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听雨—— by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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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也等着,我的事比较急。”话音落,休息室的门被他一把关上。
谢淮谦抱着人走到床边,将人放上去。
楼晚的上半身一下便陷进洁白床铺里,刺绣交领衬衣从领口往外滑落,露出大片白到刺眼的肌肤。
谢淮谦看着,眸色渐渐深暗,俯身抽掉她后脑上的簪子丢在一边,欺身压上。
明晃晃的日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照着窗边的懒人沙发,也给床上的亮光增加了一个度。
他站在床边,解开衬衣,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膛,随后伸手也要扯她的衣服。
楼晚急忙护住领口,看一眼外面清晰可见的建筑高楼,甚至都能看见小小的人影在建筑里走过。
“外面有人……”
谢淮谦偏首看一眼,翻身下床,一把拉上遮光窗帘。
室内暗下去一个度,也多了安全感。
楼晚护着领口的手放下,正想撑着床往上挪一下身体,他炙热的手掌勾住腿弯,不让她挪动。
谢淮谦俯身压住她,抬起她的脑袋,滚烫的吻再次压下。
办公室里的内线响了又响。
楼晚仰躺在枕头上,大口呼吸着,片刻,她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
哑声说:“你外面有电话。”
谢淮谦没应声,一动不动伏着,除了不断起伏挤压着她的胸膛和粗重的呼吸。
楼晚放下酸痛的双腿,侧头吻了吻埋头在她耳侧的脑袋,“淮谦,你压得我透不过气了。”
黑漆漆的脑袋这才动了动,谢淮谦从她肩膀处爬起来,双手支撑着身体平躺到她身侧,闭目平缓着。
楼晚将被子一角盖在他身上,撑着身体看他,“你外面的电话一直在响。”
谢淮谦睁开眼,伸手环过她的身体压在身上,转头拿起手机看一眼,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两个小时快得像是一眨眼就过去了一般。
他放下手机,埋头进她的身前,低声问:“饿不饿?”
“有一点。”楼晚说。
谢淮谦抱了片刻,从她怀里起来,光着脚下床。
楼晚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过去瞥一眼,见到些什么又立马转开眼,耳尖飘起一丝丝绯红。
谢淮谦拉开隐形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衬衣和一条黑西裤,随意套上。
边整理着下摆,他边转身,走到床边俯身亲了亲她,说:“你先躺会儿,我出去让人定餐。”
楼晚拉起被子裹住自己,露出个脑袋,“都这个点了,随便吃点儿就行。”
谢淮谦笑了笑,摸一把她的脑袋,勾起床头柜上的腕表戴上,出了休息室。
楼晚躺了会儿,双目怔怔地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她原以为这次上来,他们就没有以后了呢。
没想到他也跟她一样的想法,想把以后的日子过好。
有她的地方就是家?
楼晚弯了弯唇角,心脏像是泡在蜂蜜水里,周遭都是甜丝丝的。
过去的事就都让它过去吧,只要他没有要离婚的想法,她自然也是不想的。
如果让她再找一个陌生的男人来组建家庭……楼晚想,她应该不会找了。
毕竟人这一生,遇到一个惊艳的人就够了。
跟谢淮谦这样优秀的人结过婚,享受过无条件的包容和维护后,她可能再也遇不到心动的人了。
还是好好珍惜当下最好。
楼晚胡思乱想着,卷着被子翻了个身,闭上眼。
空调安静地运行着,室内温度适宜。
她蹭了蹭枕头,鼻尖上是他身上浅淡的果木质香和新鲜的洗衣液香氛的味道,闻着熟悉的味道,她有些昏昏欲睡。
好久没做这种事,再加上是白天,似乎比之前都要累。
就连他也一样,做完后趴她身上缓了好久。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声。
楼晚有些迷迷糊糊地转过身,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向门口。
