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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听雨—— by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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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晚跟着出去,外面已经没那位的身影了,不知道好友是怎么和她哥说的。
她真的,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到了顾墨蓁房间,一排高定晚礼服齐齐高挂,造型师等在妆造台前。
“晚晚你来试试这些,这些是我给你准备的。”顾墨蓁从换衣间推出一架高定,都是浅色系的裙子。
楼晚走上前,每件裙子后都有商标和价格。
她看着那一串数字,刚伸出的手指立马就缩回来,最后挑了一件不是那么贵的CHANEL奶白色山茶花设计的长裙。
试穿刚刚好,顾墨蓁给她正了正锁骨上的山茶花,看着合身的裙子,竖起大拇指。
“晚晚真好看!”
“还好你还是去年的尺码,那天晚上造型师问我的时候太晚了,我就没问你直接报给她们了。”
楼晚笑了笑,看一眼穿衣镜里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高定衣服的原因,她感觉自己都‘贵气’了。
果然,‘人靠衣装’。
试穿后就脱了,她还没做妆造,穿着不方便。
先把礼服挂在衣架上,随后在妆造台前坐下,任由造型师给她打扮。
顾墨蓁则进换衣间把礼服穿上,然后去饰品间挑选搭配的首饰。一会儿拿一套出来给楼晚戴一戴,一会儿给自己试一试。
等楼晚造型都弄好了她还没挑好合适的,造型师给楼晚挑了适合的项链后就进饰品间帮顾墨蓁去了。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楼晚凑近镜子,看了看自己。
裙子是奶白淡色系的,化的妆也就不是很浓,属于素颜风,有点小自恋地讲,还是很漂亮的。
她来的时候穿的是新中式的衣服,上身内搭白色刺绣吊带,外搭立领白衬衣。试晚礼服那会儿脱了后她这会儿只穿着内搭,衬衣就放在换衣间里。
她拿起项链挂在脖间试了试,正要摸索暗扣的时候,左下角的镜子里,一道眼熟的白衬衫、黑西裤身影缓慢进门。
楼晚停住动作又缓慢摸索暗扣,当做全神贯注扣项链,装成一副没发现人进来的样子。
室内安静而诡异,男人强大的气场瞬间压得楼晚心脏都鼓起来。
赶紧来个人救救她吧。
室内刚刚都还到处都是人呢,这会儿像是电影清场一般,散了个干净。
就他们俩人,这也太窒息了。
男人没说话,单手插着兜,慢条斯理地转悠一圈,似乎在看什么。
片刻后,他在挂着高定礼服的衣架前站住,而后抬手,杯子里的红酒就那样泼了过去,直直浇在那件奶白色长裙上。
楼晚一瞬间愣住,捏着项链暗扣的手指一抖。
他这是干什么?
泼她的礼裙??
镜子里看过去,高定裙子的腰部沾上大片暗红色的酒渍,百分百穿不成了。
其余裙子早在她们挑选好后就都被撤下去了。
这是,要让她穿不成高定裙子,从而不能参加他姥姥的寿辰宴么?
她哪里做错了他要这样针对她?
还是……摆明了就是欺负她?
楼晚脸色敛下来,紧紧抿着唇,正要拿下项链打算转身就离开这里的时候,清冷的果木淡香忽然袭来,她背脊瞬间就冒起一层鸡皮疙瘩,刺啦一下。
一点温热的触感从颈椎处的皮肤上传来,项链被人接过去。
他的拇指从她的手指侧边轻轻擦过,触电一般,细白的指尖无措地抖了一下,项链已经被他接过去,轻轻地扣好,尾部的链条搭在皮肤上。
像羽毛,但更像锋利冰凉的刀尖抵着她的脊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肩膀的皮肤上还滑过一抹轻轻的温热指腹。
随之而来一道冷冽磁性的嗓音:“很漂亮。”

楼晚简直是无端地打了个冷颤, 背脊皮肤上的鸡皮疙瘩刚消又冒出来。
就像背后有条高高竖起的眼镜蛇,竖瞳紧盯着她,正嘶嘶吐出鲜红的蛇信子一般。
镜子上半部分照出身后男人的模样, 纯白高定衬衣修饰着身形。
今天他没打领带, 领口的扣子开到第二扣,露出白皙性感的脖间, 有股懒洋洋的危险性。
他靠得有些近, 浅淡的香和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包围在他的气场之下。
泼了她的裙子又夸她漂亮?
