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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偏执美人HE(快穿)—— by故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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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艳鬼,却从未有过经验。
躲,又被捞回,细腰颤栗着,头皮酥麻。
无处可逃,避无可避,微微仰头,用手盖住了失神的双眸。
须臾,剑修轻笑一下:“挺快。”
艳鬼出离气愤,张开红润唇瓣,露出森森白牙,和一点猩红舌尖,狠狠咬上她的手臂。
“嘶——”
“混账!滚出去!”
两个忙都帮完,艳鬼不知好歹,将恩人打出门。
沈镜啧一声,清了手,悠然睡了。
艳鬼恨她,不信她,抗拒她再碰他,默许她将体内灵气锁进果茶,送进他屋中。
他心安理得享受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气,任酸甜清香的果茶划过食道,带来人间的温度。
这是她欠他的。
艳鬼逐渐大胆,刁难沈镜。
说不清是为了报复、试探、还是赶人走。
亦或三者都有。
知道沈镜生活中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故意要她亲自清扫庭院,下厨做茶。
百里远买一袋糖炒栗子。
艳鬼爱吃甜糯可口,热气腾腾的板栗。
剑修用拿剑的手清扫庭院的青石板时,他支一躺椅闲散散唱曲,抓一把板栗慢悠悠地剥。
躺椅抢沈镜的。
板栗沈镜买的。
断断续续落在秋风里的板栗壳,沈镜在扫。
探不到剑修底线,艳鬼彷徨不定,烦躁不安。
对上剑修瞥过来目光,故意又洒一把棕壳。
兔妖决定启程去小西天的沙漠。
东迁的蝶妖说那里出现一只凶悍鬼君,手段暴戾,三招把先鬼君砍成十八段上位。
贺安印象中,杨丹如温婉可人,是传统的贤妻良母。
可那女鬼君有一银铃,蝶妖画下来,是贺安送给杨丹如的生辰礼。
不是杨丹如,也和杨丹如有关。
一人一鬼为兔妖践行。
艳鬼身无长物,送兔妖一块传音石:“老规矩,有事立刻告诉我,不许自己解决。”
兔妖:“好呀!”
沈镜送兔妖三张符篆,灵气磅礴,叮嘱:“每张符中有我十分剑意,可挡大乘期的大能一击,遇事不要恋战,万事小心。”
大乘期,世上有几个大乘期修士?除了沈镜,其他都是各宗宗主、老祖宗,寻常人见一面都见不到。
灵符太过珍贵,兔妖不敢收,艳鬼要他收下,兔妖想了想,泪汪汪拿出彩衣。
居然是孔雀羽毛织成,可供普通人日行万里。
兔妖道偶然拾得,要回礼。
这样等级的宝物,偶然拾得。
联想到他此前屡次莫名其妙,逢凶化吉的经历,艳鬼眯了眯眼。
心生猜测,并未言明,只叫路上小心。
兔妖热情地拥抱艳鬼,信誓旦旦:“我会带丹如回来见你。”
每次出发前都这么讲。
又转头,带着羞涩和讨好,向沈镜认真道:“谢谢你,其实不需要照顾我的,要照顾好师梧哦。他等了你……”
师梧捂住小兔妖的嘴巴。
沈镜久久没有音信。
宋厚照孤单地等在神意宗执剑峰山巅。
锦音前两日为艳鬼醉酒发疯,打了宋厚照一耳光。
宋厚照的黯然神伤不敢表现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为她增添心理负担。
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来到执剑峰和沈镜论道。
少女的倾慕和安慰,总会令他好受许多。
才有力气重整旗鼓,继续追求心爱的锦音。
可现在,少女不在了。
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山峰。
她被自己派去,接近另一个男人。
大半个月一去不回,连封信件都没捎回来。
她在做什么?
不是反悔了吧?
还是……和师梧旧情复燃。
想到某种可能,不知为何,心烦虑乱。
宋厚照第一次质疑自己,这么做,真的正确吗?
