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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失格—— by絮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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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力道松了,桑暮看到邢舟弯腰过去摸沙发旁边灯的开关。
行动比脑子快,桑暮看着他宽硕的背影迟疑了几秒,忽而就走上前,贴着他的背脊抱了上去。
感受到身后温软的身体,腰间被两条纤细的手臂环住,邢舟狠狠一怔。
他没再去找开关,反而扭过身子,隔着夜色盯了桑暮几秒。
漂亮的五官在黑暗中也无法模糊,她仰起脑袋,一双眼睛清清亮亮。
而后,邢舟突然把她抱起放在了沙发上。
桑暮坐着,邢舟弓腰放开她,刚要退开些距离蹲在她边上,便被桑暮扯住了衣领。
在他看来,他们之间有事情需要解决,所以自然不会鲁莽做些什么。所以在桑暮反常地主动抱住又拉上他衣领的时候,邢舟是惊疑的。
这个姿势,邢舟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弓着身体,一只手还环着桑暮的肩背。
因为她的拉扯,身体靠得很近。
鼻尖相对,呼吸缠绕。
桑暮抿了抿唇,攥着他衣领的手指紧了又紧。浑身的血液好像都涌到脸上来了,不过她想做自己想做的。
脑子里晃过许梓瑶晚上的话。
想,那就大胆说。
她现在就想。
这个距离,邢舟能闻到桑暮身上的馨香。情绪本来就压着,此时更为蓬勃。
原本是能捱得住的。
然而下一秒,他听到桑暮对自己说了句。
“邢舟,亲亲。”

第70章 荔枝
从很早的时候, 邢舟就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桑暮就算什么都不做,只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让他轻易缴械投降。
就好比现在。
也就四个字, 邢舟头皮发麻, 血液似在身体里横冲直撞,随时会从心脏处爆裂开。
他环在桑暮腰上的手臂收紧, 用力按住。
话说出口, 桑暮才体会到冲击感,刺激相当大。尤其是在看到邢舟那个明显克制的表情的时候,更是有点发了怵。
是不是太直白了?吓到他了?
还在纠结是不是自己太鲁莽的桑暮没注意到邢舟瞳孔的波澜,下一刻, 身体直接被人推靠在沙发上, 脑后结实,是邢舟的手掌在护着。
鼻尖相对, 温热的气息细密相缠。桑暮的手还没松, 因为邢舟的盯视而不自觉捏得更紧。
邢舟靠近桑暮,声线低沉,“你是真的知道怎么搞我。”
话音落下,低头吻住她。用力的, 发狠的一个吻,比傍晚在车内还要凶些。邢舟吮着桑暮的双唇,抵住舌根, 交换。
弯腰低着脖子的姿势不舒服,邢舟的双手移到桑暮的臀后, 直接托着她抱了起来, 手掌撑在她大腿下,让她可以挂在自己身上。
唇还没松, 邢舟转了个身坐在沙发上,好把桑暮放稳。
顺着邢舟的力道,桑暮顺势跨坐到他大腿,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两人越抱越紧,房间内的声音也愈发暧昧。顺着桑暮脊沟的位置,邢舟的手掌贴着衣料往上,扣住肩背。
等分开的时候,他们的脸皆因为动情而潮红,喘息深重潮湿。
桑暮的眼睛像是覆了层雾,缺氧加之黑暗的裹挟,视野尚有些不清晰。不过,她仍是赶在邢舟开口前说了话,“邢舟,是我不对。”
听到桑暮的认错,邢舟心脏忽的紧拧,脸色微沉,“说什么呢。”
“你先让我说完。”桑暮打断邢舟,头微微低下。
“邢舟,我之前一直觉得,和你分享不好的情绪是件没必要的事,谈恋爱开心就好了,你不需要帮我承担什么。”
“所以我无意间隐瞒了你很多事情,没法彻底放开自己,好像我们之间总是有隔阂,可能会让你感到不舒服了。”
上次西岚之行,她以为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解决了,其实并没有。只是他们选择性的不去提,以为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到底是要直面的。
“我不是刻意要瞒你的,只是怕我自己的事影响到你,所以…我就想着自己消化就行,不要给你找事儿添麻烦。”
小姑娘声音低软,每个字都重重打在邢舟心上,狠狠碾磨,心疼得要命。
“我知道暮暮,我知道。”邢舟的手掌抚着桑暮颈侧,“该道歉的是我,我该多考虑到你才是,哪能这么没耐心。”
也就是邢舟这样说,桑暮比谁都清楚,邢舟别看表面糙汉子一个,可是对她来说却是顶顶的耐心又细心,就连急躁脾气都收了不少。
“以后你该怎么样怎么样,想说说,不想说就不说,都是你自由,谁都没权干涉。”
“你跟我发泄跟我闹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算麻烦。”
“我之前不是说过?我想听你和我倾诉,什么都行。”
男人的声音粗,微哑的质感想人感觉似粗糙黄沙擦过耳畔,可他也是柔和的,野蛮的温柔。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桑暮的眼睛渐渐热了,遮下眼皮阻挡,可眼睫上还是挂了莹润。
她伸手抱住邢舟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里。
邢舟也抱着她,一只手贴着她的腰背,一只手握着她的后颈,轻轻摩挲。
黑透的空间,两人紧紧相拥着。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温存,心脏靠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跳动。
桑暮的脑袋无意识在邢舟的颈窝里蹭了蹭,毛茸茸的头发挠得邢舟心间发痒。
半晌,桑暮嘟嘟囔囔出声。
“邢舟,我现在能和你发脾气吗?”
