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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听雨—— by词树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31

他急得想赶紧改嘴,冷漠的声音轻嗤一声,“荒谬。”
谢淮谦揉着眉骨的手指放下,修长的指尖点着桌面,冷淡道:“那是不是来个男的说是我男人,你们也放他上来?”
乔一煜看不下去了,直接把资料塞进他怀里,“赶紧去忙,不然今天还得到凌晨。”
李浩抱着会议资料,在乔一煜皱紧眉头的不满神情之下,赶紧转身走人。
谢淮谦站起来,单手卷了卷袖子,淡漠道:“不管办公室里什么女人都给我赶走,坐过的用过的都给我丢了。”
乔一煜诧异地瞥他一眼,应了声。
老板自从结婚后,跟异性保持的距离犹如天堑那么宽。
谢淮谦转身要走,又吩咐:“把策划部的总监、策划、还有接下来大赛的负责人统统给我叫上来。”
“好的。”乔一煜再次应了声。
他先去总裁办,办公室里开着灯,然而里面却没人。
乔一煜皱了皱眉,看向关门着的休息室,内心一个咯噔,这秘书办可别这么不靠谱啊,什么人都敢往老板休息室领。
他不敢想象这会儿里面的女人是什么光景,但是老板看到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乔一煜怀着沉重的心情,快步往休息室走去。
路过休息区时,脚步忽地一顿,看向茶几上的打包袋,浅绿色的纸袋,袋面上写着三个隶书字体的茶间遇。
茶间遇?
楼老板来了?
乔一煜嘴角抽了抽,这个李浩,这传得什么话?
刚刚那会儿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了,没看老板都开始说冷笑话了么。
原本往前的脚步自然地一转,他扭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会议室里没人影了,老板不知道去哪儿了,乔一煜又转去秘书办,没看见周秘书,他皱了皱眉,先通知策划部的几位负责人上来总裁办。
这会儿的谢淮谦在总裁办外的吸烟区。
吸烟区在天台,仰头便可看见稀疏几颗星星的黑夜。
天台上的夜风吹得有些凉快,他单手夹着烟,扯开领带松了松脖颈。边吸一口香烟边摸出手机,单手操作着打开微信,置顶聊天安安静静的,一条信息都没有。
淡青色烟雾从他薄薄的唇缝里飘出,打着圈儿地消散在夜色里,他眯了眯眼,打下几个字又一一删除。
想问问她这会儿在哪,有没有回去家里?
可又怕,看到的信息会让他大失所望。
他息了手机屏,滑进裤兜里,转过身,单手撑着栏杆,往老城区的方向远眺。
一根烟抽完,尼古丁缓解了一下加班的烦躁和见不到她的失落感。
他转身回了办公室。
策划部的人已经等在秘书办了,见他回来纷纷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谢淮谦进办公室,直接在办公桌后坐下,拿起桌面上的策划方案,往前一丢,指尖点了点桌面,“这就是你们给我的关于美食大赛的策划方案?”
“大学毕业了吗几位?”沉冷的声音瞬间加重。
回音敲击在办公室的所有人的心脏上,策划部几人垂着脑袋,一句话不敢吭。
沉默像是夜色,铺满了整个办公室。
谢淮谦看着他们,身形往后靠着椅背,“怎么?一个两个都哑巴了?”
策划部总监擦了擦脑袋上冒出的汗渍,声音发颤:“老板,我们还有planb……”
“砰——”一声从休息室传来。
策划部总监的声音顿住,几人不约而同抬眸看一眼老板休息室。
谢淮谦身体也慢慢坐直,舌尖顶了顶上颚,神情越发冷漠,瞥一眼垂着头的乔总助,他眯了眯眼,捋平袖子,缓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家大神,连乔总助都搞不定。
巨大的威严和窒息的气场以他为中心铺散开,所有人的呼吸都滞住。
也包括在休息室里的楼晚。
她哪知道就只是翻个身的瞬间,整个人就从床上滚下来了,这就是睡在床边的不好之处。
她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还有些发懵,休息室的门猛地被推开,挺拔的身影大步从外面进来,带着毁灭一切的戾气。
楼晚心脏缓停一拍,愣愣地仰头,一点点地从他灰色笔挺的裤腿看上去,纯黑衬衣的下摆别进平齐的裤腰里,不见皱褶。
他没打领带,领口散开着,露出小片白皙的肤色,手肘袖子半卷着,再往上就是阴沉的但又有些滞住的脸色。
她还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像一只被惹怒了的狮子,亮着獠牙闯进,浑身都是尖锐的刺。
一时间里,楼晚脑海一片空白,不知该干什么。
谢淮谦的怒气值在推开门的一瞬间达到了顶端,却在对上清澈漂亮的眼睛时顿住,下一秒急剧而下,进而消散在空气里。
如同被戳破了的气球,啪地一下就憋了下去。
他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来找他。
原以为她早已经回去了,回去那个没有他的地方,然而她却在他的休息室里,等着他。
谢淮谦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这一刻翻滚在胸腔里的心情,要真来说,短短几分钟里,他的心情像是坐山车一般,急速而上,急速而下。
他走上前,单膝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握住她的后脑,凑上前啄了啄她的唇瓣,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息沉重,“怎么坐在这里了?”
