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特派快递员—— by榆前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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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熠志不仅犯了强.奸罪、杀人罪、破坏尸体罪,他还吸食和贩卖违禁物品。
在多重罪名下,他被判了枪决死刑,不日后就会实施。
“那我再让你开心一点。”岁穗弯起嘴角,“曹熠志死后,灵魂还会被关到溟泉,每时每刻都会受到焚烧之苦哦。”
“哈哈!他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许秋秋满脸快意,知道曹熠志过得越不好,她就越开心。
“对了,”岁穗将刚刚的玻璃瓶递给许秋秋,“这个你拿着。”
“如果你哪天想投胎了,在喝孟婆汤前就把瓶子给孟婆,她会给你换更好喝的汤。”
鬼泪在阴间也是稀有物。
一千个鬼魂中,能有五个流泪的就不错了。
而且,就算鬼魂流了泪,但如果没在落地前收集起来的话,鬼泪也会立马消散。
在这严苛的条件下,鬼泪的数量少之又少。
对于普通鬼魂而言,鬼泪没什么用处,但在地府的员工眼中,鬼泪是极好的修炼材料。
所以他们也愿意与提供鬼泪的鬼魂进行交换,给鬼魂一些力所能及的好处。
不过...岁穗不需要鬼泪。
地府这类型的材料对她都没用,她只需要功德点。
“岁穗,谢谢你!”许秋秋接过瓶子,朝岁穗深深鞠了一躬,“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在她眼中,岁穗是天大的恩人,帮了她太多太多。
“不用报答,”岁穗摇了摇头,“在地府过得开心就行。”
这样她也能多接业务,收获更多的好评。
“嗯!”许秋秋重重点头。
她现在还不会去投胎,她要等到曹熠志被惩罚的那一天,亲眼看到他痛苦的样子。
“那我先走啦。”岁穗跨上三轮车,她还有其他快递要送。
“嗯,”许秋秋朝岁穗用力挥手,“岁穗再见!”
在黄昏与黑夜交接之时,岁穗完成了白天的工作,她悠哉悠哉地回到家,刚打开电视准备看综艺,就听到了敲门声。
岁穗走过去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黄泉街另一个片区的快递员。
“有什么事吗?”虽然地府的快递员很多,但岁穗很少和他们交流过。
因为大家都很忙,基本没时间碰上。
“上头安排我来接替你晚上的工作,”对方答道,“麻烦你把派件信息同步给我。”
“?”岁穗满头问号,没人通知她啊。
“你确定没找错人?可是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啊。”
“没错,”对方掏出自己的物流本,“你先同步一下,我急着回去休息。”
“哦,好。”没人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岁穗依言拿出物流本,翻到自己今晚的工作内容后,朝对方空白纸张的上盖去。
没一会儿信息就同步完毕了,对方收起本子,急匆匆地骑着车走了。
“岁穗!”正当岁穗还满头雾水时,一个眼熟的阴差朝她奔来。
“今晚你不用去送快递了,待会会有人来接替你的工作。”
“...”原来是送消息的人来得太晚啊。
岁穗指了指那个快递员离开的方向,“在你告诉我之前,我就交接完了。”
“哦哦,那就好。”对方咧出一个笑,“那我们去鬼力资源部吧,你的搭档好像入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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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搭档?她怎么莫名其妙就冒出个搭档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来通知你的。”阴差也没给出答复,只是连声催着岁穗出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岁穗只好压下满心疑虑,跟上对方的脚步。
“你们这种行为违反了《劳动法》的规定,我不会答应的。”
岁穗刚走到鬼力资源办公室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的话,她脚步顿了一秒,立马推门走进屋内。
“我也不同意!”岁穗大声喊道。
屋里的人都因这话看了过来,岁穗扫了眼不远处的生魂,果然是闻淮。
她收回视线,大步走向办公桌前,一字一顿朝面前的主管重复道:“我、不、需、要、搭、档。”
如果要她和闻淮搭档,那她宁可维持现状。
她又不是受虐狂,才不想给自己找气受呢!
