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分手后他去当了天师—— by总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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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老二憋着气到今日,还非要和沈妍较劲。
“别在这儿发癫了行吗?”沈家老二怒道,“妈都不在了!收起你那神神叨叨的样子吧!你和你那个老公,有一个算一个,都跟中了邪一样!妈都不在了,怎么可能跟你说那些话!”
沈家老大没说话,但脸色难看,显然是赞同老二的观点。
乐瞳在屋里听着,沈妍语气平静丝毫不慌:“是托梦。妈昨天晚上托梦告诉我,她找了很久的人终于来了,不能让他走。”
……等了很久是什么意思?
等秦嘉?
为什么?
秦嘉和沈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等他是怎么回事?
乐瞳眉头一皱,听得更认真了。
沈家老大这时开口:“你要说就把话说完,这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托梦这种事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怕是太担心你家乐风了才这样。”
老二接过话茬:“乐风和你处对象的时候就发过这病,后来不也好了?我看他就是太累了才这样。今儿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忙活起来,你要是敢把妈出殡的好时辰给错过了,别怪我这个当哥哥的跟你来真的!”
沉重的脚步声离开,应该是沈家老二走了。
沈家老大作为大哥,自然想打个圆场,可不等他开口,沈妍就说话了。
“大哥为什么会觉得‘吓死个人’?”她语调轻飘飘的,“妈如果还能和我们说话,你难道不该高兴才对吗?自己最亲爱的人,哪怕是死了,变成鬼魂回来找你,你也该高兴才对啊?你为什么害怕呢?”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声,乐瞳起身来到门帘前,沈家老大才找回他的声音。
“你真是疯了!”
他匆忙说了一句,转身跑了。
沈妍没追上去,也没再进屋来。
她这个时候来找乐瞳,肯定是想问秦嘉怎么联系。
但被两个哥哥一打岔,她突然放弃了。
“那就看看妈今天会不会跟你们走好了。”她喃喃道,“我也希望那个梦只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乐瞳靠在门边拿出手机,把秦嘉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心里琢磨着沈家人刚才对话里的信息。
首先,他们兄妹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昨晚乐风那个样子不是第一次了。
按沈家老大的意思,早在乐风和沈妍没结婚的时候,他就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只是后来好了,也就不了了之。
乐瞳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一年,父亲突然回了趟老家,把自己托给了好友一家人照顾。
或许就是那一年?
乐风那个样子,再加上沈妍口中神乎其神的托梦,以及秦嘉说过的话……
乐瞳面向新世界的大门彻底被打开了。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啊!!
眼下这事儿肯定不能善了,这是他们自己家的事,秦嘉没必要搀和进来,他管了沈家两兄弟也未必领情,他又没拿他们的钱,干吗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乐瞳给秦嘉发了条微信,也没多说,只告诉他不用再过来了。
消息刚发出去乐正岩就来了,喊她赶紧去洗漱吃饭,一会儿做大锅饭的人就要收拾了。
乐瞳收起手机去洗漱,又去灵棚外摆着的露天桌椅前随便吃了口饭。
都是当地村民爱吃的炖菜和馒头,白馒头蒸的松软喷香,是外面吃不到的口味,但她没心思品尝了。
她看见沈家老大带了个人回来,年纪一把,胡子很长,走路还要拄拐杖。
沈妍瞧见什么也没说,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沈家老二安抚人心般对其他人道:“这是隔壁村的老师傅,有他坐镇,今天一定顺顺利利。”
隔壁村的老师傅,不用想都知道这师傅是看事儿的。
他们不相信秦嘉,不愿意听沈妍的,但也不打算什么都不做,所以早在来阻拦沈妍之前,就寻人找了可靠的大师傅来。
大师傅一步三摇,身后跟着两三个徒弟模样的人,派头十足地被沈家兄弟二人迎进了正堂。
看见老太太的冰棺,大师傅念念有词地拄着拐杖绕了一圈,也就在这个时候,乐瞳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是秦嘉回复消息了。
【你把我拉出黑名单了】
这一条是明知故问。
【我准备点东西,就快回去了】
这一条是自说自话。
乐瞳拧眉,快速发了一条过去。
【我说过你不用来了,他们又不打算请你,你很缺生意吗?】
秦嘉这次回复很快:【我不要钱】
不要钱,简短的话里透出的意思还是要来,乐瞳紧紧攥着手机,她想,有什么理由让一个人赚不到钱还要麻烦地跑来跑去,身陷质疑和未知的危险?