楼晚还是没回过神来,刚刚他进来的狠戾神情还在眼前晃动。她有些畏惧地往后仰了仰头,却被他一把给握回去,重新贴在他额头上。
冰凉的镜片抵着她的鼻梁骨,好似将她那一截鼻梁也冻伤了一般,楼晚瞬间都不敢动。
“嗯?”他压低了声音。
楼晚讷讷地回:“在床上躺着,翻个身就掉下来了……”
他轻笑一声,也跟着她一样小声说:“又睡床边了?”
楼晚点点头。
谢淮谦蹭了蹭她,唇瓣克制地吻了吻,深呼吸一口。她身上的馨香飘进鼻尖,进入到肺里,瞬间抚平所有暴躁情绪,比尼古丁还要管用。
“晚晚。”他低喃了声。
楼晚心脏被压得窒息,没回。
谢淮谦也不在意她回不回,只要她在身边就很好了。
抱了片刻,他离开一些,一手从她腿弯穿过,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中央。
他俯身撑在她身旁,低声问:“有没有摔疼?”
楼晚平躺在床上,他的脸和眼睛都藏在了灯光之下,满身的冷厉和怒气消失殆尽,回到平时她所熟悉的温润模样。
他的影子笼罩着她,深切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她,楼晚顿住片刻,缓慢地摇了摇头。
谢淮谦这才直起身体,摸了摸她的脑袋,克制着说:“等我几分钟就好。”
楼晚一瞬想起外面的办公室里还有人在等着他处理工作,赶忙点点头,“你快去。”
谢淮谦转身,要出门前偏头看她一眼,拉上门出去。
从休息室出来,他第一眼先看垂着脑袋的乔总助,眼眸眯了眯,绕过杵在办公桌面前的几人。在办公椅上坐下,他重新拿起策划案,一页一页翻看着。
众人能明显感觉到,进去休息室后再出来的老板比之前要温和了许多,尽管还是那副冷漠模样,但压抑的气场确实是没有了。
几人的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乔一煜从茶几上提起茶间遇的打包袋,拆开袋子口,放在办公桌显眼的位置。
谢淮谦瞥了眼浅绿色和奶白色的糕点,淡淡的糕点香味漂浮起来,早就饥肠辘辘的肚子隐隐有些痉挛。
他伸手,慢条斯理地拿了一块,边看边吃,姿态肆意从容,带着一分惬意。
这动作缓和了紧绷的氛围,策划部总监赶紧从策划二部的组长手里接过另一份策划书,小心地放在一边,“老板,这是我们二部的另一个方案,请您过目。”
谢淮谦收起手里的这份丢在桌面上,侧首示意,说:“这份拿回去再改,投票的名次确保透明公正,任何有走后路的放水的店家,立即取消参赛资格。”
“好的。”几人应声。
谢淮谦抬起手挥了挥,“下班吧。”
策划部总监赶忙收起退回来的策划书,领着策划部的几人退出办公室。
周宁宁走在旁边,瞥一眼灰溜溜的策划一部的组长,轻哼一声,大步走了。
路过秘书办,周宁宁走进去,敲了敲总秘办的办公桌,“姐。”
周洁看都没看她一眼,快速敲着键盘,“怎么了?”
周宁宁趴在她办公桌旁,悄声问:“今天谢总办公室是不是来了个什么重要人物?”
周洁手指一顿,这才抬眸看她,“怎么这么说?”
那就是有了?
