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玄学直播讲概率论—— by闷闷就乐

夏珂昕坐回轮椅扭了个方向，“啊？”她不禁问出了声，只见宋昱直接离开客厅，甚至还非常快速地把卧室的门关上了，她更疑惑了。
他这是怎么了？夏珂昕的心有些不安地跳动着，望着那扇关起的门。
心下的不安没法消散，她只好摸出铜钱摇了个卦，她低头看着手心最后一爻，仔细算了算，不是噩梦……
宋昱一时间没有办法直面夏珂昕了，她在关切案件的进展去研究了催眠。
而自己却在她的催眠中做了那么荒唐的梦境，这是一件很失敬的事情。
他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跑到了卧室的浴室用冷水洗了好几次脸，面上的温度才恢复到正常的体温。
直至那疯狂跳动的心脏的跳动频率慢慢恢复正常，宋昱闹哄哄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
总不能把人家晾在客厅外，宋昱转身盯着门的把手看了好几秒，才做好决定将门打开。
坐在客厅里的夏珂昕还在疑惑宋昱的房间怎么传出了水声时，门锁的声音也传入她耳中。她抬起头打量了一眼宋昱。
“你还好吗？”她说着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第一次见宋昱有些情绪失控的样子，夏珂昕有些无措。
“没事。”宋昱尽量用着平稳的语气回复她，默了默，他又接了句，“不好意思。”
他今晚怎么一直在和自己道歉？夏珂昕还在疑惑着，宋昱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了。
他刚刚用冷水洗了几次脸，脸上的水珠被他擦干了，但是额上的发丝还带着一些水珠。她看着宋昱从卧室走到沙发上动作，正巧他穿着睡衣，夏珂昕莫名有一种宋昱好像刚刚洗完澡出浴的错觉。
啊，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夏珂昕右手在暗处偷偷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宋昱有些不大好意思同她对视，一见到夏珂昕他心里那阵躁动没法压下，他稍微挪了挪身子，没让自己挨得她太近。
“刚刚梦到的内容，方便告诉我吗？”她又试探性地问出口。
宋昱呼吸一窒，“目前，不太好说。对不起。”
他有些担心说出来，不仅仅会吓到夏珂昕，还会被夏珂昕盖上一个流氓的头衔，那他俩是连朋友都做不好了。
“哈，没事，也怪我，怎么这个时候还在想催眠的作用和效果。”
夏珂昕摆了摆手，虽然心底好奇，但是自己也不好意思强求宋昱告知她梦境的内容。
只是不知为何，可能因为他回复自己时的语气放的有些低，她从宋昱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几分的失意。
见着她的表情，宋昱其实知道她现在可能好奇他的梦境，夏珂昕本来就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宋昱轻叹了一口气，或许能在以后告知她这个梦的内容。
“你不是说你今天还试着催眠了两个朋友吗？”宋昱转开话题。
“对。”夏珂昕点了点头。
“那她们梦到的画面是不是都和你有关系？”宋昱想了想，他两次被催眠的画面都和夏珂昕有关，起初他以为是因为最近和她相处的时间比较多的原因，现在也有一种可能是梦境会和催眠师有关。
他暂且不去思考自己的潜意识为什么会带着自己做了这个梦，宋昱有些怀疑，自己的梦境确实也会受到作为催眠者的夏珂昕的影响。
可是夏珂昕却摇了摇头，“没有诶，其中一个朋友梦到的画面是和她男友结婚婚礼的画面。而另外一个朋友是梦见自己未来工作入职的画面。”
夏珂昕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又补充说道，“她们没有提到梦里有没有我的画面诶。”
“这样啊。”宋昱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只觉得心底阵阵发麻的。
他突然听见夏珂昕似乎用力嗅了嗅味道的声音，只见她转头看向厨房的位置。
“宋顾问你今晚吃的什么，好香哦。”她闻到了一股鱼味，她本来就爱吃海鲜，对鱼虾的味道向来敏感，她似乎还闻到了酒味儿。
宋昱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厨房，“煮了黑鱼汤，本来以为你今天有空的，没想到你今天去朋友的生日派对了。”
