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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友分手后他去当了天师—— by总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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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连日来的大雨,大河水位直线上升,这会儿水流湍急,再往前脚滑掉下去会游泳都不一定能活。
乐风还是不说话,只试图挣开乐瞳的手,男人看着瘦削,力气却出奇得大,乐瞳被捏得手指发青,疼的不得不松开,乐风就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快地踏上断桥。
乐瞳惊出一身冷汗,顾不上手上的疼再次去抓乐风,乐风这次甩手甩得更用力,她被甩得往后一倒,电光火石之间,好像在他的手腕上看到了什么纹身——
不确定,好像也不是纹身?颜色接近红褐色,图案似乎是……并蒂莲?
人倒下之前被稳稳扶住,乐瞳一转头,看见还不曾离开的秦嘉。
他浑身都湿透了,头发凌乱潮湿,这样的天淋雨,他一定很冷,嘴唇都发白了。
稳住她都来不及说什么,秦嘉就去拽乐风。乐风的伞早就掉在一旁,被风吹进了河里,很就就卷入了翻涌的河水之中看不见了。
乐风就跟中了邪一样,不管前面还有没有路,一个劲儿往前走,苍白的脸上神情痴迷。
乐瞳看到秦嘉三两步追上他,嘴里也不知念了什么,右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食指指腹点在乐风眉心,方才还力大无比不肯回头的乐风突然就浑身虚软地倒下了。
乐瞳呆呆地瞧着这一幕,脑子有些错乱。
秦嘉拖着乐风走回来,从地上捡起乐瞳掉的伞递给她,又替她抹掉脸上的雨水,喘息着道:“你家在哪儿,前面带路。”
乐瞳回神,“哦”了一声慌慌张张地在前面带路。
雨好像下了一点,冲刷在脸上不那么疼了。
进入山路之后满脚泥泞,实在是难以前行。
天色渐渐黑下来,她都快想不起前面该怎么走了。
灯光及时亮起,四个穿着雨衣的人从前面赶了过来,乐瞳见到父亲在里面,立刻松了口气。
“爸,我们在这儿!”
乐正岩早看见乐瞳了,迈着大步赶过来,拉住女儿的手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事才去看秦嘉和乐风。
乐风意识不清,紧紧咬着嘴唇,秦嘉看着他,咬嘴唇还算好的,怕的是他咬舌自尽。
“风哥!”
沈妍从后面跑过来,抱住乐风担心地喊着他的名字:“风哥,你醒醒,别咬了!”
不用再抱着乐风,秦嘉显得轻松了点,他人冷得不行,低头拧着衣服上的水,头顶忽然没有雨落下来了,他一抬眸,看见乐瞳别扭地给他撑着伞。
不想面对他的反应,乐瞳就说起了正事:“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大哥站在桥边,以为他是来接我的,可我和他说话他也没反应,就拼了命非要上断桥,我实在没拉住他,幸好有人帮忙。”
乐正岩立刻明白是秦嘉帮了忙,他是知道女儿大学谈了男朋友的,但没有见过面,所以不认识秦嘉,只当是偶然遇到的好心人。
“小伙子,太感谢你了!”
秦嘉尴尬地和乐瞳父亲握手,局促的视线投向乐瞳,这是在求救。
他实在有些不善人际交往,尤其是面对乐瞳父亲这样极为重要的长辈。
乐瞳心里莫名舒服了点,故意装作看不懂他的求救,问起沈妍:“嫂子,我哥怎么样了?”
沈妍已经冷静下来,和兄弟一起扶住乐风,雨衣帽子下的脸庞也有些茫然:“还没醒,回去再说吧。他没说要来接你,本来一直跟着我,谁知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在村子里找了半天,没想到跑到这里了。”
“……应该没事。”沈妍自言自语了一句,领着人带乐风回去。
乐正岩要带乐瞳一起走,乐瞳看看雨伞下一身狼狈的秦嘉,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再让他一个人开夜车,还是在山里,一定很危险。
可要她主动挽留什么,乐瞳也开不了口。
作为被抛下的人,太上赶着就显得她还纠缠他一样。
“那你回去路上小心点。”
她快速说了一句,转身就要和父亲离开,可秦嘉主动开了口:“我能不能去借个火?”
