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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友分手后他去当了天师—— by总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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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她也大大方方给了许可,可秦嘉就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
她恨他像块木头!
“不行。”
秦嘉倏地后退,披上外套就说:“我去门口冷静一下,你别出来,有事就隔着门喊我。”
乐瞳怎么可能放他走,下了床就要扑向他,但秦嘉动作更快,顷刻间人已经去了门外。
房门重重关上,乐瞳扑了个空,觉得自己活像是个逼良为娼的女霸王。
又好笑又无奈。
“我真是服了你。”
她在门上使劲拍了一下,门外的人肯定是听得见的,但没有回来的意思。
她固然可以开门出去把他拉进来,但事已至此,那么上赶着不是买卖。
真正前往阿里还有点时间,她再琢磨一下。
其实她也不太喜欢在民宿里做这些,不是自己的地方,总归有点膈应,这间屋子以前不知道住过多少情侣,想想也怪怪的。
“暂时放你一马好了。”
乐瞳决定坐实自己女霸王的身份,把地上秦嘉准备好的枕头和防潮垫都收起来,对着门口说:“你冷静完了就进来睡觉,就睡床上好了,我答应你今天晚上不动你。”
前提是——今天晚上。
完了,更像逼良为娼了怎么办。
他俩剧本是不是拿反了?这朵一手玫瑰意外得难搞,不过他要是好搞,也不会现在都还是一手玫瑰了。
乐瞳本想等着秦嘉进来了再睡,但她太高估自己的精力了,自从出院之后,她的身体就一直比较虚弱,也很容易疲惫,躺下没多久人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秦嘉几点回来的她都不知道。
她也就更不知道,秦嘉进屋之后,在床边看了她多久。
久到一眼都不舍得转开,生怕今后真的失败,再也见不到她,会遗憾有机会的时候没好好看过她。
次日一早,她睡得饱饱醒来,秦嘉已经用气炉把饭做好了。
他车上带了小高压锅,还带了高原气罐气炉,有锅有碗,只要买点食材就能做饭。
“吃早饭。”
乐瞳洗漱完他就把早饭端过来了,她接过来,下意识说了句:“你把我惯成这样,以后我习惯了,你可就要一辈子包揽所有了。”
按理说还是分工完成比较好,也公平,但秦嘉说:“如果真能一辈子由我包揽,那就太好了。”
可惜的是,现在的他没办法自信地吐出一辈子这种承诺。
乐瞳听出他话里有话,看着他气质忧郁沉默的侧脸,突然觉得碗里的饭菜不香了。
但她还是好好吃完了,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做,还要赶路,有饭吃就得好好吃。
吃完饭,两人收拾行李退房,乐瞳看着秦嘉眼下的青黑,蹙眉问道:“你昨晚没睡好吗?”
秦嘉:“还可以,需要想的事情有点多。”
“那我来开车吧,你帮我指路就行,疲劳驾驶要不得。”
乐瞳作势要拿车钥匙,秦嘉拿手挡了一下。
“我来就行,放心,我不困。”
他现在特别清醒,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越接近一切的源头,他就越是清醒。
乐瞳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他望向远处的那个眼神,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总觉得他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就怪怪的,有点难以接近……很难解释,这种感觉从他们认识开始,就没在面对她的时候出现过,这是第一次。
乐瞳琢磨着,难不成是昨天晚上女霸王吓到他了?
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会被这种事情吓到?
过了没多久,乐瞳就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了。
他们先开车去办了边防证,提前预约过,秦嘉也熟悉各种流程,办理完结拿到手时差不多是中午。
拿到了证,两人就出发了,秦嘉没有要开车去哪里吃个饭的意思,直接从拉萨出发,沿着318国道行驶。
国道的路况不错,路上时不时有对向来车,这个季节的拉萨很温暖,但是特别干燥,秦嘉在车里开了空调,乐瞳开了瓶矿泉水,自己喝,偶尔也喂他喝两口,两人都没说话。
318国道沿途山脉连绵,路边的植被不算茂盛,也不是全绿的,看着莫名有些压抑。
行驶了六十公里左右,他们到达了曲水县。
曲水县很小,就和大城市的小镇差不多,这里天空蔚蓝,街边是绿化带和路灯杆,路灯杆上悬挂一串又一串的红灯笼,乐瞳在曲水县路边看到了一片湖?或者是河?她不确定。
她打开车窗仔细去看,碧蓝的水面,湛蓝洁净的天空,景色很美很美。
或许是她面上的疑惑太明显,秦嘉放慢车速,让她可以看得更清楚。
“那是雅鲁藏布江。”秦嘉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是拉萨河,这里是拉萨河汇入雅鲁藏布江的地方。”
巍峨的高山环绕,云在这里离人很近,乐瞳趴在车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心情平静极了。
秦嘉并没有在曲水县县城多停留,而是驶向曲水的一个小镇。
乐瞳看到蓝色路牌上写着达嘎,那应该就是这个小镇的名字。
他好像有心要带她去什么地方,直觉告诉她,他们没那么快直接到达祝巫族藏身的地方,那他要带她去的是哪里?
