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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 by桀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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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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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影醒来时看着祁凛闭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和离得极近的鼻梁, 觉得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这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就算喝醉了,还是能依稀想起一些混乱不堪的细节。
她掀起床单看了眼自己的身体, 才知道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到不能再真实了。她和一个年轻的、新鲜的□□发生了关系,共度了荒诞而大胆的一个夜晚。
被单之下, 祁凛沉沉睡着, 几乎整个身体都强势地压在她身上, 鼻尖埋在她的发丝里, 难以忽视的体温无一不在诉说着对方是一具年轻又强健的□□, 呼吸里有着年轻人独有的蓬勃朝气。
而祁凛背上脖子上有不少她留下的抓痕和咬痕,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敏感的缘故, 祁凛几乎大半个脊背都泛着红,简直跟犯罪现场一样。
席影张了张嘴, 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考虑要不要趁他还没醒先回去。
而这个时候祁凛的脑袋突然动了动, 顺着她的发丝拱了一下, 然后像探路一样找到她脖颈的位置就要亲上去, 跟狗狗舔人一样。
直到席影抓住他的头发往外扯的时候, 才让祁凛有点清醒过来, 微微睁开眼睛。
祁凛的眼睛很漂亮,刚睡醒的眼睛像水珠一样清澈透亮, 和他身上那种强烈的荷尔蒙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也难怪她喝醉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
席影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 她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因为一个比她年轻很多的男人而感到不好意思, 并且他们之前还是那么针尖对麦芒的关系。
气氛有片刻的凝固。
她率先打破僵局,“我们.....?”
祁凛的眼神由茫然逐渐转为清醒,脸色变了变,“你说呢?”
席影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因为她实在很难从昨晚的记忆和眼前这个人脱离出来。
而祁凛也完全一样,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自己怎么鬼迷心窍和她上床了,昨天个人还恨不得掐死对方,今天他竟然还还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怪吸引人的。
两人的第一次柔和交谈以失败结束,祁凛很快就穿上衣服走了。
席影则依旧躺着,即便有些出乎意料,但仔细分析起来,她不吃亏。她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做了一个比较,如果真要比起来,祁凛给她的感觉确实很不错,他更懂得如何讨好人,而□□对于傅斯里来说属于掌控和居高临下。除了两厢情愿的时候,席影其实很少从他身上获得高潮。
就连对性这一方面不很感兴趣的席影这次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场很美好的经历。
她也基本能够确认,如果最近她心里对傅斯里有任何动摇——那都只是因为身边少了一个能获取□□的男人,人的身体是诚实的,如果身体上的欲望被满足了,那么一切情绪就都能看清楚了。
她甚至能够清晰地审视自己对于傅斯里的感觉——她对傅斯里有一种深植于心底的感情,就像骨上钉肉中刺一样难以拔除,但这种感情已经彻底干涸枯萎,永远再也无法重燃了。
想到这里,席影觉得连日来心里盘亘的情绪都一扫而空,连身体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舒爽和愉快,还有一些报复性的快感。
她甚至希望现在就能看到傅斯里知道这件事后扭曲的脸,愤怒又疯狂的样子,如果能就此让他自讨没趣自己离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傅斯里从来就没低过头,让这么高傲的一个人低了头依旧无法偿愿,一次次打破他的独占欲,再让他尝尽挫败的滋味,恐怕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吧。
