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美人HE(快穿)—— by故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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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四个中年大叔,满脸横肉。
她问和她妈妈熟的那位:“钱叔,准备好了吗?”
钱叔点头,给守在门口那位使个眼色。
那位关门,包厢立即成一个密闭的空间。
宁葭莫名有些不安,往后退,却被身后那位抱进怀里。
空气加湿器不停往外喷着宁葭亲自选的催情香。
宁葭大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长裙撕裂,她被四人夹在中间。
钱叔捉住她:“葭葭啊,不是叔不帮你,实在是那位X先生,握着叔的命根!”
X先生不知道有什么神通,居然能查到他用的是假名假身份,还查到他在农村的老爹老娘。
钱叔人坏,不耽误孝顺。
“叔也不对你做什么,你让我对那小姑娘做的事……”
催.情.药物作用下,五人丧失神智。
高清摄像机记录着一切。
霍靖川没喝饮料,察觉宁葭出去太久寻人。
一调监控,发现宁葭进了隔壁包厢。
宁葭怀着孩子,经理去找钥匙,他心急如焚,一脚踹碎玻璃门。
纠缠的五人顿时暴露在众人视线里。
一顶、两顶、三顶、四顶绿帽。
KTV员工们呆立当场。
霍靖川面颊肌肉抖动,红着双眼喊:“滚!都滚!别看了!”
吸引来更多看热闹的。
如宁葭所愿,次日少女KTV淫.乱上头版头条,只不过主角是她自己。
霍靖川拉黑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去找霍母,霍母正在搬家。
宁葭哭喊:“妈!靖川呢?”
霍母示意保安拦住她:“他出国了。”
宁葭崩溃:“出国?什么时候回来?他怎么可以抛下我和孩子?他说会好好照顾我们的!”
霍母鄙夷道:“孩子?谁的孩子还不一定呢!”
宁葭瘫坐在地,腹痛如绞。
KTV里闹得太过,孩子没保住。
宁葭在医院、街上、超市,哪里都有男人指指点点。
“看,这是不是那个小视频女主角?”
“哪个?”
“KTV!”
“哦!”
宁葭抱头:“不,不是我,不该是这样的……”
她抓自己的头发,挡住脸,嘟嘟囔囔:“不是我,是沈镜。”
瞪着报纸标题,上面写的宁某。
泪如雨下:“不,是宁葭……我是沈镜,是裴渡的女朋友……裴渡……”
宁葭疯了。
照顾疯子劳心劳力不讨好。
沈父对宁葭母亲是真爱,但随着经济压力、生活压力、情绪压力不断加码,二人爆发一次次争吵。
一次争吵后,宁葭拿着刀,捅坏沈父的一个肾。
治疗费用高昂,宁葭母亲和沈父提分手。
沈父孤零零躺在病床上,看病友们家庭美满父慈子孝,自己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忽然有些后悔,想到前妻,前前妻,和女儿沈镜。
若当初没有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他甚至不会住院。
护士催缴费。
中年男人赔笑求再宽限几天,发信息让宁葭妈妈把他过往工资还一部分缴费,联系不上。
他看清宁葭妈妈的真面目,悔不当初,可这时说什么都晚了。
金秋九月,开学典礼。
裴渡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讲话。
这似乎才是天才该有的人生。
而不是被一桩桩烂事拖进泥沼中前途尽毁,下坠沉沦。
他的锦绣之路还有很长。
沈镜和他对视,见他如兰似玉,熠熠生辉。
见他走下台,牵住她的手:“待会一起回家。”
他们在学校附近新租一间出租屋。
沈镜和他十指相扣,懒懒靠他肩膀:“好,一起回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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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月光VS替身 ??
“殿下!请您冷静!”
御林军统领周茂护着怀中的少女:“献阳宫给落岫住, 是陛下的意思,您不满,去和陛下商议,没必要为难落岫!”
少女和沈镜面容七分相似, 着装则和沈镜一模一样, 红裙金钗, 远远望着, 似一对双生姐妹。
缩在周茂怀中, 泪水涟涟:“周哥哥, 就是她么?我像的那个人?”
周茂心疼地帮她擦眼泪。他很后悔, 两年前为圣宠,将少女作为替身,献给圣上:“你就是你, 谁都不像!”