很快乐瞳就知道了。
过了曲水桥,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天还很亮,风景气候都不错,但是肉眼可见的紫外线很强。
乐瞳戴着防晒的帽子,穿着白色的冲锋衣,跟着一身黑色藏袍的秦嘉下车。
他走在前面,一言不发,乐瞳也不多问,亦步亦趋地跟着。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处平台,平台边荒草丛生,土地上有不少车辙痕迹,踏上平台的路并不好走,坑坑洼洼,不少凸起的石头。
远远的,她就看见平台上缠绕在植物上的经幡和白色哈达,哈达已经很脏了,看起来缠在上面的年代久远,风吹得经幡猎猎,乐瞳见秦嘉停住了脚步,她也跟着停下,侧身越过他好奇地往前看了一眼,这一眼,就看见了凸起的石头上,放着一把菜刀。
红把的陈旧菜刀。
一股说不出来的寒凉袭上了脊背,乐瞳听见秦嘉开口说话。
“这是水葬台。”他慢慢道,“他们就葬在这片雅鲁藏布江里。”
水葬台。
这里居然是水葬台。
那么这把菜刀是做什么的就不言而喻了。
他们被葬在这片江里,这个他们是谁,她也立刻就想到了。
脑海中似乎已经有了当时那个画面。
被万虫噬心的遗体,由菜刀仔细分割,无数穿着民族服饰的人,将遗体分开后抛进江里。
这就是藏民的水葬。

乐瞳心一提, 抿了抿干涩的唇,随着他的脚步往前。
水葬台中间都是缠着经幡和哈达的树木,两边可以走的过道不算宽敞, 前面驻足的位置也并不大。
乐瞳跟着秦嘉走到最前,发现下面其实还有一个小平台, 跳下去之后, 会更接近雅鲁藏布江。
走近了看, 雅鲁藏布江是碧绿偏多的,远远的地方有一座桥, 桥的那边是荒茫的高山, 六月份也看不见太多绿色植被。
乐瞳有点难以呼吸,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迟到的高反,总之她感觉身体不太舒服。
秦嘉背对着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不对劲。
他望着平台下波光粼粼的江水给她解释:“水葬的方式有很多种,一种是将遗体放在船上任其自然漂流, 一种是将遗体肢解后,丢进江河之中。”
“他们的死法很难维持好的面容,所以用了第二种, 就在这里。”
秦嘉蹲下来,抓起一把土扬起来,阳光照耀着飘荡的灰尘,竟有些银沙的质感。
“所以……你从来不吃鱼, 是因为这个吗?”
乐瞳稍微恢复了一点, 但还是气息短促。
秦嘉这时终于发现了,立刻转过来问:“怎么了?缺氧吗?”
乐瞳摇摇头, 平复着呼吸:“已经好多了, 没事了。”
秦嘉观察了她一下, 确定没事了才放弃去车上拿氧气袋。
“是我不好。”
他走神了,没注意到乐瞳的不对劲,这实在不应该。
秦嘉看起来很自责,乐瞳拉住他的手说:“这真的没什么,一点小事,你又不是神仙,长着千里眼顺风耳,我也不是小孩子,能自己照顾自己。”
“是我带你来这里的。”秦嘉皱着眉,眼神投注在江水中,“我必须得照顾好你。”
“我真的没事。”乐瞳有点无奈,“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所以真的没事,这个时候暂时不用把我放在第一位。”
秦嘉却说:“不行。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就只剩下你了,你必须得在第一位。”
尘归尘土归土。
已经走了的,不会再有什么危险,还活着的就不一样了。
他在意的人本来就不多,如今只剩下乐瞳,更得珍惜。
“回去吧。”
他作势要回车上,但乐瞳拉住了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她转开了话题,并不想这么快离开。
秦嘉有些意外,但还是回答了之前那个问题:“藏族人都不吃鱼。”
乐瞳点点头,越过他走到平台最边缘的地方,在秦嘉的注视下挑了块比较平坦的地方跪了下去。
她认认真真地鞠了个躬。
这也算是别人的坟前吧?
