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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友分手后他去当了天师—— by总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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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折磨我了。”
他再看不出她在做什么,就真是傻子了。
乐瞳先是满脸不解,对上他煎熬无比紧皱的眉头时,才慢慢笑了。
“我还以为自己要媚眼抛给瞎子看,你不会给任何反应呢。”
她捧住他的脸,笑靥如花,在灯光下美得好像一场梦。
秦嘉没有任何动作,但也没躲开她的靠近。
他嗓音因为克制而沙哑无比:“我是个男人,乐瞳,我很爱你,不可能没有反应。”
非但不会没反应,只要她有一点点举动,他都会给予汹涌的回应。
“我是为了你。”秦嘉试图说服她,“这样不好。”
乐瞳靠近,与他鼻尖相贴:“不好吗?我觉得很好,没觉得有任何不好。要我觉得好才算是为我好吧,不对吗?我是成年人,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秦嘉吞咽了一下,俊秀的眉眼凝在她身上:“那你想要什么。”
他似乎在明知故问,可困惑的眼神暴露了他是真的不明白。
其实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么多年还是很喜欢你,以后会一直喜欢你。”
自从重逢,乐瞳一直没有明确给秦嘉什么复合的答案。
但现在,或许是羊湖的景色太美,或许是夜晚太宁静,或许是帐篷里的氛围迷人心神,乐瞳终于给了他明确的答案。
“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你对未来没把握,其实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所以我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她说得那么坚定,让秦嘉眼睛泛红:“这样的事会成为遗憾吗?”
乐瞳看着他,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觉得呢?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如果真的失败了,那么在未来的那一刻,她就会和再次与他重逢时那样觉得,没能真正拥有他的全部,非常非常遗憾。
她得到了他的所有,唯独除了身体,这实在是很大的遗憾。
“……我不知道。”
与其说秦嘉不知道,倒不如说他不确定该怎么回答。
如果坦白说他会觉得遗憾,那身为男性,似乎就是对乐瞳的冒犯。
可要撒谎……不能对她撒谎。
所以只能说不知道。
乐瞳笑了一下,带着些气音:“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也不需要那么多废话,你只要明白,我现在想要和你试试,不然我会一辈子不甘心,这就足够了。”
秦嘉浑身一震,人好像都开始冒烟了。
衬衣的纽扣被一颗一颗解开,挺括的胸肌暴露无遗,是那种很有力量感的肌肉,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出来,脱掉衣服那么明显,明显到甚至有些涩情。
“你要听我的话,知道吗?”乐瞳循循善诱,“我让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这样我才会开心,我们才能永远快快乐乐在一起,知道吗?”
秦嘉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衬衣被脱掉,他几次试图开口,在乐瞳触上他胸肌的那一刻,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了。”
这像是一把钥匙,给了乐瞳可以开启任意门的权利。
乐瞳手指颤动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迷蒙,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被褥之上。
她仰望着俯下身来的男人,听到他艰难而沙哑地问:“那你现在,要和我做一些,快乐的事吗?”
作者有话说:
战前做点快乐的事

白日天气晴朗, 夜晚羊湖边却刮起了大风。
事实上,刮起大风的不止是天气,还有帐篷里紧密依偎的两个人。
秦嘉的问题, 乐瞳不需要用语言回答。
她主动贴上他的脸颊,与他耳鬓厮磨, 轻轻蹭着他的侧脸和颈项, 鼻息间淡淡的茉莉香好闻极了, 明明是那么纯洁无瑕的味道,却能让她感觉受到了诱惑。
所以她沉默了那么久, 还是开口回答:“要。”
简单的一个字, 秦嘉从来都不知道只是简单的一个字, 就能让他真的和小说里写的那样,丢盔弃甲,放弃一切原则。
他要庆幸乐瞳是喜欢他的,如果不是, 他想不到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他意识到自己并不算是个完全的好人,如果未来真的涉及到乐瞳要和别人在一起的问题,他根本做不到理想中的放手祝福, 他会像个阴暗的虫子一样阻挠一切。
如此阴暗卑鄙的人,幸好是被她爱着,所以尚可以保留一点点体面尊严。
秦嘉赤着上身,肩背轮廓被光影照着投射在帐篷顶端, 美得人目眩神迷。
乐瞳扬起头, 脚尖绷紧,感受着落在自己锁骨上潮湿的吻和炙热的呼吸, 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
迷迷糊糊中, 她发现露营灯灭了, 但她还是可以清晰地看见帐篷里的情形,完全不被黑暗烦扰,因为……
秦嘉身上在发着光。
细细密密的疼痛袭来,哪怕很注意了,还是让她咬紧了唇瓣。
她分散着注意力,目光落在秦嘉的身上——很奇怪,他身上在发光。
像是会发光的蝴蝶,遍布上身的脉络在发着光。
乐瞳缓缓睁大眼睛,呼吸凌乱地抓着他手臂的肌肉,艰难地问:“你为什么,在发光?”
