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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听雨—— by词树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31

娘诶娘诶!!
年轻的谢总居然结婚了?
好想跟人八卦一下,但是又不想丢了这份工作,只能捂了捂嘴憋在心里。
泊车廊里,谢淮谦几步追上前方的身影,一手接过她手里的包和打包袋。
入手的重量让他有些诧异:“怎么这么重?”
楼晚放开手,说:“放了电脑和一些东西。”
谢淮谦单手提着,看见茶间遇打包袋,提了提问:“那这个呢?”
他侧脸去看她,夕阳从落地玻璃外照进来,不热,但橘黄的光就是洒在她脸上。
像上了一层淡粉的胭脂和滤镜,柔和了她的容颜,漂亮得像是坠入凡间的仙女。
他的目光凝在她侧颜上,一瞬间升起一些期待来。
楼晚垂眸看一眼打包袋,抬手挠了挠下巴,随意说:“还剩一些桂花糕和豆儿糕,就都打包了。”
“打包给谁?”他问。
“谁想吃谁吃咯。”
谢淮谦没说话,站住脚步。
楼晚一顿,有些挫败地说:“好了好了,就是给你打包的。”
“我还以为……”他内心的期待得到来自她的回应,满心柔意不知何处散发。
有所期待,就会有所失望。
还好,还好,他的期待没被辜负。
楼晚被勾起好奇心,问:“以为什么?”
“以为你是听到姥姥来了,专门给她带的。”他故意的。
楼晚无奈,“这糕点不适合姥姥……不是,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没给姥姥带糕点。”她犹豫,“我要不回去重新做一份?”
“这都关闭展会了,姥姥近来不能吃甜点,无糖的也不行。”
“那我也得做一些……”
谢淮谦走过去,单手一环就勾住她的腰,带着往前走去。
“不用费事了,她老人家不计较那么多的。”
“欸——”
楼晚被他一把搂过去,带着就到了宾利旁边,打开车门,他比了请的手势。
楼晚无奈,坐进去。
谢淮谦关上车门,拉开后座的车门将她的包和打包袋都放进去,随后转到驾驶位。
系上安全带,他发动引擎,把车窗降下来一些,声音清浅:“姥姥可能会问我们最近是不是住在一起,她比较关心这个事儿。”
“那我回答……住一起?”楼晚猜测道。
“嗯。”他偏头看她,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真聪明。”
“你都这样说了。”楼晚将手搭在腿面上,“不知道姥姥能吃什么,一会儿路过超市的时候你停一下车,我去买点。”
谢淮谦把车开出泊车廊,驶上车道,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虚虚地搭在中控台上,“姥姥真不能吃,她在家吃的都是营养餐。”
“你跟我一块出现在她面前,她就开心了。”他看着前方的路,右手无聊地轻点着中控台。
“多少也得带一点。”楼晚说。
谢淮谦偏头看她一眼,无奈摇头。
眼看着大型超市出现在左侧前方,楼晚一瞬坐直身体,然而轿车却笔直地行驶而过。超市唰地一下就被甩在了后面,她看着有些无奈。
现在方向盘在他手里,也只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好那道豆儿糕是养生的,里面放了养胃生津的山药和滋补的西洋参,姥姥应该能尝上一尝。”
“不要。”谢淮谦拒绝,眉间微微皱了皱,“那是我的。”
前方红灯,他踩住刹车,侧身往后看去,随即伸手,“我现在就给它吃了。”
楼晚急忙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好好开车。”
恰好抓住他的手掌心,温温热热的。
谢淮谦垂眸,移动手指,指尖穿过她的指缝拉住她的手,他转回身,“听你的。”
前方绿灯,车辆启动,楼晚抽手,“你好好开车。”
他五指向下握紧,没放开,左手把着方向盘开得也很稳,“不影响。”
车行驶在路上,楼晚便没挣扎,只能无奈随他了。
回到兰山居车库,下车前楼晚先整理了一遍着装,确认没什么大问题才提着糕点快步往主院走去。
谢淮谦提着她的包跟在后面,悠哉悠哉地说:“不着急,反正都等了那么久,就多等个两三分钟而已。”
楼晚扭头睨了他一眼,加快脚步。
推开大门,玄关处的AI智能自动播报:“欢迎两位主人回家~”
大厅里也传来了姥姥的声音:“哟,这小两口终于回来了。”
王嫂笑着说:“那我这就去把饭菜摆上桌。”
楼晚赶紧换了鞋,却又等着谢淮谦换好,跟在他后面进去。
顾老夫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走近的俩人,“回来了。”
谢淮谦应了声,把手里的包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顾老夫人不再看他,而是朝楼晚伸手,眉眼慈祥,“好久没见晚晚了,来,过来给姥姥看看。”
“姥姥。”楼晚喊了声走过去,握住老夫人的手,单手收着旗袍的下摆在顾老夫人面前蹲下。
顾老夫人笑眯眯地应了声,拉起她的手腕,看见手腕上晶莹剔透的手镯,笑得更开心了,“最近很忙?”
