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他竟男扮女装?—— by大糖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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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姐姐,昨日多谢你救了我,我特意让人给你炖了燕窝,对你的伤势愈合有帮助,我伺候你用吧。”
“不用!”孟元明立刻高声制止,害怕不知轻重地掀开他的被子,破坏了他的计划。
“袁姐姐不用谦虚,快起来喝吧!喝完了我陪你出门走走。”楚虞笑得更加温柔,孟元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警惕地望着她,“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不过妹妹不是说过燕窝这等名贵补品,即使我现在用了,等我出府后没有机会用到,岂不是日思夜想,所以燕窝还是妹妹自己用吧,我只想好好休息。”
楚虞顿时笑意凝住,悠悠想起往日拿燕窝嘲讽过他,不过他怎么记仇到现在?
她讪讪放下食盒,又瞥见窗外明亮的日光,面色逐渐焦急。
“今日天气不错,我陪姐姐出门走走,总躺着也不利用疗伤。”她微微笑着,双手朝被子抓过去,孟元明顿时神色紧张地压着薄被,毅然拒绝,“我不想去——”
“袁姐姐真喜欢开玩笑,去吧——”
“放放放手——”孟元明面色惊慌,大喊道,“我没有穿衣服,先让我穿衣服!”
“哦!”楚虞悠悠松开被子,朝她眨了眨眼,“大家都是女子,你有的我又有,姐姐害羞什么?让我看见也不会少块肉。”
孟元明深深地喘了口气,暗道:若你真的看到了,怕是要吓死!
他腹诽完,瞥见楚虞端正地坐在他面前,淡定的催促道:“姐姐快穿衣服呀——”
“请你先回避一下,我不习惯让别人看见我的身子。”他耳朵一红,咬牙说道。
楚虞:“…......”
她不满地走到外室,暗暗骂了一句丑人多作怪。
往日她在大表哥都不怎么避嫌,怎么在自己面前讲究起来。
楚虞心里不大高兴,但没多久看到孟元明穿戴整齐后走出屏风后,她放下芥蒂快步朝他走过去。
“袁姐姐,我扶你出门走走吧。”
孟元明轻轻躲开她的触碰,率先出了门:“不用了,我自己来。”
楚虞不悦地在他身后扮起了鬼脸,愤愤走出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楚虞将他往五亭桥上引,随后眼神四处乱瞟,寻找沈鸿的身影,望了一圈发现他正端坐在桥对面的亭子里,面前还摆着一张古琴,一看到自己的眼神,他便悄咪咪地眨了眨眼。
楚虞忍着欢喜,故作惊叹:“哎呀,我的荷包好像丢了,袁姐姐你在这等我片刻,我速速就回。”
话音刚落,她拔腿跑向远处,直到孟元明看不清自己,她才弯着身子绕到了桥的另一侧,在一座隐蔽的假山旁悄悄探出脑袋准备看戏,另一只手顺便从荷包里掏出了炒好的瓜子。
.......
孟元明站在桥上等了半晌看不见楚虞的人影,表情逐渐不耐烦,眉头皱得更紧,他双手抱胸等了许久还不见人,叹了口气正欲离开,赫然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如春雨落水荡起一阵涟漪,他蓦然心生好奇驻足细听。
楚虞在假山旁激动地拍手,没想到二表哥琴技如此出众,竟然将狐狸精唬住了,看来有戏!
悠扬的一曲结束,孟元明双眸流转,流露一丝可惜,琴音出众,琴技炉火纯青,可琴意浮躁,差强人意。
他忍不住回头,正看到一袭矜贵华服的男子翩然起身,手拿折扇气质不凡,眼若桃花,情意绵绵,孟元明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子抖了抖,欲快步离去。
“姑娘且慢!”
自信满满的沈鸿本以为一曲终了,自己风度翩翩起身时,他会情不自禁朝自己走近,没想到他竟然拔腿就走,沈鸿得出一个结论:这女子出身乡野,定不通音律!
