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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他竟男扮女装?—— by大糖歌飞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31

楚瑶跟在她身后,极力劝她冷静,即使她将利害关系说了遍,可楚虞是铁了心找白氏母女两算账,脚下如同生了炮仗,跑得飞快,下人们在身后跟都跟不上。
众人没有法子,连忙去找乳母,唯有她的话楚虞能听进一二。
楚虞风风火火地跑到兰溪苑,一路上黑着脸大有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架势。
她一踏入院子,就看到楚宝珍躺在凉亭中的藤椅上,手上拿着写着什么霸道将军几个字的画本子,嘴角露出晦涩的笑容,一听到动静便紧张地将画本子藏在怀里,瞬间东张西望,一看到来人是楚虞,清澈的眸子顿时染上一抹厌恶。
“雪团呢?你把它藏哪去了,现在还给我,我不和你计较,否则——”
“否则你想怎样?”,楚宝珍挺胸抬头,少见的理直气壮。
“你——”
想到人质还在她手中,楚虞难得低声下气,轻哄道:“咱们吵架归吵架,何必将迁怒给一条狗,你将雪团还给我,我那还有上好的流光锦,都给你行了吧!或者我那有的你都可以挑!”
见她少有的屈服,楚宝珍顿觉得神清气爽,得意地双手抱胸朝她走近,讽刺道:“我可不像你一样眼皮子浅,流光锦就算了,你若真想求我就学几声雪团的叫声,我看看你是真疼它还是假疼它。”
“汪汪——汪汪——”
不就是想让自己学狗叫吗?早说啊,她叫得可逼真了,没事就和雪团对叫,模仿的惟妙惟肖。
楚宝珍:“….....”
她竟然答应了?不生气?不叉腰?不打人?
楚宝珍神色一滞,耳边是此起彼伏的狗吠声,吵得耳朵疼。
本想激她发怒,可楚虞表现的意料之外,楚宝珍张大双眼瞪着她,一时间哑口无言。
“好了,我叫了叫了,你目的也达到了,快将雪团还给我,午膳时间到了,它该饿了。以后咱两吵架祸不及雪团,别再拿它威胁我,不然我真的要发火了。”
楚宝珍心里憋着气,冷哼一声斜眼瞧她:“我让你学狗叫,也没有答应把雪团给你,你太自以为是了吧!”
“你烦不烦!我都忍你这么久了,你还想怎么样?”
见她迟迟不归还雪团,楚虞心里憋着火,双手忍不住揪住她的衣领,威胁道:“你再不给我,我只能动手了——”
“你敢——”
她叫嚣着,可小脸沉了几分。
两人正吵闹时,梅苑的下人们正好赶到,碧珠带着哭腔跑来,楚虞回头,瞥见它怀中不吵不闹带着血的雪团,身子一软,踉跄着跑过去,颤声询问:“雪团怎么了?”
“奴婢在假山旁找到的雪团,它鼻子和嘴巴都流了很多血,没有气息了…....”
楚虞颤抖着伸手抚上它不再温热的身子,难以相信早上还偷吃她点心的雪团现在变得僵硬,她眼眶泛红,小声地啜泣,梅苑的下人们也跟着红了眼。
楚瑶难过地轻唤:“大姐姐,别伤心了…....”
大姐姐虽然行事不羁,可心里最是柔软,许是自己也曾吃过苦,受过白眼,她格外地善待他人。
梅苑的下人,路边的乞丐,受伤的鸟雀,她无不施舍救济。
就连自己这个无人在意的庶妹,她都放在心上。
所以她这般伤心,自己比谁都难过。
楚宝珍看着两人啼哭,不由地嗤笑出声:“一个畜生而已,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如丧考妣。”
“是不是你干的?”
楚虞红着眼吼道,娇艳的面颊此刻布满怒意,模样格外吓人。
楚宝珍心虚地往后退了退,又想到找的借口胜券在握,便得意地梗着脖子奚落道:“今日知州夫人上门做客,那个畜生吓到了知州夫人的孙女,她愤怒不已,非要给个说法,母亲只能让人打死了它。对了,它死得没什么痛苦,只叫了七八声而已。”
她得意洋洋地描绘雪团死去的惨象,看到楚虞眼中浮现的痛苦只觉得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你胡说!雪团胆小,从不主动招惹生人,肯定是你报复我!况且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们母女凭什么打死我的狗!”