秦嘉的呼吸下移,从锁骨来到下面一点的位置,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发不发光,他根本没办法把眼睛从乐瞳身上转开。
心爱的姑娘随着他潮海起伏,再没有比这还让他沉溺的事情了。
恍惚间,乐瞳觉得自己看到了振翅的蝴蝶,蝶翼发出灿烂的光,等等,或许那不是蝴蝶,她猛然想起在第三空间时,秦嘉请神上身的画面。
朱雀附身于他,他正如生了一双朱雀的金色翅膀,在波光粼粼中毁灭了一切。
想到这里,她抓着他手臂的力道更大了,右手下移,落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拉起来,看到手腕内侧泛着金光的脉络。
白天时看不出来,开着灯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痕迹,但现在看得一清二楚。
在医院里时被老道士严阵以待的东西,依然存在着,没有痊愈。
“是朱雀吗?”
她很轻地询问,声音断断续续,理所应当地得不到回应。
这个时候她还可以想这些,实在是秦嘉的不应该了。
“不是说想要…我吗。”
低哑的声音在耳侧起伏,搅乱女孩的心脏,让她本就凌乱的呼吸越发没有规律。
她长发缠绕在自己和他的身上,那真是很长很长的头发,散下来都过了腰线,此刻如同月老的红线,将他们紧紧捆绑在一起。
“那就专心一点。”
水面下沉,乐瞳瞬间窒息,只能专心求生,希望得到一线生机,再没心思去想些别的。
她抓着秦嘉,如同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紧得他甚至有些发疼。
“放松。”
放松吗?
根本没办法放松。
就像天气预报没有说今晚羊湖边会下起大雨,乐瞳也没料到自己会被如此对待。
秦嘉简直像是疯了一样,一个时时刻刻都很有分寸的人,在越线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
雨越下越大,帐篷几乎要支撑不住,风吹得帐篷摇摇欲坠,暴雨倾盆的声音掩盖了一切。
露营灯是灭的,眼前只有秦嘉血脉发出的光芒,那光芒一颤一颤,她如大雨中摇曳不支的花朵,在雨倾盆而来时破碎得不成样子,满目尽是泛红的黑。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人在副驾驶上躺着。
副驾驶放平了,安全带系得刚刚好,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车子走的路有些颠簸。
“把你吵醒了?”
秦嘉的声音寻常而冷静,要不是身上的酸疼,她还以为只是做了一场梦,什么都没发生过。
“……有点颠。”
乐瞳轻轻说了一句,拉开身上的毯子,按了按额角。
说来除了累和酸疼,倒是清清爽爽的。
昨天晚上后来怎么样的,她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天气不太好,自己就和雨中摇摇欲坠的帐篷一样,差点撑不住。
野外条件有限,应该是她失去意识的时候,秦嘉帮她清理过吧。
身上衣服也换了干净的,从里到外整洁舒适,她检查完自己就去看驾驶座的人,秦嘉看似沉稳镇定,但闪躲的眼神和泛红的耳根暴露了他内里根本不是那样。
“……感觉怎么样。”
他放慢车速,把车子停在路边,荒茫戈比无人区,天大地大,唯有他们。
“昨天是我不好。”
他太过火了,哪怕最后她在拒绝,喊着不要,也还是私心继续了。
可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不后悔,可能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
这种羞耻与负罪感令他握紧了方向盘,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让他没想到的是,她不但回应了他这句话,甚至还说——
“没有不好。”乐瞳回忆着,眼底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挺好的,很棒呢,秦嘉。”
“……”
她责怪他,都要比这样的夸赞让他更好接受。
这一声“很棒呢”简直是把他放在火上烤,相信如果不是这里是荒郊野外,他们就在车上,目的地也快到了,他可能会口不择言地说,他还可以更棒,要不要再试试。
……不过,荒郊野外难道不是更适合再试试吗。
不能想这些了,他想,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很容易那个上脑,真是太糟糕了。
“对不起。”他突兀地道歉,“太冒犯你了。”
乐瞳转过头,有些不解道:“怎么了?什么冒犯?你没做什么啊?”
