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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 by麦田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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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从封年和罗起下手, 一起偷摸吃顿小烧烤,当然是宫亭出的钱,然后在封年和罗起吐槽的时候点头迎合, 便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之后便是钱岱和余渊。
钱岱和余渊在圈内时间久, 对宫亭的事情听过不少, 钱岱和余渊知道宫亭是和他们不一样的人。他们两个在污糟糟的地方混不好,被雪藏多年。
而宫亭在那样的环境中却如鱼得水。
钱岱和余渊有些怕宫亭, 总觉得那样圆滑的人会有些害人的小心思。
但宫亭将自己的处境摆了出来, 台词会的时候他也去参加,但他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自己孤零零地坐在一条长凳上。
宫亭演技很不错, 坐在那里遮掩着落寞, 看起来便有些可怜了。
大家热热闹闹地讨论着, 宫亭插不进话。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天,钱岱便有些软了心肠。他是剧组的老大哥,总不能看着宫亭作为新来的,什么都没做错,便被排挤了。
更何况,这样的宫亭,让钱岱隐约产生了一种当年的自己坐冷板凳时的同病相怜。
当钱岱还有余渊主动和宫亭打了招呼的时候,其他人也慢慢开始和他问了好。宫亭准确地拿捏了每个人的弱点,总能不经意在几句话里让对方提起兴致,甚至生出遇到知己的感觉来。
于是,不到一周的时间,剧组的大家便开始了新的传言:“亭哥也许不是传言中的样子。”
“对,他仍挺好的,还和我聊乐高。”
“他夸我家的猫可爱,说它看起来和别的普通小猫就不一样!”
“亭哥说我演得可好了,动作特别到位,要是眼神再悲伤一些,简直和去年的影帝一个level。当然了,亭哥可能只是想夸我,但他见过影帝,我觉得他说话还是有些可信度的。”
冬树那边忙得昏头转向,准备着拍摄开始前的一切事宜,她将宫亭送到了农场那边后,便无暇过问了,一周之后才想起来问下宫亭在那边的情况。
“他还好吗?”冬树问罗倾:“习惯吗?”
罗倾经常跑农场那边,听了冬树的话,看了她一眼,不怎么想回答。
“怎么了?”冬树看罗倾的反应奇怪,追着问她:“亭哥在那边有什么不好的吗?”
罗倾终于开了口,她酸溜溜的:“他能有什么不好。”
“他长得又帅,又会说话,现在贺林和小宜被他哄得天天笑呵呵的,还有你妹,本来多聪明的人,现在也挺愿意和他说话的。宫亭也不要脸,在女人圈子里混得挺开,还给她们化妆的建议。”
罗倾满腹牢骚:“我上次过去,可是听见他们说话了,他们说传言不可信,宫亭也是个挺好的人,”她声音大起来:“夸他就夸他呗,还得带上我!”
“他们说啊,原来觉得宫亭和倾姐一样不太行,现在看来宫亭挺好的!”
“这什么意思啊!”罗倾甚至想骂骂咧咧了:“怎么了,就我这一个坏人呗!”
