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他竟男扮女装?—— by大糖歌飞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31
小斯顿时喜笑颜开,像是看到财神爷一般点头哈腰,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
“这酒楼看着财大气粗,没想到里面的厢房倒是古朴雅致。”楚虞满意地在厢房内转了一圈,随后坐到圆桌上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瞬间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
“不错,连免费的茶水都是上好的碧螺春!”她轻轻抿了一口,又赞道,“还是今年的新茶!”
“我也尝尝!”碧珠是个机灵鬼,跟着楚虞也见多识广,知道这碧螺春茶极贵,想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立刻给自己斟了几杯像是牛嚼牡丹一样灌了嘴中。
“少喝些,喝饱了你待会还吃得下吗?”
也是哦,虽然这碧螺春不错,可酒楼的招牌菜更令人期待,她不能因小失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想着,碧珠连忙放下茶杯,端坐在一旁,乖巧道:“放心,我的肚子现在正空着,什么好吃的都装得下!”
看着她的馋样,楚虞和楚瑶相视一笑,说笑间,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随后虚掩的门被推开,七八位穿着打扮相同的小斯依次端着精致的瓷盘走进,轮流放下手中的菜肴并熟练地介绍一番,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听得几人云里雾里一顿叫好。
“上个菜也有这么多花招!倒是头一次见!”楚瑶拍手叫好,感概梧州无奇不有,今日算是没有白来一趟。
上完菜,小厮们又整齐排成一行,澎拜道:“贵客们吃好喝好玩好,小人们开心放心安心!”随后在几人目瞪口呆中一一走出门,还细心地带上门。
“刚刚他们喊的啥?口号怪好听的!”楚虞收回怔怔的目光,随后拍桌感慨,“今日这饭钱花得值!还未用膳就很开心了,不错,咱们再尝尝他们家的招牌菜!”
精致的餐具将满桌的饭菜点缀得色香味俱全,几人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夹起了心中最期待的那道菜。
“嗯….......”
几人不约而同发出了满意地感慨,金钱的味道果真回味无穷,几人筷子不停,除了惊叹声便是埋头夹菜,没一会一桌佳肴就被扫荡一空,几个人满意地揉着肚子,就着碧螺春用起了饭后点心。
“这厨子手艺真巧,我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菜肴,就连那道素汤都格外地鲜美,摆盘也很赏心悦目,就是分量少了些,吃得刚刚好。”碧珠意犹未尽地托腮感慨,恨不得以身相许这里的厨子。
“这又不是街头摊子,讲究个物美价廉,吃的就是精致美味。”楚虞笑道,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美滋滋,“喜欢咱们下次还来,这笔钱够咱们吃个几年了。”
碧珠开怀大笑,猛然抱住她的胳膊感天动地地拍起马屁。
几人休息了片刻,齐齐下楼结账,虽然做好了准备,可一百两一顿饭还是让碧珠和楚瑶愕然许久。
楚虞虽然有些肉疼,可一想到从未尝过的美味和小斯口若悬河的表演,就觉得很值。
“姨母和表哥在老家肯定没尝过这样的酒菜,若是他们在这多好。”她忽而有些感慨,以往她每年都要跑到姨母府中数次,如今随着父亲搬到梧州,已经很久未见过他们了,即使他们的信一封接一封,可思念还是止不住。
她正伤感着,蓦然听到楚瑶的惊叹声:“咦,那不是二姐姐吗?她和谁一起呢?”
楚虞寻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一辆精致耀眼的马车内,坐着两三个少女,正掀开竹帘朝着外面说笑,其中最瞩目的是个身着水绿色裙子的姑娘,而楚宝珍和另一位少女正小心翼翼地陪笑,表现得十分讨好。
“怎么感觉那人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嗯….....太师府!那个傅雅如,那个什么国公家的女儿,楚宝珍什么时候和她搞一起了?”
当时她不是不屑傅雅如四处招摇出风头吗?
