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他竟男扮女装?—— by大糖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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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啪得掀开盒子,看到里面精致的翡翠头面,情绪略好转道:“是姨母挑的吧,这像是她的眼光。”,看这翡翠水色,当得起镇店之宝。
楚瑶满脸羡慕地打量,一旁的沈翀见了连忙道:“三表妹也有,母亲一共准备了三套翡翠头面,谁也不偏袒。”
闻言,她面色一喜,还未出声道谢,就被楚虞的惊吼声吓了一跳,身子也跟着缩了缩:“什么?也给楚宝珍那丫头送了一样的!姨母也太……太抬举她了!”
想想往日白氏母女两对自己爱答不理,冷嘲热讽的态度,她越发觉得肉疼。
“你胡说什么呢?姐妹一场,哪有厚此薄彼的。”沈翀怕她口无遮掩,立刻打断她,“我正好有些饿了,快让我进去用点茶点呀,还嫌风不够冷吗?”
楚虞面色一红,轻轻地嗯了一声,拽着他的袖子笑嘻嘻地引路,楚瑶则打了声招呼,欢欢喜喜地小跑回院子,脑海里都是刚刚那副翡翠头面。剔透的质感,莹润的光泽,她忍不住想到该配哪套裙子,又忍不住想要拉着楚虞出门游玩。
她一路小跑回到院子,急不可待地推门入屋,入眼便看到圆桌上放着两匹布料和一个红色锦盒,而婢子佩儿看到她回屋后也乐滋滋地跑上前禀报:“是夫人派人送来的,说是大姑娘表哥带给几位姑娘的见面礼,姑娘快来看看。”
“嗯。”
楚瑶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前,认真地抚摸两匹料子,对上面精致的花纹爱不释手,欣赏许久后才让佩儿收好,等到年底裁剪成裙子过年,随后带着浓浓的期待打开锦盒,笑容却戛然而止,脸上浮现沉沉的伤心和沮丧。
佩儿看出了不对劲,盯着盒子里的首饰瞧了又瞧,小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不喜欢吗?我瞧着这首饰挺精致的呀。”
楚瑶失落地叹了口气,嘴角浮现一抹苦笑,若是平时白氏能送她一副这样的岫玉头面,她自然是喜不胜收感恩戴德的,可是今日沈家表哥明明告诉她,给府里几个姑娘送的都是同样珍贵的翡翠头面,她又如何能笑着接受白氏厚此薄彼吞下原本属于自己的首饰,拿出这样一副既不通透也不莹润的便宜头面打发自己。
只因自己是个无依无靠,无人疼爱的庶女吗?
她委屈地默默掉眼泪,急坏了一旁的佩儿。
“姑娘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刚刚她还喜笑颜开的,怎么打开首饰盒子就哭了呢?
佩儿又哄又劝,她才哽咽道:“楚家来的表哥,给我和两位姐姐带的都是同样的翡翠头面,我刚刚在大姐姐那正好瞧见了,不是母亲送来的这套岫玉头面….....”
“什么?”佩儿气得跺脚,为自家姑娘打抱不平,又同情自家姑娘在府里孤苦无依,受了委屈也只能哑巴吞黄连,躲在屋里哭。
“夫人真是太可恶了!明明一人一套,她非要私吞!不如咱们去告诉大人,让大人给你做主!”
“算了。”楚瑶沮丧地摇头,认命似地擦了擦眼泪,“后院的事都是母亲做主,即使父亲管得了这次也管不了我之后的日子,若是因此触怒了母亲和二姐姐,万一她们在婚事在作践我怎么办?”