罗倾现在情绪激动,冬树不敢说话。
罗倾总觉得冬树太强硬,后来发现公司的大家都不行,看来看去只有小央一个稳重的。罗倾总担心大家又得罪人,所以费劲巴拉地劝大家圆滑些,总想教些为人处世的技巧。
但这东西没人学,要是愿意学,或者能学会,他们也不至于沦落到冬树这边来。
罗倾便成了和大家最不一样的那个,当一些场合大家都走开的时候,只剩下她一个人和投资人聊得热火朝天。
罗倾自己也知道,她没那么介意。只不过她以为宫亭的名声总比自己差些,现在发现连宫亭都比自己讨人喜欢了,她的心态便有些崩。
现在办公室里只有冬树和罗倾两个人,罗倾愤怒地叭叭叭,冬树只能听着,她很想有人能解围,但很明显没有场外援助。
等到罗倾的抱怨终于停了一下的时候,冬树终于抓住机会说了自己想了很久的安慰词:“大家都喜欢你,倾姐,真的。”
冬树说话总是很真诚,现在罗倾看着她的眼神,恍惚间觉得冬树说的是真的。但她立刻反应过来。
“算了,”罗倾难过地摆摆手:“我倒也不是为了让大家喜欢我才来的,我只是来工作的。”
其实这也是她刚开始的想法,之前的工作太糟心了,来个事情少些的地方就好,工作也许少了些,但身体健康了。
更何况,冬树给的并不少。
但在这儿呆久了,看到了大家的氛围,罗倾那颗在名利场浸淫多年的功利之心也生出了一些别的期待来,她也想这样和大家当朋友。
不过性格实在不一样,现在她也只是和杜疼关系不错,和其他人的相处一直没有特别亲近。
罗倾看起来不想说话了,冬树也只好闭了嘴。
冬树倒是想安慰她,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罗倾倒没有被这种情绪困扰太久,她一开始工作,便不怎么被心情影响。这段时间有不少人联系冬树。
除了想做广告植入的品牌,还有投资人,以及一些服装和化妆品的赞助。这些都得罗倾去处理。
投资人这块冬树都已经提前见过了,现在就是商定细节。
投资人大多是走既生的路子联系过来的,对冬树这边很尊重,没什么问题。但是品牌赞助那边,就需要罗倾花心思了。
冬树不赞成在电影中做广告植入,毕竟他们拍的是古代电影,现在的商品都不适合出现在电影中。
但罗倾不这么想,她觉得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好事,广告植入生硬些也没关系。之前她在崖哥那边时为了给手下艺人拉代言,甚至故意让艺人在拍摄时穿帮,明明穿着古代服装
,一抬手就露出了手表的轮廓。
电视剧上映后,艺人公开道了歉,表示自己那天太过匆忙。这不是什么大事,观众们没有计较。
但这件事大大提高了那个手表品牌的知名度,在罗倾的操作下,“当红艺人不离身的手表”出了圈。
后来,艺人如愿得到了那个手表品牌的代言。
按照罗倾的意思,他们毕竟得挣钱,这个法子还是能考虑的,但是被冬树直接拒绝了。电影质量为重,这是她坚持的原则。
冬树现在将拍摄所需的资源差不多都联系到了,有时候她会去农场那边检查大家准备的情况,要是谁遇到了问题,她就要一起想办法。
还有些战争场景,杜疼知道自己不如冬树,便留了空白给冬树,让她来发挥。
冬树很忙,忙着设计战争戏份,忙着解决大家遇到的问题。于是罗倾负责了大部分商务工作,和赞助那边见面的时候,惯例是要带几个主要演员过去的,为了表示下对赞助的看重,也会说下准备的进展,让对方安心。
这事问题不大,冬树没什么意见,只是说男演员就足够了,不是必须的话,不要带女演员出去。
但清卉和小宜,还有贺林,对剧组十分有主人翁精神,觉得小央和钱岱、余渊他们出去次数太多的话,便会主动要求前去参加洽谈。
在之前那些剧组的商务会谈里,演员们过去陪酒,一般都是花瓶的工作,负责在其中调节气氛,若是双方愿意的话,洽谈后还会有些其他的安排。
但冬树强硬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不管是之前对谭总,还是对上了勋董事,和她对着干的人,没有什么好下场。
谭总现在还没有出来,听说他的家人正在找减刑的法子,人在里面瘦了不少。勋董事好一些,只是被清卉当众骂了傻逼,但也丢了大面子,很多员工看到了这一幕,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
所以,冬树的演员不需要陪酒,只是来工作罢了,事情谈妥之后,便各回各家。