乐瞳又看了看那个颤颤巍巍的老师傅,老师傅表情严肃地在徒弟们耳边说了些什么,就开始准备出殡事宜了。
这是还要在今日下葬。
长命村地处偏远,还并未彻底禁止土葬,不过土葬面积有严格限制,不允许超过四平方米。
老太太不需要拉去火葬场火化,但也不可能像从前宗族那样大兴土木了。
沈妍戴着孝帽,一身麻衣,就那么漠然地看着,嘴角似乎还有淡淡的讥讽。
乐瞳举目四望,没找到乐风的身影,是人还没醒吗?
她于是想问问父亲,挤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爸,我大哥……”
这才刚起了个头,就被乐正岩的眼神制止。
“还躺着呢,别提他的事儿了。”
如果不是起不来,作为沈妍的丈夫,怎么都得到场。
奏乐声响起来,这是要给老太太换棺了。
唢呐这东西太有氛围感,红事白事,它一吹起来,感觉就上来了。
棺木早就停在灵棚外,因为太重了,人是搬不动的,还叫了吊车来帮忙。
要动老太太的尸身,就得先烧纸钱,沈家两兄弟跪在冰棺前面,拿了打火机点火,被尊请来的大师傅就在一边儿看着,白花花的头发和胡须给人厚重的安全感。
可这安全感很快就没了。
纸钱点不着。
打火机的火都烧到手了,还是点不着易燃的纸钱。
沈家老大摸了摸烧痛的手指,和弟弟对视一眼道:“肯定是这几天一直下雨受潮了,昨天新买的黄纸呢?拿过来。”
沈妍跪在后面,闻言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埋下头去。
很快有人拿来昨天乐瞳买的新纸,沈家老大又去点,可还是半天都点不着。
老二奇了怪,接过来自己点,这次不但没点着,手还被烧了个燎泡。
大师傅摇摇晃晃地蹲下来,仔细检查了纸钱,都是好东西,干燥得很,不可能点不着。
沈家两兄弟面色不好了,其他来观礼的亲戚和村民窃窃私语起来,大师傅招呼着徒弟开始做法,自己则绕到冰棺前面,身子骨不见得比去世前的阿婆好多少,却张口就喊阿婆老姐姐。
“老姐姐,我来送你了,你安心走吧,后面的事我会帮你处理好的啊。”
老师傅一副劝慰的语气,使劲拍了几下冰棺的盖子,再示意徒弟们点燃纸钱。
乐瞳紧盯着纸钱,这次它倒是被点燃了,可其他人刚松口气,那微弱的火苗瞬间冒起一丈高!
一丈高是什么概念?三米多。
正堂的屋顶有多高?那火苗都烧到屋顶了!
哪怕只是一瞬间,也把众人吓了一跳,老师傅在冰棺前面一崴脚,被几个徒弟扶着走开,直挥手念“执念太重”,让他们另请高明,匆匆忙忙地走了。
沈妍慢慢从地上起来,还没站稳就被二哥咒骂:“肯定是你!肯定是你在妈走之前还要插管,让妈受尽了折磨,妈才不愿意走!”
指责和议论声不绝于耳,沈妍表情一直很平静,只是眼睛通红。
她推开哥哥们,埋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冰棺前,一把推开了棺材盖。
“你干什么!”
沈家老大赶忙跑过去,但还是迟了,沈妍已经扯掉了老太太盖脸的金布。
只见金布之下,一张苍白僵硬的死人脸,竟瞪着大大凸起的眼珠子!
乐瞳离得不远不近,听得沈家兄弟尖叫,不禁踮脚望了一眼,那双凸起的血眼珠子,好像能感觉到她的视线一样朝这边投了一眼。
乐瞳眼前一黑,差点被给吓过气儿去,紧紧抱着身边的父亲不敢撒手。
在场唯一没被吓到的只有沈妍。
她扑到母亲的尸身上,泣不成声道:“妈,是我对不起你,我让你这么操心,都怪我,让你走都没办法安心地走,女儿不孝啊!!”