灵雀穿过云层,飞至雁荡山,捎来宋厚照的问询和关怀。
宋厚照接到回信,长久伫立。
一切顺利,无事不要联系。
回信十个字,简明扼要。是无情剑该有的态度,可那从来不是沈镜对他的态度。
他引入仙道的人间公主,该像孩子对待父母一样,依赖他,关怀他,仰慕他,珍惜一切可以和他交流的机会。
青天朗日,宋厚照心头一凉,终于意识到,小姑娘也会离开,不会永远像他守着锦音一样,守着他。
夕阳晚照,艳鬼下山久久不归,沈镜预感不详,同样心头一凉。
去卧室翻找,童男采的灵石都没了。
原著中,艳鬼本没那么容易原谅沈镜。
转机在一个修真界的赌场。
艳鬼赌石,输红了眼,把自己当了赌注。
艳鬼输了,变态买了他,他被骂,被打,被剥.光衣裳,要求在他娘亲的墓前摆出屈辱的姿态。
沈镜救了他。
沈镜这两日一直嘱咐000记着时间,防着这件事,按照原著,这事会发生在一个月后的冬至,不是现在。
宁肯白找,不能错失。
沈镜披上孔雀彩衣,转瞬到了剧情中的赌坊。
000不解地望着宿主。
英雄救美,吊桥效应难道不有利于她省时省力地攻略吗?
为什么提前阻止?
别说这是原剧情,就不是原剧情,据统了解,很多任务者特意设计这一招啊。
000用小手挠挠头,选择不出声。
它对沈镜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宿主靠谱=行为靠谱=这是一种很新的有效知识。
数据眼盯着沈镜,记录着这个人类的行为,想看看,她到底想干嘛,又有什么目的。
“金银坊。”
来来往往都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隔着门童,沈镜往里张望,恰巧见到最里面那红衣张扬的艳鬼。
沈镜着急进去,被门童拦住。
没有五万灵石的资产,不许进门。
掏乾坤袋,不知何时,艳鬼把她所有灵石都取走!
门童客气请离沈镜,神情鄙夷,眼神明晃晃写着两个字:穷鬼。
沈镜心急如焚,转去当铺,刚折回来,见赌坊一阵骚乱。
艳鬼赌输,非但赖账,还强抢二楼珍贵拍品——可以克制心魔的千年珍等清心丹。
这么多日,沈镜还没见过艳鬼这一面。
红衣凛然,灵气暴涨,以一当百,切人如切瓜。
他对沈镜一直留了手。
在赌坊亦是,招招避讳,不杀人,只伤人。
伤痕累累的艳鬼拿到丹药,勾唇一笑,然而他不知道,被大气运者厌恶的他有多倒霉。
机关算尽,算不到今日二楼拍卖间来一位大乘期的大能。
正是锦音仙子的父亲,以正义和善著称的御灵宗宗主锦盛。
极快的掌风袭来。
泰山压顶,无处可躲。
千钧一发,沈镜飞身,替艳鬼受下这一击。
艳鬼被沈镜护在身下,极轻地眨一下眼睛,回过神,慌乱给她擦嘴角的鲜血:“你怎么来了!谁叫你来的啊!”
沈镜替他抹了眼泪,叹息:“找不到你,就来了。我无事,莫怕。”

沈镜和师梧在巨坑边缘站定。
剑修白衣冷肃,脊背笔挺, 除去嘴角血迹, 提醒着她硬受过大能一掌, 与寻常人无异。
大管事见沈镜年纪轻轻如此修为魄力, 示意底下人不要妄动:“沈长老认识这位客人?”
“家中人不懂事, 管事见谅, 他欠你们多少灵石?赌坊修缮, 伤者的营养费,我都替他付。”
管事报出一个个数字,总价百万灵石, 尚算合理。
撕完卖身契, 下来一个小童,临时要求加个赔偿项目:赌坊名誉赔偿费。
虚无缥缈的名誉费, 向出名穷的剑修要千万灵石,纯属狮子大开口。
瞧热闹的赌客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被侍者疏散出去。
管事抚须,打商量:“不然这样, 您将艳鬼留下,宝贝都还您, 剑修攒点东西不容易。”
赌场厚重的大门逐渐闭合, 室内光线黯淡。
宝剑感到杀意剧烈嗡鸣。
沈镜泰然道:“倘若不呢?”
管事看她的眼神更多了一分欣赏和惋惜。
二楼包厢,锦音听到这里, 快步而出, 悲痛指责:“我绝不会再让你带走师梧!你难道想再捅他一剑吗?”
锦音忍不住打量沈镜。
这是一个和她截然不同的女子。
极其普通的白衣, 无情无欲的道法,五官却格外明艳,眼尾带钩似的,一眼就能叫人魂不守舍。
她咬紧下唇,若她有沈镜那张脸,师梧是不是就不会一直拒绝她?
