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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 by桀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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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里好走近谢安祖,好整以暇地帮他掸了掸领口,眼中情绪难辨:
“谢总,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不是吗?”
傅斯里的气势足矣与谢安祖与谢娆抗衡,聪明如谢娆、狡猾如谢安祖也无法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出一丝破绽。
此刻谢安祖和谢娆同时确定——此人像传闻中说的一样,是非一般人。
一定有什么让傅斯里不爽了,但绝对不是谢安祖提出的条约让他不爽———谢娆突然想到这句话。
谢安祖从傅斯里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惧意,没有年轻人的冲动,没有焦躁,只有一种戾气。
他们始终无法猜透傅斯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无法从他身上占到一丝好处。
这回轮到谢安祖有些坐不住了。
才下午三点多,天际阴如墨,远处的群山连成一条弯曲朦胧的线,隐隐有下雨的趋势。
席影被陈雪娆叫住,几个富太太聚成一堆,准备去山上祭拜祖庙。
陈雪娆嫌席影穿得太过正式,勒令她脱了黑色西装,送了她一件开衩旗袍。
席影穿的是墨绿色暗纹旗袍,开衩直到大腿根儿,腰际被勾勒得尤其好看,一出来就让几个富太太停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几双眼睛都要粘到她身上去了。
“哟,这谁呀?”
席影板正惯了,常穿职业装,穿衣风格偏冷淡,即便穿裙子也是职业裙,鲜少穿旗袍这类偏女人味的衣服。
席影的腰比她们的都细,加上身高在那儿,高跟鞋一踩,瞬间就把几个富太太比下去了。
陈雪娆上下打量她,颇为满意地点了下头:“她是小傅的助理。”
席影直觉陈雪娆并不讨厌她,只是席影不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只是站在一旁简单地打了招呼。
倒是有人别有深意地说了句:“原来是傅家的人啊。”
“长得蛮不错的。”
席影坐上车,她不擅长陪人说话逗人乐趣,一路上只是回答一些她们问的问题。
“小席,你是哪里人?”
“杭州人。”
“我听我家老李说过,小傅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难搞哦,你在他手下工作辛不辛苦,要不要来谢家干?”
席影中规中矩道:“工作嘛,都辛苦的。”
说完,几个富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纷纷笑着。
“最近老李给我买了艘游轮,有空带上朋友一起聚聚。”富太太一号说着。
“可以啊,我家那位上个月刚给我买了座岛,这不,我带儿子去住了俩礼拜,孩子死活非要回来,没用,那点钱就算是砸了,买了个只能看不能用的破岛。”
陈雪娆倒是没有说什么,她显然对这种话题不感兴趣,席影大概能猜到一些,陈雪娆自己出身就不错,嫁给谢安祖之前就是国画大师和浙江最大珠宝商的女儿,而她自己出国留学进修心理学多年,经济条件不差,对这些是司空见惯了。
庙宇林立,深黑色的檐角高高翘起,席影跟着陈雪娆她们走进建筑里。
没一会儿,外面气温骤降,竟然就飘起了淡淡的小雪。
这座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炉味,远处隐隐有撞钟声d,富太太们见她话不多,便也渐渐不与她交流。
席影落在后面,觉得旗袍穿着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勒得慌,穿着不太舒服,气温低了一些,她索性把衣服裹紧。
陈雪娆在炉边拿了一簇香,低手放在摇曳的蜡烛上引燃,袅袅的烟丝升上去,闭眼俯首时突然问道:
“小席,不知道你认不认识陈史进这个人?”
陈雪娆突然发问让席影顿了一秒,“陈...史进?”