一旁的闻淮倒是有些惊讶,虽然他不接受地府这种强买强卖的行为,但他也没想到这份工作是和岁穗做搭档。
“是这样的,”主管也没算到岁穗的反应会这么大,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岁穗你的搭档是上级领导安排的...”
“我不要。”岁穗想也没想,直接开口拒绝。
“...你不能拒绝哈。”主管被打断的后半截话这才跟着说出口。
闻淮默默看了眼对话的两人,他不但被强制安排了职位,还被嫌弃了,就没人问他的意见吗?
他还没答应入职啊。
“岁穗啊。”就在岁穗与主管僵持之际,判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判官伯伯。”岁穗迅速转身小跑到判官面前,而她身后的主管则悄悄松了口气。
能治岁穗的人来了。
“我不想要搭档,”岁穗瞥了眼闻淮,“尤其是和他一起。”
“哦?为什么?”判官倒是很好奇,他很想知道岁穗为什么不待见闻淮。
“就是不喜欢他,我俩合不来。”岁穗没说理由。
她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小气,虽然她确实会记仇。
判官轻叹一口气,“岁穗,我们去外面聊聊。”
等岁穗到了门外,判官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岁穗,给你安排搭档,是因为你上次的事情办得很好,地府看重你,想培养你。”
“而且 ,”他压低声音,悄悄说,“你还能获得地府奖励的功德点,不是吗?”
岁穗垂下眼,因为许秋秋的事件,她确实有被奖励五个功德点。
但,要她和闻淮合作...
“如果非要给我安排搭档的话,把他换成别人我也接受。”岁穗小声嘟囔。
功德点对她的诱.惑实在很大。
“他是最合适的。”见岁穗有些动摇,判官开始循循善诱。
“闻淮有阴阳眼,不用你的帮助就能看到鬼魂精怪,而且他还是专门处理这类事件的警察,你也不用费心去向普通警察解释,省了很多麻烦。”
判官的话,让岁穗陷入了思考。
她以后确实还有可能碰上类似的事情,如果事情必须解决而身边没有能处理杂事的人的话,着实很麻烦。
“这样吧,”判官趁热打铁,“你们就先搭档一个月,要是一个月后还是不合适,我就帮你申请换人怎么样?”
“好吧。”最终岁穗还是妥协了。
反正也没人要求一定要和搭档关系好,她少说话就是了。
判官的心放了下来,只要岁穗接受了这个安排,其他一切都好说。
“我们的主管跟你说清楚工作内容了吧?你觉得怎么样?”判官走进屋内,开始和闻淮谈条件。
闻淮看着眼前这个在梦里见过一次的男人,摇了摇头,语气坚决,“我不答应,我有自己的工作。”
判官并没有因闻淮的拒绝而放弃,他和善一笑,“我们只需要你兼职这份工作,并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你只要在岁穗需要帮助时,稍微协助她就可以了。”
闻淮看了眼一旁的岁穗,对方正靠在办公桌旁玩着笔,没有再说出“不想要搭档”这种话。
看起来她应该是同意了这个安排。
“其实你也是在帮自己,阴阳眼于你而言,是个大麻烦吧?”判官很会拿捏人心。
“你只要完成任务,我就破例帮你把它封印起来。”
闻淮抬眼定定看着判官,对方也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已经笃定自己不会拒绝。
“好。”片刻后,闻淮点头。
“签个字吧,”判官朝旁边招了招手,“岁穗你也要签。”
旁边的主管赶紧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合同走上前来,分别交到两人手中。
岁穗看也没看,直接将名字填上后,就问向判官,“判官伯伯,我可以回去了吗?”
判官点了点头,“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岁穗一溜烟地跑走了。
“这孩子...”判官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他看向闻淮那边,“你签好了吗?”