闻言,邢舟笑了笑,“行啊,想怎么发?”
停顿了片刻,桑暮吸吸鼻子,低声控诉道:“你今天晚上在车上好凶。”
短暂沉默,邢舟认错道:“对不起暮暮,我说话急,一下没控制住,不会有下次了。”
边说着,邢舟偏头去吻桑暮的脖子和耳后。
桑暮嫌痒,缩了下。像是泄气似的,伸手去拧邢舟的腰腹,奈何硬邦邦的,没什么作用。便上手锤了邢舟一拳,手下闷闷一声,也不知道邢舟有感觉没。
又打了一下,这回是用掌心拍的。
“不疼。”邢舟吻上她的脸颊,“要不打我脸吧。”
“……”
就在双唇要再次碰上的时候,屋外传来人下楼的动静。
“邢哥?邢哥?”
彭焰的粗嗓门儿大,喊起人来一整栋别墅都能听到。
动作被打断,两人才突然想起,晚上他们还有场海边篝火。
邢舟脸色沉下来,不悦地朝屋外扫了眼,此刻有比那什么破篝火更想干的事。
察觉到他们已经在这间屋子待了很长时间,桑暮推开邢舟,“我们快出去吧,估计很晚了,他们都在等着我们。”
说罢,便要起身往屋外走,却又被邢舟给拽了回来。
邢舟紧盯着桑暮,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按着她的肩膀吻上去,唇舌突兀又猛烈的缠了缠,而后很快又放开她。
被这动作搞得有点迷糊的桑暮眨了眨眼睛,唇上的温度还在,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起伏。
四目相对,邢舟搓了搓桑暮的后颈,“回家再继续。”
回家是明天的事,今夜还有的折腾。
海边篝火算是这里的特色,一簇巨大的篝火边,有人弹琴有人唱歌,热闹能持续到很晚。海浪不断地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冲出白色的浪花。
夜晚的温度降下来,清爽的海风驱散夏夜的燥热。咸凉的空气里有木头烧焦的味道,火星炸裂,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魏哲在篝火边认真学习ccd的使用方法,好尽力给许梓瑶和桑暮拍出好看的照片。是不是会因为角度问题被许梓瑶一顿嫌弃,调笑过后又能卷土重来。
热闹之下,大家没忘记今天的主角是邢舟。彭焰和郑宁泽同沙滩唱歌的人偷摸约定好,在临近篝火结束的午夜12点唱起了生日歌。
歌手抱着吉他,轻易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邢舟身上。一米九几的汉子,硬生生被人拖起来围着篝火转。
他们非要拉着邢舟载歌载舞的时候,桑暮在想,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邢舟脸上的黑线。
一整首生日歌唱完,彭焰还端出了一个生日蛋糕。
款式令人发笑,白色底上有个大大的“寿”字,显得有些滑稽。
不过在闹哄哄的人群喧嚣里,桑暮还是偷偷走到了邢舟的后面,她揪着邢舟的衣角,仰头贴近他,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句。