楚宝珍冷笑,若无其事地甩着帕子:“狗不听话就要打一顿,什么主人不主人的,你若生气去和爹爹告状呀,看他帮不帮你——”
一旁的楚瑶听出了她的盘算,知道她想故意将事情闹大,而她们的爹爹一心扑在仕途朝政,从不理家事,偶尔参与也只是和稀泥,今日争执又是为了一条狗,爹爹只会觉得大姐姐无理取闹,说不定还会骂她吃饱了撑的,于是她连忙拉住楚虞的袖子,安慰道:“大姐姐,不如先埋了雪团吧,天气热,不能再放着了。”
楚虞置若罔闻地抽出手臂,擦掉眼角的泪珠,再次揪住得意的楚宝珍衣领,冷笑道:“你不就是希望我闹大一点,你去爹爹那卖惨,然后爹爹再骂我一通吗?”
楚宝珍:“…....”
她面色煞白,诧异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支支吾吾地反驳:“你…..你别胡说……我没有…....”
“敢做也得敢当!”她冷笑,樱唇一张一合,“我如你所愿,再送你些把柄让你去和爹爹告状——”
“你什么意思?”
楚宝珍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拳头飞来,接着头晕眼花,发出天崩地裂的惨叫,惊起了枝头的鸟雀。
“救命啊——杀人啦——”
“快拉到她们!快——”
楚瑶被大姐姐的拳脚吓到,又听二姐姐惨叫连连,顿时吓得身子一颤,暗道惨了,此事闹大了。
下人们也不想自己的主子闹出事,瞬间七手八脚地拉开两人,可楚虞像是暴怒的小兽,力气大得吓人,即使被拉扯着束缚手脚,可还是打得身下的楚宝珍鬼哭狼嚎,喊着“娘哦,快来救我,我要被打死了,大姐姐疯了呀——”
听着,楚虞心里的怒意更大,一拳将她打晕。
“快住手拦住她——你们都是死人啊——”
白氏匆忙赶来,看见宝贝女儿被打得浑身是伤,失控地大喊大叫,恨不得亲自冲上去和楚虞拼命。
楚虞见身下之人晕过去,长舒了一口气起身,舒坦地拍了拍裙角的灰尘,若无其事道:“母亲,你来的真巧,是来给我做主的吗?”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楚宝珍被揍的时候来,哼。
白氏被她气得胸口起伏不断,缓了许久才伸出手指朝她指指点点,可嗓子仿佛塞了石块,半晌说不出话。
楚虞见她气得无法发声,立刻面色一白,装出惊恐不安的模样,矫揉造作道:“呜呜呜,二妹妹刚刚好可怕,她打死了雪团,还想打我…..呜呜呜,我好害怕,只能将她打晕了…....母亲可要做主啊…....我先回屋休养一会,待会再和母亲说清前因后果。”
她敷衍地屈膝行礼,随后快步离去,白氏气得破口大骂,将她拦住:“你个黑心肝的,宝珍被你打个半死,你还想赖给她——你给我站住,我饶不了你——”
白氏说着想要抓她,却被楚虞身子一闪,轻巧躲过,她跑到不远处,看着白氏气急败坏却拿自己没有办法的模样愉悦不已。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果然不知道疼痛,雪团没了无人知晓她的伤心,而楚宝珍受了伤,除了白氏也无人心痛。
楚虞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嘴角噙着笑意,悠悠道:“母亲怎么不问原因便怪在了我身上,我和二妹妹的争执,也只有我和二妹妹知晓,如今她昏了,母亲不如先将她带回去休息,等她醒了再来和我对峙。”
“你个丧尽天良的,将你妹妹打得这么惨,还敢和我讨价还价,我饶不了你!你现在就给我去祠堂跪着——”
楚虞手指绕着发丝,歪头看着她发怒,笑着回应:“我不!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嘻嘻嘻,气死你——”,反正撕破脸,索性气死她。
“你——”
白氏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往后倒去,被下人扶起后,她气得跺脚,指着周围的下人,吼道:“你,你,还有你,给我绑了她!”
周围的下人面面相觑,犹豫地往前走去,楚瑶眼见事情闹大了连忙求情道:“母亲,大姐姐是女子,怎么能让笨手笨脚的下人绑着,会伤了她的——”
楚虞却笑着睨着上前的下人,悠悠地甩着帕子:“我祖父是岐州节度使,我姨父是威远将军,我姨母是正二品诰命夫人。你们谁敢碰我一根发丝…...”
她莞尔一笑,“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对了,你们知道我姨母就在隔壁柳州,过来用不着半日,你们现在捆我,我姨母今晚就能带着佩刀的将士们冲过来…...”