典型的打个巴掌给颗糖。
楼晚敛下眼睫,没说话。
他也没说话,但也没走开,就站在她身后。
整个房间安静到诡异。
楼晚心脏都鼓了起来, 不会杀人灭口吧?
“晚晚……咦?哥你怎么来了。”
顾墨蓁的声音拯救了她, 楼晚第一时间扭头看向出现的好友,使了个眼色, 示意她看门口的裙子。
顾墨蓁看过去, 脸色哗地变了,“怎么回事?!!”
谢淮谦转开目光,淡淡说:“刚刚脚滑,”他侧首示意一下在桌面上的酒杯, “没拿稳一不小心泼出去了。”
根本不是一不小心,而是故意的。
楼晚抿唇,神色有些许的不好看。
“哥!”顾墨蓁皱了皱眉, 提着裙摆大步过来。
谢淮谦稍稍后退了几步,声音淡淡:“确实很抱歉。”
狭长的黑眸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他说:“至于你朋友的礼服, 一会儿我赔一件给她。”
顾墨蓁还没说话,他已经转身走了。
她扭回头再看一眼高定裙子, 惊疑不定:“我哥是有病吧?”
“端着酒来我这儿,还一不小心泼湿了裙子?”
怎么看怎么诡异,不会真是像晚晚说的那样,她哥真的看不起晚晚?
走近好友,她有些歉意:“晚晚,没事的,我里面还有一些高定裙子,虽然不是礼服但应酬用也足够了。”
楼晚把脖颈上试戴的项链取下来放进首饰盒里。
“不用了墨蓁。”
她走进换衣间把白衬衣穿上,头发随手盘起来,“给姥姥的祝寿糕放在保鲜箱里,你记得帮我送一下。”
“什么意思?”
“就不在这儿碍眼了。”
楼晚提过挂在一边的包正要走出去,门口进来一个喘着气,身穿着白衬衣、A字灰色西装裙的白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高级纸袋。
“周秘书,你怎么来了?”顾墨蓁奇怪。
周洁扶着门框,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谢总,谢总赶着要的。”
顾墨蓁走过去接过,打开看,小小地惊呼了一下:“A家定制的?”
“对,可赶死我了。”周洁扇了扇手,招呼一声转身离开。
顾墨蓁提着袋子走近楼晚,里面放着一个白色纸盒,盒面上只有一个大写的A,简单明了。
她打开盒盖,惊呼一声:“晚晚你看,是A家的高级定制旗袍诶~”
有些迫不及待地从里面拿出来,缓慢展开,是杏绿色白牡丹花样的新中式旗袍。拿在手里都能感受到旗袍的质量有多上乘,每一针一线、一条花纹都是高级手工绣织而成。
A家的高定,楼晚听说过,是全球唯一一家以中国风服饰走向巴黎时装秀舞台的高级定制。
每一个季度只出一件由当家人亲手设计的定制,价值南城新区的一套大江景房。
顾墨蓁看了会儿,忽然惊讶:“这难不成是春夏最新款的。”
她翻了翻手机,嘀咕道:“A家的春夏款确实还没出来,预告是‘牡丹到人间,春来折几枝’,牡丹……”她看了看白牡丹的花纹,肯定道:“那这件就是了。”
她把旗袍拿起来,欢喜道:“晚晚你快去试试看,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旗袍她哥送的,楼晚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可比之前好友送的都要贵得多了。
顾墨蓁才不管那么多呢,推着楼晚进换衣间,主动把她的衬衣脱了,“我哥那人抠得很,他从没送我衣服过,这还是第一次从他手里拿衣服,不得把本给拿回来。”
楼晚有些抗拒,把衣服递给她,顾墨蓁又给推回去,“这可是他该赔的,你穿着吧,就当是帮我穿了。”
楼晚在顾墨蓁的叨叨咕咕下换上了旗袍,不多一寸不少一厘,刚刚好的尺码。
扣上盘扣,楼晚都有些惊讶,这么合身的吗?
“哇哦~晚晚,我发现比刚刚CHANEL的山茶花还要合适你呢!”
顾墨蓁找来一对圆润的珍珠耳环和珍珠项链,一件一件给她戴上,随后推着她站到落地镜面前。
“真漂亮啊,我之前给你准备礼服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真的太适合旗袍了!”