“当然忙。”谢淮谦卷了卷袖子在旁边坐下,看见茶几上备好的荔枝,他伸手捏住一个,慢条斯理地剥开。
顾老夫人睨了他一眼,“又没跟你说话。”随即拉起楼晚,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晚晚坐这边。”
谢淮谦刚剥好的荔枝,手伸到一半,楼晚就被顾老夫人给拉走了。
轻轻地“啧”了声,他放回自己嘴巴里,含糊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下来看看我们了?”
顾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嘀咕:“办个事而已拖了这么久。”随后又有些嫌弃,“你这都多久没回别院了,昨儿晚上老头子还问起来呢。”
老夫人说的是早日让家里人都知道他结婚了的这个事,别人先不说,顾墨蓁那关就不好过。
闺蜜变嫂子?
离了大谱。
谢淮谦摸摸鼻尖,回姥姥后面那句:“都是结婚有家庭的人了,怎么能一直往别院跑。”
“也就是说……”顾老夫人转头看向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楼晚,“最近你们都是住一块?就住这里?”
楼晚余光看了眼沙发一侧的人影,点点头回道:“是的呢。”
顾老夫人半信半疑地扭头去看大外孙,他这会儿正半弓着身体,手肘支在膝盖上,修长的指尖灵活地剥开外壳。
看着不像是对视过的模样……
“哎呦!我的大少爷哎!”洗衣房里传来一声惊呼。
几人看过去,王嫂从洗衣房出来,手里抱着一堆衣服,有西装衬衣也有很明显的淡紫色新中式长裙和刺绣衬衣。
王嫂叹气,眼角的余光却是看向老夫人,向她示意手里的衣服。
顾老夫人看着,欣慰地点点头。
谢淮谦看着乱成一团糟的衣服,眉间也微微皱起。
王嫂说:“这些衣服是要分开洗的。”
“这西装和衬衣都是不能水洗的,少夫人的新中式是要手洗不能机洗……。”
楼晚看向谢淮谦,她就说呢,一早起来昨天穿的衣服一件不剩,不知跑哪儿去了。
原来是被他丢进洗衣机了,进洗衣机就进洗衣机了吧,他还不分类一下,到底是没动过这种手的大少爷。
顾老夫人无语地看着一团乱糟糟的衣服,瞬间就担忧起他们俩人的生活状况,“要不让王嫂下来给你们洗洗衣服做做饭什么的。”
“不用。”谢淮谦拒绝。
他不太喜欢他跟楼晚的家里还有第三个人住着,总感觉怪怪的。
顾老夫人侧身,脸朝着大外孙,咬牙切齿,无声说:我这不是在帮你?不识好人心!
谢淮谦无奈,“姥姥,真不用。”
顾老夫人瞥了他几眼,转回身体拉着楼晚,问:“晚晚呢?这黑心肝的是不是都不给你帮忙,尽让你一个人忙活了?别墅这么大,得累坏了吧?”