闻言,围过来的下人皆神色一滞,惶恐地望着白氏,双脚悄然后退。
“你们别听她胡说,给我立刻绑了!她姨母再厉害,还能插手我府里的事?”她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却见下人们束手束脚站在一旁,气得直跺脚。
楚虞朝识相的下人竖起大拇指,接着嚣张地走到白氏面前,笑盈盈道:“母亲别生气,我现在就回梅苑,等父亲回来由他为我做主。您是继母,二妹妹又是你亲生的,此事您还是避嫌别插手,不然落个继母苛待原配嫡女的臭名,废了您苦心经营的美名多不好。”
她阴阳怪气地说完,一蹦一跳地离去,白氏被气得倒在仆妇怀里,有气无力喊着:“忤逆长辈——不孝女——”
楚瑶颤颤地朝她屈膝行礼,随后快步离去。
楚虞面带笑意地出了兰溪苑,随后面色大变,急冲冲地跑到了角门,仿佛身后有虎狼追赶一般,楚瑶看得云里雾里,也跟着她跑去。
楚虞气喘吁吁地跑到西北角门,便看到一个矮胖的身影朝这里张望,见到自己跑近,乳母沉重地将一个包袱塞给她:“马车就在门外,姑娘快上车吧,大人再过一个时辰就回府了。”
“好的,梅苑的下人还望乳母帮我多多照顾,想必大家会受不少委屈,该给的赏银不能少.......”
楚瑶瞠目结舌地望着两人一言一语,呆呆地询问:“大姐姐,你这是干嘛?你刚刚不是说回梅苑等父亲做主…....”
“哼!”她回头冷哼,不屑地挑眉,“父亲最偏心了,今日我将宝珍打得这么惨,白氏再吹吹枕头风,我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我何必傻傻等着他罚我!”,说着她转眸柔软一笑,“还是乳母懂我,早早替我准备了马车。”
乳母刘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心疼地抚着她的小脸,催促着:“快出发吧,这里一切有我呢。大人若问起,我还是和往日一样。”
楚虞想着乳母的撒泼打滚的本事,忍俊不禁。
以前自己每每闯祸,父亲便质问乳母看管不周,乳母坐在地上哎呦喂地打滚撒泼,说自己无能,她嗓门大,眼泪说掉就掉,谁看了不说声可怜,父亲也每每无可奈何,不了了之。
况且乳母是伺候母亲的老人,有这份情面在,父亲和白氏也拿她没有办法。
楚虞回过神,望着楚瑶怀中的雪团,伤心道:“三妹妹帮我葬了雪团,等我避过这阵风头我再回府谢你。”
交代了牵挂之事,她风风火火地拉着碧珠上了马车,车夫麻利地甩起鞭子,主仆几人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长巷里。
楚瑶望了许久,回过神呢喃道:“大姐姐,你可真是个奇女子。”
等到楚大人回府,白氏伤心欲绝地诉苦楚虞殴打妹妹,忤逆继母,又夸大了楚宝珍的伤势,楚大人气得踹翻了圆凳,大骂道:“孽障!孽障!喊她过来,今日我要动家法清理门户!”
白氏转悲为喜,可未高兴多久,就听到楚虞骗了梅苑的下人,带着盘缠去了柳州找她的靠山姨母的消息。
她气得一口气上不来,重重栽到地上,楚大人捂着胸口暴怒:“有本事她这辈子别回来!”

傍晚时分,晚霞如织,清风怡人。
楚虞的车驾吱吱呀呀地停在威远将军府门前,锦帘掀开,露出一张惊魂未定的面容。
她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快步登上大理石台阶走到门前,两旁的护卫揉了揉眼睛,惊讶地发现这不是一个月前刚归家的表小姐嘛,这么快又来了?
不过这次她神色和往常不同,惊恐胜过愤怒,一左一右的护卫面面相觑,恭敬地将她引至院子。
一踏入熟悉的将军府,楚虞惊慌不安的心瞬间变得平静,她摆手让跟着的下人离开,轻车熟路地前往姨母的静安苑。
她从小到大,一半以上的时光是待在将军府,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她都如数家珍,姨母疼她如同亲生女儿,不仅给她安排宽敞的院子,还日日命人洒扫,时刻准备她突如其来的上门。
来往的下人有条不紊地穿梭着,看到楚虞的出现并不诧异,更是恭敬地行礼,只是待她离开后,才微微一笑:“看来表小姐又受委屈了。”
静安苑内,姨母安氏正悠哉地躺在摇椅上,享受着婢子敲腿捏肩的惬意。
“姨母!”