乐瞳回眸,秦嘉低着头扯了扯湿衣服:“有点冷。”
别说他冷,衣服还不算完全湿透的乐瞳都已经冷死了,他淋雨淋得更久,还帮了他们的忙……
都不需要乐瞳回答,乐正岩已经满口答应:“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是我们招待不周了,你帮了大忙,怎么能让你就这么回去?夜路不安全,小伙子你就在我们村子里住一晚再走吧,来,这边请。”
秦嘉没马上应,而是先看乐瞳,见乐瞳没说话,才点点头跟上他们。
乐瞳的伞小,其实秦嘉应该去她父亲的伞下一起走,可他宁愿在她伞下半个身子淋雨。
好在现在雨也不大了,这样的举动也不显得那么扎眼。
两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人群往前,手机和手电筒的光照亮前路,雨雾蒙蒙里是一条泥泞的山间小道,周围郁郁葱葱地生长着各种野生植物。
气氛太过阴间,乐瞳再次想起乐风中了邪一样的举动。
她刻意放慢脚步,等和前面稍微拉开点儿距离之后,才低声问身边的人:“你对我哥做了什么?他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

秦嘉还没回乐瞳的话,她就脚下一滑朝他倒过去。
他将她抱了满怀,一只手臂有力地支撑着,另一手还能帮她稳住摇晃的伞。
“没事吧?”乐正岩将手电筒的光投射过来,照在抱着的两人身上。
乐瞳白着脸挣开,秦嘉低了一下头,用伞稍稍遮住一些光。
“没事,我脚滑了。”她低头看了看满鞋的泥,回了父亲一句。
乐正岩远远道:“没事就好,山里晚上不安全,跟紧点。”
乐瞳倒是想跟紧点,但她刚才那一滑好像把脚崴了,一动就钻心得疼。
也不用她多说什么,秦嘉就明白她怎么了,他将伞塞回她手里,半蹲在她面前:“上来。”
乐瞳不想上去,可又不能让年迈的父亲在这种情况下背着他。
天气恶劣,在这里逗留越久越不安全,慢吞吞挪着走也不是办法。
她屏住呼吸盯着他宽阔的背看了一会,艰难地往前一步,缓缓爬上去。
“谢谢。”她很小声地说。
秦嘉没吭声,他很清楚这个时候什么都别说最能减少她的不安和尴尬。
乐瞳用伞遮住两人,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呼吸洒在他耳畔,他敏感地躲了一下,潮湿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水,透明的水珠顺着线条优越的脸庞落下,一路朝着卫衣之下的胸肌滑去。
乐瞳脑子一热,她都在看些什么啊?
这么黑漆漆的天都能借着前面的光看到这些细节,她这视力在这种时候倒是好用起来了。
有些羞耻地闭上眼,她把脸埋在他肩上,感受着他轻盈地穿行在山路上,再次提起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秦嘉这会儿已经想到要怎么回答了。
“没什么,别胡思乱想,回去就好了。”
乐瞳已经被接二连三地吓到好几次。眼下这个环境中再说些有的没的,指不定她会怕成什么样。而且她也不一定会相信,毕竟这种事,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有几个会相信?
