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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 by桀泽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01

“我今晚能留下来吗?”
尽量柔声,尽量诱惑,尽量无辜。
席影清楚自己的身材,但她从来都没有穿过这种衣服。
又低俗又暴露。
她已经难受得手臂肌肉都在克制颤抖,却要装成温柔的样子。
傅斯里的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滑过,“有事求我?”
他在明知故问。
他肯定知道她想求他什么。
“还挺有诚意。”他抱起怀,看好戏一样看她,却压根没动。
他眼里没有那种冲动,按照平时,他甚至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但是现在他优游自在地抱怀取笑她。
顾不得什么羞耻不羞耻的了,席影看了傅斯里半晌,突然上前拉住他的衬衫衣摆,然后轻踮脚,将唇送上去。
傅斯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即便是被她吻着,也只是睁着眼,冷漠地瞧着她的动作。
她觉得身体冷得受不住。
她的动作生涩而笨拙,根本称不上有节奏,只是胡冲乱撞,却装着镇定十足很有底气的样子。
这一切都被傅斯里看到眼里。
她按照经验来,慢慢地描绘他的唇齿。
呼吸越来越重,有颤抖。
她渐渐往下,顺着他的脖颈,吻到他的喉结,然后张唇轻轻啃噬了一下。
那一刻她似乎感觉到傅斯里的身体僵硬了一刻,呼吸就此凝滞。
他的喉结应该比较敏感。
得知这一招有效,她索性勾住傅斯里的脖子,又轻咬了一下,傅斯里果然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问句像句祈求:“我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这是她问的第三遍。
席影眼中似有波光,呼吸不均匀。
“我让你滚。”
席影没有意外,她看着他发暗的眼睛,突然把他的脖子再勾下来点。
她吻了下傅斯里的耳际,深浅不一的呼吸喷在他的耳侧,轻啄慢吻,仿佛是有意地让他觉得难受。
勾着引着,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傅斯里扛上肩膀。
胃被他的肩膀顶着,难受极了。
她被丢到沙发上,震了两下,后边的人扯住她的脚踝。
她挣扎片刻,人反了过来,撑住他的身体。
傅斯里把她抱在怀里,用力得像是要嵌进自己的身体。
她用力地勾住他的后颈,指甲陷入他的肌肤。
身体感觉到急剧的热意,汗珠随之而下。
她默默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湿润的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
不一会儿他的颈窝传来剧痛,一片肉被咬得发麻,傅斯里没停,反而更加凶狠。
到最后,她极其小声地哼了一下,指甲在他背上又抓了一道。
她浅浅地呼吸着,感觉浑身都脱力了,有浅浅的鼻音:“傅斯里,我不想去澳洲。”
她没有叫他傅总,没有询问,声音很小。
不一会儿,他感觉到颈窝处有股滚烫的热流。
他把席影扯起来,勾起她的脸。
她的眼眶红红的,两行热泪默默地往下淌。
她用一种几乎从未有过的语气求他:“我不去了,好不好?”
“....我妈妈她现在不能离开我。”
傅斯里这晚上把她折腾得很厉害,完事儿后竟然也没走,把她抱在臂弯里,像拍宠物那样拍了拍她的脸,“这次倒是装得挺像的,有进步。”
傅斯里的心情应该挺不错,席影想。
席影的手在被子里握得似紧,脸上却没丝毫表露出来,甚至对他笑了一下。
傅斯里居高临下,抬手把她推开,还不忘讽刺,“笑得比哭还难看。”
席影依势靠过去,固执地抓着他的手臂轻轻枕着,好似有点任性。
房间里开着一盏暗暗的床头灯,窗户没有全关,落地帘被风吹动,浅浅地起伏着。
“上次在医院,刚好碰到程越,能认识程越,是因为做斯图加特那个项目的时候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就没再有什么交集...”
傅斯里话却看表演似的,对她的话无动于衷,那眉眼里似笑非笑地,“你想说什么?”
