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 by麦田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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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树离开后,罗倾也没有受到公司的苛责,之后手下又分到了两个艺人,一男一女。罗倾给两个小艺人找到了很好的机会,现在都有了名气。
并且,这两个艺人不像冬树,他们为人圆滑,很乐意参加投资商的聚会,并在聚会上和投资商建立了“良好而亲密”的关系。
他们的机会便更加多了起来,甚至不用罗倾再去费劲巴拉地为他们争取了。
但罗倾有了额外的工作。
她也要和其他经纪人一样,为了手下艺人的私生活操心。她尽力阻拦着男艺人睡粉,不要惹出大事来。
她还得盯着女艺人,让她记得按时参加访谈和综艺,不要传出耍大牌的传闻来。
但她拦不住。
她不可能24小时跟着男艺人,有一天罗倾去了男艺人的家中,在他家中发现了年纪不大的粉丝,衣衫不整。
还有女艺人,和投资商聊得很好,为了一场饭局,还是耽误了访谈。
罗倾现在像个妈,晚上还得盯着艺人们的动向,怕他们做了出格的事情被拍到。
实在要睡粉,行;但不能睡不该睡的。迟到,行;但不能迟到不能迟到的。
罗倾和冬树一起工作时建立的高道德标准,现在在工作中直线下降。夜深人静时,她都忍不住唾弃自己。
罗倾不停地公关,终于将很多事情全都掩盖下去,她心力交瘁,有时候会和崖哥抱怨。但崖哥轻飘飘一句问她:“要是冬树呢?冬树不给你添这样的麻烦,但她一出,可就是解决不了的大事。”
冬树成了公司里一个反面案例,大家都知道她是好人,但做的事情实在恶劣,可以在公司作为反面案例谈上十年。
崖哥说了这话,本意是让罗倾知道知足。
罗倾确实安静了下来,不再抱怨,看似想开了,其实她心里有些恍惚,如果现在是冬树……
那该多好啊。
因此,罗倾接到冬树电话的时候,心里很是高兴,但她又不想表露出这种开心来,冷着声音问:“你怎么会想起我来?不会是有事吧?”
罗倾盼着冬树说没什么事,就是单纯想念了而已。
但冬树并不是这样的人,她十分耿直地回答:“倾姐,确实有事。”
罗倾心里那点子高兴,便一下子变成了难受了。
但一边难受,她还自虐一般地产生了欣慰来:看吧,她就是这个样,永远不识好歹,永远不合时宜,永远让人……安心。
冬树和罗倾说了自己的请求:“倾姐能不能帮忙推荐几个演员,我想拍戏。”
罗倾十分惊讶:“拍戏?”
冬树解释:“我不演。”
罗倾隐约明白了,但她觉得事情难办:“冬树啊,你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被封杀了,谁要是参加你的电影,那就相当于与行业主流宣告了决裂。”
“不好找啊。”
冬树知道:“倾姐,我明白,所以我要麻烦您推荐的人选,是没什么名气、发展不怎么好的,也许愿意来我这边搏个机会,当然,钱我会给足的,电影的制作和水平也能保证。”
罗倾想了想:“行,那我找找试试吧。”
她们说完了正事,冬树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的,只问了问罗倾的情况,她很关心,但说不出好听的话。
罗倾懂了她的意思,但冬树不说想她,她就也憋着。
等挂了电话,罗倾才后悔起来:“我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说句想她怎么了……”
她懊恼得很,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打过去说这点子矫□□,只能加快速度给冬树找人,等找好了,再和她联系一次。