只是她不知道,她压抑在心底的一丝不痛快是什么,而昨晚和祁凛□□时脑海里浮现的傅斯里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又是为什么。
经过这一夜,她觉得自己的心境开始有了许多转变。如果不用对对方的□□负感情责任,不用对对方的喜怒哀乐负责,就能享受□□的快感,那么有这样一个炮友其实挺好的。
如果在傅斯里身边的性是羞辱的、是痛苦的,那么祁凛能带来的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是放松的、愉悦的,足够舒适的。直到昨晚,席影才觉得性应该是享受的、自由的,是为了给自己找到一种愉快和乐趣而存在的,而不是成为一种枷锁。
她想,也许过不了多久,傅斯里带来的影响力很快就能消失。
而且祁凛年轻干净,花样多,还很懂得讨好人,确实是一个合格的炮-友。不过想归想,祁凛的身份摆在那里,席影倒不会真的犯傻和他车上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不一会儿,祁凛端着一盘早餐进来,他恢复了平时一副阔少爷的表情,但多多少少能看出有些不自然,一进门眼神就黏在了席影身上,跟狗眼巴巴盯着肉骨头一样,一秒都没挪开过。
祁凛真觉得自己跟着了魔似的,本来都已经说服自己这就是一夜情,上完床就该一拍两散,结果车都已经开出去半个小时,后来跟昏了头一样买了一堆早餐回来,脑子里全是她睡醒了不舒服的样子。
“早饭,吃吧,想吃其他的我让人帮你点。”
席影没什么胃口,兴致缺缺地摇了下头,没想到祁凛竟然又回来了,“不用了,谢谢。”
看着席影有点无力的状态,祁凛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帮她探探体温的手。
他这个阔少爷从来都是别人把早饭端到他床边,从来就没伺候过人,而伺候对象又是这个跟他从来不对付的上司,但毕竟他们发生了关系,席影是他的女人,照顾自己的女人理所应当,“你要不要洗澡,我帮你。”
这句话倒是让席影有些意外,毕竟这臭小子一看就不像会照顾人的样子,她回过头,果不其然看到这臭小子满脸别扭的表情,“不用,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祁凛忍不住死死盯了一会儿席影后颈露出来的那块皮肤,有种想贴上去狠狠咬一口的冲动。
他真的觉得这个女人挺奇怪的。之前觉得她特烦人,但昨晚又觉得她没以前那么讨人厌了,反而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还鬼迷心窍地和她上了床,反正碰上她之后,什么都不受控制了一样。
“你吃吧,我不是很饿。”席影掀开被子,光脚下床,背对着祁凛套了件浴袍。
祁凛看着她光裸背部上的自己留下的痕迹,觉得眼睛跟被吸铁石吸住似的怎么都挪不开了。
席影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把头发拨到另一边,“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你什么意思?”祁凛半眯起眼睛,竟然直接过来握住她的手腕。
席影注意到祁凛因为不满而抿起的嘴角,于是到嘴边的话斟酌了一番,委婉道,“昨晚我喝酒了,可能意识不太清醒,发生了一些让人意外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应该知道,酒精的意外不能作数的,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工作上该怎么来还怎么来,可以吗?”
祁凛听着她那套完全像哄小孩的言论,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怒气直冲头顶,脱口而出,“你爽完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对于席影来说,祁凛这种性格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句话不对付随时会爆发,威力不小。
她看着祁凛的表情,心底暗暗惊讶,迂回开解道:
“我们都是成年人,有基本的判断力,你应该知道昨晚的行为代表了什么,就是各取所需。希望出了这扇门我们就还是以前的上下属关系,要保持适当距离。”
“你说什么?”祁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说话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虽然祁凛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就是不爽席影这么淡然地说出他们昨晚的事情,这让他特别不痛快。
一碰到她的眼睛,祁凛就忍不住想到昨晚激烈的场面,就觉得口干舌燥,他很想再尝尝昨晚的感觉,狠狠扒开她这层拒人于千里之外面具。
席影不想和祁凛有正面冲突,“我先去洗个澡,如果你还有任何问题,我们待会儿再聊,好吗?”