席影看着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半晌眼睛里划过一丝晶莹,才回了头,将身体半躺进被子里,语气是恹恹的失望,“没什么。”
她扯着被子往脸上盖,不说话。
傅斯里偏把她脸上的被子掀开,“明天是殷禾的生日,你帮我给她挑份礼物送去。”
她说话闷闷地:“我不了解她的喜好。”
“不了解就想办法了解。”
她半晌才“嗯”了一声,也不管傅斯里生不生气,把他的手臂一撇,翻了个身,好像睡着了。
傅斯里的烟瘾突然犯了,若有所思地看了席影的背影半晌,大发慈悲般:“澳洲你不用去了,换别人。”
夜半,傅斯里已经沉沉睡去,而此前呼吸平坦的席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原本发红的眼睛此刻如江上的雾霭沉静,平静之中带着漠然,她把自己蜷缩起来,裹紧被子,久久未睡。
席影和陈常一同在公司楼下买咖啡,“昨晚没睡好?”
席影的虚弱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眼皮稍微有些浮肿,但还是对陈常笑了一下:“有点。”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结完账一起上楼。
“对了,陈助理。”
“嗯?”
席影鬼使神差地:“傅总他不喜欢吃螃蟹吗?”
陈常了然,“傅先生对蟹肉过敏,所以向来都不吃。”
席影一愣。
“有次厨房不小心在他的面里加了点蟹黄,傅先生就过敏了,两天才好,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还是挺折磨人的。”
看席影陷入沉思,陈常便问:“怎么了?”
她掩下睫,“没什么,谢谢。”
作者有话说:
追妻火葬场初级卡:滴——

云顶天悦。
超现代化的停车库停着几辆低底盘超跑, 重金属成色,能来这里的人身份基本都非富即贵。
今天傅斯里要见的人是德国的杜尔先生的夫人和女儿。
杜尔先生此人是德国有名的跨国加工贸易商,很多在保险、海关等方面有许多独到的经验。
席影第一时间将杜尔夫人和其女儿雷奥妮从酒店接到云顶天悦, 为他们选好座位,点好餐食,吩咐好各项过敏源, 接着去等傅斯里。
吸烟室有两个房间, 有一堵墙分开, 但是没有完全隔断, 有门可以出入, 傅斯里选了里面那一间。
傅斯里上了楼,首先进入吸烟室。
点了根烟, 让身体陷入松软的沙发之中,感受尼古丁带来的放松与愉悦。
他对烟这种东西是极度克制的, 有瘾,但是绝对不会纵容自己的欲望。
今天的傅斯里突然有了点烟瘾, 是被席影勾起来的。
他将头微微后仰,想到刚才她下楼来接他时穿的裙子, 黑色裙摆下露着两条雪白的腿, 看不出肌肉, 倒是那线条透着一丝勾人的性感。
平时他喜欢握着她的脚踝, 直到那里发红泛紫。
他对席影是不留情面的, 一般情况下,他希望她越难受越好, 越难堪越好, 最好的是听见她隐忍的哭声。
不过她一向很克制, 被欺负得再狠也能一声不吭, 偶尔哼两声也是在神智不太清醒的状态下。
不过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把她平静的这面撕开,好好羞辱一番。
他又记起她身上那股朦胧的香味,若有似无地,像菟丝花似的缠上来。
此时门口一响,有人声进来,无头苍蝇似的来回踱步,一会儿就接起了电话。
是个很熟悉的声音。
“杨老板,你再宽限我几天,真的,算我何家卫求你,咱们这么深的交情,您宽限我两天,我保证把窟窿给您堵上成吗?”何家卫很焦躁,狠狠吸了两口烟,边说话边吐烟雾,完全没注意到吸烟室里还有别人。
他着急地求着电话对面的人,“别别别,杨老板,我那房子是保命用的,现在不能卖,不是糊弄您,我实话跟您说,我老婆那儿有钱,为了给我岳母看病,她那少说攒了有五十万,她就是跟我闹点脾气,我改明儿就整三十万拿来还给您,不不不...不会不愿意,她要是不愿意那我上手打一顿就老实了!她不敢管我,家里的钱都是我说了算,要是还不成,我把她车卖了,一定给您还上。”
“真的,我再跟您透各底儿,她现在是ATG老总的秘书,可会赚钱了,改明儿我让她给您介绍点门路,那当然了,现在她是,您就行行好,诶!好好好,谢谢您嘞。”
何家卫低声下气地求了好一会儿,电话对面才答应再宽限些时日,挂了电话,何家卫狠狠地啐了一声,咒骂了几句极其难听的话语,之后踩着怒气离开。
片刻动静,门声一碰,聒噪声被隔绝,房间里静了下来。
吸烟室的另一个房间里,一点猩红明明灭灭,傅斯里缓缓将烟捻灭在烟灰缸,烟蒂被捻得极皱。
他抬眼看窗外时,眼里被天际印得雾霭沉沉,烟只抽掉了半根。
一出吸烟室,何家卫又恢复成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今晚他接待的是总公司一位华东区总监许智恒,手里资源人脉厚实,项目更是多不胜数。他今天刚从北京飞上海落地,就让何家卫听到了风声,赶紧把人拉来了云顶天悦。
云顶天悦不好进,当初何家卫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成了这里的会员,来这里他有赌的成分,
“电话这么多,何经理是个大忙人啊!”
