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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 by麦田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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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手里握着一把细长的尖刀,冷漠地看向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妹。
导演给他拍了几个特写,又在冬树和反派演员打斗时,拍了一段人影错乱中的宫亭的平静侧脸。
之后,便是罗血衣坠楼的场景了。
冬树之前没吊过威亚,女助理帮她穿上威亚衣,然后又穿上戏服。
她不太习惯,女助理还小声安慰她:“没关系的,不用怕,绳子的长度计算过,下面还有防护垫,十分安全。”
冬树并不怕,她捂着左腹部,里面的血袋还在不断渗血,指缝中不断流出血迹。
当导演说了开始的时候,她侧身对着镜头,一刻都没有犹豫,直接冲到了楼顶边。这时候,还有宫亭的一点戏份。
他走了过来,手里仍然握着那把打算手刃小妹的尖刀,他们遥遥对视。
这时候,导演又给宫亭拍了几个特写镜头。
按照剧本,下一刻,罗血衣就应该坠楼了。
冬树站在楼沿,等着导演的下一个指示,镜头已经从她身边拉到了宫亭的身上,她无事可做,便盯着宫亭看。
她觉得宫亭是个演得很好的演员,所以她想看看他是怎么演的。
冬树直视着宫亭,看他盯着自己,眼睛里满是哀伤和恨意。
她很佩服宫亭,不知道他是如何才能用眼神表达出这么多情绪。但她渐渐发现,宫亭也不是全然依靠眼神,其实也配合了面部的肌肉和眼角的细纹,这让她又学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这时候,忽然间宫亭做了剧本之外的事情。
他微微张开嘴,对着冬树无声地说了些什么。这是剧
本里没有的,剧本里,宫亭一直沉默着。因此剧组没有准备收音,没人知道宫亭到底说了些什么。
冬树认真盯着他,但这时候,导演发出了下一步的指示,她不再多想,转头直接从楼顶坠下,奔向了一个新生。
她相信剧组,相信导演,相信女助理,所以她拼尽全力,直直地冲向了地面。
这个镜头拍得太好,导演看了几遍回放,都觉得没有什么重拍的必要。
最后,只让冬树在空中多停留了一会儿,多拍了她在空中的特写镜头。
她的戏份,成功在一天之内结束。
冬树很高兴,导演也很高兴,大大地夸赞了冬树。
同时,录音师汇报,说宫亭自己添加的情节,没有录到声音。导演问:“宫亭,你说了什么?”
宫亭无所谓地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张了张嘴,我觉得也许他有些话想对妹妹说。导演要是觉得不合适,把这段掐了就好。”
导演考虑了之后,同意了他的看法:“可以加上这一段,给观众留个遐想的余地。”
冬树站在一边,悄悄看向了宫亭。
她听见了。
“回去之后好好学习啊,小高中生。”
————————————————-——
最后,冬树一共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完成了她在这个剧组的所有工作。
周一下午,小央将她送到了车站。
他们一边走一边闲聊:“电影叫《外焰》,等上映了你可以去看看。”
冬树点了点头:“我们化学学过焰火了,外焰是焰火比较亮,温度最高的部分。”
小央思考了一会儿,明白了过来:“我高中没学过这个……”他终于明白了电影名字的含义,寓示着行动队的男女主角就是外焰,不是最明亮的,却散发出了最灼热的温度。
小央又问了冬树火焰的其他组成部分,他认认真真把这些知识点记下来,准备找机会说给导演或者其他人听,希望自己能被赏识。
聊完了化学,他们又说起其他。