楼晚还没穿过旗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得不说旗袍确实很衬她。贵还真的有贵的道理。
搭配的高跟鞋倒是不用换,就是CHANEL的米色细跟,楼晚也试穿过了,很合脚,穿上后和旗袍的适配度直接拉满。
造型师重新给楼晚做了个适合旗袍的造型,弄完一切,外面的天色已经差不多了,都能听到楼下传来的热闹声了。
俩人从电梯下的楼,到了大厅,后花园的草坪上果然已经布置好了场地。
顾老夫人的七十大寿她不愿意去酒店大办,也因为身体原因,最终就在别院举办。请的人也是圈子里关系比较好的一些,媒体记者全都隔绝在外。
后花园的草坪上,顾墨蓁和几位年轻名媛陪着顾老夫人,顾京墨还有谢淮谦等年轻一辈的公子哥则跟在顾老爷子身边,来往接待应酬。
热闹的氛围里,楼晚安静地站在一侧,看着柔美灯光下的衣香鬓影。这是上流圈子里的宴会,她不认识人,便只做那个圈外的看客,唇角挂着温婉的笑意。
谢淮谦应酬之余,视线快速扫了一圈人群,没见到人影,他皱了皱眉,把旁边的顾京墨推出来挡着。
转身往大厅里走去,正要进去时看见她站在一片开得正旺盛的淡粉瑞典女王旁边。
别院各处都热闹一片,连佣人都三两个聚在一起,只有她站在这片热闹之外,安静地看着众人的欢乐。
旗袍很适合她,更衬得她那原本就温婉的气质,如同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这样静静地站着比旁边的瑞典女王还要醒目。
也不枉他大半夜把当家人给摇醒,专门给她定制一件。
他也不进场应酬了,手里提抓着高脚杯,陪着她站在场外看热闹。
“铛—铛——”
别院的老式钟声一声声敲响,顾氏年轻小辈一个个上前给顾老夫人祝寿送礼。
楼晚看一眼时间,转身到糕点房里。
别院里的佣人已经有两个在里面等着了,得到她的同意后,他们把糕点抬上推车。
推车上安上了架子,上面挂上一层白色的纱布,祝寿糕被笼罩在里面。
王嫂穿着整齐干净的管家服进门,见都准备好了,转身小声地跟楼晚说了两句进场的流程。
楼晚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上层社会里的宴会,严肃地点点头。
王嫂见她小脸上都是严谨一片,笑着说:“也没那么大规矩,你跟着我就行。”
楼晚再次点头。
王嫂推着祝寿糕出门,她跟在旁边。
因为知道楼晚做的就是祝寿糕,所以顾家就没定生日蛋糕。祝寿环节过去,草坪上的灯光渐渐变得温柔。
一阵古筝琴音轻缓地流出,热热闹闹的人群安静下来。
李叔指挥着两个帮佣拉开后园的大门,一道柔和亮堂的灯光打过去。
楼晚跟着祝寿糕出来,被灯光刺了下眼睛,花园里的人群纷纷转过头来看着她们。没想到这么大阵仗,楼晚挺直背脊,双手交握在小腹前,目不斜视走进。
灯光随着她们的走动而移动,好几个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她,其中一道满是不敢置信。
楼晚路过陆斐昀身边的时候看见他眼里藏着的惊讶以及想跟她说话的势头了,但她当没看见,一手搭在祝寿糕的推车边上,朝着前方的跟她挥手示意的顾墨蓁笑了笑。
陆斐昀手里端着红酒杯,到口的话吞了回去,眯了眯眼,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
淡薄的目光从前方的身影收回,谢淮谦侧目瞥他一眼,眸色沉了沉,不动声色往前几步,刚好能挡住某人直勾勾的视线。
楼晚跟着糕点到了顾老夫人面前,王嫂功成身退。
小声地朝她道了声谢,楼晚转身牵起挂着的白纱一角递到老人家手里,声音清冷响亮:“老夫人,祝您寿辰安康,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姥姥福如东海!再活一百岁!”顾墨蓁站在楼晚旁边跟着应贺。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人笑着应下,随着楼晚的手轻轻拽下白纱。
白纱滑落,祝寿糕的模样一点点在众人眼前出现,一声声惊叹响起——
“哇!好精致啊!”
“真好看啊!”
“厉害了这蛋糕……”
“这真是蛋糕吗?”
佣人撤走外面围着的木架。
顾老夫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新中式的蛋糕,有些好奇地上前。
李叔快步过来,手里端着老夫人的老花镜。老夫人拿起戴上,拢着披肩凑近了看。
顾墨蓁扶着姥姥,一脸得意骄傲,“姥姥喜欢晚晚做的祝寿糕不?”