可秦嘉越是这样说,乐瞳越是不安。
她环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在跨上小木桥的时候听着桥下河流湍急的声音,轻声说道:“最好是你说的这样。”
秦嘉背着她过了小桥,看到夜幕和雨雾中灯火通明的长命村。
这里家家挂着白幡,灵棚里更是站满了人,可以想见停灵的那位在村子里声望有多高。
人多起来,他就把乐瞳放下了,但她这样自己走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伸手扶住了她。
光线明亮起来后,就能看清乐瞳手腕上的青紫,那是乐风挣脱她手时留下的。
失控的人手劲儿极大,毫无怜惜之意,乐瞳之前心情紧张没察觉,现在被秦嘉一碰疼得激灵一下。
“嘶——”她颤抖着将手收回来,拽下袖子挡住腕上的伤。
秦嘉皱着眉,俊美的脸上神色有些压抑,乐瞳朝他摇摇头:“别让我爸知道。”
她是单亲家庭,母亲去世早,父亲一个人把她带大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不想老是让他担心。
这么多年来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感情异常深厚。乐正岩年岁不算太大,可从没再娶的心思,未来也没有这个打算。
在他心目中只有那一个妻子,没有了就是没有了,谁都替代不了。
不是没人以方便照顾乐瞳为由劝乐正岩再找一个,但他宁可自己累一点,一个人把乐瞳拉扯大,也不肯考虑再婚。
抬眸望去,帮沈妍送乐风进去的父亲白发多过黑发,明明在乐家排行老三,却比二伯面相更显大一些。
“咱们也进去吧,你身上的衣服得换。”
乐瞳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秦嘉安静地跟上,不能碰手,他就扶住了她的手臂。
乐正岩出来瞧见闺女这个模样,急急忙忙上前:“崴脚了?快进来坐着。”
秦嘉将乐瞳交给父亲,跟在父女俩后面进去,乐正岩回头快速打量了一下这个小伙子,虽然一身湿漉漉,裤腿和鞋子上满是泥泞,但人皮肤白,神色镇定,五官英俊,满身的书卷气,很是可靠的样子。
“怎么认识的?”他小声在女儿身边问。
乐瞳迟疑了一下,没说太多,只道:“我去买纸钱嘛,他是老板,当时又下雨了不好打车,就送我回来,恰好就在桥头那遇见事儿了……”
乐正岩点点头,还想在说什么,沈妍突然尖叫一声。
“风哥!”
秦嘉的注意力从乐瞳身上转开,落在冰棺旁跪着的男子身上。
他头上孝帽因为淋雨暂时摘掉了,毫无血气的脸在灯光下暴露无遗。
如果只是脸色不好,沈妍不至于尖叫,她尖叫是因为,回来这一路上一直低着头意识不清的人睁开了眼,但这不是好事,他那双圆睁的眼睛一片漆黑,没有正常人的眼瞳变化,就像两颗黑漆漆的玻璃球子。
他嘴里不断念叨着一句话,乐瞳跟着乐正岩离近了一些,听到“死”、“我得死”几个字。
接着,他突然低下头,整个人如同没了发条的木偶,快要散架子了。
乐瞳被人从后面抱住,眼睛被蒙上,也就错过了后面那渗人的一幕——
低头的人又猛地抬起了头,表情变得极为狰狞可怖,他阴鸷诡异地笑了起来,笑声很大,响彻整个灵堂,哪怕看不见具体情形,只听这笑声乐瞳都吓得瑟瑟发抖。
砰、砰、砰,有什么撞击和推搡的声音。
沈妍和她哥哥的声音紧随而来:“乐风,你干什么,快住手!”
乐瞳内心焦急,拉住秦嘉的手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秦嘉不肯让开。
“你不能——”
他想说什么,被乐瞳一瞪,手上的劲儿立马泄了,乐瞳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前方的情况。
瞪着两颗黑眼珠的乐风使劲推着岳母的冰棺,试图将它推翻,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音色扭曲,根本不是他正常时的样子。
他的嘴咧得老高,笑得可怕极了,三四个成年男人都按不住他一个瘦削的青年,最后又跑进来四五个小伙子才把他按住。
“这怎么回事??”
人们议论纷纷,乐瞳则直接去看秦嘉,秦嘉一言不发地上前,从人群外挤到乐风面前,不顾别人惊异的目光,使劲地扇了乐风一巴掌。
顷刻间,灵堂内安静下来,乐风都愣了一下,他神色狰狞如恶鬼地怒瞪秦嘉,嘶吼声骇人无比,口水从他嘴角流出来,人以极端危险的姿态扭曲挣扎着。
秦嘉面不改色地又是一巴掌,他可不是乐风的妻子或者至亲,这几巴掌打下去完全不心疼,打得手掌都发红。
乐风的眼睛逐渐恢复正常,身子软下来,不再需要被七八个人按着。
秦嘉这才停下,在众人诡异的视线中退出几步,一回头,就对上乐瞳情绪复杂的眼睛。
她脸色惨白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秦嘉快步走回来挡在她面前,犹豫半晌还是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他声音很低,很柔和,“我在这里,不用害怕。”
乐瞳勉强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之前还说没什么,回来就好了。”
“事情比我想得棘手一些。”
秦嘉这么一说了一句,就有人打断了他和乐瞳的对话。
是沈妍。
沈妍表情可比乐瞳更难看:“这位……”
秦嘉面对别人可没有面对乐瞳的温柔,生硬而冷淡地点了一下头:“秦嘉。”
“我叫沈妍。”沈妍抿唇道,“刚才多谢了。”
秦嘉:“举手之劳。”
沈妍话到这里就没了,转身带着乐风去别的房间给脸上涂药。
秦嘉刚才可没收着劲儿,乐风都被打吐血了,脸也肿得很厉害。
身边有人在小声说话,乐瞳听见他们猜测着:“会不会是老太太?”
