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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 by麦田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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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夜戏,白天剧组休息了一下午,傍晚便开始布置灯光了。
冬树手里拿着道具刀,已经做好了准备。武术指导已经将动作安排好了,只要一步步做出来就好。
彭老喊了开始后,冬树便将手中的刀投了出去,刀尖其实有线连着,冬树扔出去的瞬间,那边的线便将刀迅速拉了过去,拉到了女主演的身侧。
然后女将军满脸惊愕,腿上的血袋开始渗出血来。
之后,女将军的侍卫便挡在了前面,与杀手开始了打斗,女将军趁机跑进了宫中,送出了这份至关重要的情报。
打戏终于开始了,女侍卫和女杀手正面相对,两个女孩子,一个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一个穿着铠甲。
彭老不停喊着:“A摄,头上!头上!”
“B摄,跟杀手,C摄,跟侍卫!”
灯光打在她们身后,武术指导第一个指令过来的时候,冬树便动了,她冲了过去,从腿上的绑带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干脆地刺向了对方。
扮演侍卫的女演员也是有基础的,但她有的是舞蹈基础。
之前训练的时候,冬树就看出来了,这个女孩和小央一样,更侧重于表演,动作没什么力道。
当时武术指导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让她自己去锻炼几天。
冬树的这一刀过去的时候,那个女孩果然有了进步,动作快了不少。在侍卫的剑前,匕首被挡住,杀手后退几步。
但女孩的力量还是有些弱,冬树的假匕首到的时候,便将她的剑打得有些倾斜。
即使冬树还能演自己被格挡后后退,但就有些太假了。
“卡!”彭老大声喊。
冬树和女孩都知道,刚刚拍得不行。
冬树知道,也许要挨骂了,但她自己力道大,对手力道弱,两个人无法匹配,谁都怪不了,只能继续调整好了。
但那个女孩很明显有些害怕了,当彭老走过来的时候,女孩立刻开了口:“杀手力气太大了,我动作是到位的……”
彭老的眉头狠狠皱了皱,冬树看了好几天拍摄,知道这是他要骂人的预兆了,她不想挨骂,既然那个女孩把责任推给自己,她自然也能推回去。
但她抬头,便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脸,嘴角紧张地提着,眼睛里满是害怕。
这是个和清卉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啊。
冬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反正自己是个大人了,她想着,挨顿骂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冬树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低了头,垂下了眼睛。
但彭老的怒气并没有针对冬树,他愤怒地指责:“这是打戏,不是舞蹈!连这点力道都没有,还演什么打戏啊!武指刚开始就说了,说你力道不够,给了你时间训练,怎么还不行啊!”
“你是侍卫,你是获胜方,你这样怎么有说服力啊!”
那个女孩愣愣地,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彭老最讨厌的,便是工作做不好,还敢这里哭泣的,这是片场,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演不了换人!”
那个女孩哭得更加厉害了,冬树忍不住开了口:“导演,我力气可能有些太大了,我收收力气也行的……”
彭老扭头怒视她:“我才是导演!”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夜戏,他年纪大了,拍一次夜戏,第二天一整天没有精神。
现在这场夜戏还拍成这个样子,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他愤怒地原地走来走去,嘴里控制不住地嘟囔着:“得换人!必须得换人……”
杀手和侍卫都是其他公司送来的人,怎么表现这么不一样呢。反正他和那些公司说好了,送来的人只要满足不了要求,他就有权力送回去。
这个侍卫一点说服力都没人,必须换人。
但这个杀手也太强了点,要找个什么样的侍卫,才会让人觉得杀手败得理所当然呢?