罗倾挂念着冬树,没多久就给她找到了几个合适的人。
这几个都是有演技,但运气差,或者是在圈里得罪了人,至今没什么发展的。
冬树知道其中两个人的名字,也看过他们的电视剧,演技是合格的,剧本里也有贴近的角色。冬树和杜疼打了电话,对这两位都很认可,她们达成一致后,冬树给这两位打了电话,当天就定好了这事。
至于其他的几个,冬树就得等杜疼那边忙完了,她们一起组织试镜。
罗倾那边还在帮忙找着。
杜疼也在工作之余开始联系摄影师、灯光师等工作人员了。
她们正式筹备起来了,联系了不少人,消息便传出去了。这事瞒不了太久,只要开拍了,大家肯定都知道了。
冬树并不在意,继续筹备着。
但几天后,她便收到了刚联系好的那两位的短信,他们言辞礼貌,但意思很明确,虽然和冬树谈好了,但他们现在临时有事,只能拒绝了。
冬树立刻给他们打了电话,但全都被拒接了。
她只能去问罗倾,罗倾叹了口气:“杜导那边知道了。”
杜导所在的圈子对冬树同仇敌忾,当时封杀冬树时,要求的是她不能在屏幕上出现。现在冬树竟然要自己拍电影了,作为幕后确实不会在屏幕上出现,却让杜导那群人十分不高兴,有种自己的威严被挑战的感觉。
阻拦冬树,对他们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举手之劳而已。
他们作为行业主流,给出了更好的机会,于是冬树失去了那两个演员。
杜疼那边同样地遇到了困难,尽管打出去很多电话,却没有一个人接受她的邀请。
她们只是开了个头,事情便陷入了极为艰难的境地中。
但杜疼没有和上次一样,萌生出“算了吧”的想法。她们两个心态平和,想法一致:“圈里那么多人呢。”
那么多人,这个拒绝了,她们就打给下一个。
这不是死局,生机不在此处,那么必然在前方。
只是这个前方还得走多远罢了。
冬树和杜疼每天都要打出去好几个电话, 但每天都会被拒绝。
杜疼待过好几个剧组,和那些工作人员相处不错,平日里也是能偶尔约个饭的关系, 勉强算是朋友了。
但无一例外,那些人全都拒绝了她。
有几个人于心不忍,话里话外透露了意思来,有人在圈里打了招呼, 谁要是参加了谢冬树的这部戏,以后就别想有其他机会了。
所有人都知道谢冬树这人不差,但好人并不意味着能做出事业来,他们自然不愿意误了自己的前程。
还有人影影绰绰地暗示杜疼,说有大佬说了,杜疼要是能和谢冬树撇清关系, 她那个剧本也许是能被大佬赏脸看上一看的。
但杜疼做不到。
她们两个在一起算了经费, 因此杜疼知道,冬树是将自己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
冬树拿着银行卡笑得坦荡:“疼疼姐,你看, 我是真的没钱了。我们必须得拍出来最好的电影, 才对得起我这些空了的卡。”
也许那个大佬是真的愿意赏脸看上一看杜疼的剧本, 但冬树却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她的剧本天下第一好,甚至为了这个剧本, 将自己所有都奉献了出来。
她们两个已经成了队友, 便不会再抛弃对方了。
这些事情,杜疼没有和冬树说过,说了也没什么意思, 徒增烦恼罢了, 她只告诉冬树进展, 然后继续努力,这便足够了。
冬树没把自己遇到的难处告诉其他人,这是她自己想做的事情,大家活着都难,她没必要声张自己的困难,默默地继续大海捞针。
不过也不是全然地没有收获。
章凌十分乐意帮她这个忙,反正章凌也不混这个圈子,不在意什么之后的发展,冬树和她打电话一说,她便立刻同意了。
“我师兄呢?”她还问:“要是需要我师兄,我就把他带上。”
“还有我爸妈,”章凌十分大方:“我爸妈也能给你用,不要钱的,管口饭吃就行。”
章凌唯一的担心就是:“冬树姐,我演的不好,会不会拉后腿啊?”