他低头看了眼她的小腿，腿上重新换了个纱布，“黑鱼汤对伤口恢复好。”
其实医生也说了是小伤，不过创伤的伤口倒是有些多了，宋昱今天去超市买菜的时候看到黑鱼就想起她的伤口，鬼使神差地就买了，回了家就开始煮黑鱼汤。
夏珂昕张了张嘴，眼里有些惊喜之意，“做给我喝的吗？”
见她那热烈的目光，宋昱有些承接不住，他微撇过头，点了点头。
“不过你今天不是已经吃过晚饭了吗。”他笑了一声，“所以就想到你可能吃不下东西了，就没和你说。”
夏珂昕摸了摸肚子，其实她消化功能向来很好，下午吃的小零食太多了导致她晚餐正餐其实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这个时间，她其实肚子有点饿了。“嘿，我能吃得下，我现在肚子还能吃得下三碗饭！”
“那我去热一下。”宋昱站起身径直走到厨房，开始手上熟稔的操作。
夏珂昕撑着手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想起她妈妈也很喜欢煲汤。她不挑食，从小还算得上喜欢喝汤。
公寓附近的外卖没有做汤做得很好喝的，学校里最常见的也只有两块钱一小碗的排骨汤。如果不去外面下馆子的话，她已经好久没有喝过汤了。
更何况是家里做的汤。
她想起宋昱好像真的会做饭来着，夏珂昕摸出手机翻到视频平台关注的那个账号，现在显示着账号是互关的。
宋昱的账号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但是粉丝好像比之前又多了很多。
她随意地划着看了下，发现他每条视频都是一个很详细的做饭教程，不露脸不擦边，但每条热度都很高。
她随意看了看发现宋昱居然还会做蛋包饭，夏珂昕有些诧异地又将目光移到厨房的玻璃门上，穿着睡衣的宋昱正撑着手在厨房的台面上看着火候。
嗯，他以后肯定能当个满分家庭煮夫的。夏珂昕心里默叹，会做饭的人真好，永远饿不了自己。
没多久宋昱端着汤锅放到厨房前的餐桌上，这个轮椅的功能夏珂昕还没有摸索得太清晰。
她低头四处看了看在找怎么转弯的方法，宋昱见到她低头手忙脚乱的样子又走到客厅将她推到餐桌旁边。
夏珂昕撑着轮椅的扶手站起身乖乖坐在一张椅子上，就像幼儿园等着给饭的小朋友。
“鱼会有腥味但是又不能放太多姜葱，所以是用料酒煲的。”宋昱边勺着汤边和她说，和她去医院的时候他知道夏珂昕的过敏史，她对酒精不过敏，但是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喝酒味的东西。
“好香好香。”她探着脑袋，小时候邻居家阿姨坐月子，她还蹭过邻居阿姨的鸡酒汤，夏珂昕感觉自己很久没有闻到这种香味了。
“可能有些烫，你等凉一点再喝。”
“好嘞。”夏珂昕接过筷子和汤勺撑着脸一边等着，一边勺了一小块肉悬在上空等着肉冷却下来。
因为实在是太久没喝汤了，夏珂昕一下子喝了两碗，肚子都有些撑了。她悄悄打了个嗝有揉了揉肚子，“好喝好喝，宋顾问你咋会做那么多种菜。”
“自己一个人生活的，还是有提升厨艺的需求。就随便学了学。”宋昱见她的表情不假，大概是还挺喜欢喝汤的，得到夏珂昕的肯定，宋昱的心底莫名有种难以描述的喜悦。
“哦对了那俩大哥还在外面等我呢！”夏珂昕看了眼桌上的碗又看了看玄关的位置。“宋顾问今天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宋昱还真认真思考了几秒，随后摇摇头，“没有了，吊灯还有案件之后有新进展我再和你说。碗我来洗就好，现在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宿舍比较好。”
他走到夏珂昕身后将她带到门外，那两位高大的黑西装黑墨镜大哥果然就在走廊等着夏珂昕。
夏珂昕看着两位大哥的架势，感觉身后的宋昱好像在笑。
她莫名有些尴尬，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裤子，挤出了个笑，“大哥，咱们回去吧。”
“好的夏小姐！”
好了，夏珂昕确定站在她身后的宋昱肯定在笑。她回头对宋昱挥了挥手，“那我先回去了。”
“好的。”他将轮椅的推手交接给徐涵家的保镖。“回到宿舍的话告诉我一声。”
“好嘞。”
夏珂昕离开宋昱家之后，宋昱回到了书房，他才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就发觉符灵带着符纸一直在飘动着。