“我记起来了,那天太师府设宴,母亲带着我们一同赴宴,这个傅雅如也在,而且全场的少女都在捧着她。”
那日这个少女像骄傲的孔雀一般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矜贵高傲的模样让人记忆犹新,让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们姐妹三人那日就像个背景板,要有多孤单就有多孤单。
可二姐姐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和她玩到了一起,倒是叫人佩服。
“二姐姐一向自视甚高,如今却自甘示弱,处处捧着傅姑娘,她何必呢。”
楚虞抱胸笑了笑,挑眉道:“她不傻,讨好了傅雅如,成为她的小跟班,不就能打入梧州的勋贵女眷圈子,有傅雅如给她撑腰,别人多少会高看她一眼,她倒是识时务。”
楚瑶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并不认同这种依靠嘴上功夫得来的友情,同时也不理解,为何她放着家中阔绰大方的大姐姐不去示好,偏好去攀高不可及的权贵女眷。
自家人相互扶持,难道不是更好吗?
想着,她伸手抱住楚虞的小臂,温馨道:“我有大姐姐就够了。”
“乖,大姐姐会一直保护你的!”楚虞感动地拍了拍她的粉颊,虽然她们两人并非一母所出,可自小身世相仿,又彼此怜惜,倒是一直情谊深厚,也算是在楚府少有的慰藉了。
姐妹两人抱在一起互诉衷肠,一片岁月静好,碧珠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人,忽然瞥见周围人诧异的目光,连忙打断两人:“姑娘…....挡挡挡路了!回府再继续!”
楚虞立刻松开楚瑶,顺势将她拉到了路旁。
还好,还好,梧州的百姓素质颇高,她们两人在长街碍事了许久,竟无人开骂,也无人催促,不由得对梧州生出了一丝好感。
果真天子脚下,百姓精神和财富都很富足,连带着脾气也宽容不少。
她正感概着梧州民风喜人,蓦然却觉得背后凉飕飕地,似乎有异样的目光在朝她打量,楚虞转眸环顾一圈,见没有异常,正以为自己多心时,余光却诧异地看到不远处的茶馆二楼临窗旁正站着一个人,拿着茶杯面色平静地盯着她,像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宁静,背后却藏着无尽凶险。
“安南王….....”
他怎么……怎么在这?那眼神,是不是知道自己逃跑了?
楚虞急忙低下头转过身,想起他那位表妹的话,离他有多远躲多远。
拿人钱财,□□,楚虞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何况安南王此刻的神情,显然和慈眉善目谈不上关系,若是自己再在他眼前碍眼,说不定拿自己撒气也是有可能的。
“回府!”楚虞催促着,随后想到了什么,对两人嘱咐道,“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些事,晚些自己回府。”
说完匆匆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碧珠和楚瑶。
楚虞钻入人群,低头跟着来往之人满大街地绕路,从东边走到了西边,眼见着那个茶馆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才略略松了口气。
“还好我聪明,和楚瑶她们兵分两路,免得他派人跟踪我们回府。”,她为自己的小心思沾沾自喜,蓦然又面色惆怅,不安道,“选秀的时候我们都呈报了家世地址,他若有心找碴,我这点小聪明也瞒不过去呀。”
楚虞不安地呼出一口气,转念一想自我安慰道:“自己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他应该不会死缠烂打,他若执意抓自己泄气,大不了诚诚恳恳道歉请罪,他还能拿自己怎么样?”
想着,楚虞松了口气,神色轻快地沿着长街逛起来,甚至还有心思买起了点心,准备边逛边吃。
“糖葫芦!香甜可口的糖葫芦!”
“糖炒栗子!热腾腾的炒栗子!”
….....
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楚虞听到了最爱的糖炒栗子,像猫儿闻到鱼腥味一般寻到了摊子前,大手一挥买了一大包。
她乐呵呵地抱着板栗欢欣雀跃,手也没闲着,十分麻利地剥开一个又一个塞入嘴中,甜丝丝软糯糯的,每一口都让人心情愉悦。
可猝不及防,肩膀突然重重地被拍了一下,她咀嚼着板栗回头,一看到来人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口中的板栗顿时卡住,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她痛苦地捂着腮帮子猛烈咳嗽起来。
第75章 “苦衷?”
孟元明看着地上掉了一地温热的板栗, 而楚虞呛得满脸通红,一边跺脚一边咳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被这副模样瞬间吓到, 环顾一圈后冲进了街边的茶馆里,再出来时手上拎着一个茶壶。
楚虞连忙接过, 昂着脖子咕咚咕咚地朝嘴中灌着茶水, 半晌后才勉强吞下那颗板栗,面色也渐渐恢复。
她浑身无力地擦了擦嘴角, 对刚刚被板栗呛住的经历还心有余悸。
若这壶茶水再晚来一会,她定要香消玉陨,成为当今第一个被板栗呛死的女子。
“好些了嘛?”刚刚还绷着脸不苟言笑的孟元明此刻也忍不住目露忧色,连语气也轻柔不少,生怕再吓到她。
“多谢王爷,救了民女一命。”她客气地笑了笑,心里却十分恼怒,若不是他鬼鬼祟祟一声不吭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自己又如何被板栗呛住!