耳边一阵喧闹,说什么做什么的都有,这么骇人的场面,来观礼的人不但没少反而多了起来。
村子里就是这样,只要人够多,哪怕是丧事上的热闹,他们也敢驻足围观。
乐正岩安慰乐瞳:“别怕,回屋去,别出来别乱跑,听见了吗?”
灵堂里乱成一锅粥,他肯定要去帮忙,乐瞳不敢添乱,点点头就让父亲去了。
身边人越来越多,都挤着想去前面一探究竟,乐瞳脚踝虽然被秦嘉处理过了,可还是不方便行动,差点被人挤倒了,幸好被人扶住。
“谢谢。”
她回头道谢,看到风尘仆仆的秦嘉。
“吓着了吗?”他认真打量了一下她,见她没事,才说了和乐正岩一样的话,“去屋里待着,别出来,别乱跑。”
说罢就要送她回屋,话里只安排了她,不包括他自己。
于是乐瞳抓住他的手腕问:“那你呢?你去哪儿?”
秦嘉还没说话,沈妍带着哭腔的声音冲了过来:“秦嘉!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声引到了秦嘉和乐瞳身上。
乐正岩看到他们亲密的举动,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秦嘉没松手,也没理会沈妍,只是继续带乐瞳离开:“这里乱套了,我去帮忙,你等我回来。”
乐瞳背对着那边,神色纠结地咬着唇,等人被他塞进偏房里,才忍不住拽着他说:“……刚才阿婆那个样子一定很危险,他们不信任你,你别去,让他们找别人去。”
沈家两兄弟的德行她见识过了,年纪那么大的老师傅都被吓跑了,秦嘉只比她大两个月,他能行吗?万一出事怎么办?乐瞳简直不敢想。
“你又没收钱,还回来做什么,我都跟你说别回来了!”
她有点着急:“你现在走吧,别掺和这里的事,这与你无关。”
秦嘉纹丝不动,他来之前洗了澡,换了衣服,但赶路还是乱了头发。
“我不可能走。”他站得稳稳的,“你在这里,我怎么走?”
作者有话说:
怎么样!!今天吓不吓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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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缠上她了。◎
大约是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暧昧,不适合一对已经分手的前情侣,秦嘉握了握拳又松开,补充了一句:“我们是朋友,我不可能看到你有危险却不管。”
……所以说,他再次回到这里帮忙,确实是为了她。
但也仅仅因为他们是“朋友”。
……朋友啊。
乐瞳摇了摇头:“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你还是走吧,我们这个‘朋友’很有水分,远不到让你这么冒险的程度。这是沈家和乐家的事,这里有那么多人,他们肯定有渠道找到更合适的人选,不是非得你不可,你就从后门离开。”
她说着就拉他到偏房的后门,刚把门打开,就看见沈妍站在那里,似乎算到了乐瞳会让他走。
沈妍面色惨白,眼下是和乐风曾经一样的青黑。
她满身的狼狈,魔怔地念着秦嘉的名字。
“我妈说只有你,必须是你,你不能走……”
她上来要抓秦嘉的手臂,被乐瞳给挡住。
“嫂子你冷静点,他只是来给我送个东西,这就走了,灵棚的事我们再找更可靠的人处理。”
沈妍耳朵里只听得到秦嘉要走几个字,瞬间变得更加癫狂。她一把扯开乐瞳,乐瞳脚踝受伤,行动本来就不便利,被这么一扯钻心得疼,直直朝地上摔去,还在秦嘉拉住了她。
“瞳瞳!”