“喜欢喜欢~”顾老夫人看得目不转睛,周围也围过来一些观看的贵妇名媛。
“这是生日蛋糕吗?”
“好像一副画啊。”
“要点蜡烛吗?”
“桃花好像真的花朵啊,能吃不?”
楼晚从小推车下拿出打火机,踮起脚尖要给最上层鹤首旁边的红日蜡烛点上。
伸起手,肩膀上的旗袍限制住她的动作。
完了,点不上去。
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她手里的打火机,咔嚓一下打着,火苗靠近红日前的蜡烛上。
他侧首往下看,声音低沉:“这里吗?”
楼晚懵住,目光呆呆地看着他,条件反射点头。
他勾了勾唇,转回头去点燃。
蜡烛一瞬亮起,照亮红日鹤首,也照亮了他的侧颜。
那一瞬间里,楼晚居然能从那副冷冰冰的眼镜上看见温柔的折射。
连带着那淡漠的侧颜也跟着有了温度。
错觉,一定是错觉。
楼晚使劲眨了眨眼收回视线,看向已经点燃蜡烛的祝寿糕。
不得不感谢他的帮忙,才没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蜡烛点燃,红日被烛光衬得越发像一轮缓缓升起的太阳,双鹤有了影子,火苗晃动时,鹤影也跟着动起来。
顾墨蓁没想到还能这样,拍手鼓掌:“哇哦~太棒了啊晚晚,就像活了一样呢!”
顾老夫人也不由得感叹,拉过楼晚的手拍了拍,“辛苦你给我这个老婆子做这么精致的寿糕了。”
“老夫人喜欢就好。”楼晚嘴角含着笑意。
“老夫人,这蛋糕是这小姑娘做的啊?”
“能吃吗?”
周围实在好奇的贵妇们围上来,七嘴八舌打听着,楼晚便一个一个给解答。
陆斐昀远远看着被围在贵妇圈里的人影,捏着高脚杯轻轻晃了晃。
片刻,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转身走到一旁与认识的几位富家公子闲聊起来。
尝过蛋糕,人群往室内转移,楼晚被顾墨蓁和顾老夫人带着,周旋在贵妇中间喝了不少酒。
等周围那些贵妇们的热情消散一些不再跟她打探,她才端着空了的高脚杯放到一旁的桌面上,转身往走廊走去。
洗完手出来,转角处站着一道穿着米白色西装的男人,楼晚看了眼,径直走过。
那人忽然伸手拉住她,“晚晚……”
楼晚手肘一别拉开些距离,声音清冷:“陆总。”
陆斐昀被别开手也不在意,双手插回兜里,慢慢迈步到楼晚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直白的目光从下到上,一寸一寸扫过。
毫不避讳地夸奖:“旗袍很衬你。”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今晚是不是有好多傻小子来搭讪了?”
那倒还真没有,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世家子弟富二代什么美女没见过,在一众名媛明星的衬托下她也不是多么出众。
“还是你瞧中了哪个?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啊?”嗓音都有些阴恻恻的。
楼晚没出声,面对阴阳怪气的醉鬼,她一瞬间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走廊安静一瞬,陆斐昀见她没回话,默认了他说的,语气一时间沉了下去:“就这么想往上爬么?都不用我带,你也能这么快摸到我们这个圈子里来,真厉害啊晚晚。”
楼晚一瞬沉了脸色,抬眸看着他有些红晕的脸颊,声音清冷淡漠:“陆总,我只是来给顾老夫人做个糕点而已,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心机。
她侧身要离开,“你喝醉了,请让开。”
陆斐昀目光一凝,紧紧盯着,一步一步逼近她,单手撑在墙上把她困在一隅之地里。
“想往高处爬,以你这么漂亮的脸蛋和身材,废不着这么辛苦又是做蛋糕又是讨老人家的开心,只要勾勾手指就有人往你身上贴。”
他伸手要勾她下巴,楼晚拧眉侧开脸。
陆斐昀轻笑:“比如相识这么久的我。”
楼晚握紧手,往后再退两步却被身后的绿植给挡了退路。她不想再这个疯子瞎扯,拿出手机正要给顾墨蓁打电话。
手机却哗地一下被抽走。
“陆总!”楼晚深吸一口气,红唇紧紧抿着,“手机还给我!”