“但你的名字不会出现在演员表里,”小央觉得很遗憾:“这是扮演罗血衣的演员提出的要求,被写在了合同里。”
“其实这事是保密的,只是导演让我和你解释一下。写在合同里的东西,就不能违背,不然导演还要赔钱。但这样子,你的功劳到时候都是那个演员的。”
小央侧头看她:“别难受,刚开始都是这样的……”
“还好,”冬树认真想了想:“我没有难受。”
但她又说:“其实有一点点不开心,但没有到难受的地步。”
没有难受,是因为她能赚到钱了,最大的目标已经完成。
而不开心是因为自己即使拍了这部戏,仍然不会有一点点名气,以后不好找活,也挣不到更多的钱。
小央也和她说了自己的情况,他搭上了一些人,开始有了一些机会,他很累,但也挣到了一些钱,这些钱被他邮回了村子里。
他托人找了养老院,将几个年纪很大的奶奶送了进去。
他送奶奶们去的是高端些的养老院,定期会给小央打电话,还会给他寄照片,听到几个奶奶的笑声和含含糊糊的絮叨声,让他注意身体,天冷了要添衣,要吃饱饭,他就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很久很久。
冬树没有告诉他清卉的具体情况,如果说了,就像是要借钱一样。
因此,她只是说清卉的身体最近不太好,还说了既生做了个小手术。
小央问:“你家里缺钱的话,要不要我找个角色给清卉?她长得好看,应该没问题,两个人挣钱总比一个人挣钱强。”
但冬树摇了摇头:“也没那么缺钱。她成绩不好,还是学习要紧。”其实,更主要的是,清卉的身体撑不住剧组的高强度劳动。
清卉只是个学生罢了,顶多是个长得有些漂亮的学生,剧组不会对她特殊关照的。
小央陪着冬树在车站坐了一会儿,没等到冬树的火车来,他就不得不离开了,下午还有戏呢。
临走前,冬树用小央的手机给武馆附近的面馆打了个电话。
面馆的孩子会告诉清卉她要回去的消息。
冬树坐在车站里,书包背在胸前,比她来时重了很多。
里面有钱,钱其实现在不该给的,但导演知道她缺钱,也知道她没有银行卡,于是自己掏了钱先给她了。
里面还有巧克力和香蕉牛奶,都是导演的那个女助理给她的。
女助理叫杜疼,剧组的人时常拿她的名字开玩笑,但杜疼毫不在意:“我爸妈疼我,哪知道他们忘了我爸姓杜呢。”
杜疼对冬树很好,信誓旦旦地告诉冬树,等她以后拉到钱了,就来找她拍戏。
但杜疼现在刚毕业两年,在剧组的经验甚至不足小央,对于她承诺的事情,冬树并不十分信任,但仍然给予了祝福:“希望疼疼姐早日来找我拍戏。”
杜疼颇为感动,几乎想把自己所有东西都送给冬树一份。
最后,冬树只要了一个血袋和一把有些破损的道具匕首,既生和清卉还没见过,她想给他们见识下。
冬树坐在车站外,享受着阳光。
她身上有些酸痛,在打斗中形成的青紫其实还好,都是她熟悉的痛感。最让她不舒服的是吊威亚时造成的擦伤。
拍完之后换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出了血,涂了紫药水之后,走路时还是会疼。
但她的背包里有钱,这种安心感让疼痛和伤痕都值得。
冬树的火车还得很久才能到,进站太早也是无聊。
她现在坐在车站外的花园台阶上,慢慢吃了一根香蕉。车站外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步履匆匆,大包小裹。
路过的人偶尔会向花园中无意扫一眼,便看到里面有个挺瘦的小姑娘,独自坐着,怀里抱着个书包,一看就是一个人。
一对路过的老夫妻看冬树的时间更久了一些,夫妻两个年纪很大,穿着得体,看到冬树的瞬间,视线彼此交换。
他们看冬树的时间太久了,冬树也看了过去,等她看过去的时候,那两个人便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车站上方挂了一个很大的钟表,冬树能看到上面的指针,她预估着时间,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该出发了。忽然间,有人走到了花园,遮挡了冬树的阳光。
她抬起头,便看到了刚刚那对年迈夫妻中的丈夫。
“哎,姑娘。”老人慈眉善目:“你看见我老婆子了吗?”