来到人家“坟前”,自然该祭拜一下。
很奇怪,乐瞳没有告诉秦嘉的一点是,她从刚才开始耳中就能听到诵经的声音,还有敲鼓的声音。
经文的念法不是她听过的任何语言……也不能这么说,来了拉萨之后,她好像听到过类似的声音,在大昭寺附近。
是藏语吗?不知道。
乐瞳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除了声音,这下还可以看到画面。
喇嘛围绕在水葬台边敲鼓念经,穿着藏袍的藏民将两具遗体一点点分割开抛下水葬台。
她只在秦嘉叙述中听过他养父母死尸的惨烈模样,从未想过还有机会直面。
她看见了。
只一眼就能确认,这一定是当时的画面。
两人的脸已经没办法称作是脸了,千疮百孔,身躯也是,几乎只剩下骨架,松松地挂着一点血肉。
就连骨头上都还爬着叫不出名字的虫子,虫子仍然在啃噬他们的骨头,骨头上密密麻麻的黑点,都是被啃噬的痕迹。
乐瞳毛骨悚然,背后发凉,直面遗体的一部分带着虫子被丢进江水中。
做这件事的人戴着手套,小心翼翼不敢被虫子碰到,如果被碰到,可能会遭受一样的折磨。
得说还是秦嘉和他养父母的为人够好,所以变成这样也还是有人愿意为他们以藏民该有的方式送葬。
否则的话,为避免沾上不必要的麻烦,让他们曝尸荒野、被狼群或者其他野生动物啃咬,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乐瞳肩膀被锁住,她猛地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气候还算温暖,可她脸上的泪水冰凉。
“没事了。”
秦嘉抱住轻轻拍着后背,也不问她看见了什么,乐瞳也没想过要说。
过程不用再给他细细描述了,那未免太残忍了一些。
她唯一想说的只是:“我觉得他们现在很高兴。”
她皱眉解释:“从我们再次遇见开始,我好像就有很敏锐地直觉,我现在直觉,他们此刻是真的得到了超度,他们很高兴。”
秦嘉不是第一次回到这里看他们了,但听乐瞳的意思,好像他们这个时候才真正得到“超度”离开。
他一言不发地抱紧了她,任风吹在他们身上,衣服随着哈达和经幡一起飞扬。
不知过了多久,有别扭的普通话传来:“次仁?”
乐瞳一震,有人来了,她赶紧和秦嘉分开,两人回到最高的平台上,看清了来人。
那人穿着陈旧的藏袍,满面的风霜,蹙眉盯着秦嘉,确定他就是自己熟悉的人之后,露出笑容来:“真的是你。”
秦嘉握了握乐瞳的手,走上去和他说话。来人看起来得有四十岁左右,也可能没有,只是整日风吹日晒,在高原上显得易老了一些。
后面他们的对话乐瞳听不懂,说的都是藏语,这个时候她也意识到,在水葬台上闭眼时看到的喇嘛,说的的确是藏语。
秦嘉和那个男人说话的时间不算长,大约十几分钟,乐瞳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一个人待着。
快要结束的时候,男人忽然看向了乐瞳,笑着撞了一下秦嘉的肩膀,秦嘉也跟着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再见!”