“不不不,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儿,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刚才怠慢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先自罚几杯,喝了这本酒,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这位许总监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直奔主题,“对了,何经理,听说你手下有个人把CAG的项目弄黄了,赔了不少呢,有这事儿吗?”
何家卫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接着马上恢复笑容,似乎有些难为情,“对,手下没有管好犯了错,已经炒了。”
“翻译这东西,说小也小,说大呢它也能大,一个项目交到你的手上,就要尽心竭力,出了岔子谁都别想好过你说是不是,这么一来,以后咱们再想和ATG合作就难了。”
“是这么个意思没错,但是许总这个您绝对可以放心,”何家卫替许总倒了酒,颇有些得意,卖了个关子,“老实跟您说,我这里有门路。”
“什么门路?”看何家卫这幅样子,许总来了兴趣。
何家卫左右看了看,才谨慎地说:“我女朋友是ATG股东的女儿。”
“关于和合作上面让她求求她爹多少能说上点儿话,而且,我跟那ATG的傅总,也认识。”
“所以和ATG的合作它黄不了。”何家卫边说着边观察这许总的表情,一边在心里打着算盘。
“哦?”这老狐狸还是不太相信。
何家卫吹得有些飘飘然:“许总,我和您讲的都是体己话,这云顶天悦什么地方,我跟您说,傅斯里傅总就经常来这儿,我之前还和他在这儿吃过两次饭,就是我岳父给引荐的,那点小错误,傅总是做大生意大买卖的,根本就没把那件事儿放在眼里,而且我俩聊得还挺投机。”
许总眼里果然亮了几分,“真有这么回事儿?”
何家卫眼含贪婪,但是外表用和善伪装得极好,见效果快达到了:“没错,但是你说我上次提的项目,上边也没给批下来,我就是想和傅总合作,那上头也不让啊,现在好了,您也是有话语权的,您要是能帮我说上两句话,那岂不是...”
见许总还是没有表示,何家卫加了把火,“我知道你最近也有烦心事儿,现在项目难做,做了也难盈利,这样,我下次让我岳父组个饭局带您见见傅总,我岳父在和傅总关系很好,这点面子他肯定给....”
许智恒将信将疑地听着何家卫的话,在公司里听说何家卫这个人还不错,不是什么偷奸耍滑的小人,“其实带带你的项目倒也不是不行...”
话没说完,就见几个人过来,俨然是傅斯里和助理陈常。
他们身后跟着几个人,有几张财经报上常见的老练面孔,现在都笑意盈盈地围着傅斯里说着什么。
“这不是傅总吗?赶紧去打个招呼?”许智恒一看是傅斯里,有些跃跃欲试,马上撺掇何家卫上前去。
放在平时,像傅斯里这样的人是碰都碰不到的,平时也有人巴结着着,能说上两句话、在那帮人中露露脸也是很有好处的,以后说起谁不说声有面子。
何家卫心道不好,牛刚吹到了正主前头,他有求于许智恒,只好装模作样地追上去,扬声:“这不是傅总吗?好久不见傅总!”
何家卫满脸堆笑,半弓着身子上前去想与傅斯里握手,假装热络:“傅总还记得我吗?”