赞助商们不太习惯这样的洽谈氛围,但这次是他们来求人,毕竟可能又是大爆片,他们只能按冬树的风格来。
封年有时候也会来配合罗倾进行商务洽谈,但他这次的角色毕竟不同于过去,后期上了战场会有裸了部分上身、展示伤痕的镜头,他得练出些肌肉来才符合角色形象。
封年太忙了,宫亭便来帮了忙。
他倒是和罗倾搭配极好,两个人言谈配合极默契,即使是拒绝了对面的要求,也能让对面舒心。
有一次,他们难得地遇到了不识相的赞助商,很明显是和上次的勋董事差不多的关系户。
那次是贺林和宫亭去的,本来安排的是钱岱和宫亭,但钱岱昨天练习耕地,将脚划伤了,伤口不大,但最好不要动,贺林便说她替钱岱来就好。
看到贺林的时候,赞助商便不安分起来,不住地瞥向贺林。贺林倒是习惯了这种目光,不怎么在意,神色如常,说着现在演员们的筹备情况。
饭桌上肯定有酒,赞助商喝了几杯后,面色发红,胆子更大了起来,聊了几句工作后便说起了其他:“年轻时我就喜欢贺小姐的戏,没想到还有再见的机会。真人果然比屏幕里更好看。”
说着话,赞助商便站起来,拿着酒杯向贺林走过去,要敬她一杯酒。这酒杯比别的大,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嘴里还说着:“酒多了,才显得我对贺小姐的情意。”
贺林不喝酒,她面前是果汁。
喝酒这事刹不住的,只要她喝了一杯,之后的便更难拒绝了。
贺林不怎么会说话,脸上有些犯难,要是按照她以往的脾气,现在可能甩脸子就走了,但现在她身后是不少人,心软了便少了勇气。
罗倾立刻替她拒绝:“林姐身体不适,能见到钱总,我们都高兴,钱总体谅体谅林姐,等身体好些了,我们再约。”
钱总并不理她,还在向前走,马上就到贺林前面了。
罗倾刚刚喝了不少了,现在有些为难,但如果没了别的办法,只能自己替贺林了。只不过,不知道这么大一杯过去,自己还能不能扛得住。
罗倾一咬牙,准备伸手接酒的时候,宫亭平平静静地从贺林身侧伸了手,将酒杯接了过去。罗倾还在发愣,宫亭不耽误,顺滑地便将酒杯送到了自己嘴边,一口全部喝掉。
宫亭喝了酒,笑着说:“钱总的情意果然深重,这酒喝着都感觉滋味不一样了。”一边说话,他一边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
“敬钱总,我对钱总情意也深重。”宫亭一杯又下去,将脸色不虞的钱总的话全部堵住了。
宫亭一杯又一杯,每杯都有不一样的好说辞。
即使心里对贺林还有些别的念想,但宫亭给的面子也足够了,钱总没办法继续为难了。
这场饭局结束时,还算平和,钱总和宫亭喝了都不少,钱总被送上车的时候,还嘟囔着,要约贺林。
宫亭满脸地笑意,将罗倾和贺林掩在身后,将钱总送走了。
钱总的车一走远,宫亭便靠住了墙,他仍然很绅士:“我有些不舒服了,可能会吐,你们走远些吧。”
贺林想扶住他,但罗倾拉了了贺林的袖子,将她扯开了。
罗倾拉着贺林走到了看不到宫亭的地方,贺林很担心,挣扎着:“他可能状态不太好……”
罗倾点头:“我知道。”她面色平静:“但他不想让我们看见。”
贺林不再挣扎,和罗倾一起等着。
过了会儿,宫亭从那边走过来,看起来和刚刚没有区别,只是面色有些发白:“走吧。”罗倾端详着他的脸,忍不住抱怨:“喝那么多做什么?我也能喝……”
宫亭截了她的话:“姑娘家家,喝多了不安全。”他云淡风轻,似乎说了什么平常的事情。
这是头一次有人说罗倾姑娘家家,头一次说她喝多了不安全。
回去后,罗倾有些失眠了。
她那颗十几年没动过的心忽然有了陌生的跳动,她想着,怎么办啊,他可能真的是个挺好的人。
作者有话说:
刚开始,罗倾看宫亭:不是什么好玩意
现在,罗倾看宫亭:他人还怪好的嘞

因为时间比较晚, 罗倾带着宫亭和贺林就在公司附近找了个酒店睡下了。
睡之前,罗倾和贺林挺担心宫亭的身体,专门去他房间送了牛奶, 还问了他要不要去医院。宫亭已经洗了澡,为了开门见她们,专门又换上了衣服,让罗倾有些不好意思。
宫亭拒绝了去医院, 他和罗倾都喝了不少酒,早早就睡下了。
贺林没有喝酒,只喝了几杯果汁,她现在清醒得很,知道今天自己是受了气了。
当时在饭桌上,她还是克制着脾气的, 现在自己独处一室了, 她便慢慢回过味来,开始了生气。
贺林看起来温柔美丽,其实也是个暴脾气, 不然当年也不会出那么大的事情。她长了个聪慧睿智的样子, 其实不怎么聪明, 要是放在现在,也许还能走一走笨蛋美人的路子。
