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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他竟男扮女装?—— by大糖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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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恶狠狠地瞪着她,越发肯定她是从书里学了什么什么妖术迷惑了大表哥,好在自己目光如炬,识别了她的阴谋诡计。
孟元明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地望着她,楚虞更加不屑。
你装,接着装,不去唱大戏可惜了!若不是自己问过天师,怕是也被你蒙在鼓里呢!
等天师破解后,大表哥幡然醒悟,我看你还怎么自导自演!
“袁姐姐,你的伤修养得如何了?”她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一圈,讥讽道,“这些日子,府里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伤应该好多了吧,何时北上找你的祖父呢?莫不是被人伺候惯了,不舍得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阴阳怪气,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孟元明虽气得咬紧了后槽牙,可还是极力保持镇定和风度。
楚虞见他目无表情,又嘲讽道:“明日姐姐有空吧,我陪姐姐上门,选一些柳州的特产,劳烦袁姐姐替我送给你的外祖家,算是妹妹的一番心意了。”
这丫头是打定主意要赶自己走,还大手笔掏钱买特产,给孟元明气笑了。
他长舒一口气,闭眼沉默良久开口:“多谢妹妹的好意,特产我自己会买,不劳你费心了。”
“姐姐你毕竟是个外地女子,哪里知道柳州哪些特产值得买?况且买东西也得要眼光,若是眼光不好,拿着死鱼眼当珍珠,可让人看笑话。”
楚虞笑着起身,走至门口又回头重复道:“明日我派人来请姐姐,莫要失约。”
说完连看都不看面色阴沉的孟元明,径直出了门。
孟元明掐着人中喘气:也许当初来这疗伤,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然为何他伤口刚好些,这丫头就阴阳怪气来气自己!
还是她是自己的克星?专门派来惩罚自己的。
........
翌日天亮,楚虞被碧珠从睡梦中唤醒,碧珠不解地询问:“姑娘,你梦到啥啦?怎么一直在傻笑?”
楚虞小脸一红,涌上羞涩。
昨晚她梦见大表哥幡然醒悟后,气势汹汹地将那个女人赶走,随后便对自己诉说着愧疚和情意,然后她便欢欢喜喜地嫁给了表哥,正梦到她端坐在喜床上等表哥揭盖头呢,没想到就醒了。
真可惜。
不过,等她赶走了这个狐狸精,大表哥还不是乖乖回到自己身边,她等得起。
楚虞信誓旦旦地朝镜子笑了笑,又被镜中自己的绝美容颜醉倒,心里更加得意。
“这次我定要将那个女人反衬得一无是处,让街上那些男人开开眼,什么叫倾国倾城!去,把那个女人喊过去,让她去前门等我!”
楚虞穿着迤地鹅黄羽裙,裙边别出心裁地点缀着鹅羽和珍珠,行动间宛如水面波光粼粼,叫人挪不开眼。
孟元明站在前面,远远看着她穿着这身裙子像个百灵鸟一般走来,尤其是嘴角自信的笑容,将头顶温暖的阳光比了下去。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暗暗嘲讽一句不知民间疾苦,可心里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确实风华绝代,远胜于他曾见过的许多女子。
望着孟元明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眼神,楚虞挑眉,似乎在说:看傻了吧。又瞥见他今日穿得简单,只一身水绿色的裙子,头上簪着一根白玉素簪,虽然称得上清秀,可到底少了些贵气。
而且,她今日好像都没有上妆?
楚虞诧异,平日她在府里修养,素面朝天就算了,怎么和自己出门都不施脂粉,是信心过头,还是……她不善妆容?
想到她出身乡野,恐怕都不曾接触什么上好的脂粉香膏,楚虞便肯定是她不会装扮自己。
啧啧啧,楚虞轻蔑地睨了他一眼,决定不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奚落她一顿。
她朝孟元明走近,粉唇轻启:“袁姐姐,你瞧瞧我与昨日有什么区别?”
孟元明蹙眉朝她上下打量,犹豫道:“换了裙子…....珠钗也不同….....”
“你仔细瞧我的脸,可有变化?”
楚虞笑着朝他靠近,孟元明心漏了一拍,呼吸一滞,飞快调整后抬起目光打量她的脸颊。
吹弹可破的脸宛如饱满多汁的红桃,鼻子也是圆润灵巧,双眼像黑曜石般明亮….....是个美人。
“袁姐姐,你可看出来我的脸和昨日有什么区别?”
孟元明冥思苦想,犹豫道:“额头多了一个痘?”