周宁宁眼珠转了转,笑着耸耸肩说:“没什么,很快就能下班了,早点回家哟。”
周洁一脸莫名地看着退出秘书办的堂妹,摇了摇头继续工作。
周宁宁走到电梯旁等着电梯,要离开前,扭头看一眼总裁办的大门,神情若有所思。
刚刚她明明听到谢总休息室里传来女人的声音了。
而且,后来乔总助提到桌面的糕点,要是她没看错的话,就是茶间遇的……
楼晚再躺下去后没能睡着了,她坐起来,听着外面的声音。
不过十几分钟,外面的声音消了个干净,她正要下床,休息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谢淮谦踩着夜色进门,顺手关上门,“等很久了吧?”
楼晚拿过手机看了眼,从七点到十点,确实很久了。
他走过去,膝盖分开她的腿,双手从她腋下穿过贴着她的背脊搂住她,楼晚整个人便嵌进他的怀里,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儿。
他抽烟了?
谢淮谦把头埋进她的发丝里,浅浅呼吸着,声音贴着耳廓:“饿不饿?”
楼晚摇头,说:“周秘书给带了份晚餐。”
谢淮谦应了声,就那样半弯着腰抱着她。
楼晚等了片刻,还没见他放开她,便问:“你呢?吃晚饭了没?”
“没。”谢淮谦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说,“不过我有老婆疼,给带了糕点过来。”
楼晚心脏悸动一瞬,想仰头看他,却被他下巴抵住,只能贴着他的肩窝,咕哝:“那只是随便带的。”
谢淮谦轻笑一声,闭着眼将她往后压倒在床上,“不管,反正没让我饿着肚子。”
楼晚扑腾了两下,也没能把他从身上掀下去,只能给他抱着,无聊地揪他头发,“不回去了吗?”
“抱会儿。”他说,嗓音懒洋洋的。
楼晚便不动了,手放下来,抚摸着他的耳根。
安静地拥抱半晌,谢淮谦抬起一些脑袋,伸手将眼镜摘去。
楼晚眼眸闪了闪,长而卷翘的睫毛颤动一下,继而缓慢垂下。
果然,下一秒,热烈的吻铺天盖地地印了下来。

宾利行驶在夜色里, 流畅的车身线条折射出耀眼的流光。
谢淮谦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搭在中控台上,修长的食指轻点着台面, “要不要去吃个夜宵?”
楼晚从车窗外收回视线, 侧目看向他,“你饿了么?”
虽然他把她带来的糕点都吃完了, 但他一个成年人的食量, 怎么也不可能饱的。而且她带得也不多,就是饭后糕点而已,谁知道他当晚饭吃。
楼晚扭头看向车窗外的街道,零零散散的商店关门的关门, 不关门的也是半关了, 她嘀咕:“也不知道这边还有没有餐馆开着……”
看了片刻,楼晚转头看他, 提议道:“要不回家, 我给你随便做点?”
谢淮谦偏头,深切的目光对上她漂亮的眼眸,喉结滚了滚,而后又转头看向前方的路面。
老实说, 这种被人关心着的幸福感是他从没体验过的,像放进温室里的种子,暖乎乎地就发了芽, 进而茁壮成长。
谢淮谦没应声,只是唇角弯起, 手掌翻朝上, 食指勾了勾。
楼晚等着他回答,目光不自觉地凝在他线条流畅的侧颜上两秒。
眼角余光看见中控台上的手势, 她疑惑着抬手,试探性地放上去。
柔软带着些凉意的手指放进掌心的一瞬间,谢淮谦收手握紧她,拇指贴着她的手背,缓缓地摩挲着。
低沉的声音如车窗外的夜色:“晚晚,在没认识你之前,我一天不吃都不会感觉到饿的。”
楼晚抿唇,感受着他握紧她的力度,她收回看着他的目光,任由他握着,只是轻声提醒道:“小心开车。”
谢淮谦轻笑,语气散漫悠闲:“我老婆在车上呢,可不得小心着。”而后又说,“放一百个心吧,不是年轻气盛那会儿了。”
他时不时就要调侃一下,楼晚都快要练出厚脸皮了。食指微弯,揪了揪他握着她的手指,片刻,又揪了揪。
谢淮谦姿态松散地开着车,让她玩了会儿。等察觉出她想撤回时,反手把她手指全部握在掌心里。
单手打着方向盘转了弯,轿车驶进观洲大道,他说话的语气慢悠悠地,“有老婆心疼的人,可惜命得紧呢。”
楼晚:“……”
没完没了了吧?
