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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 by桀泽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01

如果傅斯里这一役成功了,谢安祖将再也不是他的敌手,整个行业没人再会是他的敌手。
一个更为恐怖的念头像藤草般不可抑制地蔓延开来。
这就是傅斯里的计划,是谢安祖、程越,乃至外面那些中小企业家趋之若鹜的秘密,是他们疯狂蚕食瓦解傅斯里的密码。
——这是一个可以彻底击垮傅斯里,让他陷入深渊万劫不复的机会。
她早就发过誓,要把她受到的所有痛苦和耻辱一点点从傅斯里身上找回来,她这么痛恨傅斯里,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只要她松口,就可以轻易地摆脱他的控制,彻底洗清她在傅斯里手里受到的所有耻辱。
她被疼痛拉回思绪,这才发现自己过于用力,以致于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
谢家高尔夫球场。
陈常看着那个有些孤骛的背影心里有些戚戚,他斟酌道:“傅先生,席小姐进入了公司内网,她看到那张照片了。”
“比我想象中快一点。”
“程越方面,由于您近期对程氏的施压,他们已经对席小姐展开了详细的调查。”
“程越已经坐不住了。”
程越从德国就开始处心积虑地接近席影,他的想法已经昭然若揭,在这种割据的关键时刻,他不会没有行动。
傅斯里把那些照片、证据摆在她眼前,聪明如席影,不会猜到不到里面的联系。
这是傅斯里给所有人的一个礼物,包括谢安祖,包括程越,包括那些觊觎她位置的人,更包括席影。
这个题眼可以是任何人,但他偏偏选择了席影做这个题眼。
但这个圈套连陈常都觉得于心不忍,“傅先生,您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傅斯里淡淡地看他:“你在担心她?”
陈常受到感受到他的压迫力,“我只是觉得席小姐不会是这样的人。”
他踏出的这一步,是出给席影的一道选择题。
陈旺只是傅斯里下的一个诱饵,其实根本就不是傅斯里的人,只是他让席影觉得——陈旺是被他安排在恒创的卧底,等到谢家收购恒创时反击。
程越父亲的程氏向来与ATG不和,程越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近期傅斯里向程氏施压,他一定会找一个突破口,那么这个时候席影就是最合适的突破口。
程越一定会向席影抛出具有足够吸引力的诱饵,一旦席影决定将自己的消息卖给程越,那么好戏就开始上演了。
程家是跟在谢家的一条狗,程越知道陈旺是傅斯里的人之后,谢安祖就一定不会再重用陈旺,甚至会觉得傅斯里此次所拓展的方向是陈旺一手策划的。
程常认为这与其说是考验,不如说是试探,或许他只是想看看席影究竟会怎么选择,但这无亚于赌上自己的一切。
席影再次在医院遇到程越时,他正在替西西捡羽毛球,两人看起来关系很熟络,聚在一起打羽毛球,席西憔悴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看到席影,席西很快跑过来,似乎很喜欢程越,“姐,你来啦?介绍一下,这位是程越程先生,她是我姐。”
“西西,我之前见过你姐姐。”
席影看着面前这对奇怪的组合,却没显得有多高兴,“你们怎么会认识?”
“程哥的母亲是我的病友,他最近几天天天都来陪我打羽毛球,你没来我在这儿也挺闷的,就打打羽毛球。”
“西西你先回去休息,我有事跟他谈。”
西西走后,两人找了个咖啡馆坐下,自从谢家回来,两人就没再有什么联系,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怎么想到和西西打球?”
程越看着她,半晌笑出来,“你对我太防备了,打个羽毛球而已。”
“西西只是个孩子。”
“行,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上次的问题有答案了吗?”