楚虞:“…....”
她不悦地蹙眉,高声道:“不是这个!你再仔细瞧瞧?”
孟元明叹气,摇了摇头:“我实在找不出区别。”
闻言楚虞勾起唇角,朝他似笑非笑:“昨日我的胭脂色是桃花朵朵开,口脂色号是春花秋月,而今日我的胭脂色是荷塘月色,口脂色是橘子红,你身为女子怎么连这个都不清楚?”
孟元明:“…......”,这难道不是在为难他一个大男人?
这丫头确定不是在无理取闹?
这口脂和胭脂哪里有区别?
难道这丫头除了将心思花在沈翀身上,就忙着研究这些?
孟元明无力吐槽,只沉着一张被雷劈过的脸,很是不高兴。
楚虞却非常开心,甚至调笑道:“姐姐素面朝天的,是不会上妆吗?要不要我借个婢子给你,替你画一副万男斩妆容?”
孟元明:“大可不必!”
他冷声拒绝,转身登上马车。
在楚虞看来,他更是恼羞成怒,面上无光,正躲在马车里捶胸顿足呢!
….....
不多久,马车停下,孟元明掀开帘子赫然发现是一座珠宝铺子,他满是不解地望着楚虞,蹙眉道:“你想给我外祖父带点珠钗,让他满头珠翠?”
楚虞:“….....”
“老人家一把年纪,别了吧。”她悠悠地挑了挑眉,居高临下道,“锦翠楼是柳州久负盛名的百年首饰铺子,南来北往的,寻亲探友的,无一不在此带件首饰给家中姊妹妻女。若你能挑选一二给带你外祖家女眷,她们定喜笑颜开。”
见孟元明无动于衷,她又笑了笑:“对了,这里的珠钗首饰价值昂贵,袁姐姐若是没有闲钱,我便买下送给姐姐,也算是这段日子咱们共处的情谊。”
说着,她得意地挑了挑眉,惬意地扶着发间的步摇,似乎在说:我有的是钱!
孟元明长舒一口气,暗暗道:既然你嫌钱多,我就帮你花一点!不知民间疾苦的臭丫头!
他沉着脸掀开帘子,长腿一蹬下了马车,随后冲进了锦翠楼,里面陈列华丽,香气缭绕,五颜六色的珠宝整齐地摆放在琉璃柜中,引得无数雍容华贵的妇人争相欣赏。

一群败家娘们,养得这锦翠楼老板膘肥体壮,一脸肥油!
孟元明蹙眉冷哼,一个圆脸短腿的掌柜屁颠颠地跑来,谄媚道:“姑娘您看些什么?不如我给你推荐推荐?您长得出水芙蓉清丽典雅,咱店的白玉无暇簪必定适合你。”
说着,他从货架上拿出一枚锦盒,打开盖子后赫然躺着一支莹润生辉的白玉簪,在赤红布帛的衬托下,洁白雅致。
“拿来我看看。”
楚虞纤细白嫩的手拿过盒子,拿起簪子随意把玩,漫不经心的模样将掌柜吓得目不转睛,一个劲地哀求她小心些。
“是个好簪子,不过这样色泽的我家里多的是。”她摇头感慨,瞥见一旁沉默的孟元明,戏谑笑道,“袁姐姐好像不曾佩戴什么首饰,那这支簪子就送给姐姐吧。”
她轻轻一笑,顺势将簪子插入他的发间。
孟元明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声谢谢,在楚虞看来是强颜欢笑,她更加高兴了,随意地朝货架上点了几样,豪气冲天道:“都给我包起来,送到将军府。”
“好咧!一共五百两,劳烦姑娘签个字。”
掌柜激动地递上账簿,一旁的孟元明瞠目结舌喊道:“五百两?这几样玩意值五百两?你是当我们冤大头吗?”
寻常人家一年的用度才二十两!这几只首饰怎么会这么贵?看着和路边卖的有什么区别?
掌柜顿时就不乐意,瞬间黑了脸,冷漠道:“这位姑娘,我们锦翠楼可是百年老店,每一件首饰都值得珍藏,彰显贵客的身份。”,他越说越激动,指着楚虞道,“姑娘您来说说理,像您这般长得国色天香,穿得雍容华贵,除了我们锦翠楼的簪子,谁还能配得上您这样的大家闺秀,一等一的美人!”