沈镜冷笑:“她占本宫的宫殿, 穿本宫的衣裳,骂本宫的婢女, 说我为难她,师兄, 你何时变得如此偏颇?”
“落岫对宫人很好,从不打人骂人!”
宫人们窃窃私语——
“落岫姑娘怎么哭啦?”
“荣阳公主用长鞭打她!”
“呵, 公主,前朝余孽!敢在宫里作威作福!”
“我要是落岫姑娘, 一巴掌打回去!”
“落岫姑娘就是太善良啦。”
“吵什么?”
一道冷沉男音炸在耳后。
宫人们立刻噤声。
沈镜回首, 见到一袭玄袍的男人。
肌肤苍白,匀称修长的身躯罩在玄色绣暗金龙长袍里, 墨发束以金冠。
秋风乍起, 他捧一鼎青铜汤炉, 阴郁的目光扫过全场。
《替身为后》讲的是草根帝王周茂和民女楚落岫的旷世奇恋。
东魏末年,天下割据,沈氏皇朝名存实亡。
沈帝死于马上风,唯一血脉荣阳公主沈镜刺杀将登基的淮南王——准驸马闻人绛后遁逃出宫销声匿迹。
闻人绛重伤未死,为帝后性情大变,下令全国搜查沈镜。
有人猜测因为爱。
有人猜测因为恨。
总归放不下。
彼时,御林军统领周茂找到和前朝公主七分相似的少女,试探着献给暴君,只拿她当邀宠棋子,没想到以后会被温柔善良的少女牵动全部心神。
而少女对他说只把他当哥哥,对暴君一见钟情,令他心神俱碎。
幸运的是,命运站在他这边。
两年后的一天,他为暴君找神医时,意外找到流落在外的前朝公主沈镜。
寻回沈镜,闻人绛非但不追究其弑君罪过,还吩咐安排她照旧以公主尊荣住回宫中。
他便知道,夺位,夺回落岫的机会来了。
周茂和沈镜均师从寇老将军习武,少时师兄妹相称。隐隐知道沈镜喜欢他,不然骄纵桀骜的小公主不会只对他言听计从。
当年能为他杀闻人绛第一次,现在就能为他杀闻人绛第二次。
周茂利用沈镜加重闻人绛暴戾无德的形象,指使沈镜在大婚之夜用匕首刺进闻人绛的心口。
咸鱼在这里断更。
自由发展的世界中,闻人绛尚存一息逃出宫。
十年后起兵,反杀男女主。
关键剧情:修行宫、贬忠臣败名声;大婚夜匕首刺心口。
楚落岫见到闻人绛眼睛一亮。
她深深爱慕着这个俊美强大的君主:“陛下!您怎么来啦!这里风大,进宫说话吧?”
然而闻人绛并未理会她,幽暗深邃的双眸紧紧盯住沈镜:“还不说,在吵什么?”
楚落岫小脸一白,手指绞紧衣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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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被染指过么?”◎
沈镜简明扼要:“凝烟与本宫说两句话, 被楚姑娘骂喂不熟的贱蹄。楚姑娘,可有此事?”
楚落岫不敢置信地望着沈镜,眼泪唰地落下。堂堂公主怎真将摆不上台面的污言在帝王面前在大庭广众脱口而出?不怕影响她的形象吗?那不过是女儿家的私房话!
周茂暗叹楚落岫过于柔弱可欺,遭人诬陷只会哭泣, 心中不免更多怜惜。满眼失望地看向沈镜, 仗义执言:“您即便记恨楚姑娘占用宫殿, 怎能信口雌黄, 污蔑她的清誉?”
沈镜睥睨着他:“你怎知我是污蔑?且圣上尚未开口, 有你插话的资格么, 周大人。”
周茂心头莫名一慌, 自儿时他将初初丧母,离宫出走的小公主从山间背回来,她从此只唤他师兄, 再不在他面前摆公主的派头。
凝烟再忍不住冲跪上前。
她胆小怕事, 方才片刻犹疑,致旧主蒙冤, 愧疚难当。
哆嗦道:“陛下容禀,楚姑娘的确说过那么一句……但想必有口无心。”
凝烟出名的老实忠厚, 一说谎变结巴。这么顺溜,意味着没说谎。
竖着耳朵偷听的宫人们眼色交流, 无不面露鄙夷。
本来说就说了,骂就骂了, 奴才么, 谁没被教训过?
