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技术员美人—— by三卷成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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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道:“我一个人去吗?”
话音落下,宋知雨听见电话那头,马厂长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急促笑声,随即又像是突然反应多来似的,猛地收住。
宋知雨:???
“马厂长?”
马厂长轻咳一声,“不是你一个人,县里有个同志会跟你一起去。”
宋知雨“哦”了一声,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想太多。
她左手拿着话筒,右手无意识地拨着电话线,“那我们要如何会面,在火车站?”
“对,他会在火车站等你。”
“行。”
两人很快挂了电话,马厂长既然不去,宋知雨也歇了带刘主任去的心思。
宋知雨去省城的车是傍晚的,所以不用很着急。
不过李春兰很是激动,早早起床去找村里的其他人家换白面和鸡蛋,又割了一茬子韭菜,包韭菜鸡蛋饺子和包子,让宋知雨提着去省城吃。
南河有想跟他们打好关系的,也给宋知雨送来了东西。
狗蛋娘拿来几颗大白兔奶糖和两个鸡蛋,“知雨,我听说坐火车到省城要一夜呢,这些你拿着在车上垫垫肚子。”
青草娘也放了两个西红柿两根青瓜在桌上,“我家没什么好东西,就只有这些自家种的,你要不嫌弃就拿着解渴。”
宋知雨忙不迭躲开,不愿意接她们的东西,“两位婶子,你们还是拿回去吧,我娘都被我准备好了,你们拿回去给狗蛋和青草吃。”
狗蛋正眼巴巴地看着那几颗大白兔奶糖,闻言立马收回眼神,傲娇地撇开脸颊不去看,“我不要,那是我娘给你的。”
青草也板着脸摇头,认真地说道:“对,我娘给你就是你的,我不要。”
宋知雨听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她看向两位婶子,“那就按狗蛋和青草说的,给了我的就是我的咯。”
狗蛋娘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她点点头,笑着说道:“那是自然。”
“对啊,本来就是拿来给你,都给了你,当然是你的啊。”青草娘也笑着说道。
那边的李春兰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眼神示意宋知雨不要拿。
然而没想到宋知雨已全部接过,她对两人说道:“我也不能白拿你们的东西。”说着她走进厨房,从里面拿出四个包子,一个给一个。
狗蛋娘和青草娘当即就推拒。
而狗蛋和青草则是巴巴地看着。
宋知雨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面不改色淡淡将包子塞到两个孩子手上,“如果你们不要包子就将拿来的东西拿回去。”
狗蛋娘连忙说道:“那我们还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吧。”
青草娘此时已动作麻利地将东西揣回自己怀里了。
宋知雨见状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走了。”
“等等,包子要还给你们。”狗蛋娘突然出声,她一把拿过狗蛋怀里的两个包子,想要放到桌子上。
青草娘默不吭声打算从另一边放下。
宋知雨一把拦住,她神色淡淡,一本正经地说道:“包子你们拿着吧,我不太能接受别人抓过的食物。”
狗蛋娘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原本雪白的两个包子,此时身上都有一道黄色的印子,一看就是狗蛋手脏抓上去的。
狗蛋娘顿时十分尴尬,面色变得通红通红的,只能干巴巴地解释:“没事的,只要将外面的一层皮撕掉就可以了。”
青草娘却是没有她的烦恼,她将两个依然雪白的包子递过来,:“我这两个包子是干净的,你们拿回去吧。”
青草再老练也不过是个孩子,她以为没人注意,悄悄咽了咽口水。
实际上在座的大人都看着呢,青草娘的表情瞬间闪过一抹心疼,李春兰到底是个母亲,想也没想上前那两个包子,一把塞给青草。
“拿着,这是伯娘给你们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李春兰说着又拿过她们二人带过的东西,“吵什么呢,你们给我们送东西,还不兴我们拿给你们,俗话都说有来有往,我们又不是白占便宜的。”
狗蛋娘和青草娘被说得毫无还口之力,于是来送东西莫名变成来换东西。
之后的事情宋知雨就没关系了,因为她在屋里收拾东西,不过李春兰几人的谈话,她多少能听见一些。
李春兰问青草:“最近怎么不见你们跟梅花一起玩呀?”