一声姨母惊得她睁大双眸,诧异掖了掖眉心,疑惑着难道自己幻听了?
还未多想,一声接一声的姨母传来,还带着惊恐的哭腔,安氏瞬间起身准备出门,便看到楚虞掀开珠帘哭着跑进屋。
她白着脸,杏眼通红,发髻上的珠钗也歪了,耳坠也掉了一只,活像个乱世逃荒的落魄闺秀,白氏立刻喊着“心肝”,让她拥入怀中。
“乖乖,不哭,姨母在这呢!谁欺负你了,姨母饶不了他!”
她心疼地拍着楚虞的背,柔声安慰道。
听到姨母的话,楚虞憋了一整日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哭得更伤心了。
她在自己家里,为着她嫡长女的姿态,也为了不让白氏母女两小瞧自己,楚虞总是伪装成高傲孤僻不好相与的姿态,又累又倦。
如今听到姨母的话,就像流浪的孩子找到了亲娘,终于有人为她撑腰了。
安氏哄了她许久,终于听她支支吾吾地开口说:“姨母,我犯错了…....,她小心翼翼地将今日之事的始末说出来,却听安氏温柔一笑,安慰道,“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过是姐妹间的争执,小事一桩,你这次多住一段日子,回家的时候我亲自送你。”
楚虞犹豫地望着她,神色诧异。她将楚宝珍都打晕过去了,这也算小事?姨母的心是不是忒大了一些?
“你放心,你那个糊涂爹一心扑在仕途上,怕是没有多久就消了气,届时我再替你求求情,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不会罚你的。”安氏说着话音一转,气愤道,“此事说来都是你继母和二妹挑的头,目无尊卑长幼,竟然欺负到嫡长女头上了,岂有此理。”,她摸着楚虞巴掌大的脸,心疼不已,“我的乖乖,你性子柔弱,思想单纯,怕是在府内被欺负惨了吧,瞧瞧你才回去多久,在这长得肉又没了,可怜啊——”
楚虞埋在她怀里的脸一红,神色有些羞愧。
她性子柔软?思想单纯?姨母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可是一肚子坏水,在家里开口姨母家,闭口祖父家,经常在继母面前狐假虎威气她,还想法设法和她作对,实在谈不上柔软和单纯。
而且她减掉的肉肉也不是被继母苛待的,是因为她每次住在姨母府中,安氏都会给她大量投喂美食,她回府后便刻意减肥,力求成为苗条美人,可怜姨母以为她受了委屈。
“姨母放心,我不会任她们欺负的。”
楚虞低声道,希望姨母对自己有清晰认知。可她并不知道姨母是个固执己见,对她有着极为浓厚的小可怜滤镜。
她生母早逝,父亲不疼,这在安氏看来就是自生自灭,无依无靠。
她将楚宝珍打得一蹶不起,将白氏气得口不择言,将楚府闹得鸡飞狗跳,可在姨母眼中就是备受欺负,一己之力反抗不公,可怜可叹。
其实,安氏出身名门,也是喜欢循规蹈矩,安静温柔的女子。可她唯独对疼爱的楚虞格外不同。
楚虞顶撞继母,打压继母,她觉得是勇敢。
楚虞不喜诗书,沉溺华服美食,她觉得是可爱。
楚虞走路一蹦一跳,说话咋咋呼呼,她觉得是活泼。
总而言之,楚虞的缺点在姨母眼中都是优点,白氏总能从她屈指可数的优点中发掘更多的角度夸夸夸。
楚虞闯祸,安氏维护,楚虞伤心,安氏鼓励,楚虞骄纵,安氏得意,两人一唱一和简直绝配。
“赶了半天的路累坏了吧,去春水苑歇着吧,晚膳我让人送去,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我带你出门看戏去!”
楚虞点头如捣蒜,高兴道:“好嘞!”,说完一蹦一跳地离去,像是吃饱喝足的小兔子,活泼不已。
.......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春水苑,院里的仆妇一看到她出现,接行礼的接行礼,烧水的烧水,煮茶的煮茶,一会儿的工夫就准备好她素日爱吃的点心。
仆妇伺候她用完后,又带着她去净房梳洗,楚虞赶了半日路,惊惧交加,此刻吃饱喝足躺在浴桶里,享受着下人的按摩梳洗,简直舒服得快要睡过去。
她洗去一身疲惫,换上一件干净柔软纱裙,脚步飘飘地扑进了柔软的拔步床上。
“真想一辈子待在这里!”她抱着被子翻个身,惆怅地长舒一口气。
碧珠替她擦着半湿的发丝戏谑道:“等将军夫人将你聘回府内做儿媳,姑娘可不就永远待在这里了,快了快了…....”