谢淮谦将手里剥好的荔枝果肉从顾老夫人身后递过去,径直喂到楼晚嘴边。
话却是对着顾老夫人,“姥姥,我早就请了钟点工阿姨,平时给我们买买菜,收拾收拾家务,不住家的。”
“……”顾老夫人看着突然出现在外孙媳妇面前的荔枝果肉,一时间无语。
现在的年轻人,搞这么一出,实在是给她这个老人家都整蒙了一下。
抬眸看向对面的外孙媳妇,眼里带着些揶揄。
楼晚面对突然递到唇边的荔枝肉,一瞬间有些懵住。
在两位老人家诧异中带着一丝揶揄的神情下,白皙的脸颊一瞬间烧起来,她赶紧伸手一把接过,没好意思吃,捏在手里。
“是咯是咯,我们这些老人家碍着某些人的眼咯。”顾老夫人站起来,比了比楼晚旁边的位置,对着大外孙说:“滚过去吧,省得你费力吧唧的。”
谢淮谦挑眉,看着姥姥站起来,便也不客气了,身体一挪移到楼晚身旁,伸手从后面虚虚搭在她的肩膀上,身体松散地靠着椅背。
顾老夫人祥和地笑着,摇了摇头,在旁边坐下。
看着对面坐在一起的一对璧人,心里也高兴,她仰头用眼神示意王嫂去补救一下衣服。
王嫂会意,转身要走,看见餐厅的灯光,柔声说道:“你们快去吃饭吧。从别院带了些新鲜的瓜果蔬菜下来,在外上一天班也累了,补充补充营养。”
“姥姥呢?”谢淮谦用纸巾包过楼晚捏在手里的荔枝,随后再抽一张给她擦了擦手。
王嫂回道:“老夫人吃过了下来的。”
顾老夫人也催道:“你们快去吃吧。”
“我不饿,”他扭头看向身旁的人,低声问:“饿吗?”
楼晚摇头,“不饿。”
谢淮谦回头看向姥姥,说:“我们都不饿,陪您说说话。”
顾老夫人表面嫌弃,内心却高兴,“跟我个老婆子有啥好说的,你们快去吃。”
“是真不饿。”谢淮谦伸手提过旁边的打包袋,“再说,有你外孙媳妇给我做的糕点,吃不吃都一样。”
顾老夫人的目光果然被吸引过去,带着些期待。
毕竟能征服家里两个挑嘴王的,加上上次的祝寿糕和外孙女带回去的糕点,都让她对外孙媳妇做的糕点饱含期待。
这有什么好显摆的?
楼晚暗中掐了一把他的胳膊,硬硬的肌肉还掐得她手疼。
谢淮谦侧目看她,轻笑一声,收回视线打开打包袋。
桂花糕是装在一个小纸盒里的,将订书针拆开后,一盒白白胖胖的精致桂花糕就出现在眼前,同时桂花糕的香味也散发出来,飘在几人的鼻尖。
顾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糕点的香味,口里分泌出一丝唾液来。
好想吃上一口啊,但她现在不能吃,只能遗憾地看着。
打开桂花糕后,他又打开旁边的豆儿糕,奶绿和牛油果绿相间的花瓣状豆儿糕从视觉上就让人食指大动。
“要是早个几年认识晚晚就好咯。”顾老夫人是真真感到遗憾。
她从旧时代过来的人,最喜欢的还是旧时代的东西,现代那些加了色素调料的食品是她一直以来都吃不惯的。
谢淮谦捏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边吃边含糊说:“只要您身体健健康康的就行了,以后会有机会尝尝的。”
楼晚也赶紧点头,“是的姥姥,您现在调养好身体,到时候想吃什么我就给您做什么。”
顾老夫人和蔼地笑开,看着大外孙已经吃完一条又再次拿起一块豆儿糕吃得香的模样,感叹:“我家这小子娶妻娶到你啊,当真是三生有幸咯。”
“能做您外孙媳妇也是我三生有幸呢。”楼晚说。
谢淮谦吃着桂花糕的动作一顿,侧目去看她,抬手指了指自己。
顾老夫人被逗笑,见他们相处和谐自然,不像是在她面前作秀,她便也放心。
她从随手包里摸出一个黑色的丝绒小盒,拉过楼晚的手,将它塞进她手里,拍了拍说:“姥姥也没个好东西,就随意买了点小玩意,你拿去戴着玩玩。”
“姥姥……我不能要。”楼晚有些推拒。
顾老夫人一瞪眼,“咋不能要?”
“那如果是你家里爸爸妈妈亲戚长辈送礼物给你,你收不收?”
“收的……”
“这不就是了么,我是姥姥,也是你家人,那你还不收?”
