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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 by桀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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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车?那你应该问他要车辆产权凭证然后好好看看上面的名字,写的到底是他何家卫还是我席影的名字,看看到底是谁惦记谁的车!”
赵婧被席影笃定的话气笑了,她血气上涌,“什么叫我们惦记你的车,先不说车子归属问题,我比你有钱,我车库里随随便便一辆车都比这辆贵,我需要惦记别人的车?”
“难怪家卫说你穷酸,以前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感情不好,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家卫这么说你都是轻的,你就是恬不知耻不要脸!还有,你肯定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吧。”赵婧挑衅轻蔑的眼神投在席影身上。
席影冷然地看着她,巍然不动。
“ATG旗下商超,这一整栋楼都有我爸的股份,”赵婧趾高气扬道,“我劝你最好认清自己,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能遇到家卫这样的男人是你三生有幸,但你配不上他。”
而席影却不为所动,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一字一句像刀一样扎进血肉,“因为有钱,所以可以当小三是吗?所以可以霸占着别人的车是吗?甚至可以和别人老公上床怀孕,是吗?这么说来你们还当真是相配啊。”
何家卫怕车的事情露馅儿,把赵婧拦到身后:“婧婧,你犯不着跟她生气,你先去把车倒出来。”
赵婧给了席影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回去了车上。
赵婧走后,何家卫的手几乎指到席影脸上去,“我警告你席影,不要再来缠着我,车子到底是谁的,让法院去判,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清高你不也去当妓.女?每天看着你妈你弟弟应该就会想起自己卖身时候的贱样吧?现在你立刻马上给我滚,我数到三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啪”的一声,席影的巴掌猝不及防地落到了何家卫的脸上,她用了全力,五根指痕立刻从他脸上显现出来。
“席影!”何家卫没防备被她打蒙了,一时间暴怒,准备反击的时候马上感觉□□处传来一阵剧痛,他面前一黑,立刻跪到地上,疼得整个下半身都麻木了,手往前抓,没抓到席影的脚腕,反而被高跟鞋踢了一脚,“你这个贱人!”
席影下的手太重,何家卫半晌都站不起来,疼得他觉得自己下半身快废了。
席影这一巴掌,她整整练了两个月,这一巴掌让她手掌发麻,同时舒畅到头皮也跟着发麻起来。
她要亲自让贺家卫体验她当初那种疼痛的滋味。她要一步步把她失去的、无端承受的一切从何家卫身上讨回来,她要让贺家卫一点点尝遍那种绝望、痛苦、恐惧、羞辱交织的感觉,她要让他走投无路悔不当初,让他痛哭流涕无路可退。
“痛吗?”席影弯腰看着何家卫,慢慢笑了,“但比起你当初打我,简直太轻了,但是你放心,你施加给我的痛苦,我会慢慢地一点点全部讨回来,一分都不会少。”
何家卫被席影这幅疯狂的表情弄得心惊,他狂怒得咬牙切齿,挣扎着要起来抓席影,想用暴力来压下内心的恐惧,“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结果席影根本没逃,反而对他笑着:“打啊,正好让你女朋友看看你打女人有多利落,你猜她会不会吓得逃走?”
席影猜准了何家卫不敢在赵婧面前动手。
赵婧看到何家卫这边的情形,担心地在车里叫了一声,倒档挂得太急,后车厢传来“嘭”的一声大响,赵婧吓得趴在方向盘上尖叫了一声,半晌转身一看,车子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后面正在往里开的车子。
何家卫也循着撞击声看过去,他差点又是一晕。
赵婧撞的是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幻影,车牌五个连8。
那辆劳斯莱斯的一侧车灯已经被赵婧彻底撞碎,车屁股陷入车灯。
何家卫也顾不上找席影的茬儿了,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赵婧慌了神,坐在驾驶座不敢下车,声音里带着哭音:“家卫,你快过来看看,怎么办?”