陆斐昀的目光却被她的红唇给吸引去,手指转着手机,他着迷地凑近她,低声说:“那你亲我一下。”
楼晚紧咬牙龈,眼看着越来越近的脸颊,刚刚喝进去的酒在胃里翻滚着。
忍了又忍,她告诉自己不要轻易动手,打了她还赔不起,只能飞快侧开脸,警告道:“陆总,请让开!我是顾家请来的糕点师,顾墨蓁不见我那么久会过来找我的。”
陆斐昀脸色一沉,伸手捏住她白皙的下巴,一把将脸转回来,低头凑上去。
酒气扑面而来,楼晚实在没忍住抬手就要甩过去,突然,一只手横伸出来,一巴掌将醉脸给挡开。
来人硬生生从俩人中间插进来,把楼晚挡在身后,一把抽走手机,声音冷冽低沉,带着重重压迫,“陆斐昀,在我家调戏女宾客很好玩?”
陆斐昀酒醒一些,往后退开两步,看着他身后被遮了一半的身影,缓缓说:“淮谦哥,我和楼晚是朋友,刚刚只是发生了些口角。”
“不是。”楼晚看着眼前挺拔的黑色身影,呼吸一顿。
俩人挨得近,她能嗅到他身上那浅浅的熟悉的冷果木质淡香,紧张狂跳的心脏缓下来,高大的背影带给了她无尽的心安。
她深呼吸一口气,出声道:“我和陆总不是朋友。”
“是么。”谢淮谦冷淡的目光转向前方,李叔急急忙忙过来,他吩咐道:“李叔,把小陆总送回去,他醉了。”
李叔应了声,上前一把扶住陆斐昀,“小陆总您醉了,我带你去醒醒酒。”
陆斐昀不甘心地看向绿植下的身影,颀长的身形上前一步挡住他的目光,旁边又有人以武力压制着他往外走去。
到底是在顾家,南城最大的书香门第世家,而北城谢家的谢淮谦也在场,陆斐昀不愿得罪他,只能跟着离开。
等人走远,谢淮谦才转身,身后的姑娘已经快要窝进她后面的盆栽里了。
他伸手要去拉她,楼晚已经快速站直身体侧朝一边。
修长的手停在她面前片刻,镜片后眼底深处滑过一丝暗意,他收了回去。
把从陆斐昀手里抢过来的手机递给她,低声道:“抱歉,让你受惊了。”
楼晚接过,手机上还有温度,似乎是要一点点一点点滚烫起来灼伤她的掌心,她垂首捏紧手机。
再想要不碰上也不得不承认今晚他解了她两次难。
再不道谢,指不定会更加觉得她没教养了。
“今晚,谢谢您的帮忙。”楼晚抬起眼眸,真诚地看向他,触到冰凉的镜片,飞快转开目光。
等了等,没听到声音,她这才绕开他往大厅里走去。
谢淮谦站在原地,昏暗灯光在他身后,光影给他俊朗的面容打下光影,看不清表情。双手缓缓揣回兜里,看着袅袅身影离开。
楼晚刚进大厅就被顾墨蓁拉去,这会儿是应的就是那些名媛公子的酬。
年轻人喝的就杂了,红酒烈酒都有。
几波人过去,再加之前在贵妇那里喝的几大杯葡萄酒,楼晚开始有些迷糊了。
但她还是撑着,她脸色淡,喝酒不容易上脸,顾墨蓁也就以为她没事,继续拉着她在那些塑料姐妹面前转悠。
夜色过半,顾老夫人和老一辈的都撑不住休息去了,整个别院就剩下些小年轻还在玩乐着。
眼看着头顶的整个吊灯都开始旋转,楼晚这才扯了扯正在跟人打牌的好友。
“墨蓁,我有些困,先上去休息了。”
顾墨蓁手里捏着牌,仰头见她不像醉的模样,而且说话也清楚,就说:“那你先上去休息,房间在三楼楼梯口右拐第二间,就在我旁边哦。”
楼晚点了点头,跟着旁边的几个名媛小姐也打了声招呼,这才转身往楼梯走去。
二楼上去灯光就有些昏暗了。
楼晚扶着栏杆一步一步上去,到三楼楼梯口,她转身往下看了眼,底下的楼梯和璀璨的吊灯呼啦啦在旋转,头更晕乎了。
右边第二间?
伸出双手,她来来回回确认两遍,右手,于是朝着右手那边走去。
第一个房间门是关着的,楼晚疑惑地眨了眨眼。
她们最后下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呀。
佣人给关上了么?
一定是的。
她继续往走廊前方走去,第二个房间的房间门半开着,里面居然亮着灯。
也是佣人给她开的么?