谢淮谦推开门,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后他把门关上,温声说:“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楼晚的目光定在他身上,他戴上了金丝眼镜,头发也打理过了。
刚刚还不怎么整齐的衣着这会儿整整齐齐的,连一丝皱褶也没有,灰西裤垂直笔挺包裹着长腿。
满身清隽斯文的气质,楼晚看着都忘了转开目光。
谢淮谦拉开少许窗帘,窗外的阳光照进室内,照着窗边的懒人沙发。
没听到声音,他转回身看向床铺,对上一双笔直清澈的眼眸,他一顿,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衣着,并无不妥。
他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说:“别这么看着我,下午还要工作的。”
楼晚回神,一骨碌翻身,面向墙壁,绯红再一次爬上耳廓。
谢淮谦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卷了卷袖子,迈步上前,单手从她肩膀下穿过,连人带被地将人带起来。
轻声哄着:“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楼晚应了声,伸出胳膊要去拿床边的衣服,一件微凉的黑衬衣披在她身上。
他从身后给她把衬衣纽扣扣好,“吃完再睡会儿,下午一起回去。”
黑衬衣丝滑柔软,一会儿穿着睡觉要比穿她自己的衣服睡觉舒服,楼晚也就随他了。
她仰头看着身后的男人,他正垂着眸,狭长的眼眸垂着一只小山雀一般,眼尾似山雀的尾巴长长的上挑着,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
每一次近距离看他,她都会被他的皮相给迷惑住。
进而感叹,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直到修长的指节勾着衬衣,一扣一扣地扣下去,路过起伏,指尖探进去,楼晚不由得缩了一下身体,侧身窝进他怀里。
身后的人轻笑一声,给她扣好,双手勾起她的腿弯,一把抱到懒人沙发上坐好。
托盘里是一份三文鱼面包搭配金黄色马卡龙,还有一份开心果柚子挞,外加一杯草莓酸奶。
谢淮谦将他的室内拖鞋拿过来,放在沙发边,看她吃得高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先吃,吃完要做什么都行,我出去忙了。”
楼晚手捧着面包,点了点头。
谢淮谦往外走了两步,又转回头,“公关部那边迫于网友舆论,打算将我们的关系公布出去,你介意吗?”
楼晚鼓着腮帮,转头看他,片刻,将面包咽下去,说:“不介意。”
谢淮谦说:“介意的话就要直接跟我说,别憋在心里。”
楼晚疑惑:“可是早上那会儿的双台摄像和双屏直播,不都已经透露了么?”
“不是你安排的吗?”
谢淮谦摇头,“不是我安排的。”但确实是他准许了的。
楼晚转回头啃了嘴面包,“反正现在比赛也已经结束,公布了应该也没什么影响。”
谢淮谦挑眉,说:“可能……你会有接不完的采访。”
楼晚仰头看他,“我可以推了吗?”
“看你心情。”
“到时候看嘛。”
谢淮谦点头,想起一个事,说:“市场部把这边的QMO门口两边的店铺都空下来了,你找个时间去看看,确定一下分店地址。”
楼晚愣住了,“可我在赛场上就没要这个冠军和奖项。”
谢淮谦走过去,“你自己就是QMO的老板娘,在自己商场上都没位置,像什么话?”
“可我……”
他伸手按住她的唇瓣,止住她的话,“之前的都已经招租了,往后我每建一座商场都会给你留一个位置。”
“也省得你劳心劳累的参加这些比赛,还受了不少的气。”
楼晚怔了半晌,“可你才给我把古街的店装修好,我担心精力跟不上……”
“晚晚,你是做管理层的人,是做引导和管理,而不是事事亲力亲为,知道吗?”
楼晚仰头看着他,神情有些发懵。
谢淮谦干脆在她旁边坐下,给她分析:“你妹妹可以单独培养起来做茶间遇的主糕点师,负责茶间遇的所有糕点制作。过几天我给你引荐长兴国际酒店的大厨,你应该听说过,没有这个大厨,长兴国际酒店早就埋没在南城众多酒店之下了。”
“秋玥和夏晨做饮品,你只需要花费一点时间将他们俩都培养起来,他们就能独挡一面了。”
“蒋家家本性不坏,做事学东西都很快,就是被一时的利益蒙蔽了双眼,过几天我去福利院找她谈谈话,你要是心里有膈应不用也可以。”
说起这个,楼晚突然想到一个事,“我能借你们的法务部的律师用一下吗?”
“你需要直接跟周洁说一声就行。”谢淮谦问,“找律师做什么?”