“生日快乐。”
第二天自然醒后,一行人就踏上了返程的路。
到江槐小区时刚果中午,一楼防盗窗内还能传来诱人的饭香味儿。不过昨夜吃得太撑,桑暮到没怎么感觉到饿。
停好车,邢舟牵着桑暮进电梯,上楼。
似是有一种无声的默契,两人一路的话都不多。可能是还没从昨夜互诉的真切种缓过劲儿来,话少,此刻手拉得却紧。
老旧电梯上升的速度明明不快,但桑暮却觉得也就片秒的时间,就已经被拉着进了屋。
进了邢舟的屋。
门关上,换鞋,往里走了两步。
邢舟停下步子。
心跳得极快,也不知道是谁的。
下一秒,他粗暴地吻上来,托着桑暮的脑袋,弯腰低头。
后背隔着手掌抵在墙上,桑暮的脖子仰得发酸。
而后,邢舟托抱起桑暮的臀,让她的双腿勾在自己腰间。结实的腹部抵着她,用力掠夺她口中的呼吸,按着她不让她后退。
两人缠吻着,逐渐意乱。邢舟迈开步子,边吻桑暮,边抱着她往房间内走。
原本桑暮身上用来防晒的薄衬衣掉在地上,包也滑落,一路狼藉到门边。
大中午的光线亮的刺眼,邢舟关门走到窗边,单手拉上窗帘。遮光性极好的料子让房间瞬间暗下来,他甚至还注意到把空调开了。
紧接着,邢舟把桑暮压到床上。
吻从嘴唇再到脸颊,耳后,脖子,舌尖一阵刺麻。潮湿的痕迹印证他们的亲密,屋内声响渐重,手指交缠又松开,来回反复。
桑暮仰起脖子,无声地攥紧床单。
身上穿着白色小吊带和牛仔短裤,暴露在外的皮肤触到空气的凉意,又被邢舟的身体贴上来,冷热交替,起了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陌生的感觉横冲直撞,桑暮嗓眼干涩,又有什么要溢出来,拼命压制。
缩骨的位置染上湿润,吊带被咬住,桑暮睁开眼睛,对上邢舟如野兽般的视线。
尽管窗帘的遮光性好,但在桑暮看,屋内还是太亮堂。
“邢舟…”桑暮推他的胸膛,妄图分开点距离,“现在还是大白天…”
也不知道邢舟是没听进去,还是故意装傻,他拉下桑暮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腕,“一会儿天就黑了。”
小吊带的布料少,邢舟一掌就能全部拢住。料子倒是柔软,但是不经碰。揉成团更是一小块儿,被粗鲁地丢在床头。
空调的温度低,凉丝丝地缠着人身体。
错乱的意识里,两堆白皑皑的雪上有两片梅花。渴了很久的外来者扑上去,尽数埋入吞下,想要解了喉咙的燥意。
还是出了汗,汗滴顺着下巴滴落。
水珠从雪堆上滚下来,像是要化了。
桑暮抠着邢舟的背肌,指甲按出几个小月牙。脚跟抵着床,无助擦动,平展变得褶皱。
粗糙的手掌贴着软物,一点也不安分。
感受着粗粝的指节,桑暮低低哭出来,又被邢舟耐心地吻去眼泪。
他贴着桑暮耳边,克制的嗓音沾染情.欲,“还有无名指。”
良久,邢舟抱住桑暮颤抖的身体,让她搂上自己的脖子,俯身下去吻她。
眼尾的泪珠滚出来,桑暮咬了邢舟的肩膀。他其实并不野蛮,照顾着桑暮的感受,走走停停半天,也没到终点。
不过这种僵持的状态没持续多久。
桑暮哭出声来的时候,邢舟还在吻她,“怎样舒服,这样?”