青草说道:“梅花被她爹打得起不来床,现在在家里休息呢。”
宋知雨闻言下意识皱起眉头,诧异地往外面看一眼。
只是李春兰几人仿佛见怪不怪般,唏嘘感叹一圈,又开始说起别的事情。
宋知雨听了几句便又专心收拾东西了,只是梅花的事,也记在了心中。
宋知雨直接从修配厂出发,前往兴阳县火车站。
坐上摇摇晃晃又破旧的汽车,一个小时后,到达兴阳县。
七十年代的县城极具年代特色,街道两边随处可见张贴的大字。
很快到达火车站门口,宋知雨见到了跟她一起去省城的同志。
男人一袭白色衬衫,如同白杨树般站在火车站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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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天◎
“宋同志你好,我们上次见过的。”徐延年嘴角含笑走上前打招呼,“我叫徐延年。”
宋知雨也没想到会是他,毕竟前几天脑袋里就闪过这个白衬衫,此时乍一见到甚至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也稍稍扬了下唇,“徐同志,你好。”
徐延年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大包,露出略有些诧异的眼神,他委婉地指出:“我们就去两个,应该不用带这么多东西?”
宋知雨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面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没办法,我娘生怕我饿着,非要我拿着一起去。”
徐延年闻言嘴角抽了抽,朝她瞥去一眼,倒也没有拆穿她脸上隐隐带着的得意与炫耀。
他很是配合,微微露出羡慕的表情,“宋同志真幸福,不像我背井离乡,什么都只能靠自己。”
“徐同志不是本地人吗?”宋知雨诧异地望向他,又用不加掩饰的目光打量他一番,“听口音没听出来,看样子倒是看是出来了。”
兴阳县日照足,太阳整日直直落下来,导致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皮肤普遍黑一些,而徐延年不仅看起来白净,身高也比兴阳的男性要高一点。
徐延年显然也是知道这点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是淡定而又无比自信地点头:“对。”
若是其他人见到徐延年这套自我感觉良好的操作,就算不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也会有些奇怪,毕竟跟沉稳厚重的县长身份不相符。
然而此时宋知雨听见,只是很自然地点头,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眼神,并不是因为她不知道徐延年的身份,而是真真切切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
两人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边走进车站。
车站里的人更多,徐延年走在前面,半天都没能移动一步。
宋知雨实在看不过去,直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你跟在我后面。”
徐延年猝不及防,他只感觉手上传来一阵不可抗拒的力道,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站在宋知雨身后了。
随即手被钳制着,根本无法反抗,被对方一路带着往里走。
徐延年:???
他大脑一片空白,仿佛不会转动了般,只剩下身体反应,直愣愣地跟着往里走。
直到上了火车坐在座位上,徐延年停滞了的脑袋才慢慢恢复工作,他难得表情管理失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眨了眨眼睛。
到底是宋知雨力气太大,还是他力气太小?
要知道他自小在军营中摸打滚爬着长大,要说力气小,怎么也过于牵强,所以真的是宋知雨力气大?
徐延年这般想着,目光落在对面斯斯文文的人身上,细胳膊细腿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力气大的样子,真是、真是个奇怪的经历。
宋知雨并不知道对方怎么想自己,她拿了两个布包,一个布包装着衣服行李,另一个布包是饺子包子鸡蛋等吃食,身上还背着一个老旧掉漆的军绿色水壶。
坐到座位上之后,她就将装着吃食的布包放到桌上,宋知雨打开水壶看了下,又抬头望向对面的徐延年,“我想去打点水,你可以帮我看着东西吗?”
徐延年听见她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不过依然有些心不在焉,略带怔愣地点点头,“可以,你去吧。”
宋知雨见状没忍住皱了皱眉头,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这么一想,行李交给对方好像也不太安全了。
不过她也就想想,既然组织能安排他一起去省城研究所,又怎么会是不聪明?