偏偏楚落岫在众人面前做出一副没说没骂,冤枉受辱的模样。
这不是当面一套, 背面一套么?
周茂对凝烟有些了解, 知晓她不会说谎。诧异望向楚落岫, 看她面上陡然的心虚,欲质问她,终不落忍。想来她一介孤女,平日宫中只凝烟陪伴最多,对其有占有欲,气其热络旧主,情有可原。
闻人绛不耐地转向楚落岫:“禁足一月,不得再吵。”
言罢不留恋地离去。
楚落岫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闻人绛竟没让她解释一句,没听她的半点苦衷,就定了罪。
是啊,她只是个闲暇时用来把玩观赏的替身,怎么比得过原主?
闻人绛,周茂,凝烟,压根没有将她当作一个完整的人,只是将她当作某人的影子罢了。
都是命,不公道的命。
沈镜犹豫,按人设,她该继续留在这,珍惜一切和周茂相处的机会。
然而留在这势必一场言语交锋,咸鱼不想劳心劳力。
周茂目光不由自主投向沈镜。想问公主是否气他误会她,才叫他周大人。
往日没觉得多特别的称呼,不知怎地,一句周大人噎得他缓不过神。
拔腿,袖子却被拽住。楚落岫晕倒在他怀中。
再抬眼时,沈镜跟着闻人绛的身影走远。
周茂望着那一对天作之合一般的背影,面色是不自知地晦暗。
沈镜跟在闻人绛后面进暖阁提要求,一不许楚落岫再住献阳宫,二要回凝烟。
大太监梅喜跟在身后冷汗直流,心惊胆战,生怕暴戾帝王迁怒他们。
闻人绛脚步一顿:“你们先下去。”
梅喜感恩戴德地领着小太监们退下。
闻人绛坐于案后,声如碎玉,冷沉携着几分血煞:“荣阳,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沈镜半分不惧,傲然道:“唯一的藏宝图知情人。您若还想得到魏朝几代君王积累的财富,就得答应本宫的要求。”
闻人绛:“朕若不想?”
“不想,会执著抓本宫,对本宫奉若上宾?”
闻人绛薄唇紧抿,半晌讥讽一笑:“朕倒不知,你什么时候看重过献阳宫。”
当年宫中大火,小公主住惯的毓灵宫焚毁,是他在原址扩建献阳宫,可小公主没住两天,就将刀尖送进他的心口,逃出了宫。
“本宫的东西,烧了也不容他人染指。”
沈镜俯身,用皮鞭挑起帝王瘦削的下颌,对上那双漂亮至极的黑瞳:“陛下,您被染指过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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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绛默然不语。
鞭柄得寸进尺, 顺白皙喉结勾到领口:“这里,有其他女人吻么?……这里,有其他女人用过么?”
宫灯于是将闻人绛一张美人面照出几分鬼魅病态。
他低笑出声,音色沙哑:“你倒是一向胆大妄为。”
沈镜无辜地看着他。
闻人绛拎着她的后颈:“既公主不会当阶下囚, 朕好好教一教你。”
天牢正在刑讯囚犯。
烫红的铁烙在皮肤。
“呲——”, 络腮胡忍不住疼痛惨叫、昏迷, 被凉水泼醒。
闻人绛凉凉解说:“这人本是阵前大将, 却私通异族, 连丢五城, 辜负朕的信任。”
斥狱卒无用, 亲自拿了带着倒刺的长鞭施刑。
血沫溅到苍白眼尾,鲜红欲滴,似一颗不详泪痣。
沈镜往后退一步, 离闻人绛远一些。
闻人绛放下长鞭, 唇边一丝轻嘲:“怕了?”
沈镜迟疑:“岁月无情人易变,属实不假。”
闻人绛目光阴沉, 缓缓道:“朕的确变了。”
沈镜以袖挡鼻,肯定地点头:“以前您很爱洁。”
闻人绛表情陡然一滞。
没人提点尚感觉不大, 一经提点,刺鼻的腥臭味明显起来。
来时小公主一点没反抗, 回时不住挣动,诚恳建议:“不然本宫自己走罢。”
显然还在嫌弃他身上的味道。
闻人绛眉心一跳, 偏按住她的脉门, 将她牢牢制在怀中。
暖阁前站一位背着药匣的医者,鹤发童颜, 朗声开口:“这么有活力, 看来陛下又能多活一夜。”
闻人绛收了内力:“怎么回来了?”