他故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一顿马屁拍得楚虞心花怒放,喜不自胜,当下高兴地点头:“对,你说得没错,一分钱一分货,锦翠楼的簪子虽然贵些,可确实上乘,符合我的身份。”,说着她还无奈地劝孟元明,“袁姐姐,很多东西是不能用银子来衡量的,尤其是心爱之物,否则便俗气了。”
孟元明:“…....”
你这个冤大头,真好糊弄。
孟元明无力吐槽,决定随她去。
楚虞被掌柜捧得忘乎所以,正得意洋洋出门时,与进门的少女擦肩而过,四目相对,两人皆面色一沉。
孟元明跟在她身后,见她突然停下,面色阴沉,正眼神犀利地盯着不远处的紫衣少女,而紫衣少女也是同样不悦地瞪着她。
啧啧啧,这丫头得罪的人真不少啊,又有好戏看了。
“真没想到能在这看到你?”紫衣少女冷哼一声。
“哼!这儿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为什么不能来?”
楚虞白了她一眼,愤愤道。
“虽然这不是我家开的,可我能把这里买空!”紫衣少女打个响指,掌柜像哈巴狗一般跑过来,一脸看到财神爷般的激动,“裴姑娘,您来啦!小店真是蓬荜生辉,深感荣幸!”
孟元明挑眉,这掌柜的态度比刚刚还要卑微,看来这紫衣少女来头不小啊。
紫衣少女勾了勾唇,慵懒道:“将你们店里的首饰全部包了,送到裴府。过几日我要设宴,这些首饰就当彩头!”
掌柜的嘴张成鸡蛋状久久不能平静,回过神后双唇哆嗦着感谢,随后带着小厮卖力地打包起来,颇有几分清仓甩卖的架势。
楚虞气得脸色绯红,又听她漫不经心地调侃:“我听说你表哥回府时还带回来一个国色天香的姑娘。”,说着她望向楚虞身后的孟元明,挑衅道,“不会是眼前这位吧,果然长得标致,比楚姑娘你要风流婀娜不少,怪不得沈公子动心,若是我我也动心。”
“你胡说什么呢!”她眼神一转,精光闪现,冷哼道,“我表哥就是不喜欢满身铜臭味的人,哪像袁姐姐。”,她说着亲昵地挽住了孟元明的胳膊,嗔道,“清丽如出水芙蓉,不施脂粉也比满头珠翠的人好看!有的人虽然有钱,可品味堪忧,拿着别人不要的玩意当宝贝,啧啧啧——”
紫衣少女黑了脸,吼道:“你给我住嘴!”
“我就不!”
眼看着两人就要闹起来,掌柜的连哄带骗将紫衣少女拉入了里间,楚虞也冷哼几声,气呼呼地走远。
“那人是谁啊?”
孟元明好奇不已,跟着她追问。
“关你什么事!她就是个粗俗没品的臭丫头,不配我喊她名字!”
“哦?我看你好像非常妒忌她呢!”孟元明故意说道。
“你胡说什么?我忌妒她?没有的事!”楚虞气得双手抱胸,朝她吼道,“她裴嫣然不过是个皇商出身的糙丫头,也敢和我比?我都不想提她!掉价!”
孟元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原来那紫衣姑娘家中是皇商,怪不得出手阔绰,豪气冲天,啧啧啧,看这丫头吃瘪发怒的模样倒是有些解气。
楚虞黑着脸跑出门,怏怏不乐地沿着长街漫步,碧珠和孟元明则默默跟在她身后。
午时将至,临街的食肆和酒肆人声鼎沸,出门赏玩和觅食的人群更是摩肩擦踵,挤满了长街。
几人闲逛着,就听到远处传来阵阵锣鼓声,街上的行人也蜂拥赶上去,都想看看热闹。
楚虞面露好奇,怒气也消了几分,跟着人群走上前。
只见不远处,数十位官兵押着囚车自远处而来,一个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的老头挤在囚车里,等车队走近后,一旁的碧珠惊慌失措地拉着楚虞,瞠目结舌道:“姑娘,他是是.......天师!”
“天师?”楚虞睁大双眼,难以置信。
给他破解邪术的天师怎么会在囚车里?
忽然领头的官兵梆梆梆地敲响了唢呐,厉声道:“此人乃是□□教主,散布迷信,蒙骗百姓,招摇撞骗,按律徒放千里!请各位引以为鉴!”
□□….....招摇撞骗….....
楚虞仿佛五雷轰顶,被惊得久久不能平静。
一旁的碧珠瞥见她苍白的面色,胆怯地说了声对不起。
“好!”孟元明突然高声叫好,并激动地鼓掌,“这等招摇撞骗的败类,就该重刑!”