不过他来找自己,不会是想追究自己比试前临阵脱逃之事吧。
楚虞心里咯噔一声,随后眼眸一暗,痛苦地拂上自己的额头,虚弱道:“我的头好疼啊…....也不知是不是刚刚被板栗呛的,呼吸也有些难受….....哎呦…......”, 她呻/吟着, 身子也故意晃了晃。
孟元明神色暗了暗,打量她片刻后伸手将她扶稳:“和我上车, 我送你回家。”
楚虞:“?”
躲你还来不及, 还让你知道我家在哪?
“王爷日理万机, 我怎么麻烦你送我回去,我自己回就好,王爷您忙去吧。”她故作体贴地揉了揉额头,作了个请的手势,可看到孟元明一动不动,笑容逐渐敛去。
“王爷?”
“见死不救非君子所为,你身子不适我怎么能让你独自回去,若是有了事我怎能安心。”孟元明微微扬起唇角,随后转身慢悠悠地走着,见身后之人未跟上,又停下回头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楚虞:“…....”
他到底想干嘛?这么好心对一个出尔反尔临阵脱逃的秀女?
还是想钝刀子割肉?
楚虞心惊胆战地跟着他上了马车,见他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可面目表情的样子更让人感到不安。
“指路!”
孟元明瞥见她胆怯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笑容,可依旧语气淡淡。
“我家….....就一直往前走….....”她轻声道,眼神微微闪躲。
自报家门后,马车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长街外的叫卖声传入车内,更显得两人车内的气氛尴尬。
算了,与其避而不谈,不如态度虔诚向他祈求原谅,也许能让他平息怒火。
“王爷,还请你原谅我的失信,我的不辞而别让你失望了!”楚虞干嚎着,装模作样从袖中抽出帕子捂住眼角,可嚎了半天也挤不出半天眼泪,只能将脑袋埋得更低。
闻言,孟元明神色悸动,露出些许无奈:“你看不上安南王妃的位置,可也不敢得罪我,所以假意答应我参加比试,你明明比试中可以放水输掉,可为何还是冒着得罪我的风险逃跑?”
楚虞:“…....”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打算?若是没有那位表妹秀女贿赂自己,那么自己大概,也许,可能会这么干…....
“没有没有!王爷多心了!你是高高在上的安南王,天子骄子,富可敌国,我只是平平无奇的一个秀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能得到您的青睐,乃是我三生的福气,我——”
“闭嘴,说实话——”
孟元明一听便是托辞,不由得额头隐隐作痛。以前在松州,自己可领会过她的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见她又像往日一般糊弄自己,不由的心烦。
“我…....”楚虞面色一怔,眼神透着惊慌。
不应该啊,身份显赫的人物谁能拒绝得了自己妙语连珠地夸赞?他竟然不吃这套,那怎么办?
楚虞双眸飞快地转了转,想了许多理由都被自己一一否决。
这安南王心明眼亮,不太好糊弄,若是说得理由他不信,反而火上添油适得其反。
“算了!”,孟元明见她表情凝重,双眉紧锁地冥思苦想,不由得摇了摇头,懒得听她胡扯。
“王爷且慢!我…....我是有苦衷的….....”楚虞再次甩了甩帕子,悲伤道,“哪个女子不爱慕王爷这般的少年俊杰…....”
孟元明:“…....”,又在胡扯。
“可是天不遂人意,民女有隐疾…....曾有神医给民女算过,民女福薄,难以活过双十年华….....”说着她伤心地捂脸痛哭,“我不想害了王爷,我是个短命的人….....”
孟元明扶额翻了个白眼,质问道:“那你为何要参加选秀?当时为何没有想到?”
“当时民女只想进入王府长长见识,哪里想到一路顺风顺水…....”
“倒是我的错。”孟元明气极而笑。
楚虞连连否认:“怎么能怪王爷!都是天意弄人,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饶我不辞而别,让我在人生最后短短几年过得舒心些。”
孟元明神色古怪地看着她,明知道她是胡说八道,可还是佩服她竟然拿性命之事胡诌,也不嫌晦气。
“那你是想终生不嫁?”