“不折回怎知您如此胡闹, 现在还敢用内力!”
闻人绛淡淡道:“无碍。”
医者——闻人绛堂兄闻人乐怒冲冲把脉:“这次没事,不代表下次没事!再乱用内力,别浪费天材地宝,直接准备楠木棺材多省事!”
沈镜讶然:“什么病,这么严重?”
闻人绛缄默。
闻人乐:“这位便是荣阳公主?”
三年前他出门游历,没来得及见这位未过门的前弟媳,给二人的新婚贺礼还没选定,收到堂弟濒死速回的消息。对荣阳公主的观感极差:“什么病,您亲手刺出来的心疾、头疾,会不知道?”
咸鱼心虚地不吭声。
闻人绛冷不丁喊:“梅喜。”
梅喜:“奴才在。”
“送荣阳回献阳宫。以后让凝烟伺候她。”
“嗻。”
闻人乐一听他给荣阳解围,气得跳脚,眼神喷火地望着沈镜的背影走远。
施了针,盯着帝王喝下浓苦的汤药:“明日下午臣再来看。”
他犹豫劝道:“陛下,您明知道那是位没心的,而楚姑娘一心向您,何必自苦?”
闻人绛疲累地摆摆手。
闻人乐咬牙离开。
夜幕四合,月至天心。
闻人绛猛地从梦中惊醒。
似乎又回到沈镜刺杀他的那一夜。
血色迷蒙了他寒戾的双瞳。
五脏六腑似有火在烧,由此引发的头痛之症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啪。”
茶盏落到地面,碧汤淌了满地。
屋外守夜的梅喜听到声响,警觉道:“陛下,可是头痛症犯了?”
他躬身请示:“可要照例传楚姑娘过来?”
这头痛症药石无用,以往每次发病,都是传楚姑娘过来缓解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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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绛宿在暖阁处理小山般的奏折。
沈镜端了甜汤进来, 央他试新服,为他系腰带,刀刃送进他的心口。
刀柄华丽,独一无二, 缀满西域进献的宝石。
闻人绛难以置信, 欲问原因, 拉她腕骨, 被当胸拍了一掌。
喉咙哽血, 眼睁睁望着小公主踏月而去。于是气血逆流, 走火入魔, 心疾更添头疾。
头痛欲裂,神智难明。走火入魔的人无所顾忌,破坏性极大。
没找到楚落岫时, 闻人乐将人绑住灌迷汤, 随着病情发展,逐渐失效。
无计可施, 周茂献上了楚落岫。
隔着屏风,楚落岫穿着荣阳公主的红裙, 一甩长鞭。
闻人绛看着那人影,听着那鞭声, 堪堪守住最后一丝清明,不至于彻底疯癫痴狂, 滥杀无辜。
梅喜当然不知道这些内里, 只知道楚落岫的确如一副天降的神药。楚落岫没进宫时,闻人绛杀神一样的形象仍令梅喜心有余悸。
他提心吊胆盯着一片漆黑的里屋, 战战兢兢等着回复。
半晌, 传出来一声艰难地:“滚。”
梅喜不敢妄动, 思来想去,耳语小太监,派他去请闻人乐。
闻人乐背着药匣,匆匆赶来,奏请安,无人应,一推门,屋里空空荡荡,哪有人影。
献阳宫。
楚落岫连日搬了出去,沈镜指挥宫人们到处擦洗用烫水消毒后入住正殿。
罗帐鼓动,沈镜一个激灵,睁开眼脸。
床边站了个人,玄袍红眸,不是意识不清的闻人绛是谁。
怔怔看了沈镜许久,欺身而上,握住了梦中的腕骨。
“荣阳……”
他将沈镜拉进怀里,让她按住他的旧伤,带了些恨意:“朕很想你……”
沈镜骇了一跳,仰着头,打量着他。
不明白白日高冷寡言的男人为何突然夜闯献阳宫,吐露爱语。
乳白月光流进宫殿,沈镜就着月光见到他红宝石一样的眼瞳。
闻人绛以为她的后仰意味着抗拒:“朕换了衣衫。”
徐徐道:“没人碰过朕。”
“除了你,没人碰过朕。”
老淮南王死于花柳病,满身溃疡死在小闻人绛眼前。
同日被收买的乳娘给他下毒。
亲娘将乳娘、侧妃做成了人彘。
小闻人绛烧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再碰女人,便不住呕吐。
除了小时亲娘、乳娘,沈镜是唯一一个碰过他的,能碰他的女人。
他的思绪混乱了。
过去、现在的记忆片段冲突在脑海。
最初为了利用他稳定局势,小公主主动接近他。纵马扬鞭,勾住赏光的王府世子细腰一带,将丰神如玉的少年带到马上。
四目相对,乱了心神。
后来知道,公主心中其实有另一个爱慕的男人,不是他。
辛辛苦苦绣的荷包没有送他。
小公主从来不提,他从来不问。
王侯叛乱,天下纷争,公主选他为婿,以为尘埃落定,却不知……
不知……
闻人绛红眸沁出些许泪光,硬将她的纤腰一揽,狠狠吻上她的唇瓣。
呼吸紊乱,空气滚烫。
寒凉的唇落在沈镜的耳骨,他终于忍不住,在她耳边凉声质问:“公主杀我,可是为了那个男人?”