宋知雨只是去装水,虽然大家都是刚上车,但装水的车厢已经很多人了,她耐心排了好一阵子队,这才轮到自己。
徐延年将东西看得很好,因为他们旁边座位是一家四口,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年纪小又调皮的小孩。
许是担心桌上的东西被孩子调皮打翻,延年直接从桌上拿到自己身前抱着。
宋知雨回到自己的座位,向徐延年伸手,“谢谢你,我回来了。”
徐延年脸上闪过一抹纠结,并没有将布包地给她,“你行吗?感觉还挺重的,要不摆地上,这样都省事。”
宋知雨神色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只淡淡地说道:“没事的,我能行。”
“哦。”徐延年双手拎起布包,往宋知雨的怀里放。
他原本以为,宋知雨再怎么也会稍稍露出吃力的表情,然而对方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就是拿着一壶水般。
而就在这时,他骤然想起宋知雨方才就是拎着这些东西,还拉着一百六十多斤的他挤上火车,甚至没出一滴汗。
徐延年:……
不得不说,宋知雨又刷新了他对她的印象。
他嘴角的弧度都快要维持不住了,“宋同志,我发现你的力气还挺大的。”
宋知雨点头,“对,我自小力气就大。”
这具身体力气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她的力气确实从小就很大,所以也算不上说谎。
然而徐延年依然觉得很神奇,别说女同志了,就连男同志,他都很少遇到比他力气大的,所以可想而知,宋知雨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不过宋知雨在他眼中本来就神奇,再说一项奇怪的技能,也算不上很夸张,徐延年接受得很良好。
火车到达省城的时间将将早上七点,徐延年带着宋知雨先去招待所开房,然后很有默契地又去国营饭店吃早饭。
两人昨天上车后也没说话,都闭目养神了,所以算不上很累。
吃过早饭,徐延年看向宋知雨。
宋知雨下巴一点,“你知道研究所怎么去?”
“知道。”
“那我们就先去研究所吧。”
徐延年一愣,“直接去吗?你不用做一些什么准备?”
宋知雨茫然地眨眨眼睛,“不是说省城研究所的同志邀请我们去参观吗?需要准备点什么?”
徐延年脸上的笑一僵,再次表情管理失败地微微睁大眼睛,“你以为研究所让你去参观什么?”
“那我怎么会知道?”宋知雨很是理直气壮。
徐延年:……
行吧,反正都是蒋木恒选的,他现在把人带去研究所,也是完成了交换的条件。
如此想着,徐延年带宋知雨径直走向研究所。
省城研究所并不在市区繁华地带,而是在一个老旧的小巷子里,门口挂着一块低调而不引人注目的牌子。
两人走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徐延年将介绍信拿出来。
门卫看完介绍信,又再次确认两人的身份,这才说道:“你们等着,我去叫蒋研究员出来。”
没过多久,一个带着黑框眼睛,头发长而杂乱不修边幅的男人跟在门卫身后出来。
一见到他,徐延年立马露出嫌弃的表情,很是直接地往后退了几步。
蒋木恒见状立马很是受伤地看向他,“老徐,你什么意思啊?真是不够兄弟。”
徐延年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同时将宋知雨往后拉了拉,“小宋技术员,别靠太近,他至少有一个礼拜没洗澡了。”
宋知雨闻言皱眉,虽然没说什么,然而后退的脚步说明了一切。
蒋木恒不满地大声说道:“徐延年,你不要败坏我的名声,什么一个礼拜没洗澡,我明明才五天没洗澡!”
宋知雨:……
徐延年:……
“你居然还好意思说出来?”徐延年满脸嫌弃地说道:“这里还有女同志在呢,你能不能注意着点个人卫生?”
蒋木恒闻言一愣,视线落在宋知雨身上,他此时才反应过来宋知雨居然是个年轻的女同志,不由得脸色瞬间爆红。
他看着徐延年结结巴巴地说道:“她、她就是宋知雨同志?”