楚虞面色一红,嗔了一声“胡说”,随后将头埋在被子里。
碧珠见她难得害羞,肆无忌惮地调侃:“老天是公平的,姑娘虽然年幼时受了苦,可以后都是舒心的日子,这世上有几个女子像你这样,婆母是疼你入骨的姨母,夫婿是青梅竹马的表哥,既不会战战兢兢地被恶婆婆站规距,也不需要毕恭毕敬地伺候丈夫。”
楚虞红了脸,羞涩了半刻掀开被子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双眸,明亮得像是夜晚最亮的星:“姨母对我最好不过了,可大表哥从小到大就不解风情,活像个木头人。我明里暗里百般暗示,却看不出他对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心思,我害怕……害怕大表哥不喜欢我,或者他将来喜欢其他的女子…....”
她声音带着失落,双眸也逐渐黯淡。
“大公子自幼长在军营里,连个母猪都没有看到过,哪里还能认识其他的女子?奴婢觉得是他性格木楞,并不是不喜欢你,你们青梅竹马,亲上加亲,他不喜欢你喜欢谁啊?况且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就别担心了!”
碧珠说得头头是道,楚虞越听越有道理,忍不住朝她竖起拇指夸赞道:“果然是跟在我身边的人,目光如炬,聪明绝顶。”
“那可不!有其主必有其仆!”
主仆两人相视一笑。
“不早了,姑娘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出门听戏呢。”
碧珠替她掖好被子,哄她睡着,随后又蹑手蹑脚地起身准备明日楚虞出门的首饰衣裙。
她轻轻推开衣柜的门,随即瞪大双眼惊呼出声。
姑娘不过离开一个多月,将军夫人又给她添置了数件华服美衣,璀璨夺目,眼花缭乱,真让人好生羡慕。
碧珠打量了许久,终于合上下巴,她自言自语道:“将军夫人出手阔绰,这些都是正常操作,我要习惯….....不然姑娘又要嘲笑我是乡巴佬了。”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玉手扫过一圈,拿出一件鹅黄羽衫群挂到架子上,随后离去。
.......
一夜好梦,楚虞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直到翌日日上三竿才起身,碧珠伺候她穿上鹅黄羽衫群,衬得她娇艳动人,明媚可爱。
安氏看了后,连连称赞:“我的乖乖国色天香,宛如天上的仙子。”
“那姨母就是天上的大仙女,雍容华贵。”
两人熟练地互夸,双方都很满意后牵手出了门。
楚虞的外祖母家是出海富商,出嫁后生的她母亲和姨母也是极尽奢侈娇养,安氏嫁进将军府后,夫婿频频立功,赏赐丰厚,所以她出手更为阔绰,又见宝贝的侄女正直青春,如花似玉,所以恨不得将最好的都买给她,让她在最美的年纪过得不留遗憾。
所以,东市的珠宝首饰,西市的绫罗绸缎,北市的胭脂香粉,南街的点心美食,楚虞只要看一眼,安氏便迫不及待地说“我要了!”,楚虞只有摸两下,她就催促“买单买单。”
楚虞见她买红了眼,便不看不也摸,可安氏却四处指了指:“这个,那个不要,其他的都包起来!”
楚虞:“???”
“姨母!你买这么多,我屋内放不下,别买了——”
“没事,可以将你隔壁屋子打通了,给你置办一间衣帽室。”
“可我穿不了这么多呀?天天换也换不过来?”
“没事,放在屋内看着也开心,不行就留给你以后的孩子。”
楚虞:“.......”
楚虞看着银票如流水地花出去,店家都笑得老脸褶皱丛生,那拍马溜须的态度,那殷勤陪笑的模样,简直将姨母当作生生父母一般,差点就要跪下磕头,高呼一声:“亲娘哦!”
.......