被他直白的话问得羞了脸,桑暮没吭声,陌生的浪潮让神经飘忽,咬他咬得更狠。
她没说话,不过邢舟懂了。
邢舟抱着她的腿弯,声音沉哑,“我重一点了。”
事实证明,沟通真的很重要。桑暮接下来的无数次沉浮,都来源于最初没回答的那句话。
身上湿漉漉的,也是不知道是眼泪还是谁的汗。
艰涩的痛楚过后,一发不可收拾。
膝窝搭着肩膀,小腿肉无力地贴着他的肩后肌肉。
桑暮被抱起来,坐在邢舟身上。用力地接吻,唇齿因为动作磕磕碰碰。
腰臀收拢,往回按。
“宝贝,睁开眼看我。”邢舟深喘着气,手臂绕过桑暮的背部,从胳膊下穿到前面握住她。
桑暮抬起眼,有点失焦的目光对上邢舟烫人的视线。
她偏开脸,又被邢舟强势地扭回来。
良久,桑暮趴在床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背对着邢舟。可不多时,邢舟又靠过来搂住她,撩开被子,进去。
“邢舟你——”桑暮推住他的胯骨,但没什么作用。
邢舟吻她耳后,低语道:“再来一次。”
像是被带进了一场绵密潮湿的雨季,桑暮透不过气来,从头到脚都湿润,每个毛孔都在被堵上,做了场迤逦迷幻的梦。
可这梦来了不止一次,邢舟的鬼话信不得。
邢舟抱着桑暮,汗如雨下,“宝贝,你能弄死老子。”
眼看着窗外的太阳渐渐西沉,梦一场又一场。短暂的安稳浅眠过后,又迎来新一轮的翻滚。桑暮不想说话,也不知是舒服的还是累的。
脑子晕晕乎乎,浑身潮热。
最后,邢舟趴在她身上,手臂撑在床侧,吻了吻她的脸颊,声音哑得不像话,“暮暮,好爽。”

第71章 荔枝
不知道在其他方面会不会这样, 至少在床笫之事上,桑暮感觉自己永远无法做到像邢舟那么直白。
“你怎么什么都说…”桑暮脸色潮红,眼睫上的泪滴还没干。
折腾半晌, 桑暮累得说不上话。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邢舟, 她伸手推了把。
手心汗津津的,桑暮皱皱眉, 扯了被子往手上擦了两下。
见此, 邢舟笑了声,“等你缓缓再抱你去洗澡。”
桑暮没应声,偏头靠在枕头上,不去看邢舟。
她是该缓缓, 各种层面上的。
怕桑暮着凉, 邢舟拉了被子给她盖上,然后把用掉的东西打了结丢到房间的垃圾桶里。
顺着邢舟的动作, 桑暮看到床脚垃圾桶好几个被打了结丢掉的小玩意儿。
邢舟坐在床边, 双手搭在膝盖上,脊背弓着。汗水顺着流畅的背肌而下,肩膀宽硕,手臂结实有力。桑暮清晰记得方才这具身体同自己纠缠的模样, 好像要把她揉化似的。
裤子被丢到地上,邢舟弯腰捡起来,从裤兜里摸出包烟, 刚想点火,手上的动作停住, 往后瞥了眼, 又把东西收了回去。
桑暮的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留双眼睛在外面, 往邢舟身上看。
在他把烟又收回口袋的时候,桑暮伸出只脚,戳了戳邢舟的大腿。
邢舟扭过头,就看到桑暮身体蜷在被子里,那只戳了他两下的脚很快就缩了回去。
小巧莹白的一只,脚踝生得极漂亮。
大白天颠鸾倒凤,一闹就是一下午,桑暮现在还有些不好意思看邢舟。
她声音低低的,还有点哭后的哽塞,“你那个...什么时候买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邢舟就懂了桑暮的意思。
他眉尾一扬,看了眼刚才扔掉的东西,而后视线又落在桑暮身上,直白回答,“从岩溪村回来的时候。”
闻言,桑暮一愣,随即脸上一阵燥热。那个时候他们也就刚刚在一起,他居然能考虑到这份儿上!
桑暮没再问了,转身就要扭过去。
然而身下突然一凉,脚踝被人握住。
邢舟俯身上来跪在床上,手掌沿着她的小腿往上,然后往自己这边猛拉了把。
巨大的力道拽着桑暮往下,整个人都被拉到了邢舟身前,抬眼就是他那张五官冷硬的脸。
“准备得够多,下午这不才够用?”
说话间,被下的手掌贴着腿面,往上。
毫不意外,邢舟被桑暮踹了脚。他稳稳收下,又反扣住桑暮的膝盖。
桑暮脸颊潮红,头发凌乱地落在脸颊和身后,葡萄般的眼睛瞪过来,让邢舟心脏瞬间酥了。
“缓好了没,缓好了带你去洗澡?”邢舟倾身靠过去,手掌握住柔软腰臀,力道不轻不重。
桑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吻住,双唇贴在一起,口津交缠。
后颈的大掌阻止了桑暮的后退,粗粝手指穿过长发,埋头同她深吻。
被吻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桑暮还在想,邢舟真的是个骗子。
说好的缓缓呢!缓哪里去了!
拗不过邢舟硬来,桑暮是被他抱进浴室的。
两个人光溜溜站在花洒下,磨砂玻璃挡了淋浴间外的光景。
桑暮被邢舟半抱着,腿站不住,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已经顾不上不好意思,满脑子都是,邢舟这人怎么不知道累的!