这一秒陈雪娆已经睁开眼,像是在细细地分析着席影的表情,席影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也不明白陈雪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几个富太太的笑声已经远去,只剩下陈雪娆和她。
席影大概明白资历老道、千帆过尽的谢安祖为什么会选择一个三十岁的年轻女人做他的左膀右臂了。
陈雪娆和傅斯里很像,他们身上都有一种不容抗拒的气质,盯着人的眼睛时,会让人胆怯。
仅仅从面相上来看,陈雪娆就是极其聪明的那一类。
“恒创的业务总监陈旺,本名陈史进。”
听到陈旺这个名字,席影大概就了然了,陈雪娆在试探她。
恒创被谢家吞并,陈雪娆对恒创高管做一点调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用人之有很多疑虑,谨慎行事更符合她的风格。
况且陈旺是恒创非常有能力的一位总监,就是他凭借着一己之力把恒创推上了神坛,往年的一系列新专利签约都有他的功劳,谢安祖不会放着这样的人才不用。
至于这个陈旺到底有没有问题,席影也不清楚,或许陈雪娆在怀疑陈旺是傅斯里安插在谢家的一个内应。
但是陈旺自创立初期就一直是那里的员工,如果陈旺真是傅斯里的眼线,那么傅斯里起码从四年前就开始着手计划这件事儿了。
如果这事是真的,且先不论傅斯里心思有多么缜密,就谈恒创被谢家收购这件事儿就是无可预知的,他怎么知道自己计划了四年的事儿会不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许是席影的反应让陈雪娆放心了,陈雪娆没再提到陈旺,而是转移话题到了傅斯里身上:“不得不说,你老板确实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你喜欢他?”
陈雪娆的话题跳得非常快,以至于席影没做思量就回答道:“不。”
或许是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快有些突兀,席影垂下眼睫,也举了支香,抿着唇微微俯首。
她感觉到陈雪娆在笑,别有深意地说:“是吗?有哪个员工会在外人面前说自己不喜欢自己老板的?”
“没有哪个员工会喜欢自己的老板,不是吗?”席影淡淡地与陈雪娆对视了一眼。
陈雪娆了然点头:“小席,接触下来我觉得你是一个平和的人,但你有没有发现——”
“一提到他你身上就长了刺。”
陈雪娆笑起来很美,但在席影看来却格外尖锐。
席影不知道陈雪娆为什么要说这些,她讨厌陈雪娆毫不避讳的询问,被一个陌生人窥探不是一件太舒服的事儿。
况且还是来自于谢家人的窥探。
席影裹紧披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陈夫人,下雪了。”
浙江的气温很奇怪,雪下得人猝不及防,簌簌的飘雪落到石砖路上,这座庙宇建筑在山峰,望出去便是空蒙的山体,雾霭似近非近,裹挟着炊烟缓缓飘着。
呼吸一口都是瑟瑟的寒意。
不知道是不是陈雪娆那些话的缘故,席影觉得胸口有股不上不下的郁气。
也许是陈雪娆的性格与傅斯里太过相似,席影有些讨厌她,像讨厌傅斯里那种无时无刻不把控着全局那种优越感。
须臾间,席影踩过了一地的枯树落叶,把那些落叶当成傅斯里踩碎了。
天色渐晚,富太太们没什么兴致在这里久留,很快就到了门外准备上车去。
陈雪娆像想起了什么,叫了声席影:“小席,我的包落在里面了,你去帮我找找。”
席影没多想,应了便往里走。
他们拜了不少佛龛,找起来不是很容易。
“雪娆,你的包不是在小何那儿吗?”富太太a问。
小何是随行的助理,陈雪娆裹了裹披风,助理赶紧撑上伞,好像并不意外:“是嘛?那走吧。”
“不等小席了?”富太太b问。
陈雪娆别有深意地往了眼漆黑的庙宇:“她?自然有人来接。”
接近五点的时候,山里气温骤降,席影冻得发抖,一个不算厚的披风外套根本不足以抵御寒冷,偏偏这山上的信号很差,常常只有一格或者干脆没有,想打一个电话求助也很困难。
庙宇庞大,但是这里没有守庙的僧人,山里的光线一缕缕消失的时候,庙里也显出一丝丝阴沉来。
山路绵延,如果走徒步下山来说不太现实,如果窜出什么野兽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席影猜测或许是自己哪句话惹怒了陈雪娆,才用了个找包的幌子把她一个人留在了这儿,即便她心态再好,也不免升起点郁结的心思。