她想了一会, 十分确定自己今天是受了气了, 当即给冬树打了电话,将今天的情况说了个明白。
冬树还没睡,正在和杜疼在一起讨论战争戏份。冬树不想晚上讨论, 但杜疼这几天精神亢奋, 在晚上尤其有精神, 谷导年纪大了,实在熬不动。不能让杜疼一个人在夜里亢奋着,冬树只能来陪着她了。
听电话里贺林说完今天的事情后,冬树点了头:“我知道了。”
她没说怎么处理,但贺林已经安心了。
几天后,那位钱总贼心不死,果然再次约了罗倾“洽谈”。罗倾烦不胜烦,其实已经算是拒绝过了,但钱总说他有了新的提议,还说预算增加,愿意做出让步,但一定要让贺林来。
钱总姿态摆得挺低,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罗倾只好答应了,和钱总约了时间。
到了那天,罗倾到得很早,钱总兴匆匆到了包厢门口,只看到桌子边坐着罗倾和贺林,他满脸的笑容,觉得今天自己势在必得。
但他再向前两步,便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人。
谢冬树穿着一身黑衣,正襟危坐在里面。
小央和封年坐在主位的两边,罗倾看到钱总就笑了:“钱总啊,您说愿意增加预算,我们谢导十分重视,这次一定要来和您见一见。”
“对了,您上次不是喜欢喝酒吗?”罗倾指了指小央和封年:“我们剧组这两个小伙是专门来陪你的。”
冬树已经起了身,和钱总打了招呼,她握住了钱总的手,钱总便产生了一种被挟持的力量感。但冬树脸上都是笑意,钱总不好说什么,他就这样被挟持着,坐到了小央和封年的中间。
冬树已经把事情和小央说过了,小央看钱总坐下,立刻便敬了杯酒,说这是“开门红”。寓意不错,主要还有谢冬树在旁边虎视眈眈,钱总只能喝了。
然后,在饭菜还没上来之前,小央一杯接着一杯,将钱总灌了个水饱。
贺林坐在钱总的斜对面,可望不可及,笑吟吟地看着他。钱总空着肚子喝了酒,现在胃有些不舒服,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但他脸上刚显出来不对劲,罗倾便桌子下轻轻踢了踢贺林的脚,贺林立刻开了口:“钱总真是豪爽。”这是罗倾提前安排好让她说的,不然贺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心中的女神都夸了,钱总只能稳住,继续笑呵呵地和小央喝酒。
小央酒量很好,但也不能这么用,封年也能派上用处。
封年心里可烦了,他现在每天都安排了健身任务,累得要死,还得来处理这种事情。虽然和冬树姐一起出来让他很高兴,但这里又不是只有他和冬树姐,人这么多,他和冬树姐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封年的情绪都在脸上,他酒量极差,根本喝不了,现在杯子里是他的人生挚爱——旺仔牛奶。
端起旺仔牛奶,封年就敬了钱总。
钱总并不愿意:“这可不是酒……”那不是酒的饮料来敬,有些太不礼貌了。
封年瞥了他一眼:“我哥都没说过我。”
旁边罗倾立刻介绍:“这个叫封年,是封瑞的弟弟,对了,就您现在合作的那位封总。”
这就没法子了,封瑞对这个弟弟疼爱得很,周边的人都知道,封瑞对这个弟弟很是骄纵,打骂过自己儿女,都不曾对这个弟弟说过什么重话。
钱总也知道,封瑞的弟弟不怎么懂事,自己要是不给他这个面子,指不定回去他要和封瑞说些什么。
为了个不懂事的孩子影响自己的生意就不好了,钱总看着封年那杯白得气人的旺仔牛奶只能忍气吞声。
这顿饭,小央和罗倾的好话就没听过,一箩筐一箩筐往上捧,夸得钱总□□。但是旁边谢冬树的视线却总是让他清醒。
谢冬树安安静静坐着,但是她穿着很方便行动的黑衣,头发扎的利落,目光极为有神,仿佛随时都能出手……
钱总接小央的酒慢了一点,谢冬树似乎就要站起来揍他了一样。
钱总实在喝不下了,偷偷瞅了一眼谢冬树,拒绝的话刚出口,那边谢冬树手里的杯子便碎了。杯子是真杯子,和钱总手里这个厚瓷的一模一样。
“抱歉,”她很是平静:“手滑了。”
别人手滑是杯子掉地上,她手滑是捏碎了。
钱总觉得自己要是不给小央面子了,下一个碎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他手一软,再次接住了小央递来的酒。
说实话,钱总真的很怕她发疯……谭总可比钱总厉害多了,她都能揍,自己有什么不能揍的。钱总慢慢后悔起自己那颗不顾后果的色心来。