“嗯…....哪有女子不嫁人,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你不是说你活不过双十年华,嫁给别人不就是祸害别人吗?”
“啊?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楚虞嘴角抽了抽,他到底什么意思,还不让自己嫁人吗?
“你的意思是你嫁进王府便是祸害本王,嫁给别人则不是祸害?你这是什么逻辑?本王倒是不明白?”
“呃…....”楚虞语塞,瞪大双眼支吾了半天说道,“王爷是天潢贵胄,我不敢高攀,若是下嫁给凡夫俗子,多陪些嫁妆,也不算祸害了吧。”
孟元明意味深长地瞄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楚虞看不出这笑容背后的深意,只觉得背后发毛,余光打量他许久,也不见他再次开口,只神色古怪地望着帘外,神神秘秘。
两人正沉默着,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前面没路了。”
楚虞顺着他掀开的竹帘往外看去,只见马车所停之地荒草茂盛,人烟稀少,除了偶尔的鸟叫声再无其他。
“嗯?你家在哪呢?”
“走……走过了,刚刚应该再左转,再右转,再左转,就到我家了。”楚虞咬咬牙,把真实的路线说出来。
孟元明眼含笑意地瞄了她一眼,吩咐道:“掉头。”
“其实我头不晕了,身子都恢复了,就不打扰王爷您了,将我放下马车我自行回去吧。”
“那可不行,本来你可以活到双十年华,若是因为本王疏忽少活了几年,岂不是罪孽深重。”
楚虞:“…....”
呸,你这个乌鸦嘴,胡说什么!
她气得牙痒痒,可还是讨好地笑了笑:“王爷所言极是,王爷真是聪明绝顶。”
见她一脸不爽还故意示好,孟元明不由得暗暗发笑,脑海也不由自主想起往日在梧州时她傲慢任性,言辞犀利,藐视一切的模样,不由得想念,可他如今以安南王的身份出现,这个狡猾的小狐狸是再也不会露出原本率真的性情。
既然如此,戏耍戏耍她,让她有苦难言又憋屈,也是另一种快乐。
楚虞不情不愿地陪笑,虽然百般不愿意,可还是被他送回了家,待马车一停在楚府,她随即像扑火的飞蛾一般冲下了马车,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府里,头也不回。
见她人影消失,孟元明扬起的嘴角渐渐垂下,他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随后放下帘子离开。
…....
强扭的瓜不甜,当初他作为旁观者,看到楚虞百般手段,各种心思,也未能捕获沈翀的心,自己看戏的同时却不承想有朝一日自己也是一样。
天意如此。
他自我开解一番,情绪渐渐平静,可又想到半年后要娶齐萱蓉为王妃,又心烦意乱起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不想看到某人,某人正上赶着来见他。
孟元明下了马车才走进王府,就远远看到齐萱蓉站在不远处,她一看到自己,寡淡白皙的脸上瞬间浮现异样的神采,令他想要装作没看到都不行。
他认命似的叹了一声,缓缓走过去。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齐萱蓉双眼冒光地望着她,洋溢着幸福的神采,自从孟元明答应订婚后,她俨然将自己当成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安南王的妻子,正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准备随时嘘寒问暖,显示自己的温柔体贴,柔情似水。
可她的柔情对孟元明来说犹如猛虎,躲避都来不及。
“你有什么事吗?”
“无事便不能来找王爷吗?”她娇羞地低下头,声若蚊蝇,“我亲手做了鸡汤和几道点心,王爷可否赏脸去我的院子里品尝一二?”
若是往日,她再主动也不敢主动邀请王爷去他的院子,可如今她身份已定,即使和王爷态度亲密,也在情理之中。
“你的心意本王收到了,可本王适才和朋友在外用过酒菜,并不饿,你自己用吧。”孟元明说完侧身离去,留下面色失落的齐萱蓉,她立在原地暗自伤感时又瞥见孟元明转身返回,还以为他回心转意,不由得面色一喜。
“对了,本王不喜鸡汤,也不爱甜食,以后不必做这些,你安心侍奉好太妃便可。”,叮嘱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齐萱蓉:“…....”