男人用别扭的普通话和乐瞳告别,乐瞳赶紧挥挥手:“再见。”
男人笑着走了,秦嘉回到乐瞳身边,拉住她的手说:“我们也走吧。”
这次乐瞳没反对,任由他牵着回到车上。
在副驾驶上坐好,系上安全带,车子发动起来,乐瞳打开副驾驶的窗户,再次望向那个水葬台。
哈达飘扬,在那之后,她似乎还能看见什么影子,就像是在和他们告别一样。
秦嘉也在后视镜里看着那里,他没吭声,也没特地说什么道别的话。
要说再见吗?如果还真的有机会再见的话,再来补上这个道别吧。
离开达嘎,会路过一个简易的收费站,收费站顶端挂着红色的标语,热烈祝贺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在简体字下面还有藏文的翻译。
过了收费站又行驶了一段路程,越走周边越荒凉,在傍晚时分,他们到达了岗巴拉山山脚下。
在这里会有一个连续上坡,海拔三千六,乐瞳开始不舒服了,眼睛疼头疼,在副驾驶努力吸氧。
“我们今天在这里休息。”
秦嘉想要停车,让乐瞳适应一下海拔,这里还没真的到山口,只有三千六她都这样了,真到了山口,海拔至少五千,她只会更难受。
但乐瞳说:“没事,继续,我们没多少时间,吸了氧就感觉好多了。”
她以前觉得自己身体真的一般,现在又觉得很强。
饿了三天之后出院,还能在海拔变高的地方很快适应下来。
吸氧吸了一会,头疼眼睛疼的症状就平稳不少,她舒了口气,指着前面道:“继续,至少翻过这座山再休息。”
秦嘉还要说什么,但乐瞳坚持:“我不是逞强的人,不行我会出声的,放心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拒绝她,她一定会很生气,秦嘉只能照做。
事实也如乐瞳所说,虽然过程有点辛苦,但她还是挺过来了,一路翻越岗巴拉山,她虽然时不时就得吸氧,但问题确实不大,到了海拔五千米的山口,看着茫茫河谷和泛着淡淡绿色的高原,乐瞳觉得自己升华了。
“我太牛了。”她感慨着。
秦嘉目光划过山口的经幡,在西藏翻山,看到经幡时就说明你已经翻越成功。
“等我一下。”
秦嘉忽然把车停在路边,在乐瞳不解地注视下下车去了。
她下意识觉得,他可能是去解决人类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了。
时间这么长,确实也需要了。
乐瞳感受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有点需求,所以跟着下了车。
追了秦嘉几步,她突然发现,他不是要做那个。
他捡了许多石块,在高高的山间将它们垒起来,垒得高高的,还从口袋里拿出经幡,用彩色丝线缠绕在上面,将石堆装饰得很漂亮,极具民族特色。
“这是什么?”
乐瞳站在他身边好奇地问。
秦嘉看着远方回答:“是玛尼堆。‘玛尼’是佛经里面六字大明咒的简称,是藏传佛教密宗莲花部的根本真言。”
他拿出朱砂笔来,在石头上写着什么,乐瞳看不懂,秦嘉依次念给她听:“唵(ōng)嘛(ma)呢(nī)叭(bēi)咪(mēi)吽( hōng),这就是六字真言。”
“……藏传佛教。”乐瞳望向周边,发现这里确实不止一座玛尼堆,她心情微妙地问:“你不是道教弟子吗?垒这个没问题吗?”
秦嘉笑了一下,笑意秀雅而悦目,他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和说道:“其实各个宗教都没有你想得那么严格和苛刻。我虽然后面进了清风观,但在那之前的前半生之中,我只认自己身份证上的民族。”
哪怕紧追不舍的族人说他是什么祝巫族,他有责任为族群献出一切,但在木曜日被养父捡到的时候,他就只是那家藏族牧民的孩子。
“希望我们平安。”
秦嘉望着玛尼堆朝着的方向,道出他最朴实也最简单的愿望。
平安——对普通人来说唾手可得的东西,对他来说却是值得向往,需要努力争取的。
乐瞳闭了闭眼,双手合十,也在心里默念,希望我们平安。
从这里离开,再往前走就是圣湖羊卓雍措了。
“雍措”在藏语里是碧玉似的湖的意思,在西藏可不是什么湖都能得到“雍措”之称的,哪怕是知名的三大圣湖之一的纳木搓也没有这样的殊荣,但羊卓雍措得到了,它同样也是三大圣湖之一。
这是一座高原湖泊,远远还能看到雪山,乐瞳实在是体力不支,所以他们今晚会在这里住一晚。
秦嘉准备了帐篷,将车子停在他们选择好的露营地,这里比较隐蔽,可以俯瞰羊湖,又靠近路边,夜里不会有野生动物过来,就算有也可以及时回到车上,比较安全。
其实他们可以睡在车上,但车上不能完全平躺,乐瞳还能将就,秦嘉长腿长手的,实在是不舒服,在车上做饭也不是那么方便。
“我睡帐篷,你睡车里。”
秦嘉准备了一个后座折叠床板,铺上之后睡在后座就和睡在床上差不多,但只能睡一个人。
乐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看着他搭帐篷,点燃气炉开始做饭。
淡淡的饭菜香气飘入鼻息,乐瞳望向余晖之下的圣湖,心说,这里很美,神秘圣洁,令人难忘。
秦嘉要露营的地方也没什么人过来,大半夜更不有人靠近这里,那么……
这里很好。
真的很合适。
作者有话说:
这几章都会是感情戏,下一章妹准备办了他!