楼晚抿唇,“我想起诉茶清园的王琦如。”随后她看向他的眼睛,“还有你们公司的周策划。”
谢淮谦看着她,轻笑,“那个女员工一时间收到三份起诉书,估计会吓疯。”
“你……也起诉她了?”
“嗯。还有周宁宁,我已经让乔助理通知人事了,这周内解聘她。”
楼晚一顿,不由得放下手里的面包,抽了纸巾擦擦手,侧身抱住他,轻声说:“谢谢你。”
谢淮谦环住她,“我还以为你要息事宁人呢。”
楼晚靠着他的肩窝,悄声嘀咕:“我又不是软柿子。 ”
“你是怎么知道她们在后面算计这些的呢?”
楼晚抿抿唇,说:“蒋家家告诉我的。”
在微信上,蒋家家主动联系她,把知道的一切都全部告诉了她。
她仰头说:“她本性确实不坏,就是……唉。”
谢淮谦还是那句话话,“膈应就不用她,重新招人就行了。”
楼晚为难,“重新招的人,也担心品行不好……”
谢淮谦说:“慢慢来,有什么不懂的,需要到我的都别跟我客气,知道吗?”
楼晚把头埋进他怀里,小声说:“我笨得很,你要耐心点哦。”
他反手搂紧她,像抱着一个孩子一般团进怀里,哑声说:“自己老婆呢,肯定要有耐心。”
“谢谢你,淮谦。”她仰头亲他。
谢淮谦往后仰起头,不让亲,垂着眼眸看她,“你叫我什么?”
楼晚:“……”
美食大赛过后, 茶间遇客流量一下就大了起来,每天接待的顾客几乎是之前的十倍不止。
茶间遇短视频官方账号上的粉丝数量一天比一天多。在QMO商场、淮育资本、淮育商业银行、淮育文具等挂蓝V的官方账号关注下,更是达到了一天突破十万的大关。
秋玥现在专门负责这个账号, 回消息回到手软。
蒋家家最终还是回来了, 签下合同和协议书,如果以后再做出损害茶间遇的事, 将以十倍进行赔偿。
楼晚听从谢淮谦的话, 将秋玥提升为古街二巷茶间遇总店的店长,楼霜为总糕点师,蒋家家就负责制作果茶和打包收银等工作。
而夏晨,他为人沉稳, 做事也圆滑, 楼晚打算带他去新的环境里。
长兴国际酒店还没被收购,但有一位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先找上门来。
是长兴国际酒店的活招牌——李严富大厨。
李家祖上的宫廷御厨, 一代代传承下来, 手里有自家的独门秘诀,中式糕点更不用说,很多都会做。
楼晚看他现场还原了一遍酥山的做法,确实要比她做得更有唐风之韵, 是那种需要她再历练几十年才有的沉淀感和厚重感。
得知他是主动从长兴国际酒店离职,主动来询问的。
楼晚想起之前在QMO总裁办里谢淮谦说过的话,说会给她引荐这位大厨的, 没想到他自己先来了。
楼晚自然是欢迎的,因为茶间遇不可能一直独居一隅之地。随着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势必是要开分店的, 就需要到更多会中式糕点的糕点师。
自此,茶间遇又进了一位经验丰富的糕点师。
QMO市场部的总监为了询问楼晚店铺的选址, 特地上门找了一趟。
楼晚有些过意不去,让人大老远跑过来,亲自动手做了些糕点。
市场部总监走的时候提着一大个茶间遇打包袋,笑眯眯地走了。
第二天时,楼晚就带着夏晨和李大厨一起去了QMO商场。
市场部的总监特意下来陪着。
QMO东大门旁的两个商铺都是人流量最大的,往常基本都是被黄金珠宝等店家给抢去了。
现在特意留下来给她。
楼晚看一眼方位,最终选择了右边的商铺。
随后把夏晨提为QMO茶间遇第一家分店的店长,糕点师就是李大厨。
接下来就是装修和进设备,又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最近进得多,但出得也多。
店里每一个员工基本上都提了工资,更别说新招进来的李大厨。
虽然李大厨说开多少都行,但打听一下他在长兴国际酒店的待遇后,楼晚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私底下将这事告诉谢淮谦,说早知道她也去长兴国际酒店应聘厨师,先挣他个两三年的创业资金。
谢淮谦那时候挑高了眉头,将她圈进怀里,说那还是不如现在做他太太的工资高。
楼晚问多少?