席影进浴室五分钟后,她的手机突然进了电话,虽然祁凛中文不太好,但依稀能分辨出席影手机里是个男人的名字,他磨了磨牙齿,死死盯着那个手机。
听到电话里的男声之后,傅斯里心里不好的预感隐隐作祟,他疯了一样把油门踩到底,车窗外的事物飞一样往后撤去——短短五分钟,他已经拿到了席影的开房记录和酒店监控。
看他们一起走进一个房间的时候,傅斯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支离破碎,脑子都空白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直挺挺地被刺了两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在伤口上反复搅动,他从来就没有这么疼过,以至于要弯下腰去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
几乎都血肉模糊了。
他这辈子最爱的人,他想要把所有忠诚都献给她的人,昨晚和别人在一起。
他这辈子已经没办法了,就是从席影这两个字里出不来了。他已经到了只要想到这两个字就觉得高兴的地步。他认真想过,只要她能回到自己身边,就算是再窝囊的事儿他也干了,她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就是要他往自己身上插两刀他也心甘情愿,就是席影这辈子都不愿意原谅他了他也认了,他有这个耐性,要让一辈子都去讨好他他也觉得高兴,但要他知道她再有别人,那种感觉真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他闯到了席影的房间,以恐怖的力道一拳击倒了开门的祁凛,后面跟着的几个人瞬间扑上去把祁凛死死压倒在地上。就算是祁凛这种体魄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丝毫没有反手之力,几乎被打得半昏迷,况且一个向来养尊处优的少爷,根本就没办法跟傅斯里这种人比狠。
傅斯里一脚踩到祁凛的脸上碾了两下,眼里酝酿着暴风雨,“就是你碰了她?”
“傅斯里!”席影尖叫一声,被傅斯里扯住了手腕。
他顺着房间找了一圈,在一个桌面上里找到一把工具刀,然后攥着席影朝祁凛走过去。
“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傅斯里!”
一种压倒性的恐惧袭上席影的心头,而此刻的傅斯里却像听不见了一样,席影几乎无法思考了,她疯了一样朝傅斯里扑过去,终于打掉了他手里工具刀,然后一巴掌把傅斯里的脸差点扇偏了,让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你这个疯子!跟他没关系,你一切都冲我来!”
几乎已经失控的傅斯里满脸狰狞,冲过去捏着席影的肩膀,眼中狠戾异常,“说,你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说!”
“如你所见。”
如果这世上有个能伤他不见血的开关,大概就握在席影手上。
“你利用他报复我,对吧,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是不是?说啊!”他总算体会到了,这种伤人不见血的痛,他甚至希望席影能承认这是这是她对他的报复,而不是她真的已经找到了别人,“你不是喜欢他,你告诉我!”
“你是不是觉得事情就该跟你想的一样,你觉得感情是商品,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一边的吗!”
他真的太痛了,连呼吸也觉得痛。
他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因子,甚至有一种把她永远关起来的冲动,切断她和外界一切的关联,让她一辈子都只能看着自己,仰仗着自己生活,让她的一切喜怒哀乐都只能为自己而存在。
席影看着面前这个傅斯里,觉得他就像一只被死亡攻击过、被疼痛撕扯得快要失去理智的野兽,眼里酝酿的风暴疯狂得让人觉得恐惧,甚至完全都不再像一个正常人了。
他甚至想到彻底毁了她。
他的右手狠狠地钳住席影的下巴,直到看到她的表情疼的扭曲,眼里酝酿着恐怖的风暴,让即使已经拥有强大心脏的席影也感觉到不寒而栗了,“你知道吗,我现在真他妈想杀了你,让你也尝尝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眼里拉满了红血丝,握住她的手甚至在发抖,太阳穴的青筋跳动着,“我忍了这么久,你说要最基本的尊重,我就小心翼翼的看着你不敢靠得太近生怕你不高兴。我每天睡不好,做梦都在想怎么讨好你、讨好孩子。”
“你不原谅我也没事,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讨好你打动你,你再抗拒我也是我应该的,因为我以前欠你太多了,所以为了你什么我都能忍。可我我做的这一切不是让你去找别人的。”
傅斯里轻触席影的脸颊,他的手凉得像块冰一样,“我想尽了办法,最终唯一能想到弥补你的办法,就是把我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你应该不知道,你昨晚躺在别人身边的时候,我在想怎么跟你求婚。”
他拿出一个红色的看起来极为贵重的丝绒盒,握住的手却一直在颤抖,明明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盒子,傅斯里却几乎像握不住那份重量一样。
“但早知道这样,我就该跟原来一样,就算把你绑一辈子,关在身边一辈子,也好过你现在去找别人!”