忽然,彭老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冬树的目光灼灼:“你演侍卫。”
“你们两个换换角色。”
彭老觉得自己解决了大问题,兴高采烈地看向了化妆师:“给她们换换。”
这对冬树而言是好事,侍卫的戏份比杀手多多了,侍卫会一直跟在女主角身后,镜头在女主角身上的时候,侍卫也能露个脸。
那个女孩不想换,但她现在不敢说话,彭老刚刚都想把她赶出去了,现在能有个角色就不错了。
女孩委委屈屈地和冬树换了衣服,化妆师先给她们简单改了下造型,然后演一下试试。
现在工作人员也不确定她们能不能演好彼此的角色,只能听从彭老的突发奇想。
但冬树穿上铠甲的时候,彭老就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做对了。
刚刚的侍卫穿着铠甲也还算可以,但冬树穿上就自带了金戈铁马的气场。
她将长剑握在手中,做了个防御的姿势,彭老深深舒了口气:“很好。”
对面新上任的杀手并不怎么开心,但她意识到自己再不高兴也没用,她抓不住戏份多的角色,现在能有得演就不错了。
只能先抓住手里有的机会了。
她们两个对彼此的戏份都很熟悉,现在演起来也不算难。
女孩拿着匕首攻过来的时候,冬树将剑挡在身前,她力气极大,女孩当真向后踉跄了几步。
“不错。”彭老总算是说了句好话:“现在杀手步子很轻,很不错。”
能被彭老夸这么一句,女孩终于没那么难受了。化妆师给她们重新上了妆,换了造型,便正式开始了拍摄。
这次拍起来就很顺畅,中间卡的次数不多。
只是冬树总觉得自己拿走了这个戏份更多的角色,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这事不怪自己,但总有些过不去。
等到宵夜到的时候,冬树拿着自己的盒饭走到了安静吃饭的女孩身边。
盒饭里最好的是一杯炖汤,冬树拿着炖汤犹豫地戳了戳女孩的胳膊:“……你喝吗?”
女孩扭头盯着她,片刻后将炖汤接了过去:“……喝。”
冬树坐在她身边,安静地吃自己没有汤的那份饭。
忽然间,她的胳膊也被戳了戳:“给你喝。”
有一份炖汤被女孩递给了冬树:“你的我喝了,这份是我的,给你喝。”
冬树接了过去,她们两个的心情都平复了下来,冬树没有怪她在导演责问的时候下意识将过错给了自己,女孩也没有埋怨自己失去了一个戏份更多的角色。
饭后,她们小声讨论了一会儿,冬树教给了她方法,能够脚下站得更稳,不会显得力弱。
彭老抽着烟,在烟雾中看那两个女孩。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这次是演得不合适,所以换了,算是正常情况。但也有人都拍完了,仍然被人替换了戏份,或者全部删除。
圈里啊,多么荒诞的事情都可能发生,也指不定什么事,就能结个仇。
彭老没想到换了角色后,两个孩子竟然还能相处得不错。
他冷漠地扭过头,不再看她们了。
他年纪很大了,见过的事情也太多了。
这两个孩子还年轻,彭老觉得有些遗憾,不管是什么样的种子,污泥里终究开不出洁白的花。
杀手和侍卫的打斗戏拍了两个晚上,熬了两个整夜。第一晚便拍完了全部镜头,第二晚补拍了前一晚效果不好的部分,还加了月亮下的特写。
经过剪辑后,其实能呈现出来的,可能不足一分钟。
最后,冬树扮演的侍卫将杀手一剑捅穿了身体,杀手躺在了地上,身体周围浸出了大片的血迹。
镜头从冬树疲倦的脸上渐渐拉远,露出了地上沾满血迹的杀手死不瞑目的脸。
然后摄像师将相机在轨道上缓缓向后拉,拍冬树的背影。
当她们的脸不在镜头中的时候,冬树的视线下移,和地上尸体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她们两个的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来。
“谢谢你。”冬树的嘴唇动了动,不是谢她们两个换了角色,而是谢她即使换了角色,还愿意和她好好说话吗,愿意配合着好好拍摄。
那个女孩看懂了她的嘴型,她微微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谢的。
这个圈很小,如果出名了,就很容易在剧组或者在活动上见面;这个圈也很大,如果没有名气的话,在剧组萍水相逢的人,可能再也不会遇见了。
她们这场遇见,如无意外的话,便是今生所有的缘分。

而那个女孩补拍完了杀手的戏份后,便离开了酒店。
冬树睡足了之后,和学校的辅导员联系了一次, 她演侍卫的话,就要跟着剧组去草原了,课程肯定受影响。
辅导员表示问题不大,这学期的课程少了很多, 都是选修课,如果不能到学校的话,可以放到大四再修,只要毕业前修够学分就可以。
除了冬树之外,还有很多学生这学期出去实习或准备考研,也不修选修了。
说完了课程的事情, 辅导员觉得挺神奇的, 没想到自己的学生竟然去拍戏了。
辅导员挺不好意思地问:“能帮我要一份明星签名吗?”