他说多少都行。
于是她试探地伸了一个巴掌,比了比。
他垂眸淡笑,说也太瞧不起他了些,随后她的掌心里就被塞进一张黑卡。
楼晚诧异垂眸,翻来覆去看一眼没看出显眼字样,便问是什么。
谢淮谦拥着她靠在露台上,淡淡说,是他商业银行黑金卡的副卡,没有额度限制随便刷就行。
楼晚有生之年,第一次听见有人跟她说随便刷。
捏着黑卡看了好半晌没回过神来,还是被他一把扛起来丢进大床里,她才醒神,小心翼翼地放好黑卡。
她转身,双眸剪着盈盈水意,主动迎接某人暴风雨式的洗礼……
楼晚确定好分店的店铺位置后就打算回店里详细规划一下。
她转过身,一眼就看见一位穿着粉色套装裙的女人优雅地坐在不远处的咖啡厅里,静静地看着她。
见她看过去,女人红唇唇角勾了勾,慵懒地抬起纤纤玉手招了一下。
楼晚抿住唇角,直到对方再招一次,她才转身跟身后的市场部总监说和夏晨说了一声,让他们先回去,她还有事。
俩人应了声,各自走人。
楼晚这才迈步,往前方的咖啡厅走去。
女人懒懒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她走过来,下巴抬了抬对面,满身倨傲矜贵之姿,跟某人身上的姿态一模一样。
楼晚的脚步顿了顿,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一丝酸涩。
看吧,出身不同,就注定了与生俱来的气质就不一样。
她学一辈子,或许都学不来的。
楼晚走过去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喝点什么?”女人声音轻缓低沉。
楼晚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女人轻笑,没搭理她,转身朝着吧台招了下手。
服务员走过来,她点了杯跟自己一样的冰美式,随后转头,双手交握,靠着椅背看向她。
“楼晚……”她挑眉,“好名字。”
楼晚的眉梢拧了拧,很不喜欢她这副高高在上看人的姿态。
不过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回视着她。
“没想到淮谦……居然会跟你这样的人结婚……”她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微微笑着摇头。
而后问道:“知道我是谁么?”
服务员端来冰美式咖啡放在桌面上,楼晚抬眸说:“给我来一杯白开水吧。”
服务员一顿,点头应了声好。
楼晚将冰美式推到一边,这才掀起眼睫,淡声说:“沈总。”
沈谨约轻笑,戴着琥珀灰美瞳的眼眸定在楼晚身上,“看来你对我还是有一定的好奇度的。”
“不好奇。”楼晚说,“只不过有人提了听过两句而已。”
“别人提的啊。”沈谨约单手撑着精致的下巴,轻笑,“别人能怎么提,无非就是我家和他家的婚约关系,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而已。”
“可他们不知道,我们俩这些年经历了些什么……”
楼晚垂眸,静静地拨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沈谨约的目光移过去,眉目一凝,而后嗤笑,转开眼看着窗外广场上的热闹,悠远的目光里带了些怀念。
“小时候,淮谦妈妈精神不太好,家里佣人看菜下碟,只管讨好谢大少而故意虐待他,致使他有一段时间是一直在饿着肚子的。”
“那时候,我都会把我的零食分给他一半。可惜我发现得还是晚了,他的胃已经被饿坏了。”
“后来他高考完就直接出国了,我再也没有他的消息,直到我在澳洲跟他相遇,当初的孤僻少爷已经成长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我和他就是在那一年开始东奔西跑,相互鼓励、相互扶持,累积下人生第一桶创业资金。我们一起熬过了无数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和坎坷。”
她转回头看向对面安静坐着的人,“我们俩才是最适合的人。无论是家世和经历,还是对对方的了解以及站在他身边的能力,我都是最懂他的人。 ”
楼晚的脸色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平静地说:“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跟他往后几十年,将会有无数丰富多彩的经历。”
沈谨约轻笑,“你倒是坐得住。”
楼晚淡声说:“有什么坐不住的,我又不会背叛他。”
沈谨约身姿一顿,飞快扭头看向她,嘴唇颤了颤:“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楼晚接过服务员端来的白开水,浅浅抿了口,这才抬眸看她,“你叫我过来,就是来听你这些废话的吗?”