“没事儿,车子上了保险的,你先打电话给保险公司和交警,我去交涉。”何家卫顾不上教训席影,小声抚赵婧,其实他早在心里骂了几个来回,劳斯莱斯幻影车灯一碎,十几万的赔偿是少不了了,幸亏他知道席影去年给这车买的是第三责任险,扣除保险他们自己赔的钱应该不多。
在这片区能开上劳斯莱斯幻影的人不多,要么老总要么二代,何家卫心思动得快,立马过去敲了敲劳斯莱斯的车窗。
车窗降下来时,何家卫第一时间从怀里掏出了名片,“你好先生,我叫何家卫,CAG的翻译部主管,这是我的名片。”
说话时,何家卫的眼睛往车里打量,开车的人应该是个助理。
而坐在后面的那位看起来才是这辆车的主人,何家卫只是匆匆瞥过一眼,就被这个人身上隐含的气势弄得心里打鼓。何家卫干翻译这么多年,见过的大人物千千万,他笃定这个人来头一定不小。
而且那张脸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他应该在哪里见过,他自动忽略驾驶座的人,对着后座那人说道:
“先生,我女朋友开车不小心撞到了您的车子,非常抱歉,我马上就联系保险公司,先生您可以先下车,我们来协商一下赔偿事宜,您看这样可以吗?”
这话一落,后座的人终于抬头,将目光移到了何家卫带着和煦微笑的脸上。
何家卫自有一套骗人的表情管理方式,他在接触上层人士时,不会让自己显得过于谄媚和热情,态度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陈常回头问,“傅总...”
傅斯里微微抬手制止了陈常,然后整理了西装纽扣,下车。
傅斯里下车时,何家卫就在偷偷算着他的着装。傅斯里身上穿的西装是一个非常低调但昂贵的西装高级定制品牌,昂贵精致的袖扣,以及价格不菲的手表。
何家卫在职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大概判断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只有金钱和极度优渥的生活才能养出这样的人,起了些攀附的心思。
何家卫礼貌地上前伸出手,一切表现得恰到好处,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您好,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傅。”
何家卫在心里揣摩傅斯里的脸,搜寻着一张张大亨的脸,突然灵光一现,眼里的震惊和狡黠洋溢而出,像是确认般重复了一次,“傅先生。”
他听公司很多女同事提起过,ATG现在的董事长是位年轻才俊,手段狠戾卓绝,身材长相是一等一的好,但在媒体面前很低调,接受过的采访寥寥无几,很少人知道他的长相。
他拿名片的手重重地摩挲了一下,然后再次递出,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傅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我叫何家卫,在CAG担任翻译部门主管。”
何家卫擅长表现,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他,越是上层的人物,越是不能表现得太想拉关系,而是要在人前刷脸熟,让人觉得自己不是在攀关系。
“挺巧,ATG有幸与贵公司有过一次合作。”傅斯里看着那张名片,却不用手去接,直到举了半晌的何家卫面露尴尬神色,陈常才替傅斯里接了他的名片。
何家卫故作惊讶:是吗?难道傅先生是ATG的傅董...幸会幸会!”
何家卫表现得诚恳且严肃:“CAG之前与ATG的合作不太愉快,傅董,真的非常抱歉,我们CAG给贵公司带来那么大的困扰。”
“这个事件是我彻查的,涉事员工我们已经作开除处理了,公司正式起诉了她,我们一定给ATG一个满意的交代。”
傅斯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家卫,话里似有深意:“你做得很不错。”
得到肯定的何家卫心里一喜,愈加谄媚,“傅先生,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们商量好赔偿事宜,明天我做东请您吃饭可以吗?”
“家卫...”赵婧打完电话马上下车来找何家卫,本来心急得要死的赵婧看到傅斯里突然像哑巴了一样。
何家卫使了个眼色给她,“傅先生,这是我的另一半赵婧。”
赵婧眼里是藏不住的惊喜和谄媚,“傅总。”
“爸爸带我参加ATG周年庆时我见过您,那天我和您一起剪过彩,”那时候傅斯里的父亲傅建东还未退位,但傅斯里已经在董事局初露锋芒,行事手段都令人折服,几个大董事都有意讨好他,赵婧的父亲也有意让赵婧攀上傅斯里,还为此制造了几个机会,可惜傅斯里心高气傲,根本没把谁放在眼里,赵婧也只能作罢。
“傅总,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您,我爸爸是赵容博,您还有印象吗?”