宋昱有些疑惑，他将玻璃盒移到自己面前，玻璃盒中央的符纸悬在半空中，没过几秒又降落到玻璃盒底面，随后又漂浮起来，一直起起伏伏。
“怎么了这是？”宋昱没法和符灵进行语言上的交流，但是符灵平日里很少会出现这种有些异常的反应，他皱起眉头觉得有些奇怪。

夜, 背后突然涌出一阵阵针刺般的感觉，连带着头皮一起发麻。
一脚从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踩空，就和小时候夜里经常梦见自己一脚踩空坠入地面的感觉一般。自由落体运动伴随着黑暗里未知的恐惧感, 这种恐惧感充斥着整个心脏。
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黑暗无光的房间床上, 一双眼睛猛地睁开。
夏珂昕捂了捂额头，房间中传出一阵阵的喘息声。她翻身拿起了手机,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从宋昱家回来之后她洗漱完后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最近到底是经历了惊吓，今天还和徐涵玩了一整天，夏珂昕很快就睡着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半夜里她会做噩梦。
刚刚从噩梦中惊醒, 夏珂昕对梦中的记忆还算清晰, 但是梦里的画面实在是有些模糊，梦里面的物体也和现实中的不一样,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走在一条很艰难的路上, 然后一脚踩空从高处坠落。
她也不是第一次梦见自己从高处坠落，只是她好像已经好多年没有梦到这样的梦了，从高处坠落的梦境只发生于她小时候，夏珂昕一直以为这是因为自己在长身体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梦, 因为只有小时候才会梦见。
这种寓意不怎么好的梦解梦的结果无非就是压力太大，心情不好。
夏珂昕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最近好像挺好的啊？”她有些不解。
坐起身, 她感觉自己的腿脚好像有些发麻，可能是噩梦的后遗症, 一时半会儿, 夏珂昕没法再次入睡。她只好打开手机在各个平台切换着试图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看。
夏珂昕抬眉看了眼任务栏上的时间日期，“奶奶要回来了吗？”她自言自语地问自己, 想起最近几年她那个不知道飞去哪玩的奶奶好像到时间来找她了。
她眯了眯眼睛没再多想，拿着手机的手渐渐失力，以为自己睡不着的夏珂昕还没看两分钟手机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后半夜似乎一夜无梦，生物钟在八点的时候准时将她唤醒。
因为录制节目和发生意外，夏珂昕已经好一阵没有直播了，但是这时正巧她在网上又有些讨论度，她也不想错过这次白薅的流量，正巧今天是周日，她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情准备做一会儿直播。
因为寻常的宿舍已经住满了，学校临时分配给她的宿舍是留学生宿舍，房间又大采光又好。
今日天晴，和煦的阳光从半掩着的窗户照射进来，她今天心情莫名地跟着这好天气好了起来。
桌面上用来直播的工具已经摆好了，夏珂昕正打开直播软件，软件被蜂拥而至的信息弄得有些卡机。她看了眼后台评论点赞和@她账号的信息已经爆满了。
等她依次点开清理了这些信息软件总算流畅了一些。
“大家好呀。”夏珂昕架起手机后将手对着手机屏幕挥了挥手，虽然自己的外貌已经暴露了，但是夏珂昕还是不习惯在平时直播的时候将脸露出来。
直播间里很快就出现了一些眼熟的账号名字。
【姐你没事吧看节目直播的时候吓死我了！】
【大师永远是大师，剧本都做不出的节目效果。】
【万一真的是节目效果呢，就算节目是直播总不可能一点剧本也没有。】
【哪家综艺剧本拿人命开玩笑啊？这是可是省台的正规节目，现在第二期都暂停录制了，玩节目效果也不是这样玩的。】
不知道是心理作祟还是她真的吃到了节目的热度，夏珂昕感觉今天直播的弹幕划得比平时还要快得多，快到她有些看不清粉丝发的评论了。
她只好推了推眼镜，低头看着屏幕空出一只手将滑动的弹幕暂停下来。
“哈，没事稍微受了一点点轻伤，真的是意外，我也不知道，我要是能提前知道我还那么傻乎乎地蹲在吊灯正正下方吗？”