老太太?
乐瞳扫了扫好险没被推翻的冰棺,又望向被扶走的乐风,正好见到他手臂上那好像纹身一样的并蒂莲。
它颜色好像鲜艳了一些?是错觉吗?之前是红褐色的话,现在就是鲜红色。
“怎么能是老太太?没道理呀,要是老太太的话,闹的该是沈妍才对啊,更何况他刚才还想推翻冰棺。”
“谁知道呢?赶紧走吧,这地方不对劲。”
说话的人很快走了,乐瞳发现乐家和沈家的人也把秦嘉拉走了,辨不清在说什么。
秦嘉没怎么开口,都是其他人在说,他顶多点点头摇摇头。
察觉到她的视线,秦嘉很快回来了,乐瞳认真想了想,问他:“我嫂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秦嘉那么扇乐风巴掌,沈妍非但没生气,还来感谢,这非常奇怪。
再看看父亲和其他留下的人虽然满面愁绪但并不意外的样子,乐瞳指了指自己:“我是不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
夜幕中忽然亮起闪电,乐瞳又困又累,却勉强自己冷静清醒:“到底怎么回事?我大哥那是怎么了?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乐瞳小时候是少先队员,长大就入了党,根正苗红的现代女青年。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见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这太离谱了,她在心里背了好几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才稍微好了点。
秦嘉白生生的脸上挂着几分犹豫,清秀的眉眼凝滞着道:“……我要是说你大哥他精神分裂症了,你相信吗?”
乐瞳:“……”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听起来了可比鬼上身令人信服多了好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应该也不吓人吧?不行,我得努力吓人!(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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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骗子。◎
灵棚角落里,乐瞳坐在小板凳上,秦嘉蹲在她身边,用药水替她揉着腕上的淤青。
这淤青不揉散了,明天手就会疼得动不了。
乐瞳完好的手拿着手机,随意翻着新闻,可根本没看进去。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余光看到的青年身上,屏幕上的字模糊一片,还是微信震动了一下,才惊觉自己走神太久了。
“不对。”她突然道,“你的湿衣服还没换呢。”
因为乐风的意外打岔,乐瞳失魂落魄的,早就忘了帮秦嘉找干衣服的事。
倒是秦嘉拉过她的手帮她上药,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回到了在一起的时候。
乐瞳神经大头健忘,秦嘉心思细腻体贴,正好与她互补。
细细算来,虽然追秦嘉的过程艰难了点,可真的在一起之后反而是他为她付出比较多。
所以在他说要分手的时候,她才会觉得那么难以接受,不可置信吧。
“你等着,我给你找件衣服换了。”
乐瞳起身离开,扶着墙慢慢来到偏房,翻出自己的行李箱,在最底下找到一件长袖衬衣。
简单的黑色,硬挺的材质,是崭新的,袋子都没拆。
她看着衣服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到底要不要给他。秦嘉以为她脚踝又疼了才这么久不回去,追过来想要扶她,一眼就瞧见她手里的男式衬衫。
“换上吧。”
既然都看见了,也不能再收回去了,乐瞳把衣服递给了他。
秦嘉接过来拆开,尺码正好是他的,他一怔,迟疑低和她对视。
乐瞳握了握拳冷淡道:“买来给别人的,倒是便宜你了。”
秦嘉瞳孔收缩,脸色有点发白,嘴唇开合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开始换衣服。
乐瞳把视线转开,咬唇半晌还是问:“裤子怎么办……我这里没你能穿的裤子。”
就这件衬衫,还是当年打算送给他却没送出去的。
毕业的时候离开学校,她也没扔掉衣服,就装在行李箱里带走。
搬进新房子后这衣服一直没从行李箱里取出来,这次回老家收拾行李,她只把自己的衣服压在上面,一路上偶尔会有种,这样做就好像他还和她在一起一样。
“没事,这样已经很好了。”
秦嘉换好衣服主动走到乐瞳面前,扶着她回去继续处理腕上的伤。
乐瞳时隔一年多终于看到自己精挑细选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眼睛突然有点热。
或许她该说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她怕自己再旧事重提,给人家增添困扰。
“我哥真的是鬼上身吗?”她声音很小,整个人缩在小板凳上,状态很差。
秦嘉没说给具体答案,只说:“我会处理好。”
乐瞳吸了吸鼻子:“你好好一个大学生,怎么干起这个来了?”