他高兴着,忽然察觉到一股灼热而愤恨的视线牢牢盯着自己,转眸一看,楚虞正神情莫测地瞪着她,时而咬唇时而喘气。
孟元明:“………”
他什么也没有做?好像不曾得罪她啊?
楚虞面色苍白地握着拳头,眼眶盈盈泪意,整个人极力隐忍可颤抖的双唇还是泄露了她的失落。
老天真是和她开玩笑,本以为今日出门是能让狐狸精自惭形愧,没想到不仅遇见讨厌的裴嫣然,还得知德高望重的天师竟然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呜呜呜!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她?
楚虞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忽然感到肩上一热,她回眸看去,竟是一脸关切的孟元明,正忧虑地望着她:“你没事吧?”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都怪你!不要你假惺惺!”
楚虞愤愤甩开他的手,哑声跑向远处。
“姑娘——”
碧珠着急唤道,来不及追赶就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入街角,她不安地望着孟元明,颤声道:“怎么办?万一姑娘遇见坏人如何是好?”
孟元明蹙眉,望着那道消失的背影不悦,真是个骄纵的丫头,迟早得吃点苦头。
“你回马车上等我,我去找她。”
孟元明说完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追上前。
楚虞漫无目的地在街角闲逛,越发觉得赢得表哥欢心之路十分艰难,原本尚存的几分信心也逐渐萎靡,真是进退两难。
她无精打采地往前走,渐渐远离热闹的长街,丝毫没有注意对面的行人,被撞得措手不及,她生气地抬眸,发现面前站着的是个衣着朴素贼眉鼠眼的男人,楚虞瞬间目露嫌弃,后退连连。
“怎么走路的!”
她不满地蹙眉,见那人鬼鬼祟祟地离去,频频回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楚虞沉思片刻,立刻捂上自己的腰间,发现塞着银钱的荷包早就不翼而飞。
一股无名之火顿时涌上她的心头,她怎么这么倒霉,一天之内先是被骗,又被偷!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贼,给我站住!”她发出河东狮吼,拔腿追了上去,小贼见状跑得更快,远离人群的方向跑远,楚虞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异常凶猛,小腿也跑得飞快。
“把钱还给我!”
两人你追我赶跑进了死胡同,小贼望着高耸的围墙,顿时跪下磕头请求:“姑娘,你看着不差这点钱,就可怜可怜我施舍给我吧!”
他厚颜无耻地赔笑着,浑浊的双眼朝楚虞上下打量,目光很是猥琐。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这种人一看便是好吃懒做的烂鬼赌徒,想要拿我的银子,你做梦吧!况且本姑奶奶今天心情不好,正好拿你开开刀!”
她愤愤道,双手抱胸瞪着他,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样,贼人一看轻饶不成,瞬间起身从袖中抽出匕首朝她比划:“老子还想靠你的这点钱翻身,你既然不给我这个机会,那我下地狱也得拉你做个垫背的!”
“你你你…....你敢!”楚虞看到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顿时心里发寒,她忘了自己跑得匆忙没有带人,如今看到他拿着刀,自己瞬间落了个下风。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素有慈悲之心,今日就暂且放你一马,望你能拿着这些钱改过自新…....”她瞬间换上和善的面孔,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有缘再见。”
楚虞捂着怦怦跳的胸口往外走,虽然表现得镇定自若,可手脚都已经颤抖,迈出的步伐也格外缓慢,歹徒瞬间冷笑连连,将匕首抵住了她的腰间。
“大哥…..你要干嘛…....”
“姑娘头上的金簪看着很不错啊…....”
“拿去拿去别客气——”
楚虞哆嗦地拔下头上的金簪,手腕的玉镯,脖子上的项链,全部朝他丢过去:“这些值很多钱了,足以让你下辈子丰衣足食了….....”
她带着哭腔想要跑,却又被贼人拦住,以暧昧的神色朝她打量,坏笑道:“妹妹跑什么,相逢既是有缘,不如就做一日夫妻,彼此留个念想….....”,说着就朝楚虞逼近。
被他的污言秽语吓到,楚虞顿时仓皇后退,脸色涨得通红,羞愤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伤了我,我保证你会死无全尸,你若有自知之明,拿着钱给我走,我暂且饶过你!”
