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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 by桀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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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影走过去挡住他的电影,“怎么,不敢和我对峙?你到底还想干什么?一起说出来啊,你有什么不敢的?”
席影努力分辨着傅斯里眼中的东西,她觉得是痛恨,但席影竟然从里面看出几分不甘和忍耐来,一定是客厅光线太暗,她一定是看错了。
傅斯里终于开口:“那么你呢,你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摆脱我,为什么当时不选择把消息卖给程越?嗯?按照程越的做事风格,他一定承诺了你股份,多么具有诱惑力的条件,当时为什么不答应?你根本没有背叛我,还是说你根本就下不去这手?”
席影不知道傅斯里是怎么知道的,她深吸一口气,恨极了地瞪着他,宁愿他永远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因为这是我的底线。”她不禁恼羞成怒般提高音量。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欲盖弥彰的反应。
除了为了钱委身于他,之前她从未做过违背底线的事,那是她工作以及生活的准则,是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她完全不意外自己会拒绝程越的条件。
她向来痛恨为了利益做出背叛的行为,即便她再恨傅斯里也坚决用不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他,她完全可以笃定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底线而已,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傅斯里的眼睛像要直直的看进她的心里,他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一些他想要的情绪。
“那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她觉得此刻的傅斯里简直可恶到极致,他还想要什么?他已经什么都得到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明明是他赢了不是吗?他如愿绊倒了谢安祖,成为了医疗器械出口的龙头老大,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贪得无厌吗?
她报复性地反击他: “好,既然你要说,我们今天就来说个透。你请了陈教授帮我的家人治疗,陈教授是上海乃至中国最好的胃癌医生,从来不是那么容易请到的,母亲和西西不过是与你可有可无的陌生人,你何必为了他们去弯这个腰呢?你找了个幌子把我关起来,找人看着我家人,到底是真的骗我感激你,还是根本就是怕我们受到谢家的伤害?”
也许是她的话令傅斯里感到荒唐至极,“你做梦。”
她不管不顾地继续说着:“不然呢?傅斯里,在一次次侮辱我折磨我的时候,是不是连你自己都良心不安,觉得愧疚?所以你想对我好,但是你就是这么一个拧巴的人,你怕输,你根本不敢明着来,对不对?”
傅斯里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割在她身上,“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我就是要给他们请最好的医生,他们活着一天,你就一天逃不掉,他们就是我制约你的最好筹码。”
她的胸腔隐隐发疼,但她知道自己终于把他惹怒了,她不愿意放过他:“那你愤怒什么?你可是傅斯里,你不是向来不喜形于色地吗,现在怎么忍不住了?还是说我戳到了你的内心,你现在恼羞成怒了?”
他们吵得天翻地覆,眼神好像要把对方吃了,傅斯里好像恨极了她。
席影也硬撑着自己与他对峙,她甚至傅斯里会做些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时,他的身形一晃,连站都站不稳地弓背扶了一下沙发。
陈常似乎一直守在门外,见傅斯里神色有异,马上进来看他的状况,大惊失色:“傅先生,你怎么样?”
他背过他们,用手扶住胃部,声音里似乎压抑着什么,“都给我出去。”
席影冷硬地:“正好,我和你待在一个房间里都觉得窒息。”
陈常看着他们,直到席影走后,傅斯里握拳抵住胃部,失去了所有力气般靠到了沙发上,深深地抽着气。
“你也走。”傅斯里说。
饶是陈常这样的好脾气,也忍不住埋怨:“傅先生,你这是何苦呢?”