藏在心底的,收了荷包的,不知名的男人。
◎野男人在宫中?◎
荣阳公主文韬武略不让须眉, 骨中自有天子气概,令其抛弃闻人绛这颗棋子的,是指引着沈氏皇朝百年财富积累的藏宝图。那日周茂向荣阳诋毁闻人绛居心叵测,意外点醒荣阳解开藏宝图的秘密, 荣阳当即决定带暗卫出宫寻宝。
皇后位份再高仰人鼻息, 荣阳欲当女帝。巨额财富是囤积私兵、豢养死士的资本, 获得大量私兵死士, 才有和拥护父权的朝臣们谈判的机会。
便是这次被寻回宫, 也是荣阳设计中的一环。
毁掉闻人绛, 从不单单因为儿女私情。
“因为不想你夺去藏宝图。”
闻人绛讥讽一笑, 以为是她维护心上人的借口。
沈镜默了一默:“闻人绛,对不起。”
闻人绛没理解荣阳的野心,荣阳不相信闻人绛的淡泊。她不信闻人绛真的毫无所求, 感情用事到因为她一句话参与帝位争夺。只认为闻人绛同样是对弈棋手, 因此可以毫无负担地将世外谪仙拉进诡谲泥潭,让其为她双手沾满血腥, 又无情地倒戈刺向他。
沈镜知道,所以她郑重地说, 对不起。
他的苦难说到底,都由她泼墨形成。
闻人绛定定看她, 忽而落下一颗泪。
头脑混沌着,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靠本能重重咬上公主的唇。
沈镜抚着他的脊背, 直到他慢慢软化。
咸鱼看他红通通的眼,乏声问:“陛下在这睡?”
闻人绛只听懂一个睡字, 箍紧她:“嗯。”
沈镜沉沉睡去, 闻人绛就这么盯着她, 盯了一夜。
临近早朝,梅喜、闻人乐仍找不到闻人绛,不得不央轮值的周茂帮忙找人。
帝王神智有疾,不可大张旗鼓地宣扬,秘密地寻找,在献阳宫门口堵住红眸闻人绛。
闻人乐心中一个咯噔,汗毛竖立。
闻人绛这回居然整整一夜没变回来!天知道,闻人绛发病时杀伤力超强,他这样的撑不过一个回合!上天垂怜,闻人绛看他一眼,进了宫门。闻人乐立即跑去找附近的周茂。
几人隔门请安时,已做好为荣阳公主收尸,鏖战一场的最差准备。
孰料闻人绛只是开了门,向他们比个噤声的手势。
闻人乐这才发现和以往发病情形差异巨大。闻人绛衣洁发整,容光焕发。他望着闻人绛发梢的水渍,难以置信地猜测,方才闻人绛出献阳宫,不会为洗漱罢?洗完漱,若无其事,躺回床上,等待荣阳公主醒来?这不是他府上妾室常做的事吗!
周茂攥紧拳头,脸色不佳。闻人绛怎么会在荣阳公主的寝殿?昨夜孤男寡女,他们有发生什么吗?
梅喜惊喜至极,他的脑袋保住了!