冬树只看见他们夫妻两个走了过去,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竟然走散了:“没有看到。”
老人愁眉苦脸地叹息:“那可怎么办呢……”
“我们说好一起去公交站的,老婆子可能先过去了,她认死理,等不到我也不会回来找,只会在那里一直等,我可怎么办呢……”
老人往旁边走了一步,冬树便看到老人身后有个很大的袋子,看起来很重。
冬树的火车其实没多久了,她本来已经打算进站了,但是老人刚刚挪动的时候,冬树便看到了他有些跛。
一下子,冬树就心软了。
一切能让她想起来清卉和既生的人或者事,都能让她心软到极致。
她站起身:“我送你到公交站。”
老人颇为惊讶,还想说些什么,全都堵在了嘴里,最后只道了谢:“谢谢姑娘了。”
冬树背起自己的书包,将老人身后的包拎起来。
在拎起来的那一刻,老人还在说:“小心点,挺重的……”
但那个重字还没出口,冬树便单手将包拎了起来:“没事。”
老人只能不再说话,跟在冬树的身后。
老人指路:“我家住在附近,那个公交站走过小胡同就到了。”他手指指向了车站旁边一个狭窄的小胡同。
即使在白天里,那个小胡同看起来也有些昏暗。
冬树扭头看了一眼老人,老人小心问:“姑娘,既然都帮了我了,就再帮一点吧,我年纪那么大,真的不行啊……”
冬树忽然笑起来:“当然帮你。”
她步子加快,老人都快赶不上了,只能喘着气小跑着跟着她。
走进那个阴暗的小胡同的时候,冬树一点都没忧郁,她甚至心情很好,快快活活地从阳光中走入了一片阴暗中。
再向前一段距离后,果不其然,她发现这是一个死胡同,并不通向什么公交站。而在她走过的地方,胡同里唯一一扇门里钻出来一个颇为健壮的年轻人。
门里停着一辆面包车,冬树能看到车里有个隐约的人影在挣扎。
原本还满脸温柔的老人阴沉着脸站到了一边:“小贱种,身体还挺好,走得挺快,累死我了……”
“走吧,跟哥哥去挣大钱。”那个看起来凶恶的年轻人对着冬树走过来。
冬树心情愈发愉悦了。
她打量了一下自己今日的穿着,是剧组的姐姐送她的白T恤和牛仔裤,一眼看上去便是涉世未深的单纯和天真。
她决定以后自己可以多穿这套衣服外出,说不定还能多挣到几封感谢信,学校就会给她发奖金。
等那个年轻人走近的时候,冬树一直沉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手中一直没有放下那个很沉的包。
她拎了一路,路上那包曾撞在她腿上,冬树慢慢猜出了里面是什么东西。
是几块砖头。
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额外的动作,在那个年轻男人即将伸出手的时候,干脆利落将手中拎的包甩了出去。
没有人提防看起来就是个学生模样的小丫头,她这一击打得很准,将那个年轻人伸过来的胳膊打得有些怪异地弯曲了。
年轻男人的身子一踉跄,便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起来。
老人被吓得一顿,看着地上的儿子有些心疼,但又害怕前面一直站着没动的冬树。老头的妻子已经站在了胡同外,看到了里面的场景,立刻便转头跑开了。
没一会儿功夫,外面就有了声音。
老妇人带着两个年轻的男孩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哭:“你们看啊,这个小偷偷了我们的钱,还打我儿子!”
很明显,被老妇人叫过来的,是两个刚下了火车的过路人,不得不说这一家人很厉害,选的人都很合适。刚开始选的是冬树这样的天真女学生,现在为了能压制住冬树,找的又是看起来就年轻气盛、没什么脑子的小伙子。
老头当机立断,登时便躺倒在地上,假装自己犯了病一样,手还不停指着冬树。
那两个小伙子一看这家人惨状,两个躺在地上,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而冬树的脚还踩在老人儿子的肩膀上,一下子冬树便站在了道德的下风。
“你怎么能这样呢!”一个义愤填膺的小伙子说:“快把钱还给这个奶奶。”
冬树冷漠地看着他们:“哦,那你们报警吧。”
老妇人立刻开口:“不能报警啊,小丫头虽然做错事,但把钱还我们就好,报警了会影响她之后的生活。”
这话听着太过仁善,但老人孩子在道德上大部分时候都立于不败之地,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被人宽容。
那两个被当枪使的年轻人还想说什么,冬树却看到了老头手腕上表的时间。
她当然可以好好解释,也可以和老头一样演一演戏,但她没什么时间了。她也不想用包里的血袋表演,那是给既生和清卉的小礼物,怎么能浪费到这种小事上?