确实,他现在本身并未做什么,可他在脑子里对她做了很多很多。
秦嘉没说话,只喉结上下动了动,过了许久才换了个话题说:“前面就是普玛雍错了,有没有不舒服?”
这就到普玛雍错了?
乐瞳拿起手机看了看卫星地图,他这是几点就起来了啊?都走了这么久了吗?
看来她昨天晚上是真的太累了,居然睡了这么久。
到达普玛雍错的路上,需要经过山南市,浪卡子县城,然后还要四五十公里才是普玛雍错。
“没什么不舒服,我好像完全适应了。”
乐瞳觉得很稀奇:“昨天还会不舒服,但今天完全没有了,就是稍微有一点点呼吸费力,不多,就一点点。”
说着话普玛雍错就到了,前方悬挂着的蓝色指示牌上写着——普玛雍错,海拔5010米。
普玛雍错是个很大的淡水湖,湖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依稀可见一些游客。
在普玛雍错对面就是库拉岗日雪山,是西藏中部地区大名鼎鼎的四大神山之一,远远望过去,白云层层叠叠,众峰并肩,雪色茫茫,神圣不可侵犯。
“要下去看看吗?”
秦嘉放缓车速问她,乐瞳苦笑了一下:“我们又不是来旅游的,昨天晚上已经耽误时间了,既然我没不舒服,咱们就继续往前吧。”
话是这也么说,心里也有些没底:“快到了吗?”她这样问了一句,声音有点小,不知道内心真正希望得到的是什么回答。
秦嘉沉默了一会如实说:“沿着219国道走,到普玛江塘,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乐瞳顺着他的话看地图,发现用不了多久。
快的话,今天傍晚就能到。
西藏的傍晚天还是亮的。
“哦……”乐瞳忽然觉得有些冷,把毯子又盖在了身上,只露出一个头,“你想过到了那儿要怎么办吗?”
他们开着车,两个人,目标有些大,祝巫族很排外的话,岂不是一出现就会被发现?
秦嘉这个时候倒是笑了:“来之前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乐瞳好奇地望过去,听见他说:“人有时不能太自信,太自信就会轻敌,轻敌就会出大问题。”
就像最简单的龟兔赛跑一样,兔子看不起乌龟的速度,结果赛跑输给了乌龟。
“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他们真正的巢穴的吗?”
在秦嘉不服输不就范之前,祝巫族是绝对不会把真实位置暴露给他的。
“是那串人骨珠。”秦嘉语气冷淡下来,“他们想用珠子警告我,惩罚我,让珠子带来的东西缠着你,恰恰也因此被抓到了痕迹,让我可以循着残魂的痕迹一路追踪到这里。”
他打开车窗,外面的空气飘进来,乐瞳舒展筋骨,心情突然轻松一些。
是被秦嘉笃定的语气感染了吗?