她答应得这么快,让冬树焦虑了很久的心终于慢慢松弛了一些:“没关系的。”
“需要你的动作戏多一些,演技没那么重要。”
章凌放了心,挂电话时还在叮嘱:“要是需要我师兄还有我爸妈的话,冬树姐就告诉我,我带时候拖家带口全带过去。”
冬树花了挺久时间,虽然有收获,但也只是给戏中不怎么重要的角色找到了扮演者,主角和配角,她根本找不到人来演。
杜疼安慰她:“倒也不急。”
她这个剧本写出来已经好多年了,再等上一两年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们两个最近吃了无数闭门羹,只能这样放宽心态,安慰自己。
清卉还在剧组,小央倒是拍完回来了。他们在剧组里时,对外界消息知道的不多。小央风尘仆仆地回了京市,睡了两天,看到冬树每天都在忙,才知道她在做什么。
小央沉默地看着她一会儿:“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他声音平静,但其实里面全是埋怨。
“我没和你们说,”冬树解释:“倒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主要是说了也没什么用,小央现在是圈内顶尖的温柔男神人设,粉丝量众多,又红又有钱。冬树不可能去问他要不要演自己这部前途未卜的戏。
但小央已经开了口:“签合同吧。”
他轻飘飘的:“要是我再不支持你,你可怎么办啊。”他皱着眉,因为还没从上一部戏的温柔中走出来,现在倒是看上去很贴心的样子,真的像是个哥哥一样了。
冬树的心一酸:“不用你。”
她说起说了好几次的话:“我们这戏啊,不一定以后怎么样呢。你前途那么好,我不能误了你。”
小央笑起来,慢慢地从温柔男神的戏中走出来,嬉皮笑脸地变成了真正的小央的模样:“我哪有什么前途啊。”
“你是说现在演个痴情男配,年纪大了演个女主角妈妈的痴情叔叔吗。”他摆摆手:“倒也不是多好的前途。”
“我钱挣够了,”他说:“我也不想总是和流量明星们演这种爱情戏了。”
“我得谢谢你啊,冬树。”小央夸张地举起双手:“求求你让我参加你的戏吧,这样我就不用再扮帅演深情了!”
小央不要脸起来,确实挺不要脸的。
冬树坚持了不让他参加,他便俯低做小,装作是要从什么知名导演手中拿到重要戏份一样,求着她。
“你一直不同意,”小央狐疑地问:“是不是要潜规则我?”
他把外套一脱,大义凛然:“来吧,为了演戏,也值了。”
冬树的心酸着酸着,忽然就暖了起来。
“哎……”她叹了口气:“你这样……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
被小央这样委婉地帮助着,她原本波澜无惊的心中现在慢慢生出一些压力来。得把这戏拍好,她想着,拍好了才能对得起他。
冬树的口风松了,小央才放了心,他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这么为难?
他一生孤独,好不容易有了家人,前途算什么?他想着,冬树能为了清卉放弃很多,既生能为了冬树抵上自己,那么他呢?
他羡慕着这样的感情,心甘情愿将自己交出去,嵌入其中。
冬树算是同意了,小央便松了口气,笑容更加松弛,他装作妖娆的样子,外套只穿一半,缠着冬树让她潜规则。
冬树被他烦得很,心里又感动着,不想对他动手。
既生回来了,冬树回了京市后,既生要是不出差,便时常回来和姐姐住。他一进门,便听到了小央口中的污秽之语。
还有求着姐姐潜规则的?
既生走过来,满脸平静:“我是投资人。”
他看向小央:“你得让我潜规则才行。”
他板着一张脸,看上去挺严肃的,小央潜意识知道他肯定是开玩笑的,但既生看起来又太过认真,不由得让小央怀疑起来,既生是不是真的要潜规则他了?
小央干巴巴地笑了笑:“哈哈。”然后他便不再说话,默默将衣服穿好了。
小央是个话多的,心思直通嘴巴,冬树叮嘱他不要告诉清卉晚了些,他便已经将事情说出去了。
清卉立刻过来了电话。
“姐,”清卉的声音没有情绪:“等我回来。”
她只说了这几个字,电话便结束了。
冬树拿着手机,意识到清卉也许是生气了。不过,她瞒着清卉,本来就是不对,冬树只是想晚些告诉她,她很担心清卉一时激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但冬树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清卉没有当晚赶回来,但也比预期的时间早了一个多月回来了。
她回家时比小央狼狈,头发有些干燥,嘴巴上起了皮。
“我和导演说了,把所有的戏份放到前面,全拍完了。”
清卉没说自己的辛苦,只问:“姐,你的戏,给我留了什么角色?”