管事向锦音后的锦盛行了一礼。
沈镜提醒:“师梧有灵智,可以自己选择去哪里。”
锦音迷恋而期待地望着一楼长身玉立的美人。
男人如冷玉雕就,美得浑然天成,无可仿制。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白一分则怪,黑一分则俗。
即便见惯大场面的锦音仙子,也不由自主对他钟情至无法自拔。
“师梧,我原谅你之前的冒犯。若你愿意,以后可以留在御灵宗跟着我修炼!”
御灵宗,当今修真界第一大宗门。
锦音仙子更是有名的大气运者。
众人羡慕的视线聚焦在红衣艳鬼身上。
师梧不做犹豫,直言:“我和沈镜一起离开。”
锦音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锦盛心疼极了,沉声怒道:“你们是不是忘了,签过卖身契,就是赌坊的所有物!”
沈镜陈述:“契约已撕。”
锦盛哼一声:“便是没有卖身契,他将赌坊毁成这样,不需要负责吗?”
锦音抽泣道:“父亲,我……我没事的……”
锦盛按住锦音的手:“沈长老,请便。”
客气话语难掩倨傲。
身处高位太久,他并不以为谁有胆量拒绝御灵宗一宗之主的明示。
剑修直接拔剑。
灵气激荡,剑鸣清越,修为稍差的本能两股战战。
锦音及时扶住栏杆。
剑鸣就有这等威力,锦盛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后辈。
探不出沈镜修为等级,居然和他同级,或在他之上!
锦盛眼底闪过一抹阴霾,衡量过后,松口:“带着那只艳鬼走。”
锦音惊讶地望向锦盛。
每次她想要什么,父亲都会帮她得到!
她不会想到沈镜会强大到令锦盛忌惮,只以为父亲也被沈镜的脸迷惑!
大概世上只有一个人,不会被沈镜迷惑。
这么想着,锦音哭着架了彩云,向神意宗的方向飞去。
沈镜和艳鬼御剑回山。
云悠闲,风浩荡。
青山翠,碧水长。
白衣剑修比天底下所有的风景都要夺目。
艳鬼关心她的伤势,看她一眼,心快一瞬,不敢再看。
到雁荡山,布下结界,沈镜才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那一掌的伤,还是过重。
沈镜陷入昏迷,躯体自动运转无情功法疗伤。
艳鬼守在榻边,等待剑修清醒。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艳鬼咬牙,加固结界,关紧门窗,引出体内地衍珠。
宝珠悬在半空,散发着暖黄光晕,不断为剑修身体注入灵气和生机。
沈镜体征转好。
师梧长舒一口气,然而就在精神放松的这一刻,地衍珠被霸道的无情功法吸纳过去。
刹那间炼化,融进剑修周身经脉。
沈镜醒来见师梧脸色比她这个伤号还差。
更令人诧异的是,师梧决意赶她走。
这回直接无视她,道两清后,将自己关在卧房中,几日不出来,拒绝任何沟通交流。
沈镜纳闷,怎么也不该是这个结果。
前阵子艳鬼态度明显软化。
问系统她昏迷间有无发生其他事,摸鱼的000心虚[没有啊。]
又待了几日,收到宋厚照密信,问去不去新开的秘境寻宝。
秘境是昔日唯一一个剑仙的陨落之地,有许多适合剑修的宝物。
“酒剑仙。”
沈镜呢喃着,想起天衍珠就在这个秘境中。
剑法剑招剑体她不感兴趣,得抢到天衍珠。
地衍珠按剧情给宋厚照,天衍珠补给艳鬼。
沈镜御剑去秘境前,特地隔着门和艳鬼交代去处,留下童男童女照顾艳鬼。
她立在剑上,飞越一个又一个山头,似有所感,回首一望。
不知艳鬼的目力有没有剑修这么强。
大概没有的。
艳鬼的修为远远比不过剑修。
应该看不到剑修,可还是隔窗,执著地、执著地望向这边。
少年臣在朝堂望他的公主。
不甘魂在忘川望他的仇家。
如今,一百年过去,艳鬼还在孤独地、偏执地眺望。
望不了多久了,艳鬼想。
他不想靠合欢汲取灵力。
或许在剑修许诺的归期前就会消失。
投胎人道,是比投鬼道幸运的。
人死为鬼,鬼死魂飞魄散。
想到剑修回来,找不到他,到处都找不到他的模样,艳鬼笑出来。
得不到爱,能在记忆里,留下稍微深一点的印记也是好的。
艳鬼的笑戛然而止。
剑修去而复返,紧紧握住了他关窗的手。

“不放!”沈镜坚持。
此去秘境, 势必要待上一两个月寻宝,遇到机关,修士闭关十年、百年突破进阶亦是常例。
得罪金银坊,艳鬼修为不高, 到底不放心将他一只鬼留在雁荡山。
“心魔未除, 你能否和我同去?作为报答, 所得宝物大头分给你。”
木窗砰得合上:“痴心妄想!”