更何况,她不是很强吗?
在绝对实力面前,根本不必浪费什么口舌。
在那两个年轻人还想絮絮叨叨指责冬树的时候,她拎着包向前一步,重重将包砸在墙上。
这一下刚好贴着一个年轻人的耳朵,墙上的碎屑从他脖子旁边掉落,将他惊得不敢说话。
另一个年轻人还想说话,刚向前一步,冬树便抓住了他的胳膊,一瞬间的头晕目眩后,他便躺在了地上。
冬树不管身后,自顾自走进了院子里,将车上那个被捆绑起来不断挣扎的女孩解开了绳索,扶了下来。
“看好那三个人。”冬树没有回头,只抛下一句话:“我去找警察。”
她搀扶着那个受了惊吓,不断哭泣的女孩。
女孩颤抖得厉害,走路很慢,冬树便将她背在了身后。
走出了胡同口,她一边向前,一边大声喊:“有警察吗!我要报警!”
警察离得很远,但她叫声很大,附近有人听到了,冬树的声音便被他们层层叠叠地传了出去。
“有人报警……”
“北广场好像有人报警……”
“我也听到了……”
没多久,便有警察向着冬树跑了过来。
她将背上的女孩交给了警察,然后带着警察去了胡同里。
胡同里,那两个年轻人仍然懵懵地守在胡同口。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话,但他们确实被吓到了。
两个警察一个负责将地上的人铐起来,另一个开始呼叫警车。
警察太忙了,冬树不能耽误了,不然会来不及上车,她只能将自己想说的话说给这两个没脑子的年轻傻子听。
“你们待会去做笔录?”
他们两个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
“好,你们记住。”冬树从包里拿出来自己的学生证:“我叫谢冬树。”
“蔚市一中的谢冬树。”
她让那两个重复了一遍,才放了心。
“你告诉他们,到时候把感谢信邮给蔚市一中的谢冬树。”
她不再多留,跑向了入站口,在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终于跨进了车厢中。

她包里有钱,即将又要收到一封感谢信,然后再次被学校奖励。
因为既生的手术和清卉的很多个检查项目而变得单薄的小铁盒马上又能变得丰满起来了。
她买的是硬座, 比较便宜,虽然时间比较久,但她仍然十分高兴。
这份好心情持续到到达蔚市的时候。
火车到站后,冬树去了趟卫生间, 于是本应在一号出站口出站的她,绕了点距离,从二号出站口出来了。
她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出站口很多人在等,她想起了上次,既生和清卉分别等在两个出站口, 生怕耽误了见她。
但今天是周一, 是既生和清卉上学的时候,现在这个时间,既生和清卉应该刚刚下课, 不可能赶到车站。
更何况, 她给面馆打的电话里说得清清楚楚, 不需要他们接,她能自己回家。
果然, 出站口没有既生和清卉。
冬树将背在胸前的书包正了正, 便大步走了出去。
她向外走了几步,忽然有些多余的担心。
万一那两个孩子来了呢?
她在电话里说了自己的车次,她本应在一号出站口出来的。
冬树理智觉得, 既生和清卉不会来。
但她感情上有些担心, 害怕两个孩子会在那里空等她很久。
想了想, 冬树还是走向了一号出站口。
一号出站口人很多,来来往往,她站在人群中逆流而行,迎面而来的都是因为重逢而喜悦的面庞。
她走得艰难,几百米的距离走了十几分钟,她越走越安心,因为两个孩子没有犯傻而感到高兴。
但忽然间,冬树的脚步定在了原地。
人群在前方分出了两条支流,然后再度汇集。
而人流当中的那颗小小石子固执地站在最引人注目的位置,手中举着一张大大的纸,上面用醒目的颜色写了:“小树。”
少年面色沉静,看向出站口走来的人群的目光却专注又灼热。
冬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她只是走了一个周末加一个周一罢了,短短的几天时间,她却似乎不认识既生了。
也许是因为既生今天穿了她从未见过的白色衬衣?