冬树想了想,她只和宫亭还算熟悉些:“老师,宫亭的行吗?”
辅导员挺高兴:“行!行!我挺喜欢他之前那个反黑的电视剧的, 叫外焰, 冬树你不知道吧, 几年前的电视剧了。宫亭演的是反派,坏是真的坏, 帅也是真的帅, 反正是挺有魅力的……”
冬树听着辅导员说着那部电视剧,她能怎么说呢,说自己是武替吗?
最后她什么都没说, 只答应找宫亭签个名。
清卉听到姐姐要去那么远的消息, 嘟囔了几句担心, 但她知道,这总归是件好事。
最后,清卉说草原晚上冷,要来给冬树送衣服。
但冬树说自己出发前回家一趟,不用她送了。
冬树和剧组请了假,剧组知道她角色换了的情况,拍摄时间跨度一下子拉大,没做好准备是正常的。
她得到了允许,只要能准时到剧组,跟上去草原的大部队就行。
冬树进了家门,发现清卉在收拾东西:“怎么这么早就收拾东西?我自己收拾就行。”
清卉抱了抱冬树:“我在收拾我自己的东西。”
“你去哪儿?”
清卉叹了口气:“姐,你猜怎么着,谷导又找到大冤种投资人了。”
“他找了我,说要拍个更加深奥的故事。”
一听深奥,冬树就觉得有点完蛋。
上次那个就挺深奥的,冬树和清卉一直都很想看,不过是恐怖片,尽管是她们自己演的,她们却一直没勇气。
“不是恐怖片了吧?”
“不是了,这次是古装,有妖怪那种。他邀请我去演妖怪。”清卉趴在冬树后背上:“我觉得谷导拍得乱七八糟的,我不想去。但姐不在家,家里太空荡了。”
“去吧。”冬树知道她这是玩笑话:“谷导拍的是有可能得奖的,是个好机会。”
小央最近正好有档期,清卉和谷导提了一下,谷导也将小央邀请了过去。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后,冬树和清卉各自奔向了不同的方向。
到了草原后,冬树更加舒适了,天地辽远,心胸都变得宽广了许多。剧组从牧民那里租了马,宫亭和女主演有骑马的场景。
冬树现在演侍卫,也要跟在他们两个身后。冬树骑马的技术比宫亭和女主演好得多,她压着速度,克制地跟在他们身后,学习着宫亭的动作,保持同样的水准。
因为总是和女主演一起拍戏,她和女主演也慢慢熟悉了起来。大家都喊女主琉姐,琉姐是冬树除了戴黛之外,见过的名气最大的女演员了。
但琉姐和戴黛不一样,戴黛想要名,想要利,并且为了名利不择手段,而琉姐是真正想好好演戏的。
琉姐和宫亭都是彭老很认可的演员,但是琉姐比宫亭的名声好得多。看他们两个演对手戏是一种享受,当镜头中只有琉姐和宫亭的时候,基本上都能一遍过。
有一幕戏,是女将军为了得到草原人的认可,驯服了桀骜不驯的马王。
剧组找到了一匹大黑马,这匹马是经过训练的,能配合演出,但这马体型极大,万一出点问题的话,就很危险。
彭老对演员要求高,不许用眼药水,不许用配音演员,不许用替身,但面对这么危险的事情时,彭老也不会固执己见,没说非得让琉姐亲自上。
剧组找好了驯马的牧民,到时候让他穿上女将军的戏服,把几个危险动作表演了就好。
然后琉姐再上,拍几个与黑马的互动镜头。
但彭老同意了,琉姐却不同意了,她觉得自己可以试试。
宫亭都忍不住劝她:“要是被马踢了,可是要命的大事。”
“是啊,”琉姐的助理也劝她:“前些年不是有演员被马伤了吗,肋骨都断了……”
确实没必要,之后琉姐还有雪原的戏没拍,这次就算只是受些小伤,也会影响之后的进程。
这些东西琉姐都知道,但她仍然盯着那匹马,如果用了替身的话,那她就是这部戏里唯一一个用替身的了。
那么,她就是拉后腿的那个人。
琉姐极为要强,如果不是因为要强,她也不会爬到今天的位置。
长相不算出众的她没有捷径可走,后背和脚腕、膝盖上的伤都是在戏里拍出来的。既然当年的她从树上摔下来也只是被树枝捅穿了腿肉,没受重伤,那么她相信自己现在也会这么幸运。
“我来。”她坚持:“我能做到。”
这匹马这几天看起来确实挺乖的,彭老自然也想达到最好的拍摄状态,他不可能要求琉姐亲身上,但琉姐自己坚持的话,他也没有劝阻的必要。
“注意安全。”彭老只叮嘱她,然后看管马的牧民就守在一边,一旦有问题,便立刻将马控制住。
摄像机布置好之后,导演组紧张地观察着,琉姐慢慢靠近了黑马。
黑马安静地吃着草,没有任何反应。
牧民靠在旁边的栏杆上,琉姐的助理有点着急:“你看好马啊!”
