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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友分手后他去当了天师—— by总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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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化是个什么流程?光从字面意思就能知道了。
乐瞳因为秦嘉的话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有些无语:“这附近可没火葬场,别瞎说。”
她悄悄摩挲手臂,认真打量了一下周围后, 又眨眨眼不确定道:“……我没看见什么烟囱,不会这附近真有火葬场但我们不知道吧?”
其实乐瞳也不是害怕, 经历了那么多, 胆子多少也锻炼出来了, 她只是觉得好渗人。
火葬场的味道……听着就很渗人好吗!
更别提这味道真的有那么意思了!
严科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万一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烤肉店呢?”
乐瞳:“……”更可怕了好吗!
秦嘉安抚地拍了一下乐瞳的手臂, 又将严科拉到自己背后, 独自面对那位大师阴沉的眼神。
“为什么选白天做法事?”他漫不经心道, “白天没用,什么都不会出来。”
大师一顿,眼神变了一瞬,面对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淡淡道:“你懂什么?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全, 别来置喙大人的事情。”
这不是秦嘉第一次被人嘲笑年轻了,他确实也不想管这里的事,但严科来了, 就说明师父比较关心,哪怕对方态度再差,出于都是活人的一方,他还是愿意给对方一点提醒。
“别乱来。”秦嘉点到为止, “你那个法坛摆得不对, 问题很多,乱来会出大事。”
他稍稍往前走了几步, 高大的身影将大师完全笼罩:“这里的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大师这时候也听出来了, 这俩年轻人怕都是业内的, 他不由更生气了,大家都是同行,哪有这么挖人墙角,掀人饭碗?
他冷笑道:“不牢小兄弟操心了。”
他越过秦嘉扫了扫笑着看戏的严科,徐徐说着:“你们是哪门哪派?看热闹就看热闹,别学到点东西就随便质疑和指点别人,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认为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了,有的人执意作死,怎么都拉不回来。
这种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让他真的吃点亏,感觉到疼,他不会老实。
秦嘉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严科耸耸肩也跟上,乐瞳最后看了一眼明钰望过来的眼神,跟上他俩问道:“你们要去哪?还记得你们是陪我来的吗?”
“……”
俩人齐齐沉默,然后统一地转过来,秦嘉清清嗓子道:“往哪儿走?”
乐瞳深深地叹了口气:“明总在那边忙呢,我过去和他说一声咱们就离开吧。”
大师的话自信满满,听起来非常可靠强势,但乐瞳只见识过秦嘉和严科的本事,没见识过对方的,也私心里讨厌对方的态度,更愿意相信秦嘉。
所以她明白自己最好还是远远离开这里比较好,至少这几天是不能来的。
她可是家里的独苗,还有老父亲要照顾,不能出事,得惜命。
秦嘉看到乐瞳从包里拿出了那个他非常介意的礼物盒子,一路奔向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男人,仰头和对方说着什么。
距离有点远,他听不清楚,但可以从唇形上判断出来。
“明总,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太贵重啦,我不能收。”
乐瞳把礼物盒子递给明钰,接着说道:“还有,我家里最近有点事,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远程工作,您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7X24小时服务哈,就是没办法在工地坐班。”
乐瞳不是这个项目的主要结构工程师,作为新人辅助,在不在这里其实问题真的不大。
但刚工作没多久,回老家奔丧已经请了好久的假了,现在接着又请假,属实不太好。
明钰没接礼盒,也没回答好或者不好,他只是问:“那不只是你的同学吧。”
乐瞳一怔。
明钰这才接过礼盒,拿在手里摆弄了一下,又坚定地塞了回来。
“就是个生日礼物,作为同事送你不行吗?我买都买了,也不能去退了,更没其他人可以送,你就先拿着,回头等我生日再送个回来不就行了?”
乐瞳还是有点为难,明钰语气沉了沉:“你还想请假吗?”