沈谨约盯着她,“这些不是废话,是他的过去。”
“而且,我没有背叛他。那时候我们已经累积到足够的资本回来抢回属于我们的一切了。可他不回来,那我只能先回来,将沈氏拿下才能助他以后拿下谢氏。”
“没有我沈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他还得再走十年八年才能累积到足够的实力去与谢君霆抗衡。”
“谢氏原本就是他的,那谢君霆只是一个私生子,根本不配得到继承权!”
“而你,什么都帮助不了他,只会拖累他的脚步。”
楼晚垂着的眼睫微微一颤,指尖不由得捏紧了戒指。
沈谨约说着说着,自顾自嗤笑一声,“我猜都猜得到,他会跟你结婚是因为什么。”
“不就是那一口吃的,你手艺好,做的东西合他胃口而已。”
她轻笑着问:“楼晚,我说得对不对?”
“他后来在澳洲挑嘴得很,几乎什么都不吃,吃也只吃得下一点点自己做的。”
“现在遇到一个做东西合胃口的,不一定是你,是她——”
白皙的手指指向斜对面的女生,“又或者是她。”移到左侧的女人身上,“都有可能成为他现在的妻子。”
楼晚的唇色淡下一分,抬起眼眸,冷冷地看着她,“可现在他的妻子是我,而我们是不会离婚的。”
沈谨约唇角的笑拉下来一分。
片刻,她摇头叹息,“只要他跟我强强联合,将谢君霆赶出谢氏,要什么好吃的没有?”
市场部的于总监都已经回到QMO办公大厦了,想起什么事,转身快步回去商场,也不知道谢夫人回去没?
然而刚到一楼,抬眼便看见不远处坐着聊天的两位女士。
他的脚步一停,沈总?
这好像不太好打扰吧?
想了想这事跟谢总说也是一样的,于是又转身往QMO办公大厦走去。
等电梯时候遇到了总裁办的周秘书。
于总监赶紧说:“周秘书,你跟谢总说一声,店铺装修方面让谢夫人直接联系我们就好,别去外面找那些不靠谱的装修公司。”
周洁瞅他一眼,“你怎么不给谢夫人交代好呢?”
“这不刚刚才想起来,回去的时候就看见她跟沈总坐在一起喝咖啡,我想着跟谢总说也是一样的。”
周洁原本玩着手机的动作一顿,立马抬起眼眸看向对面的人,眉间微微皱起,“你说谁跟谁坐一起喝咖啡?”
于总监说:“沈总啊。”
周洁反问:“北城沈氏集团,沈总?”
于总监“昂”了一声。
周洁心道:坏了,这俩人似乎是情敌来着。
早前谢总没公布已婚信息之前,QMO里的大部分人都在关注着谢总和顾总的花边新闻。
一般都是顾总的比较多,谢总只有一个,那就是跟北城沈氏的婚约关系。
所以对于闻名不曾见面的沈氏千金,大家都是十分好奇。
上次来了之后,更是惊艳了众人一把,纷纷在私底下磕起CP来。
谁知道第二天谢总直接就宣布了他已婚的消息。
QMO官方更是给谢夫人来了个单独直拍,众人像是墙头草一般,纷纷歪朝谢夫人这边。
谁让谢夫人也不逊色,而且真夫妻才好磕嘛。
“你确定谢夫人跟沈总坐在一起喝咖啡?”周洁不放心反问。
于总监十分确定,“就是她们俩。”
周洁:“……”
电梯怎么这么慢啊!
沈谨约坐直身体,看向那双神似他的冷淡眼眸,声音也跟着清冷了。
“楼晚,你得清楚自己在什么阶层,而他又是在什么阶层,你们不合适的,为了他好,跟他……”
“啪”一声。
楼晚将水杯置在桌面上,站起身,语气冷漠:“沈大小姐与其在这里跟我讲这些,不如去跟他说,跟他回忆回忆你们的过往,说不定他一时心软就会跟我离婚了呢?”
