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 by麦田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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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冬树担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罗倾确认冬树对自己还有些感情,终于放心起来。她说话带了哭声:“冬树啊,我知道你那边成立了新公司,能不能让我过去啊?”
她压着声音,但哭腔明显:“我手下这几个,是真的管不住了……”
“那个……”罗倾抽泣了一下,冬树没听见她说的名字,但应该就是倾姐手下的艺人:“她想上位就上位啊。”
罗倾控诉:“她当小三,也行。我不管,但谁知道她胆子那么大,舞到了人家正经老婆脸上!”
“我也算是体面人了,冬树,你知道吗,那天我们正在谈项目,人老婆来打她了啊!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也挨了好几下。”
“但我后来反应过来了,又挨了好几下,我这么多年的体面啊,全没了!”
这听起来也太惨了,冬树有些心疼,但也不明白为什么又挨了好几下。
“她是我手下的艺人,照那个打法,得毁容啊,护着她是我的工作!”但罗倾十分实事求是:“但她确实该打,你知道吗,她不止舞到了人老婆面前,还理直气壮去幼儿园接人家孩子,问孩子喜欢她还是喜欢妈妈,让孩子和爸爸说换新妈妈。”
罗倾也有孩子,她能理解一个母亲知道这事时的心情。
但理解归理解,工作归工作,她必须要昧着良心护着才行。但来的女人并不简单,她和丈夫这么多年了,感情并没有多深,只是利益纠缠在一起,没办法分开了,她不在乎丈夫,所以根本不在乎小三小四。
但只有这个竟然去找了她最爱的小女儿。
那个女人面色冷漠,站在一边,看着自己人打这个胆子大的小三,不是为了丈夫,是为了自己和孩子,这口气必须要出。
罗倾也只护住了几下,之后被人拖开了,但就这几下,也让罗倾十分受不住,感觉头都发昏了。
当时正在开会,其他无关的人都被扯开了,那个女人十分冷静,只揪着小三打,边打边问她还敢不敢去找自己的孩子了。
会议室是玻璃门,外面的人全看见了。
之后,罗倾顶着自己发晕的头带着被打伤的艺人去了医院。艺人在里面治疗,罗倾在外面坐着,用护士送来的碘酒棉棒给自己破了皮的胳膊消毒。
“冬树,真的,那一会儿,我觉得活着贼没意思。她包扎好伤口出来,还和我说要去找男人,要男人去教训他老婆。我说什么都没用,看着她,我觉得自己全完了。”
“我不想带她了,但公司里其他人都知道这事,没人敢接,上级只能给我加了钱,让我接着带她。”
“我是好说歹说,把她稳住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罗倾的哭音变重了:“我手下还有个当红小鲜肉,之前就爱和粉丝勾勾搭搭的。”
“但他喜欢的都是成年的粉丝,这事还好说,只要处理好后续就行。”
“有一次,他一直不接电话,我怕他出事,去了他家找他,结果……结果,我看见屋里都是针管!”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毒了啊!”
“那次我就不该去,要是他被抓了,我还不知情,但那次撞见之后,他不瞒着我了,有次拍戏间隙,他还让我去给他买这种东西!”
“他这是要把我一起搞进去啊!我要是进去了,我孩子怎么办,我妈怎么办啊……”
罗倾受尽了委屈,哭得憋屈:“我是想挣钱,我是特别有事业心,但我也想好好活着啊!”