家里是没有白色衬衣的,这件衣服从哪里来,冬树毫不知情。
但这件衣服很适合既生,冬树能看到他的侧脸,少年的面庞干净又明朗。
车站里没有风,既生的右腿裤管垂直落下,他就这样站在那里,就引得周围无数人回头去看。眼神中不是同情和怜悯,而是旁人曾给予清卉的目光。
是欣赏。
冬树这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弟弟,也是个俊秀的少年郎。
她走了过去,轻轻将手搭在既生的肩膀上。
既生感受到肩膀的温度,克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迅速地转了头:“姐姐!”
他高兴得过于直白,平白多了很多孩子气。
冬树喜欢看他这样不经意外露的情绪,但她仍然板起了脸:“不是说不让你们来了吗?”
既生小心翼翼地解释:“我担心你……”
“清卉呢?”冬树左右张望:“你妹妹在哪儿?”
既生咬着唇看向冬树,这是冬树熟悉的,他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我告诉她,我们两个都不接姐姐……”
然后,参加过学校的比赛后,他谎称自己不舒服,偷偷从学校溜了出来。
这是欺骗,冬树瞪着他。
既生有些慌张:“不可能不接姐姐的。”尽管害怕姐姐生气,但这话他仍然说得笃定。
“但清卉下午是数学和物理课,她这两门成绩最差,不能翘。”
既生试图将责任推卸给清卉一半:“要是她成绩好的话,我就带她一起出来了……”
冬树看着既生找了很多的理由,最后也没舍得责备他。
她牵住了他的衣角,两个人走出了车站。
因为姐姐离去了三天而觉得焦虑的既生,被不怎么柔软的、带茧子的手牵住了,心里终于慢慢安顿了下来。
他一手拄拐,另一手保持着平衡。
姐姐的手轻柔地扯住他白衬衣的下摆,既生垂眸,看到了姐姐的手。不怎么细嫩,关节有些粗,还有些细碎的伤口痕迹。
他仍然觉得,姐姐的手是最好看的手。
他只是有些遗憾,如果他有两条腿的话,姐姐是不是就能像牵住清卉一样,牵住他的手了?
他们两个上了公交,先坐了两站,然后换乘。
这一班公交就可以直接到家了,冬树和既生都找到了位置,冬树坐在内侧,既生坐在外侧。
外面是最熟悉的城市,身边是家人,冬树的身体中慢慢生出了一些疲惫来。
她在剧组不能累,累了就没有钱赚,她在回来的路上不能累,因为无人可依靠。
但现在,冬树放心大胆地累了。
她含糊地说了句:“我睡会,快到家了叫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闭上了眼睛,脑袋靠在椅座上。
公交车开得有些晃,周围也很嘈杂,但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中,冬树竟然发出了细微的小呼噜声。
既生扭头看她,看姐姐的眼睛下方有了一点浅浅的黑眼圈,看到了姐姐的嘴唇有些轻微的起皮。
他心里泛起一股酸涩的轻微疼痛。
如果他有用就好了。
他会把世界上最好的、最美的、最香的、最洁白的一切,全都献给她。
公交车转弯的时候,冬树的头微微晃动,贴在了玻璃上。
既生轻轻将手伸出来,从姐姐的后背绕过去,垫在了她的头和玻璃中间。
在公交再次转弯的时候,冬树的身体无意识地靠向了既生。既生立刻坐得笔直,让姐姐靠得更舒服一些。
他维持着这样辛苦的姿势,从冬树入睡那一刻,坚持到了下车的时候。
既生的手在冰冷的玻璃上甚至有些发麻,他的身体也有些累,但心中的喜悦和幸福,充斥了他的全身,足以让他遗忘一切不美好的东西。
他们两个下车时,商量好了对策。
肯定不能说既生自己偷偷来接了冬树,如果说了,清卉一定会发疯。
冬树先回了家中,清卉刚刚放学到家了,看到姐姐推门进来,她像个疯兔子一样冲了过来。
“不许跑!”冬树大声呵斥她。
清卉立刻慢下来。
冬树微笑着看向她:“你不用跑,姐姐会跑向你。”
话音刚落,冬树便大踏步地奔向了清卉,将小小的姑娘抱在了怀里。
清卉在她怀里腻腻歪歪:“姐姐,我可想你了,特别特别想……”
和以前不一样的想念。
因为这次姐姐是为了家里去那么远的地方挣钱。
在清卉眼里,姐姐就是战士。
或者,姐姐就是一头凶狠的、温柔的母狼,为了家中的小狼去捕猎。
清卉和既生因为之前的经历,对片场的印象不太好,总是担心姐姐受欺负,清卉因为担心,而难得地有了心事。
冬树好好哄了哄她,清卉吧嗒吧嗒跑过来,给姐姐端了水,又吧嗒吧嗒跑过去,给姐姐剥了个橘子。
她兴奋地忙碌着,既生终于从门外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三碗面。
“你干嘛去了?”清卉狐疑地看着他,放学的时候,她去找哥哥,结果哥哥的同桌说他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开了,让她不要等。
清卉有些怀疑这个最讨厌的既生是不是背着自己偷偷去接姐姐了,但他们又不是一个时间回家的。
既生面不改色:“我身体不舒服,下午去了趟诊所,刚刚回来的时候,买了面回来,正好不用做了。”
他面色真诚,语气和表情都没有漏洞。
清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既生化被动为主动:“今天下午的数学和物理都听懂了吗?”