秦嘉不回答,乐瞳也没指望他什么都说,他们已经不是她可以任何事都刨根问底的关系了。
“那会儿我爸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感谢我。”秦嘉抬起头,“顺便让我明天早上赶紧走。”
乐瞳愣了愣,其实直到现在她都对今天一系列的诡异事件有什么真实感。
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在做梦和听故事一样。
秦嘉说他们让他明早就走,她才缓缓落到实地。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吗?”
她望向被他揉得已经不怎么疼的手腕,处理好这里,他已经低下头去看她的脚踝,手已经在帮她脱鞋了。
乐瞳哪里肯,试图挣扎,但一动就疼得冒眼泪。
“别动,这里可比你手上的问题大。”
乐瞳想说什么,秦嘉已经开始回应她之前的话。
“他们觉得我年轻,靠不住,也不希望我知道太多村子里的事,明天会找更可靠的人过来,所以让我尽快走。”
乐瞳手紧了紧:“那你明天走吗?”
秦嘉说:“走。”
他脱了她的鞋和袜子,轻轻动着她的脚踝,视线突然朝后一转,门帘的位置有人离开,但不确定究竟是谁来过。
也无所谓是谁来过。
“哦……”乐瞳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走神的功夫,脚踝被他扭了一下,钻心地疼了一瞬,就发觉可以稍微活动一下了。
“上几天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秦嘉这么说着,先帮她上了今晚的药。
乐瞳恹恹的,一副彻底摆烂气息低迷的样子。
秦嘉站起来想了想解释说:“我明天得回喂朱雀,你知道的,除了我它不吃别人给的东西。”
乐瞳眼睫飞快扇动,不安地注视着自己被穿好的袜子和鞋。
秦嘉又说:“喂完鸡我就回来。”
乐瞳倏地抬眸,四目相对,他转开视线加了句:“回来解决这里的问题。”
乐瞳眼神恍惚:“……他们不是不信任你,要找别人来吗?”
“这附近没人解决得了这件事,除非是江湖骗子。他们会来找我的,如果来问你,你就告诉他们我傍晚会到。”
“……”
一年多不见,秦嘉还是变了的。
初时以为什么都和以前一样,现在却发现他比从前更沉默,也更疏离客气了。
“坐着休息吧,累了就去床上躺会,很晚了,我去外面。”
他说完就要走,乐瞳本能地抓住他的衣袖,他低下头来,她又无措地松开手。
秦嘉放缓了语气:“我就在外面,什么都进不来,不用怕。”
乐瞳强撑着:“我才没有害怕,我是社会主义建设者,任何妖魔鬼怪都是纸老虎,我会怕这些?”
“你一害怕话就多。”
“我哪里话多了,我就是想说话而已,我不能说话吗?我多说几句怎么了,你不爱说话还不许我喜欢说话了?”乐瞳嘴巴比脑子快,反应过来时已经秃噜了一堆,就和以前每次俩人拌嘴的时候一样。
秦嘉安静地听完,确认她没有下一句了,才转身离开。
……如果是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不会就这么走掉。
他会抱住她,说他最爱听她说话,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能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一辈子最好。
乐瞳心里发酸,脚不那么疼了,挪到门边的速度也快了点。
她稍稍掀开门帘,看到秦嘉没有休息,他在夜色中和守灵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拿了五张黄钱儿往东南方走了。
他身姿挺拔,一身黑色融入夜色,乐瞳努力辨认着,心里不自觉默念他的步数,竟是不多不少四十步。
秦嘉停了下来,蹲下用打火机把黄钱给烧了,又从裤子口袋取出一张……是符吗?黄色的,看不清楚,但应该是湿了不能再用,他又揣回口袋往回走。
乐瞳连忙放下帘子,等了一会再掀开,就发现他拿着什么回来了。
她赶紧坐回小板凳上,不多时门帘微微一动,秦嘉似乎在门头上贴了什么,随后掀开帘子道:“安心睡吧。”
说完他就要放下帘子,乐瞳喊住他:“秦嘉!”