天高云淡, 御灵宗小师弟云琰瞒着锦音骑灵兽火离至雁荡山除妖。
对上院中煮茶, 衣着普通的剑修, 不以为意。
云琰生在修真世家, 自幼灵泉洗涤灵根,三岁御火,九岁拜师, 十一擂台大败同期弟子, 成为修真界冉冉新星。最瞧不上的就是半路出家的人间弟子,十几岁、几十岁才入仙门, 根骨已然长成,能有什么前途?
云琰睥睨这不识抬举的剑修:“当真不让?”
沈镜一动未动:“不让。”
“那就别怪我以强欺弱!”
言罢右手聚集灵气, 滔天火浪向沈镜袭去!
毒焰过处灵物尽灭,云琰骑在灵兽上志得意满。他并不准备与出名难缠善战的剑修一门对打。剑修不躲, 和庙宇一同化为灰烬。躲,屋中艳鬼必死无疑, 目的达到。
灼火即将触及庙宇时, 被一层灵气磅礴的透明屏障拦住。
结界越来越薄,硬是消尽毒火, 而后数十道剑意袭向云琰。
云琰大惊失色!
从没人能正面接下他这招噬焰, 意识到剑修厉害时, 再躲已晚,云琰拉出鬼仆挡剑丢弃。
御兽转身,银光一闪,剑修移形立在他身前。
剑芒抵在他咽喉处,再进一寸,就能要他性命!
云琰终于感受到恐惧,忍着屈辱和愤怒求饶:“慢慢慢!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罢!我是御灵宗弟子,冶丹坊少主,你饶了我,我给你一百万上品灵石!”
沈镜不言,他自己加价:“两百万!”
“三百万!”
“一千万!”
沈镜打量他,见少年一脸清澈的愚蠢,寒声问:“为何找师梧麻烦?”
云琰:“他欺负锦音!”
沈镜:“欺负,他可有利用锦音的喜欢谋利?”
“没有。”
“可有利用锦音的喜欢作恶?”
“没有。”
“可有不清不楚,三心二意?”
“……没有。”
沈镜没再说什么,叫他发下心魔誓,以后不能再伤害师梧一分一毫,放人离开。
云琰恍惚着回到御灵宗,师姐找他借鬼仆做除邪任务,一翻才记起最好用的那个被他丢在雁荡山。
借到二等鬼仆,师姐有点不满,觑着云琰神色,不敢将怨气对着云琰发,边和云琰往宗里走,边吐槽师梧。
聚众吐槽时,往往不在意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在意的是吐槽时的快感、发泄和团结。
师姐有发泄坏情绪的需求,更想讨好云琰,言辞激烈:“一只艳鬼在高贵什么?欲擒故纵,想从锦音仙子那里讨要更多东西?锦音仙子太善良啦,被这么居心叵测的玩物拿捏。唉,这世道,善良就是要被人欺负的。”
云琰不经意地回想沈镜的话。
艳鬼可有谋利?可有作恶?可有不清不楚?没有……他说得太清楚了。
是锦音一直放不下,在纠缠。
艳鬼什么都没得到,除了爱慕锦音的修士们的骚扰和针对。
师姐没等到赞同。
云琰黑了脸,皱着眉:“慎言!以后别对我说这件事!”
师姐胆战心惊,不明白小师弟怎么突然对声名狼藉的艳鬼变了态度。
被云琰丢弃的鬼仆唤作言楚,生前是皇家养的戏班台柱,死后因貌美嘴甜,被云琰看中,制成鬼仆。
言楚想得很开,命不好,再活一辈子,还是任人糟蹋的下九流。
不如跟着强大的主人吃香喝辣。
这回云琰拿他挡剑吓坏他,云琰在御灵宗解契后,言楚没再去找他续约。
想象中的魂飞魄散,和真正面对,是两种滋味。
言楚看上那个强大的剑修,想认她为主。
一则,主人强大,鬼仆出事的几率大大降低。
二则,那人重情重义。谁也不能保证,结界一定挡得住火海,那剑修始终没躲一步。
沈镜不愿要他。
但也没赶他,默许他在庭院里养伤。
言楚待了一日,对屋里那只艳鬼又羡又妒!