她怕了。
她在那个公司里,根本抛不下手里这几个烫手山芋,现在听闻冬树这边成立了新公司,罗倾立刻逃命一样来求冬树了。
“崖哥知道你想来吗?”冬树问她,倒不是怕收留了罗倾会得罪崖哥,而是想着要是崖哥不同意的话,他们这边得尽快有措施。
但罗倾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女强人了,很知道同一行业跳槽的禁忌:“你放心,我早就和崖哥还有公司的高管说过了。”
罗倾很能豁得出去:“我哭着和他们说这活干不下去了,我妈年纪大了,只有我一个女儿,我还有孩子。”
“我和他们这么多年过来,毕竟有些感情了,他们不可能把我手里的烫手山芋接过去祸害别人。我铺垫了这么久,要是走了,他们也能理解。”
“行,”冬树放了心:“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这里一趟吧,既生安排了两位主管,你和他们聊聊工作内容和待遇什么的。”
罗倾根本不在乎了:“我下午就去。”她很急:“你们新公司,肯定给不多,我知道。但你在里面,就不可能有糟心事,我起码不会跟着挨打,也不会被抓。”
“只要给的钱能够我养孩子,够我养我妈,我就来定了。”
罗倾当天下午真的来了,来时很明显打扮了一下,但是仍然肉眼可见的憔悴。
她和主管聊得不错,主管那边认可她的工作能力,谈妥了一个比罗倾之前低、但也足够让她满意的薪酬。
罗倾动作很快,一天时间在崖哥那边走完了辞职流程,她走得很体面,崖哥那边给她组织了两次欢送会,表示以后有合作还能继续。
只有被迫接受了她手下艺人的经纪人面有菜色,十分不舍。
第二周,罗倾便在新公司里开始了工作。
她接手了钱岱的代言工作,和国外的品牌方有了新的进展。钱岱的代言是公司艺人的第一个商务活动,罗倾和主管们聊过,希望能用这个机会带动其他艺人的商业价值。
钱岱也表示认可。
最后,罗倾和品牌方谈妥,启用了钱岱和余渊同时拍摄广告。
余渊和钱岱年纪相差不大,都是稳重的老帅哥,只是气质略微有些差异,但在手表的广告里,一个温和斯文的,一个冷酷些的,倒是相得益彰,能涵括更多的中年群体。
钱岱和余渊的广告拍摄工作已经在进行中了。
新公司的其他工作也在开展中,冬树也没有停歇,她忽然间有了一些邀约。
邀请的人,她并不熟悉,当年她是演员,能拒绝一些和自己无关的场合。但现在她成了那么多的主心骨。
即使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意,她也必须要顶上了。
杜疼现在不怎么出来了, 她把自己关在家里,每天都在奋笔疾书地写剧本。
这次选题还是古代战争相关,毕竟她和冬树都是第一次担大任, 《出塞》获得了成功,那他们没必要立刻去闯荡新的领域。
杜疼打算继续在这一题材深耕,等到哪一天,提起古代战争题材, 大家第一反应她杜疼是最好的编剧,冬树是最好的导演,那她们才算是能安了心。
这次,杜疼打算转换视角。
《出塞》算是群像戏,每个角色都是战争中颇为重要的人物。这次杜疼打算换视角,从小人物的角度来看一场战争。
这样的话, 比较难写。她得设定战争的情况, 因为人物也占了很大的篇幅,她还得铺垫人物的细节。并要将人物和战争结合起来,要在一些看起来无关紧要处, 让观众看出战争对于小人物的一生的影响。
杜疼在疯狂查资料, 一边查, 一边写,有时候写到瓶颈处, 她会和谷导, 和冬树打电话。
她推翻了自己写的剧本几次,有时候在家里待腻了,她便来公司里, 找间空闲的会议室, 一个人对着电脑, 一坐就是一整天。
公司里,大家各忙各的,谁都不打扰她。
因为剧本未定,现在冬树要拍第二部 电影的事没有宣传,知道的人不多。不过杜导那边给钱岱承诺的电影,倒是声势浩荡地开始全国范围内选人了。
里面果然有个挺重要的角色是宰相,清卉看到了网上公布的信息,问了钱岱后悔吗。
钱岱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后悔的。”
因为冬树和杜导的纠葛,钱岱才有了出头之日,这样说来,他其实也应该感谢杜导的。但也因为冬树和杜导的纠葛,他不可能去参演杜导的电影,这是对冬树的背叛。
倒是有些不巧,杜导正在选人的这部电影,也是古代题材的,不过偏向于权谋。但权谋也涉及到了战争,杜疼的战争剧本也有部分权谋。
其实有些竞争关系。
杜疼有些担心:“我们上映的时间会不会和他撞上?”