粗壮的手臂穿过桑暮的胳膊下,手掌抵着她后背。
老房子浴室本就不大,邢舟身高体壮,一个人就占了大半空间,更别说加个桑暮。
“这破地儿地方这么小,也就你瘦,还不够咱俩动的。”
“要不咱换个房得了。”稍顿,邢舟笑了声,看着埋头在自己胸膛的桑暮,“地儿是不大,不过倒也没有小到咱俩得贴成这样的地步。”
“......”
桑暮不想抬头,更不想四处乱看。要不是累得连条手臂都不想动,她怎么会同意让邢舟帮她。
方才在房间内也就算了,现在开着个大灯面对面站着,桑暮还没法彻底丢掉羞赧。
知道桑暮不好意思,邢舟把她往自己怀里又抱了抱。水淋下来,身上湿漉漉的。
水汽凝结在浴室玻璃上,小小的空间充盈雾气。不多时,挨着邢舟的桑暮一愣。
桑暮想哭,被吓哭的。
她想往旁边挪,躲开他,潮湿的眼睛瞥到旁边,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掐着邢舟的手臂,桑暮声音带着不轻的鼻音,“邢舟,你能不能别...”
手下轻轻一揽,让桑暮好不容易挪开的那点距离又归了零。
邢舟低头看了眼,“碰了两下就这样了,我控制不了。”
被他这么一说,桑暮也清醒了,二话没说就想跑,又被邢舟拉了回来。
“慢点儿,地上滑。”邢舟扶住她,“本来就站不稳,一会儿再摔了。”
水气涌上来,蒸得人脸颊发烫。桑暮抬头看着邢舟,气道:“还不是因为你!”
话音落下几秒,桑暮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这下是真欲哭无泪了,小脸都皱在一起。
见此,邢舟忙捧住桑暮的脸,耐心温柔地哄着,“别哭宝贝,是,怪我。”
这话说完,邢舟关了淋浴头,让桑暮站得更靠里些,“我的错,我帮你洗澡。”
桑暮:“......”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像是要安抚桑暮似的,邢舟又道:“放心,除了洗澡什么都不做。”
桑暮:“......”
感觉更不对劲了。
而且这话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犹疑间,邢舟已经开始了他的服务。他洗护用品不多,一块儿皂能洗全身。但桑暮总不能和他似的,总得精细些。
他拿了块儿新香皂出来,用热水先淋了遍,然后在手上揉搓出泡沫再打到桑暮身上。
泡沫使手掌的粗糙都消了不少,细细清洗。花洒淋了水下来,沿着脊沟滚落到尾椎。
桑暮这下懂了,她是真不能相信邢舟一句话!
这叫只洗澡不干什么吗!怎么还能这样洗!
桑暮拧邢舟的腹肌,“邢舟,你家没沐浴露和浴花你怎么不早说,我家有。”
正在擦桑暮胳膊的邢舟笑了笑,“早说我还能有这待遇?”
“......”桑暮抿抿唇,“邢舟,我现在还能打你巴掌吗?”
“怎么不行,随便打。”
“......”桑暮转开脸,不看他。
邢舟往手上重新搭上泡沫,“怎么了,舍不得打?”
这次,桑暮答得很快,“人不和狗一般见识。”
邢舟:“......”
从浴室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邢舟拿了件T恤给桑暮穿上,然后抱着她去了沙发上。
“在这儿坐会儿,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邢舟摸了摸桑暮的脸,“想吃什么?”