赵婧的讨好太过明显,平时对何家卫从来都是颐指气使,何家卫心里很不舒服,但奈何傅斯里在前,何家卫也只能忍着气微笑看两人谈天。
傅斯里笑:“当时人太多。”
“不记得没关系傅总,就当重新认识一下。”
而后她很不好意思地说:“真的很对不起傅总,因为刚才有人一直在跟踪尾随我和家卫,家卫和她理论,我怕那个女人伤害家卫,一时情急,所以才挂了急档冲撞到您。”
傅斯里点头,视线涉及不远处的席影,了然地微笑道,“那确实情有可原。”
“傅总,那我们先和保险公司那边沟通一下。”稍作交谈之后,赵婧把何家卫拉到一边,如临大敌一般:“家卫,我刚才打电话问了,车子根本没保险,他们说这车只投了一年保,上个月就过期了,说只能叫我们自己赔。”
“什么?!”
何家卫不信,重新打了个电话去保险公司,他反复确认车牌号,得到的是一样的答案,车子保险过期了,无法赔偿。
席影遥遥地看完了这场闹剧,好好解了一通气,本来已经上到楼层准备打车,结果又接到陈常的电话。
“席小姐,你还在商超吧?”
“嗯。”
“那你下来停车场吧,我这边有事暂时走不开,你可以现在过来拿一下资料,省得再跑一趟。”
“好。”
答应之后,席影的脚步一转,又按了去楼下的电梯。
而陈常打完电话,何家卫依旧在原地打转,他走过去问:“何先生,保险公司的人还没有联系到吗?”
何家卫犹豫不决,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说道:“陈先生,是这样地,这车子其实不在我的名下,保险的问题我也不太清楚,您看要不先送傅总的车去4S店定损,赔偿的事宜我们之后慢慢...”
陈常:“当然,你放心,傅先生已经特意交代我赔偿做做适当的宽限,可以给你三天左右的时间。”
何家卫笑容僵硬定格,心肝颤了一下, “三、三天?”

4S店的人来定损, 左侧车灯、保险前杠、左前大灯主模块、水箱大框都有损坏,具体维修费用开出来的时候差点让何家卫背过气去。
“再加上保险杠喷漆、水箱配件、拆装费、工时费,拢共92.34万, 您看下单子。”
赵婧心一慌,把把何家卫拉到一旁,看上去快哭出来了, “家卫, 我也没想到这一撞就要赔这么多钱, 对不起, 刚才看到那个女的打你, 我太情急了,都是那个女的...”
何家卫焦头烂额, 右手大拇指和中指放在太阳穴反复揉搓,强忍着心里的怒火低声与赵婧协商:“我卡里还有点钱, 但是不多,应该有十几万, 剩下的你先出了。”
赵婧听出了端倪,声音一软, 求着:“家卫, 你也知道我跟爸爸刚吵过架, 他把我的卡停了, 我现在没有钱赔, 家卫,你就先帮我出了这个钱吧, 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何家卫脸色变了变, 他的眼睛瞟往四周, 压低音量, “婧婧,我是真的没有这么多钱,席影家里无底洞我填多少进去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家这么有钱,就算你爸停你的卡几十万肯定拿得出来,昨天你不还在物色新车呢吗?听话,车咱们先不买了,先把目前的赔偿付了,傅总还在等咱们,别让人家看了笑话,而且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得趁着这个机会跟傅总打好关系...”
何家卫还没说完,就看到席影从不远处走过来。
席影缓下脚步,看着面色狼狈的何家卫和赵婧。
她看了眼自己那辆奥迪,正和傅斯里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撞在一起。
“你还有脸回来?”何家卫见到席影就来气,咬牙切齿问:“我问你,车险是不是你搞的鬼?以前你不是买了五年的?为什么保险公司说一个月前就到期了?”
席影的目光淡然地从何家卫脸上扫过,手下狠力一挣,将自己的手从何家卫手里挣出来。
“为什么一个月前就到期了,你应该问问你自己。”
当时何家卫陪席影上车险,席影打算一次性上五年的,但何家卫觉得五年太贵,以省房贷为由只买一年最基本的交强险,就连第三者责任险都是席影怕有意外才坚持买的。
“何家卫,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这都不记得了?”