乐正岩跑过来,从秦嘉怀里把乐瞳接过去,用审视的目光扫了扫他,秦嘉不自在地别开头,用身体将沈妍和他们父女俩隔开。
“沈妍女士,我能明白你的心情。”
秦嘉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儿,把乐瞳挡得严严实实。
“我会留下帮忙,但前提是乐瞳愿意。如果她不高兴,不管事情变成什么样子,你做出什么来,我都不会管。”
他年纪轻轻,说话却比早上吓跑的大师傅还要自信平静,沈家两兄弟跟过来听见,心里觉得不可理喻,但经过母亲瞪眼死不瞑目的事,也不敢再胡乱造次。
“如果你伤害到她,我更不可能帮你。”
秦嘉最后这话说得冷冰冰,明显是对她扯开乐瞳的行为感到不悦。
可她毕竟是乐瞳的嫂子,还刚刚经历了那样的变故,乐瞳不会追究怪罪她,他也就不能把话说得太难听。
沈妍涣散的眼神定了定,似乎回了神,她看着秦嘉,没有立刻说话,周围一片宁静,她似乎在透过他回忆什么,然后凄惨地笑了笑。
“对不起,我只是……”沈妍神不守舍道,“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发生那样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前面还只是说“我”,后面直接变成了“我们”。
别人都以为她这个我们指的是她和老太太,但紧接着传来的消息代表了并不是如此。
“乐风又‘发病’了!”
多年前那一次发病是晚上,昨天也是晚上,这次却是大白天,还是在老太太要出殡的吉时。
后屋里一阵喧闹,巨大的摔打声混着人的惊呼传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掀开帘子跑出来,身上都挂了彩,太阳直射着那扇门,但乐风就这么跑出来了,一点都不畏光。
乐瞳一时有些迷茫,按她从小说和影视剧里面了解的关于这些方面的“常识”,牛鬼蛇神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在晚上活动?原来白天也可以吗?
乐风这次中邪的症状更明显了,脸呈青紫色,肢体动作明显不是个男人,走动起来双臂不动,紧贴着裤缝,只有在别人试图阻拦他的时候,才会直挺挺地伸胳膊将人推开。
他嘴里不断发出好像快要窒息一样的喘息,偶尔会冒出几个字,太过模糊,根本分辨不出来字意,但那个声音听得出来不是男人。
乐瞳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害怕却又不想离开,因为面临这种古怪危险处境的是自己的亲人,而要去处理这件事的是秦嘉。
“太邪了,大白天就撞上了,快跑吧!”
看热闹的村民终于开始跑了,秦嘉是唯一一个逆流而上的,乐瞳抓着父亲的手情不自禁地跟了几步,但脚踝实在疼,上去也帮不上忙,被父亲拉住时就没过多挣扎。
“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如今这个情况,乐正岩不放心女儿一个人,所以也不打算上去帮忙。
二伯一家已经冲上去了,还有沈家人搭手,秦嘉在最里面,他虽然年轻,但动作麻利快速,两三下按住了乐风,给人远超于老师傅的安全感。
乐正岩心里稍安,忍不住问了乐瞳上面的问题。
乐瞳犹豫了一下说:“我们是同学来着。”
乐正岩有些惊讶:“他和你一个大学的?”
“嗯,我们是同一届。”
“那么好的学校,怎么现在搞这些?”乐正岩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作为上了年纪的人,他对这种事的接受程度更高,但那可是985啊,“现在看事儿的师傅都有学历要求了?”
乐瞳被父亲这发人深省地一问,紧张神经都放松了:“……那倒也没有,可能是继承家业吧。”
秦嘉要分手的时候,说是要回去继承百亿资产,不就是继承家业吗?
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搞不好就是“家族企业”。
继承了家族企业的秦嘉已经按住乐风,用朱砂笔在他眉心自鼻尖画了一道复杂的符咒。
乐瞳张望着,看不懂,只能依稀辨认得出来最顶端的一撇下面有“镇”和“鬼”字。
沈妍紧紧抱着乐风,一会哭一会笑,秦嘉没管她,扔下乐风朝后房的后门走去。乐瞳拉着父亲跟上,沈家两兄弟也追过来。他们和秦嘉前后脚到达,在后门处看到洒了满地的石灰,石灰上赫然有一大一小,两双脚印。
沈家两兄弟后退一步,对视一眼后均未开口,秦嘉蹲下仔细检查脚印,乐正岩就站在乐瞳身边看着,神色从头至尾都没有特别紧张。
乐瞳见此,确定了心里的猜测:“爸,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吗?”