傅斯里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黑白的电影。
“我让李云再过来帮你看看。”
陈常不放心,把胃药给他放在茶几上,出去时回头看了一眼,那灰暗的光影在傅斯里脸上跳动,似乎显得格外孤寂似的。

◎滚烫◎
席影回了房间, 也许是刚才与傅斯里的争吵的怒火导致她怎么也无法入睡,辗转反侧几次之后打开手机,才发现西西早些时候给她发了消息。
西西:姐, 守在病房外面那些人好像没什么恶意,今天中午他们还推我下楼晒太阳了。
西西:姐,好几天都没见你了, 你一直在忙吗, 不过你放心忙, 护士姐姐和那些人都很照顾我和妈妈。
西西:妈妈也挺好的, 晚上都不怎么疼了。
西西:何家卫那个王八蛋又找来了, 但是被那个几个人挡着,后边直接把何家卫扔出去了, 科室里的人都看他笑话,那几个人帮我出了口恶气, 真爽,我一想到那个王八蛋打过你我就气得牙痒痒。
她鼻子一酸, 心里有些着急,但是好在何家卫没有伤到西西和妈妈, 悬着的石头也就落了地, 想给西西打电话, 但是想到现在已经是深夜病人需要休息就作罢了。
除了担心, 席影心里还有些别的情绪, 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脑地闷在心口。
西西和妈妈能逃到哪里去呢, 他根本没必要这样做, 他是不是...只是想保护她们?
席影想了一会儿, 突然惊觉自己竟然在无意识地为他找理由, 不由得心下有些发凉,马上强迫自己拉回理智。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心狠手辣,不近人情,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席影一想到刚才心里为他辩驳的那些心思,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勒令自己不再去想他。
她始终睡不着,觉得有点口渴,想着起床喝点水,到客厅时却发现李云正风尘仆仆地从楼下上来。
李云只是简单地和她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傅斯里的房间,脸上有些严肃,都没了平时的轻松。
陈常从傅斯里房间正好出来,脸色与李云无异,“席小姐。”
席影握着水杯,大概猜到傅斯里胃病犯了,不过她不关心,应了一声就打算回房间。
“傅先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去了,他会准你几天假,你可以好好陪陪你的家人。”
“好。”
翌日,席影一大早就要走,碰到了陈常。
“席小姐,不去看看傅先生吗?”
席影好不容易得到这几天看不见他的假期,她要自己跑到傅斯里面前自讨没趣才是见鬼了。
见她有些抗拒,陈常说:“毕竟傅先生是因为你...”
“因为我?”她听了想发笑,她有这么大的能耐把傅斯里气得病倒?
陈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完话。
席影继续说:“他病倒有的是人关心他,怎么也轮不到我,上次那个殷禾呢,还有...”
陈常脸色变了变,兴许是席影的话真的刺到了他,他厉声道,“席小姐,不管怎么说,傅先生这次真的没想要伤害你,你知道谢家在外面满世界找傅先生的把柄吗,你也被卷入到了这件事情当中,如果傅先生不派人保护你的家人,谢安祖怕早就把你的家人当成威胁傅先生的把柄了。”
席影根本没想到陈常会这样说,她声音有些不稳:“你没必要替他解释,我不会相信。”
席影从没见过陈常这么情绪化过,听到她的话,陈常硬生生地压了火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走到一边不再说话。
席影也觉得心里很杂乱。
这三天她一直待在医院,把手机关机,陪西西下楼晒太阳,给李秀莲擦身,幸运的是两人的病情都维持在稳定的状态,没有恶化的趋势。
这天她见到了西西和妈妈的主治医师,席影心里有很多问题,犹豫了很久在他探房之后叫住了他。
“李医生,我有件事想问您。”
李医生很和蔼:“你说。”
“我想问...李医生,是不是有人请您帮忙,所以您让才接受我弟弟和我妈妈的病例的?”
李医生神色微动,而后一笑:“你都知道了?”
席影看着他的神情,心里一紧:“真的有这事儿?”
李医生见她知道了,也就不瞒着了:“他本来让我保密的。”
“保密?”
他为什么要让替他保密?席影的心情有些复杂,“是...傅斯里?”
“没错,是他。”
接着他摇了摇头,嗔怪地笑着,眼中有诸多赞赏:“这小子。”
“本来我已经很久不接手这种病例了,但那小子为了他们求了我很久,甚至不惜搬出他爸来,我难得看这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这样,这才答应的。”
医生给她的答案让她心里很乱,乱得整个人都有些停滞。
“他...求您?”
她想不通傅斯里为什么要为了她去求医生,况且他口中的傅斯里跟她印象中的傅斯里完全是两个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占满心头,她几乎说不出别的话,“谢谢你,医生。”
“治病救人对我来说是应该的,谁都没有区别,但你应该谢谢那小子,否则我也没有机会救治你的家人。”
送走了李医生,席影的下巴有些僵硬,真的是他...