赵婧闻言看向席影,针锋相对,“你还敢回来,要不是因为你刚才打了家卫,我们会撞上傅总的车?按理说这次撞车责任全都在你!”
“待会儿我们就报警,你打了家卫,车库里的监控拍得清清楚楚。”
说到监控,席影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她淡然地笑,“是吗?”
接着她将视线移到何家卫的身上,“你之前打我的时候选了个好地方,很巧,这次我也选了个好地方。”
席影的态度让何家卫及赵婧的脸色齐齐一变,他们才发现席影出手的地方竟然正好在监控拍不到死角处,她算好了,就是要何家卫吃这个哑巴亏。
“你!”赵婧气急败坏,往前跨了两步眼看就要举起手扇席影。
“打啊,”席影昂起脸,盯着他们左上方的监控摄像头,“这个角度好,可以拍得清清楚楚,别不敢扇。”
赵婧哪儿禁得住激将法,三言两语被席影挑起了怒火,抬手就要扇席影,何家卫赶紧拉住她,低声提醒:“婧婧,别中了她的套,她激你呢,傅总还在,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别让傅总看了笑话。”
“你趁早给我滚。”安抚完赵婧,何家卫指着她鼻子低声骂了一句。
赵婧趾高气昂轻飘飘地:“也是,我们怎么能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呢,癌症户罢了。”
癌症户。
愤怒快速蔓延到席影的四肢百骸,她抑住上去扇赵婧两巴掌的冲动,定在原地浑身肌肉发酸。
看到傅斯里和陈常走过来,何家卫谄媚地上去与傅斯里搭着话,赵婧也跟着频频点头,两个人像狗一样在傅斯里面前摇尾巴。
报复的心理迅速在心里滋生出来,她几乎没经思考走到傅斯里身旁,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请问我男朋友的车损,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赔。”
司机将车停稳在酒店门口,傅斯里下车,席影跟在后面,傅斯里走得很快,席影穿了高跟鞋,只能加快步伐,在酒店大堂瓷砖上踩出登登登的声音。
一路沉默。
上电梯时,席影低头思索,发丝从耳侧微垂,似乎在出神,她胸腔里仍充斥着刚才那种复杂的情绪。她不该那么冲动的,如果惹怒了傅斯里,那一切得不偿失。
更让她害怕的是那些出现得非常不合时宜的情绪,那些无法捕捉的、难以明状的情绪。
她对傅斯里应该只有恨和厌恶才对。
于是席影从电梯反光镜面与傅斯里对视的时候,她的目光动摇了一下。
而后席影迅速收敛自己脸上所有的情绪,直了直腰,警惕地从反光镜里盯视着傅斯里。
那一刻她是紧张的,她怕傅斯里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而傅斯里不为所动地睨着她,漆黑的眼底里流动着暗色。
密闭的电梯轿厢内骤然生出点硝烟的味道,傅斯里的视线在她脸上一寸寸地逡巡过去。
不管怎么说,席影刚才是利用了傅斯里一把,而傅斯里竟然破天荒地没有拆穿她,她终于开口,“刚才,谢谢。”
席影好像看到傅斯里嘲讽地勾了下嘴角,她再细看时,他已经收回视线,电梯就此挺住,踏出门去。
她松了口气,跟了上去。
席影照常给傅斯里整理了房间,做完所有助理该做的繁杂事务之后,席影准备离开回家,坐在沙发长久未出声的傅斯里却叫住了她,“站住。”
那种脚后跟被拖住的感觉又一次袭上了她的身体,她站定,在心里谴责自己为什么不走快一点。
席影屏住呼吸,暗处就像有只大手,慢慢捏紧她的心脏。
除了起初那一段时间,后面傅斯里频率并不高,席影怀疑他只是为了羞辱自己才勉强动了她几回,其实他根本对她的身体没什么兴趣,加上工作太多太繁杂,让她得了侥幸。
没有一项繁杂的工作比忍受他的触碰来得艰难。
“傅总,还有什么别的事儿吗?”