“你叫我?有事吗?”
孟元明环顾四周,见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便诧异地指着自己询问。
“正是。”沈鸿拿着折扇扇了扇,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微笑,“刚刚我在弹琴,看见姑娘在桥上顾盼生姿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了《洛神赋》中‘翩若惊鸿,宛如游龙’的描述。”
孟元明嘴角抽了抽,面色古怪地瞥了他一眼,不安地猜测这家伙不会要搭讪自己吧?
那可不行,自己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哪有闲情逸致和他诗情画意,想想就恶心。
“你说完了吗?那我可以走了吧!”他冷冷开口,面色不耐烦,笑容和煦的沈鸿顿时怔住,难以置信自己这般的人中龙凤与他搭讪,她竟然不知好歹?
他算哪根葱?
且不说自己长得面如冠玉,英俊潇洒,只要瞧瞧他今日的穿着打扮,应该便知道自己与众不同!
这个女人,莫不成是瞎了……还是以退为进,故意引起自己的兴趣?
呵,除了这个可能他想不出还有其他理由。
啧啧啧,怪不得这个女人引得大哥团团转,原来是个高手,很懂得玩弄人心啊。
沈鸿面上愁云惨雾散去,故意笑得温和:“姑娘真是有趣,我从未见过你这般直爽的性格,比那些矫揉造作的大家闺秀有趣多了。”,说完他含情脉脉地盯着孟元明,吓得他连忙闭眼转过身,连连深呼吸。
这家伙是听不懂人话吗?还是脑子被驴踹了。
简直对牛弹琴!
孟元明阴沉着脸,表情更加冷漠:“说完了吗?那别挡着路!”,说完他冷哼一声,绕过沈鸿离去。”
沈鸿:“….....”
他此刻宛如呆头鹅一般立在桥上,一脸难以置信,等回过神后面色一沉,恼羞成怒喊道:“你给我站住!刚刚你什么意思!”
孟元明置若罔闻,朝天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身后的沈鸿快步跑上前,正准备抓住他质问,却被孟元明一个敏捷的躲避转身撞开,沈鸿哎呦一声,身子朝后笔直翻去,直接坠落湖中。
躲在假山旁的楚虞震惊地双手捂唇,显然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又听到沈鸿破口大骂的声音,她连忙探头往外看去,只见沈鸿像个落汤鸡一般站在湖水中扑腾,激动地捶打着湖面,昂着头朝桥上的孟元明大骂,可孟元明只冷笑几声,在他的愤怒中走远。
沈鸿怒不可遏地游到岸边,一边拧干衣袖,一边干呕,全然不见风度翩翩的矜贵模样,楚虞连忙钻出假山走到他跟前询问:“发生什么了?你好端端的怎么掉下水了?是不是你举止轻浮惹恼了她?”
“胡说!”他激动地咆哮,“我都没有碰她!我什么都没有做,她就故意推我下水!简直恶毒!我饶不了她。”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楚虞无奈摇头,暗暗叹道:连沈鸿都打动不了她,难不成是她真的对大表哥情根深种?还是…...
她皱眉看着大倒苦水的沈鸿,嫌弃的摇头,也可能是沈鸿太弱了,连个乡野女子都吸引不了。
”喂!你什么眼神!“沈鸿不满地瞪着她,总觉得她眼神中有浓浓的嘲讽。
“你说过你是情场老手,万花丛中过,都是骗人的吧!”
沈鸿:“….....”,打死也不承认。
第19章 美男计2
楚虞有气无力地回到了春水苑,一脸无精打采地瘫在贵妃榻上,双眸无神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碧珠暗道不好,弱弱开口道:“姑娘,你不是一早将袁姑娘引荐给二公子吗?怎么样了?”