那次程越以程氏百分之一的股份分红以及高层职位作为条件,希望她将傅斯里的底牌全盘托出。
席影搅动咖啡的汤匙一顿,抬起眼睫,“我以为我已经给了你答案。”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知道人往往不是足够有定力才产生拒绝,而是因为砝码没加够,所以我今天给你加到百分之二的股份。”
百分之二程氏股份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什么?意味着一生衣食无忧,可以再不用仰人鼻息、看别人的脸色生活,意味着家里有人生病可以足够有底气,不用东奔西跑借钱度日,而对她,意味着可以彻底离开傅斯里的控制,彻底逃离他的羞辱和折磨。
而代价是让她背叛傅斯里。
“你恨他不是吗?如果我是你,如果有一个人让我跪着摇尾乞怜,我会和恨不得杀了他,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逃开他的掌控,而不是像你现在犹豫不定,你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机会,难道不心动吗?”
“你调查我?”
“抱歉,这只是权宜之计。而我现在甚至不用你说太多,你只要告诉我,陈旺和傅斯里究竟有什么关系,你就可以拿到那些别人一辈子都拿不到的东西,怎么样,不考虑考虑?”
一夕之间,非洲病毒药物会出现肾结石、泌尿结石等副作用的消息不胫而走,体外碎石的效果远比手术要好且花费更低的消息连日登上报纸。
傅斯里高价买入超声波发生器的举动被各家纷纷效仿,其中谢、程两家走在最前面。
陈旺在为谢家研发出新的医疗器械前夕被无故g职,谢家大举侵犯ATG的生产线,以更高的价格大量抢入ATG预定好的超声波发生器,让傅斯里节节败退毫无反击之力。
财经报道天天把傅斯里作为首页版面,生动地叙述着这次傅斯里会输得多惨、有多少人觊觎着ATG这块肥肉,以及谢家鼎盛之势。
谢家已经彻底撕掉了与傅斯里的最后一层情面,正式开战。
席影已经有整整十天没有见到傅斯里,只能大概从新闻上看到他的踪影。
他的名字被打上了“溃败”、“败兵”的标签,大部分人觉得傅斯里大势已去,ATG股价连日大跌,无数人站出来唾骂,恐怕这次傅斯里会兵败如山倒。
电视机里的财经报道正在播放着,席西正在仔细听,席影却突然拿遥控器摁掉了。
“姐,他...”席西看着席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想说什么?”席影在为他削苹果。
“傅斯里真的要倒了吗?”
席影没答,低头将苹果削成小块,递到他面前,“是。”
“那你...”席西看着他姐姐,努力地分辨着她的情绪。
他讨厌傅斯里,因为他知道傅斯里一定为难了席影,但知道他即将失去一切的时候又觉得很不真实,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是高兴。
他担心席影。
他不知道他姐姐是怎么想的,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关于傅斯里的事情。
席影削着苹果,不经心地说着:“我很高兴,这一天终于来了。”
席西不知道成年人的感情模式究竟是什么样的,但他知道此刻的席影并不是高兴。
席西知道自己不该问,却忍不住问出来:“你恨他吗?”
“恨。”她很确定地回答。
席西看着自己的姐姐,却摇头,“我感觉不到。”
席影继续削着那个苹果,“你还小,不是所有情绪都需要表现在脸上的。”
席西还想说什么,但还是被自己压下来,既然姐姐这样说了,席西就没多想了。
“睡吧。”
“嗯。”
席西没看到的是,她的手指被刀边擦到,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一直往外冒着血珠,她只是紧紧摁住那个伤口。
后面几日席影下班就一直待在医院,手机一直开着,但是始终没有接到陈常和傅斯里的电话。
直到第十一天他才来了电话。
她到的时候,傅斯里在抽烟。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傅斯里抽烟,以前他从来没有抽过,烟味充满了他的客厅,这很不像他的风格。
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孤寂了不少。
她进来的时候,傅斯里偏过头来看她,“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傅总,请问你有什么事?”
他走过来,靠近她的肩颈,低嗅:“气色不错,这几天过得很高兴?”
席影讨厌烟味,她避了一步,“请问你有什么事?”
“看到新闻了吧?说说,有什么感想?”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以为你会高兴得乐不思蜀,现在看来不然,还是说你这天一直在担心我?”