也许是她独特的敏锐直觉在这一刻又开始起效了。
她直觉他们会成功。
“他们这么多年来隐居在无人区里,周边气候和交通恶劣,很难做到自给自足,之前办边防证和在拉萨城里的时候,我通过本地的朋友,还有一些小手段,找到了这么多年来固定给他们往山上绿洲送补给的人。”
既然能和祝巫族合作这么多年,这个送补给的人绝对是完全忠于他们的。他能被秦嘉找到,还给秦嘉提供便利,可见他所说的“小手段”绝对不是什么真的小手段。
想到他那些奇奇怪怪的玄学术法和用不完的各种符咒,乐瞳摸了摸脸,没有吭声。
“明天恰好是这一季送补给的日子,我们就和他一起上山,扮做他新请来的工人,上去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些什么,那里面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知道原因才能解决问题,才有谈条件的底气,他们确实应该这么做。
乐瞳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话,眼看着目的地就在眼前,越来越近了,秦嘉反倒比乐瞳焦灼了起来。
“乐瞳。”
他叫了她一声,“为什么不说话。”
乐瞳回答得很快:“我在回味。”
“……”车子猛地一顿,是秦嘉情不自禁猛踩刹车。
他一下子说不出话了,紧紧握着方向盘,重新将车子驶出去。
乐瞳扫了他一眼,慢悠悠道:“你想什么呢?好吧,我确实也有在回味你想的那些,不过我更在意的是,秦嘉,你身上为什么会发光?”
她转过头,正式地看着他:“你不会觉得我忘记了吧?”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啦,最后一个副本了

秦嘉确实想过, 昨晚乐瞳的发现,只要她不再提起,他也就当做没发生过。
毕竟这种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单手握着方向盘, 行驶过一段搓衣板路,总算是有了点像样的路, 不至于那么颠簸了。
前后无车, 他便腾出一只手来, 抬起手腕,衣袖滑落, 露出腕内淡金色的脉络。
“那次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可能是请神咒的后遗症, 大概过段时间就会好。”
他话是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没底,乐瞳也不相信。
“可能,大概,你什么时候说话水分这么大了。”
乐瞳想到老道士在八部棺那件事时说的话, 细细分析之后道:“你师父都没用过这招是不是?”
秦嘉没否认,但也没开口承认。
“那就是没用过。”乐瞳将目光转到他脸上,“你们这个有什么书可以看吗?从哪儿学的?总不会全是口头教的吧?”
秦嘉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似乎有点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如果有的话,我能看看吗?”乐瞳慢慢道,“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看过就会忘掉的。”
秦嘉倒是不担心这个, 她想告诉谁都可以,书上的内容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 毕竟不是人人看了都能用出来, 也能学会的, 老道士看过之后都有不少是用不出来的。
“在后面,我去给你拿。”
她想看,他满足就是了,只要她可以安心就好。
车子靠边停下,秦嘉去后备箱翻书,乐瞳把副驾驶座位调上来,把毯子扔到后座,从自己背包里翻出了本子和笔。
秦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这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他愣了一下,乐瞳见到他就催促:“快拿来吧,你赶路,我研究一下那本书。”
秦嘉下意识地照她说的做,等人反映过来的时候,那本有些陈旧的线装书已经在她手上了。
清风观的秘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交了出去,老道士看到也不知道作何感想,要知道就算是严科,也还没看过几页呢。
“我研究一下。虽然我不懂玄学术法,但怎么说我也是大学生,要对我国大学生有信心。”
乐瞳抱着研究课题的科学心态研究玄学术法,这多少有些违和,但她看起来很认真。
秦嘉盯着她看了许久,看她发丝下半阖的眼眸,看她逐字逐句查资料分析……这东西真有什么文献可以查吗?没有的,但秦嘉是个活体文献。
只要有什么不明白的词组,乐瞳就直接问他,问完了就记下来,一路都在认真搞“科研”,好像不钻研出个所以然来,就不会放弃。
这一路本该是沉重和紧张的,越靠近目的地,秦嘉的心潮越是不平静。
可当你身边有人在搞科研,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秦嘉尽量把车开平稳一点,希望不要影响到乐瞳“学习”,乐瞳刷刷刷不停地写,不多时竟然就写了三四页的分析。
秦嘉握着方向盘,看着前路有些出神。
其实学习术法之前,他还真没研究过多透彻,他的特殊天赋让他对这些术法信手捏来,因为事情多,他基本都是用到的时候才翻一翻,能用出来就行,后面究竟都写了什么,又有什么隐秘的内意,他也没有时间去思考。
内腕的血管变成金色,也不是一点症状都没有,他的体温较之从前明显升高,正常人的体温都在三十六度以上三十七度以下,但他的体温恒定保持在三十八度。
有时候——就像昨晚,激动的时候,会升到三十九度多。
除了体温升高,没什么别的不适,哪怕是发高烧的时候,也没有头疼那些症状。
秦嘉将车子驶入普玛江塘的时候,乐瞳还在认真看那本线装书。
线装书里的内容全都是手写的,有些他自己也要看很久才能分辩出是什么字。
有些符咒的画法,乐瞳问几遍都不能理解,就感觉下笔顺序很诡异,东一笔西一笔,完全不像是写字那样有固定顺序。
“我下去准备点东西,你要下来吗?”