月银和用度她都可以不在乎,可唯独害怕自己的终身大事被动手脚,那她一辈子就毫无指望了。
第77章 计谋
沈翀和楚虞这对表兄妹, 就着热茶点心不知不觉间聊到了天色暗下,直到下人询问是否要备晚膳,沈翀这才匆匆起身, 准备离开。
“表哥去哪?我们许久未见,今晚就住在我院里好了, 这个院子除了我就是几个下人, 我这就让人给你收拾屋子。”
沈翀拦住转身的她,欣慰道:“表妹懂事了, 我和母亲也就放心了。不过男女有别,我又有军务在身,还是住驿站方便,过几日我再联系你。”
“不行,我还有好多话想问你,表哥你别走!”楚虞拽着他的袖子不依,撒娇道,“这间府邸是我买下的, 谁敢说闲话?况且其他妹妹也不住这院子,有什么男女有别。”
沈翀哭笑不得,刚夸完她娴静懂事,眼下这不依不饶的模样像极了要糖吃的孩子。
“乖,我接下来几日都在梧州,与你相见的机会多着呢, 况且我此次来此更是有其他要紧事, 晚上还得去驿站处理,你可不能添乱。”
闻言, 楚虞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耸着脑袋叹气:“好吧, 那我明日去明月楼点一桌好酒好菜,你一定要来!这几日你得多陪陪我,往后我也不知道何时能见到你。”
“好。”沈翀眼神暗了暗,他们两家相隔甚远,往后相见怕是难上加难,不似在松州之时。
不仅表妹想念自己和母亲,他和母亲也是时刻挂念着表妹。
但愿表妹往后在梧州一切安好,母亲和自己也能放下心。
.......
送走了沈翀,楚虞满腔失落,整个人意兴阑珊,趴在桌上长吁短叹。
碧珠做了她爱吃的饭菜,她都提不起兴致。
“我不想一个人用膳。”
“那让三姑娘过来陪你?我去喊她?”
楚虞点点头:“也好,让三妹妹陪我一起吧,不过外面起风了,别让她跑来跑去,你将饭菜装进食盒,我们去找她。”
两人的院子相邻,不一会主仆二人便走到了楚瑶的院子。
黑漆漆的天幕下,廊下的灯笼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值守的下人怕冷也躲了起来,越发显得院子冷清。
楚虞搓着手走至廊下,正欲推门就听到阵阵思语。
“姑娘,别难过了,天这么冷早些用膳吧。”
“我没胃口,就想躺一会。”楚瑶有苦难言,歪在榻上闷闷不乐。
佩儿又叹了一声,语气无奈:“你何必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那翡翠头面虽然贵重,可也贵不了你的身子,你就当破财消灾,让夫人给你挡灾了!”,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也透着气愤,低声骂了几句白氏往后会有报应。
楚虞听出了个大概,立刻打抱不平地冲进屋,嚷嚷道:“白氏又怎么了?是不是扣下你的翡翠头面了?”
她乍然出现,吓得屋内主仆两人一跳,楚瑶从榻上爬起,怔了怔摇头:“没……没........”
“你别骗我,我都听到了!还不说实话!”
楚瑶抿着唇犹豫不决,一旁的佩儿咬了咬牙,立刻跪下告状:“大姑娘,求你为我们姑娘做主!今日沈家表哥送给姑娘的见面礼明明是翡翠头面,却被夫人换成了岫玉头面,这不是厚此薄彼,看轻我们姑娘嘛?”
“什么?她竟然敢偷梁换柱!那头面是表哥送给我们三个人的!她凭什么私藏!”楚虞本就不爽白氏收下表哥的礼物,如今得知她连楚瑶的头面都想私吞,不由得火气上涌。
“没事的,其实岫玉头面也是一样的,我都喜欢。”楚瑶知道她是个急性子暴脾气,生怕她此刻冲过去找白氏算账,闹得家无宁日一地鸡毛,自己和大姐姐也不讨父亲的喜欢,万一得不偿失更不好。
楚虞气得直摇头,余光正好瞥见桌上的那个红色锦盒,她三两步跨过去拿起盒子扫了一眼,巴掌拍得桌子啪啪响。
“这什么玩意,打发叫花子的嘛?她竟然想拿这个破玩意滥竽充数糊弄你!我倒是要在父亲面前分解分解,让大家知道她有多厚颜无耻!”