冬树知道杜疼的担忧,杜导毕竟是国际知名大导演,虽然她们有了些名气,但投资和票房号召力毕竟不如杜导。
要是真的撞上了档期的话,她们很可能死得无声无息。
冬树想了想:“应该没问题,我们剧本还没写完呢,还得一阵,他们都开始选角色了,估计快开拍了,撞不到一起。”
那就好,杜疼舒了口气,继续奋战。
杜导那边似乎把冬树遗忘了,没再对外面说什么。而颁奖礼上,杜导亲自给钱岱颁奖,也让很多人猜测是不是干戈化解的表现。
这段时间,没人敢联系冬树这边。
但现在钱岱和余渊签了品牌方,拍了广告,并且放出了一些宣传照试水。钱岱和余渊的热度一直都不错,在广告中的造型也有媚媚的把控,出来的效果很不错。
原来品牌方的目标是小有积蓄的中年人,但现在很有魅力的钱岱和余渊吸引到的不止是中年男人,还有他们的妻子和女儿。
这个手表品牌价格不算特别贵,走不了太高端的路线。
但现在,被钱岱和余渊戴上后,增加了一些稳重高贵的气质,隐隐提升了格调。
现在只是发布了几张宣传片,宣传片里钱岱和余渊手上戴的那几款手表的销量便有了明显的提升。
品牌方十分高兴,他们还有子品牌,是年轻款的,设计不错,但名声不显。现在品牌方心动了,开始和罗倾继续对接,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年轻款手表的代言人。
这些事情瞒不了人,每个品牌都有自己的市场部,每周都有市场分析,这家手表销量的波动立刻引起了注意。
原来还在观望的一些人终于下了决心,开始了行动。
利益至上,更何况,现在杜导那边忙着自己的新电影呢,看起来没时间计较和谢冬树的纠葛了。《出塞》剧组的这股热气能蹭一点是一点。
因此,冬树那边开始收到了不少邀约。
所有人都知道,虽然名义上公司总裁不是谢冬树,但她才是这个公司里说话最管用的人。
既生知道姐姐并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他看着那些邀请开了口:“我去吧。”
但既生现在回了京市,和段季时常见面,商议一些变动,其实挺忙的。他不是只有这一家公司,清树公司是他名下最小的那个。
冬树不想给他添麻烦,更何况,她不想总是躲在既生身后,她是姐姐。
之前,她只是既生和清卉的姐姐,现在,她是很多人的冬树姐,那些人都信任她,那她就要担起这份信任来。
她也有野心,冬树已经见到了这个行业内的鲜花,见到了这个行业内的刀锋。
在这滩力量强大的水流中,她想当一块不可撼动的顽石,改变水流的方向。
冬树最先接受的是一个和既生关系不错的投资商的邀请,年纪挺大了,姓卢。和既生关系不错的大多年纪都不小了。
他年纪轻,却交的总是这样的朋友。
卢总名下有投资公司,因为和既生关系不错,所以想问冬树需不需要投资。他比较看好冬树的下一步电影。
去赴宴那天,冬树带了小央和公司的一个高管,如果不是必须,她尽量不带女演员过去,省去不少危险。
下一部电影的投资确实会比上一部多一些,冬树不能总是薅既生。虽然她现在有了信心,下一部应该也能赚到钱。
但这不是保准的事情,最好风险能分开,不能让既生一个人担。
卢总戴着眼睛,看起来很斯文,定的饭店是一家私人会馆,外面有院子,湖水清澈,环境清爽又开阔。
卢总已经从既生口中知道了冬树的性子,因此没有叫陪客,只带了自己公司的两个高管。
寒暄两句后,他们便直接开始了正题。
之前,冬树在这样的场合里,大多数时候都是陪衬,不用说话,只笑着就好,要是被叫到了名字,就说上两句场面话,就足够了。
说到底,只是个形态不太一样的花瓶罢了。
现在,这个花瓶的坚硬程度已经被人知晓,无人再敢忽视她的能量。
卢总十分尊重她,没有东拉西扯,而是直截了当将自己的意图说明白,冬树也十分坦诚,将自己公司的人员安排和剧本进展聊了聊。
他们暂时达成了一致,卢总手里会留一笔钱,等到剧本完成后,卢总能看到新电影的大纲和演员配置,然后商讨投资金额。
冬树不苟言笑,认认真真地和卢总商量着事情,她带来的高管负责将经费信息补充明白,并且和对方的高管相互添加了联系方式,负责之后的沟通。
小央就负责帮忙添点茶水,偶尔在有些冷场的时候说上一两句场面话缓和气氛。
他们配合默契,谈得十分顺利。