她盯着傅斯里的眼睛:“担心你?你倒了,我比谁都高兴,我高兴还来不及。”
“你越难过,我就越高兴。”
“既然高兴为什么还过来,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在我这儿讨不到任何好处,你应该知道一个突然间失去所有的人是很可怕的,不怕我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席影扬起下颚,“我来看你的笑话。”
“你现在看到了,”傅斯里轻笑了一声,他紧盯着席影的眼睛,“立了这么大的功,程越给你的应该不少吧。”
“什么意思?”
傅斯里用轻蔑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眼底掩藏着惊涛骇浪。
她顿了三秒,笑了:“你觉得是我?”
“你的演技很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至少这一刻装得很不错,还是说你已经懦弱到了敢做不敢承认的地步?”
“你觉得是我?”她一字一句再次问道,连声音都有些硬。
被污蔑的感觉再一次冲过来,她几乎想过去给傅斯里一巴掌,而这种愤怒在她心里冲撞竟又被她活生生地压下来,她任由胸腔起伏,反而让自己平静笑起来,“你说得没错,就是我,从我知道陈旺是你安插到谢安祖身边的卧底时,我第一时间告诉了程越,他那时候就同意给我程氏百分之二的股份。”
“因为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你好过,这是你每次侮辱我的时候我都要发的毒誓,现在你落魄成这幅田地,我做梦都要笑醒,怎么样?够刺激吗,你很快就要一无所有了。”她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
她最痛恨被人误解,那些被误解的场景一直深深扎根在她的心底最深处。
她是需要钱,程越是开出了足够诱惑的条件,她是痛恨傅斯里,但这不代表她会作出背叛这种下作的事情。
傅斯里引燃了她的怒火,她恶毒地说出一切能伤害到他的话,并且无比希望激怒他。
傅斯里黑得可怕,他定定地盯着她,当她以为他会冲过来教训她的时候,他只是优雅地将只抽了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转头看那根烟飘起的余丝,“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但凡你在进门之后流露出任何一点惋惜的情绪,我都不会这么想教训你。”
“而且,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他的话音刚落,落地柜上的屏幕亮起,播放的第一则就是财经新闻:“据报道,江南外贸富商谢安祖近日有大动作,他准备向非洲输入大量医疗器械,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超声波体外碎石机,不过他对非洲的情况似乎出现了预判错误,当地并不需要这么大量的超声波体外碎石机订单,导致谢家的产品可能出现大量滞销的情况....”
翻天覆地的逆转。
“你好好算算,你的程越会折多少钱进去。”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屏幕,“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无法兑现他给你的空头支票了,不过这都该归功于你。”
“没有你,我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引他们上钩呢?”
席影定定地站着看新闻的内容,几乎挪不动步。
每一个报道都转了风向。
“怎么?很惊讶?还是在替程越惋惜?”
他走近,席影这时候才像知觉过来那样后退了一步,但身后就是墙壁,她避无可避。
他的声音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那我要好好考虑考虑怎么处置程越,他现在的处境应该不太好,他是家里最不受重视的私生子,亲手毁了他父亲几十年的基业,你说他父亲会不会亲手杀了他?”
“你这个疯子。”席影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还有更疯的,想听吗?”傅斯里的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却用十分轻柔的力道轻抚她的脸庞,席影猛地侧过脸去,却被他用力地捏住,被迫看着他。
因为过于用力她的呼吸发着抖,发丝凌乱在脸颊,目光像要在他的身上烧出一个洞。
“从你来ATG的时候,你在这个计划里了,我就是要看看在这样巨大的诱惑之下,你会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背叛我,这十天是不是过得像在人间天堂,嗯?你一直痛恨的人眼看就要彻底失败了,你一直以来的愿望马上就可以实现了,可惜我却让你失望了,拜你所赐,他们败得彻彻底底,你选择的程越马上会变成了一条丧家之犬,甚至连活着都快变成一种奢望。”
她几乎无法站稳,却硬撑着自己反击他:
“对,你是赢了,可又怎么样呢,这十天里我过得不知道有多高兴,我希望别人把你踩在脚下,你除了利用别人你还会做什么,你利用我,利用谢娆,你只会利用女人,就算程越变成丧家之犬了,我同样看不起你。”她狠狠地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傅斯里不怒反笑,那种笑让她后背发寒,“到现在你还在维护他,那不如好好等着亲眼看看这个你那么在乎的男人会是什么下场。”
“是啊,因为无论他用什么办法,他都比你干净一千倍一万倍,而你让我觉得恶心,你让我无数次后悔在大学选择过你,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一定给那时候的自己两巴掌!”