“别!一套头面而已,大姐姐去闹父亲也不见得听我们的,若母亲借口送错了,那我们主动上门问罪便是忤逆尊长,得不偿失啊大姐姐。”
楚瑶紧紧拉着她的袖子,极力相劝,巴掌大的脸上充满了惊恐,眼泪也掉个不停,楚虞则想起了白氏颠倒黑白,歪曲是非的能力,说不定真的会有理变无理。
“就这么放过她,太便宜她了!”楚虞盯着面前的锦盒愤愤不平,半晌想到了什么,得意一笑,“我知道怎么对付她了!”,说着就把锦盒盖子一盒,准备出门。
“大姐姐,你想干嘛?”
楚瑶不安道,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跳得飞快。
“你放心,我不会大吵大闹,而是让她主动把那套翡翠头面还给我,你等着吧。”她拍了拍楚瑶的肩安慰,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快步出门。
.......
翌日天微亮,楚虞将那套岫玉头面戴上,对着镜子挑起了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后走出了门,带着碧珠走向隔壁白氏的院子,美其名曰请安。
白氏一早刚看完半个月的账簿,正心情沉重地用着早膳,此刻听见楚虞要给她请安,不由地愕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怎么会来给我请安?”
她嘟囔了一句,不情不愿地放下瓷碗,挤出一个随和的笑容,准备开门见人。
“见过母亲。”楚虞微笑着走进,眼神四处转了一圈,落在了白氏面前的圆形小桌上,这白氏日日抱怨府里开支用度超支,可她一个人的早膳又是燕窝又是鱼胶,倒是大手笔,也不怕补过头适得其反。
“如今天冷了,你又住在隔壁府,用不着日日请安,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白氏虚伪地笑着,故作慈祥,“你用膳了吗?不如一起吧。”
“好啊,多谢母亲!”楚虞笑了笑,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她身边,顺手将桌上的燕窝端起来品尝,白氏瞬间面色一白,随即强颜欢笑,可看到楚虞一勺一勺地将燕窝送入口中,她心里便痛一分。
这个死丫头,自己只是和她客气客气,还真的吃上了,还挑贵的吃,真是可恶。
“母亲这儿的燕窝真是不错。”楚虞抬眸一笑,故意火上加油,“昨日表哥来见我,叮嘱了我许多,让我定要孝顺母亲,为母亲解忧,我因此想着许久未给母亲请安了,特意今日来看望母亲。我看母亲面色红润,还能吃下这么多早膳,那我就放心了。”
死丫头,拐着弯骂她浪费铺张,罢了,看在她那位娘家表哥送来的好处份上,这几日先不和她计较,不过这笔账她记下了。
白氏忍着怒火,朝她微微一笑:“一家人,何必多礼,你表哥来梧州特意看望你,你也要尽到地主之意,切不可怠慢了。”,她眼神一转,蓦然瞥见她发间带着的那套岫玉首饰,顿时面色一白,楞在当场。
“母亲教导的是!今日我本打算带着表哥逛逛梧州,体验这里的风土人情呢。”说着她抚上发间的首饰,笑道,“这是表哥昨日送给我的,听说我们姐妹三人都有,他心意难得,却好像被人骗了,这头面的价值我瞧着也不过尔尔,今日我可要好好说他一顿,免得下次再被骗了。”
白氏回过神,立刻看向一旁的仆妇,眼神似乎在说怎么回事,这套首饰怎么会送到她手上?仆妇面色僵硬地摇头,她明明按吩咐送给的是三姑娘,怎么会这样?
