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分手后他去当了天师—— by总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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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帮忙。
“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是假的他不会说出来,他一定有办法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你看一看好吗?”
乐瞳突然望向女人的身后,荷花池里开着一朵小小的莲花,她轻轻说:“那是你们的孩子吗?是女孩?她活着的时候没办法出生,死后在这个地方跟着你被关了这么多年,一定很艰难。”
温和的话语并不能驱散女人心中的执念与仇恨,反而更激起了她的不平。她怒吼着,想要撕碎乐瞳,长长的指甲已经碰到了她的脸颊。
乐瞳没有闪躲,不知为何,她有个直觉——对方不是真的要伤害她。
她们离得那么近,四目相对,阴阳相隔,她脑子有个固执地念头:她不是真的要撕碎她。
秦嘉可不管那么多,毫不留情地出了手,这是他来长命村之后下手最重的一次,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精致的木匕首,匕首上雕刻着复杂的图腾,手柄处镶嵌着一颗璀璨夺目的红宝石。
宝石发出红色的光,帮整把匕首镀上了一层红光。
匕首的尖端刺入女人的胸口,一声嘶哑难听的惨叫之后,女人的身影消失,荷花池里黑雾缭绕。
秦嘉还要上去,乐瞳拉住了他问:“你怎么证明那些话是真的?”
秦嘉拧眉:“她没办法在我面前撒谎。”
这个她自然是丁族长。
她的魂魄不得往生,是孤魂野鬼,既怕下地狱又怕见到孽主,凶不过莲花池里的女人。
她变不成阴祟,也成了不气候,面对秦嘉的逼问,也没有必要再去隐瞒什么。
后人受了他们的牵连,这么多年了,也该结束早就应该结束的一切。
莲花池里一片安静,乐瞳恍惚了一瞬,耳边再次响起凄惨的哀嚎和哭声。
哭声刺耳极了,她耳朵都流出了血,耳膜生疼,整个地下都在动荡。
女人哭得那样惨烈,像是也终于接受了真相。
恨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迷迷糊糊之中,乐瞳好像看见一个画面,漂亮的水银镜子前面坐了个穿旗袍的姑娘,她对着镜子里倒映的男人甜蜜微笑,男人用木梳子替她顺着头发,恩爱又甜蜜。
这样的日子他们才一起度过两年。
生逢乱世,打起仗来,是无数个家庭的离散。
乐瞳第一句话说对了,比起他早就死了,死在她都不知道什么地方,死在最爱她、也是她最爱他的那一年里,她宁愿他做个背叛了她的恶人,被她报复,被她怨恨,被她虐杀。
飞扬的尘土消失,严科的声音在地面上响起,激烈的打斗声传来,很快有人放了绳子下来,乐瞳吐了一口嘴里的土,耳边很近的地方,她听到那个女人在说话。
“一起下去吧!”
那样癫狂疯魔的语气,仿佛是对着她,令乐瞳前所未有的恐惧,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秦嘉察觉到异常,抱住她半点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朱雀跳上来,在她头顶不断地打鸣,秦嘉咬破手指,红色的血印子点在她眉心,一人一鸡都在防备她出事,但她很安全。
什么事都没发生,甚至那压在她心头好几天的大石头都消失了。
严科顺着绳子跳了下来,地坑已经变成一个纯粹的大坑,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抬头,地面上站满了人,沈妍那边的人鼻青脸肿,乐正岩拿着个锄头,脸上也挂了彩,但不难看出他是胜利的一方。
“草。”他啐了一口,“瞳瞳快上来,爸来救你了!”
乐瞳眼泪立马涌了出来。
耳边这时再次响起女人的声音:“……他很爱你。”
乐瞳怔住,泪眼朦胧地望向秦嘉,秦嘉眼里极力掩饰的在意和紧张真实生动,装是装不出来的。
女人消散了。
她最后要带走的不是乐瞳,是为了女儿缠着乐瞳的沈家老太太。
地面上,沈妍看着坑里的画面,神不守舍地跌倒在地,羞愧地捂住了脸。
作者有话说:
女鬼:不谢
好像是瘦了点,不过后天,也就是15号开V,到时候有三更一万字哈
他们都是些皮外伤,简单处理一下就好。
秦嘉倒没受什么伤,只是看起来很累,眉宇间尽是疲倦。
乐风就住在他们检查的医院,沈妍想来看他,被乐正岩阻止。
作为乐风的三叔,本该也是沈妍的三叔,可见识过沈妍是如何放纵族人活埋自己的女儿和来帮忙的秦嘉,哪怕她自己没动手,乐正岩也什么都不想管了。
他一点情面都没留,直接报警抓了动手的那群人,沾亲带故又如何?从他们开始填土那一刻,就一点亲缘关系都不存在了!