楼晚踌躇,最主要的是她没给老夫人见面礼。
之前的另当别论,领证后,他既然对这个协议婚姻负责,她也该对这个还没离的婚姻负责。
也就是,对他的亲人也该做到有礼有貌。
谢淮谦在旁边淡淡说:“姥姥给的就收着呗。”
楼晚扭头看他一眼,得到肯定的眼神后这才接住,“谢谢姥姥。”
顾老夫人笑开,“这就对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三人又说了些话。
屋外夜色渐渐降临,后花园、走廊上、庭院里,一盏盏灯光随之亮起,照着偌大的阁楼亭台。
顾老夫人抬眸往外看了眼,转回头说:“这天也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咯。”
王嫂也从洗衣房出来,扶着顾老夫人站起来。
谢淮谦和楼晚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两位老人家往外走去。
不过几步,楼晚垂在腿边的手就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给握住,她挣了挣,温热的大手越发握紧她。
楼晚仰头,瞪他一眼。
谢淮谦轻抬下巴示意前边的老夫人,握着她的手摇了摇。
楼晚一顿,看着老夫人慢悠悠的步伐,到底还是没再使劲挣扎,给他握着去了。
顾老夫人边走边叮嘱:“婚姻不是儿戏,是两个人相互扶持走一辈子的,日常生活中难免会有摩擦,两人坐下来好好商量,不能吵架,知道吗?”
身后的两人点头应是。
顾老夫人站住脚步,扭头看着乖巧听话的外孙媳妇,转而看向大外孙,警告道:“尤其是你这个黑心肝!”
“你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对付外人可以,别用来对付你媳妇,知道吗?”
谢淮谦摸了摸鼻尖,无奈应声:“知道了,姥姥。”
不就是当时算计了一下姥姥,都让她白得一个孝顺外孙媳妇了,还整天惦记着那时候吃的亏。
顾老夫人睨了他一眼,“别不耐烦听。”
“对了,蓁蓁那里,你还是找个时间跟她坦白的,都是一家人了,满瞒不了多久的。”
谢淮谦垂眸看向身边的人,手上微微使力握了握她。
楼晚察觉出了他的意思了,但就是不表态,意思也就还是之前那个意思,她不太想要好友知道,她跟她亲哥结婚了的事。
谢淮谦轻挑眉梢,抬起眼眸,回道:“好,我知道了。”
“一整天的就是知道知道的。”顾老夫人摇摇头,扶着王嫂的手往前走去。
俩人在后面继续跟上。
几人乘电梯到兰山居停车库,李叔已经站在一辆黑色加长商务车的后座车门旁。
顾老夫人要上车前朝他们摆摆手,赶他们走。
“你们快回去吃饭吧,我们这也回去了。”
“知道了姥姥。”谢淮谦颔首,转而叮嘱李叔:“开慢点。”
李叔应了声,扶着顾老夫人坐上车,他也转回驾驶位。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车子驶出出口,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回去吧。”谢淮谦开口。
楼晚应了一声,手里还捏着顾老夫人给的那个小丝绒盒,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她猜想一定是很贵。
他们这一家人呐,都爱给别人送东西。

地下车库的风吹着有丝凉意, 盆景绿植在风里轻轻晃动着。
楼晚摩挲着手里的丝绒小盒,自顾自地往电梯口走去。
谢淮谦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眉间渐渐拧起, 垂眸看一眼已经曲起的手肘弯。
他抬眸, 定定地站着,未几, 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干咳了两声。
沉闷的咳声回荡在地下车库里, 楼晚脚步一顿,疑惑地扭头看去。
后者神情清冷,下巴却往下点了点,示意她看他手肘。
楼晚视线飘过去, 看着有弧度的手臂弯, 一瞬间反应回来,他是要她挽着他。
刚刚那会姥姥在他们面前, 半真半假的情况下, 两人牵着手走在一块,等跟姥姥挥挥手说拜拜的时候楼晚就自动放开他了。
这会儿……还要继续那样腻腻乎乎?
“快点。”谢淮谦轻挑眉梢,催促道。
“姥姥都不在了,不用了吧?”
“今早……不知道是谁主动的, 刚好就是在这个地儿……”
楼晚:“……”一时感性主动了一次,当真是失策。
看着站在原地傲娇的人,她不得不转身走回去, 到他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好了, 这回可以了吧?”