她没责备,冬树却觉得难受起来。
那些对小央说过的话,她没办法再说一遍。清卉不是小孩子了,回来时便已经想明白了全部。
但她和小央一样,觉得挺值。
那冬树,便只能更加努力,努力让他们得到的东西能配得上他们的牺牲。
当杜疼知道清卉和小央都参演的时候,她激动坏了:“他俩可是当红的大明星啊。”
并且,他们两个是圈里难得的演技配得上名气的。
杜疼激动地和冬树商量着,从剧本里找到了最适合他们的角色。小央的角色很好找,他能演书生。
书生的戏份挺多,原本只是个滑头滑脑的读书人,爱美人、爱说笑,但后来为了国家当了说客,从轻浮公子到为国牺牲,这一路走得义无反顾。
小央本人的性格其实和书生读书时有些相像,都是看起来不怎么稳当的人,但之后当了说客,其实也贴合了他性格中圆滑的一部分。
只是,小央被禁锢了很久,一直在痴情虐恋中打转,从没有过这样的机会。
杜疼说:“我再给他加加戏。”小央是第一个来支持她们的,杜疼誓要给小央饰演的人物加些高光,让他死得更好看一些。
小央拿到剧本的时候,看了挺久,觉得挺好:“对,冬树姐,你和疼疼姐说,多给我加戏。”
他恬不知耻:“潜规则也可以的,我这不是为了艺术献身吗。”
之前家里人少,冬树对付不了他的油嘴滑舌,但现在清卉回来了,她嘴皮子更加利索。
“呦,”清卉冷眼看着他:“为了艺术献身?”
“那你找我哥啊,我哥从小心理变态,你能在他那儿献个够,他那样的心理变态,就适合折磨你这样的贱皮子。”
清卉一句话,辱骂了小央和她哥两个人。
小央无话可说,只能闭了嘴,只能小声骂骂咧咧,表示自己的不屈服。
至于清卉的角色,冬树和杜疼选中的是自愿和亲的长公主。长公主从皇室身份最为尊贵的人,自愿上了和亲的马车,将三妹留在了国内。
之后,她在帝国生活艰难。
但在这样的艰难中,她仍然没有舍弃故国的尊严,即使是被迫下跪,仍然身板挺直,恪守公主仪态。她为了故国偷偷传出重要的消息,也尽己所能掩护虽素不相识、但志同道合的陌生人。
从离开时的二八年华,到归国时的头上华发,长公主度过了不能与人言的十二年。
清卉没演过这样的角色,但冬树觉得她没有问题。
两个戏份多的角色定好了人选,杜疼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
“再找找,”她高兴地对冬树说:“这不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吗。”
但她们做这事也彻底传了出去,圈里几乎所有人都有了耳闻,知道了那个被强大力量封杀的谢冬树,竟然开始想拍电影了,几乎是在当面打杜导的脸。
更大的阻力来了。
同时,也有了一些冬树预料之外的电话。
冬树在练拳, 她心无旁骛,拳拳带风。
窗户开了缝隙,吹进清晨的凉风, 不用开空调,便已经足够舒服了。但她练久了,身上还是沁出汗来。
冬树的手机放在桌面倒扣着,时间太早, 她想着应该没人会联系她,于是手机还保持着静音状态。
所以她没看到扣在玻璃桌面上的手机屏幕多次亮起,又黯淡了下去。
等冬树练完了拳,便看到小央喜笑颜开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手机说着什么。
冬树不想打扰他,但小央看到了她, 立刻对手机说:“她来了, 我让她接电话。”
冬树便走了过去,小央告诉她:“是谷导。”
谷导啊。
谷导之前给清卉和小央拍了让他们火起来的《竹梦》之后,他自己也是在行业内有了很大名气。
谷导本来打算捋起袖子, 大干一场的时候, 他身体出了些问题。
倒不是多严重的问题, 主要是年纪大了,再加上他之前搞了几十年访谈节目, 全国跑来跑去的, 身体早就亏空了。
谷导本打算硬撑着,再拍上几部的,但这时候有资本看上了他, 愿意给他出钱, 但必须用资本方提供的演员, 务必要把某董的小情人捧红才行。
谷导没受过这种委屈。
他之前没什么钱,但找的演员都是自己喜欢的。
因为喜欢清卉和小央,也欣赏他们的能力,谷导愿意费尽心力等上一整天,给他们拍出最好光线的绝美镜头,愿意费尽全力让他们爆红。
但捧红大佬的小情人?