深夜的观洲大道上几乎没车,谢淮谦懒洋洋靠着椅背,虚虚地支着方向盘。
半晌没听见她的声音,偏头看她一眼,见她目光盯着中控台上握在一起的双手。两人五指紧握,她的指尖俏皮地从他指缝伸出,点点挡位上面那大写的B字母。
他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在这样静谧的深夜晚归时,他终于不再觉得孤寂了。
有人陪伴,有家可回,有温暖的灯光为他而亮起。
人生短短十几载,图的可不就是这么一点点安逸。
踏着夜色回到家,整个兰山居安静一片,连进门时的智能语音都不播报了。
楼晚拉开鞋柜,半弯着腰正在换鞋,身后突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一双紧实的手臂自腰间穿过交叉贴在她小腹前。
突然加重的力使得她不得不整个身体都靠在鞋柜上,微微往后扭头,“怎么了?”
“没怎么。”他收紧双手,下巴埋在她肩膀处,轻声呢喃:“抱抱你。”
浓重的嗓音里透出一股疲惫来。
加班加到这么晚,谁都会累,即便是他这个大老板也不例外。
他难得的疲惫姿态露给她看,如同一只累惨了的小狗,翻出肚皮让主人揉一揉的姿态。
楼晚心尖颤颤软软的,手放下去贴在他的手背上,给他抱了会儿。
玄关处的昏黄灯光照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落在脚下,柔和了空荡漆黑的夜间。
几分钟过去,楼晚将脚塞进拖鞋里,把他的提出来放在他脚边,“你先换鞋。”
整个过程他都是随着她的动作而变化姿势。闻言,他胡乱踢开皮鞋,趿拉进拖鞋里,抱着她蹭蹭。
“晚晚,原来有老婆是这样幸福的……”
楼晚将两人换下来的鞋摆好,无奈地直起身体。
忽然就想调侃,也那样说了:“是啊,有老婆就幸福了。”
“嗯……?”尾音上扬,谢淮谦闭着眼蹭她的动作顿住,而后睁开眼,侧头从她肩膀处瞥去目光。
楼晚侧开脸,不让他看。
未几,谢淮谦轻轻一笑,从腰腹发力,抵着她贴在墙上。
楼晚一时不查,整个人面向墙壁,虽说有他的手隔开一些距离,但总感觉怪怪的。
他自她身后靠上来,贴着她的耳廓,沙沙的声音缓缓地:“不过也不见得有老婆就是幸福的,那也要看是谁,如果是别人,大概率是不幸福的。”
耳膜都跟着酥了,楼晚挣了挣,“别这样……”
“怎么了?”谢淮谦拉起她的手撑在墙上。
见她撑稳了,修长温热的双手顺着身侧缓慢往后收回,而后把住盈盈一握的细腰。
他慢条斯理地问:“我老婆是谁?”
察觉危险临近,楼晚不得不扭头去看他,“别这样……”
柔柔弱弱的嗓音激得谢淮谦全身的血液都往小腹涌去,狭长的深眸在镜片后翻滚着炙热的浪潮。
他长身玉立地站在她身后,而她姿势奇怪地靠在墙壁上。
楼晚心生羞耻,单手撑着墙,另一手去拉他。
“淮谦,别这样。”
修长脖间的喉结隐忍着翻滚了几瞬。
谢淮谦顺着她挣扎的力放开她,没等她走几步,他一把拽回她,俯身抱起就往楼上走去。
楼晚被吓了一跳,赶忙勾紧他的脖颈,有些无奈,“我自己会走。”
谢淮谦唇角噙着笑意,“早知道不把大白带过来了,就我们俩哪里不可以?”