他们今天应该就在这附近停留一晚上,等明天跟着送补给的人上山。
乐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亮得很,秦嘉要忙活,估计也不需要她帮什么忙。
“我就在车上等吧,你忙完了还要回来的吧?”
秦嘉看着她说:“你在这里,我当然会回来。”
乐瞳顿了顿,慢吞吞道:“我不在这里你就不回来了?”
“也许。”
“我就在这里等。”乐瞳翻了一页笔记本,“你回来我们再找地方休息。”
她也看见了普玛江塘的路标,这是个村子,应该也是距离祝巫族隐居地最近的一个补给点。
秦嘉没再说什么,只是又沉默地看了她一会,似乎很好奇她都在笔记本里写了些什么,但他也没真的来看,关上驾驶座的门就离开了。
他要在这里见送补给的人,将明天的路线安排好,这些乐瞳听指示就行了,她更关心这本书里的内容。
她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可她心里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本书难懂的并不是内容,而是狂草一般的字体。
等把字认全,整本书看过一遍之后,她是学不会里面的术法的,没人教导,也没人用真正的力量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印记,就如同老道士给她画的惊雷咒一样,那么她作为普通人,是用不了术的,强行去尝试只会适得其反,招惹脏东西。
如果人人都有这样的本事,社会可就真的乱套了。
乐瞳缓缓合上线装书,盯着自己笔记本上用下划线加重的几个字。
这些是她从那些复杂的文言文里解释出来的白话。
是关于请神咒的。
意思大概就是说,请神咒使用时,强大程度会根据请神咒使用者本身的力量来定,你很弱的话,请来的神也会比较普通,没什么本事,而如果你很强,请来的也会是很强大的神,乐瞳当时还恶搞地想,再厉害一点是不是能把猴哥给请来?
这都是玩笑,苦中作乐罢了。
请神难,送神更难,如果神没被好好送走,或者它来了就不肯走了,那就糟了。
这就是秦嘉目前的状况。
他自己肯定知道要送神走,老道士也懂的,他们绝对是送过神的,那就不存在不送走的情况,只能是对方不肯离开。
不肯离开这个完美的躯壳。
朱雀还留在秦嘉的身体里。
“你怎么了?”
声音突兀地传入耳中,乐瞳再对上秦嘉的眼睛时,竟然也看出一点金色。
就好像透过这双眼睛,在和他身体里的东西对视。
秦嘉看着她总是温柔和煦的,可那双眼睛不是。
冰冷刺骨,明明是神,眼神却饱含恶意。
为什么?因为她试图和它抢夺这个躯壳的主人吗?
乐瞳激灵一夏,装作什么都没看到那样:“没事啊,怎么了?”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映。”
乐瞳低着头,把自己写好的内容合上。
既然看出问题,就不能打草惊蛇,她说什么做什么,秦嘉体内的所谓“神”肯定是有反应的,说不定也会知道。
其实她不觉得秦嘉是毫无所觉的,他可能也是怕被发现,所以才什么都不说。
想到这里,乐瞳抬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事情想得太专注了。”
她回头看了看后座的位置,那上面的东西都被收拾得差不多了。
“我们要出发了吗?”