宋知雨朝他点点头,礼貌地打招呼,“同志你好,我是宋知雨,过来研究所这边参观。”
徐延年这时也开始给她介绍,手朝蒋木恒的方向伸,“这就是蒋木恒研究员,就是他邀请你过来的。”
蒋木恒尴尬地拨了拨头发,笑着说道:“宋知雨同志,你好。”
宋知雨有些意外地挑挑眉,不过只一瞬,又礼貌地朝对方笑笑。
最终还是蒋木恒顶不住尴尬,率先开口说道:“不然你们就自己先走走,我要回一趟宿舍。”
徐延年没有意见,宋知雨就更没有意见了。
于是两人就相伴往研究所里走。
此时,研究所内。
听说宋知雨到了,当初撺掇蒋木恒将人邀请过来的研究员都很有些好奇,按捺不住想要往外面走的冲动。
“我听说这位同志很年轻,真是不可思议。”
“我也听说了,是自学的,我待会儿一定要见识见识。”
而有人的地方,自然也会有不同的意见,研究员们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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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在想什么?不就是一个乡下姑娘?”
“对啊,也就读到高中,没有学习过相关知识,能厉害到哪里去?说不定就是运气好。”
“我看他们都魔怔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做这个的,还能不知道有多难?自学能学到什么程度?”
那些持不同意见的研究员没忍住七嘴八舌地吐槽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对宋知雨的不看好,都认为宋知雨是被人吹出来的。
然而那些同意邀请宋知雨来的研究员同志,听着他们的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我们又不是没调查过,人家宋知雨同志是有点本事的啊。”
“好歹人家也是有贫农和工人身份的,你们这样说,也不担心被人听了去?”
“小点声吧,咱们这些研究员现在没什么优越的,现在能安安稳稳在这要研究,你们还不老实点?”
自六十年代开始发生某些事之后,知识分子变得一文不值起来,真要论社会地位的的话,农民工人比知识分子不知高多少。
至少不会随随便被要求表明立场。
这些话一出,反对的人虽然面色极为难看,却也真的不敢再说什么了。
毕竟此时能安稳坐在这里的,都是经历过先前那段极为动乱的日子,知晓如何明哲保身,也都是能忍辱负重的人。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那个叫宋知雨的同志到底有多厉害。”
“我们也都等着看呢。”
宋知雨并不知道研究所内的研究员为了她而差点吵起来。
此时她已经跟徐延年逛完研究所的外面,正等着蒋木恒从宿舍出来,安排他们到研究所内部参观。
两人昨晚都没真正休息,现在坐在外边的石凳子上皆有些昏昏欲睡,精神难得懈怠。
宋知雨微微仰头,手放在额头前挡住阳光,眯着眼睛透过树叶去研究天上漂浮的云朵。徐延年则是长腿微曲伸长坐在她边上,脸颊迎着阳光,神色放松惬意。
两人一句话都没说,然而周身流淌的却是他人无法插足的氛围。
蒋木恒从宿舍出来,看到的便是如此黏腻而又奇怪的一幅画面。
他脚步下意识一顿,而后皱起眉头走过去,扬声说道:“你们怎么没进去?”
两人听见声音,十分有默契地齐刷刷扭头看过去。
蒋木恒:???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就心里觉得很不得劲,仿佛自己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而且莫名地看宋知雨二人很不顺眼。
“啧,你还知道洗澡换衣服?”徐延年见到他挑了挑眉头,毫不留情地吐槽。
蒋木恒:……
他知道为什么了,一定是徐延年看着太讨人厌,导致宋知雨同志也无辜受到牵连。
蒋木恒朝徐延年翻了个白眼,“不会说话可以闭上嘴巴,你不要再在宋同志面前破坏我的形象了。”
徐延年闻言夸张地长大眼睛,随即嗤笑了一声,“你居然还知道形象?”