“阿风要不要见你,等他醒来之后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再由他自己决定。”
乐正岩的话不容拒绝,沈妍白着脸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之中,摇摇欲坠的样子固然可怜,可他差点被活埋的女儿更可怜,那些人朝他挥舞拳头的样子更加面目可憎。
乐正岩是这个态度,乐二伯自然也不会给沈妍好脸色,他家那口子早就看不上沈家的这个侄媳妇,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表示不屑。
沈家两兄弟脸色难看,但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来,毕竟是他们这边的人不仁义在先。
病房里,乐瞳坐在椅子上守着乐风,后者还没醒来,脸上用纱布蒙着,看不出具体的伤痕。
但她可以想象得出来,乐风是回不到当年英俊潇洒的样子了。
说起来真是无妄之灾,明明不是那个人的转世,只是因为长得一样,就从小被跟着。
最可恨闹得最凶的时候,应该还是他和沈妍谈婚论嫁的时候。
曾经抛弃自己的爱人要和害死自己那群人的后代在一起,本就怨气冲天的女鬼怎么可能放得下?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死一个算一个,死两个不亏。
门被敲响,乐瞳抬头望去,看到秦嘉推门进来。
四目相对,她心里隐约意识到什么,果然很快听他说:“这个还你。”
乐瞳微微垂眸,看到自己那次给他的衣服。
他拿去干洗过,叠得很整齐,包装袋都还是之前那个,可见他从一开始就想着要还回来。
乐瞳觉得有点可笑,女鬼消散之前说什么来着?
他很爱她。
她也确实感觉到了。
可当一切危机解除后,她又站在了随时要被他抛下的悬崖边缘。
这到底是为什么?
有什么不能说清楚的吗?
时间倒退回一个小时之前。
秦嘉在急诊简单处理身上的擦伤。
严科将朱雀送回丧葬店后赶到,瞧见他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不由道:“年轻人不要老是臭着一张脸,虽然你这样很有那么个忧郁王子范儿,但是会毁运势的。”
严科搬了椅子坐下,朝给秦嘉处理伤口的护士小姐姐展颜一笑,散发魅力,可小姐姐口罩上的眼睛朝上一翻,麻木地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严科摸摸脸,深刻怀疑自己的魅力。
等护士处理完伤口离开,严科拉上了病床之间的隔帘,托腮问秦嘉:“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嘉问:“我让你拿的东西呢?”
严科哦了一声从斜挎包里取出衬衫:“这衣服?你要换吗?”
秦嘉摇了摇头:“这是她给我应急的,我要还回去。”
哦……她!
这个她肯定是乐瞳。
严科眼睛睁大了一些,迟疑着:“你这意思,是不打算再争取一下了?”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看得出来你小子超爱的,虽然当初你是被甩的,但我看妹子那表现,你厚着脸皮追一下的话,还是有挽回的可能的。”
秦嘉皱着眉不说话,起身要走,严科不死心地跟上去,被他按在原地。
“我来这里是为了解决她今年的劫,事情完了,就该走了。”
严科哪儿会不知道这件事?
给他算出来乐瞳今年有一劫的就是他本人。
那时候秦嘉被甩回了老家,一反常态地不再拒绝入他们这一行,成了师父的关门弟子。
他为了让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相信自己的能力,主动露了一手,算出秦嘉前女友的生辰八字,甚至还算到了对方今年必有一大劫,如果不能圆满解决,可能人就没了。
当时严科就开玩笑说:“你看,她甩了你,后面就要倒霉,有没有觉得痛快?”