“过来。”
席影没动,转身公式化地说道:“傅总,我明早七点飞斯图加特的飞机。”
傅斯里就这么盯着她,端着杯酒,喝了一口,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碰着杯壁,没有说话。
他明明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变一个眼神,但他的手指好像就碰在了席影的心弦上,让她呼吸微微发紧、掌心发烫,仿佛体验到那种一点点被凌迟的恐惧感。
她好像已经被他用眼神全部bo光。
傅斯里习惯用这样的方法碾压她的意志,无论是在工作还是x上,这是她始终无法适应的一点。
她用了力气沉住气,走过去。
“坐。”
见她不动,傅斯里直接把她扯了过去,席影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弹了两下,傅斯里手里那杯酒“汀”地一声摆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趴着。”
酒色晦暗流转,席影再一次屈辱地听到这个词汇,她以为德国约瑟夫两人撕破脸皮之后傅斯里就不会再愿意碰她,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僵着身体,似乎是在无声地反抗着,她深吸一口气,开口:“傅总,我今天不行....”
她还没说完,傅斯里掐住她的腰,席影被他整个侧着挟到了沙发上,背被他摁住,双腿被他从后面踢开,整个人呈现跪趴的姿势,她的手臂胡乱地往后打,也许是和何家卫打架练出了技巧,在被傅斯里扭过手臂反扣在背后之前,她应该用指甲刮到了傅斯里。
席影看不到身后的人,这使她得不到任何安全感,她拼命挣扎扭动。下腹一阵下坠的感觉,带来一阵阵钝痛,她没吃晚饭,胃被沙发抵住之后就很难受。
也许是身体的不适加剧了她的无助和恐慌,她少有的服软,艰难地说出:“我今天真的不行,你放过我吧。”
但是任她无论怎么挣扎,只要傅斯里摁住了她的脊椎,她就挣脱不了。
他的触碰让她发抖,最初到他身边时的那些记忆一幕幕涌上来,加重了她的恐慌。
何家卫说得没错,她是清高,很多时候她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不认同事情她会保持沉默,她有很多不屑去做的事情,不屑为了琐事去争辩,不屑为了钱弯下腰背,她以为自己活得通透、透彻,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那一类人。
可以说,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颠覆了她这二十六年来所接纳的一切观念。
现在与其说在骂傅斯里,还不如说是在透过他来骂自己,骂自己这一副千疮百孔的人格,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无能,但凡以前她能有意识地积攒积蓄,也不会把自己落到那么不堪的地步。她把以前自己所讨厌的一切,能做的都做了个遍,这两个月来,她把自己沉入工作,努力抛弃这些事情给她带来的耻辱感,但有些东西不是靠忽视就能消失的,它们就像藤蔓一样如影随形地缠绕着自己,每当入睡时关了灯,这些负面情绪就在她的脑海里疯长。
她挣扎得很厉害,喘着粗气,但傅斯里的轻巧的着力点让她半点也挣扎不开,马尾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松软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旁,傅斯里太懂得怎么让她感觉到羞耻了,他随手将她的左耳边发丝撩到耳后,卡住她的下颌,尽最大角度把她的下巴扭过去,席影的余光瞥见傅斯里的西装一角,她的情绪大得整个胸腔都在颤抖,腹部处的不适以为她的动作被逐渐放大。
傅斯里的手骨骼修长坚硬,力气大得让人害怕。
席影现在很执拗,铁了心地要逃开,腰背震了两下,却只是蜉蝣撼大树,没半点用途。
“刚才的样子呢?怎么不继续演了?”
“刚才还亲切地称呼我为男朋友,怎么,现在做出这幅深恶痛绝的样子来给谁看?还是说你为了你的丈夫,可以放弃得更多?”