夏珂昕边说着边摆弄着一下桌面上的物件，“好啦，今天直播的主要内容还是算命占卜啦。”
虽然观看的数量和以前比起来多了很多，但是夏珂昕还是走着按着以前直播的程序走着，就是今天直播连线的人似乎多了很多，因为现在她看见整个弹幕都在哀嚎到底是什么样手速的人才能抢到连线做个人占卜。
夏珂昕洗着手里的牌，分了心看了眼直播的页面。她一愣，感觉好像看见了宋昱的账号，互关的账号进入直播间貌似有特别提醒。
不过屏幕上的信息实在是滑动得太快了，夏珂昕有些没看清，她好奇地切到后台，发现宋昱的账号还当真在线。
他这是在看自己的直播吗？
夏珂昕手上一顿，但是没有再多想。
正好做完了一个粉丝的专人占卜，她准备摁下一个连线。手机这会儿却突然跳出了个来电。
“不好意思大家，我先去接个电话。”夏珂昕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是不会直接跳出号码的，而是先在手机上方的任务栏跳出一个通话信息，她只好暂时离线暂停了直播去接个电话。
正当她以为是什么垃圾广告的电话准备将电话挂掉后，却发现这是她奶奶的号码，她拿着手机的手都惊得抖了抖。
“喂，奶奶你终于舍得联系我了？”她接通了电话。
对面传来一阵浅笑声，“我今天就回到南城了，陪你过过暑假，你不是在学校外面有套房子吗，怎么感觉你现在好像不在屋子里。”
夏珂昕环视了一下宿舍，“我最近暂时住在学校宿舍了，如果您回来了我带您回那套公寓先。”
她奶奶是个比她还要神秘的人，就算一直没有和她有联系，奶奶也知道她在哪甚至能猜到她在做什么事。
徐芸没有再多说废话，只告诉夏珂昕自己回到南城的具体时间便潇洒毫不留恋地挂掉了电话。
直播结束后的下午，徐芸就来到了南城。
徐芸没有让夏珂昕去机场接她，夏珂昕回到了在学校外的那套公寓，今天她没有包扎腿上的伤口了，只涂了点药，她低头看着一道道结了痂的伤口，心想她亲爱的奶奶可能也算到她身上挂彩了，连去接机都不麻烦她了。
听着公寓外的门铃声，她不用算都知道门外的人是奶奶。
“奶奶——”夏珂昕一打开门就喊了一声。
徐芸伸出手挡在她身前，“别抱我，我一身汗的，你们南城这实在是太热了，打个车从楼下上来的功夫就热出一身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年奶奶一直在外面游玩心情变好了些，夏珂昕有一瞬感觉奶奶好像变年轻了。
“昕昕，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坐在沙发上吹着空调凉快一会儿后，徐芸环视了一遍这个屋子，暗自想着夏珂昕最近的处境好像有些不妙。
她突然很严肃地问她，虽然是问句，但是她的话却是陈述句的语气。
夏珂昕摸了摸鼻尖，“额，算是吧？”差点被吊灯砸死这件事确实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徐芸站起身走到客厅的角落，仔细打量了一翻，随后在拿出随身背着的包在屋子的四角贴了几张符纸。
夏珂昕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奶奶这是怀疑她屋子里有什么邪祟吗？
她知道奶奶对世界的认知和自己的认知是有差异的，夏珂昕也没打算细问徐芸这是在做什么，只是她有些好奇，她奶奶也会用符纸吗？
她蹲在角落看着画得花里胡哨的符纸，皱了皱眉，这个符文的走势好像有些特别，和她在宋昱那见到的不太一样。
夏珂昕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那几张看不懂的符纸，她戳了戳奶奶的手臂，“奶奶，你也会画符吗？”她印象里小时候也没见到徐芸画过什么符纸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
“奶奶，我这有几张很奇怪的符纸，你能通过上面的符文看出来符纸的作用吗？”夏珂昕没有直面解释。
徐芸站起身拍拍手，笑着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奶奶也不是万能的哦。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原假设正确的概率不是百分百。”
夏珂昕眼睛亮了亮，“奶奶您等我一会儿。”她拿起手机跑到房间给宋昱打了个电话。
夏珂昕和宋昱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了，但是因为符文到底是和案件有关，她不知道她奶奶这样的外人能不能直接看到物证。