秦嘉自然不可能痛快。
他一脸凝重,找了师父确定这卦的真实性,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就让严科想办法确定那一劫的位置在哪。
这就是他会出现在长命村镇上的原因。
守株待兔了几个月,见到乐瞳送上门的时候,秦嘉一点都不意外。
嘴上问着“怎么是你”,心里却在说“你终于来了”。
但他们的交集只能止步于此了。
“把衣服还给她,我们就离开这里。”
秦嘉丢下这么一句就走了,严科想劝也没机会再说什么。
乐瞳并不知道前情,但她看得出来秦嘉很坚决。
他是不会留下,也不会说什么软话的。
这样的话,他们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乐瞳伸手接过那件衬衫,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该说的想说的都在当年分手的时候说过了。
人都是有自尊的,没道理为了个男人一再二再而三地践踏自己的尊严。
爱又怎么样呢,在乎又如何?
既然选择离开,肯定就是有非常现实的原因不能在一起。
那就不在一起了吧。
反正一年多了,她也习惯一个人生活了。
等以后有了新的喜欢的人,再想起秦嘉来,也就不会那些遗憾了。
乐瞳转身将衣服放到柜子上,本以为秦嘉会就这么离开,谁知回过头来,他还在。
他张张嘴,像是想说的话很拿开口,良久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能不能问问,你要送衣服的人,是不是我认识的?”
送衣服的人?
哦,对了,之前给他的时候,是说过准备送给别人的。
乐瞳觉得特别可笑,既然不能在一起,还问这些做什么?
秦嘉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多不合适,丢下一句“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匆匆离开了病房。
乐瞳愣愣地看着打开又关上的门,直到身后有人问:“那是你喜欢的人吗?”
她猛地回头,看到只露出嘴唇的乐风不知何时醒来了。
明明连脸都看不见,可乐瞳却觉得乐风比过往所有时刻都要轻松。
“大哥,你醒了。”
她走回病床边坐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护士?”
乐风摇了摇头,慢慢坐起来,乐瞳赶紧上前给他垫了枕头。
靠好之后,乐风缓缓说:“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就醒了,我想提醒你们来着,但……”
当时那个情况,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乐瞳笑了一下说:“没事,这不算什么,听到就听到了。”
乐风过了一会才说:“确实也不算什么,人这辈子要经历的实在太多了,当时觉得天大的事情,等几年回头再看,只会觉得自己钻牛角尖,犯了傻。”
乐瞳若有所思,乐风抬起同样包扎着的手拍拍他自己:“就像是我。我爸死的时候,我只觉得天都塌了,后来发现其实也就那样。再后来我身上的事你们现在都知道了,到了这会儿还能保下一条命真是万幸,再多苦难在生死面前都显得不值一提了。就是连累了你,哥对不住你。”
乐瞳摇摇头,抿唇道:“我没什么的,你没事就好。”
“怎么会没什么?”乐风叹了口气,“三叔那个时候大约也以为我没醒,对着我一顿唠叨,但他照顾我很仔细,给我掖被子,帮我用棉签润嘴唇。他怨我害你被妍妍一家差点活埋,还被我岳母缠着,我确实难辞其咎。”
乐正岩这时推门进来:“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是丁家人陈家人作的孽,你只是被误伤罢了,沈家助纣为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一切都解决了,我看你就搬出来和我一起住,瞳瞳的工作需要到处跑,我身边正好缺人陪。”
稍顿,他又给了个选择:“你妈那边也缺人照顾,你出事我都没敢告诉她,你这次之后不如多去陪陪她。她可是为了你才病成那个样子,以前你守着沈家老太太的训诫不能离开村子,现在她死了,也没什么阻碍你了,你该去尽尽孝了。”
乐瞳听父亲安排了一堆,却只字不提沈妍,就知道他不想乐风继续这段婚姻。
她不是当事人,不能替他们做决定,更参与不了这些决定,她自己的感情问题都闹不明白,所以也没插话。
“爸。”她拉了拉父亲,“你也少说两句,大哥才刚醒。”
大难不死,刚醒来还是少思虑一些好。
乐风非但没因为这些话郁郁寡欢,反而还笑了一下,轻声说:“我知道了三叔,我听你的就是了。”
乐正岩被女儿制止还有些不满,他承认自己这样干预乐风,是有报复沈家人的意思,可他就是忍不住要这样。
他的老腰现在还疼着,怎么就说几句话都不行了?