她双眼噙着泪,望着他的身影默默地攥紧了袖中的拳头。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需要他的喜欢。”齐萱蓉轻笑一声,面色从容地离去。
她骨子里流的是和姑母同样的血,这就注定了王爷这辈子不会喜欢她,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再低声下气讨他喜欢,只要安静等候半年成为安南王妃,再生下嫡子,母凭子贵,她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
至于王爷和姑母,他们爱斗就斗,不挡着自己的路便好。
想着,齐萱蓉心情渐好,她环顾一圈,将壮观华丽的风景收入眼底,眼中浮现浓浓的野心勃勃。
她从小到大见到了太多的夫妻离心,相看两生厌,对世间的男女之情本不抱希望,若是能和王爷日后相敬如宾,客客气气,倒也算圆满。
至于他喜欢谁,宠爱谁,又何必上心,反正他百年后,一切都是自己和自己孩子的。
第76章 表哥!
为了避免再次出门遇见安南王府的人, 接下来的几日,楚虞安分守己待在自己的一方宅院里,没事就和楚瑶钻研一下妆容技术和衣着搭配, 顺便研究每日吃什么菜尝什么点心,最后让碧珠时不时去酒楼打包些西域的烤肉和乳茶打打牙祭, 这样花天酒地的日子倒是过得很是安逸, 安逸到隔壁府的白氏捻着帕子嫉妒地双眼滴出血来。
近来,玥姨娘月份越来越大, 花在她吃食上银钱多不胜数,加上府里的开支,楚宝珍融入贵女圈子打点的费用,让她时不时还得从私房钱里扣些出来贴补,这让她越发眼红楚虞阔绰自在的大手笔。
这日,她冷着脸送走替玥姨娘安胎的大夫,又想起大夫隐约提起她这胎似是男胎之像,不由得心烦意乱, 忐忑不安。
“老天保佑,一定让她生个女儿!”,否则楚府的家产还得分她一半!想想就不甘心。
她暗暗咒骂着,并未注意管家匆匆而来,她吓了一跳。
“要死了!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奴才该死。”管家不安地致歉,近来夫人总是沉着脸, 他也跟着讨了许多骂, 即使吊着一百二颗心,可还是不够用, “夫人, 门外有贵客求见, 自称是松州威远将军的长子,是咱们府大姑娘的母家表哥。”
“威远将军府的人?”白氏略有诧异,好奇地看向门口,隐约看到一位身材修长的少年立在台阶下,“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来干什么?”
原本她对楚虞这个母家亲戚有几分忌惮和好感,想着有朝一日楚虞嫁过去,至少老爷能沾光,老爷能沾光,她的一双儿女也能沾光。
可没想到,自小两家心照不宣的婚事,说没了就没了,老爷气得半死,也不想再待见这个见利忘义的亲戚,那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
况且是那死丫头的母家,关自己什么事!
沉思片刻,她冷笑道:“老爷还未下值,且让他等等吧!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敢擅自做主。”
管家眉头一皱,听出了话外之音,可门外毕竟是大姑娘的母家亲戚,又是赫赫有名的将军之子,怎么好得罪呢?
他正惆怅如何回话,又看到门前值守的小斯匆匆跑来,面上还带着笑意:“夫人,门外的沈公子说了,他们家远道而来上门叨扰,特意给您和老爷带了贵重的礼物,还请您即刻收下。”
白氏听到礼物二字,瞬间双眼冒光,可又想着无功不受禄,不知道沈家的人打的什么主意,但她近来囊中羞涩,睡觉都想着从哪扣点银子,终究还是忍不了诱惑。
“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亲戚一场说这些干嘛,你们还不快快将人请进来......记得将老爷的礼物搬进来,别弄坏了.......”
说完,她心虚地将眼神转向一旁,故作淡定地笑了笑。
沈翀在楚府门口吹了许久的冷风,终于被请了进去,看到楚府小斯陪笑讨好的眼神,他笑了笑,将车上的三个箱子让他们搬进来。
此次北上探望表妹,他便想到会因为两人婚约解除遭到楚府等人的漠视,还好母亲和他提过表妹这个偏心父亲和贪财继母的弱点,他便早早备下一些金钱俗物,让自己安安稳稳地进到楚府。
“沈公子真是客气,亲戚一场何必带这些上门,也不知令尊和令堂近来可好?”