席影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傅斯里在笑,席影却浑身发冷。
他的嘲讽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现在的关系比任何一种感情都来得难堪,她不过是在伏在他身下乞讨的可怜人罢了,在别人面前利用他,这无疑是挑战了他的忍耐度,过分越矩了。
刚才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说的话不过就是为了气何家卫和赵婧。她看不过那两张牙尖嘴利、贪婪的脸,现在无比的后悔,她是昏了头才会利用傅斯里,甚至可怜地产生那些不切实际的情绪和幻想。
傅斯里并不逼着她回答,而是很愉悦似地说道:“当你丈夫像一条狗一样讨好我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这些年确实过得不太好,竟然需要沦落到找这种人做丈夫。”
更让她害怕的甚至不是傅斯里的怒气,而是当时她心里那些无法名状的情绪,那些她无法把控的东西才是真正令她害怕的。
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席影觉得自己不仅可悲,还很可笑。如果被傅斯里发现这些情绪,他大概又可以拿来做她的笑柄。
之后又是同样的程序,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把脸埋进沙发里,咬紧嘴唇,一声不吭。
毫无前戏,傅斯里顺着她光滑的脊骨探下去,所及之处的皮肤都起了一层浅浅的鸡皮疙瘩,只不过在触到底裤时,那只手终于停了下来,接着放开了她,离开了。
背上一轻,席影就那么趴着待了几秒,周围一阵安静,他似乎没打算再来。
她坐起来,迅速整理了自己的凌乱的衣服,腹部下坠得厉害。
她撑着沙发,感觉到脑袋上的汗珠一颗一颗冒出来,她想着缓缓应该就好了,不着急站起来。可是突然毫无预兆地袭上一股钝痛,像有什么东西窜过一样,疼得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席影以前是很少痛经的,平时她会有意识地养护自己的身体,但是自从家里出事之后,每天能按点吃饭都成了她的奢望,她粗糙地照顾自己,而被亏待的身体终于来了报复。
眼前的东西浮成了波状,她看什么都是晃的,一只耳朵突然听到一阵杂音,像拉长的声波。
她用双手支起自己沉重的脑袋。
一些东西像电影一样被暗了倒退键,刺剌刺剌的,过去的很多记忆浮现在脑海里。
刚进翻译院的时候,她因为长相获得了许多关注。
那时候的席影长相青涩,还没有现在这么成熟,每次换校区上课一路上都能遇到几个对她有意思的学长,往年冷清到西伯利亚的社团,也因为她欣欣向荣了两年。
不过那时候席影一封情书没收,不是因为拿乔,而是她那时候真的没什么恋爱的心思,收的礼物都完整地一一退回去,收到的电影票一场都没去看,整日泡在翻译资料里。
用她舍友的话来说就是大学四年宁愿和书谈恋爱,浪费了一张漂亮的脸。
她第一次见到傅斯里是在一场交流会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席影这次从同学的口中得知了那个人的名字——傅斯里,院里的宠儿,学校叱咤风云的人物,很多女学生的心中的男神,院里德国交换生。
席影觉得他的口语是当时院里最好的,好到可以让教授都自惭形秽。
然后她惊讶地发现,以前从没对男生产生过情愫的自己,开始频频想起这个人,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醇正的德语发音,想起他的样子,想起他在交流会上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的滋味。
爱情的开始很突然,相交的时候也很甜蜜,但结尾却总是很不如人意。
这场由席影说开始的爱情,也由席影一手了结。
席影性子看上去随意,但她其实很爱和自己讲原则、“较劲”,有些无法容忍的错误一旦发生了,她的骄傲就绝不允许自己一错再错下去——即使自己再怎么不舍这段感情。
这段爱情对她来说无疑是特殊的,自此之后,她确确实实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么一段感情,再也没有经历过那样悸动的恋情,就连当时和何家卫结婚也是个临时的决定,答应何家卫的契机是他们的“合适”。
她一向觉得,组成夫妻的元素里,合适比深爱更重要,激情终究会被平淡取代,生活的柴米油盐需要“合适”,但是回过头来想想,或许就是这种“合适”让席影忽视了爱情的重要,其实她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爱何家卫,她后来的所有愤怒都是建立在何家卫背叛、甩锅的基础上,或许换了任何一个男人作出像何家卫那样的行为,她都是一样的情绪吧。
席影的念头在疼痛之中越发地明晰起来,而坠痛却像涡轮似的将她吸进去,但她努力站起来,身体晃了晃,还行,不至于晕过去。
她警觉自己的要强,以前的她不太会勉强自己,生活得舒服才是她的目标,但是她发现自己在傅斯里面前的时候,总是有种令自己惊讶的要强,她不愿意让他看扁自己,屈辱地向他低头几乎要摧毁她所有的尊严,其中的缘由细思极恐,平时是任她怎么也不敢去细想的。
她抬眼看了眼傅斯里,他也在看她,眼里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别晕,至少别在他面前晕,不想再求助他了,她不想再被他嘲讽挖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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