还好乐风的态度让他满意,他也就没再多说沈家什么不好。
不过送乐瞳去打饭的时候,女儿最现实的问题问住了他。
“爸,你想让风哥离婚吗?”乐瞳停住脚步。
乐风那张脸毁了,以后工作都难找,更别说老婆了。
乐正岩意识到侄子也许会孤独终老,不禁有些迟疑,但很快乐瞳又说:“这样也好。”
乐正岩不解看过去,看到女儿一副受过情伤的样子:“最终决定都是要风哥自己做的,他自己开心就好,我们都代替不了他。找不到爱的人也没什么啊,人出生的时候是自己一个,走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也不必非得要找人作伴。”
乐正岩眯眯眼,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别人我不管,你可别想着孤独终老,我看那个秦嘉就不错,他们那一行有真本事的不愁赚钱,就是有点危险,你再多考验考验他。”
考验秦嘉?
乐瞳忍不住笑了。
乐正岩见她这个表情就明白了:“那小子呢?”他眉目一凝。
乐瞳淡淡地说:“走啦,早走啦。人家帮完了忙,第一时间就离开了。”
乐正岩一滞,是万万没想到这个。
毕竟对方看起来明显是喜欢他闺女,为了她数次以身犯险。
在他的眼里,他女儿配得上任何人,他一点都不怀疑女儿能拿捏住对方。
可他居然走了??
就这么走了?
乐正岩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给人钱了吗?”
乐瞳:“……”这还真没有。
“我这就给。”
乐瞳拿起手机,找出秦嘉的微信,琢磨了一下,转了五千块过去。
她是不知道这一行的收费标准,但这应该不算少吧,如果少了,就当给她友情价吧。
还不等她打字表明这是付费,钱就被退回来了。
黑色头像的人什么都没说,但就是不肯收钱。
乐瞳冷笑一声,又去支付宝转账,这里可不需要他点接收。
【别再转回来,你收下我们才算互不亏欠】
这次对方没再把钱转回来,大约是为了真正的互不亏欠吧。
乐瞳气得深呼吸,去打饭的时候混身都是生人勿进的气息。
病房里,乐瞳父女不在,乐风就一个人靠在枕头上发呆。
他眼睛蒙着纱布,眼前一片黑暗,这种黑暗不是进了医院被蒙住眼睛才出现的,是从第一次“发病”开始他就看不见了的。
但也不是完全看不见。
他看得见那女鬼想让他看见的。
关于他们的过去,关于她的悲惨经历。
他也知道自己拆了纱布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就像乐瞳说的,人活着有很多事情可做,不是非得要找个人作伴。
他摩挲着从枕头上找出手机,指纹解锁之后,用语音让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收件人是他的妻子沈妍。
【等我出院,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他们或许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从当年刚认识的时候,乐风就隐隐有这样的感觉。
只是沈妍的偏执让他不敢提出分手,他身上的乱子依靠沈家找人解决,也不好恩将仇报,不娶人家的女儿。
沈妍为他付出了很多,甚至失去自我。
他是个罪人,应该向很多人赎罪,包括沈妍。
那就别再耽误她了。
她需要清醒过来,不再沉溺于他这个废人。
长命村,终于可以将母亲尸体下葬的沈妍跪在坟前看着短信,哭得撕心裂肺。
她没有了妈妈。
现在也没有了心爱的人。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又好像知道一点儿。
沈妍探出手,抓着坟包上的土,并未再去做什么挽回。
因为这次是真的回不去了。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就像开始的时候母亲说的那样,没有了她活着时的强行桎梏,乐风一定会离开她。
就算是这样,也要和他在一起吗?