在傅斯里身边这么久,她以为自己的胆子已经修炼得够大,但是真遇到这种阴测测的坏境时,心底的寒意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地起。
石板路不好走,尽管席影已经非常小心了,走的时候鞋跟不小心陷进了泥土里,连带着脚踝崴了一下。
她蹲下来,干脆把鞋子脱了,蜷缩着,祈祷温度能慢点消散,一想到这样不是办法,又起来单脚蹦着同时用手机找着信号。
她算是明白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按照这个温度下去,如果找不到信号,她大概会被这里的寒风吹去半条命,而她又不敢往庙里那些炷火憧憧的房间里走。
她不想打电话给陈常,更不想打电话给傅斯里,但是这山上她又没有认识更多的人了。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也不愿意再向傅斯里或者与傅斯里有关的人求助,省得留给他一个再能轻易羞辱自己一番的机会。
而且现在他的说不定在和哪个女人侃侃而谈,或者在因为她被落在山上正沾沾自喜。
陈雪娆的牌技是谢安祖所有太太中最好的,她帮谢安祖赢过很多次。
谢家的赌牌室极大,庞大奢靡,金碧辉煌,极像澳门那些赌场,让人稍不留神就迷了眼。
他们之间相隔一张长形赌桌,陈雪娆在打量这个极为年轻、野心勃勃的男人。
以中国人经典的审美标准来看,傅斯里长相很标准,是商人之中极其优秀的美男,又是美男之中极其优秀的商人。
裁剪精致的黑色的大衣又将他的腰、肩比例衬得极好,看起来温文儒雅,活脱脱一个极品,就是这样一个人,陈雪娆很难将他与ATG那个“吃人”不眨眼的魔头结合起来。
□□,三局下来,傅斯里输了两回,仅仅二十分钟,他手里流掉了一百万的砝码。
花钱如流水,也不过如此了。
“傅先生,如果仅仅是为了让我,那么你大可不必这样。”
傅斯里坐得慵懒,双手摊开:“陈太太,为什么不能是我牌技不好呢?”
“你不像。”
“实话说,这是我第二次玩□□,几乎没有经验。”
陈雪娆这才发觉自己对傅斯里有点过于防备了。
她转动指尖的戒指,直白而锐利地发问:“傅先生,你为什么来谢家,四年恒创,你就不怕下一个是二十年的傅氏?”
接到席影的电话,陈常立刻去找傅斯里,低声在他耳畔打断,“席小姐刚来电话,她在山..”
傅斯里抬手制止他的话,“去帮陈太太记牌。”
对面的陈雪娆仿佛才记起来似的,“对了,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见到席小姐,是还在山上?难不成刚才把她落下了?”
陈雪娆声音里倒是没听出没半点儿愧疚和惊讶。
傅斯里像只是听到了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消息:“是吗?”
“傅先生就不担心?”陈雪娆对他的反应很感兴趣似的。
陈常心里很焦急,怕万一席影有什么闪失,但他被拖住无法脱身,而傅斯里一身淡然的样子,像是压根不是很在意,就让陈常更着急。
傅斯里眼底纯黑,“不算听话的下属,让她在那里好好待会儿,长点记性也好。”
再给陈常去了电话之后,席影等了三个小时,冻得连神志都不太清醒。
陈常把她扶上车,席影下意识撑着眼皮看了眼车里,没有人。
然后席影对他说谢谢。
陈常看到席影的反应:“抱歉让你等这么久,脚没事儿吧?”
席影皱着眉摁脚踝,疼得眉眼发颤,“没事,谢谢。”
陈常看着席影隐忍的样子,于心不忍开口:“傅先生被事情托住了身,没能及时上山,所以是我来...”
席影嘲弄道:“他才不会管我死活,说不定他还巴不得我冻死在山上呢。”
此话一出,陈常默然。
席影心里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她自嘲道:“说不定他再让你来晚一点,就不用每天看到我了。”
车子驶近庄园,陈常扶席影下车,她只能单脚支着下来,看起来有些狼狈。
恰好这个时候遇到了程越,他走了几步过来:“小席?真的是你?你怎么了?”
席影还是觉得很冷,脚踝刺疼,无暇寒暄,只想尽快回去休息:“扭了一下,陈常...”
程越蹲了下来,“我看看吧。”
“不用。”
程越没有理她,伸手捏过她的脚踝,手掌轻轻握住她的脚背,手指捏了两处位置,“疼吗?”