一行人停下来。
傅斯里则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所有人都探究地盯着何家卫,他被盯得额头生汗,暗道傅斯里是有两把刷子的,光是这么看着就给人无形中巨大的压力。
他突然想到了席影,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之前席影攀上了傅斯里这棵高枝,何家卫只当是个笑话,像傅斯里这样的人能看上席影这种女人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吃多了山珍海味想换换口味,顶多玩两三个月腻了就扔了,而自己是能给他带来利益的潜在合作伙伴,所以根本没把席影放在心上。
他怕傅斯里当着许智恒不给他面子,强装热络,点头哈腰:“傅总,你忘了,咱们上次见过。”
傅斯里的视线在何家卫脸上慢慢逡巡一会儿,瞧着何家卫一脸讨好,似是故意要让他在人群前难堪,过了一会儿才说:“何经理?”
何家卫这才松了口气,像只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是是是,傅总好记性,就是我。”
不过何家卫的那只手,傅斯里始终没握上去。
“傅总我来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华东区总监许智恒,许总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ATG傅总。”
许智恒也赶紧伸手,“傅总,久仰大名。”
傅斯里淡笑,是一旁的陈常过来与许智恒握的手,许智恒脸都绿了。
何家卫打圆场:“傅总今个儿也在这真是太巧了,不如到我们的包厢喝两杯?”
何家卫身高一般,约莫175,虽然长相不差,但是脸上太过谄媚,足足比傅斯里矮了一个头,气势一下子被比下去了。
气氛僵持着。
傅斯里深黑色的瞳孔凝着,用他惯有的高高在上的眼色打量着何家卫,一寸一寸看过去,仿佛要把面前这个人剥除外壳,看个彻底。
何家卫不安地搓了搓手,额头上冒出点虚汗。
许智恒看在眼里,暗暗吐槽这何家卫肯定是在吹牛逼,现在遇到真人来了,屁都不敢放一声,真他.娘.的怂。
傅斯里低头看了眼何家卫的手,然后轻笑了一声。
何家卫感觉傅斯里的笑里藏着点什么东西,头皮都有些发麻,可是他哪里有心思去思考里面到底是什么,只盼着傅斯里不要让他太难堪才好。
“陈常,安排何经理它们到楼上,我谈完事情过来喝两杯。”
“何经理要是下午有空,等我一会儿?”
傅斯里不紧不慢的语调与何家卫局促的表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听到傅斯里这么讲,何家卫松了口气,脸上掩不住得意,“有空有空,傅总跟我喝酒我哪儿敢没空,谢谢傅总。”
许智恒及何家卫随着陈常进了傅斯里安排的包厢。
“你小子,没想到真认识傅总,我刚才还以为你吹牛的呢!”到了包厢,许智恒就开始一个劲儿地吹捧何家卫,“待会儿你可一定要帮我在傅总面前多说两句好话,ATG是块大肥肉,啃下来,你我可都能大赚一笔!”
何家卫沾沾自喜:“许总,那当然可以,我们互相帮帮忙,那事情不久好办许多了吗?”
“那当然,那当然...”
结果何家卫这一等就是三个钟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暗自骂娘。
许智恒:“该不会是忘记咱们了吧?你去问问啊!”
何家卫心里也着急,多坐了半小时,终于等不住,去楼上找傅斯里,又被陈常拦了下来。
何家卫双手合十,“我们是刚才和傅总约好的。”
陈常与何家卫有过一面之缘,脸色冷漠,“傅总还有事,请耐心等待。”
何家卫没办法,只得叫了几声。
包厢里的人此刻才想起他似的,“陈常,让何先生进来。”
这间包厢远比何家卫的要豪华。
有几个人在里面,傅斯里坐在最中间。
何家卫眼尖,一下子认出其中之一是泰中的老总齐锐。
近一个月泰中股价大跌,正是抄底的好机会,何家卫之前在股市亏了不少钱,准备选一支股票碰碰运气,其中备选股票的就有泰中。
就是近期听不到什么风向,何家卫也不敢贸然下手。
但是现在看来,傅斯里和齐锐同聚义堂,估计ATG和泰中两家是要合作了。
只要合作,泰中股价必然大涨。
何家卫和许智恒马上装孙子,一一敬酒。
“让你们久等了。”傅斯里让两人坐下,举了举手中的方形杯,“喝点?”