别人买衣服首饰按件,安氏是按箱子。
等小厮们将一箱箱的绫罗绸缎搬上马车,塞得满满当当,安氏才依依不舍地望着还没有逛完的长街,带着疲倦的楚虞打道回府。
两人登上马车,都感到觉得脚软腿酸,忍不住在马车上打起了瞌睡,傍晚时分才回到府里。
金黄的夕阳落在威严的侯府瓦片上,增添几分温情。
安氏和楚虞一前一后下了马车,又是吩咐下人搬箱笼,又是让人准备点心茶水,正忙得不亦乐乎时,一声惊呼打断两人。
“呦呦呦!这不是我未来嫂子嘛?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说话的是安氏的次子沈鸿,他和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大哥沈翀不同,长得风流倜傥,俊美无双,一双桃花眼总是含情脉脉,十分勾魂。
“二表哥,你胡说什么呢?”
楚虞被他打趣得羞红了脸,愤愤跺脚转过身,可嘴角却悄然上扬,被他那声“未来嫂子”高兴坏了。
“鸿儿!你表妹年纪小,你别拿她打趣。”安氏嗔了他一眼,随后笑盈盈地望着楚虞,“不过鸿儿说得也没有错,你早就是我心里的儿媳了,想想你们的年纪也不小了,等翀儿回来,我就陪他去楚府提亲,让你名正言顺待在将军府。”
楚虞羞红了脸,咬着唇嗔道:“不理你们了——”说着她正欲离去,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听小厮喘着气道,“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大表哥回来了!
欲要走的楚虞收回了脚,面色欣喜地望着小厮,恨不得立刻就跑去见表哥,可姨母和二表哥在此,又怕他们笑话,正犹豫不决时,却听小厮惊慌道:“大公子还带回来一位姑娘!已经安置在竹清轩了。”

第5章 情敌“绝色美人”
姑娘?楚虞神色一慌,不安地望着姨母,却见她扑哧一笑:“姑娘?你莫不是看错了吧,翀儿见到女人都会绕路走,怎么身边还有位姑娘?”
“对,姨母说得没错。”楚虞想到表哥一向不近女色,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柳州多少女子撒的芳心都被他弃之如敝屣,他更不可能主动带女子回府。
她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瞬间一松。
“可是奴才亲眼所见,大公子温柔地扶着那姑娘从马车上下来,更让那女子倚在自己怀里,两人好不亲密…...”
小厮绘声绘色地描述,瞥见安氏和楚虞越来越黑的脸色,顿时闭嘴。
众人听他一番描述,虽然不愿相信,可心里还是泛起了不安。
尤其是楚虞,她仿佛头顶数道惊雷炸起,身子蓦然瘫软,踉跄着往后倒去,幸好被沈鸿扶起,他不安地望着楚虞,见她往日红润的脸此刻煞白一片,眼眶通红,身子也在哆嗦。
“大表哥.......他.......”她带着哭腔开口,话未说完便哽咽出声,一脸绝望地望着安氏,嚎啕大哭道,“姨母.......大表哥他不要了我.......”
“不会的!翀儿不是这样的人。”安氏着急地搂着楚虞安慰,心里又气又急,转眸朝小厮呵斥道,“把他给我喊过来!我倒要问问此事是真是假,那个不清不楚的女人也给我喊过来!”
小厮吓得慌然起身,惊慌下左脚踩了右脚,猛然摔个狗吃屎。
沈鸿连忙将他扶起,顺着他的背道:“瞧你毛手毛脚的,还是我跟着你一起请大哥吧。”说着他轻声在小厮耳边询问,“大哥带回来的姑娘漂亮嘛?”
“带着面纱看不出清楚,不过不近女色的大公子带回来的姑娘,定是国色天香,远远超过…....”
闻言,楚虞哭得更大声了。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
........
楚虞神不守舍地坐在厅内的雕花圆凳上,脑海回荡着小厮和沈鸿的对话,被他们口中的“绝色美人”伤心不已,真害怕表哥出了一趟门回来就再也不是往日不近女色的表哥了。
她不安地胡思乱想,若是表哥真的对这女子动心,那他肯定不愿意娶自己,那自己…....
想着她又簌簌掉泪,安氏喊着乖乖,连连安慰。
半个时辰后,沈鸿沈翀两兄弟迟迟而来。
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楚虞蹭地起身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多日不见,大表哥瘦了些,黑了些,可依旧难掩他的英姿勃发。
两人走进厅内,楚虞柔柔唤了声“大表哥”带着哭过的鼻音,可沈翀只朝她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向安氏。
楚虞失落地张着唇,眼中的泪转了几圈艰难忍住。
“儿子给母亲请——”
安氏烦闷地摆手:“请安就免了,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何带回一个女人回府,她是什么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属下的妹妹,她兄长受了伤,暂且将她托付给我照顾几个月,我与她并无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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