“时辰也不早了,我也用过早膳了,那就不打扰母亲了,我这就出门见表哥!”楚虞瞥了一眼她的表情,悠悠站起身准备出门,刚迈了两步就被白氏拦下。
“慢着!”白氏打落牙齿和血吞,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昨日你沈家表哥送来的三套头面,我让下人给你们送过去,没想到她们竟给你送错了,你快将这套头面摘下,我让人拿对的给你。”
白氏朝仆妇使了个眼色,一会儿工夫仆妇进屋拿了一个红色漆盒出来,楚虞接过后打开盒子一瞧,正是表哥送来的翡翠头面,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个才像表哥送的礼物,我还以为他被黑心店家坑了,没想到是母亲送错了,我这就回去换上,让表哥知道我多喜欢他送的首饰。”
见她离开,白氏登时黑了脸,凶神恶煞地将桌子拍得啪啪响,愤怒道:“废物!那套岫玉头面我让你送给的楚瑶,你怎么送去她那儿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夫人息怒!我明明记得没有送错啊……”仆妇吓得跪下请罪,她明明没有送错,可不知这岫玉头面如何到了大姑娘手中,真是见了鬼。
“废物!”白氏气得头疼,揉着额头直喘气,本来一早看了账簿就心情郁闷,还损失了一套翡翠头面,简直屋漏偏逢连夜雨!
“夫人息怒,沈家公子送来的其他珍贵物品都在您手里,一套头面您……您就别计较了……”
“你个蠢货懂什么?也敢做我的主?还不快滚!”
第78章 表哥的桃花
楚虞得意洋洋回到院子里, 将发间那套岫玉头面换下,嫌弃地丢进桌上对碧珠道:“把这破玩意收起来让人送给白氏,我可看不上她这些。”, 随后满意地敲了敲红色漆盒,欣慰道, “这套翡翠头面也该物归原主了, 你亲自送给三妹妹,让她以后受了委屈别再躲在屋里哭, 大可告诉我。”
柔柔弱弱的,性子再不强硬起来,她有的苦头吃,自己可没法保护她一辈子。
碧珠竖起大拇指,由衷佩服道:“还是咱们姑娘智勇双全,不动声色地替三姑娘拿回了首饰!我太佩服姑娘啦!”
楚虞在她的一声声夸赞中迷失自我,高兴道:“快去送,回来咱们去明月楼, 我在那定了一桌好酒好菜,给表哥接风洗尘呢。”
明月楼,二楼雅座内,楚虞翻着店家的菜单,小心翼翼地寻找合沈翀胃口的菜式,并再三叮嘱沈翀的忌口之处, 和往常大大咧咧的模样截然不同, 碧珠看呆了。
“姑娘,您今日真的很不一样, 我从未见你如此……贤惠呢。”
“表哥头一次来梧州见我, 我当然要好好招待他。”楚虞合上菜单, 支着下巴感慨万千,“他和姨母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也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只是他们什么都不缺,自己有心无力,唯有好好活着,让他们少些担心,也算是尽孝了。
“姑娘这么懂事,大公子和将军夫人一定很欣慰的。”
主仆两人互诉衷肠,聊了片刻却不见沈翀的身影,眼看着约定的时辰越来越近,楚虞不禁疑惑:“你确定派人知会表哥了吗?”
“没错啊,大公子说准时过来,肯定不会错的。”
“那估摸着他有事耽搁了。”楚虞点头道,“表哥说了,此次来梧州他也是有军务在身的,想必在驿站处理事情呢,那我就等等他吧。”
她最讨厌迟到的男人,可表哥除外。
楚虞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窗前往下打量熙熙攘攘的长街,今日的天气格外温暖,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像是罩了一层暖和的外袍。
她闭着双眼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惬意地打了个哈欠,蓦然听到楼下一阵忽如其来的嘈杂声,不由得拧眉睁开眼,只见酒楼门前不知何时停着一辆奢华宽敞的马车,两旁站着七八个婢子,声势浩大令人好奇。
车上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好大的气派。
楚虞好奇地盯着楼下,只见婢子将马车帘子掀开,一个紫衣少女从容走下马车,她身上披着一件狐裘大衣,将她裹得十分严实,只剩一个精致的小脸露在外面。
“傅雅如?”