“嗯。”闻淮在仔细确认合同内容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恭喜你和岁穗成为搭档,希望你们之后能相处愉快。”判官将合同收好,将一个黑色手环递给闻淮。
“这个手环不仅可以保护你,也是你身份的象征,如果你在别的地方遇到麻烦,可以找我们的员工寻求帮助。”
“谢谢。”闻淮收下手环,“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当然。”判官手一挥,闻淮的身影就消失了。
“判官大人,”主管这才走上前来,“您觉得他们能配合好吗?”
看到岁穗今天的反应,她总担心两人起矛盾。
“当然,”判官却对这个组合信心满满,“我了解岁穗,她不会把事情搞砸的。”
另一边,岁穗可不知道自己被判官寄予了厚望。
在工作几天无事发生后,她渐渐忘了自己还有个搭档这件事。
“岁穗啊,我想问问现在还可以寄快递吗?”这天,岁穗正准备骑车回家,就被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鬼喊住了。
她从车上跳下,“可以啊,陈阿姨您是要今天送还是明天送?”
陈阿姨慈祥一笑,“今天晚上吧,我挂念了儿子这么多年,也该放下了,我想见他最后一次,然后就去投胎。”
岁穗点点头,“投胎挺好的。”
她记得自己刚当快递员时,陈阿姨就住在黄泉街了。
那时候她就听负责治安的阴差说,陈阿姨死了已经有十七八年。
除了最开始几年有祭品送到,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快递员在陈阿姨门口停下。
岁穗上岗后,每次路过附近时,她都能看到陈阿姨站在门口的身影。
对方的视线总是紧随着自己的三轮车,眼中从充满期待到逐渐变得落寞。
每一天,每一次都是这样。
这两年,岁穗也眼见着对方的魂体一天天变淡。
她已经要被人遗忘了。
所以在陈阿姨说要投胎的那一刻,岁穗还是很支持的。
毕竟,没有鬼魂能逃脱被遗忘的命运。
与其怀着遗憾消散,不如早日投胎,换身皮囊重新再来。
说不定还能在冥冥中了却前世的心愿。
“我需要怎么做啊?”陈阿姨太久没寄过快递了。
在十年前托梦无果后,她就永远放弃了这个念头。
“只需要在这里填上您的信息和收件人的出生年月日就行。”岁穗拿出快递单,指向单面空白处。
“哦哦,好的。”
只见陈阿姨毫不犹豫地落笔将收件人信息写下,都没有半点停顿,仿佛已经将那几个字深深印在了她心里。
“陈远...”待陈阿姨写完后,岁穗瞄向她手上的快递单。
这个名字就是她一直挂念的儿子吧。
“这样就可以了吗?”陈阿姨有些紧张地看着岁穗。
“啊,您还要在加急那里打个勾,然后会扣除您两点...”
岁穗习惯性解答,却在瞥见对方近乎透明的魂体时,硬生生改了口。
“加急件要扣除您一点功德点。”
“好的好的。”陈阿姨刚收笔,一个小小的金色光点就从她身上飘出。
她的魂体也因此更淡了。
岁穗仔细将快递单收好,“陈阿姨,我今晚就给您送过去。”
“诶,谢谢你。”陈阿姨连连道谢。
岁穗摇了摇头,“不用客气,您先回去休息吧。”
“嗯,好的。”
待看着陈阿姨回到她那略有年头的纸屋后,岁穗才驱车离开黄泉街。
午夜来临,岁穗骑着三轮车飞驰在阳间的幢幢楼宇中。
在一阵忙碌后,她车上的快递盒已经少了很多。
“这一片已经送完了,接下来是那里吧。”
岁穗从车厢内剩余的小黑盒子中挑出一个后,就调转车头朝远方奔去。
没过多久,传送框在快递单面上出现,她立马拿出快递章印上。
一眨眼,她就到了一间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房中。
这个房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不同材质的雕塑。
有些立在墙边,有些倒在地上,将本就不大的空间全都占据,没留下任何余地。
岁穗慢慢从雕塑中穿身而过。
得亏她和三轮车都不占空间,不然她连个下脚地都没有。
待她飘到亮着灯的那片地方时,她停下了脚步。
“啊,我来晚了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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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岁穗目光所及之处,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
男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发丝上沾了不少粉末。
他的衣服皱皱巴巴,像是很久没打理过了。
此时,他正趴在面前的雕塑上,搭在上面的右手微微摊开,可以看到不少深深浅浅的伤痕。
他整个手掌被打磨过的大理石染成了白色,连指甲的缝隙中都填满了粉末。
但岁穗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这里。
她视线落到了男人左手边忙碌的身影上,“陈远。”
被点到名的陈远掀起眼皮瞥了眼岁穗,脸上的神色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你怎么进来的?小偷?算了,这都不重要,要拿什么自己拿吧,别破坏我的作品就行。”
说完,他注意力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中。
“陈远,”岁穗上前一步,走到陈远身边,“你已经死了,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陈远拿着石雕锤的右手顿了顿,接着又用力砸下,“怎么可能,我这不是还在创作吗?”