谢淮谦胳膊往里一收夹住她的手, 慢悠悠往前走去,“挽个胳膊这么不情不愿。”
楼晚无话, 随着他回了主院,再进去餐厅。
饭菜都是王嫂做好的,有四个菜一个汤,虽然耽搁了这么久,但还是温的,刚好可以入口。
两人拉开椅子坐下。
谢淮谦吃完了楼晚给他带的糕点,这会儿胃里正饱着,什么也不想吃,就只拿了双筷子陪着她夹上几箸。
楼晚吃完饭,两人又一起收进洗碗机里,调好模式后,转到大厅里。
茶几上摆着顾老夫人送的黑色丝绒小盒,楼晚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在茶几边收着裙摆蹲下,盯着看。
谢淮谦手里端着两杯清水过来,一杯放在她手边,顺带在她身后的沙发下坐下,说:“好奇就打开看看。”
楼晚伸手拿过小盒,拇指轻轻一摁,盒盖弹开,现出里面一对泛着流光的水滴翡翠耳环。
晶莹剔透的翡翠,耳环的针是金制,拿在手里四面八方都闪着流光。
女孩子都抵挡不住来自饰品的诱惑,楼晚眼里滑过惊喜,她拿下一只,对着耳垂试了试,转身问身后的人,“好不好看?”
谢淮谦肩背斜斜地靠着沙发背,原本曲起的一腿微微撇开,楼晚低头看他的腿一眼又抬眸看他。
“好看。”他细看了一眼耳环,而后目光转到她的脸蛋上,认真说,“你皮肤白,翡翠很衬你。”
没有在敷衍她。
他认真的态度让楼晚的心不可抑制地动了一下。
对视片刻,楼晚压抑着心跳转回头,把两只都拿起来试了试。手边没镜子,她只能把手机竖起来,看了看的屏幕里模糊的自己。
谢淮谦看见,拿出手机点了几下。
几秒钟后,一个小扫地机样式的机器人滑着过来。
它表面就是光洁如镜面的镜子一般,来到楼晚脚下,因为没有更全的AI系统,它只能笨拙地、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楼晚的脚。
楼晚察觉脚边的撞击,垂头一看就见镜子里的自己,她看了眼停止不动的扫地机器人,拿着耳环再次试了试。
确实是很漂亮,戴上去感觉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尤其她穿着旗袍挽着头发,更像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了。
虽然这样自恋不好,可就是好看。
把耳环放进小盒里摆好,楼晚站起来,垂眸看一眼沙发上悠闲坐着的男人。
谢淮谦浅抿一口水,“怎么了?”
楼晚抿了抿唇,快速道声晚安,转身往楼上走去。
扫地机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楼晚没注意脚下,一脚迈出去,扫地机刚好滑到她落脚处——
“啊——”一声惊呼乍起。
谢淮谦飞快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腰,勾回怀里。
楼晚吓得个半死,攀住他的肩膀后,双手紧紧搂着他的后脖颈。
谢淮谦单手抱着她,另一手将杯子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收回手贴在她背脊上上下滑动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缓了片刻,楼晚侧目看一眼将她稳稳抱住的人。
她被他横着抱在怀里,他脖间凸起的喉结在安慰她中滚动了几下,手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语气温柔。
她那狂跳的心不自觉地跟着安定下来,那一秒的时间里,好似半生忽已过。
手下不自觉地圈紧搂着他肩膀的手,片刻,她垂头去看那个被她一脚踢翻的扫地机器人。
扫地机器人白肚皮朝天,嗡嗡转动着,就是起不来。
谢淮谦瞥了它一眼,捞起手机关闭,轻轻地“啧”了声,嫌弃道:“还不如机器人管家好使。”
扫地机器人不动了,楼晚看着,忽然就想起他那大平层里那个语出惊人的机器人管家了。
“确实不如大白灵活。”她回道。
谢淮谦垂眸看她,“喜欢大白?”
楼晚说:“它的程序……还挺可爱的。”
谢淮谦轻笑:“那把它接过来?”
楼晚点头,“可以。”话音刚落身体忽然飘空,她立马轻呼一声,“你干什么!?”
谢淮谦抱着她站起来,“去接大白。”
“现在就去?”楼晚单手挂在他脖颈上,诧异地扭头看向窗外。
黑漆漆的夜晚。
“现在还早……或是……”他垂眸看向怀里人,神情有些意味深长,“想做点什么?”