“我管你是谁,皇帝的女儿我也得一亲芳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贼人似乎鬼迷了心窍,银笑着朝她走近,楚虞绝望地往后退,先是威胁,又是恳求,眼眶都盈满了泪水,可却激起了贼人的色心,双手直朝她扑,她吓得放声尖叫。
“救命啊——”
她绝望地喊着,身子颤抖不止,耳边却听到贼人叫得比她还要凄惨,她不安地抬眸,只见刚刚还耀武扬威的贼人此刻趴在地上哀号,嘴角还留着血,而袁姑娘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正握着一截长竹竿。
是他救了自己!
见到救星,楚虞激动地朝他扑过去,也顾不得刚刚两人还是剑拔弩张的样子,此刻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倒在他怀里哭诉:她好怕怕。
“别哭了,我送他去官府,让官差替你报仇。”孟元明轻声安慰着,看着她哭着上气不接下气,毫无盛气凌人的模样,顿时想要伸手安慰一番,还未触碰到她的发髻,就见她蹭地跑向歹徒,伸出她小巧的绣鞋朝他的脊背狠狠踩了上去。
“混蛋!烂人!竟然想抢我的钱,还想打我的主意!我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你个臭癞蛤蟆!我饶不了你!”
她愤怒地又踢又踩,可心里的委屈和怒火还是无法熄灭,咆哮中她瞄到了地上的匕首,双眼精光闪现。
孟元明连忙将她拉开,安慰道:“他被你打得不轻,别闹出人命,回去吧。”
楚虞依旧很委屈,睁着红彤彤的眸子啜泣道:“可是他刚刚好可怕,还想对我做…..好怕好怕…....”
孟元明尴尬地笑了笑,心想你刚刚打他的样子,看着也挺可怕的….....

楚虞情绪失落地回到将军府,跑进院子便委屈地趴在雕花床上暗自伤神。
本来今日她是信誓旦旦地为狐狸精买送别礼物,没想到得知天师是骗子,还遇上了市井流氓,惊吓之下又气又急。
真是倒霉!
看到她暗自伤神,碧珠也心怀歉意,毕竟天师是她介绍的,姑娘的伤心她得付一半责任,于是老实本分的她也开始抓耳挠腮地想法子。
“姑娘,你别难过,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法子的。”
“有什么法子?大表哥非她不可,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哪里是我能分开的。”楚虞哽咽着捶床,心有不甘,“那女人有什么好…....好像是挺好的…...她还会武术……嗯?她怎么会武术?”
哀嚎的楚虞顿时坐起,双眼瞪大回忆着不久前的场景,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袁姑娘将那贼子打倒,可忽然想起男女力量悬殊,她怎么凭一根竹棍就将贼子打得倒地不起。
她看着扶风弱柳,怎么手上力气这般大?
楚虞忽然面色一暗,难过道:“难道表哥喜欢这样的?舞刀弄枪的女人?”,毕竟这女人哪里都不如自己,唯一的亮点就是会手脚功夫,可不就是这点吸引了表哥嘛。
她满脸沮丧,原来自己竟输给了她这一点,真让人难以置信。
别的男人都喜欢姑娘文文静静,温柔小意,没想到表哥口味如此独特,那她该怎么办?她现在学也来不及了吧。
看着她陷入痛苦中,碧珠脑子一激灵,想出了一个注意:“既然大公子不愿意松口,那就让袁姑娘主动舍弃他。”
“你说得简单,大表哥人中龙凤,她是疯了才会放弃大表哥吗?”
“若是有更好的人呢?”碧珠扭头笑得意味深长,“府内还有二公子呀,他和大公子同样俊朗尊贵,又比她懂女人,肯定更招人喜欢。”
楚虞双眼一亮,多年的默契让她猜到了碧珠的心思:“你说的意思是让沈鸿去撩拨她,让她见异思迁,投入他人怀抱?”
“对对对,奴婢就是这个意思!”碧珠点头如捣蒜,十分高兴。
“可是我觉得大表哥比二表哥好多了,她会愿意吗?”
“姑娘,说句您不中听的….....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您爱慕大公子自然觉得他最好,可在咱们看来,二公子也不差呀,他长相英俊,为人亲切,伶牙利嘴……甚至有人觉得他好过大公子呢。”
碧珠畅想着,眼神充斥着花痴笑容,楚虞迷惑地噘嘴,并不相信,一定是这些人眼光有问题,他风姿绰约,威风凌凌的大表哥怎么会不如走鸡斗狗,自诩风流的沈鸿?
一定是这些人眼光有问题。
也不知道袁姑娘会不会眼光也和她们一样差?