“别自欺欺人了,”岁穗的手落在他刚刚凿过的地方,“你看这里有变化吗?”
陈远动作一滞,他缓缓扭头,盯着岁穗指出位置。
像是大梦初醒般,他视线寸寸右移,看向自己的尸体。
小锤和凿刀从他手中滑落在地,没发出半点声音。
他神情恍惚,语气喃喃,“原来我...已经死了啊。”
岁穗点头,“对,你准备准备,待会和我去地府吧。”
这个快递陈远已经无法签收了,她只能将对方带回去与陈阿姨见面。
“地府?”陈远跟着复述了一遍这个词,紧接着他飞快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走!”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工具,又开始重复之前的动作。
岁穗没想到陈远会是这样的反应,她伸手握住陈远的手腕,“你已经死了,再怎么遗憾也没用,还是赶紧接受事实吧。”
“放开我!我的作品还没有完成!”陈远突然大吼,他手臂狠狠用力,想从岁穗手上挣脱。
但他没有做到。
见陈远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岁穗决定强制将对方带回地府。
可没过几秒她就发现,自己无法将陈远的鬼魂带走。
这是怎么回事?
趁岁穗因疑惑而放松力气,陈远立马从她手中逃出。
他的魂体绕到大理石的另一面,一边凿一边念叨。
“我一定要完成...这是我最伟大的作品...”
岁穗站在原地想了想,决定先将其他快递送完。
过一会儿阴差应该也过来了,到时候她再回来吧。
一个小时后,岁穗再次回到陈远的住所。
当她看到屋子里除陈远外的另外两道身影时,嘴角不由得撇了撇。
闻淮怎么跑这里来了?
“岁穗你来了啊。”那个阴差也是老熟人,他笑眯眯地和岁穗打了个招呼。
“嗯。”岁穗朝对方点了点头,“陈远的魂体是怎么回事?你能带回去吗?”
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闻淮,假装没看到对方。
“他已经变成了痴鬼,我也带不回去。”阴差摇了摇头。
痴鬼,顾名思义就是痴迷于某事的鬼魂。
人死前如果正好全身心执着于某件事的话,就会有极大可能变成这样。
痴鬼不属于恶鬼,但他们也有难缠的地方。
如果不完成他们的执念,就无法将其带回地府。
一旦放任不管,痴鬼会转化成比厉鬼还可怕的生物。
所以地府的工作人员都会尽力帮痴鬼完成执念,免除后患。
“不过正好你们俩都在,”阴差乐呵一笑,“就辛苦你们解决这件事了。”
“等等,”见阴差要离开,岁穗忙叫住对方。
她将阴差拉到角落,瞥了眼闻淮,“他怎么来了?”
“我不知道啊,他就比你早到一会儿。”阴差答道。
“...”岁穗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这件事你来解决吧,反正他也能看到你。”
“别别别,”阴差忙摆手,“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做,忙不过来。”
“你们是搭档,配合起来更默契,我有事我先走了。”阴差说完立马开溜,飞速离开了这个是非地。
一瞬间,房间了安静下来,只有陈远独自嘀咕的声音时不时冒出。
岁穗站在原地愣了两秒,随后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走向陈远,“你的心愿是什么?”