“不久不久。”何家卫站起来接酒,谄媚,“刚才和许总也聊了一会儿。”
“哦?”傅斯里像是十分有兴趣似的,“聊了什么?”
“聊了挺多,项目,股票。”
傅斯里点头,像是闲谈,身体陷入沙发中:“何先生是哪里人?”
“我是...河南人,”何家卫像是不愿意提及老家,马上转移话题,“不过最近要在上海落户了。”
“哦?”
“因为最近和女朋友差不多,马上准备结婚了。”说到这,何家卫有些得意,眉飞色舞起来。
何家卫不是上海人,自己很难独立申请上海户口,不过赵婧是镀金海归,只要和她一结婚,最快几个月就能上户口。
傅斯里的黑眸里不知道藏着什么,似笑非笑:“结婚?是上次那位小姐?”
“是是是。”
傅斯里的手指在酒杯上规律地点了几下,“那恭喜啊。”
傅斯里,“何先生来上海几年了?”
“五六年了。”
“五六年,还挺久。”
何家卫点头,“是啊,一心全扑在工作上。”
“喜欢炒股?”
“不瞒您说,炒了有几年了。”
傅斯里别有深意道:“炒股风险可不小。”
“有风险才有乐趣不是。”何家卫应和。
从傅斯里的角度看去,何家卫殷勤、谄媚,世故圆滑,一双眼里有藏匿不住的、赤裸裸的精明算计,身高不高,已经有中年男人特征的隐隐趋势,毫无可取之处。
傅斯里身处背光,一张脸半明半暗的,意有所指地:“何先生,今天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玩玩。”
何家卫与中泰的齐锐也聊了不少,这一趟没算白来,拿了几个大老板的名片。
谈完,两人出了云顶天悦,何家卫跃跃欲试,“老许,你怎么看,这次就买中泰?”
许智恒:“八成可靠,外面不一直在传ATG要和中泰合作吗,我连合同都看见了,两个侍应生放在托盘里拿着呢,肯定一会儿就签了,但是....”
何家卫没听完,立马攒起拳头左右手碰了一下,下了决心:“那就买中泰!”
许智恒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何家卫情绪高涨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儿,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毕竟中泰都跌了这么久了,总不会再一直跌下去吧。
今天是殷禾的生日,她特意挑选了一条淑女的裙子,住到傅斯里的房子之后,她就开始每天研究穿衣打扮,现在眼光提升了不少,不仅如此,她还特意找了一些金融书籍来看,为的就是能和傅斯里多一些聊天话题。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材和长相都没有席影好,但是她的脸稚嫩年轻,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了,她满意地笑了一下,露出一个看起来很单纯的笑。
窗外传来关车门的声音,她马上欣喜了一下,跑下楼。
席影刚好进门,殷禾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马上没了:“他呢?怎么是你?”
“傅总还在忙,让我来接你。”席影神色淡淡,把放在副座的鲜花递给她。
殷禾看了一会儿席影,满眼女性对女性的敌意,骄傲地把那捧鲜花接过来,坐上后座,毫不客气地说:“我这周五学校上午社团要纳新换校区,你过来帮我搬东西,顺便把房间打扫一下。”
语气颐指气使。
席影没回,将车倒了出去,从后视镜内与殷禾对视了一眼。
“有问题?”
“我有工作,没有时间。”
殷禾笑了一下:“你没有时间?要是傅总让你做呢,总不会没有时间了吧?”
席影兀自转换方向盘,没回话。
殷禾被她这一眼弄得,吸了一口气,笑道:“席女士,你是不是很嫉妒我?”
“他会给我准备生日,给我买礼物,让我住到他的房子里,还会差遣你帮我做这做那,他对我是不一样的。”
席影倒着车,慢慢地将车子停好,自始自终都没同后视镜里的殷禾对视一眼,殷禾看见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你觉得是就是吧。”
没有恼火也没有争辩,好像根本懒得去解释,一点都不在意,高高在上的样子。
殷禾被她这种冷淡的态度激怒,她冷笑着:“我调查过你。”
她扬起下巴,“我知道你很多不堪的过去,你有一个窝囊的丈夫,一家子病号,一地鸡毛的工作,所以你凭什么装得这么清高?”