“沈鸿那个家伙虚张声势,矫揉造作了半天袁姑娘看都不看他,亏他自诩风流。”
楚虞嗤鼻嫌弃,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既然这法子不行,咱们再换个方子,姑娘你别泄气呀,有将军夫人给你撑腰呢。”
楚虞苦笑地勾起唇角,一脸沮丧地说道:“这段日子,我闹也闹了,该使的手段也使了,可他们两人似乎并未受到影响。我在想,是不是我真的该退出,男女之情也许真的无法勉强………”
碧珠恍然失色,心疼道:“姑娘你要将大公子让给袁姑娘?那你怎么办?你自小的愿望便是嫁给大公子,永远陪着他和将军夫人呀!况且即使你这样想,将军夫人也不会同意的,她那么疼你。”
楚虞眼眶渐红,想着这么多年来姨母的照拂和疼爱,她像母亲一般疼惜自己,也是因为这唯一的温暖,自己才想亲上加亲,永远和他们待在一起。
只是表哥不喜欢她,不愿意娶她,她进不了将军府的门。
“可是我越破坏,他们感情越好,大表哥一向有主见,姨母拿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以父母之命逼他娶我?”
碧珠听了忍不住委屈,大骂狐狸精横插一脚,转而又开始担心楚虞的婚事。
以前,无论是将军府还是楚府,两家都一致默认姑娘是要嫁进将军府的,所以楚父和继母一直不敢怠慢楚虞,若是她往后真的嫁不了大公子,岂不是成为楚府的笑话。
“姑娘,将军夫人一向疼你,既然大公子不行,不如您考虑考虑二公子……亲兄弟,嫁谁不是嫁….....”
“那可不行!”楚虞激动地坐起,小脸气得绯红,咬牙道,“我还记得他穿开裆裤的样子,怎么能嫁给他?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好吧。”
碧珠泄气地坐在一旁,仰天叹气,楚虞苦着脸依在她肩上,叹了许久,咬牙冒出一句话,“我好不甘心!明明是我先遇见的表哥,却得让给她!”
“那咱们再坚持坚持,试试其他的法子!”碧珠双眼放光,看到了自家姑娘骨子里的执着,这才是她一直佩服的姑娘。
“还能有什么法子呢?难不成多找几个男人吸引他?”
“她连二公子都看不上,怕是也看不上其他男人。”
楚虞再次沮丧:“对啊,那怎么办?”
“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喜欢大公子,此刻眼里只有他的优点,不如咱们看看她厌恶什么,以后找机会在她面前略微说些大公子的缺点,让她渐生厌恶….....”
“这能行吗?”楚虞捧脸思索,一脸花痴,“大表哥人中龙凤,怎么会有缺点?”
“可以无中生有!”
“啊?那不是让我抹黑他吗?”楚虞摇头,一脸不情愿,碧珠咬牙劝道,“怎么能叫抹黑呢?只是为了逼走那女人使的计谋!况且人无完人,大公子一定有不完美的地方!”
楚虞冥思苦想片刻,觉得碧珠说得有道理,只要能让袁姑娘退出,抹黑大表哥也是能接受的,只是她到底厌恶男子什么缺点呢?自己又该如何抹黑?
她托腮沉思,再次陷入惆怅。
屋内瞬间恢复宁静,偶有窗外的鸟雀叫声传入屋中。
忽而,门轻轻被推动,发出吱呀的声响,接着传来一声熟悉的唤声:“虞儿。”
“姨母?你怎么来了?”