她只想早点离开。
“当然是赶紧完成我的作品,送去比赛啊。”陈远答道。
“比赛?什么比赛?”岁穗瞥了眼她面前这座一人高的大理石雕塑。
说实话,她看不出这是什么造型。
“大卫杯比赛!”提起这个,陈远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连拿着凿刀的手都停下了动作。
“大卫你知道吧?那座著名的雕塑。”
“这个比赛就是首都著名艺术馆举办的,获得第一名的参赛者不仅能有一大笔奖金,作品还能被艺术馆收藏展出呢!”
陈远说起来眉飞色舞的,仿佛他已经成为了优胜者。
“你想获得第一名?”岁穗再次看向雕塑,眼神古怪。
她不太懂陈远的审美,她只觉得这个东西看起来拿不了奖。
“只要我参加,就肯定能获奖!”陈远对自己似乎很有信心。
“所以你只要把这东西完成就会跟我回地府是吧?”岁穗不想多聊别的话题。
陈远点头,“对,完成这座雕塑,然后送去比赛。”
虽然他死了,但只要作品能留下来并被人记住,他就觉得这一辈子值了。
“明白了。”岁穗拿出马克笔在他手上画了个图案,“你可以继续进行创作了,比赛哪天开始?”
闻言,陈远试探伸手,发现自己又能触碰雕塑后,脸上欣喜若狂。
“后天就比赛了。”他迫不及待地拿起工具,开始雕琢。
“那我后天再帮你送过去。”岁穗说完,走向自己的三轮车。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和闻淮说一句话。
她不需要搭档也能将事情解决。
“等一等。”站在一旁像是透明人的闻淮上前拦住了岁穗,“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他到现在都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晚上他本来在休息,手上的手环突然就震动了起来,他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关闭的地方。
好不容易手环震动停了下来,他就发现自己的灵魂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再之后,岁穗来了
“看不出来吗?他猝死了。”岁穗悄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怼道。
闻淮即使再迟钝也听出了岁穗话语里的不悦,他抿了抿唇。
“我是哪里做得不对吗?”
“哼!”岁穗轻哼一声没说话。
居然还好意思问,不会反思自己的家伙。
“我确实不知道,如果之前有哪里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
闻淮不想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氛围中继续僵持,他需要知道更多信息才能办案。
“对不起。”
闻淮果断的道歉让岁穗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对方的性子很轴。
毕竟她还记得上次闻淮再三阻拦自己的事。
“你为什么道歉?”岁穗的语气比之前明显好了很多,“之前不让我拿走长钉的时候,态度不是很坚决吗?”
听岁穗提及,闻淮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原来是这件事。
“那时候我确实太着急了,”闻淮解释道,“但规定是这样,证物不能私自带走。”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我没办法拦住你,你的行为我也无法控制。”
“所以我道歉。”
闻淮知道,自己没岁穗这么神通广大,如果再遇上灵异事件,他可能什么都做不了。
他需要岁穗这类人的帮助。
既然现在他们已经被动组成了搭档,那他就要去维系好这份关系。
队友之间如果不和谐,很容易出问题。
闻淮的话,让岁穗的心情好了不少。
“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勉强接受吧。”
她要是再记仇,就显得自己小气了。
见岁穗态度缓和,闻淮再次开口,“那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哦,是这样的...”放下芥蒂的岁穗简单解释了几句。
“明白了,谢谢你。”闻淮点了点头,“不过就算他是猝死的,我们警方也要处理他的后事。”
“所以我回去后就会向局里报告这件事。”
“随便你吧。”岁穗无所谓地答道,但很快,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
“那他这一屋子东西你们会怎么处理?”