楼晚:“……”
谢淮谦抬起下巴比比楼下,尤其在游水回廊上示意了下,嗓音带着深长的意味:“那水还是太过清澈了。”
楼晚:“……”
脸颊一瞬间爆红。
跟他在一起久了,她整个人都跟着秒懂了。
楼晚抬手捶了捶他肩膀,脸埋在他怀里,谢淮谦勾唇笑,抱着人上楼。
被主人嫌弃的大白吭哧吭哧从厨房滑出来,刚要喜笑颜开地恭迎主人们回来,一打眼看见男主人抱着女主人往楼上走去。
它滑动的动作顿在原地,在声音发出前先智能关闭播音喇叭,成了一台盲声智能机器人。
二楼是他们的卧室,也是真正的清净之地。
到楼梯口谢淮谦就将楼晚放了下来,握着她的肩膀转个身面对着自己,仰头看向她。
他站在下面一个台阶,打理得整齐的漆黑发丝有些许凌乱了,无边框眼镜还架在鼻梁上,透过镜片的目光有些寒凉。
哪怕他的手顺着她的肩膀滑到她的侧颈上缓慢地摩挲着。
两人都没说话,暖黄的廊灯将他们笼罩在温柔的光线下,影子交叠在一起。
楼晚伸手,将他鼻梁上的眼镜摘去。
刚取走的那一秒,他的手便滑到她后颈上握紧她,凑上去吻住她的唇瓣。
楼晚站在台阶上方,这个姿势的接吻成了她低头去吻他,很新鲜的一个体验。
他口腔里有淡淡的沉香味,还有龙井茶糕后的淡茶味,混在一起格外清凉。
吻了会儿,楼晚将他的眼镜放在一侧的栏杆上,双手捧着他的下颌,学着他一样,一点点的吮吸着凉凉滑滑的舌尖。
她自己主动亲吻,谢淮谦空下来的手落在她的背脊上。
指尖缓缓移动着,摸到不平整的痕迹,便开始上手,一扣一扣地尝试解开。
她身上这套旗袍还是他备在重台水榭里的,内衣也是他准备的,看过一眼就知道暗扣的原理,解开倒也方便。
就是……耗费了点时间。
耗费着时间,他便想起今晚,压抑着怒气推开休息室门时,看见是她那一刻的心潮起伏。
他那时就想将她禁锢在怀里,发了狠地吻她。
吻她怎么那么让人心动;
吻她出现在他最想她的时候。
心潮翻滚着,连带着那时压制住的欲.念。他吻她吻得越发重而狠,汲走她口腔里的所有空气,连她肺里的都没放过。
最后一扣解开时,楼晚身前突然一松,整个身体也跟着往下软倒下去。
他亲到她腿软得站不住了。
紧实的胳膊顺手一捞将她勾回来,谢淮谦往台阶迈上一步,勾着她的腰压在栏杆上激烈深吻。
木质栏杆被压得微微一震,眼镜颤颤巍巍滑到边上,耗尽最后一丝力也没能勾住,“啪”地一下掉落在楼梯间的地毯上,摔得四分五裂。
深夜的兰山居藏在浓稠的夜色里,连荷塘里的锦鲤都沉睡在水底深处。
从走廊到卧室,卧室到露台,露台到浴室,都留下了他们缠绵悱恻的痕迹。
连续几天的折腾外加白天工作时的劳累,楼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浑身都舒展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过去。
谢淮谦撑着身体,汗珠从身上滑落,滴在白皙的锁骨之上。
他看着她歪头熟睡的模样,深感挫败和无奈。
虽然,最后这次是他连哄带骗地拉着她的,但能睡过去……还是他对她太过温柔了。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个小没良心的。
最后要睡觉前,是她说躺着最舒服,所以让她躺着了;
是她说温柔的拥抱着最舒服。
所以他温柔了,将她拢在怀里,裹在身前。
到头来她舒服得睡去了,留下他一个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熟睡中的粉嫩脸颊歪朝他的手掌,轻轻地蹭了蹭。
软软的触感袭上手心,连带着心尖一时间也跟着软绵绵的了,软化掉他想重重使力,将她唤醒的冲动。
谢淮谦俯低身体,亲了亲她的唇瓣。
而后伸手扯过被子盖好她,他缓慢出来,平躺在被子外边,深呼吸着看向露台外的夜色。
嗓子又痒又干,他侧目看她一眼,翻身起来,扯起藏青色的睡袍披上。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副银边眼镜,顺带拿上烟盒打火机,慢步走到露台。
深夜的南城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下,夜风吹着很凉快。
他戴上眼镜,垂眸,从烟盒里摸出根香烟,拇指和食指慢慢揉捻着烟身。
片刻,他将烟衔在唇瓣上,拿过打火机摁下,青烟飘起,香烟点燃。
他吸了口,左右扭了扭脖颈,发出清脆的骨节声。吐出烟雾,半撑在栏杆上静静地吹了会儿风。
烟至半根,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转到走廊上。
从楼梯口的卧室,一路散落着三三两两的衣服,他用脚勾起灰色西装外套,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盒。
果然还在。
香烟衔在唇缝上,青雾升起。他眯着眼眸将纯黑小盒摸出来,就着走廊昏暗的灯光弹开看了眼。
璀璨的流光自盒内一闪而过,精致而简约的一对戒指竖立在黑丝绒里,内圈分别刻着简单的L&X和X&L两个字母。
谢淮谦夹下香烟,深深吐出一口郁气,他将戒指拿下,丢掉西装和小盒,转身大步进卧室。
露台的风吹进来,带起他的衣摆,可见这人有多急不可耐。
回到床畔边,谢淮谦掐灭烟,拍了拍身上,他俯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晚晚?”