傅斯里钳得她的双手发痛,那眼神让她几乎以为他想杀了她,但她说出的话已经都由本能决定:“很生气是吗,还有更让你生气的,记得大学那段难忘的感情吗,但很可惜我从一开始就没爱过你,我可以爱程越,我甚至可以爱何家卫,但我从来没爱过你,因为你不配!你不配得到别人的爱!那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耍了你,看看你当年那副甘之如饴的模样,我现在每每想起都觉得很可笑。”
她说得实在太过用力,以至于牵扯得胸口隐隐发痛,连呼吸都有些吃力,但她却笑着,笑得有些疯狂。
“你以为你是谁?你太高看自己了,你觉得我需要你的爱?”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肩颈处,手掌用力地摸索着她的动脉,她几乎以为傅斯里会就这样掐死她。
他的眼睛黑得发烫,这回席影确认了他是在生气,他现在很愤怒——无可抑制的愤怒,还有一些她看不清楚的情绪。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伤害我侮辱我,因为你恨我,你放不下五年前的过去,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你敢说你扳倒程越其中没有我的原因?因为你嫉妒了,你嫉妒程越。”
“你错了,你见过谁放不下一个玩具?你只不过是我花几十万买来的玩具,我想用就用想扔就扔的玩具,至于你,一个玩具为了别的男人背叛我,我最恨别人背叛我,你猜猜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被冤枉的难堪化成满腔的酸楚汇聚在她的胸口,那种疼痛几乎冲破她的胸腔,这十日无法抑制的担心和彷徨像个笑话一样,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她给了傅斯里一巴掌。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傅斯里被她打偏了头,很快显现的五指痕迹昭示着她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个时候她才找回了一些理智,隐隐感觉到后怕,她连呼吸都发着颤,努力地遏制着眼里的酸意,牢牢地盯着他,防备他的动作。
傅斯里看着她,那种锋利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的血肉割开。
席影很快觉得呼吸不畅,那次何家卫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后来他把她打得站都站不起来。
她想逃,可是很快被他抓住了手臂,他将她整个人都扛起来丢到肩膀上。
他的肩膀顶得她想吐,她歇斯底里无助地尖叫,祈求谁能来帮帮自己。
很快他把她扔到沙发上,她连连挣扎后退,可是一次又一次绝望地被他扯着t拉回去。
以前的每次席影都觉得傅斯里狠,可这都是她太天真了,他真的狠起来的时候,会让席影真的想死。
无关xy,他用粗砺的摩挲和下流的话侮辱她,扯着她的头发罔顾她的尖叫,一次次把她带向地狱,在她真的觉得要昏过去的时候一次次把她弄醒,她是真的怕了,不知道祈求了他多少次,但始终傅斯里罔顾她的声音。
她真正昏过去的时候是三点多,浑身的烫意让她再也支撑不住,连哀求都没力气了就失去了意识。
“你这也太没轻没重了,怎么把人弄成这个样子,一个姑娘家家的有多深仇大恨,你真想要她的命啊?”李云是傅斯里的家庭医生,跟着傅家很多年了,跟他关系不错,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一出来就谴责傅斯里。
没人敢这么跟傅斯里说话,陈常给李云使了眼色,想让她不要再说了。
“怎么,做了还不让人说,男人只顾自己高兴,从来不管女人什么感受,她温度再高一点人就危险了知道吗?”