墨蓁家的佣人真好。
楼晚晕乎乎地推开门走进去,房间大得超乎她的想象,就是装修出来的风格有些古怪,黑灰白的冷色调风格,就连最里面的大床都是灰色的。
但她这会儿晕乎得只想睡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奔大床,扑上去趴着。
真舒服啊。
有钱人家的客卧都要比她家的主卧大床舒服。
她抱着脑袋下的枕头蹭了蹭,迷迷糊糊中,一道熟悉的淡香渐渐飘来。

谢淮谦从书房出来, 进卧室的脚步一顿,先侧头看一眼门,随后才往大床走去。
浅灰色的大床上扑着一道杏白的身影, 在简约的卧室里格外亮眼。而颜色, 还是他选的。
放下手里的水杯,他走过去, 凝视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床上的人。
静静地站了片刻,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熟了过去。
目光在她身上过了一圈,他转身拿起电话要呼叫内线却又在看见是自己房间时顿住,再次扭头看向大床。
半晌, 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放下手机转身进洗手间,拿出一块纯白的新毛巾泡了泡热水。
拧干后出来, 走到床边, 单膝蹲下去,一手握住细白的脚裸把高跟鞋脱下来,脚后跟已经被磨出深红一片。
他皱了皱眉,把另一只也脱下来, 鞋放在一边,拿起毛巾给她捂了捂脚。
毛巾里的脚趾动了动,她迷迷糊糊哼出两声:“墨蓁……”
镜片后的眼皮掀了掀, 他抬眸,眼前就是她白皙的小腿。旗袍是高开叉的, 躺着的时候腿侧的皮肤全部露了出来。
感觉鼻腔有些异动, 谢淮谦撇开眼。
捂了会儿,手里的毛巾温度降下去, 他拿走毛巾,把她的双脚放到床上。
等他从洗手间洗完手出来,大床上的人已经舒服地翻了个身侧躺着,枕在枕头上的脸颊睡得有些通红。
他站在床前看了会儿,俯身把被子拉起来,轻柔地盖在她身上,起身的时候把床头灯的亮度调为昏暗的睡眠光。
刚转身要走,身后传来声音:“好渴啊……”
他扭头看去,见她闭着眼伸手往床头摸索,他弯腰压住她的手,说:“我去给你倒。”
听到有人去给她倒水,楼晚迷迷糊糊应了声,乖乖地睡回去。
谢淮谦把被子给她拉好,转身往门口走去,拿起水杯到书房接了温水回到卧室。
“楼晚。”他弯腰轻轻地推推她的肩膀,见她还没醒来,他又喊了声,“楼晚。”
“嗯……”楼晚皱了皱眉,眯着眼醒来。
“喝了水再睡。”他说,随即靠近一些要扶她起来。
突然放大的男色神颜暴击使得楼晚脑海更迷糊了,她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个美男?
稀里糊涂地撑着胳膊肘坐起来。
美男将手里的水杯递到她唇边,楼晚习惯性地就用唇瓣压着杯子边。
修长的手抬着水杯扬起,水流进喉咙里,她吞了几口后忽然就清醒了几分。
眼前这个美男,不他妈的就是谢淮谦?!
他在干什么?
在她床前给她递水!!
楼晚吓得猛地就呛到了,“咳咳咳……”手一下没能撑住,整个身体往后仰去。
谢淮谦上前一步,伸手搂住她的背,将她带回来一些。
楼晚咳着没能控制好力度,整个人都被他的力带得扑进他的怀里。
俩人同时一顿,他的下巴擦着柔软的发丝,淡淡的香气争先恐后往鼻腔里钻。
楼晚的手撑在他腹肌上,嘴唇好死不死贴着他的锁骨,而且还是没有衬衣阻隔的。
眼角的余光是男性特征明显的喉结,凸起的小骨节里像是蕴藏着无尽的力量,藏在皮肤下缓缓滑动了一瞬,有种快要冲破禁忌的性感。
楼晚没忍住,也跟着吞了吞喉咙。
更要命的是,喉结旁边居然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
好诱人啊。
顾墨蓁她哥这个男色,这个纯男色,还靠得这么近,她真的快要受不了。
他为什么还不放开她?
不是看不起她,不待见她么?
那为什么要给她端水?还喂她喝?
后知后觉地,她眯着有些模糊的眼看向双脚。原本耷拉在床边的,这会儿好好地放在床上,连鞋子也被脱了,正齐齐地摆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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