这是钱总吃得最难的一顿饭,他之前时常干给别人灌酒这种事,也得了不少不可与人言的好处。这次他换了个身份,被人灌了不少,才发现确实痛苦。
但这顿饭中,谢冬树的人没有失礼,每杯酒都有说头,还有个合作伙伴的弟弟在看着,钱总只能喝了一杯又一杯,临到醉倒时,他模糊的视线看到了贺林笑得极为开心……
钱总彻底醉倒之后,小央和封年合力将他架了出去,送到了车子上。钱总的司机十分震惊,来时钱总还信誓旦旦吹牛,说自己要带个女人回去,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小央摆摆手:“钱总今天喝得高兴。”
司机只能点了头,都喝成这样了,肯定是高兴的吧。
冬树仍然坐在屋子里,夹着自己面前那碟花生米。贺林美滋滋走到了冬树身后:“今天可真高兴。”
冬树对她说:“你再吃点,刚刚你只顾看热闹了,没吃几口。”贺林有些不好意思,她确实十分兴奋,都忘记吃饭了。
然后,冬树扭头看向罗倾:“这事装作无意告诉其他人,一定要传出去。”
“以后要是再有人这样对你们,你就说下次我也来和他们聊聊。”
“对了,”冬树略一迟疑:“也把这事告诉宫亭。”
倒不是说为了宫亭做了些什么,只希望他知道后,能舒心一些。
罗倾满口答应了,她心里心里也舒爽,今天礼节挺到位的,她们没什么不对的。她现在真心实意觉得有冬树真好,比崖哥那会儿还好。
冬树坏名声已经传开,平日里不出来,但一旦出来,便是核威慑。
回去之后。罗倾找时间和宫亭说了说今天的情况。宫亭的胃不好,那次吐了之后到现在了都没什么精神。
但因为贺林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去,现在剧组的大家都更喜欢他了。
看着宫亭的那张憔悴的帅脸,罗倾的心再次跳了起来。
罗倾知道自己大概是喜欢了他的,但她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喜欢就一定会动真心。当年崖哥一路指点着刚毕业的她,其实她也喜欢过崖哥。
但崖哥并不适合当情人,就像现在的宫亭,也不适合。
罗倾很明白,那天如果不是自己,宫亭也会那样做。
他的好,是一种在环境下的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而已。当年在圈内风生水起的时候,宫亭没见得帮过几个人,现在却帮了自己和贺林,不是因为他变了。
而是因为他身处的环境变了。
宫亭适应能力极强,能顺利融入污糟糟的环境,现在也能融入干净的环境中,他就像是丛林中的变色龙,最擅长的便是成为环境的一部分。
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只是个聪明人。
罗倾和冬树不一样,冬树看人总要分个好坏,罗倾看人只看利益。
罗倾自然不会自作多情地去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要是她这个年龄、这个身份,还去做些年轻人的事情,当个恋爱脑,那她也没脸混下去了。
她单纯地喜欢了他,但这份喜欢不入心,不如她手里的利益重要,不如她名声重要。就像是欣赏自家阳台的花草一样,没什么大区别。
罗倾一边看他的帅脸,一边将事情说清楚。
宫亭沉默一会儿:“挺好。”
“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场合,都可以叫上我,”他温和地说:“我对这个熟悉,比他们都强一些。”
“不过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他微微叹了气:“她名声那么凶,护短又记仇,没人敢惹她了。”
他看起来思维有些涣散,但说完挺好之后,他便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对罗倾笑了笑。这一笑,让罗倾的心又剧烈地动了动。
罗倾从农场离开的时候,脸上都是笑容,觉得宫亭实在迷人。
不经意间,她从后视镜看到了宫亭在农场里走动,对着身边的一个女演员露出了和对罗倾时一般无二的笑容来。
罗倾脸上笑意未变,自顾自地将车发动离开了。
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年轻时追星和恋爱的感觉,荷尔蒙都在迸发,她相信自己会变得更年轻一些。