回忆起两人的相遇,沈妍停止落泪,笑着靠在了坟包上。
是啊,就算是注定会分开,无论从重来多少次,还是希望在一起。
(并蒂莲·完)
作者有话说:
准备进入下个故事
明天开V啦,今天过了晚上十二点就有三更,晚上看更有感觉~
大家准时来看么么么哒
乐正岩最后给乐瞳报销了五千块, 送她上了回程的公汽。
“回去好好上班,我把老家的房子修缮一下也就走了,不用惦记我。”
迈入中年的父亲头上多了很多白发, 看着更显年龄了,乐瞳猛然发现父亲是真的在变老了。
她和乐风都失去过至亲, 但父亲将她照顾得很好, 除了最开始那几年, 她几乎没有感觉缺失过爱。
汽车行驶出一段距离,她从打开的窗户朝后看, 还能看到父亲在路边目送她离开。
她在窗户上哈了口气, 心里默默想着, 以后一定要多多陪在父亲身边。
她真的很爱他。他也很爱她。
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相亲相爱的至亲。
从这里回到工作的地方,要换乘好几次,汽车到了站得去换高铁,高铁下去还要去换飞机, 这个偏远的老家,这次离开之后,可能就真的没机会再回来了。
很巧的是, 汽车开到镇上后路过了秦嘉的店,乐瞳是不想看的,但紧闭的店门和外面贴的出兑信息,让人很难不去在意。
连店都不要了吗?
这好像也不是她应该关心的了。
乐瞳强迫自己转开视线, 听着耳机里的音乐努力想着别的。
她不知道的是, 丧葬店的门虽然关着,秦嘉其实还没走。
他确实要离开这里, 但毕竟在这里开了一段时间的店, 还有些业务没处理完, 里面的东西也得找别人来接手。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他又不是真的有百亿资产,这家店总得盘出去,所以还要暂留几天。
就这么几天时间,乐瞳走了,他这里也发生了意外。
他蹲在没有开灯的昏暗店铺里,脚边堆满了元宝蜡烛,朱雀站在柜台上奇怪地盯着他,严科也不太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看什么呢?”严科蹲下来问道。
秦嘉手抚过地面上一个不明显的痕迹,低声道:“有人来过了。”
“嗯?”严科不解道,“有人来过不正常吗,你这里是对外开店的,肯定不少人来人往啊。”
“我这几天一直闭店,谁能进来?”
严科意识到他说的是闭店之后的事,拍了拍脑门骂自己迟钝,接着问道:“没见过贼偷丧葬店的,真是新潮啊,咱丢了多少东西?”
秦嘉按住他的脸把他推开,起身飞快地收拾行李。
严科渐渐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出事了?”
秦嘉只点了一下头,把朱雀塞给严科,拎着大包小包就出了门。
严科快步跟上,两人上了车,就像身后有什么恶鬼在追一样,也管不了外兑店铺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严科有点被秦嘉的开车速度吓到了,心惊胆战道:“你慢点!有那么可怕吗!见着鬼你都没这么紧张过!”
秦嘉目视前方,超车前往高速口:“鬼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的人。”
严科不敢苟同,他其实不知道秦嘉被什么人追,但他记得他入门的时候和师父聊了好久,他虽然不知道内容,但出来之后师父一脸愁容,许诺一定只要秦嘉肯继承他的衣钵,就保准给他解决问题,难不成是那个问题找上门了?
会不会秦嘉自己身上也跟着什么阴祟?
但严科看不出来啊,是他道行不够吗?
眼看着高速口到了,过ETC的时候,严科突然说:“你不去再看一眼乐瞳吗?”
秦嘉是个感情内敛的人,能让他外放情绪,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都非常难得。
严科从小就认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对乐瞳的认真。
“说不定这次分开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要我说,我偷偷给你们俩算过了,你俩可是正缘啊,你就这么走了?真不再试试?哪有什么天大的槛过不去的呢?有你在还怕什么呢?”