傅斯里没说话,一直看着房间里的人,皱着眉,“她没事儿吧?”
“给她开了退烧药,晚上要再观察一下,伤口撕裂了,要注意好好上药,以后你不能再这么做了,要再这么剧烈很容易给她造成心理阴影,搞不好这是一辈子的事儿。”
傅斯里站在席影的房间前,始终没进去,“知道了。”
陈常看着傅斯里觉得有些惊异,平常这么一个不苟言笑在职场里呼风唤雨的人,竟然就这么任李云训斥。
“她本身身体就虚弱,工作平时熬夜熬太多,加上你这么...她估计是急火攻心,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您那么担心她,早干嘛去了,女人本来就没你们力气大,反抗又反抗不过,再折腾得狠点,半条命都给您弄没了,到时候您再担心可就来不及了,到时候您就别叫我了,叫天王老子帮您。”
李云最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这种事儿,一开口就停不下来,陈常在旁边提醒了她几次都没理。
傅斯里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脖子上几道又深又长的血痕,狰狞地往外渗着血,脸上五个指印,头发有些凌乱,“谢了。”
陈常让李云帮傅斯里处理下伤口,李云只觑了一眼,“活该。”
“我是敬佩那姑娘,平时在傅家在ATG谁敢惹他傅斯里啊,正好帮大家出出恶气。”
“别说了李医生...”陈常小心地看着傅斯里的脸色,提醒道。
“我就是要说,我还要说呢,既然在乎就克制好自己的脾气,别闯出祸了大半夜火急火燎地把别人叫来,一个这么好的姑娘,给弄成这样,要我是那姑娘,我就一辈子都不跟他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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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那给我吧。”陈常拿过佣人手里的早餐,上了楼。
房门没关, 陈常刚想敲门,却因为眼前的一幕停下了动作。
傅斯里坐在席影的床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他似乎是想替席影整理耳侧的发丝, 明明触手可及却只是伸手迟迟没有触碰, 然后因为她在梦中不安皱眉便匆忙把手收回了, 转而替她掖好了被角。
他将掌心握成拳头抵在胃心, 眉心稍皱, 陈常知道是他没有按时吃饭胃又痛了,于是轻轻敲了敲门, 默默将东西送了进去,轻声说:“傅先生, 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陈常看到傅斯里还是昨天的着装,他最爱干净, 平时过夜不会不换衣服。
“这里有我来照顾,您先去休息吧。”
似乎是怕他吵到床上的人, 傅斯里把手指放在唇边, 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出去说。”
他从来不抽烟, 但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二支, 整夜未睡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陈常, 你跟了我多久了?”
陈常回想了一会儿:“算上协助您的时间, 大概有四五年了。”
傅斯里像在回忆某些东西, 喃喃道:“都已经已经四五年了...”
他沉默半晌, 看着烟兀自燃烧到半截,才突然问:“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放她走?”
她,大概指的是席影。
陈常有些诧异他突然跳转的话题:“傅先生?”