那两处恰巧是最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眉头紧拧在一起,嘶了一声。
她抬头的一瞬间,发现在不远处,傅斯里正和谢娆有说有笑地一起走来,明显已经看到他们了。
此刻,程越半蹲着,撩起她光洁的腿,轻抚她脚踝那处白中透着红的皮肤,格外暧昧。
席影的视线仅仅附着了一秒,接着便收回视线,但余光里仍有傅斯里和谢娆的谈笑。
席影呼吸一动,突然将手轻轻撑在程越背上,问:“程先生,我走不动了,可以背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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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我的荣幸。”
程越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刚应了傅斯里与谢娆就走近了,谢娆才发觉似的, 有礼地笑道:“程先生,小席,晚上好。”
程越:“谢太太, 傅先生, 好久不见。”
“小席, 都怪我这记性, 把你忘在那儿了, 是不是崴了脚,没事儿吧?”
豪门太太的腔调和架势总是做得最足的。
席影只是淡淡地掀起眼, 脸颊略显苍白,微笑:“没关系的, 谢太太。”
而视线滑过傅斯里身边时,脸色恢复成漠然的样子, 接着不着痕迹地移开,好像压根没看到。
他还是那一派一丝不苟的模样, 席影最讨厌的就是他武装到发丝的从容感。
他的姿态似乎永远不会凌乱, 永远在气质上压人一筹, 仅仅看着那双眼睛就好像在咄咄逼人。
就在刚刚, 自己被谢娆遗落在山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他应该在和谢娆不亦悦乎地谈天说地,大概她冻死在山里傅斯里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相反还会拍手叫好吧。
“可多亏你照顾小席了, 程先生。”谢娆八面玲珑, 说话滴水不漏, “一个女孩子要在山上出了个什么闪失我和傅先生可要愧疚死了。”
席影脸上没动,在心里淡淡地嘲讽地笑了声。
她天生性子淡,很多人都说她脾气好,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只是不愿去争论,争论耗费时间精力,伤害耐性,加上经历过何家卫这种人渣免疫力增强了不少,很多事都不进心里。她刚才被困在庙里的时候还没怎么怨谢娆,现在却觉得不畅。
“我也是刚看到席小姐,举手之劳而已。”
比起席影的苍白,程越倒是精神蓬勃,甚至十分礼节绅士地伸手轻扶在她身侧,靠近她耳际轻问:“脚踝还疼吗?”看起来简直像一个完美的男友。
席影没拒绝,忽视那道投到身上的强烈视线,“嗯。”
傅斯里觑着程越碰到席影的手,似笑非笑地抬眼:“程先生兴致不错?”
程越笑:“哪里哪里,刚才看到席小姐,所以多聊了两句。”
从傅斯里的视野里,席影的脖颈和耳垂白得几乎发光,柔软的发丝被挽起,看起来有种凌乱的美感,眉心微皱着。
脚上穿着酒店的棉拖,左脚脚踝那发红了,周边的皮肤显得很嫩红特别脆弱,左脚似乎没有着力点,需要收着力。
停了几秒,傅斯里把视线从那片红肿的地方移开。
她是第一次穿旗袍,掩不住的女人味,纤细的腰半遮半掩地藏在外套里。
看他时,席影的眼神一扫而过压根没作停留,好像是真的没看到他,看程越的时候,脸上倒是缓和不少,甚至还对他微微笑着。
傅斯里倏忽摩挲了一下指腹。
傅斯里看着她嘴角的笑大概地回忆了一下,她在他面前大多数是冷漠着脸,或者压抑地哭,似乎从没对他这么笑过。
他的视线一寸寸从程越和席影接触的地方逡巡过去,接着擢住了席影的眼睛。
皮笑肉不笑地。
刚才听到她对程越说的那句话时,那一瞬间他就想把席影抓起来,摁住慢慢折磨,捏着她的下颌角,逼问些话来。
但他丝毫未动,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些什么。
席影无惧地抬眼与傅斯里对视,眼底甚至带着显而易见的挑衅。
如果说之前她还会怕他,那么现在似乎是带着点孤勇了,至少在谢家他不能对她做什么,毕竟要维护好道貌岸然的伟岸商人形象。
她大概知道傅斯里这种笑是什么意思,对手不听话、猎物不乖,他就会这么笑。
但是她今天不想落败也不想妥协,脚踝还疼得发紧,她不是没有脾气的。
而且她现在需要这种情绪,一旦傅斯里被她激怒,就代表他就开始'输'了。
至少能证明,她能左右他的情绪。
人的情绪一旦不受自己控制了,当占有欲、保护欲、嫉妒、贪欲都被激发时,离他被打败也就不远了。