等结束后,他们站起身就要告别了。卢总也站起来,送冬树走到了院门口。
“再见,卢总。”冬树回头对卢总摆手。
卢总也对她挥手:“诶,再见了,谢导。”
冬树转了身,带着高管和小央继续向外走去,她能感受到身后卢总还在目送他们。刚刚卢总叫的那句“谢导”,让冬树有些恍惚。
但她立刻将这份恍惚撇去,大步走在路上。
这几天她挺忙,见的人大多和卢总差不多,挺知礼节,正襟危坐地和她谈投资,谈发展,谈合作。
罗倾倒是认识这些人的,有时候也会跟着冬树一起去。小央和罗倾,总会跟着冬树出去一个。他们知道冬树的特点,说话办事有时候太硬了,他们两个擅长沟通,能缓和气氛。
有一次,罗倾和冬树去见了一个广告商,谈了些广告植入的话题。广告植入的钱不好拿,有时候拿了这钱,便对不起观众。
冬树出发之前就和罗倾说好了,能谈就谈,不能谈就拒绝了,她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影片质量。
罗倾同意了。
果然,她们和广告商没能达成一致。虽然没谈成,但两方都态度平和,告别时仍然十分和气。
对面的广告商是个年近五十的男人,微笑着和冬树告别。
出门后,罗倾一直是一副欲语又止的状态,直到上了车,冬树忍不住问了她:“怎么了?”
罗倾这才开了口:“刚刚那位……”她声音不大:“之前每次谈生意都会带几个年轻女孩的。”
“并且之前他谈生意特别爱讲黄段子,爱跟在场的年轻女孩和漂亮男孩开不合时宜的玩笑。”
总之,和今天这副和气又绅士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就是改变了。
冬树不知道那个广告商之后和别人谈生意时还是不是一副轻浮样子,但只要她参与,那便只能按她能接受的方式来了。
之前冬树便有些名声,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女演员十分硬气。现在更多的人和她交流过,便确信了传言并不是假的。
但还有些人不信邪。
冬树也遇到了一个。
一家品牌想要清卉做代言,按照罗倾的想法,她觉得清卉可以将小宜带上,和钱岱、余渊一样,能利益最大化。
既然如此,那洽谈时就只能将清卉和小宜都带上了,起码要让对面看一眼,确定两个人形象都合适才可以谈下一步。
但这一次洽谈,便出了些问题。
这次的洽谈就安排在品牌方的公司大楼里,对面来了几个地位挺高的管理层。
刚进门的时候,对面有两个人的视线就让冬树不是很舒服,那两个人总是不经意地瞥一眼清卉和小宜。
清卉习惯了别人的目光,根本不在意。要是身边是其他人,她早就开始玩手机了。但现在身边是姐姐,姐姐不喜欢她在做正事的时候玩手机。
清卉就老老实实坐着,眼睛微微低垂,看上去像个好孩子。
小宜本来就老实,现在和清卉一样,乖乖坐在位置上。
对面先说了他们的方案,之后,罗倾便说了想增加小宜一起代言的提案。这是个比较大的变动,对面为首的那个高管看了眼清卉和小宜:“形象是挺符合的。”
“但我们之前没考虑过,也没有做这位艺人的市场调查。所以要先商议下,下周能给你们回复。”
这就是罗倾的意图了,她专门没有提前告诉品牌商这件事,就是想让他们先看一眼小宜。
她对小宜的形象气质有信心,只要见过了她,对面肯定会愿意考虑的。
双方聊得还不错,冬树站起身,带着罗倾、清卉和小宜即将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忽然间,身后有个高管开了口:“既然以后可能会有合作了……”
冬树回头看向他,等来了男人的下一句:“不若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现在还是上午,没到午饭的时间,但这个人一开口便是晚上。
冬树肃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身边另一个也开了口:“我们这位董事主管娱乐事业战略规划。对了,他姓勋。”
前面是在介绍身份,后面一句便有了些炫耀和威慑的意味了。这家公司的创始人便姓勋,看样子这位董事和公司有些渊源。
那位勋董事面上有些倨傲:“既然这位艺人想增加为我们的代言人,岂不是得认识下?”