“我们一般是交给对方的亲属,如果没有亲属在世,就由警方统一处理。”
岁穗看了眼在忙碌的陈远,“可他手底下的东西不能被收走啊,你们过两天来吧。”
“这个我做不到,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情况,无法当做视而不见。”闻淮诚实回答。
“你不会变通吗?”岁穗听着这话就有些想生气,“陈远现在没办法离开那座雕塑,如果不完成他的心愿,到时候出大事了怎么办?”
“你先别急,”闻淮迅速开口,“如果他有立遗嘱的话,是可以将遗物进行转赠的,接受人有权利处理他赠送的物品。”
岁穗听完,立马大步走向埋头苦干的陈远,将他提到不远处的书桌前。
“赶紧写份遗嘱,把你要参加比赛的雕塑赠送给闻淮,让他帮你送去比赛!”?
闻淮缓缓转头看去,他是不是又被安排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主要是想让男女主之间的乌龙矛盾解开,以便展开后续剧情
被岁穗压在椅子上的陈远还有些懵,“这是要干什么?”
“写遗嘱,不然你东西就没了。”岁穗言简意赅。
“噢噢噢!那我得赶紧写!”陈远一把抓过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没过多久,他将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拍,“可以了。”
说完,他就飞快地溜回了雕塑身边。
岁穗将那张写得龙飞凤舞的纸往闻淮那边一推,“你看看有没有问题,要是不合格你就要他重写,我先回去了。”
她还得去找陈阿姨,把功德点还给对方。
“好。”闻淮刚应下,就看到岁穗骑车消失了。
他走到桌边,拿过陈远的遗嘱看了起来。
黄泉街依旧热闹,毕竟鬼魂并不需要休息。
岁穗轻车熟路地将车停在街边,轻轻敲了敲陈阿姨的门,“陈阿姨,您在家吗?”
“来啦来啦!”陈阿姨喜悦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很快,门被打开,陈阿姨洋溢着笑意的脸庞出现在岁穗眼前,“岁穗啊,你是来通知我入梦的吗?”
岁穗这才发现,眼前的陈阿姨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对方多年没变的脸上化了淡妆,显得她更加年轻了。
她身上老旧的丧服也换成了一件素净的旗袍,在珍珠小饰品的点缀下,整个鬼魂都神采奕奕的。
见岁穗盯着自己,陈阿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隔壁的老朋友帮忙搭配的,我这样是不是看上去很奇怪啊?”
岁穗摇了摇头,“一点也不奇怪,很漂亮。”
“我都这么老了,哪能说漂亮啊...”
陈阿姨还是有些不自信,她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珍珠手链,将话题转移,“我们还是赶紧去梦里吧。”
“陈阿姨。”岁穗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她看着陈阿姨充满希冀的目光,眼神变了又变。
她很纠结,不知该如何跟陈阿姨说陈远已经死亡的事。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陈阿姨仿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勾紧了手链。
岁穗在心里叹了口气。
陈阿姨迟早会知道的,早点说出来也能让她有心理准备。
“陈阿姨,我这次过来是准备将您付的功德点退还给您,那个快递无法寄出了。”
“您的儿子陈远,已经过世了。”
“啪。”陈阿姨手腕上的珍珠手链猛然断裂,雪白的珍珠一颗一颗像是泪珠,在她脚边四散落下。
“我...儿子...死了?”陈阿姨嘴唇不住颤抖,她双手悬在身前,手指不断地伸缩,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来支撑自己一样。
岁穗轻轻点头,“陈阿姨,请节哀。”
她不太懂这种情感,她只能用平时听过的话来安慰陈阿姨。
陈阿姨微张着嘴,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身体无力地靠在门边。
她双手死死揪着自己的裙子,充满死寂的双眼盯着远方,久久没有动作。
岁穗也没有再说话,她默默从腰间拿出那张作废的快递单。
金色光点摇摇晃晃地飘进陈阿姨的额头,让她近乎消散的魂体凝实了几分。
做完这一切的岁穗并没有着急离开。
她曾听阴差说过,人类的情绪虽然复杂多样,但他们在难过的时候,内心其实都渴望有人在一旁陪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