其实最近他已经焦头烂额了。
工作上没一件顺心的事,好像自从拿到这个项目开始,他就在倒霉。
其他的都还能接受,工作上也能慢慢平稳处理下来,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可感情上……
他认真看了看乐瞳,看着她的眼神闪躲,万分为难,其实真的不想这样强迫她。
可是没办法。
他是个自私的成年人。
“我生日是十一月,到时候送我等价的礼物回来就行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去找行政把请假手续走了就可以去忙你的了。”
明钰转过身,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最多五天假期,不能再拖了。”
她前面已经把年假给休完了,这五天已经是明钰格外开恩,乐瞳吐了口气,见他和那位大师说起话来,也不好再插嘴,拿着礼物回到了秦嘉身边。
“请好假了,咱们这就走吗?”
她是没其他事了,就看秦嘉和严科还要不要管这里的事。
严科有些想看热闹,秦嘉则直接道:“你还要拿什么东西吗?不需要的话我们就走。”
乐瞳摇摇头,该拿的之前来的时候已经拿完了。
“那走吧。”
秦嘉走在最前,拉着跃跃欲试的严科警告:“师父只是让你来看看,没让你胡乱插手。”
严科道:“我确实就看看嘛,我也没干什么啊对吧,你看我这双腿不是跟着你呢嘛?”
他瞄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乐瞳,凑到秦嘉耳边小声道:“和好了?不矫情了?”
秦嘉:“我从来没有矫情过。”
严科夸张地笑了一声,秦嘉皱眉把他推开,不想跟他靠近。
乐瞳没太在意他们说了什么,只是有点担心地看着石碑群的方向。
她没忍住,问了秦嘉一句:“明总不会有事吧?”
秦嘉脚步顿住,回头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礼盒,想到自己通过唇形判断出来的内容,不咸不淡道:“不知道,未来的事没人说得准。”
“你想知道吗妹子?哥帮你给他算一卦啊。”严科看热闹不嫌事大。
乐瞳忙说:“那倒不用,我就是有点担心,来的时候我脑子里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画面,有点吓到我。”
秦嘉:“他还有心思把礼物强塞给你,他不会有事。”
乐瞳:“……”
严科:“哈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对。”
乐瞳拍了一下额头,大步往前走,把他们俩甩在身后。
秦嘉加快速度跟上,严科则悠闲地背着手又看了一眼石碑群的方向。
明钰会不会有事他们无法确定,但那个大师肯定是好不了的。
严科手里捏着几枚铜钱,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却走出了退休老干部的步伐。
到了停车地方的时候,乐瞳意外地看见了胡甜。
“甜甜?”
她惊讶地走过去,胡甜也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背后。
“我怕不是大白天见鬼了吧?那是秦嘉?”
秦嘉:“……”
他没死,白天出现为什么会是鬼。
胡甜一把拉住乐瞳护在身后,瞪着他:“你来干什么?你还想招惹瞳瞳?我告诉你我真的会动手!”
作为乐瞳的闺蜜加同学,胡甜当然对他们的事了如指掌。
分手后这一年多时间里,秦嘉不会知道乐瞳经历了什么,有多痛苦,但胡甜全都知道。
她看见秦嘉就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脚,越想越生气,她还真就这么做了。
秦嘉没躲,倒是被追上来的严科拉开了,这才没被那一脚踢中。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咱别动手,姑娘您那高跟鞋得有十几公分了吧?这一脚下去我哥们得废了。”
胡甜顿时脸红了,她开车时是穿运动鞋的,下来找乐瞳才刚换好高跟鞋。
……确实是有十二公分,可她又不是朝着秦嘉某个地方踹的!
她转而瞪向严科,满心的羞恼和愤怒,但对上严科笑意盈盈的丹凤眼,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别生气,他做了人渣的事,咱们可以言语上批判他,但动手就不占理了对吧?”
严科话说得公正温和,动作上却完全是向着秦嘉,确保他不被胡甜碰到。
秦嘉其实不需要他这样。
从胡甜的反应就能看出,当初分手后乐瞳肯定过得很不好。
不然作为闺蜜她怎么会那么生气?
一想到自己让乐瞳多难受,他倒是很希望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朝自己发泄。
这都弥补不了当初造成的伤害,但只要可以让她心里舒服点,他怎么样都可以。
秦嘉绕过严科走到乐瞳面前,认真说道:“你要打我吗?”