“我怎么就不知道形象了?”蒋木恒没什么底气地反驳。
宋知雨在一旁听着两人斗嘴,不由觉得有些新奇,她自小生活的末世弱肉强食,人与人之间充满不信任,很少有人会真的对另外一个人付出感情。
至少她从来没见过。
所以徐延年和蒋木恒的相处,在她看来是新鲜的,也是奇怪的。
宋知雨又看向蒋木恒,方才还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蒋木恒,此时头发微微湿润,打理得很整齐,嘴巴四周的胡茬也被刮得很干净,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更清爽的。
与刚才真的是判若两人。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去?”宋知雨开口打断两人。
徐延年到嘴的话顿时停住,默默憋回去,与她一同扭头看向蒋木恒。
蒋木恒得意地看他一眼,这才对宋知雨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让宋同志你等了这么久,我们现在就可以进去。”
于是,蒋木恒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宋知雨与徐延年,他带着人往研究所里走。
他边走边对两人说里面的一些规矩,“进去以后不要大声说话,也不要随便乱碰里面的东西,不论那个东西在哪里……”
其实就算他不说,宋知雨这个从实验室出来的人也是知道的。不过她仍是表现得很认真倾听的模样。
七十年代的实验室与末世的对比,自然是没有末世好的,从建筑结构到设备,宋知雨的视线默默扫过一遍,心底已大概有计较。
殊不知她在打量研究所的同时,研究所内的研究员也在打量她。
虽然知道宋知雨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同志,然而看到她的一瞬间,众人多少是有些诧异的,因为宋知雨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围着机器打转的技术员,反倒像是文工团的女同志,或者在办公室内书写文件的干事。
那些同意邀请宋知雨过来的研究员,此时都开始怀疑起当初决定的对错,而那些反对的人更是得意起来,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现场唯有蒋木恒仍然淡定,不是因为什么,主要是出于对徐延年的信任,要是宋知雨没两把刷子,徐延年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更准确地说就是,徐延年根本不会帮忙邀请宋知雨。
蒋木恒将宋知雨带到自己所在的房间,兴致勃勃地问道:“宋知雨,我听说你在做半自动犁的时候,用了一种全新的焊接,你是怎么做的,可以展开说说吗?”
话音落下,周围跟过来打算看热闹的人,眼神也都纷纷落在宋知雨身上。
宋知雨面不改色,淡淡地点了点头,紧接着真的跟蒋木恒说了起来。
而她没注意到是,徐延年早在一开始就站在她身侧,为她挡住大部分打量的目光。
随着宋知雨与蒋木恒的交谈声响起,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少,众人不屑与怀疑的目光渐渐变成沉思而恍然再到震惊。
不过依然有人不相信,没忍住反驳,“这位同志,你说的方法我们不是没用过,有什么稀奇的?”
蒋木恒也是不相信的其中一员,他犹豫着点头,看向宋知雨:“是的,宋同志,你说的我们以前也尝试过,结果并不是很理想。”
他话说得很委婉,然而表达的意思很明白,就差直接说这个焊接方法没用。
徐延年听着没忍住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宋知雨脸上。
然而宋知雨并没有受到影响,气定神闲地站在那接受众人的疑惑,她思索片刻,抬眼看向蒋木恒,淡定地说道:“我可以示范给你们看。”
蒋木恒闻言没忍住一愣,下意识问道:“你确定?”
宋知雨微微点下巴,“我确定。”
蒋木恒依然有些不放心,他对宋知雨描述的方法不大看好,但人又是他亲自邀请来的,而且现在徐延年还在这呢,若是宋知雨没发挥好,到时候不仅仅是他,传出去对徐延年的名声也不大好。
他是次要的,关键还是徐延年。
蒋木恒心思飞快转动,求助的眼神也开始看向徐延年。
徐延年疑惑地回望,皱着眉头问道:“你看我做什么?这是你的地盘,难道还等着我来安排?”
蒋木恒:……
他直接一口气被梗住,差点没呼吸过来。
真是好心没好报,他这都是为了谁!