“不出发,就在这里住一晚上,有地方住。”秦嘉把乐瞳的东西也一点点收拾好,“明天跟着他们一起走。”
乐瞳点点头,似不经意地摸了一下秦嘉的手,秦嘉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她状似无意地摸了摸他的手腕内侧,他如被烫到一样,倏地抽回手。
这个举动让乐瞳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于是她去看秦嘉的眼睛,秦嘉只和她对视一秒就转开了。
乐瞳恍然。
“我知道了。”
她简短地说了句,听起来是回答他刚才那句话,没有任何可疑。
可秦嘉心头一跳,立刻望向她,目光对视一眼,彼此默契地转开。
“嗯。”秦嘉应了一声,“那就下去吧,安心,不会有事。”
真的不会有事吗?那可不一定。
不过书上倒也不是没写遇见这种情况要这么做才行。
对于贪恋凡世躯壳,试图违背规则留下的“神”,也不是没有方法摆脱。
这不是明确写出来的,写出来似乎就有亵渎神灵的嫌疑,但乐瞳还是从那飘忽的字里行间发现了端倪。
——解铃还须系铃人,怎么来的怎么走,他们还需要一场如同朱雀降临时那样的灾难,才可以将它彻底送走。
正想到这里,忽然背后一凉,乐瞳跟在秦嘉身边,猛地一回头,对上一个女人蛇一样的眼睛。
是因为光线问题吗?
有那么一瞬间,乐瞳几乎确定自己看到一双竖瞳,但再眯眼仔细确认,就发现对方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
手被人握住,紧张的情绪瞬间缓解了一些,乐瞳一抬头,看到秦嘉也在望着对方。
他开口说了什么,是藏语,乐瞳听不懂,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或者可能还小一些,只是因为从小住在西藏的原因皮肤不太好,显得有些老了。
她脸上有淡淡的高原红,一步步走过来,眼睛还是盯着乐瞳,话确实对秦嘉说的。
还是藏语,语气听起来可不太友善,乐瞳皱起眉,莫名有种被故意排除在外的感觉。
她脸色不太好,秦嘉应该也有所察觉,换了普通话说:“我们已经找到地方住了,不用去你家,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出发就行。”
女人眯起眼,乐瞳好像又看见竖瞳了,她深深地盯了一眼乐瞳,又用藏语说什么,秦嘉听完果断拒绝。
“我不会和她分开,你回去吧。”
一听这话,乐瞳就抓紧了秦嘉的手,藏族女人沉默片刻,转身离开了。
她很高,穿着朱红色的藏袍,头发长长的,还用彩色绳子编了发辫。
是个很有风情的藏族姑娘。
乐瞳盯着她的背影,等她走远了才问秦嘉:“她要我和你分开住?”
秦嘉顿了一下才说:“是。她让我去她家住,我拒绝了,她以为是因为你才不去的,就让我和你分开,自己一个人过去。”
“……她是谁?”乐瞳拧眉问。
秦嘉道:“她就是给祝巫族送补给的人。”
乐瞳愣住:“什么?”
竟然是个年轻的姑娘吗??
她没怎么想过送补给的人会是什么性别,只是先入为主地认为,年纪该不小了才对,怎么也得四十岁朝上吧?
居然这么年轻。
乐瞳沉默片刻,严肃地问秦嘉:“你用什么手段让她愿意帮你的?”
之前是不想问的,也不怎么在意,现在却不得不问了。
可千万别跟她说是什么美男计,那姑娘看秦嘉的眼神分明带着占有欲,可太不清白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早上好呀!我来啦!

◎我不希望发生什么你不喜欢的意外。◎
乐瞳的问题一出来, 秦嘉就知道这是个送命题,稍微答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手段。”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你先跟我去安顿下来,我慢慢告诉你。”
乐瞳皱着眉, 有点不高兴, 但还是没反对。
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老在外面站着确实不好,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是首要选择。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老觉得还有人在看自己, 就和之前那个藏族姑娘盯着自己时的感觉一样, 浑身发冷,毛毛的,像被蛇盯上的猎物。
他们住的地方不是什么民宿,也不是什么宾馆, 就是普通藏民的家,是很简易的房子,屋子里连窗帘都没有, 贴着四面墙壁摆了几张简陋的木床,最中央是火炉,这个季节火炉空置,周边打扫得还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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