依她张扬的性格,这样的排场倒也情理之中。
楚虞正嘀咕着,蓦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那辆马车中钻出,竟是楚宝珍!
她跳下马车后小跑到傅雅如身边,挤开一旁的婢子,亲密地挽上她的胳膊,如同一对至亲姐妹。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姐妹俩呢。”楚虞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想起上次也看到这两人同行的场面,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这个妹妹在家自诩清高,不爱与自己和楚瑶来往,没想到在傅雅如面前奴颜婢膝,奉承谄媚,真是越看越气,这副拜高踩低的模样!
楚虞啪得一声合上窗户,沉着脸坐到桌前,碧珠吓了一跳:“姑娘,怎么啦?”难道是等得不耐烦了?
“没什么,看到了不想看的画面,眼睛疼。”
她郁闷地双手托腮,不多久听到一阵敲门声,楚虞立刻双眼放光,高兴地朝门口小跑过去:“表哥来了!”
推门看去,并未看到沈翀的身影,反而是声势浩大的傅雅如和楚宝珍出现在门前,傅雅如似乎早忘了自己,依旧保持着高傲的姿态微微扬起嘴角,楚宝珍则目瞪口呆地与楚虞对视。
“有事吗?”
楚虞不情愿地打量两人,傅雅如上前一步慢条斯理道:“这位姑娘,我们想和你换间屋子,你开个价,我一定能满足。”
楚虞:“……”
这财大气粗的态度真是让人恼火,巧了她也不差钱,这招对自己没啥用。
“不行!我在这等人呢,不方便和你们换,你们去找其他人吧。”楚虞说完便准备关上门,却被傅雅如挡住,“姑娘且等等。”,说完她转眸看了一眼沉默的楚宝珍,见她像个哑巴似的低着头,不由得眉头一皱,继续道,“今日你的这桌酒菜我请了,可否退一步,将这间屋子让给我。”
“我就奇了怪了,你为何非这间屋子不可。”楚虞叉腰冷哼,“你们死心吧,这间雅座我今日是不会让的,再多的钱也不愿意!”
说完,楚虞一巴掌将她推出门外,随即啪得一声阖上门,留下面色阴沉的傅雅如重重地喘着气,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
“你怎么回事?像个哑巴似的一句话都不会说?我要你何用?”
傅雅如丢了脸面,转身将气撒在一旁的跟班楚宝珍身上,楚宝珍张了张唇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化成了一句:“都是我不好,傅姐姐别生气,下次我定听你的话。”
“哼!真是扫兴!”她气呼呼地一甩袖子,鼻孔朝天拐弯下楼,骂骂咧咧道,“不吃了!我要回府,你也别跟着我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傅雅如自小便是千娇万宠地长大,她要往东,别人不敢往西,她要星星,别人就不会给她月亮,如今一点小事不如意,她便觉得难以接受,气得发疯。
她口不择言地怒骂,连脚下的路都没有看清,一个踩空整个人便尖叫着朝楼下扑过去,一旁的楚宝珍也吓得白了脸倒在地上,心想着完蛋了,傅雅如若出了事,她便是死上十次都不足惜。
意料中傅雅如滚落楼梯惨不忍睹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而是被一位年轻的公子抱在怀中。
谢天谢地,傅雅如没事,她也就没事了。
楚宝珍连滚带爬地走下楼梯,就见那位公子将吓呆了的傅雅如松开,自己则礼貌地往后退了一步。
“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傅雅如逐渐回过神来,小脸也渐渐恢复血色,朝面前的救命恩人打量片刻便恭敬地作揖,“多谢公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我定登门致谢”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念,姑娘往后走路记得看着脚下。”他微微一笑,颔首示意后便与她们擦身而过,往楼上走去。
傅雅如则牢牢盯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跟着往上走,却诧异地发现他停在的位置正是刚刚自己看中的那间雅座。
刚刚雅座中的女子也说是等人,难道是等他?他们之间难道是……
傅雅如顿时生出一丝微妙的情绪。
楚虞再次听到敲门声,本以为是傅雅如卷土重来又想让她换屋子,正黑着脸开门,却见沈翀笑盈盈地望着她。
“表哥,你终于来了!”楚虞激动地跳起来。
“让你久等了,今日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表哥都买给你!”