乐正岩徐徐道:“我是他三叔,他爸去的早,他出什么事我能不知道吗?”
老大一家,老嫂子和独子,这些年都靠着两个叔叔接济。
虽然乐正岩一个人带着乐瞳也很艰难,可还是好过乐风和他母亲。
“沈家阿婆去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事儿怕是又得发起来了。”乐正岩好像突然老了许多,“当年要不是沈家阿婆找到高人,你大哥那个时候就被带下去了,也活不了这么多年。”
乐瞳刚要问,秦嘉就过来了:“那就麻烦叔叔把当年发生过的事再具体跟我说一遍。”
乐正岩沉默了一会,开口说的却和乐风的过去无关。
“你和瞳瞳就只是同学那么简单?”
秦嘉一顿,俊美的眼睛飞快和乐瞳对视一眼,见她避开不理他,迟疑着点了头。
乐正岩于是说:“那你就别管这事儿了,当年摆平这件事的高人也受了连累,百病缠身好几年不得善终,你们如果只是同学就没必要犯这个忌讳,不值当的,赶紧走吧。”
这倒是和乐瞳的想法不谋而合。
如果是在见到乐风的情况之前,乐瞳还没有那么强烈的想要秦嘉离开的话,现在就是绝对不允许他继续留下来。
她从父亲的话里和乐风的表现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就不可能再拉无辜的人下水。
不过沈妍听到乐正岩的话,当即便反对了。
“不行!他不能走!他走了风哥就没救了!我妈不肯闭眼走就是在等他!她走之前找了很久,托了许多人都没找到他,现在能救风哥的人终于出现了,怎么能走?!”
沈妍经过秦嘉之前的话,已经明白能决定他去留的是乐瞳。
她哭着抱住乐瞳:“瞳瞳你帮帮嫂子,帮帮你大哥,你不能眼睁睁看你大哥死啊!我是真的爱他,我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我!我们甚至连个孩子都没有!你帮帮你大哥吧瞳瞳!嫂子有钱!多少钱都行!只要你愿意帮忙,我倾家荡产都可以!”
沈家老大上前说:“妍妍,你的意思是妈不肯闭眼走,就是在等乐风的事解决?”
沈家老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说到底还是为了你们两口子,妈才不能安心地去!当年你和乐风之间闹的那些事,我和大哥没回来,搞不太清楚,但也听说了,你那时候分明可以选别人,不找这个麻烦,为什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现在好了,害得妈活着为你操心折寿,死了也要死不瞑目!”
有个词叫沉没成本。
沈妍就是深陷于此。
二哥的话简直戳她心窝子。
是啊,如果当年她就放弃,沈家就不会有后续那么多麻烦。
母亲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也不用死了还不放心他们。
她也想放弃,但她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代价,现在放弃,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乐正岩看不下去,虽然乐风入赘了沈家,可毕竟姓乐,他还是站出来道:“现在的事情不是钱的问题了。当年的事你两个哥哥不在不知道,但你是很清楚的。秦嘉是瞳瞳的好朋友,我不能看着我女儿和她的朋友再被牵扯进来。”
他要做主让乐瞳带秦嘉走,但沈妍突然阴测测道:“瞳瞳,嫂子问你啊,你是不是梦见过我妈了啊?”
乐瞳浑身一凛,瞪大眼睛看过去,沈妍回了一个诡异的笑,幽幽说道:“三叔,你觉得你女儿还能跑得掉吗?我妈缠上她了,她不帮我就一起去死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了!你真是疯了!”
乐风是老大家的独苗,如果可以,乐正岩会想一百个办法帮忙。
但绝对不包括危及到自己的女儿。
当年为了帮乐风,为了说服那位高人折寿患病摆平这件事,乐正岩不知帮忙凑了多少钱,许诺了高人的后代多少好处,才让人家心甘情愿地下了手。
就这还是平摊了一些到大嫂身上,才勉强支撑到今天。
他已经尽力了,乐家的所有人都尽力了,凭什么还要带上他的女儿?