“……”楼晚无语噎住,须臾,她晃了晃腿,“赶紧去吧,早去早回。”
忙了一天,她都累死了。
明天还要上新款的糕点,又是会很累人的一天。
谢淮谦轻笑一声,往上颠了颠她,抱着她到玄关处,暖黄灯光自动打开照亮着两人。
将她放在地毯上,他直起身体,单手推开旁边的房间门,示意道:“里面给你准备了鞋,进去看看。”
楼晚瞥他一眼,撑着门框往里面看了看,是一个四十多平的房间,两面墙壁摆着鞋架,上面都放满了各个款式的鞋子。
左面墙壁的鞋架上是各种男士皮鞋,最下层才是运动类型的,而右边墙壁就是各个款式的女士鞋子。
中间有长长一条沙发凳,两面都是落地镜。
要不是他身处中间,悠闲随意的矜贵气质太强,楼晚都快有种身处鞋店,而且还是大牌鞋店的错觉了。
谢淮谦在女士鞋架前看了几眼,伸手勾起一双米白色的软底单鞋,转身走过来,放在她脚边。
“你穿了一天你那个单鞋了,换双舒适点的。”
楼晚脱掉拖鞋,踩进单鞋里,码数不大不小,刚刚适合她的脚,鞋底也很软,确实很舒服。
她抬眸看向他的背影,脚底软软的,像是棉花糖软绵绵飘进了心里。
说他生活白痴吧,饭他会做,早餐也会做,还知道给她准备一双舒服的鞋子。
可说他生活不白痴吧,衣服被洗得乱七八糟的。
可是,就是这样的他,楼晚才越发觉得真实。
现在的他们,也好像好像,普通夫妻一般……
车行驶在路上,盛夏的南城即便是太阳落山了也依旧闷热,空气里都是热热的味道。
楼晚靠着椅背,手搭在车窗边,闭目享受晚风吹在脸上的舒适感。
谢淮谦偏头看她一眼,减慢车速,单手把着方向盘,随手点开车载音乐。
纯音乐很催眠,晚风温柔拂面,楼晚闭着眼,渐渐都有些意识模糊了。
“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
耳边突然响起低沉的嗓音,楼晚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彻底被周公给拉进了梦乡。
宾利驶进重台水榭,因为只打算拿了大白就走,谢淮谦就没开进地下车库,就停下楼下的停车位上。
可等车停下来,他偏头去看副驾驶上歪着头睡得正香的人,他又想还是住下算了。
他下车,转到后座拉开车门,从里面扯起西装外套,转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他俯身,看着昏茫夜色下闭目安眠的睡美人。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整个夜空下只有他和她。
一丝额前碎发随着吹过的晚风漂浮在她的鼻尖,脑后盘着头发的簪子也松散地别着,有些黑发已经垂落在胸口了。
他索性将她簪子抽去,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开来,浅浅的发香蔓延在两人中间,连带着夜色都温柔了。
谢淮谦单手撑着椅背,捏了捏她的睡颜,这才展开西装披在她身上,解开安全带,手抄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来。
身后的车门自动关闭,他抱着她走了几步,怀里猛地抽动了一下。
楼晚总感觉自己飘在半空中,有种脚不落实地的真实感,她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夜掺杂着点点绿树枝头一闪而过。
“醒了?”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
楼晚扭头,映入眼帘的是白衬衣领口,一闪而过的灯光落在白皙脖间凸起的性感喉结上,下颌线流畅。
没听到回音,谢淮谦以为是自己察觉错了,垂眸看她一眼,跟她呆呆看着他的清澈眼睛对上。
往前的走的步子一顿,他轻挑眉梢,“怎么了?”
楼晚没说话,漆黑的眼眸依旧盯在他身上。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她的视线太过直白,像是有质感一般,谢淮谦不由得颠了颠她。
楼晚回神,见头顶的黑夜和树枝消失,换成镜面一样的电梯轿厢,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吧。”
谢淮谦应了声,将她放到地面上,伸手按了楼层,随后转身面向她,见西装外套半滑到肩头上,他伸手将西装外套提起,重新给她披好。
“晚上温差大,你刚睡醒,别着凉了。”
“嗯。”楼晚低低地应了声,垂眸看见自己的头发散下来,抬眸问:“我簪子呢?”
谢淮谦轻笑,披好西装外套的手顺势滑下去贴在她的腰间,身体往她的方向靠过去,回道:“在车里。”
她被他搂住腰,一点点地往他的身体贴近。
他身上的温热体温渐渐传到她身上,清冷的果木质淡香将她包围住,楼晚没反抗,靠在他怀里。
谢淮谦见她不抗拒,心底的热浪便像是火山即将喷发,隐隐有控制不住的势头。
她穿着旗袍,旗袍的腰线又特别贴腰身,原本只是贴在腰间的手便有些情不自禁地缓慢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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