沈谨约眉间微皱,身体往后靠着椅背,看着她生气的模样,突然轻笑一声,“你装得可真好,还以为你一点不在意呢。”
“看来啊,淮谦是娶对人了。”
楼晚不耐烦听她说这些,提起包,转身走人。
商场外的辽阔广场上。
楼晚抬眸看一眼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天空,沉沉呼了口气。
如果早前她听到这些话,估计回去就签下离婚协议书,默默丢在家里,然后离开,成全他们。
是他告诉她,他跟别人没关系,只有有她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他让她记住这句话,楼晚便死死记着。
但还是免不了,有些难过呢。
没能陪他的那许多年。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楼晚拿出来,是姐姐楼曦的电话。
她调整了下情绪,接起来:“姐。”
“晚晚——”楼曦的口气里带着些不安和焦急,“你忙不忙?不忙的话赶紧回来一趟。”
“妈……进ICU了。”
楼晚耳膜嗡的一声,像是无数小蜜蜂在耳边嗡鸣着。
“怎么突然就进ICU了?”
楼曦的声音里带了丝哽咽:“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妈就在里面了。”
楼晚脸色发白,“我现在就回去。”
“你路上注意安全!”
楼晚应了声,挂断电话。
飞快转身回商场,随后快速往地下停车场走去,开上车立马往高铁站驶去。
从南城回桐市,开车反而没有高铁快,而且楼晚也没上过高速,最快最保险的就是坐高铁回去。
QMO办公大厦。
电梯升到总裁办,轿厢门一开,周洁就快速出去,直奔老板办公室。
里面还有人在汇报工作进度,周洁敲了敲门,将乔一煜叫出来。
“乔总助,我有话要跟谢总说,很着急的。”
乔一煜看她一眼,见她是真的着急,转身进办公室,跟谢淮谦说了几句,随后领着还在汇报工作的几人去会议室里等着。
周洁赶紧进去,对上金丝眼镜后冰凉的双眸,着急的心脏一滞,而后说:“老板,夫人在楼下咖啡厅里……”
谢淮谦轻挑眉梢,唇角带起一丝浅淡笑意,“过来都不说一声?”
而后将笔放下,说:“我下去见见她。”
周洁赶紧说:“跟沈总在喝咖啡。”
谢淮谦起身的动作一顿,眉间皱起,“谁?沈谨约?”
周洁点头。
谢淮谦寻思着,“她怎么还没回北城?”
周洁摇摇头,她怎么会知道沈总的行程呐。
谢淮谦的眼皮莫名就跳了跳,沉思片刻,他将剩下的工作安排给乔一煜,随后大步往电梯走去。
等他赶到QMO商场一楼的咖啡厅时,里面已经没有那两人的身影了。
他叉腰站了片刻,问身边路过服务员,“刚刚有个穿着新中式……”
“楼当家啊。”服务员自认认得最近风头很火的楼晚,“刚走,出去外面站了会儿,不知道怎么又脸色不好地回来,往那边走去了。”
脸色不好?
这一看就是被气到了。
不知道沈谨约跟她说了什么。
谢淮谦的眉间皱成川字,顶着牙想,等找到机会看他不剥了顾京墨的皮。扭头看一眼服务员指的方向,是地下停车场的位置。
他转身往那边走去,边走边捞出手机给楼晚打去电话,一个没接,二一个直接挂断。
他转而给乔一煜打去电话,让查一下商场停车场的监控。
很快,白色路虎的监控视频传到他手机上。
谢淮谦看着她开车出商场,以一百多码的速度往北大道驶去。
无论是回家还是去老城区都是往南走的,北大道那边……北站?
回桐市的高铁确实就是从北站走的。
她这是……被气回老家了?
谢淮谦插着腰部,沉沉呼了口气,分别打了几通电话,随后转回私人泊车廊,开上宾利,快速往北站驶去。
路上,乔一煜打来电话:“老板,刚刚查到楼老板确实是定了一张回去桐市的高铁票。”
谢淮谦的双目瞬间沉下去,阴翳地紧盯着前方的路,脚下一踩油门,宾利像条猎豹一般飞驰而过。
天空阴沉沉的,狂风呼啸着,兜不住降落几颗豆大的雨滴。
挡风玻璃被砸得噼里啪啦作响,像是无数把小锤子敲击着心脏。
楼晚额头冒出细细的汗意,边开着车,边给父亲打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