……没反应。
这就放心了。
他拉起她放在被子上的右手,捏起无名指,随后将戒指小心谨慎地、一点点地套进去。
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
谢淮谦握着她的手,左右翻看了一下,满意地勾唇。
而后用她的小指勾着男戒,随意套进自个的无名指里。
他将她的手和他的手放在一起,看着都戴着戒指无名指,谢淮谦上床躺在她身边,握紧她的手,心满意足地闭眼睡去。
楼晚迷迷糊糊有感觉有人在喊她,只是眼皮太重了一直睁不开,直到某个手指微微一凉,她猛地就醒了过来。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楼晚心脏微微一滞,眼睛虽是闭着的,但无名指却无意识地随着他捏着的力翘起。
冰冰凉凉的戒指一点点套了进去,胸腔内泛起一波又一波的热潮。
她以为他忘记了,或者是觉得他们这样的协议婚姻不需要戒指,所以直接就不准备。
没想到他居然准备了。
晚是晚了点,但只要准备了,她就开心。
哪个女生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戒指呢?

清晨,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往日叽叽喳喳的鸟儿声消失在雨雾里。
一场雨降下,温度都跟着下降了几度, 露台上的风吹进卧室, 带着丝凉意。
谢淮谦先垂眸看一眼怀里睡得香的人,胳膊被她枕得有些麻, 但他依旧是抱着她, 指尖抚摸着她肩膀上的光滑肌肤,不舍得放开。
他伸起另一手摸到床头柜面的眼镜戴上,怀里抱着人,安静地看向露台上露出一树光影的绿色。
雨声淅淅沥沥洒在树叶上, 风吹得树枝摇摇晃晃。
这样的早晨, 最适合周末的早上。
不用赶着工作,也不用早起, 就这样抱着怀里的爱人, 安安静静地看一早上都是幸福的。
只不过最近她忙,他也忙。
谢淮谦没躺多久,抬起她的脑袋放在枕头上,翻身起来, 抬手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
唇角勾了勾,他将被子拉好盖给她,随后从衣柜里拉出衣服裤子套上, 拿着手机下楼。
卧室的门被关上,两分钟过去, 大床上的人才睁开眼睛。
没有刚睡醒时的迷蒙, 楼晚歪头看向露台,夜间他们俩忘了关窗拉屏风, 所以打眼看去就是一棵被淋得湿漉漉的绿树摇曳在风雨里。
刚刚他看的就是这一角景色吧,难怪那么半天不动弹,确实还是赏心悦目的。
想到什么,她从被子里伸出右手,白皙的指尖中,一抹亮色卡在无名指上。
精致简约的戒指,楼晚把它退下来,拿在指尖细看。
发现指环中间有一条很细小的缝,抬起来才看到里面暗藏着一颗又一颗的钻石,暗藏玄机的精致,表面根本看不出来。
要放下戒指时,她在内圈看到了两个字样,凑近了看,才发现是两个大写字母。
是她和他的首字母。
还挺有心。
楼晚将戒指套上,翻着手指看了会儿,唇角弯着笑意。
不知道是哪个品牌的,她翻身拿起手机,盘腿坐在床上,用手机对准戒指扫了一下,几秒后,跳出相关信息来。
C家顶奢真爱LOVE系列的唯一婚戒,标价是……她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九位数!
九位数!!
楼晚眼睛都比平时要瞪大了一个倍,把南城九套公寓戴在手指上,她瞬间觉得她的无名指都比别人的要重。
好贵,想拿下来。
但想起昨晚他偷偷摸摸给她戴上的样子,莫名地有些不舍得。
不舍得一会儿他看见她光秃秃的手指时的失落。
楼晚摸了摸戒指,目光一瞥看见下面的高仿,标价是一千二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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