“从一开始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
傅斯里看向他,陈常发现他的眼里竟然有许多红血丝,似乎浑身的盔甲一夜之间被卸下来一般,充满了疲惫和另外一些难以用语言描述出来的情绪。
那些被深深掩藏着的包裹着的情绪此刻爆发般显现了出来,与本身的情绪做着对抗和纠缠。
傅斯里从没对他提起过席影的过去,但陈常能猜到两人一定有一段非常难忘的过去,他慎重地说:“傅先生,我只是一个外人,不知全貌不敢置评,但是您之前在做决定的时候,从来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明明席影才是那个昏迷不醒的人,陈常竟然觉得此刻的傅斯里异常的脆弱,明明两个人都是很好的人,但是相处在一起竟然每天都会有争吵,而对其他人却不会这样,好像是天生注定的,天生能给彼此带来剧烈的感情冲击。
傅斯里自嘲地笑了一下,“那就继续错下去吧,”
陈常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作罢了,他看了眼傅斯里孤寂的背影,只是摇了摇头。
陈常想到早上的事儿,拿出照片交给傅斯里,“傅先生,手下有人发现谢家一直在派人查席小姐。”
“谢安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十几年前谢家在上升期时就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这次输得这么惨,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管这件事是否真的与席影有关,她已经被卷进了事情里,不让谢家关注她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按照谢家的行事作风,他们不会放过她。
傅斯里看着这些照片,“多调一些人去医院。”
“好。”
陈常点头,他明白傅斯里的意思,恐怕这件事最先波及的就是席影的母亲和弟弟,这是她的软肋,不得不防。
席影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呼吸滚烫,她是被渴醒的。
她睁眼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她床前替她调输液的流速。
当她看清面前人的脸时,昨晚那些记忆涌上来,她下意识往后一缩防备地看着他,傅斯里看得清楚,她嘴唇憔悴得很苍白,眼神满是对他的抗拒和痛恨,不自觉地在发着抖。
她的脖颈、锁骨甚至连睡衣以下都是十分凶狠的痕迹,无不昭示着他昨晚的下的手有多狠,竟然有一种奇异的被□□过的美感。
她的手牵扯到点滴的扎针,导致血液回流,很快输液管里就变成了红色血液,傅斯里摁住她的手,替她重新整理好绷带,“别动。”
她很难受,高烧让她的视线模糊,她一刻也不想再面对面前的人了,连和他呼吸同一片呼吸都让她觉得恶心。
她扯了扯因为发烧而干裂的唇,声音出奇沙哑,“不用你管,假惺惺。”
她用尽力把手扯回来,其实只是挣开了扎针,绷带又一次被她弄掉,回流了一些血液。
她的身体好像运转了三天三夜的机械,酸疼得麻木,难受得整个人都像虚浮在空中,几乎快像死过去。
“席影。”他皱眉警告性地念了她的名字。
他昨晚很成功地达到了他的效果,他让她连对他的声音都出现了应激反应,只要他念她的名字,她会无意识地浑身失力,牙根发酸。那些被他吻过的地方都隐隐发着疼,甚至会一直记起他逼自己说那些不堪的话时的狼狈和不堪,身体好像彻底被烙上了他的痕迹。
除了第一次,平时他都会非常克制,甚至有时候会特意给席影制造感觉。但昨晚他让她彻底变成一个失去所有尊严的人,或许他根本没把她看成人,像他说的那样把她当成一个玩具,罔顾她的所有求饶和呼救,直到她难受到昏死过去也没有罢手。
昏迷前除了身体上的疼痛,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活着,脑子却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一遍遍播放着她五年前发生的所有记忆,那些绝大多数都包括傅斯里的记忆。
那些记忆很深刻地提醒着她,那个会为了她穿越几个城市去找一份她喜欢的蟹黄面的人,现在变成了一个冷血到极致的魔鬼。
她甚至一动不动,傅斯里索性把她的床摇起来。
她很用力才能进行干涩的吞咽,失去水分的喉咙就像一个破风箱,激动起来:“怎么?要再来一次?来啊,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别搞到一半叫人来救我,像个懦夫。”
傅斯里用藏着复杂情绪的眼神看了她半晌,只是一言不发地地把她手从被窝里捉出来,强硬地固定住她的手,替她重新弄好绷带。
席影挣扎无果,干脆一口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她把昨晚所受的误会和屈辱全部发泄在这里,如果不是因为生了病力气虚,她绝对会在傅斯里手上咬下一块肉来。
傅斯里完全没有反抗,任由她咬着,咬出血了也不挣开。
席影恶狠狠地盯着他,她希望傅斯里难受痛苦歇斯底里,但傅斯里没有,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好像被咬的根本不是他的手。
他们的视线进行着拉锯战,她看到傅斯里眼里有股浓重的黑,像是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里面燃烧,她从来看不懂傅斯里的情绪,但她明确那里面不是爱,她一次次地试探过,他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他肆意地误会她、折磨她,他和他说过的一样只把她当成一个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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