不过她知道宋昱和路行哲估计很早就调查过她，连带着她目前唯一在世的亲人也摸了个底，至少宋昱他们现在不至于还怀疑她和作案人有什么联系。
“或者直接把上面的符文发给我？我让奶奶看一看。”夏珂昕试探性地开口问。
“要不我直接去找你，物证的那几张符纸都在我这，毕竟直接看到物证和见到图片的效果也是有差异的。”宋昱回她。
“啊，那会不会太麻烦了？”夏珂昕侧头看了眼窗外，太阳依旧明媚，但是天气也是真的热。
“你最近腿脚不是不太方便吗？反正我也知道你公寓的位置，最近也没有太忙的事，抽个时间去你家倒还是有的。”宋昱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而且有些和案件有关的事情需要告诉你，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好，我今天都在家，你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嗯。”
两人也没什么家常聊，通话很快就结束了。
夏珂昕攥着手机从卧室里走出来，徐芸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听见她的脚步声，徐芸抬起头笑了笑，“不是说要我帮你看看那奇怪的符纸吗？”
“符纸在我朋友那，他等会带着符纸来，你帮我们看一看？”
徐芸只点了点头回了句好，随后推了推脸上的老花镜继续刷手机去了，夏珂昕好奇瞄了一眼徐芸在看什么，发现她老人家居然在看霸总小说。
人总会在不同的年龄段爱上霸总小说。
过了好一阵，宋昱才来到夏珂昕住的公寓。
“诶我朋友来了。”夏珂昕作势想要起身去开门。
徐芸伸出手挡住了她，“我去开门吧，也不知道你把腿弄成这样，怎么还能一蹦一跳的。”徐芸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她明明知道夏珂昕会发生这些意外，但是却不能告知她。
徐芸开门，礼貌性地对着宋昱笑了笑，“你是昕昕的朋友吧。”
“是的，奶奶您好。”宋昱微微低了低头，他在资料上见过徐芸的照片，一眼便认出来了。
徐芸先走回了客厅拉着夏珂昕回了一趟卧室，夏珂昕侧着脑袋对着宋昱说：“宋昱你先坐在客厅等一下我。”
好险，她差点喊人家宋顾问了，不知道为什么夏珂昕有些怕徐芸担心，一直没敢和她说和案件有关的事情。
随后徐芸在宋昱看不见的房间角落低声问着夏珂昕：“他是谁呀？你怎么和特殊案件警方那边有了联系。”
“呃，确实是警方那边的人，特邀的顾问。奶奶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事情？”夏珂昕想，果然瞒不住徐芸……果然万能的奶奶早就知道宋昱是什么人了。
徐芸的眼神虽然没有打量着宋昱，但是心里已经在算着了，随后她又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徐芸从来都没有多问过夏珂昕交友方面的情况，她更不是那种一见到一个在夏珂昕身边出现了个异性，就婆婆妈妈怀疑他们是不是情侣关系的长辈。
突然见徐芸这样问，夏珂昕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她还是转着眼仔细想了想，如果说和对方有交集，那就是直播连线那一次了。
她对时间日期向来记得清楚，“五月中旬的时候认识的，其实也没认识很久。”
“五月中旬？”这下轮到徐芸有些奇怪了，“之前没见过吗？”
夏珂昕摇摇头，“他是港城人我是西城人，都不在同一个地方生活，怎么会见过。”
徐芸轻轻蹙起眉头，心想不应该啊……

第47章 新大陆
徐芸奇怪的神情只是过了一瞬, 她很快又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疑惑。快到夏珂昕甚至都没有留意到。
她戳了戳徐芸的手臂，“不是，奶奶您怎么也知道特殊案件部门……”
徐芸叹了一声气, “你才活了二十来年你都知道, 你奶都活了六十几年我能不知道？”
徐芸从来没有和夏珂昕讲过她的过往，爷爷也是在自己还没上幼儿园的年纪就去世了, 连带着奶奶和爷爷的故事夏珂昕也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夏珂昕突然想起宋昱之前和她说过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 特殊案件比如今要多得多，这会正是奶奶年轻的时候，她微侧着头心里啧啧叹道，看来她奶奶或许也和他们打过交道。