牧民挺有信心的:“它很乖,没事。”
冬树也觉得这事危险,琉姐的戏服里又穿了一层软垫,但冬树知道,这个东西用处不大。
但她刚刚也劝了琉姐几句,琉姐不听,她也没了办法,只能守在旁边,保证自己不入镜,同时又能看到琉姐的情况。
琉姐慢慢从侧面走了过去,黑马仍然没有动,她慢慢伸出手,将手搭在黑马的背上。大黑马有了察觉,但毫不在意,仍然眼神无辜又乖巧。
“没事。”琉姐对着镜头笑起来:“它真的很乖。”
彭老浅浅松了口气:“那开始吧。”
牧民仍然靠在栏杆上,懒懒地吹了口哨。黑马立刻仰起头,原地走动起来。
“它经过训练了,待会第二声口哨响,它就会原地蹦,然后琉姐拽住绳子,按照武指教你的动作坐到它背上就好。”
黑马原地走动时,大眼睛仍然很平静,琉姐点了点头,心里更加有信心了。
她已经和武指练过很多次翻身上马的动作了,虽然是在道具上练的,但动作很到位,换了马也没有问题。
第二声口哨响起来的时候,黑马果然原地蹦跳起来。动作幅度有些大,镜头里看起来有些狂躁,但其实都是训练过的,并不危险。
琉姐舒了口气,她向前冲了两步,拉住了缰绳,然后右脚奋力向上抬起,等她右腿越过黑马的后背时,便能稳稳坐在马背上了。
她练习时的道具和黑马的高度一样,练习时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了。
但她忘记了一个问题,道具是死物,不会蹦,而现在黑马是跳跃的状态,她预估错了高度,右腿并没有顺利跨过去,而是重重磕在了黑马的腹部。
肋腹部是马最为敏感的部位之一,琉姐这一脚让黑马受了惊吓。
还在和训练时一样蹦跳的黑马惊慌起来,动作也变得凌乱,将琉姐摔了下来。琉姐还没上马,因此摔得不重,但黑马慌乱走动间,围着琉姐走了几圈,缰绳在她身上缠住了。
在场的人惊慌地喊叫了起来,牧民立刻开始吹口哨,想让黑马平静下来。
但现在太过嘈杂,口哨声淹没其中。
“快!”
“救人啊!”
有人向着琉姐跑过来,但混乱的气氛让黑马更加惊慌起来,它仰天长嘶,撒开腿便要向着草原跑去。
而被缰绳缠住的琉姐奋力挣扎着,却还没能解开。
马已经开始跑了,琉姐原地翻滚,头晕目眩:“救我!”
她大喊着,牧民和工作人员向她追了过去,但马比人快,,如果等马跑进了草原里就完蛋了!