“晚上吧,”他看了眼手表:“我下午有个会,让她先去等我,就在费业大楼里,三楼是我朋友的会所,报我名字,有我的包厢……”
小宜意识到这是盯上自己了。
清卉比她名气大些,小宜现在只演了一部电影,初出茅庐,看上去就很好欺负。之前的小宜如果面对这些,她已经感到了害怕。
但现在,她前面就站着冬树姐,小宜温和地垂下了视线,心里坦然又无所畏惧。
冬树收回了目光,她的手已经搭在会议室的门上了,现在直接推开了。她开了门,清卉和小宜便坦荡地走了出去。
罗倾有些愣,脚下慢了一步,冬树叫她:“倾姐,走啦。”
罗倾赶紧应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她们四个走在了走廊里,楼梯外是玻璃的,现在日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经过玻璃的过滤,变得温和很多。
她们身后,那个姓勋的董事,脸上还挂着倨傲又自信的微笑,满心以为自己“小小的要求”一定会得到满足。
但前面四个人已经走远了,已经到了电梯口按下了向下的电梯键。
勋董事心中慢慢生出了不可置信的情绪来,继而便是愤怒了,这是他顺风顺水的人生中第一次挫折。
被无视比被拒绝更令人生气。
更何况,他只是想和她吃顿饭而已!这点小小的合理的要求,凭什么不满足!
外面有经过的员工,但他被愤怒驱使着,大步走到外面,对着她们喊:“晚上要是见不到人,就别谈了!”
电梯到了,冬树按着电梯键,让她们三个先走了进去,她觉得自己手脚有点痒了,很久没打人了。但这里有监控,那人只是嘴贱,她打了他,可能会惹麻烦,她只能忍着手脚的发痒,也走进了电梯里。
清卉站在小宜前面,和姐姐并排。
两双完全不同,但都十分美丽的眼睛齐齐望着那位董事。
在电梯门缓缓关闭的时候,勋董事看到清卉笑了,她笑起来比不笑更好看。勋董事的心怦怦跳起来,要是可以的话,他其实更想让清卉来吃饭。
但他知道,清卉是谢冬树的妹妹,她不可能让清卉来。
小宜也不错,只是看起来太羞怯了,没那么有魅力,能当个平替。
勋董事被她笑着望着,情不自禁也笑起来,甚至想着,她是不是愿意和自己吃顿饭,之后再发展些别的事情?
虽然他比她大了可能有二十多岁了,但他怎么说都算是成功人士,风度翩翩,她看上自己也是有情可原。
然而,电梯门继续关闭,在合上的一瞬间,清卉开了口。
她涂了粉色的口红,很配她的肤色,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娇嫩。在她那张粉嫩又美丽的嘴唇下,缓缓吐了五个简单又有力量的字。
“做梦吧。”
“傻逼。”
她们从电梯到了地下车库, 然后上了车。
刚一上车,冬树便看向了清卉,清卉没等姐姐开口, 立刻便认错了:“我不该骂人。”
“我以后不骂人了,姐,”清卉握着冬树的手,十分诚恳:“今天不是忍不住了吗。”
她都主动认错了, 冬树也不好说什么了。
“要是我不在,”冬树说:“你别这样。”
“我倒不是说我在,你就能骂人,”冬树敲了敲清卉的手背:“但我在的话,你嘴欠一些,我也能护着你点。”
教育清卉的时候, 冬树看起来挺严厉, 小宜不敢说话。但她眼睛闪闪地坐在后排,觉得清卉学姐一点错都没有。
冬树说了清卉好几句,清卉低眉顺眼地听着, 但等冬树说完了, 清卉微微侧头, 便看到身后的小宜鬼鬼祟祟地伸了个大拇指。
清卉的脖子一仰,又觉得骄傲起来了。
罗倾现在的心情并不轻松, 刚刚冬树带她们离开时, 听到清卉骂人,罗倾也是神清气爽。
她觉得自己变了。
她再也不是在原来的公司里的那个情绪垃圾桶了,再也不用担心垃圾人给自己惹麻烦了, 也不用天天忧愁自己会进监狱了。
现在她只要做分内的事情就好, 不用做什么违心的、不合规的, 甚至可能违法的事情。
这种环境让罗倾舒心很多,她之前焦虑得有些脱发,白头发也很多,现在竟然慢慢好转了。杜疼和罗倾年纪差不多,挺能聊得来。
杜疼和她分享了自己的经历,罗倾现在坚信自己会越来越好,头发也会越来越茂密的。