谷导并不怎么感兴趣,但碍于面子,他还是见了见那个艺人。矫揉造作,娇生惯养,和投资人拉拉扯扯,说话掐着嗓子,让谷导听得难受。
这一顿饭后,他便想明白了,他身体本就不好,现在拍电影只是为了自己的艺术追求。
之前拍的两部电影,谷导也没想过多火,只按照自己的心意拍了。
现在要是被钱逼迫着拍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那自己就是遭老罪了,身体会越来越不行。
于是,谷导当机立断,宣布自己身体不好,以后不再拍了,悠悠闲闲地和老伴养老。
冬树和清卉、小央逢年过节便会给谷导电话,谷导去年需要手术的时候,既生帮忙联系到了知名医生,最后手术很成功。
小央特别感激谷导,他总说人这辈子很难遇到贵人,但只要遇到了,便一定要对贵人好。
有些贵人是开着豪车出现的,也有些贵人是像谷导这样,穿着人字拖出现的,小央真心实意地感谢他,在外拍摄时有时候见到了什么新鲜东西,都会给谷导家里邮上一份。
冬树前段时间刚和谷导电话过,问问他身体怎么样,但她没说自己要拍电影的事情。老头都那么大年纪了,冬树不打算让他操心
但小央是个真正的碎嘴子,回家还没几天,谷导便已经从他嘴里知道了。因此一大早给冬树打了电话。
冬树一直没接,他便打给了小央。
冬树接过电话时,穿着睡衣的小央便往自己房间走了,一边走一边嘟囔:“老头起得也太早了吧……”
小央去补觉了,冬树坐在了刚刚小央打电话的位置上,和谷导聊天。
“什么时候开机啊?”谷导开门见山:“我过去。”
“开机还早着呢,”冬树苦笑着:“人手不齐。”
“缺什么?”谷导问:“摄影要不要?灯光要不要?”
这些冬树还都没有。
谷导说:“我听小央说了,我这儿有些人手,你别嫌弃,都是我的老伙计。和我一样在电视台干了挺多年,退休了,之前也和我一起拍电影,现在在家闲着,教小区的人学摄影,也给广场舞比赛打光。都没什么名气,但技术不用说。”
冬树知道了,应该是《竹梦》的一波人,技术确实好,年纪也挺大了,一群头发花白的小老头总是开玩笑说自己是被杜导坑过去的。
冬树小声问:“当时拍电影不是您把他们坑过去的吗?这次他们愿意吗?”
谷导声音也放小了:“坑过一次,我就能坑第二次,你放心。”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现在有时候聊天还说在家太无聊呢,”谷导安抚冬树,不让她有愧疚感:“你不用管了,他们就爱和我玩。”
谷导已经退休了,毫不畏惧自己会得罪圈里的谁,他和冬树盘算了一会儿,便定好了几个工作人员。
彭老也打了电话来,他还在圈里混,虽然资历比杜导还深厚些,但他自身背景不如杜导,没办法直接帮冬树,不敢和杜导撕破脸。
但他也和冬树聊了挺久的,给她推荐了几支后期能帮忙做宣发的团队。他还和冬树说,要是拍摄中遇到了什么问题,就直接联系他,他能帮忙远程指导。
如果场地方面有需求的话,彭老也愿意帮忙沟通。
“你没什么错,”彭老说:“圈里也是有些好人的,他们也想来帮你,但不敢。”
“但背地里的忙,能帮的我们肯定帮,毕竟大家不能就这样烂下去。”
“总得有几个像你一样的人。”
“你既然站出来了,我们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全毁了。”
彭老还说有些人悄悄联系了他,向他推荐了几个演员,说冬树这边也许用得着。那几个演员的名字,冬树都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是对的,其实都挺不错的,但是前几年不接受潜规则,被封杀雪藏了。”
“有几个已经退出了,应该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你打电话试试吧。还有几个合约比较麻烦,被扣在经纪公司了,我会帮你沟通下,但你那边还是要出些力的。”
这便到了既生出力的时候了。
有些事情他帮不了姐姐,但他有资格和那些公司沟通。
没多久,倒真的谈下来几个,解除了合约。这几个演员恢复自由身的当天,便去见了冬树。
他们一起看了剧本,很快便选定了合适的角色。