秦嘉停下动作,乐瞳眼睛发红,半晌才说:“算了,没事。”
分都分了,人家做什么工作,为什么做这些,经历了什么,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问了,问了也是自取其辱罢了,第一次试探他不就没回答吗?
乐瞳转头不再看秦嘉,挪到床边躺下,这儿没被子,但她也不脱衣服,穿得多倒不会冷。
等出殡下葬之后,她就会离开这里回去上班,秦嘉为什么会在长命村上面的小镇上开什么殡葬店,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乐瞳背对着门,双臂抱着自己,紧紧闭着眼睛。
寂静的夜晚,时间慢慢走向一点钟。
秦嘉当然知道乐瞳不高兴了,可他没有过来,也没主动说什么。
关心的行为太多会给人造成误会,什么都得点到为止。
他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乐瞳使劲捶了一下床板。
不是至亲不用守灵,但这一夜她也没怎么睡,后半夜短暂眯了一会,天蒙蒙亮就被说话声吵醒了。
是乐风的小舅子,沈妍的二哥,天生大嗓子,说话很冲,充满了戾气。
“他懂个屁!赶紧让他滚蛋就行了,年纪轻轻的毛都还没长齐,昨天晚上纯粹是瞎蒙的,这样的人怎么靠得住?你别再胡闹了!”
“行了,小点声。”这是沈家老大的声音,他虽然呵斥老二,观点却和他一样。
“妍妍,你也别再固执了,妈在的时候为你和阿风的事操碎了心,如今都不在了,你就让大哥做一回主,找个靠谱的人,让她老人家能安安心心地走。”
停灵三天下葬,今天本该是老太太出殡的日子。
沈妍的声音比两个哥哥都要冷清平静:“今天能不能出殡,要怎么出,都得等秦嘉回来再说。”
回来?他已经走了?乐瞳坐起来点亮手机,才五点多。
“够了!你还没完没了是吧?不能因为你陪在妈身边时间最长,你就什么都做主!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你凭什么……”
“纠正一下,我没有嫁出去。”沈妍打断二哥的话,“风哥是入赘沈家的。”
是了,确实是这么回事,乐风父亲早逝,大伯母虽然强势,可在乐瞳很小的时候它就重病缠身,乐风是靠着叔叔们的资助才上的学。
他和沈妍认识之后,大伯母的情况好了些,他们结婚时她还亲自来了。
不过这二年她又开始不好,如今人在医院里躺着,不然阿婆的葬礼她不可能不来。
她和阿婆的关系可是村子里最好的。
“总之必须找到他。”沈妍的声音再次响起,“妈和风哥的事必须他来解决,因为这是……”
她突然笑了一声,带着些阴冷和悲色幽幽道:“这是妈昨天晚上亲口告诉我的。”
……亲口?
一个躺在冰棺里马上就要下葬的人,怎么亲口告诉她这些?
乐瞳吸了口气,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
文里地名和习俗都是虚构的,不要考据哈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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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一句话震住了所有人,但也只是暂时性的。
老太太在世时,沈妍因为得她的心,在家里可谓说一不二。
就连老太太的遗产分配也让两个哥哥心存不满,他们不是不愿意养老,只是不想一辈子待在长命村里,这年头年轻人谁愿意守着农村?
他们完全可以把老太太接到城市里享福,村子里的老人家哪个不盼着如此?
可他们家老太太就是个特例,怎么说都不同意,最后只有沈妍主动提出留下来照顾母亲。
他们没办法,只能就这么走了,但这么多年来每年都会固定给母亲打钱。
他们觉得自己也就差了沈妍一些陪伴,从未想过沈妍留在长命村牺牲的是自己未来的前途,陪伴相较于金钱,也才是母亲真正需要的东西。
其实就长命村这一点薄产,兄弟俩还真没放在眼里,他们不痛快的是母亲的态度。
就那么解释都没一句,全都留给了小女儿,哪怕给他们打个招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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