闻人绛皱着眉,身形晃了一晃。
梅喜及时将他扶至里殿,咸鱼不可避免地被吵醒。
穿好外衫,散着发丝,站在木榻旁看闻人乐施针。
众人各怀心思,忐忑地盯着银针轻颤,闻人绛缓缓睁开眼。
幽暗黑瞳环视一周,视线定在沈镜磕破的唇瓣。
他尚未反应过来身处何时何地,下意识地,阴沉地质问:“下唇,怎么回事?”
野男人在宫中?昨儿和荣阳私会了?
作者有话说: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by鲁迅
恋爱脑和野心家的悲欢并不相通by故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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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有朕。◎
沈镜见他无事, 慢吞吞走回床边:“您咬的。”困眼蒙眬,赶客:“您不去早朝么?”
闻人绛这才意识到身在献阳宫。
瞳仁一颤,彻底清醒了。
早朝后,闻人绛批阅奏折, 拿起放下:“梅喜!”
梅喜一个激灵:“奴才在。”
“去看看, 荣阳在做什么。”
梅喜领命去了, 复命美化道:“荣阳公主昨儿照顾您一夜, 想是累了, 还在睡着。”
闻人绛眉头紧皱, 低声道:“劳心照顾朕一夜, 还允朕亲了她。”
梅喜瞄着帝王的脸色,敏锐地窥到一丝少年的纯情,暗暗心惊。
闻人绛问:“梅喜, 你说, 她是什么意思?”
梅喜小心揣摩:“女子只愿意和心上人亲密,荣阳公主想是爱慕您, 才会如此对您。”
“她爱慕朕什么?”
梅喜心中叫苦,搜肠刮肚:“您是天子, 文武双全,貌比潘安, 哪个女子不爱慕?”
闻人绛久久不出声。
梅喜忐忑不安时,听他难得笑了一下:“她心中有朕。”
思至那荷包, 那男人, 笑意又一点点淡下去。
是了,心中有他, 不止有他。
闻人绛眸光寂灭, 如枯叶残雪, 只待一缕清风吹散,永不复在似的。
周茂因昨夜的事得了奖赏,并不开怀。换岗间隙,怀揣着莫名的胸闷,靠近献阳宫。
沈镜正在梳妆,阳光从花窗透进去,破皮的下唇照得清清楚楚。
周茂讶然发现自己心头剧痛。分明爱的是落岫,怎会为公主心痛?
他猛地意识到什么。
沈镜抬眸,和他隔窗对视。
周茂慌乱离开。
闻人乐是献阳宫第三波访客。不似初见时横眉冷对,温和邀她同去暖阁劝闻人绛喝药。
沈镜诧异:“不喝药?”
闻人乐失笑:“打小娇气,怕疼怕苦,不然臣为何天天下午守着陛下喝药。”
沈镜和他同行:“他这病到底怎么回事?”
闻人乐将他气血逆行,走火入魔的事讲了。
沈镜陷入沉默。
闻人乐停住脚步,忽而向沈镜鞠了一躬,小声道:“说实话,这病臣治不了,现在用的是普通的止痛醒神药,陛下很痛苦……没剩几日,如果可以,对他好一点吧。”
闻人乐擦干眼泪,端药进了暖阁。
四角点了炭盆,地下烧着火龙,闻人绛卧在榻上,盖着锦被,脸色白得透明。
他一推药碗,见到随后进阁的沈镜,动作顿了顿,呵斥:“谁让你进来的!梅喜!”
梅喜不在,徒弟梅全赶紧哆哆嗦嗦应声。
“臣让荣阳公主进来的。”闻人乐煞有其事:“陛下寒气萦体,需以女子柔温之。”
闻人乐知晓小堂弟不许女人碰的规矩:“不请荣阳公主,请楚姑娘?”一夜过去,闻人乐看清荣阳和楚落岫在闻人绛这的天差地别,不再白费功夫劝闻人绛回心转意。
闻人绛阴鸷地瞪视他:“朕不需要。”
沈镜自来熟地坐到榻边,左手握住闻人绛冰块一样的右手。
闻人绛长睫一颤,沈镜右手将药碗递到他唇边:“陛下用药。”
闻人绛胸膛起伏,似在酝酿怒意。
沈镜激他:“不喝,莫不是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