清卉一下子泄气了:“听懂了……”但语气不是很自信。
既生威严地通知她:“晚上你先做数学作业,我给你检查下,如果有问题,我再给你讲一遍。”
清卉彻底没了脾气,乖乖应了好。
他们三个围在一桌子旁边,聊着天将面条吃完了。
既生很担心姐姐:“剧组怎么样?”
这次的剧组人确实都很好。
“他们都很好,”冬树将自己记得的每个人都告诉他们:“导演知道我是学生,要回来上课,专门缩减了准备时间。”
“还有个疼疼姐,是导演的助理,给我回家的路上准备了香蕉牛奶,还有一些吃的。”
“小央帮我打听了好多消息,也争取了很多东西。”
“还有个挺有名的男演员,叫宫亭……”
清卉叫起来:“我知道!”
休息的时候,她还会在面馆或者摄像馆看电视,还会和班里的女生讨论明星,对宫亭很有些印象。
“他长得好帅!”清卉举着筷子大声说:“但有些绯闻,说他人品不好,和很多女明星勾勾搭搭的,还有人说他傍富婆。”
既生很担心:“他怎么了?”这样一个名声不好的人,会不会对姐姐做什么?
冬树摇了摇头:“他生病了,但是为了给我赶进度,带着病来拍戏了……还让我好好学习。”
这和传闻中不一样。
清卉表示:“我以后都喜欢他。”
既生立刻也发言:“我也喜欢他。”
冬树被他们逗得笑起来:“那倒是不必专门去喜欢他,不过他确实帮了我很多。”
饭后,冬树给他们展示了血袋,还有道具匕首,引来了清卉的惊叹。
然后,便到了清卉最痛苦的数学时刻。
她做完了一套习题,错了很多,被哥哥冷酷的批评,又听哥哥重复讲了一遍今天的课程,等她结束数学的时候,已经昏头昏脑了,根本无暇思考学习之外的事情。
等到了晚上入睡的时候,她才猛然意识到一些事情。
按照哥哥的说法,他明明是刚刚见到姐姐,可是一点都没有惊喜的情绪,只是寻常地和姐姐打了招呼。
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那个臭坏蛋已经见过姐姐了!
清卉想明白了一些真相,气愤地不能自已,但她困倦至极,只能在这样气愤的情绪中进入了睡中……
小铁盒又满了。
但既生和清卉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清卉和姐姐一起洗澡的时候,看到了姐姐身上的伤痕。虽然平日里姐姐练拳也会有这样的伤痕,但这次不一样,姐姐是为了给他们挣钱才会这样。
一向都很快活的清卉难得地难过了起来。
清卉悄悄将这件事告诉了既生,她并不是让既生来心疼姐姐,她说:“我告诉你这个,是因为如果我不说,你就根本不知道姐姐受了这么多伤,这都是为了我们。”
“以后如果你对姐姐不好的话,我就一点都不喜欢你了。”她重重宣告:“我会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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