因为席影这几天都待在医院,席西也高兴了很多,医生也给他带来了好消息,接下来一个月他还会有一场清剿手术,如果手术效果好,大概可以控制细胞转移。
照顾西西吃流食时,席影问了上次何家卫来医院的事情。
“姐,没事儿,那次多亏了有门口那些人,一下把何家卫赶跑了。”
“他这次来是为什么?”提到何家卫,席影的声音冷了一个度。
“不知道,这家伙看着过得挺狼狈的,那天他来的时候脸上身上都是伤,跟疯了似的,在医院里乱吼乱叫,还打了几个人,那天报警了,但是被他跑掉了。”
西西虽然不说,但席影能看出他是有些后怕,便抱着他,“你放心,他以后不回来了。”
席影怀疑何家卫是被那群欠高利贷的人打的,虽然他没能伤到西西,但席影之
前心里的怒火再次被他点燃了,心里已经准备好了计划,她会把她所遭受的一切,一点一点地加倍地还到何家卫身上。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快到她来不及想清楚一些事情,她的内心依旧十分混乱纠结。
事实证明,她误会了傅斯里,至少这一次他没有恶意。她习惯性以恶意揣度他,但没想到他这次没有,她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这一次的误会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
她不想亏欠任何人,包括傅斯里也一样。
但他不也误会了她吗,他甚至觉得她会为了利益作出违背道德的事情,一切细究下来,只能是扯平了。
三天之后,席影回了ATG,但并没有见到傅斯里。
晨会之前陈常来了电话,告诉她傅斯里胃病还没有恢复,依旧在京衡修养。
席影心里有些嘲讽,向来不会生病的工作狂竟然连病了三天,不过她落得个轻松,至少傅斯里得有一段时间无法折腾她了。
近期ATG又有大动向,一家德国贸易企业准备与ATG合作,对方是德国外贸的龙头老大,实力不容小觑。
考虑到长期合作的需求,除了对业内翻译团队的选择外,ATG更倾向于自建一支翻译团队,设立分公司。
今天的会议内容就是落地自建翻译团队与外部翻译公司的项目,最终敲定了一个公开讲演计划,决定出到底哪一方更具有胜任的资格。
下了会,她本想一直待在公司,但李医生又给了她好消息,说西西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概率控制住扩散。
她在公司楼下走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看看傅斯里,毕竟没有他,西西和妈妈也没有机会接触到李医生。
她鬼使神差地进了一家她以前在CAG上班时常吃的粥店,随意打包了一碗小米粥,但她绝对不是为了讨好傅斯里,只是因为西西的好消息她高兴而已。
席影打车去了京衡,进门换了鞋进去才发现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殷禾。
殷禾似乎也没有想到会看到她,面前是一份煲好的粥,她刚把粥打开,还冒着腾腾热汽,脸上带着讨好。
傅斯里则是靠着沙发,脸色有些病态,漠然地抬眼看她,接着目光微挪,转了席影的手上,目光稍变。
殷禾与傅斯里靠得很近,席影猜殷禾还打算给他喂粥喝。
席影突然觉得手上的粥有些沉,也觉得有些想笑。
她顿了两秒,然后将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陈常,“陈常,这是给你带的粥,喝了吧。”
陈常看着面前的粥,感觉到一道很凌厉的目光射过来,他默默为自己捏了把汗,明知道粥不是给自己的,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席小姐,这...”
陈常最纳闷的事情就是时不时成为这两个人的炮灰。
“我来拿份资料就走。”席影径直走过客厅,往楼上走,半分注意力都没留给傅斯里和殷禾。
“站住。”傅斯里阴沉的声音让她定住了脚步。
席影从没觉得自己这么犯贱过,傅斯里有的是人嘘寒问暖,需要她来买这份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她抑住心里的怒火,用最毕恭毕敬的语气:“傅总,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吗?”
“你还知道回来?”