蒋木恒憋气地去搬来焊枪等工具和铁片,放到宋知雨跟前,“宋同志,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再去给你拿来。”
宋知雨蹲下伸手翻看,随即抬眼望向他点点头,“这些就足够了。”
“那行,辛苦你为我们展示一下了。”蒋木恒说道。
宋知雨轻轻点头。
她正要开始操作,手上的突然骤然一顿,宋知雨略为诧异地扭头,只见徐延年放了一个小凳子到她身后。
“坐着吧,蹲着容易腿麻。”徐延年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看不出丝毫变化。
宋知雨也没多想,“谢谢。”
坐在小板凳上蹲着的感觉果然不一样,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宋知雨身边围围站着许多研究员,就连做后勤的工作人员听见消息都涌了过来。
徐延年原本还担心她会紧张,然而没想到她仿佛没受到外界影响般,动作依然沉稳快速又流畅,稍微得其中关窍的人都没忍住微微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生怕不自觉发出声音影响到她。
很快,宋知雨就到最关键一步,那就是将两块铁片连接到一起。
只见她轻柔而快速地把铁片贴近,同时嘴里解释说道:“在这里的温度不宜过高,角度大概九十度左右,融化后一定要缓慢而快速,这样出来的线条才会流畅光滑又好看。”
蒋木恒不自觉点头,脸上充满着钦佩。
宋知雨的手法实在是太老练了,而且确实是用同一种手法,只是他们在试验的时候温度过高,更丢脸的是,他们研究所的同志试验过几回,都没发现这个细节。
听着宋知雨的话,围观的不少同志都露出尴尬的神情。
特别是那些前面不大看得上宋知雨的同志,现在脸都羞得通红。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宋知雨开始做收尾,只见她轻轻撩动软化的金属,使得两块铁片无痕贴合在一起。
所有人眼睛都睁得极大,紧张地握住自己的拳头或者抓着身旁人的衣服,直到看见宋知雨操作完美地结束,这才齐齐舒出一口气。
宋知雨放下手里的工具,从板凳上站起来。
然而在场众人还沉浸在方才的画面中,一时都有些回不过神,房间内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间或响起一旁没有关闭的机器运作声。
“怎么样?”徐延年打破寂静,他问宋知雨:“要不要喝点水?”
宋知雨摇头,望向蒋木恒,“都看到了吗?像我刚刚那样操作就可以了,很简单的。”
众人闻言纷纷回过神来,然而反应过来她说什么,顿时又是一阵一言难尽。
简单吗?还真是一点都没感受到。
别看宋知雨的动作看似很简单,实际上要做到她那种流畅程度,力道的控制就需要练习很久。
蒋木恒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宋同志,你真的是自学成才的吗?”
宋知雨回答过很多遍这个问题,所以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心不跳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了,她很是淡定地点头,“没错,大概这就是天赋异禀。”
徐延年:……
蒋木恒:……
众人:……
虽然说的是真话,但怎么看着就那么气人?
……稍微谦虚点也是可以的。
蒋木恒发出毫无感情地笑声,“宋同志,你可真聪明。”
作者有话说:姐妹们周末快乐!突然就降温了,注意保暖不要着凉了哦。感谢在2023-03-24 22:41:32~2023-03-25 21:53: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雨水 2瓶;大黄猫咪、琴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宋知雨脸上依然是淡淡的表情,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围观的研究员们对她的印象再次被刷新,那些同意邀请她来的同志,不自觉露出骄傲的神色,而反对邀请她来的同志,则是神色很不自然。
宋知雨用实力为自己正名了,证明她是真的有能耐,而不是像某一部分人说的那样靠运气。
很快就到晌午用饭时间,为了方便交流,蒋木恒甚至将一直跟在宋知雨旁边的徐延年挤开,坐在了宋知雨身侧。
“宋同志,你可以跟我说说平时都是怎么练习的吗?”蒋木恒扒了一口饭之后,扭头望向宋知雨:“我也想像你这样,力道控制得那么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