对于冬树给出的机会,他们几个没有丝毫的忧虑,本来就是没有前途的人了,现在竟然重新得了自由,还能继续演戏,虽然片酬不高,但完全足够生活,他们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对冬树只有感恩戴德。
杜疼负责去联系另外几个已经退圈的演员。她身上带着一种经受过磨砺、重又焕发希望的光芒,让那几位早就失去了希望的演员找到了一些共鸣。
杜疼没有给他们画饼,而是认认真真地讲自己的剧本,讲她和冬树投入了全部资金的预算,讲她们打算怎么样拍戏,怎么样演出最好的效果来。
她花了几天时间,便成功为几个重要角色找到了合适的演员。
就这样,她们东拼西凑地,凑起来一个不怎么完整的剧组。
小宜告诉冬树,班里同学也想来帮忙,但他们知道自己演技不太行,只说如果有不重要的角色缺人,便可以联系他们。
现在差的不多了,只差三两个配角了,但还差一个化妆团队。
“不然就去找其他造型的团队吧,比如商务或者封面的,可能没有影视化妆的经验,但到时候慢慢调整。”杜疼建议。
清卉也说:“我也能给建议。”
既生等着姐姐的决定,他找不到专业的影视化妆团队,但能找到其他的造型团队,只要姐姐说找,他立刻便能联系到了。
冬树犹豫了,影视妆和其他的妆容毕竟不一样,她怕后期的调整会耗费太多的时间,但她和杜疼已经联系了几个之前合作的化妆团队,不是已经有档期了,再不然就是不敢来。
冬树想了想,打算采纳杜疼的建议。
但家里来了一个预料之外的客人。
穿着黄裙的女人不见了当年的风情,但手上和颈间戴着满钻的豪奢珠宝,隐约可见本来的性格。
“怎么混成这样了啊。”媚媚皱着眉说,很明显地知道了冬树的遭遇。
是既生给她开的门,既生不认识她,面上有些犹豫,但媚媚很自来熟地介绍自己:“冬树的好朋友。”
冬树看着媚媚走了进来。
媚媚走到她身边来,冬树坐在沙发上,仰头看她。媚媚笑起来:“冬树,好久不见。”
她们确实已经好久不见。
媚媚刚开始还在大屏幕上出现,但从去年开始便在大众眼中慢慢失去了踪迹。
冬树不知该怎么回应她,冬树以为在剧组时媚媚跟着导演离开,那便是她们的最后一面了。但她沉默许久,还是开了口:“好久不见。”
“还缺化妆?”媚媚坐下来:“我给你。”
“还差什么?”媚媚问:“摄影还缺不缺?”
小央知道冬树和媚媚的事情,他看媚媚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混得不错,但怎么有那么大口气解决问题?
小央忍不住问:“你能解决吗?”
媚媚笑起来,不再是之前妖娆不端庄的姿态,而是大方得体,但她开了口便仍然有当年的影子:“我上位了。”
她轻描淡写:“我去年没出现,是因为怀孕了。我运气好,生了龙凤胎,我家先生丧妻多年,有了孩子十分高兴,前不久我们办了婚礼。”
她十分坦诚,因为屋中都是冬树最亲密的人,因此她并不避讳,将她和大人物的不可公布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媚媚没说先生的名字,但提到了孩子的名字,姓氏少见,很容易便让人想到新闻上时常见到的那位。
“虽然先生比我大得多,但毕竟有地位,也疼孩子,对我也好,现在都挺好的。”
对她这些话,冬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媚媚看起来珠圆玉润,不管经历过什么,她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
冬树便道了贺:“恭喜你,也祝福宝宝健康成长。”
提到宝宝的时候,媚媚很明显眉目都温柔了:“他们肯定能长得很好。”
“所以,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媚媚认真告诉冬树:“有些太大的事情做不了,但小事还是没问题的。我现在可是夫人了,这个面子还是有的。”
“也给我找个角色吧,”媚媚最后说:“孩子有人看,我家先生也去忙公务了,我挺闲的。”
“之前……”媚媚没再说下去,她摇摇头笑起来:“我只有你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