琉姐的助理一边踉跄地跑,一边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忽然间,冬树冲了出去。
她原本就站在不远处,她刚刚就看出情况有些不对,她转头从正在削苹果的一个工作人员手中抢过了他手中的水果刀。
冬树拼力冲了出去,在黑马速度越来越快的时候,她飞身扑了过去,抱在琉姐身上。
两个人一起翻滚着,在混乱中,冬树奋力用手中的匕首切断了缠在琉姐身上的缰绳。没了束缚的黑马,跑得更快了。
很多人惊恐地跑了过来,彭老喘着粗气也跑过来了。
他们跑过来的时候,便看到琉姐紧紧抱住了冬树,撕心裂肺地哭着。
冬树冷静地抱住她:“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琉姐穿得厚,身上没事,只额头上有些沁出血迹的细碎伤口,而冬树拥住琉姐的右手虎口流出了血迹……
琉姐的助理瘫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大家沉默着,心里还剧烈地砰砰跳着,胸口却放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
大黑马拖着被切断的缰绳向草原里跑了一大圈,慢慢地又走了回来。
它看不懂这群人在做什么,它也忘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得其乐地在地上吃了口鲜嫩的青草……
剧组的司机开了车,将琉姐和冬树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刚上车的时候,琉姐一直拉着冬树的手流眼泪,全身哆嗦着想说些什么。但她受了太大的惊吓,在很大的心理压力下感到了极度的困倦,很快就睡着了,冬树也靠在椅子上,有些昏沉。
她右手的虎口简单地包了纱布,但现在还是有些渗血。琉姐的助理坐在冬树旁边,帮她又缠了一圈纱布。
水果刀不够锋利,她当时切断缰绳的时候,太过用力,手划到了刀刃上。
司机开了很久,才到了医院,医院不大,但对于她们这样的伤口处理没问题。
琉姐脸上的伤口还好,她是个女演员,当时下意识地保护了面部,只在脸颊上有两道擦伤,额头上一道伤口重一些,里面进了泥土,医生给她清理了伤口,又开了药,静养几天便没问题了,也不会留疤。
而冬树手上缝了针。
缝针的时候,琉姐已经清理好了伤口,等在医疗室的外面,冬树出来的时候,手上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医生还叮嘱着:“两周后来拆线。”
琉姐看着冬树的手,欲言又止,冬树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率先开了口:“没事,琉姐,小伤。”
她轻描淡写,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是真的没当回事的样子。
琉姐和助理走在她身边,助理接了个电话:“彭老打电话了,今晚让我们休息在这里,不要回去了。彭老说这里条件比剧组好点。”
她们出了门,这里是小城市,并不繁华,助理找人打听了之后,找了个最好的酒店住了进去。
她们三个住了一间套房,又给司机和同来的另一名男性工作人员要了双人间。
套房是琉姐坚持的,她担心冬树的手伤着,自己没办法处理很多事情。但是到了房间里后,琉姐却发现冬树自己单手做事情挺方便的。
琉姐感激冬树救了她,但她也担心冬树会表现得处处艰难,来让她更加愧疚,图一些回报。但冬树面色平静,不说疼,也不说不方便,只是寻常模样。
助理让酒店送了饭菜来,她要的都是清淡的,适合伤口恢复的。
三个人坐在套房的厅中,一起吃饭。
冬树寡言,她安安静静地用左手拿着勺子喝骨头汤,没有刻意去找话题。
琉姐给冬树的碗里夹了肉,方便她用左手吃饭,过了会儿后,琉姐终于开口了:“冬树,”她叫她一声:“真是太谢谢你了。”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职业生涯都要结束了。”
冬树微微一笑:“哪有那么严重,琉姐言重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对琉姐有多大的恩情,就算不是琉姐,她看见了也会救。
并且,她也没有付出太多,一个伤口换一条命,值得。
人命是很珍贵的东西,但她上辈子杀过很多人,这辈子也救了一些人,今天的事情她只当寻常。
琉姐小心翼翼地问:“冬树,你想要什么吗?”琉姐迫不及待想表示自己的感激:“冬树你想要钱吗?剧也行,我能和剧方谈条件,我能带着你……”
琉姐是真的很想表示自己的感激。冬树也看出来了,琉姐能给的东西很多,也很诱人,但她真的没想过什么回报。
雨夜救了那个女孩子,没想过回报。
从车站把车上昏迷的女孩带给了警察,也没想过回报。
冬树有些发愣,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确实做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帮了王星星,也没想要过回报,养大了清卉和既生,她也没想要回报。
为什么需要回报呢?