想了想,桑暮答道:“都可以,除了青椒和洋葱。”
“行。”
看着邢舟进了厨房,桑暮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踮着脚悄悄走到门边。要拉开门的时候又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犹豫了下,桑暮还是道:“我回家拿个充电器,马上过来。”
两个房子也就几步的距离,桑暮回家后直接往厨房走,然后从冰箱内拿了个蛋糕出来。
六寸的大小,不大,刚好够两个人吃。
很简单的款式,是桑暮亲手做的。
不枉前段时间挤出时间苦学,总算是有点成果。
她把蛋糕包装好,提着出了门。
邢舟家客厅没有动静,听着锅碗瓢盆的声音,应该是还在厨房忙活。
她把蛋糕背在身后,飞速蹿到房间里把蛋糕藏好。
过程还算顺利,没有被邢舟发现。
邢舟的手艺好动作快,没多久就做了一桌子菜出来。细看,还都是桑暮爱吃的。
端上最后一盘糖醋排骨,邢舟看着乖乖坐在餐桌边等着的桑暮,好笑道:“看来真的饿了。”
佯装自然的桑暮点点头,“那当然,我今天都没吃饭。”
闻声,邢舟拉开椅子坐下,一本正经,“行,下次一定吃饱再做。”
刚要动筷子的桑暮:“……”
酒足饭饱,邢舟照例去洗碗。
客厅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节目,声音能大成这样,实在聒噪。
就在邢舟把碗放回柜子的时候,原本亮堂的室内却突然毫无预兆地陷入黑暗。
邢舟的第一反应是,这么黑,桑暮还一个人在外面,她可能会害怕。
他视力好,在黑暗里也可以识物。摸着黑放好碗筷,邢舟忙走出去,“暮暮。”
叫了声,没人应。
“暮暮?”得不到回应,邢舟渐渐有点焦躁,步子往沙发那边去,凌厉的目光却搜寻不到桑暮的身影。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微弱的烛光,伴随着轻轻的一道嗓音,“邢舟。”
仓促回头,邢舟见到桑暮松了口气,面色平缓下来刚想说些什么,视线突然停在她拿在手上的东西。
桑暮双手托着个小巧的生日蛋糕,上面燃着根生日蜡烛。橙黄色的烛火明明灭灭,摇晃的烛光映在桑暮脸上,瞳仁像存了星辰。
其实,邢舟早就忘了自己生日这件事,更没想到桑暮会提前准备这个。
一时间,邢舟愣在原地,视线紧放在桑暮脸上。
“这是我自己做的,款式有点简单,不过味道应该还不错。”
“本来想昨天拿给你的,但是…”桑暮声音有点弱,糯唧唧的,“但是我想着只有我们两个也挺好的。”
话落,不等邢舟回答,桑暮又道:“生日快乐,快吹蜡烛许愿吧叭!”
邢舟久久没有动作,就那样盯着桑暮看。
黑暗的空间只有零星的亮,而邢舟的视线,好似能烫过烛火。
桑暮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你看我干嘛呀,赶快吹蜡烛,都快灭了!”
说罢,邢舟的目光终于落在那个蛋糕上。
他笑了声,沉沉低语,“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什么?”桑暮没听清他说什么,话问出口,已经陷入彻底的黑暗。
手里一空,蛋糕被人接了过去。紧接着,它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住。
邢舟吻了上来。
很缱绻的一个吻,不添情.欲,只有满满的情愫。
冷冽的男人气息包裹,桑暮先是愣了下,而后抬起头,无声迎合。
良久,邢舟放开桑暮,转而把她抱进怀里。
他身型宽大,每次相拥,都像是能把桑暮揉进身体里似的。
下一秒,桑暮听见邢舟在自己耳边道:
“被你喜欢就是最了不起的愿望。”
“我实现了。”

或许是朱长柯不在, 丛岛组内的气氛最近都好了不少。
那条转正答辩的消息被桑暮忘在脑后,也是有意想要忽略,实在见不得朱长柯那个讨人嫌的嘴脸。
可能出差的日子不太好过, 朱长柯消失了段日子。再在公司见到他的时候, 桑暮还差点没认出来。
他的头发剪得更短,仍旧是几天没洗的模样, 额角稍长的那几根油得发亮, 紧紧地贴着头皮。
朱长柯一直没什么反应,等待中的桑暮有点惴惴不安。终于在快下班的时候,朱长柯有了动静。
原本是在收尾今天的工作,桑暮背后却突然被人戳了两下。
朱长柯居高临下地看着桑暮, 一只手插着裤兜, 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来,用指背敲了敲, “过来一下。”
尽管是已经决定好了离职, 可当桑暮真正和领导直面谈这件事的时候,还是没来由的发怵。
她跟在朱长柯后面进了办公室,对方手一甩把手机搁在桌子上,拉开椅子迈腿坐上, 颇有种要谈判的架势。
暗暗深吸口气,桑暮捏捏指尖,无端紧张得心如擂鼓。
不过这次, 没等朱长柯回答,桑暮便坐在了朱长柯对面的沙发上, 视线同她平视。
朱长柯上下扫了她一眼, 先是搓了搓手,而后双手交握放在桌前, “我看你一直没给我回消息,是没看到还是?”
后面的话没说完整,明显是要给桑暮一个台阶下。
默了瞬,桑暮道:“柯哥,我看到了,只是我一下子没想好怎么和你说,就把这事儿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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