当然了,杜疼是一定是说一说自己的结节的,现在公司所有人都知道杜疼姐结节的故事,罗倾也不能免俗。
不过,罗倾之前太忙了,工作也糟心,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体检,她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不是有结节。
但她很信任杜疼,于是坚定认为自己也有结节,但现在已经在好转了。
她们两个约好了年底一起去做体检,然后再去做个美肤。
但刚刚的罗倾还舒坦得很,到了车上却反应过来,开始后怕了。她总觉得今天就像是冬树之前得罪了谭总和杜导的那次。
她很担心会惹什么麻烦,罗倾现在皱巴着一张脸,像个小苦瓜一样问:“冬树啊,今天这事……”
冬树看了罗倾那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得罪是肯定的,但问题不大。冬树想安慰一下罗倾,她想了想,认真告诉她:“没事,没那么严重。”
“我没打他。”
也是,罗倾想了想,觉得冬树说得有道理,确实没上次严重。上次冬树可是把谭总和那么多保镖都打了的。场面闹得实在太过难看,才导致了之后的局面。
但又一想,罗倾觉得自己也堕落了。
不打人是多正常的事情,她怎么能因为冬树没打人就觉得放心呢!
罗倾唾弃自己的职业素养,立刻拿着手机开始联系不同的人,进行善后工作。车上只有罗倾一个人焦虑着,其他三个快快活活的,根本没当回事。
冬树有些累了,靠在椅背上小憩。
清卉和小宜在兴致勃勃地聊天,小宜最近喜欢上了不同颜色的口红,但她觉得自己用不了太多,挺节省地搞了很多小样来。
小央觉得小宜这副样子可怜巴巴的,自己花了钱,托了朋友,从国外买了些少见的小众口红。
小宜天天摆弄她那些口红,还试图自己用不同的口红调出其他颜色来。今天清卉用的就是小宜自己搞的,持久度不行,但颜色挺好看。
现在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没人在乎罗倾的水深火热。
等她们回到公司的时候,罗倾终于联络结束了。她长舒了口气:“这次没事。”
“那个勋董事,确实是公司创始人家族的,现在的总裁是他舅舅。但他能力不行,公司其实没给他多少权力,他舅舅也知道他能力不行,给足了他钱,让他花天酒地。”
“今天肯定是惹到他了,但他不影响公司的决策,他们那边哄哄他就好了。”
“对了,那边的负责人说要和我们道歉,这事不怪我们。”
事情算是解决了,但罗倾心里有数,那个勋董事大概之前用同样的法子成功过不少次,这次才这么理直气壮提了出来。
她们今天能顺利出来,主要还是因为冬树现在有了这个实力。
品牌方那边的歉意并不是道给勋董事的错误行径的,也不是道给被冒犯的小宜的,而是道给了之后冬树可能带给他们的利益。
罗倾心里看得太透彻,她向来都知道行业内的情况,现在也不觉得心凉。
只看着旁边清卉和小宜相互涂口红没心没肺的模样,罗倾长叹一口气,她拍了拍冬树的肩膀:“好好拍电影吧。”
这才是她们的底气。
这里有很多好看的花儿,无数人想染指,只能拼命守护好了。
罗倾这一番心思百转千回,刚刚还在说事情解决了,忽然间就感慨万千,让冬树好好拍电影。
冬树搞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但罗倾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冬树只能点了点头。
杜疼仍然在写她的剧本,中间她外出了几次,去一些地方查了资料,她还请了自己朋友,来帮忙检查了自己写得没把握的地方。
至于历史方面的信息,她通过冬树和大学历史系的老师联系上,确保不出问题。
杜疼前期写作比较慢,主要慢在故事的架构和人物底色上,这些大块的信息确定之后,其他的信息填充起来便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