楚虞回头看见来人,忙起身相迎。
安氏将她拥入怀中,一同走至圆桌旁坐下,随后疼惜地打量她,叹道:“这些日子你总闷在府内,人瘦了,也没有精神,都怪翀儿不知轻重。”
楚虞无奈,这个也怪不了大表哥,是自己着急上火睡不着觉,谁让大表哥是个香饽饽,很多人觊觎。
“姨母,女子清瘦些才好,我正想减肥呢。”
面对她的贴心安慰,安氏欣慰不已,拉着她的手柔声道:“翀儿的事你放心,一切有我呢,你莫着急,我带你出门散散心。太守府前两日送了帖子来,说是要办簪花宴,想必是太守夫人想要为她家的长子相看儿媳呢,咱们便看看热闹。”
姨母的贴心安排她无法拒绝,正好楚虞这几日也心烦意乱,出门散散心也好。
她爽快地点点头,安氏松了口气,笑道:“明日我让人送些首饰和裙子过来,你好好挑选,后日咱们出门时定要打扮得艳惊四座。”
“姨母,太守夫人要相看儿媳,又不是相看我,我何必打扮得花枝招展?”
“我的侄女,当然是最漂亮的,你只要略施薄粉,后日簪花宴所有的女子都不如你!”安氏得意道,楚虞难言笑意,扑进她的怀中点头,“好,那日我定要打扮得惊艳绝伦,不给姨母丢脸。”
安氏走后,楚虞一扫阴霾,欢喜地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脂粉珠钗,想着后日如何妆扮,梳什么别出心裁的发髻才能艳压群芳,立刻将三千烦恼抛诸脑后。
碧珠却陷入了沉思,就连楚虞唤她都未听见。
“你想什么呢?”
楚虞拿簪子当宝剑,故作帅气地朝她的胸口刺去,碧珠回过神后十分配合地倒在地上打滚,作出重伤状:“女侠,饶我一命!”
“那你速速说来,为何发呆!”
闻言,碧珠麻利地坐在她身旁,语气雀跃道:“姑娘,咱们将竹清轩的那位也一起带到太守府吧。”
“为何要带她?姨母肯定不愿意。”
“太守府的簪花宴,想必宾客不乏贵重的王孙公子,袁姑娘看不上咱们二公子,不一定看不上太守府的公子们呀——”
楚虞拿着簪子把玩,细细品味碧珠的这番话,听出了几分可行性。
沈鸿这家伙,自诩风流,怕是连姑娘的腰都未搂过,就知道念几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装模作样,可太守府的几位公子风流之名在外,经常传出桃色绯闻,想必邀请的那类公子,也是个情场老手,未必不能捕获袁姑娘的心。
“姑娘,咱们再试试!太守夫人的席面,是何等奢华贵气,她一个乡野女子,定会被迷得眼花缭乱,心猿意马!”
楚虞赞许地拍了拍她的肩,十分欣慰,这孩子跟了自己后,越发长进了。
“那咱就试试!”楚虞满脸都是期待,收拾了一小盒的首饰脂粉就朝竹清轩跑去,双足像是站在了风火轮上,跑得飞快。
还不等下人通传,她就飞快推开虚掩的门,室内的孟元明慌忙捂好胸口,将薄被紧紧盖在身上。
“为何不敲门!”
“额…….忘了….......不重要!”她满不在乎地走到他床前坐下,殷勤地将鎏金红木锦盒递给他,故作贴心道,“明日太守府设了簪花宴,你好好妆扮一番,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用不着,那样的场合不合适我。”他说完径直躺下翻过身,双眼紧闭一副小憩模样。
楚虞:“………”
抬举你,你还不知趣!
她笑容一沉,黯然片刻又扬起笑容,伸出纤纤玉手揉着她的肩头:“你天天躺着怎么利于养伤呢?要多走走,多见见世面,对你以后也是有裨益的,知道如何察言观色,举止行礼………”
孟元明闭着眼,被她的聒噪吵得心烦意乱。
往日他在封地,最厌恶的就是参加这样无聊的诗会酒会,违心的和一群附庸风雅的人吟诗弄赋,比谁的辞藻华丽,比谁的艳遇更多…....无聊至极,还不如在家睡一觉。
“袁姐姐,你听见了吗?你说句话呀——”
楚虞逐渐不耐烦,尤其看着他双眸紧闭不愿搭理自己,让她仿佛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瞬间气上心头。
她往日何曾低声下气求过别人,这人一点都不给面子。
越想越生气,她蹭得一下掀开被子,往旁边挤进去躺在他身旁。
“你干嘛!”