他早上出门在车上换了件蓝白色的连帽卫衣,这会儿直接大方地把衣摆掀开了。
“你想怎么打都行,只要你高兴。”稍顿,他加了一句,“也让我送你生日礼物。”
“……”
您还没忘掉礼物这事儿呢??
乐瞳表情复杂,盯着秦嘉若隐若现的腹肌,脚上的运动鞋没什么杀伤力,于是直接用手使劲掐了一下他腰侧。
你猜怎么着,居然找不到软肉,难掐极了!
不过效果还是有的,秦嘉眼尾抽搐了一下,可见还是疼的。
胡甜见乐瞳出手了,心里平衡不少,踩着高跟鞋如履平地地走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儿?”
乐瞳抱住胡甜的手臂:“没什么,有些事我没跟你说,一会我再告诉你,这儿不太方便。”
她话音刚落,工地里应该是正式开始起坛做法了,因为她看到晴朗的天空突然一道惊雷,接着乌云滚滚而来,阳光被遮得一丝不剩,暴雨倾盆而下。
有高调的声音远远传来:“拿伞给贫道遮好了!”
听这得意洋洋的语气,应该是一切都尽在掌控。
胡甜不明就里,茫然道:“天气预报说今天大晴天啊,怎么突然下雨了?”
大雨让他们无法在车外说话,几人就近钻进了秦嘉的大众汽车,乐瞳在副驾驶,秦嘉在驾驶座,严科和胡甜在后座上。
胡甜一身白色连衣短裙,精致漂亮,被雨淋了显得很狼狈。
她正苦恼着,严科递来毛巾,笑着说:“秦嘉买的,全新没用过,借花献佛,姑娘就别对他那么大敌意了,他和你姐妹的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前面的话还好些,后面的胡甜直接不高兴了:“我想的简不简单不重要,重要的是瞳瞳一遇上他就没好事。”
乐瞳闻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倒是。”
秦嘉靠在车椅背上,眼睛一闭,手往脸上一捂。
看他这副样子,胡甜其实已经消气了,要说当初乐瞳追秦嘉,她还是很支持的,也出谋划策来着,所以最后乐瞳被秦嘉分手,她才那么生气。
她觉得是自己看走眼,没及时提醒闺蜜,才让她遇人不淑这么伤心。
如今大家又聚在一起,她其实心底里也不觉得秦嘉会是个渣男,可是怎么说呢?
是他自己要回家继承百亿资产的,就那么不要乐瞳了,还能有什么其他解释?
胡甜看看车里的环境,没忍住挤兑了一句:“呦,秦少爷回家继承百亿资产,就只开迈腾这么低调啊?”
迈腾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代步车,但对于百亿资产还是不够看的。
“您怎么也得换辆库里南啊?”
胡甜音调拔高,勾的乐瞳也想到了当初在丧葬店的再遇。
她慎重地说:“库里南他应该也不是买不起,只不过得是纸糊的。”
秦嘉嗓子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然后转过头来低声下气道:“我不再提礼物的事了,你也别再提那个借口,我们扯平,好吗?”
话音落下,惊雷再现,比之前更甚,骇的车里三人都颤抖了一下,唯独秦嘉一动不动。
他眼神暗下来,凝着杨树之后石碑群的方向,低声说了三个字。
“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秦嘉不顾大雨冲出了车子, 顶着卷起的狂风奔向石碑群。
严科也笑不出来了,他本来也想去,但看车上还有两位女士, 最终决定留下来。
倒是乐瞳回过神来就跟着下了车,不过她记得带伞, 没像秦嘉一样冒雨。
胡甜见乐瞳都去了, 自己也想下车, 但她爱美地穿了单薄裙子,实在不适合淋雨。
思及车上还有一个人, 她一转头对严科说:“外套给我穿一下。”
严科怔了怔, 利落地脱了外套递过去, 胡甜迅速套上,车上是没第二把伞了,他们只能淋着雨去看看情况。
秦嘉第一个到达石碑群附近。
人各有命,他早就知道, 就好像他自己一样,别人再怎么干预,该经历的也还是要经历, 想要改变命数,只靠别人损阴德来帮忙是不行的,还是得靠自己。
他该说的都说了,没想过为了素不相识的人牺牲自己什么, 但这不代表他会让对方胡来。
“你在干什么?”