楚虞一脸严肃的思索,心想她行事轻浮,也不是个忠贞不移的女子,若是让沈鸿在她面前表现得更风流,更豪气,更不羁,以沈鸿的那张桃花脸,说不定真的能迷住狐狸精。
她托腮思索了一下,虽然觉得这概率不大,可眼下没有什么其他法子了,还是得死马当做活马医,要试试。
“你去打听一下,沈鸿最近在干嘛?”
以前自己有求于他,要么撒娇要么撒泼,他都勉为其难答应自己,这次需要他拿自己做诱饵,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
意料之中,沈鸿一听便愤愤拒绝,语气中夹杂着浓烈的愤懑,似乎受了奇耻大辱。
“你拿我当什么?去取悦一个女人?我好歹是将军府的二公子,传出去像话吗?”
“我拿你当我最好的手足,这事只有你能帮我呀。”楚虞可怜兮兮地扯着他的袖子,被他毅然推开,冷声哼道,“没门!”
“你就帮帮我吧,我只是想试试她到底是不是对大表哥忠贞不二….....”她蓦然红了眼眶,啜泣道,“你知道我自小就喜欢大表哥,可他眼里只有袁姑娘,这段日子我努力了,可都没有效果,便想着若是袁姑娘真心喜欢表哥,并不是贪慕虚荣三心二意的女人,我便成全他们,这世间便只有我一个伤心人罢了…....”
她柔柔哭泣着,少见的温顺可怜,沈鸿顿时起了怜悯之心,犹豫半晌,叹道:“可我觉得这样不好,我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万一袁姑娘喜欢上了我,那我岂不是横刀夺爱,大哥一定会伤心的。”
“怎么会!”
楚虞猛烈地摇着他的胳膊,高声道:“她若真的三言两语就被你吸引,只能说明她水性杨花,贪慕虚荣……”,沈鸿听着这番话,可还是面色深沉,楚虞咬咬牙,转眸道,“其实咱们也不用想的太多,也许袁姑娘根本看不上你,大表哥珠玉在前,她说不定眼光极好…....”
楚虞朝他上下打量,拧眉道:“也许,她不喜欢你这样的….....”
“胡说!她一个山野村姑,哪里有资格对我挑三拣四!爱慕我的女子从东街排到西街,她算老几!”
沈鸿气得面颊通红。
“那可说不定,虽然她家世低,但她眼光高,她哥哥又是兵卒,想必从小也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二表哥你这样的…....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得上…....”楚虞阴阳怪气地叹着,瞥见沈鸿的脸色瞬间暗下。
“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风流倜傥,气宇轩昂!”沈鸿冷声望着楚虞,一脸信誓旦旦,“丑话我说在前头,我只是勉为其难帮你试试她,万一她死心塌地喜欢上我,那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他潇洒地甩着发尾,露出高高在上的矜贵姿态。
“放心放心!只需要你试探她是否忠贞不二,若是她三心二意,我一定将她丢出府去!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楚虞陪笑地递上一杯茶,小心翼翼道,“二表哥想怎么试探啊?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吗?”
“你能帮我什么?”他霸气地摇头,勾起一抹笑,“你明日找个借口,将她引到五亭桥上就行,其余的就看我!”
听着他得意洋洋的吩咐,楚虞顿时欢喜不已,虽然二表哥无心仕途,贪图享乐,可附庸风雅的玩意确实懂得不少,也经常哄得闺阁少女眼冒桃花,说不定这次还真的能迷住袁姑娘。
楚虞笑嘻嘻地畅想着,等着沈翀黯然受到情伤,自己再贴身关怀陪伴,定让他看到自己的温柔真诚,明白自己还是最值得他喜欢的女子。
她收敛笑容,朝淡然饮茶的沈鸿加油打气:“二表哥,明日要加油呀!”
“莫要担心,三分魅力足矣。”
......
翌日天一亮,楚虞压着心里的欢喜雀跃,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竹清轩,正独自换药的孟元明措手不及,连忙将薄被盖住自己,整个人被包得严实,只露出一张气愤无奈的脑袋。
“袁姐姐,不请自来还望你别生气。”
孟元明:“…......”,能不生气吗?好歹让他穿好衣服啊!现在他光着膀子,缩在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出!
“屋里怎么有股药味?”楚虞疑惑地轻嗅,药味并不浓烈却有些刺鼻,让她忍不住用帕子掖住口鼻。
“伤口裂了,刚换了药。”
楚虞顿时想到昨日出门,他替自己教训了歹徒,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裂开的,她面露愧色,将桌上的食盒端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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