让我们为她举杯!

秦嘉的厨艺一如既往得好, 乐瞳的高反好多了,吃饭吃得也香。
尤其是对着羊卓雍措那样的美景吃饭,更是一种享受。
她坐在一块石头上, 手里捧着碗,眯眼望着远方, 心旷神怡。
以前从没想过来西藏, 更没想过以这种自驾的方式在羊湖旁边露营, 感受真的很奇妙。
天光暗下来之后,帐篷里亮起了露营灯, 秦嘉选了银灰色的帐篷, 在夜色下恍若坠落的月亮。
乐瞳把碗筷收拾好, 靠在车边看他收拾帐篷。
她想,她可能真的和这里有缘分吧。
所以会遇见秦嘉,也没有那么严重的高反,到目前为止, 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不舒服了。
帐篷很快就收拾好了,秦嘉站起身,发现乐瞳在看着这里, 于是说:“很晚了,上车休息吧。”
乐瞳扫了扫开着门的后座,里面就像是铺了一张床一样,被褥和枕头一应齐全。
“夜里会很冷, 盖好被子。”
秦嘉想把她推到车上去, 乐瞳却说:“你也上来睡吧,这地方看着挺大的。”
秦嘉沉默不语, 静静看着后座, 那里空间真的大吗?一点也不, 连他的腿都放不下,更别说还得加一个乐瞳。
“我睡帐篷就好。”他指了指银灰色的帐篷,“那是双人帐篷,更宽敞一些。”
乐瞳道:“你不怕晚上有野生动物靠近吗?西藏可是很多狼啊熊啊什么的。”
秦嘉:“我有这个,它们没办法靠近。”
如同变戏法一样,他手里出现一张黄符,符纸上画纸几个小人,看起来还怪可爱的。
“……”懂了,你们搞玄学的,就和修仙差不多是吧。
“你为什么不上来睡呢?我真觉得可以睡得下。”乐瞳转了个身,背对着秦嘉,手轻轻抚过车门,一下又一下,落在秦嘉眼中,没由来地心跳加速。
“横着躺可能确实放不下,宽也不够,但是……”乐瞳转过头来,长发散着,冲锋衣拉链开着,里面是柔软贴身的T恤,曼妙的弧度展露无疑,“你睡我上面的话,没问题的。”
这就是明示了。
秦嘉喉结一动,再没办法直视她的眼睛,倏地转身钻进了帐篷里。
双人帐篷还附带了门厅,他进去之后里面确实还很宽敞。
周围一片漆黑,月色下的羊湖若隐若现,漫天繁星之下,乐瞳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秦嘉待在帐篷里没敢往外看,听到声音就以为她生气上车了,说不清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遗憾。
总之,他心上像是悬了一根尖尖的羽毛,随着心湖荡漾,时不时撩动他的心弦,痒得他快要受不了了。
他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调整心态,正煎熬着,帐篷外探进一只手。
秦嘉怔住,诧异地望过去,看到乐瞳根本没有上车。
她还把车给锁了。
身量远不如他的姑娘钻进了帐篷,将他挤到最里面,秦嘉想说什么,被她一个眼神丢过来,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其实一起睡帐篷也行。
他有符在,不怕野生动物靠近,大半夜也不会有人过来,并不比车上危险。
就是夜里降温会冷,睡袋里钻不进两个人。
提到睡袋,这会儿已经被乐瞳踢到一边去了,她人进来之后,就把帐篷门的拉链拉上了,露营灯点亮内部,狭小的空间实在没什么可逃避的地方,秦嘉只能任由自己和她身体紧贴。
他告诉自己,这样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在青城的时候他们就抱着一起睡过,可那时候他对未来毫无期待和指望,现在却不一样了。
耳边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秦嘉发现自己呼吸声很重,重得他身体发烫,眼睛发红。
乐瞳没看他,只是慢慢脱掉外套,露出里面单薄的T恤。
T恤是白色的,前面有印花,从这面看不出什么来,但后面在她弯腰的时候,能看到内衣带勒出的一点点痕迹。
秦嘉使劲闭了闭眼,转开头让自己调整好呼吸。
乐瞳就是这个时候开口说话的:“我把车上的被子拿下来了,我们一起盖吧,就不要这个睡袋了,你身上热,我抱着就不会冷。”
他身上热……她感觉到了?