雷雨之中, 八十八佛石碑群中央那座尖碑被劈毁了。
肉眼可见的黑气四散开来,那中年大师拿着桃木剑, 被秦嘉质问时慌了一瞬, 很快镇定下来:“我在做法, 你看不见吗?这尖碑就是症结所在,现在劈碎了它,这里的煞气就能消散,一切都会平静下来,你懂个什么!”
他指着那些散开的黑气:“你看,这不就没事了?”
秦嘉强忍着怒意,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桃木剑折断丢掉,在他跳脚的怒吼中冒雨走向那座被损毁的尖碑。
这道士还是有些本事,不然也不会引雷术。
可他的本事也很有限,往往坏事的就是这些有点本事却业务不精的人。
他完完全全搞错了方向。
四散的黑气不但不能散,还必须聚在一起,尖碑的存在的确让人心头不适,压抑恐惧,但它却是这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已经没了那座庙,必须得留着这块碑。
秦嘉本打算让严科把消息带回去给师父,由师父决定到底要不要帮忙再过来,没想到一眼没看着,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谁能想到对方是打算劈了尖碑呢?
其他石碑全都被蒙上,唯独尖碑露在外面。
好在也不是无法补救。
头上的雨水忽然没了,不是雨停了,是乐瞳撑着伞举在他头顶。
秦嘉长睫滴下雨水,他侧头去看,他心爱的姑娘垫着脚费力地给他撑伞,半个肩膀都湿透了。
他赶紧把伞塞回去:“我不用,你撑好,到一边等我,很快就好。”
指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给乐瞳,想让她过去,但乐瞳实在不想去。
“我得看着你才放心,你要做什么?”她艰难地凝视被雨水冲刷得越来越清晰的尖碑,“这座碑不能坏,对吗?”
秦嘉匆忙点头,乐瞳赶紧推了推他:“那你快去,别管我,我不会有事。”
她没去他指的位置,而是跑进了人群之中,明钰就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
秦嘉这会儿实在没时间计较那些,只能转过头来,手撑着尖碑的底座,扫开碍事的雨水,一点点攀上去。
看见他的动作,乐瞳猛地想起自己之前脑海中出现过的那个画面。
有人被尖锐的石碑穿透,如受刑的耶稣挂在十字架上一样。
她浑身一凛,见严科追来去帮忙,稍稍安心一些。
“明总,不能继续法事了!”
乐瞳撞开还在明钰身边要求众人把秦嘉拉下来的所谓大师,怒不可遏道:“这就是个糊涂蛋,完全是在乱来,我知道工地急着开工,但那座尖碑不能毁掉,就这么直接劈了或者推平,一定会出大事的!”
她语速极快:“到时候就不单单是这块儿不能施工的问题,整个项目都得出问题。”
大师闻言不悦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几次三番来给我捣乱,小丫头赶紧走开,别危言耸听,那座碑是煞气之缘,它碎了才能铲掉其他石碑!”
“你疯了吗!”乐瞳直接冲着对方大喊,“别倚老卖老!多吃几年盐你可真是了不起了!”
她指着尖碑的位置,秦嘉已经站在底座上面,尖碑上面断裂,明显是不可能以一人之力修好的,但秦嘉也不知做了什么,朝严科打了个手势,对方拿出了他那只玄武小龟。
秦嘉将玄武捧在手心,尽量送到尖碑更上面一些,小乌龟个头不大,却能牢牢地忽视地心引力爬上尖碑,哪怕雨下得再大都不影响行动。
“把你那该死的雨停了!”乐瞳抓住大师的衣袖,恶狠狠地说。
明钰哪里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有些看呆了,半晌没言语。
大师也有点被她这模样吓到,可也就一瞬间。
他立刻甩开袖子要发飙,胡甜冲到乐瞳身边,脱了一只高跟鞋瞪着对方:“怎么,想动手?来试试,让你看看跆拳道黑带的厉害。”
大师还真不怕她们俩小姑娘,可一直站在他这边的明钰挡在了她们面前。
“把雨停了。”明钰用一种无限疲倦的语气说。
大师眯眼盯着明钰:“明总不会是信她们不是我吧?”他一个个扫过工地的负责人,“那你们还大费周章地请我来做什么?干脆直接让他们去胡闹算了!”