“这是你给我的假期,我现在回来有什么问题吗?”席影呛他。
“你是我的助理,这三天,手机关机,连一句一本的关心问候都没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席影听得几乎笑了,她的视线扫过殷禾,反唇相讥:“傅总,您缺人照顾?”
两人的话语间充满了硝烟的味道。
殷禾已经吓得连动都不敢动,她从没见过傅斯里这么充满怒气的样子,他平时对谁说话都是冷冷淡淡、不温不火的,现在就像被怒火的魔鬼附了身,像是想扑到席影身上去。
但除此之外,更让殷禾觉得不舒服的是傅斯里看席影的眼神,好像自从她进来之后,傅斯里的眼里就再也没了别人,恼怒也好厌恶也罢,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激起了殷禾的巨大醋意。
殷禾看着他们,觉得心脏都要被挤得发酸,她看着这样的全然陌生的傅斯里,她刚进来时,他那么冷淡,甚至令她觉得多看她一眼都是奢望,而现在,他虽然生气、愤怒、憔悴,在席影面前他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他只有在席影面前才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或者说席影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轻易勾起他的情绪。
殷禾的脑海里甚至涌上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她怀疑傅斯里是不是爱惨了席影...
他们之间剑拔弩张,周身的磁场仿佛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傅斯里静静地看着席影,却突然将视线转向她,厉声道:“过来喂我喝粥。”
殷禾一震,蹲过去倒粥,她舀起粥往傅斯里嘴边送的时候,满心满眼都在傅斯里的身上,但傅斯里没有一点注意力留在她身上。
她突然可悲地想:他那哪儿是想喝粥呢,他是想借此来气席影吧。
而席影像没听到,重新抬步上楼。
此刻的傅斯里像被打了脸一般,压抑着巨大的怒气,气得连胸膛都有些颤抖,他抬手撇开她的粥,哑着嗓子,“够了,你走吧,以后也别再来了。”
殷禾看着面前这个憔悴的、落魄的男人,委屈得几乎哭出来,被拒绝的滋味让她恶向胆边生,冲动说出来的话几乎有些恶毒的意味:“她根本就不在乎你。”
“她根本就不在乎你。”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殷禾重复小声地说着。
直到此刻傅斯里才真正地看了她一眼,但那个眼神太恐怖,让她觉得傅斯里几乎想杀了她,后来她又觉得那个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甚至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悲哀、痛苦、被揭穿的失望和愤怒?殷禾也看不透。
她只觉得自己可悲得想笑,可悲到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吸引她的注意力,而她只是一个工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罢了。
巨大的疼痛裹挟着他的胃部,令他微微弓起腰,紧紧捂住胃部,“你给我滚出去。”
殷禾气得一瞬间流下泪来,她再也受不了这份羞辱,几乎落荒而逃。
席影其实根本没有东西要拿,她随意地去上次的房间拿了一叠纸质资料,回头却看到了房间门口的傅斯里。
席影一眼都不想分给他,想越过他,却被他拦住了身体。
他像座山一样堵在她面前,席影压下心里的烦躁,微带嘲讽地刺他,“傅总,粥喝完了?”
傅斯里毫不客气地掐住她的下巴,“看来你还记得我是你的老板,陈常是你什么人,他有老婆,轮得到到给他买粥?!”
“怎么,傅总您病好了这么有空,连我给谁买粥这种小事也要管了?还是说你就这么在乎几块钱一份的粥?”席影拍开他的手,趁他不注意的瞬间从房间里钻出去。
“我想要什么东西吃不到,需要在乎你的粥?”