她默默想着,姑奶养了她们,也没要回报啊。
宝宝哥和陈叔他们,也没要过回报啊。
她接受了那么多没想要回报的爱意,怎么能带着想要回报的念头去面对这个世界呢?
琉姐和助理紧张地看着她,怕她不要回报,也怕她想要太大的回报。这个名利场内,想和琉姐扯上关系的小演员太多了。
这次的恩情是真的,但琉姐也怕此后自己就成了对方宣传的噱头和踏脚石。一个有望冲击影后的演员,对于冬树这样的小演员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若是冬树有心计点,甚至还能发出去很多新闻通稿,自此将琉姐和她的名字永远联系在一起,永远地站在恩人的道德高位。
冬树看懂了她们的视线,她微微叹了口气,明白自己必须要些东西她们才会安心了。
但她真的,没想过什么回报啊。
冬树微微笑起来,心里生出恶作剧一般的心思来:“既然今天我帮了琉姐,那么我就说些之前不敢要的东西了。”
琉姐和助理一下子都紧张了起来。
“琉姐,”冬树说:“你知道吗,我和弟弟妹妹一起去卖过山上的果子。”
琉姐茫然地“啊”了一声,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起这件事情来。
“果子是两块钱一袋,”冬树慢慢地说:“不管是是坐大巴的人,还是开小汽车的人,不管是本地的人,还是外地口音的人,都是两块钱一盒。”
琉姐仍然有些发懵,冬树缓缓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卡片,放在了桌子上。
“给我签个名吧。”冬树平静地说:“我之前和琉姐不熟,不敢要,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桌上放着的是宫亭的单人照。
“我辅导员说想要明星的签名,但我当时只认识亭哥,所以只带了他一个人的照片,想让他签个名,我送给辅导员。”冬树有些不好意思:“琉姐能不能签在亭哥的照片上啊?”
琉姐心情很复杂:“签名啊……”
她猛然明白了冬树刚刚讲的果子的故事。
不管是谁,都只要两块钱。
那么,不管今天救的是谁,她想要的都只有这么多。
助理慌张地从包里拿出来一只签字笔来,琉姐认真地在宫亭的单人照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冬树。”琉姐真诚地说。
冬树同样认真地告诉她:“琉姐,不用谢。”
她们眼神纯粹,终于不再牵涉到太多的利益。
在酒店住了一天后,她们便回了剧组。
琉姐脸上的小伤口已经开始痊愈,拍摄的时候,化妆师用肤色的医用胶带遮住了她脸上的伤口,然后再化妆,看不出丁点异样。
而冬树穿着铠甲,手藏在衣袖下,也开始正常拍摄。
原本可能成为重大事故的事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解决了。
彭老心情挺好,他觉得这事也有自己的功劳,如果不是自己让冬树演了侍卫,这事可就麻烦了。
要是真的出事了,琉姐演不下去了,他们所有人的努力就全部付之东流了。因此,剧组的人对冬树都特别好。
发盒饭的时候,大叔都会专门挑一个沉甸甸的给她。
服装组每天都会把冬树的铠甲擦得干干净净。
等到冬树去医院拆了线,回来后又拍了两周,她的戏份便全部结束了。
她拍完自己的最后一个镜头后,剧组一起对她鼓起了掌。
冬树对大家深深鞠了一躬,这次她学到了很多东西,非常感激剧组的每一个人。
她去了化妆室,准备卸妆的时候,忽然,彭老的助理跑了过来:“先别卸。”
助理拉着冬树到了摄影棚,彭老也在这里,琉姐也在。
在彭老和琉姐的指挥下,冬树做了几个拿剑的动作,拍了几组照片。她挺好奇:“这是做什么用的?”
彭老一瞪眼:“我是导演!”
这就是不想她知道的意思了。相处久了,冬树现在不怎么怕彭老了,她笑起来:“行行,您才是导演。”
冬树去卸了妆,然后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她拿着那张被琉姐签过名的照片找到了宫亭,宫亭正在休息,穿着黑色的袍子坐在椅子上。
冬树过去,小声喊他:“亭哥,亭哥。”
宫亭抬头:“呦,小高中生来啦。”
冬树应他:“是大学生啦。”
冬树将手里的照片给他:“亭哥能帮忙签个名吗?”她解释:“我学校的辅导员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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