如果剑修肯这么对他,他一定和剑修结死契。
回顾一生,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沈镜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主人。
养了一日,主动抢童男童女的活,在沈镜面前卖力表现。
言楚维持着生前俊俏样貌,雌雄莫辨,一笑满是风情,勤快嘴甜,长袖善舞。
破庙热闹起来。山里精怪闻风来瞧,皆忍不住和他相谈甚欢,一见如故。
言楚以为沈镜讨好那只艳鬼,是为了结主仆契约。
艳鬼以为言楚讨好剑修,是因为一见倾心。
这日沈镜亲自去山间采药,院里精怪叽叽喳喳:“言楚言楚,她说去采药!”
“她肯定是为你采药!只有你受伤!”
“她被你感化了!”
“一定会带你走的!”
躺平的艳鬼倏地睁眼。
门窗紧闭,室内昏暗。
木架吊兰表面开得尚可,长期缺水,根部已萎缩烂掉。
地板年头过长,缺少光照,角落生出霉菌,腐蚀着本体。
这座百年前建成木屋,经历过辉煌,经历过荒废,现今到处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艳鬼本安然接受在这里孤独死去的命运。
突然出现一个言楚。
若是宋厚照,或和宋厚照类似的修者,都不会激起艳鬼这么大的反应。
可言楚……他和自己一样,是一只鬼。生前还不如自己!
凭什么,凭什么是言楚?
言楚现在可以感化沈镜,是不是以后也能让沈镜爱上他?
剑修会保护那只新鬼,照顾那只新鬼,还能顾得上再想艳鬼吗?
顾不上!
瞧瞧,不过两日功夫,就主动给人家上山采药。
他也受了伤!
沈镜从未主动给他采过药!
不甘和嫉妒令艳鬼一潭死水的眼眸,闪出三分生机,愤恨而起。
沈镜在小厨房给艳鬼煮新摘的灵药。艳鬼近日面白如纸,惹人担忧。
意外见艳鬼肯主动出屋晒太阳,颇有些惊喜。
舀一碗锅里灵力最充沛的碧草递给艳鬼:“尝尝?”
艳鬼一见到剑修,那些被强行压制的喜欢就控制不住地跑出来。
心跳加速,目光黏腻。
艳鬼强迫自己将视线投到碗中,一碗草。晚秋碧草罕见,怎么也比不过锅里的花果?
还说自己是她的心魔,这才几天,就偏心那只新鬼!
艳鬼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沈镜追上他,把珍贵的草药塞进他的卧房。
艳鬼盯着那碗灵草,气愤难当。
扬手,想要倒掉,又想到,这还是剑修首次主动给他做东西。
终于还是喝下冷掉的草药,眼泪都快被苦下来。
夜里艳鬼趁剑修打坐修炼,摸着黑来到庭中。
月华如水,倾流在菩提枝头,在两只美貌的厉鬼身上。
他们都看见对方眼中的敌意。
艳鬼布下隔音结界,叫这只讨厌的戏子鬼识趣,赶紧离开他的地盘。
言楚瞅一眼他的身后,楚楚道:“哥哥,你不喜欢我和沈姐姐,我知道的。再忍我们两日,到时我和沈姐姐一起去秘境,就不会打扰你啦。”
艳鬼曾是玩弄权柄,一话两音的重臣,戏子鬼话里话外的机锋在他面前压根不够看。
可还是扎了他的心。
面对艳鬼黑潭一般森冷的瞳仁,言楚丝毫不惧。
“姐姐看不出来,我却能看出来,哥哥鬼力薄弱,去秘境力不从心。我会劝姐姐,不要再为难哥哥的。”
艳鬼周身煞气暴涨,言楚内心窃喜,艳鬼主动攻击他,最好不过。
据他观察,剑修是个心软的正人君子。
艳鬼无故伤他,他就能赖上剑修。
师梧看出他的意图,冷呵一声。
自然知道怎么说才能打击到敌鬼,赢得胜利:“不劳你,我已决定,和沈镜一起去秘境。”
不出所料,戏子鬼一怔,显出落败的痕迹。
一道熟悉的女音炸在他身后:“师梧,你答应和我一同去啦?”