一瞬间,红色的丝绒盒被他狠狠地掷向远处。傅斯里的眼里几乎都没有人性了,他的睫毛簌簌的,和冻得青紫的嘴唇一起颤抖着,他那张扭曲的脸上杂糅着痛,明明是席影更疼一些,他却好像要哭出来一样。在席影的印象里,傅斯里从来不应该与这种无助的情绪搭边的。
席影气得浑身发寒,“你忍着让着,不过是有利所图,你所谓的改变,不过是你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作出的伪装,一旦你得不到,你就会变回原来的傅斯里,你骄傲、得意、不可一世,所以你觉得这个世界总会以你的想法而变化,但我就是要告诉你,总有些事情是你没办法控制的,是你无论怎么都得不到的。”
他第一次觉得,这世界上竟然有一样东西让他无能为力、煎熬到这种地步,让他痛得不知所措,无论他怎么绞尽脑汁卑微地去讨好、去改变、去摇尾乞怜,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给对方,却无法无法换来对方一眼的绝望。甚至被误会、被曲解。他真的害怕了,他怕自己无论做什么,无论做到什么程度,也永远都无法打动她一分一毫,这种痛苦,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他怕任何人都可以轻易获得的一丝关怀,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得到,她是真的永远把他隔绝在世界之外了,无论他怎么做、怎么喊,结果都是徒劳的。
如果说那三年里他需要靠着回忆席影的眼睛才能让自己不被疯魔吞噬,那么现在的席影就是把他重新拖进了深渊里。
他死死地钳住席影,把她拖下楼拽进车里扔到副驾驶,飞快地发动了车子。
傅斯里脸上疯狂的情绪让她心惊,他一直不要命一样踩着油门,窗外的景色飞一样往后消失。
席影晕过去之前看到的是傅斯里黑得有些不正常的眼睛,里面一丝光都没有了,“如果无论我怎么做都不能改变你的想法,那么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接触别人了,你就好好留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很好,就算你恨我一辈子也没关系。”
“我给过你机会,这是你逼我的,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都可以全盘接受,但你不该让别人碰你,这是你不该碰的底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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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
傅斯里觉得此刻万箭穿心都不过如此, 怎么会有一个人让他这么痛,他看到的每一幕,都是一记记重锤, 让他煎熬万分。
他双目赤红,目眦尽裂,充满激怒的眼睛里流露出赤裸裸的痛, 难以抑制的恨从胸口奔涌而出。
他身体里的怒气不断激增, 看着席影眼里的惊怒, 感觉到一种扭曲的快感, 但更多的是抵挡不住的痛楚。
他日思夜想了三年的人, 此刻就在面前,可以让他为所欲为。重逢之后, 他从来没有越过线,就是因为他选择尊重她, 克制自己的内心,他希望她能有一天心甘情愿地对自己敞开心扉。
但好像他无论怎么讨好、祈求, 都无法换回她的真心,她可以选择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唯独对他弃如敝履。
她眼里有恨意, 有恐惧, 有厌恶, 但就是没有爱。他甚至有预感, 她永远可能都不会爱自己了,谁都好, 就是不肯施舍一点爱给他。
这种无力让他的眼里掀起暴怒和疯狂的风暴, 他需要用尽全力才能忍住就地把她撕碎了的情绪。
席影被带进一个庄园内, 经过一层层关卡之后, 傅斯里一路拽着她进入一栋别墅,任她怎么挣扎,傅斯里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她被傅斯里强硬地推了进去,直到“砰”的一声,那扇门扉缓缓地在席影面前关上了。
他脸上笼罩着阴寒,一步步靠近她。
“你要干什么?”