孟元明惊恐地往角落蜷缩,看着她躺在床上翘着腿,一脸嚣张。
“袁姐姐困了我陪你一起睡会,等你睡醒了再考虑要不要去。”
“我说了我不想去!”他吼道,语气带着怒意。
“看来你还没有睡醒,那我再躺一会,等你清醒了再回答我。”说完她双眼一闭,悠哉地将手枕在脑袋下,面色淡然。
孟元明:“….....”
这女子简直可恶至极!
他气得连连咳嗽,捂着胸口剧烈喘气,怎么也想不通这女子竟然如此厚颜无耻,若不是男女有别,他才不管她睡哪!
听见他长久的沉默,楚虞悄悄掀开左眼皮往上瞟,正好撞见孟元明黑着脸瞪着她,她连忙闭上眼往外翻了个身,轻轻打起小酣。
“别装了!你给我起来,我答应去罢了。”孟元明左思右想,只能无奈应下,虽然不知道这女子为何要让自己同去,但肯定没好事。
“真的吗?”她激动地翻身而座,欣慰地双眼冒光,点头笑道:“看来袁姐姐也是知情达理的,那我后日来接你,记得妆扮上心些,别被人比下去了。”
孟元明仰天翻了个白眼,让他妆扮?做梦呢。
第20章 一马平川的.......
孟元明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出府参加簪花宴,可等傍晚心静下来一细想便后悔不迭。
他受了伤,本该静养休息,怎么能一时脑热答应这丫头参加如此无聊的宴席,况且他男扮女装,本就该隐蔽小心,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他的身份,后果难以想象。
孟元明望着窗外绚烂的霞光,不由得长叹出声,悠悠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又想起今日楚虞那张娇俏坏笑的脸,冷哼出声。
他还未缓过气,又听到阵阵敲门声,随后便看到碧珠领着两个仆妇笑容满面地走进门。
“我们姑娘怕您没有合身的衣裙和首饰妆扮,特意让我送来了这些供您挑选。”碧珠得意洋洋地指着两名仆妇手中的华服首饰,一脸自豪,居高临下道,“这都是柳州时下最新潮的样式,料子也是最好的,是将军夫人给姑娘备下的,我们姑娘特意根据您的身段挑了几身给您,胭脂水粉都一齐备好了,让您明日务必精心妆扮,莫失了礼数。”
孟元明:“….....”
他扭头看了一眼那堆花花绿绿的裙子,只觉得胸口憋得难受。他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明日要穿得花里胡哨四处招摇,他宁愿死!
孟元明面色深沉地握紧了拳头,转过身艰难地深呼吸,随后冷言打断了叽叽喳喳的碧珠:“都出去,我累了!”
.......
楚虞躺在春水苑的贵妃榻上,一手拿着牛乳酥送入口中,一手拿着团扇轻轻地煽动,好不惬意。
待碧珠推门而入时,她才悠悠地坐起,竖起耳朵听着碧珠诉说情敌的反应。
“和姑娘猜想的一样,她看了我送去的华服美钗,神色淡淡的,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不过….....”碧珠圆溜溜的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捂唇笑道,“我看到她转身时捏紧了拳头,想必她也不是看上去那么不在意的。她天天穿得那么素净,说白了就是穷酸落魄,哪个女子不想穿得耀眼夺目。想必她看了您送去的衣裙,既羡慕又嫉妒,只是她一向自视甚高,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故意表现得不在乎!”