不过徐芸没有和她直说, 那就意味着她没有告诉她那些经历的准备, 夏珂昕也不再多嘴追问。
夏珂昕趿拉着拖鞋一瘸一拐地跑回客厅，低了低头, 只见宋昱手里正拿着一个黑色的包坐在沙发上, 他今天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也顺毛地梳了下来。
让夏珂昕想一个词来评价现在的宋昱，她第一反应是乖巧。
宋昱侧了侧头瞥了一眼她房间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眼她已经结痂的小腿, “最近伤口怎么样了？”
夏珂昕将自己的腿抬了抬，“还好吧，现在洗澡碰水倒是不痛了。”
“你奶奶呢？”
“她可能社恐犯了, 还在屋里头呢。”夏珂昕回头目光移向卧室门口，里面一点动静也没, “我去把她叫出来。”
“没事, 别强求奶奶。我先把你想要看的东西拿出来给你。”
夏珂昕望了望卧室门又望了望宋昱，“好嘞。”随后挪着步子坐到宋昱旁边。
宋昱将袋子打开, 里面还有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夹着好几个密封袋，都是和案件有关的东西。因为担心夏珂昕会有排斥反应。
除了几张最开始在被害人失踪现场找到的已经破碎的符纸没带来，其他的宋昱都拿来了。
包括夏珂昕在西城天鹅酒店住时候被塞到房间里的那张黄表纸。
“在刘昌耀家找到的那张符纸我们已经对上面的符文进行还原了，当时因为你对那个符纸会有不适反应，就带了一张复印件。”
宋昱又抽出两张A4纸，桌面上摆着一张符文的复印件、吊灯上找到的符纸、天鹅酒店凭空出现的黄表纸以及在夏珂昕家里出现的那张纸，现在已经以灰烬的状态保存着。
“按理来说，刘昌耀家里的那张符纸是不是和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符纸是一样的？”夏珂昕拿出手试探着摸向那张复印件。
还好，单纯印在白纸上的符文大概是不起作用的，所以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反应。
“对，案发现场的符纸虽然已经破损，但是通过对比，可以确认符文是一样的。”
只是拿着这张复印件的时候，夏珂昕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心理原因，毕竟自己已经因为这几张符纸流过好几次鼻血了。
“虽然我看不懂上面的符文，但是和吊灯里发现的这张符纸对比，总觉得是一类文字。”
她另一只手拿起了在吊灯里发现的符纸，纸上也有又像字又像图画的部分，字的部分和他们现代使用的汉字完全不同，有点像某种部落里专用的文字。
“昕昕可以啊，被你猜对了。”
夏珂昕看得太认真完全没有留意到徐芸已经从房间走出，站在她背后。她先是被徐芸这突然的现身吓了一跳。
回过头看向徐芸的时候又有些惊喜，“奶奶您知道这种文字？”
“只是知道，但是我也没有学过，所以不是对上面的文字都看得懂。”
夏珂昕眼中闪过几分惊喜，她回头看向宋昱，显然宋昱可能比夏珂昕更惊喜。
只要他知道这是属于哪个文明的文字，他就能将符纸上的符文破解出来。
“这是北方一个很小的宗教学派使用的文字，这个文化发展了至少有一千五百多年。他们信奉巫术神鬼，你知道我是做这行的，所以对这些会有了解。”后半句话是对宋昱说的。
“请问这个宗教学派是什么？具体在哪个区域发展起来的？”宋昱赶忙问。
徐芸摇了摇头，“天道教，不过因为信奉人数很少以及时间过于悠久，这个学派和文化早在明清时期就已经失传了。发源地的话……”
她似乎是在仔细思考，顿了顿，“应该是在营城。”
营城位于我国东北地区南部，对于南城来说，是一个非常北方的地区。
“奶奶您怎么知道这些？”夏珂昕还是有些好奇。
“两张符纸上面都写着‘请天’两个字，我也就只知道个别的字。我年轻学习时候有朋友老家是营城的，虽然这个文化已经失传了但是他们貌似还有人在研究。她有写过这些字，因为他们的文字还挺特别的，所以我一直记得。”
徐芸笑了一声，“你知道的，人类最喜欢在任何事物消失之后再去珍惜和把握。”
夏珂昕点了点头，她奶奶是北方人，老家距离营城其实不远，她口里的学习大概是年轻学习和巫术做法等有关知识的经历。
徐芸看向宋昱，“我知道的已经全部都告诉你了，之后的调查可能还需要你们继续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