白氏见他走进,虚伪地上前嘘寒问暖,眼神却滴溜溜地往地上三个巨大的箱子上面瞄。
“多谢夫人,家父家母一切安好,此次我领旨驻军边境,顺道来瞧瞧您两位和楚虞表妹,也不知她今日是否在府中?”
沈翀说明来意,却见白氏心不在焉,眼神一直盯着地上的几个箱子上,他无奈地呼出一口气,笑道:“对了,这些薄礼是我带来送给楚大人和您,还有家中几位表妹地。”,说着他命人依次打开地上三个红木雕花箱子,白氏忍不住往前伸了伸脑袋,双眼散发贪婪的光芒。
只见第一个箱子是一套文房四宝,还有三四幅字画,这些白氏漠不关心,眼神紧紧盯着角落两个金光闪闪的骏马摆件,估测着能值多少钱,揣测到了一个满意的数字,她顿时眉开眼笑。
又见第二个箱子,最底下整齐摆着几匹素净雅致的料子,从色泽和花纹来看极像苏绣,值不少钱,而里面还有两个脑袋大的鎏金锦盒,分别是首饰和脂粉,白氏盯着那堆首饰飞快地转了转眼睛,笑容越来越深。
她又看向最后一个箱子,里面依旧摆放着几匹料子,不过颜色更娇艳,是给年轻女子穿的,除此外各有三个小锦盒,锦盒里面是一套价值不菲色泽莹润的翡翠头面。
白氏看得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嘴角都快要咧到后脑勺,欢喜道:“沈公子可用膳了?快去前厅坐下,我让人给你准备些茶点!”
“多谢夫人,在下并不饿,只想见一面楚虞表妹,家母有话要带给她。”
“要的要的,来人啊,快快带沈公子去见大姑娘!”
白氏殷勤道,看他的眼神如同看财神爷,恭恭敬敬将他送到隔壁府邸后,匆匆赶回盯着那三个大箱子:“全部搬进我院子里!一定要轻手轻脚的,别碰坏了!”
下人们小心翼翼地抬着几个木箱,白氏紧紧跟在身后千叮咛万嘱咐,眼睛珠子时刻盯着他们脚下的路,唯恐他们碰坏了箱子,直到三个箱子安全送到了她的院子里,她连忙将人遣走,紧闭门窗,随后爱不释手地将几个箱子打开,小心翼翼地拿起里面值钱的物件,细细欣赏。
“老爷的这个箱子,文房四宝和字画给他留下,这尊足金的骏马摆件还是我替他收好吧。”她垂着眼角,脑袋转得飞快,府里开支用度捉襟见肘,这个金疙瘩关键时候当了可以贴补一大笔,或者日后留着传给自己的儿女,总比交给老爷,被玥姨娘哄去了。
自从楚大人纳了妾,妾又怀了孕,她时刻保持着危机感,总想能捞一笔是一笔。
“这个箱子的几套料子就给几个丫头….....”只是这三套翡翠头面价值连城,她着实不舍得给出去,她眼神转了转,咬牙道,“大姑娘肯定少不了的,毕竟是她娘家表哥送来的,肯定瞒不过去,三姑娘…....一个庶女用不着这样的好东西。”
白氏猪油蒙了心,想来个移花接木,打算找一套自己箱笼里的头面送过去,这套翡翠头面悄悄留下,日后留给自己女儿当嫁妆陪嫁出去。
嗯,这样一定行。
楚虞正在院子里和楚瑶打吊牌,一听到沈翀前来看他的消息,手中的牌掉了一地,怔了半晌还不敢相信,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碧珠,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这才飞奔过去,像个兔子一般扑到了沈翀的怀里。
“表哥,我好想你!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她说着说着哽咽住,沈翀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年少时的爱慕,更是依仗,从小自己呼风唤雨,就是靠着他和姨母的种种保护和疼惜,如今她搬到梧州,对他们的思念却是日益加深,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看到表哥,这让她又感动又难过。
“好了,虞儿如今是大姑娘了,哭鼻子会让人笑话。”他轻轻拍了怕楚虞的背,柔声哄着,许久未见,兄妹的感情却紧密许多。
一旁的楚瑶见状,也知趣地走来朝沈翀行礼,正准备离开,却迎面看到白氏身边的婢子捧着一个盒子过来,说明缘由后,楚虞愤愤接过,不悦道:“表哥你来归来,给我带礼物也就罢了,给她带那么多礼物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