隔音结界对修为高出他们太多的剑修作用不大。
师梧浑身一僵。
沈镜上前,给身形单薄的艳鬼披上狐裘。
雪白披风盖住艳丽红衣,衬得青丝如瀑,五官冷艳的师梧高洁清贵,仿佛还是前朝那位指点江山,意气风流的少年状元。
艳鬼不想和沈镜过多亲近。
他是怕的。
但凡生灵,皆有贪欲。
没那么亲近的时候,尚且能忍住渴望,孤独地消失。
一旦拥有过,怕会想要更多。
到时求而不得,会更痛苦。
就要扯开系带,却被沈镜按住手。
剑修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至他的肌肤。
艳鬼手颤了颤。
长而锐利的黑指甲,瞬间变成淡粉的指尖。
沈镜笑了一下,帮他系紧:“风凉。”
言楚啧一声,缩了缩冰冷冷的身体,鬼有法力,怕什么凉风。
他眼红地看着一人一鬼,直觉自己没什么希望。
果然,那剑修再问:“师梧,你刚才说,与我同去?”
艳鬼看一眼狼子野心,垂涎欲滴的戏子鬼,偏过头,“嗯”了一声。

本着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原则, 沈镜许以灵宝诚邀戏子鬼同去秘境。
出发那日,沈镜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枚枫叶,抛去空中,变作长五宽三高两丈的缃色云舟。
前后空荡荡的甲板, 中间设有左右两间厢房。
剑修率先走进左间, 红衣艳鬼扫一眼言楚, 矜持跟剑修进房。
言楚看这一人一鬼如胶似漆, 在心中暴躁地骂娘。
看在剑修的强大和大方, 打算再争取一下鬼仆名额, 谁知艳鬼戒备得很。
言楚送茶解渴, 艳鬼把他的倒掉,现泡黑白红绿花五壶。
言楚唱曲解闷,艳鬼搬出古琴, 不眠不休, 弹奏一天一夜。
言楚捏肩捶腿,艳鬼长眉倒竖, 将言楚鬼爪掰断,赶出房间。
言楚愤愤不平, 不懂为何剑修如此偏袒那只和他能力不相上下的艳鬼。
次日见到艳鬼微肿的嘴唇,恍然大悟。
他只付出体力, 艳鬼付出了身体。
卷不过艳鬼,言楚在至秘境前夕及时止损, 潇洒请辞。
艳鬼称心一笑, 和他斗,小鬼还嫩。回屋见到满满一桌灵药, 眉头微蹙。
沈镜见他面色不好, 想方设法给他大补灵气。
对此艳鬼心中熨帖, 可这回灵药效用虽强,味道难忍。
艳鬼推开碗:“不喝辣的!”
沈镜:“最后一桌。”
用意念驱动宝剑辛苦摘的,不能浪费。
艳鬼还在犹豫,沈镜吩咐童男叫回言楚。
话音刚落,艳鬼端起瓷碗,仰头喝干。
阳光正好,落在剑修唇角,翘着一个宠溺的角度。
艳鬼看着这抹笑,心跳快得似乎要蹦出来。
而那束光,终归也映射到艳鬼黑潭般的瞳仁,驱散了经久的森冷。
酒剑仙是近千年唯一一位陨落的仙人。据闻其平生爱好游历九川,所得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此次秘境开启,吸引无数修真门派前来寻宝。
为显公平,各门派按照总人数比例,选出对应人数的精英弟子组队进入秘境。每队由两位长老级别以上的修士带队。其余便在秘境洞口守着,以防魔族妖族进入偷袭。
各门弟子服均不相同,红橙黄绿应有尽有。
御灵宗和神意宗身为当世第一第二的大宗门,私交甚笃,弟子们散在一处闲聊。
锦音着七彩华裙,站在两门交界,被精英弟子们簇拥着恭维。
“这次还要劳锦音仙子多多关照!”
“和锦音仙子一起走,定满载而归!”
“那是!锦音仙子可是大气运者!”
锦音受用着奉承和赞美,嘴角微微勾起,然而当见到那一白一红的身影,嘴角的笑瞬间停滞。
师梧怎么就不开窍,还和那功利黑心的剑修在一起!
锦音烟眉染上淡淡哀愁,秀目泛出盈盈泪光。
众人见她这番模样,不由得随她看去。
锦音仙子、神意宗宗主和那只艳鬼的三角恋在修真界无人不晓。
乍一见艳鬼身边出现个新人,纷纷左右打听那位令人惊艳的剑修是谁。
锦音周围的弟子们尽数劝慰锦音,责骂艳鬼。
远一些的门派中,则出现不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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