“那可不行,今日我得尽地主之谊!”
楚虞笑道,眼神不经意瞥见不远处傅雅如正双眼灼灼地盯着自己,她立刻面色一沉,快步上前冷声道:“都说了不换屋子,你怎么还在这?”
“没有没有,我没有打算和你换屋子了。”傅雅如面色一红,声音也软了几分,羞涩地望着沈翀道,“我就是想和恩公说声谢谢。”
“恩公?”楚虞震惊地望着沈翀,表哥何时和她扯上关系了,还是什么恩公?怎么回事?
沈翀尴尬地咳了咳,三言两语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楚虞,楚虞正暗暗感叹着孽缘,余光却瞥见傅雅如面色娇羞地偷瞄沈翀,顿时心里咯噔一声,一丝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两人不会要上演什么英雄救美芳心暗许的戏码吧!
这傅雅如前阵子还对秦太师的长孙秦少游魂牵梦绕,别这么快又打上表哥的主意。
“我表哥一向乐于助人,这点小忙就不用你特意来感谢了,姑娘回去吧,别又摔了。”楚虞打断傅雅如炙热的目光,转身将沈翀拉进屋内,“表哥,快进屋吧,饭菜都要冷了。”,说完,她啪地阖上门,瞬间挡住外面那道含情脉脉的目光。
傅雅如意犹未尽地望着那道紧紧阖上的门,怅然若失。
一旁的楚宝珍将她微妙的表情收入眼底,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和自己想象的那般,天不随人愿,傅雅如转身朝她命令道:“你去帮我打听打听,这屋子里的两人是何来头,嗯…....谨慎些,别让人知道是我让你去的。”
楚宝珍面色黯然地低下头,几次想张口都忍住了。
“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屋里的那两人我认识,一人是我的长姐,一人是我长姐的娘家表哥。”她无奈地开口,逐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她鞍前马后侍候傅雅如的功劳即将功亏一篑。
“你长姐?”傅雅如瞪大双眼诧异道,“那你们两人刚刚怎么像是不认识一般?”,随后又想起楚宝珍往日在自己面前吐槽过家中两位难以相处的姐妹,言语中多有不屑和厌恶,想必几人感情并不好。
傅雅如双眸一闪,挑起一抹和善的笑容,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们毕竟是自家姐妹,有什么误会不能解开?不如这样吧,过几日我正好在府里开宴,你将你的姐姐请来…......”
呵呵,楚宝珍在心里冷哼,这个花痴,以为打得主意自己不知道吗?
“好,那我和姐姐说一下,但是姐姐一向独来独往随心所欲,也不知道她愿不愿去。”楚宝珍并不愿意楚虞赴宴,她有强烈的预感,一旦楚虞来了,自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那这些日子自己为奴为婢哄她开心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想了想,提议道:“那日要请秦少游公子一同赴宴吗?”
傅雅如追逐秦少游许久,总不会说放下就放下吧。
“不用了。他一向不喜欢这些诗会酒会的,就不用麻烦他了。”傅雅如神色淡淡,再也没有往日的狂热,似乎贴多了冷脸,终于幡然醒悟了。
楚宝珍面色一沉,双眼浮现绝望,心中崩溃,又听到身后之人絮絮叨叨地叮嘱:“记得一定让你的长姐过来,她非来不可,无论你用什么法子!”