席影感觉到三年前的耻辱又重新回来了,她浑身都在发抖,傅斯里还是那个傅斯里,根本就没有变过。
她猜得没有错,一旦傅斯里尝不到他想要的甜头,他就会露出原型,重新变回原来那个不择手段的疯子。
所谓的尊重,所谓的讨好,都是他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
傅斯里高大的身躯一下子笼罩下来,下一秒就捏住了她的脸颊,那张阴沉的脸逼近她,鼻尖直直地抵到她的脸上,手上力道仿佛要把她捏碎,声如寒冰,“告诉我,他碰了你哪里?这儿,还是这儿?你不是挺抗拒的吗?怎么就愿意让别人碰你?”
每碰到一处,傅斯里心里的怒气就暴涨一分,他一想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别人碰了属于他的人,就觉得整个胸腔都要炸开了,把他的心脏一刀刀片扔进油锅里不过就是这个滋味儿了。
他已经极力克制住自己用一些刺激的话去伤害她,但他知道自己的忍耐如同野兽出笼已经快到极限。
他曾经想过就算席影跟别人有过什么,他可以不在乎,但等他真的遇到的时候,他才发现根本不可能,他的所有物,永远都不可能和别人分享。
那双猩红的眼睛仿佛恨不得把她吃了,他咬牙切齿道,“要知道你会找别人,我就不该费尽心思低声下气地讨好你,我想尽办法求你,觉得总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会重新看到我、接纳我,结果呢?给你挑戒指的时候,我兴奋得睡不着,我想尽了和你求婚的方式,可这个时候你他妈地在跟别人上chuang。”
席影心底一片悲戚和愤怒,她已经无法保持任何一种淡然的姿态,“所以呢?你求我我就一定要接受吗,你几句讨好,我就要回心转意?我就是要让你知道,这世界那么多东西,总有你傅斯里得不到的一样,我早就已经不爱你了,就算你再花千倍百倍的力气,我也一样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感情了,你明白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席影的错觉,傅斯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浑身都僵硬了,他的眼底浮起了一层血雾,好像在强忍着某种难以消化的类似于绝望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触碰到这种神色时,席影也觉得心底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撕裂般的疼痛勃发出来,几乎难以忍受。她强忍着疼,要很用力才能稍稍平复忍不住起伏的胸腔。
相对而立的两个人仿佛都拿着一把刀戟,刺穿了对方的胸腔,满手都是血淋淋的。
傅斯里死死地盯着她,长久的对峙之后,他才缓缓地笑了起来,“我所做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没有意义了对吗?你恨我,已经恨到了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无动于衷,你不是想为过去惩罚我,而是你根本就已经不在意了,你永远都不可能再给我...哪怕是施舍我一个机会,对吧?”
“对,不可能了。”
傅斯里嘴角浮起一种扭曲又残忍的微笑,他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向下,轻轻握住她的后颈,再一点点收紧,然后猛然将她推进自己,“那我又何必再费力气呢?你是我的东西,我早应该在碰到你的时候就把你带到这里来,像三年前一样对你,根本不用多费一句口舌。起码在这里我想要你的时候,你就得乖乖抬起晋江给我上。”
“你别碰我!你给我滚开!”席影爆发了,她一巴掌扇偏了傅斯里的脸。
但傅斯里根本没有半点反应,拽住她的脚晋江踝,那些熟悉的记忆勾起了疯狂的暴戾因子,让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这是他的女人,这只能属于他一个人的,是他三年来日日夜夜做梦都想占晋江有的女人。
一切都开始失控,傅斯里的十指用一种可怕的力道紧紧扣入她的十指。
这是他想了三年之久的事情,几乎在得到她的一瞬间,傅斯里就知道自己要失控了,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几乎冲碎他的克制,如燎原之火一样烧灭了他残存的理智。
就算连这个时候,傅斯里都要用一种极其强势极其霸道的方式让她记住。狂风掠境一般,像濒临发疯的野兽,让席影根本无力招架。roughness、torrent一般的感觉控制着他们,顷刻间摧毁了一切。每次她想逃离一点的时候,又回被他逮回去,如此以往不知道多少次。傅斯里执着于看到她每一刻的表情,疯了一样想逼她,让她和他一起发疯,然后从她身后紧紧贴晋江住她,咬着她的耳垂,逼她开口,“你是我的,说出来,你是我的!”