还能去喜欢男人这件事,让罗倾十分高兴,她甚至觉得得意,这证明了自己那颗花花的心从未停歇,看来还能跃动很多年。
至于散发荷尔蒙的那个人,对所有的异性公平地微笑着,这事便和罗倾无关了。
刚开始,罗倾还担心着他会污染了这一块净土,但现在看来,他十分识相,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有个聪明人也不错。
动物园里不能只有羊和兔子,虽然有了个像狼一样咬人很疼的冬树,还有个狐狸一样的罗倾,现在来个变色龙也不错,这个变色龙已经随着环境,变成了纯白。
聪明人才不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选择。自此,宫亭在整个剧组最警惕的罗倾这里,终于被划入了自己人的范围中。

筹备了许久之后, 终于资金和一切设备都妥当,可以开始下一步的拍摄了。
冬树进了组,只留下罗倾一个人在公司负责处理其他事情。
现在没什么难办的事情了, 只监控下舆论,定时发布演员的信息保持热度,再跟踪下几个合作商家的状态就好。因为冬树的存在,罗倾现在有恃无恐。
偶尔, 还会碰到合作方的无理要求,罗倾只要轻飘飘一句:“哦,这事有些难办,我得请我们谢导过来一起谈一谈。”
这句话出来,罗倾基本无敌了。
没有人想和谢冬树谈。
他们怕挨打,怕自己会被骂傻逼, 也怕自己被灌得像头死猪一样丢人。
因此, 冬树在剧组里十分清净,罗倾将事情全部解决,根本不会去打扰她。
谷导也在剧组里, 目前只负责美术相关的工作, 冬树现在拍摄已经十分流畅了, 不太需要他的指导。
谷导拍电影有个特点,他不喜欢和演员们讲剧情, 只会告诉他们怎么演, 小央拍过谷导的戏,拍完了都不知道在讲什么,拍得他神经衰弱、疑神疑鬼。
但冬树不这样, 她习惯性将戏份全部铺开给演员们看, 大家一起将戏份揉碎了讨论, 每个人都能对自己的戏份和对手戏份提出见解来。
这是她作为将军的习惯,如果不是什么必须瞒着人的隐秘战术,那么战略务必要传到每个士兵的耳中,他们应该对自己的任务和生命有知情权。
她这样做有些费时间,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
谷导的戏拍得不错,但每个人演的都只是“谷导的戏”而已,每个人的风格都很一致,甚至有些雷同了。看谷导的戏,很多时候都不是看演员,而是看氛围。
而在冬树的戏里,她给了演员们一定的权限,在十分了解人物的基础上,演员们可以提出部分更改。
这使得每个人演的都是自己的角色,演出了不一样的性格,而不仅仅是“谢冬树的戏”。
每个演员都信任冬树,愿意放弃其他的机会只等她的戏,而冬树也信任他们,愿意给予他们再创造的空间。
在冬树营造的氛围中,清卉是最舒服的一个。因为在姐姐身边,她觉得十分有安全感,她一直都是十分有天赋的演员,但之前她被禁锢在小白花的戏份中,只负责为了爱情流泪。
即使后来她有了些更好的机会,能演个不怎么正面的角色,但导演十分严苛,一板一眼必须按照剧本来,不接受任何更改。
清卉热爱演戏,但她并不喜欢被束缚。
这次,她是女主角,戏份很多,终于能有了放飞的机会。
他们在农场待了很久,清卉早就学会了耕田织布,在熟悉了这些技巧之后,她根据杜疼写成的人物性格,研究了一些小动作。
这些小动作,让这个人物更加生动。即使穿着古装,但在镜头中动起来的时候,也像是仍然活在另一个真实的时空中。
清卉发自内心地热爱这个角色,逐渐地融入她、成为她。
清卉现在晒得挺黑了,很符合一个能在田里干活的姑娘的状态,不会像打了深色粉底一样看起来虚假。媚媚严格观察着她的肤色,在黑得差不多的情况下,及时叫停了清卉继续晒黑。
封年演的是清卉的丈夫,肤色也要黑一些,但他是城里杂货铺家的小儿子,并不务农,可以不像清卉那么黑。
但封年天生不容易晒黑,他和清卉同步开始户外运动的,现在清卉已经合格了,封年仍然白得不像样。
清卉在帐篷下面十分快乐地吃雪糕,封年只能裸着上身在阳光下继续运动。清卉不当人,嘲笑他:“白斩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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