空气之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扩展到最大。
“程先生,走吧。”席影突然漠然地掩睫,对程越说。
“你在发抖。”
席影没多思考,看起来比刚才更冷静:“冻的。”
程越看了眼她身上不算薄的外套,欲言又止,转而去解自己西装纽扣。
“不用了,谢谢。”
刚离开他们的视线,席影就让他把她放下来,一深一浅地走着路,怎么都不肯再让他背着或者扶着。
她身上有种执拗,但是看起来并不违和,倒让程越更感兴趣了。
程越觉得她和在德国的时候又不一样了一些,似乎有些东西在改变。
“不好意思。”席影突然说,她抬眼时,程越带着研究的眼神还没完全收去,“刚才利用了你。”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席影刚才并不是真的需要人背。
她这是为激怒傅斯里找的由头,话里的挑衅已经一览无遗了。
“我愿意为女士效劳,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家为他们准备的客房不远,一整栋别墅都是给客人住的,她的房间被安排在二楼。
程越联系了客房,为她要来了几管药膏。
席影看了眼他手里的袋子,“谢谢,不过我不能用。”
席影体质比较特殊,她自小就对很多药物过敏,这种扭伤类的药膏只能用一款,一款绿色包装十分少见的药膏,而她用的这款药又不是常用药,很多地方都没有售卖,又因为这个药膏联系着某些人某些事,后来也就渐渐很少用了,普通的伤忍忍也就过了。
程越没听过这种药膏,“没关系,我再去问问客房。”
电梯里,陈常想着给席影送一点药过去,旁敲侧击地问:“傅先生,席助理的伤看着挺严重的,要不要准备一点药给她送过去?”
“你挺关心她。”傅斯里声音散漫,自电梯反光看他。
陈常顿了顿,脑内突然警铃大作,“...同事之间的关心。”
“想送药是你的自由,用不着问我。”
陈常:“。”
陈常正襟危坐:“好的,傅先生。”
十分钟后,有人摁响了席影的门铃,是客房服务人员,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俨然是一管绿色的药膏,“你好,这是一个先生交代的。”
席影本来就对这个找到这个药膏不抱希望,服务员刚走她就见程越上来了,席影朝他举了举手里的药,“谢谢,你有心了。”
其实程越问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席影需要的那种药膏,现在这个时间点点医药外卖也不现实,所以也就不找了。刚上楼来就听到席影这话,一时有些懵,但是看到走廊另一头走来的傅斯里和陈常,程越便鬼使神差地改了口,“哪里,不用跟我客气,晚上要是不涂药膏我怕你会疼,我帮你涂?”
“辛苦你帮我找药。”席影没看到后面过来的傅斯里,“我自己来吧。”
程越极尽温柔,“那好,有什么事情微信上联系我,那就,晚安。”
席影不记得自己有和程越交换过微信,刚想说程越就离开了。
她开房门时正好看到了傅斯里和陈常。
关门声重了一些。
席影小心地洗了个澡,整个人被滚烫的水汽蒸得通红,脸却依旧苍白,除了皮肤更氤氲一些。
她观察了一下伤口,但是高估了自己,伤口一碰就痛,痛得她冷汗直冒,抱着脚踝弓起了腰缓了几秒才好,伤口总是这样的,刚受伤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一旦到了要处理、被重视的阶段,疼痛也就开始发作了。
她看了眼茶几上绿色的药膏,还是她记忆里那种包装,顺带勾起了她的一些回忆。
那段极其浓烈的、在她看来十分讽刺的大学过往。
席影垂眸静了一会儿,然后连袋子带药膏扔到了角落里。
给西西打完电话,她打算睡觉,可是山上庙里那股子冷风似乎还在身边,她逼自己喝了杯热水,强迫自己入睡,可惜收效甚微,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把身体蜷缩成一个团,静默地盯着外面月色落到地板上的光亮。
门口传来叩门声。
大概猜到是谁,她此刻倒是阖上了眼,不打算去应。
“席影。”
隔着门传来他冷冰冰的声音。
席影认为豪门人家的隔音效果也就那样。
她扯过被子蒙了头,埋进暖热的被窝里去。
片刻后门口传来滴声,动静之后,门重新被阖上。
不用问,听脚步她就能知道进来的是谁。
房间里不算全暗,但是她的被窝里是黑的,她闭起眼一动不动,缩成一团,装成睡着了。
只不过有人不让她睡。
她睡觉习惯把脚露在被子外面,今天受伤了,左脚踝摊在那里,刚想着,就感觉脚踝上一疼,被人捏住了。
她没忍住抖了一下,接着就把脚踝往里缩,把被子一扯,“你干什么!”
