走至两人身边,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夫人,表姑娘的府上又来信了,让人务必交到表姑娘手中。”
楚虞连忙接过,呢喃道:“想必是父亲催我回府了。”
“你快打开看看,这信如此着急,难不成是你家中出了事?’
闻言,楚虞立刻粗鲁地撕开信封,颤颤地抽开信纸,快速扫了几眼,脸上的担忧顿时变成了气愤。
“哪有什么大事!是我的那个继母病了,让我回去侍疾!真是可笑,她的亲生女儿不是我,我凭什么要伺候她!”
说着她正欲撕碎信纸,被安氏眼疾手快夺下,瞥了几眼后叹道:“虞儿莫生气,在外人眼里,她毕竟是你的母亲,将你抚养长大,你虽不是她亲生的,也得尽女儿的孝心,所以让你回去侍疾,倒也无可厚非。”
“我不干!让我给她喂药,擦拭,绝无可能!”她冷哼一声,将头扭过去。
“你不能任性,必须回去。”安氏柔声说着,拉着她的手讲明其中利害关系,“你若不去,便是遂了她的心愿,她若在外说起此事,那你便落个忤逆长辈,不孝的名声,你即使是公主,也无人敢娶。”
楚虞:“…......”,真是可恶。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她病着自有大夫和下人照顾,你只要每日问安,陪伴少刻,装模作样地给她送些药膳和补品,不再和她起冲突,怕是她也拿不了你的把柄。”
听了姨母的分析,楚虞沮丧地点点头,依依不舍道:“可我不舍得离开这,我还想再待会….....”
“没事,等你继母病好了,我派人过去接你,就说我病了,想要见你,怕是你父亲也不会阻拦。事不宜迟,我让人替你收拾行李,你得尽快回去,不得留下把柄。”
“嗷——”
楚虞倒在安氏怀中,发出悲鸣。
......
春水苑内,楚虞一脸怨念地靠在塌上,看着碧珠有气无力地收拾行李,主仆两人显然都不舍在将军府上的日子。
“不知不觉咱们都待了这么久,如今都是深秋了,这些夏日的裙子带回去姑娘也穿不着了,还是继续放着,姑娘明年过来继续穿。”
碧珠打量一圈,被满屋的绫罗绸缎,脂粉珠钗迷得眼花缭乱,只觉得每一个都好,可小小的马车又装不下,挑挑选选半晌,也没有挑出多少。
楚虞起身走至梳妆台前,将抽屉拉开扫视一圈,叮嘱道:“胭脂水粉不宜久放,都带回去,将没开封的送给楚瑶,再挑些精致的料子和裙子给她。”
“啊,可这些都是难得的珍品,姑娘都未曾穿过呢,可惜了。”碧珠抚摸着精致的裙子,面露惋惜。
“衣服本就是穿给人看的,有什么可惜。”楚虞点了点碧珠的脑袋,从发髻上拔出一枚玉簪插入她的发中,宠溺道,“呐,给你的,别说我厚此薄彼!那些料子你也选两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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