“那是自然!”楚虞得意地挑眉,将剩下半块牛乳酥送入口中,美滋滋道,“她若不爱慕虚荣,又怎么会赖上大表哥不肯走,不正是贪图荣华富贵吗?我送她的那些首饰和珠钗,可是难得的珍品,她羡慕也是难免,况且她出身乡野,即使有个兵卒兄长带她长长见识,怕是也没有享用过那些衣裙。我要让她知道凤凰天生就是凤凰,可不是麻雀爬上了枝头就能替代的!”
“她肯定趁着我们走后拿着那些珠钗羡慕得眼睛通红,不过姑娘您也忒大方了,竟舍得将这么好的东西送给她!简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碧珠笑容戛然而止,一脸愤愤地打抱不平,楚虞却笑嘻嘻地朝她摇头解释:“非也非也,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只要能助我达到目的,再多都值得,况且明日她是以将军府的客人出席,我总不能让她丢了姨母的脸,而且,她若打扮得寒碜,又怎么能在簪花宴的那群女子中脱颖而出,吸引那些狂蜂浪蝶呢?”
“原来如此!姑娘你真是聪慧过人!”
碧珠激动地朝她伸出大拇指,开始主仆互夸环节。
.......
翌日天微亮,春水苑早早地掌灯开始忙碌,侍女们忙而不乱地进出伺候,替楚虞洗漱上妆。
衣裙和首饰是楚虞昨日便挑选好的,样式新颖华丽,既衬托她的身份,却不会夺了其他女子的锋芒,毕竟今日是太守夫人挑选儿媳,她可不感兴趣。
楚虞对着镜子打哈欠,周围的夸赞之声不绝于耳,听得她唇角上扬,胃口大开,连喝了两碗羊乳羹。
待她吃饱喝足,这才悠悠想到了竹清轩的那位,于是她掖了掖嘴角,朝碧珠打了个响指:“去看看袁姑娘梳妆完毕否,若是完毕便请过来,今日我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她昨日好说歹说才说服姨母带她去太守府,可姨母对她厌恶至极,自己得将她看好,免得她乱走动惹姨母厌烦。
吃饱喝足,楚虞躺在榻上,翻阅着画本子等待孟元明的到来,可人未看到,却听到婢子慌慌忙忙带来了个坏消息。
“袁姑娘在屋内发脾气,不肯换衣裳呢,说是不喜欢您送去的裙子,坚持要穿自己的那套素净裙子赴宴,伺候的婢子劝了许久,都被骂哭了!”
楚虞:“???”
搞什么鬼?都快出门了现在发脾气不穿她送的裙子?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过了一夜,就莫名其妙抽风了?
楚虞望着碧珠,碧珠也纳闷地耸肩。
“姑娘,这可怎么办?她穿得和守孝似的,也带不出门啊!”
“可恶至极!”楚虞拍得案桌啪啪响,猛然起身冲出门,嘴中念叨着,“狐狸精,总是坏我好事!”
她骂骂咧咧地一路快跑,赶到了竹清轩便看到门前站了一群愁眉苦脸的婢女,见她到来一窝蜂上去诉说,楚虞推开众人,一脚踹开门,气势汹汹地冲进屋子。
她环顾一圈,见罪魁祸首正端坐在窗前,饶有兴致地翻着书卷,清晨的阳光透过雪白的窗纸打在他的背上,增添几丝温柔。
楚虞没有心情欣赏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快速将她打量一圈,见她不仅衣裙没有换,发髻也没有梳,妆也没有上,昨日自己送来的物件,她是一个都没有用。
她气得瞪大眼,楞楞地望着她这副清汤寡水状,她承认这狐狸精长得标志,可今日参加簪花宴的可都是妆扮明艳的闺秀翘楚,这狐狸精这样过去,还以为是哪家小姐的婢女呢!
“为什么不穿我送你的裙子?你这样赴宴十分失礼你知道吗?”楚虞激动吼道,双肩也微微颤抖。
孟元明悠悠抬起眼皮望着她,缓缓道:“我不喜华服,不喜脂粉,不喜首饰,你若觉得丢脸,我可以不去赴宴。”
什么?要挟我?