席影觉得自己是疯了才来这里受这份气,来的路上脑子里竟然还闪过一丝感谢他的想法,买那份粥的时候她简直是昏了头,现在宁愿扔了给狗吃也好过进了他“金贵”的嘴里。
她往外走,却被他一把拽过去,压在楼梯边的墙壁。
三天没有见面让他们之间产生了一些陌生感,但那种熟悉得可怕的触碰感没有消失,这是一种身体上本能的感觉,几乎像是烙进了灵魂里。
席影本能地反抗,用力去掰他的手,打他的脸,打他的胸口,可傅斯里不仅没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制住她。
傅斯里的身体滚烫得如同烙铁,席影这才发现他可能发烧了,但他的力气依旧大得出奇,掐着她的腰让她一动都不能动。
他厚重的呼吸喷在席影的颈部,灼热得让她觉得自己会被烫伤。
生病导致他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发红的眼睛紧紧盯住她,嘴唇因为干燥而起了一层细细的皮屑,颧骨处有不正常的红色,但这都挡不住他眼里深深的复杂的东西,他喘着粗气,仿佛要把席影一口吃掉才解气。
他到了今天这个地位,谁见到他不是恭恭敬敬,和和气气地叫一声傅总?哪个人敢像她一样不知所谓地挑衅自己?他肯定是着了魔了,才会一次一次地任由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甩脸子,不仅从不服软,还天天想着办法离开他,动她一下仿佛在要她的命,花钱买罪受。
她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外面的哪个女人不比她漂亮体贴听话?他病了三天,她干脆消失了三天,作为一个助理,连句装模作样的嘘寒问暖都懒得给他,来了带的粥竟然他.妈.的是给别人的。
他从没有纵容过一个人像纵容她一样,任由别人搅乱自己的心绪,他就该下狠心教训她一顿,把他对付别人的那些招在她身上用一遍,或者直接让她滚,爱到哪里自生自灭就到哪里。
她在以前就耍了自己,他现在觉得自己现在又像个傻.逼一样进了同一个坑里。
她会对着别人笑,却吝啬给他一个,她可以去关心任何人,把心思用在家人、工作、程越甚至那个前夫身上,却根本不稀得多看她一眼,每次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垃圾。
他越想越恼,恨不得咬碎牙齿,接着握住她的两个膝盖和小腿,使她跪在自己的手臂上,将她抱到房间里,踢上门,报复性地将她抵在墙上。
那一瞬间席影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一想到面前这个人刚碰过殷禾,她就觉得恶心得想吐。
席影一面不得不攀紧他的脖颈,顾不得任何修养用能想到的任何词汇骂他:“你这个王八蛋,无耻之徒,种猪,你一生气就想干这个,你脑子里除了上c还有别的东西吗?”
傅斯里恶毒地看着她,“你的价值不就是这个吗?”
嗡地一声,席影脑子里没别的,完全被愤怒攻占了,她恶狠狠地盯着他,突然安静下来,“好,不就是上床吗?”
席影用尽力气推了他一把,傅斯里被推倒在床上,席影跪到床上,破罐破摔地跨坐在他腰际,前倾弯腰揪住他的衣领,“那我奉陪你够了吧,我陪你上个够。”
傅斯里因为衣领被揪着,喘息有些沉重,愤怒的脸微微发着愣。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豁出去了,反正又不是没有做过,她现在只想把胸口那股郁气发出来。
她想起刚才殷禾殷切的眼神,便用力地扯开他的衣服,像是想要把所有情绪发泄在他身上:“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我给你,做个够。”
她弯腰,吻住他滚烫的唇,学着之前傅斯里对她做的那样,疯狂地吮吸他的唇瓣,不顾一切地搅动他的唇舌,甚至咬住他的舌头,狠狠地咬下去。
她也顾不得什么脏不脏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手上没有停,依旧用力地撕扯着他的衣服,他的睡衣被她扯掉了一颗扣子,扣子掉落在地的声音很响,他们却恍若未闻,两个人都因为愤怒而血脉贲张。
席影撕咬的动作也许刺痛了傅斯里,但他没有任何退却,只是顿了两秒,然后迅速地反摁住她的后颈,将她更深地摁向自己,唇舌搅动在一起像被蛊惑了一般,直到他们的口腔里都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很快傅斯里反客为主,将她反摁在床上,整个人都匍匐上去,手指固定住她的脸,咬住她的下唇,慢慢地品尝着。
他因为发高烧,这些动作很快让他的额头冒出一些汗珠,甚至于锁骨都有些汗珠的痕迹,整个人都呈现出极度性感的状态。
这种认知让她心慌,傅斯里向来是克制的,他冷漠、残酷,竟然从未有一刻像现在那么具有诱惑力。
席影觉得身体里涌起一种很妖异很难受的感觉,察觉到这种感觉之后,她猛地后悔了,抬手将他推开,然后坐起来。
也许是因为傅斯里生病坚持力不够,被她很轻易就推开了。
她坐了一会儿试着排解掉这种感觉,却发现傅斯里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房间昏暗,她顿了顿,凑过去查看他的状态,发现他紧闭眼,手紧捂着胃部,唇色越发苍白,状况很脆弱的样子。
活该,省了力气,她下了床准备下楼,却听见他压抑的抽气声音,才觉得有些不对。
席影顿了顿,凑过去用手轻拍他的脸,“喂,你...”