她猛地坐起来,脚踝却被傅斯里扯了过去,傅斯里摁在伤口那里,疼得她差点叫出来。
“你放开我!”
她被傅斯里压着,“不想更疼就别动。”
傅斯里低头,漫不经心地:“姓程的没替你上药?”
“这与你无关,怎么,您不去陪谢太太,怎么有空来关心我?疼不在你身上,程越有没有给我上药是我的事儿,跟您傅总没什么关系吧。”
傅斯里静静地看她,轻嗤了一声,“你倒是对谢娆很有意见。”
席影讥诮:“我对她有意见?我对她能有什么意见,我都不够这个格。”
“不过就是可惜了你的如意算盘,谢娆是谢家人,先不说她有多聪明,那是有夫之妇,你想碰她,先得问问谢安祖,谢安祖,你惹得起吗?”
席影的目光出奇地发亮,姣好的面庞上有一种违和的狠劲儿。
傅斯里盯着她一会儿却渐渐笑了,笑容氤氲在月光里,接着畅快似地笑了声,亲昵地拍拍她的脸颊,“你不就是有夫之妇吗,不照样求我上你?”
席影不怒反笑:“是啊,但是怎么能一样呢,我不过就是你花钱买个乐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而谢娆是谢家的军师,我怎么比得上堂堂谢安祖的妻子呢?”
傅斯里远比她镇定,看她甚至像在看一个小丑表演:“席影,看来刚才那三个小时还没让你长够记性。”
“刚才傅老板和谢娆打牌打得逍遥自在,何必让陈常来救我呢,任我自生自灭,反正山上温度低,冻个一晚上让我冻死在那不是正好?”
席影越说越抖,眼里氤氲了什么东西,片刻后便执拗地把头撇到一边。
她的情绪表现得很自然,但就是太过自然了,傅斯里认真地辨认她身上的每一丝情绪。
发丝遮住她的表情,傅斯里伸手强硬地钳住她的下巴,硬生生把她的脸扭过来。
席影挣扎得很厉害,可是傅斯里把她扯到怀里,后剪了她两只手。
她的头发被撩开,露出没什么血色的脸,红了一圈的眼睛就显得尤为明显。
红红的,像只受了伤独自舔舐的动物。
傅斯里的神情有片刻松动,他顿了片刻,接着拍拍她的脸颊。
她极快地躲开,只听得:“怎么,又在搞些欲擒故纵的把戏,现在在装什么?装在乎?跟几年前一样?你觉得我还会吃这一套?”
席影的胸口剧烈起伏,回去狠狠地瞪着他。
只不过那红红的眼睛没有什么威慑力,反倒会让人有欺负□□的冲动,傅斯里放开她。
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里出现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却缓缓靠近他:“对啊,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到为你争风吃醋?”
席影慢慢揽住他的后颈,借力胯坐到他身上。
她的眼神一丝一缕地滑过他的颈部,竟然轻轻地吻在他的嘴角,声音却发硬:
“几年前我就不爱你,现在也一样,我能为了钱低头,我也只会为了钱低头,几年前你就吃这一套,过去的事儿我早忘了,你却记了这么久,怎么,堂堂傅总竟然忘不掉一个你买来的一个商品,以至于半夜都要到我的房间来,那个争风吃醋的人是你吧,傅总。”
作者有话说:
抱歉来晚了!跪地道歉最近实在是太卡了 本章评论掉落红包感谢大家么么么么感谢在2021-03-31 23:56:53~2021-04-20 02:0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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