秦嘉作为话题的中心人物,一直都没开口。
他适当地保持沉默,是一种礼貌,但沈妍的话让他那样一个几乎从不生气的人动了怒。
秦嘉这个人生气了也和别人不一样,外表上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但疯癫的沈妍对上他的视线,听到他的声音,立刻理智回笼,哆嗦了一下。
“缠上她又怎么样?”他慢慢说,“沈女士信不信最后不安宁的是你母亲的亡魂,不是她。”
作者有话说:
嫂子:谁懂啊家人们(无能狂怒)
◎那就是我真的不爱你了吧。◎
听到自己母亲的亡魂要不得安宁,沈家两兄弟站不住了,连忙跑过来道歉。
“别生气,兄弟消消气。”沈家老大拿了根好烟递过来,秦嘉没接。
“抱歉,我不抽烟。”
“不抽烟好啊,不抽烟对身体好。”沈家老二也凑了过来,自己接过那根烟缓解大哥的尴尬,他想点起来,但秦嘉阻止了。
“请别在这里抽烟。”
他挡着沈老二点烟的手微微刺痛乐瞳的眼睛。
这个动作太熟悉了。
以前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他不知这样阻止过多少次室友或朋友在她面前抽烟,因为她实对烟味过敏,闻了嗓子就不舒服,要难受好久。
她突然觉得这里有些透不过气来,脑子里乱哄哄的,等清醒过来,沈家人已经都走了。
沈妍是被两个哥哥拉走的,她一步三回头,看的却不是秦嘉,是乐瞳。
乐瞳面对如今的大嫂,也有些通体生寒毛骨悚然。
“你肯定答应他们了。”乐瞳头疼,没听见后面的话,但可以判断得出来,如果不是答应了,沈家人不可能就这么走了。
“爸。”她转向父亲,“你先去忙你的吧,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本来风和日丽的天被这么一闹有些阴沉沉的,乐正岩哪儿能看不出乐瞳是想支开他,单独和秦嘉说话?
他是开明的父亲,对秦嘉这个晚辈的印象也不算坏,之后还要麻烦人家冒险帮自家的侄子,现在只是由女儿和他单独说几句话,没道理不允许。
乐正岩叹了口气,对乐瞳说了句“聊完了就来找我”,这才转身去收拾残局了。
自从听到沈妍说沈家老太太缠上了自己的女儿,他已经没心思再管别的,只想时时刻刻守着自己的闺女。
不过秦嘉在乐瞳身边,乐瞳应该不会有事。
这很神奇,秦嘉那么年轻,哪怕看起来很稳重,也远不如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师傅在常理上显得可靠。
看这行就跟看病一样,讲究个经验,年长者总是比年轻人受青睐,但这些潜规则到了秦嘉这里全部相反,他往那里一站,高大瘦削的挺拔身影,就是比一堆人还要令人心安。
见父亲走了,乐瞳没立刻开口,她有些神不守舍地看着秦嘉,从上到下,不放过任何细节。
秦嘉被她看得有些手脚摆放不自然,想找个借口走开,其实也不算借口,他既然答应了沈家,就得赶紧布置起来,不然天黑之后会很麻烦。
白天都敢出来凶,天黑之后只会更难对付。
“瞳瞳——”
他刚开口,乐瞳就说话了。
“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才是你跟我分手的原因吧?”
她话说得轻飘飘,最后的几个字几乎听不清楚,远不如沈妍骇人的言语杀伤力强,却能让秦嘉哑口无言,手心都是汗。
他转头避开她迫切炙热的视线,脑海中浮现出分手时的画面,哪怕已经过去一年多,依然记忆犹新,恍如昨日。
“是吗?”
他不回答,乐瞳就往前一步,又追问了一次。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又觉得这样想很合理。
这次回老家,明明已经多年不曾回来,该很陌生的,可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人在给她指路。
再联系起那次短暂梦见的血脸,一次又一次的惊吓、幻觉和发梦,想来都不是无的放矢。
她被缠上了,被一个爱女心切的母亲,为了女儿的爱人和未来给缠上了。
为什么是她?阿婆需要的其实是秦嘉,可来缠的人是她。
一来应该是确实没办法缠他,甚至都找不到他,二来……在她看来,乐瞳能让秦嘉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