席影她感受到一种难以压制的耻辱,仿佛又回到三年前,她掉入陷阱不得不委身于傅斯里事的情境。
而傅斯里的纹身,仿佛就是一种明晃晃的讽刺。
不知道过了多久,席影觉得几乎已经快昏睡过去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脖间有一股滚烫的液体流下来。她已经没力气了,眼睛微张,就看到傅斯里那张被恨意和欲望裹挟的扭曲的脸,双眼通红,不知道什么时候满是眼泪。
看着傅斯里身上纹着的名字,席影终于被疲倦席卷,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感觉一直有个人在看着她,用一种幽暗的、偏执的目光久久地看着她。
傅斯里就这么强势地把她环在胸口,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嗅着她的气味,根本无法入睡,甚至希望时间就此静止。
他已经将近三年没有靠近她,在再次得到她之后,情绪像是永无止境的喷泉,随时都会被唤醒,只是这么简单地听到她的呼吸就会让他兴奋到极点。就是这张脸,让他又爱又恨。他恨不得弄死她,但是根本下不了手。
这是难得的,他们处在一个空间里,却没有一点争吵,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她这么安静的睡颜,这种时候对他来说几乎跟做梦一样,贪婪地想要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角落和变化。
现在自己掌控着她的一切,她的desire、身体甚至是自由,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拥有她,得到那个他日日夜夜肖想了三年的身体。
但他却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他觉得她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就算自己抓得再紧,也不过像握住一捧流沙,他发现自己竟然毫无办法。
她明明就在那里,可傅斯里却产生了一种永远都抓不住她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16 06:13:13~2023-04-02 06:39: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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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
整整两天多, 他们都没有走出这个房子,傅斯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但是席影还没有醒。
她被他搂在臂弯里, 肌肤相贴,交颈而睡,几乎融入了对方的身体。
现在她全身都已经是自己留下的痕迹了, 一些粗糙、狂暴的记录, 有着浓重的归属意味。就像狼挑地方划地盘一样, 只要自己愿意, 他可以在任何时候加重这些痕迹, 让她“一直”都属于自己。
几乎让他们融为一体这两天里,傅斯里知道自己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每一处都太过分了。
三年来几乎没有爆发过的谷欠念得到了满足, 那必然是如狂风掠境,连他自己都掌控不了。
疯狂燃烧的醋意让他得到了三年以来一直心心念念的身体, 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人,却只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空虚感, 在攀升至狂潮巅峰的时候,同时心脏叫嚣着难以炸开一般的疼, 什么都没有, 他只能感觉到一片荒芜的贫瘠。
他的身体告诉他,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席影。他想要的, 是就算没有性,也能很高兴地一起吃顿饭, 她简单的一个笑, 就值得他高兴很久。
她的情绪、牵动, 现在没有一样是属于他的, 甚至于她这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从他面前消失。他好像无论如何都无法抓住面前这个人。
他甚至开始有些怀疑,她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有一刻曾经属于过自己?
席影做了很多梦,梦里一直有一双眼睛深沉地盯着她,无论她怎么做,那双眼睛怎么都不肯放过她,一直在暗处盯着,仿佛要看清她身上的每一丝皮肉,带着浓烈的痛苦、不甘和怨恨,让她从心里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仿佛一辈子都无法从这种感觉里逃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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