哪怕严科入门比秦嘉早好几年,他也得承认,天才就是天才,学历上秦嘉高他一等,门法里,秦嘉也是后来居上。
秦嘉没有理会严科。
就在严科以为他不会在回答的时候,他超了辆车,紧握方向盘道:“我在她身边,她才是最危险的。”
之前是迫不得已,不想把乐瞳的劫假人之手。
现在店里的痕迹提醒他,他必须和乐瞳保持距离了,否则他会比这个劫带给她的灾难更大。
严科欲言又止,看秦嘉脸色实在难看,最后还是放弃了说话。
朱雀窝在后座的大包小包上咕咕叫了两声,好像在安慰主人,秦嘉听见,眉头皱得更深了。
回程路漫漫,秦嘉一直自己开车,从天亮开到天黑,深夜开到凌晨,一点困意都没有。
严科都睡了一觉,发现天都快亮了,秦嘉还在认认真真开车。
“不是我说,你都不困吗?”严科揉着眼睛吐槽。
秦嘉手上捏着一道符丢给他,他立马清醒了。
“……是我学艺不精。”
严科这么多年一直钻研卦术,用符画符上确实不如秦嘉,师父老是说他偏科严重,他得承认。
“快到了吧?”严科开了瓶矿泉水,自己没喝,而是递给秦嘉。
秦嘉接过来,这时车已经下了高速,驶出弯道,奔向收费站。
他们到了青城站。
“到了。”秦嘉如是说。
同一时间,乐瞳从飞机上下来,换乘时间等待太久,不然她早就到了。
从机场出来,上了早就叫好的车,乐瞳缓缓离开青城机场。
她是学土木的,熬了好几年上岸毕业,就到处跑做工程。
父亲让她回去休息,她没去,直接往工作地点——青城市。
进入工作之后她发现,他们这一行,能拉来业务有时候比专业能力强更得重视。
到这里要比之前几次出差都好,因为青城有她闺蜜在,可以约饭放松,不用老是待在工地。
她在青城住的地方,是公司提前给租的房子,青城虽然是三线城市,但发展潜力很大,乐瞳他们公司就在临郊的位置干工程,她住的地方也就在那附近,是一座比较老旧的小区。
小区里面楼不高,都是四层,没有电梯,她住在四楼,年纪轻,每天上下楼也没什么不方便。
下车拎着行李上楼,从门口的脚垫下面找到钥匙,乐瞳进了之后半年要常住的地方。
屋子是两室一厅,装修比较老旧,但胜在干净,就是那种为了出租,明显找人刚刚打扫过的干净,空气里还能闻到淡淡的清洁剂味道。
乐瞳把钥匙放到门柜上,将门锁好,先把屋子里的窗户都打开了。
阳光照射进来,这个季节的青城正是气候舒适的时候,但哪怕照着阳光,屋子里也还是有些冷。
不知道是不是在长命村的后遗症,乐瞳总觉得怪怪的,瘆得慌,手臂汗毛都竖起来了。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是胡甜来找她了。
“我就在楼下啦!快不快!”
乐瞳跑到窗边,果然看到一身牛仔裙。绑着双马尾的姑娘在楼下朝她挥手。
她一笑,立马要下楼去。
“等着我,这就来。”
胡甜说:“不急不急,你是刚到吧?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咱去搓一顿早餐,我给你接风啊。”
“早餐接风?你是想省钱吧。”
“被你看穿了,那好吧,我这不是打工人没什么积蓄,比不了你成绩好,一毕业就有好工作嘛。”胡甜抱怨着,“我还想存钱给你买生日礼物呢。”
三天后就是乐瞳的生日,她算算时间,清明节到长命村,这会儿再到青城,其实也才过去不到半个月。
她简单洗了把脸,换了衣服就出门了,关门之前她好像听到什么声音,是从次卧里发出来的,她再静心去听,又不见了。
是幻听吗?
乐瞳皱了皱眉,胡甜还在下面等着,还是先下去吧。
关好门,乐瞳刚一转身,就被门后不远处的楼梯间给吓了一跳。
那里面是管道和水表,不远处是两户人家的电表,她对面好像没人住,门上积了厚厚的灰尘。
楼梯间的门像是被风吹了一样,砰得一下子关住,惊得乐瞳心脏猛跳。
奇怪的感觉愈演愈烈,乐瞳咬咬唇,想把楼梯间的门打开一探究竟,手握住把手,莫名的后背发凉,正想咬咬牙一把拉开,就听背后有脚步声。
“谁!”
乐瞳倏地转身,把胡甜吓了一跳。
“好家伙,怎么回事,你吓我一跳!”胡甜脸色一白,“是我啊!还能有谁?下面太热了,这里面好凉快,我寻思进来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