“所以现在他留你,不过只是想玩玩你,通过跪着求他才换来一个留在他身边的机会,你根本就不配留在他的身边,他玩腻你也是迟早的事儿。”
“那就借你吉言。”席影说话很清晰,很平缓没有起伏。
殷禾怒笑:“你什么意思?”
她下了车,替殷禾开门,“下车吧,殷小姐。”
殷禾试图从席影眼中找出任何一丝厉色,但是没有,她脸上只有平静。
“你就是他包养的情妇吧,你就像他养的...一条狗,对吧?你跟着他,应该就是为了那么点儿钱?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他给你多少钱,五十万?一百万?甘愿当一只狗,就为了你那一家子治不好的癌症户?”
殷禾觉得自己发挥得很不错,算是扳回一城。她笑得灿烂,眉眼弯弯,稚嫩的脸上是很老练的、嫌恶的表情。
“没错,我就是为了钱才待在他身边的。”听到那三个刺耳的词汇,席影定住身,突然扬声开口,她的语调突变,像是凝着一层霜。
席影停下脚步,转身慢慢地走近她,她穿着高跟鞋,所以身高要比殷禾高出许多,她的神色坦然,眸底含着某种厉然的笑:“但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殷禾的笑容淡下来,往后退了一步。
她心底微微骇然,席影的笑地让她觉得有种森森的害怕。
“他会玩我,他玩你了吗?”咬字清晰,腔调缓和。
殷禾被这种目光狠狠一刺,勾起了心里的疙瘩。
从见到傅斯里到现在,她确实从来没被他碰过。
甚至连最简单的肢体接触都没有。
她一直安慰自己是自己年纪太小,傅斯里所以才不碰她,他是一个十足的绅士,尊重他的意愿而已,此刻的她却像被人揭去了遮羞布,顷刻间恼羞成怒。
席影猜对了,她看到不远处渐渐驶进的汽车,故意再近一步,抬手抚摸了一下殷禾抱着的花束,温柔地扬声说:“他有洁癖,但他只会碰我不会碰你,一个男人不碰一个女人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所以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席影身上有天然的年龄和身高优势,她的视线往殷禾身上逡巡一圈,那种表情几乎毫无破绽,让殷禾好像被什么缠住了,挣也挣不脱,面前如同掀起一阵刀雨,削尽她的面骨,让她无所遁行。
殷禾被她逼得退了两步,怒不可遏地发着抖,“你敢再说一遍?”
席影远比她看到得要具有攻击性,殷禾刚准备与她唇枪舌战,就听见傅斯里的声音。
“殷禾。”
傅斯里和陈常就在不远处,不知道听了多少他们的对话。
傅斯里身着一身黑色大衣,身形极其显眼、矜贵内敛,似笑非笑地遥遥觑着席影。
席影近乎冷然地与傅斯里对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殷禾的表情变了一下,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涌,很快调整了自己,她漾开唇角,脸上恢复温和乖巧的神情,话里有点撒娇的意味,“傅总。”
“席助理说你有工作,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殷禾走到他身边去,声有点遗憾又有点惊喜,“您能来真好。”
傅斯里将手套摘下来丢给陈常,与殷禾说:“不欢迎我?”
“当然没有,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殷禾连连摆手看起来有些害羞,抱着花走到他身边,“傅先生,谢谢你的花。”
“你喜欢就好。”傅斯里绅士儒雅、彬彬有礼,全然没有对待席影时的冷若冰霜。
殷禾被他的话哄得心酥,全然没注意到傅斯里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自己身上。
殷禾笑得甜,仿佛刚才和席影的剑拔弩张全然不存在,“傅先生,我周五要搬社团,可以让席姐姐来帮我搬一下吗,她说需要请示你一下。”
“需要什么帮助就直接联系她。”傅斯里低头与殷禾交谈,殷禾主动,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殷禾身形娇小,显得十分相配。
“可以跟你借她吗,我担心席姐姐会没空。”殷禾望过来。
“你当然可以随意差遣她。”傅斯里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驻一秒,接着承诺了殷禾,这样的话相当于直接给予殷禾地位,里面的纵容昭然若揭。
在傅斯里轻慢的语气里,她就像一个毫无用处的砝码,可以被丢来丢去,随意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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