他往后一退,冷漠道:“既然本事那么大,就自己把雨停了啊,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大能耐。”
明钰皱起眉,有些为难,乐瞳其实不想把他置于这种矛盾境地,可是没办法。
幸好,这边的大师甩甩手不觉得他们可以把雨停下,也不可能修复尖碑,但那边的秦嘉非常争气。
他话音刚落,骤雨疾风突然停止,乌云散去,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下,秦嘉跳下了尖碑的底座,手中拿着三面旗子,轻轻松松插在了尖碑周围的地面里,看着没用什么力气,却入土三分,十分牢固。
而爬上尖碑的玄武,已经到达了尖碑的断裂处,它努力伸出头来,在断裂处一吸一吸——那个画面真的很诡异也很神奇,乐瞳他们离得虽然不远,却也绝对称不上近,竟然能清晰看到小龟努嘴吸黑气,就跟有什么帮他们放大了画面一样。
胡甜呆住了,紧张地抓着乐瞳的手,她们看到四散的黑气由小龟这么一吸一吸又重新聚合,渐渐在尖碑断裂处会合,尖碑最尖端一点点挺起,竟然神奇得恢复到了断裂之前的模样。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他们一会看看大师,一会看看秦嘉和严科,还有那只小乌龟。
最后全都望向乐瞳。
“那位是?”明钰有些勉强地问,“他是哪里的高人?”
看到这里还看不出来谁本事大,那就是笨蛋了。
明钰显然不是笨蛋,比起始终态度高高在上的大师,他直觉此刻挽回尖碑的秦嘉更可信。
但大师岂能容忍这几个年轻人挑战自己的权威?
“他才是在胡来!你们快点找挖掘机或者什么车开来把那个碑撞断!不然才会出大事!快点!”
他坚持自己的观点,强烈要求把尖碑再次撞断,黑气重新聚集之后,小乌龟从尖碑上掉了下来,被严科稳稳接住,而尖碑被修复的部分还能看到断裂痕迹,岌岌可危,但至少暂时不会有问题了。
秦嘉身上都湿透了,一眼望过来,视线划过和明钰站在一起的乐瞳,最终落在极力要求工人再把尖碑撞断的大师身上。
他目光冷极了,隔着一段距离都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大风突然吹起,将八十八佛上面蒙着的绿色编织袋全都吹开,秦嘉站在最中央的位置,轻描淡写地弹开燃尽的符咒,哪怕什么都没说,却能让人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呼风唤雨罢了,并不算什么大本事,谁都会,不是吗?
经历过长命村符咒被雨淋湿的事情后,秦嘉就记得给它们套上防雨袋,今天这就派上用场了。
严科抱着吸黑气吸到打嗝的小龟,靠在尖碑上道:“可恶,给他装到了。”
大师慌了一瞬,迅速镇定下来,他盯着尖碑断裂的位置,有些不死心,还想说服明钰他们,可秦嘉一往这里走,他心里就莫名打鼓。
“你们信他不信我,那就别怪我不管你们的事了,钱也别指望我退给你们,等死吧!”
他怨毒地诅咒着所有人,连法坛的东西都顾不得拿,匆匆离开工地。
明钰想追,走了几步又停下,和秦嘉面对面。
乐瞳没回答的问题,他亲自问了秦嘉:“怎么称呼?”
严科追上来,热情地说:“我叫严科,他叫秦嘉,我们是清风观的人。”
清风观。
明钰是外地人,没怎么听过这个名字,可胡甜不一样。
“什么?”胡甜找回神智不久,再次被震惊道,“你们是清风观的道长??”