秦嘉立刻摸了摸身上,不摸不知道,额头都是汗,手心也是。
“你不把衣服脱了吗?这样睡多难受。”
她说着话,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转过来面对自己,他看到她昏黄灯光下细腻柔和的脸庞,乌黑的发丝与瓷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她身上干燥整洁,不像他,仿佛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你看,你热得都出汗了。”
“……不是。”
秦嘉开口解释,想说不是因为热才出汗,可他又想到不能解释,越描越黑,只会暴露他不堪的欲望。
乐瞳一脸的不解,仿佛根本不明白他是怎么了,纯洁无比地说:“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看你热的。”
外面气温开始下降,远处就是雪山,这个时候气温最多也就几度,秦嘉穿着黑色的冲锋衣,里面是薄薄一件黑衬衫,这样还会热的,是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但乐瞳好像就是没发现,她今天似乎格外迟钝,眼神专注而单纯地一点点拉开他外套的拉链,将衣服轻轻从他身上褪去。
脱袖子的时候,能看到他绷紧的肩颈,还有肌肉线条轮廓明显的手臂。
衬衫的袖子几乎都被撑起来了,看着真想摸一下。
心里这么想,乐瞳就这么做了,她摸了摸他的手臂肌肉,听到很轻的一声,是秦嘉。
“怎么了?”她无邪地问,“疼?”
怎么可能疼。
秦嘉真的受不了了。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身边是心爱的姑娘,能忍到现在全凭意志力。
但就像是小说里写的那样,所谓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遇见心爱之人的时候,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我出去一下。”
他想要出去,可帐篷那么小,乐瞳在外侧,他想出去太难了。
得从她身上过去才行。
乐瞳也没说挪开,她让位置的方法有些太暧昧了。
“好,那你快点回来哦。”
她一点阻挠他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躺在了那里,浓密的长发铺满了帐篷底,秦嘉半个身子越过她的身体,她不期然地弓了一下身子,呜咽一声。
“秦嘉,我背疼。”
“什么?”
秦嘉立刻不敢走了,弯下腰来认真地望向她的背:“怎么了?哪里疼?”
乐瞳哼哼唧唧:“好像是膈到了,这防潮垫不舒服,还不如那被子垫在下面舒服。”
秦嘉闻言就把被子拿过来,将防潮垫掀起来放到一边,把被子铺到下面。
要完成这两个动作,都得需要乐瞳配合,她最好是可以站起来出去等着,但她没有,她就时不时撑起身子,朝他贴近,将后背腾出来,让他可以铺好被子。
这就导致她的气息总是萦绕在他鼻息间,脸颊时不时蹭过他的脖颈,甚至是喉结。
发丝偶尔会飘入他的眼睛,秦嘉觉得眼睛好痒,铺好被子的时候忍不住使劲揉了揉。
“我头发进你眼睛了吗?”
乐瞳也发现了,她撑起身靠得更近:“我帮你吹吹。”
秦嘉真的受不了了。
他愣在那里,眼神茫然,任她为所欲为。
柔软温热的手指触摸着脸庞,秦嘉耳边嗡嗡作响,当她开口时,一切杂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的汗都掉下来了。”
嘀嗒——他似乎因为她的提醒,听见了汗水滴落的声音,也感受到了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的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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