他还是没有回应,席影这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真的晕了,在床上四处找手机,打电话给他送医院。
等她摸到手机时,傅斯里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刚才还紧紧闭着的眼睛不知道何时已经微微睁开,看起来依旧很憔悴,但根本没到晕过去的程度,他脸上的红晕让他看起来格外妖异,把平时那种冷冰冰的气势全赶跑了。
他们之间的空气如同凝滞般一样,直到傅斯里淡淡地开口:“你刚才慌什么?”
席影张了张嘴,这时候愤怒才从脑后升起来。
他装晕!?她什么时候慌了!?这个王八蛋。
但他那种态度,好像就是打算看她准备怎么狡辩,不愧是他傅斯里啊,倒打一耙的能力修炼得炉火纯青了。
“怕你死了。”她冷冷道,“没人替你收尸。”
“我死了不正如你意?”
席影的修养被他气得全抛在了脑后,盯着他的眼睛,“对,但你最好死得远远的,不要让我看到...唔..”
她刚站起来,就被他带了一下,重新倒回床里去,他的唇就覆了上来,像品尝冰淇淋那样tian舐着她的唇,故意弄出极为暧昧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得到了一些让他高兴地结果,情绪并不像刚才那么糟糕,席影甚至能感觉到他满意的心情。
他这次又比刚开始耐心了很多,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喉结处,席影被他带领着,一点点摸到他凸起的喉结,以及他吞咽的动作,在他吞咽时,席影被他带得下意识也跟着吞咽了一下。
疯了,真是疯了,她惊觉自己的呼吸竟然和他的一样沉重,带着格外旖旎的色彩。
他不算用力,或者应该说他从未像现在这么温柔过。
他的眼中亮得出奇,明显存在一种另外的情绪——她惊觉傅斯里似乎在撩拨她。
这个认知把她吓了一条,她宁愿傅斯里更狠一点,这样才能坚定自己离开他的决心,但这给了傅斯里可乘之机,他趁机将舌头伸得更深,几乎夺走了她所有呼吸。
很快席影就被他弄得很难受,刚才那种感觉又卷土重来,这是一种她在以往都没有过的感觉,就像在等待满天烟火绽放的那一段时间。
她可悲地发现自己对傅斯里竟然有感觉了,不是机械的qingyu,是一种比潮水般更猛烈的东西。
恍惚间,她听到傅斯里低声道:“今天我没让殷禾过来。”
他在说什么?
她沉沦在那种感觉里,脑子几乎顿住,根本顾不上思考他的话,好像万千只蚂蚁挠着心脏,想哭出来却受制于傅斯里,全由他掌控,她完全没有办法自主。
在那个旖旎的梦境里,傅斯里掌握着她的感受,却迟迟不给她,像是一种残酷的严刑一般,她几乎陷入梦里,他却清醒如常,她只能听见他忽近忽远的低喃:“抛却道德,再做一次抉择,你会选谁,程越,还是我?”
抛却道德,她会选择什么?她厌恶傅斯里,他让她尝到了这辈子最大的羞辱,她痛恨他,如果抛却道德,她会选择程越背叛傅斯里吗?
他好像极度渴望那个答案,席影被他弄得只能以咬住背角来控制声音,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给出答案,也不想给出答案,她只想杀了在她身上不管不顾不停驰骋的傅斯里。
最后烟花终于在她的脑海里绽放,她坚持不住了,眼前一黑,陷入了完全的梦境之中。
随着梦境而来的,是大学那几年几乎支离破碎的青春。
作者有话说:
松了口气,只有最后一个关头了,过了女儿就自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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