“算不上什么道长。”严科挥挥手说,“学艺不精,快别这么称呼,听起来怪不好意思的。”
他们还算学艺不精的话,跑掉的那位就不知道该这么说了。
明钰看起来很累,问了一句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他身后的人其实在议论纷纷,都对明钰的态度不太满意。比起秦嘉,他们还是愿意相信走掉的大师,毕竟对方名声在外,是圈子里熟人给介绍的,据说给不少大佬解决过麻烦。
他们也确实见识到了对方呼风唤雨的本事,那碑都被劈断了不是吗?
可眼前的年轻人虽然声名不显,本事确实也不错,他们倒也没明面上质疑什么——有的事情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都是有本事的人,只看谁的本事更大罢了,反正总比他们有手段,万一惹怒对方,人家给你下点什么绊子阴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明智地保持沉默,把想法压在心底,明钰却不能一直沉默下去。
“这里的事该怎么处理,还请明示。”
他客客气气,眼镜上还有雨滴,助理瞧见,赶紧抽了纸巾给他。
明钰低下头擦眼镜,以为会听到秦嘉推辞或者提什么要求,但没想到对方先说了句:“你把礼物收回再谈其他。”
明钰:“?”
乐瞳:“???”
是不是一会她问他晚上吃什么,他都要说,吃生日礼物??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胡甜一会看看明钰一会看看秦嘉,好像在评判到底哪个更可靠,更适合乐瞳,最后悲痛地发现,靠,一年多不见秦嘉,他怎么又帅了!!好烦!!
要说好在严科在这,气氛多尴尬他都能扭转过来。
社交的神笑嘻嘻走上前,主动问明钰:“明总是吧?我想问一下,你们接这块地项目之前,没调查过这里之前发生过的事吗?”
明钰怔住:“……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
不就是一块荒地吗?其他地方都种了整齐的玉米和树,就这块下限的石碑群上面有座庙来着,这样的地段他们这些年不知道见过多少。
严科一拍脑门:“你们查不到也对,毕竟都那么多年了,要不是师父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人家有心把项目抛出去,要把这里建设好,自然也不会让知道的人来这里透露什么,其他竞标的开发商应该也不知道内情。”
“所以?”
秦嘉深刻地了解严科,知道这个时候不让他直奔主题,一个小时内就别想离开。
他适时地开口道:“直接说‘所以’之后的话,别卖关子。”
严科失落地看了他一眼,老老实实道:“long long ago,这里曾有八部棺材。”
作者有话说:
妹:今天天气真好啊
某人:嗯,适合拆生日礼物
妹:我们中午出去吃吧
某人: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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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故事的开始总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严科讲的这个故事, 起源于快四十年前,但具体哪年哪月,已经没人记得清了。
他们脚下站的这块地在那个时候曾经属于一个家族, 这家人很奇怪,与世隔绝, 从不社交, 出门都很少, 吃什么用什么都是叫人送过来。
据说有小孩淘气,从门缝的门口朝里面偷看过, 看见一个白发白眉, 连眼睫毛都是白色的, 皮肤也非常白的男人,披着红色的斗篷蹲在院子里,用一双红色的眼睛诡异地盯着他。
孩子当时吓坏了,大喊着里面有鬼, 被找回家后发了三天高烧,喊人叫魂才恢复过来。
当然,这都是传说, 不一定是真的,但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这家人的结局。
约莫四五月的某一天,这家人集体自杀, 留下八部上好的棺材。
有些特殊的是, 发现他们全都死了的原因不是尸体腐烂的臭味,而是三个月没有请送菜和卖杂货的人上门, 也没给人家结工钱, 等他们不得已闯了进去, 才发现了这家人的八部棺材。
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这这八部棺材,里里外外都找不到人,迫于无奈,几人打开棺材一探究竟,这才发现了八具尸体。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八具尸体经后来研究,内脏已经完全腐烂化水,可皮囊却新鲜如初,栩栩如生,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由这样的皮囊包裹,外面根本闻不到任何尸臭,法医试图尸检,只划开一个小口子,就有腥臭的液体喷溅而出,落在防护服上都是一个洞。
事情如此诡异,也没人敢再对尸体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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