楚虞气极而笑,哑口望着她,恨不得立刻掏出一把刀子捅死他一了百了。
“可你昨日可是答应我要参加簪花宴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我答应出门赴宴,可没有答应穿上这堆花花绿绿的布出门。”他扭头看向床铺上堆叠的裙衫,嫌弃地蹙眉。
“有眼无珠!你可知这些衣服价值几何?难道不比你身上这块半旧不新的裙子好?”楚虞气呼呼地叉着腰,心里大骂不识货,果真只能穿破布烂衫。
“那又如何?这些裙子我压根不会穿上!你死了心吧。”孟元明说完转过头,长舒一口气,本来他连赴宴都不想参加,若不是这丫头死缠烂打,自己才不会昏头答应。
什么?临到出门才撂挑子,告诉她不赴宴了?
这狐狸精好大的胆子,好过分的行为!
楚虞气得瞠目结舌,纤长的手指颤颤地指着他,想要控诉,可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尤其是在这个心思狡诈的女人面前。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亮,出门的时辰迫在眉睫,楚虞瞧着面前之人云淡风轻地抿茶翻书,却束手无策,她急得额头沁出了薄薄一层汗,瞬间想到了什么,直接打翻了孟元明手中的茶,将她从案几上拖起来。
“你干嘛?”
孟元明诧异地望着她,竟不知她一个小姑娘力气和蛮牛一般,推得自己直往后踉跄。
“你自己不换衣裳,那我亲自帮你换!今日你无论如何都得和我出门,不然我不性楚!”
孟元明还未反应过来,就目瞪口呆地见楚虞一脸凶神恶煞地推着自己往床榻走,他刚想反抗,就看到对面双掌猛然一推,自己倒进被褥中。
“啊,我的手好疼啊!”楚虞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红彤彤的掌心,随后抬眸盯着倒在床上未缓过神的孟元明的一平如洗的胸口,难以置信道,“怎么会有女子的月匈口和铁块一般硬?全是骨头….....”
不应该是软软的,绵绵的吗?
那一马平川的胸膛,简直和男人没有两样。
察觉到她的审视目光,孟元明耳尖微微翻红,瞬间从床褥翻下,气急败坏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楚虞忽然记起自己的目的,要赶紧给她换身裙子,于是整个人再次朝她扑过去,狠狠地压在床上,双手麻利地撕扯着她的腰带和衣领,吼道:“本姑娘亲自伺候你更衣!”
孟元明:“???”
“放开我!你还是个女人吗?怎么能动手扒男…..女人的衣裳!”
“怎么,你有什么不能看的吗?放心,我不会嘲笑你一马平川的……你懂的。”楚虞似笑非笑地朝她胸口瞄了几圈,还用力地拍了两下,吓得孟元明羞愧难当,紧紧地捂着胸口,大喊“滚开”。
“等你换上裙子,我便滚开!识相点快点换!”楚虞抽出了她的腰带,在头顶得意地甩了几圈,孟元明地脸色瞬间黑成锅底,想抢夺腰带却被楚虞眼疾手快藏入袖中,另一只手更是得寸进尺地伸进他的衣领攻城略地,吓得孟元明双目瞪大,喊道,“住手——住手——”
“要么你自己穿,要么我帮你!好好想想!”
楚虞发出得意的笑声,瞥见身下之人一脸凝重却没有反驳的神情,难道是松口了?
她连忙从床褥旁翻出一件水绿色绣竹的裙子朝他劝道:“你穿这件吧,颜色不甚艳丽,样式也简单,还绣着翠竹,十分符合你的品性。”
孟元明艰难地打量她手里的裙子,虽然华贵,却不似大红大紫的俗气,绣纹也是竹兰之物,勉强算得上雅致,实在不行就穿上吧,不然楚虞怕是要生吞活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