第79章 争吵
楚宝珍失魂落魄地回到府里, 心里厌恶傅雅如交代给她的这桩差事,恨不得就此与她撕破脸,可又不甘心这段日子的忍气吞声, 好不容易得到了她的信任,也确实认识了许多勋贵家的女眷, 还与她们说得上话, 若是就这么放弃,自己又要打回原形, 变成默默无闻的小门户女眷。
她无法将气撒在傅雅如身上,转念一想,将一切归咎于楚虞的狗屎运!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她表哥碰巧来看她,就阴差阳错让傅雅如看中了,连带着楚虞也得到了她的青睐。
真是气人!
楚宝珍越想越气,袖子一挥,将桌上的杯盏全部推翻在地, 吓坏了屋里伺候的两个婢子,两人皆跪倒在地默默收拾着碎瓷片,大气也不敢出。
出了气,她的情绪逐渐平复,此刻正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连忙走出院子, 便看到楚虞和身边的婢子有说有笑地走进隔壁的院子, 她咬唇犹豫许久,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楚虞和沈翀多日未见, 兄妹两的关系比往日更加亲近, 又因为相处时日短暂, 两人更加珍惜片刻的见面,因此沈翀也更宠着这位表妹,不仅言语夸赞,还带着她逛遍了梧州,像他母亲一般,不顾楚虞的拒绝,抢着给她买了许多女子的玩意首饰,希望能用俗气的银钱带给唯一的表妹短暂的快乐。
所以楚虞今日出门,不仅白吃了一顿酒菜,还收获了一大堆礼物,连带着碧珠都跟着沾光。
主仆两人正乐呵呵地待在屋子里整理战利品,完全没有注意到轻微的敲门声,直到楚宝珍忍不住气,直接冲进屋内大声喊着“大姐姐!”,楚虞这才回眸望着她,一脸疑惑,“你有事吗?”
楚宝珍瞥了一眼她屋里堆得大包小包的锦盒,心里一阵吃味,恨恨转过头:“我有事和你说。”
“你说吧,我听着呢。”楚虞一边拆着锦盒一边满不在乎地应着。
楚宝珍欲言又止,随后走到她面前拦住她乱动的双手,严肃道:“今日咱们在明月楼遇见的那位女子,她是忠国公的女儿,后日她在府中开宴,想邀你同行。”
“啊?我不想去,我与她也没有什么来往,去干嘛?”
和意料中一样,楚宝珍既松了口气,可又十分为难,傅雅如刁蛮任性惯了,若是没有帮她办成此事,怕是她会在宴席上给自己冷脸看。
“大姐姐,你闷在家里也是无聊,不如与我同去吧。傅雅如身份贵重,还是别轻易得罪她为好。”
“最近有表哥陪我,我一点都不无聊,难道傅雅如还能强人所难?而且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赴她的宴。”楚虞漫不经心地擦拭锦盒中的首饰,对于她和傅雅如打得主意心如明镜,便故意不答应,暗戳戳地欣赏楚宝珍着急的模样。
“大姐姐!”楚宝珍恳求地望着她,颤声道,“你知道傅雅如的为人,若是你不答应,她…....她不会放过我的。”
“笑话!她还能打你一顿关入大牢?大不了你们两人撕破脸不来往而已,恐怕是你舍不得她的身份给你带来的好处,想拿我当你的踏板去讨好她。”
她一针见血戳破了楚宝珍虚伪的面孔,毫不留情地嘲讽她贪慕虚荣,听得她羞愧得几乎要晕倒,眼泪也刷刷直流,恨不得一头钻入地下,守好最后几分薄面。
“你哭什么?我也没有说错啊........”楚虞见她颤抖着身子默默流泪,像是雨中的叶子一碰就倒,看着倒是有些可怜,楚虞咬唇沉默,怀疑自己刚刚的一番话说得有些过了,便软了声音叹道,“你别哭了,我去总行了吧,不过就这一次,以后我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