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美人HE(快穿)—— by故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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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夹着雨凉,两个人挨着能暖和很多。
檀止忍了一息, 两息, 三息时,两人胳膊挨在一起。
檀止细长的眉蹙了蹙。
一会, 两人衣袍交叠处升高了温度。
檀止在运功。
内力都是日夜寒暑辛苦炼出来的,没人会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地方。
萧彻顾及楚非烟肚子里的胎儿, 此时也没有再消耗用于取暖。
山洞光线不佳,檀止侧脸没什么表情。
沈镜笑着说:“多谢督公。”
檀止看了她一眼, 眉间盘旋不去的阴郁气息似乎消散了些。
齐诀一直在关注二人,表情掩饰不住地失落。
萧彻心情比他复杂得多。他曾和檀止相依为命过, 见过檀止有多么介意旁人的接近和触碰。就连他, 这个皇帝,不经意碰到檀止, 都会被不着痕迹地避开。这么个随处可见攀龙附凤的女人, 何德何能?萧彻不由得重新客观地审视沈镜, 还是觉得她除一张艳丽的脸一无是处。
楚非烟的目光最开始在檀止身上,后来忍不住挪到沈镜身上。她诧异于这位好姐妹和檀止关系这么亲近。沈镜从来没和她说过!难道沈镜故意瞒住她,早和檀止暗通款曲?除此没有其他解释!她只觉得被好姐妹背叛,因清清楚楚记得,和沈镜分享过和檀止的婚约,与对檀止的爱慕!檀止,萧彻,两个男人,沈镜都要接触染指,难不成故意针对她吗?楚非烟乍然看透世事般逐渐红了眼眶,眼底迸发冰冷的恨意。君不仁我不义,德妃捏死一个小宫女,还不轻而易举?
雨越下越大,夜幕降临时,洞外忽然传来一阵异常腥臭的气味。
“嘶嘶。”
“嘶嘶。”
爬行类动物与花草摩擦的声打在每个人心头,除去没有武功的两位女孩,皆立时戒备起来。
侍卫们拔剑。
萧彻看向檀止,在场众人,他最信任可以依赖的还是檀止。
檀止吩咐侍卫们:“恐是乱党余孽。小心护住圣上。”
侍卫们应是。
檀止对萧彻说:“臣出去看看。”
萧彻犹豫的时候,数十条花色斑斓的蛇影由洞口冲了进来。
侍卫们用刀剑斩蛇,萧彻扯楚非烟往后退,齐诀第一时间去找沈镜,见沈镜已被檀止牢牢护在了身后。
平日侍卫们私底下都看不起东厂,这样危急时刻,耳朵里都只剩檀止指挥方位的声音。
不多时,毒蛇杀尽,披着蓑衣的御蛇人被从附近揪了出来。
楚非烟受了惊吓,她肚子里毕竟有第一个皇儿。萧彻大怒,抬脚狠踹被按住的御蛇人,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长蛇从御蛇人领口窜出来,直直咬向萧彻!
檀止挡在他身前,一掌杀了御蛇人和那毒蛇。
侍卫们将御蛇人抬到洞外搜身。
萧彻惊魂未定时,齐诀着急地开口:“你被咬了!”
少年将军自信目力,语气肯定,大步迈到檀止身边,拉檀止腰带:“快看看右腿!”
檀止惊怒,挥开齐诀的手。
自受宫刑,他最大的忌讳就是下半身!
萧彻一愣:“檀止,你被咬了?”
檀止抿紧薄唇:“臣出去处理一下伤口。”
但他一个踉跄,几句话的功夫,右腿不能自如活动了。
檀止玉面猛地褪去了血色,殷红唇瓣刹那苍白至极。
沈镜及时上前,扶住了檀止,稳声道:“奴婢扶督公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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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镜背过身,正正直直立着。
檀止靠着树干,咬牙扒开衣袍暴露伤处,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顺着血管走形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运动将毒素迅速逼出。
沾染毒血的银匕首赫然变为黑色。
檀止将匕首放回, 整理衣襟, 哑声道:“转过来。”
沈镜瞥见土面大滩血迹, 目露忧虑, 扶住他的胳膊:“您怎么样?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自檀家遭冤, 檀止再没被人这样亲切地揽在怀里关怀过。这些年宫中风里来雨里去,有人怕他,有人恨他, 有人瞧不起他, 唯独没人真心爱护他。
姑娘家不通武功,没运功驱寒的能耐。但那一丁点的体温, 从心缝里,从眼眸中, 从两人相触的肌肤传过来,足够将檀止烫得心脏发软。
檀止面对沈镜时, 彻彻底底拿不出那股冷郁慑人的腔调了,叹口气:“都是毒血, 没事了, 扶咱家回去吧。”
萧彻将檀止对沈镜的态度变化看在眼里。
回到行宫,听到皇帝遇刺, 太后, 皇后, 贵妃,众臣都扑到萧彻跟前表达担心和庆幸。
萧彻安抚了他们,下令彻剿乱党,赏赐檀止。其后提出给檀止赐婚。本朝打击太监宫女私下对食,但也有过明路由皇帝赐婚的先例。
萧彻当着众人感慨:“厂臣八年来为国为民操心劳力鞠躬尽瘁,这回更是以身护朕,朕深有动容。不忍厂臣孤苦伶仃。沈镜乃德妃义姐,性情柔顺,才貌出众。朕将她赐给你,以后你二人琴瑟和鸣时,切莫忘了朕这个媒人。”
楚非烟在旁面色难看。说得好听,沈镜出身贫寒,大字不识几个,又心机深沉,怎么配得上檀止!
檀止道:“陛下美意,臣感激涕零,只是不忍用残缺之躯耽搁佳人。”
听出檀止的拒绝之意,楚非烟松口气,心中泛起隐秘的欣喜,听檀止继续道:“可否允臣与沈姑娘认个干亲?臣身损,此生不求闺房之乐,只图百年后有人扶棺,也算后继有人。”
檀止话里话外打算认干女儿,但沈镜是楚非烟义姐,萧彻不想他平白长自己一辈,折中道:“厂臣二十有五,当沈镜的哥哥绰绰有余,便遂厂臣的意思。沈镜,去厂臣府邸,好好和厂臣相处,莫辜负朕的好意。”
沈镜和檀止谢恩。
楚非烟则揪紧手帕,妒火中烧。沈镜成了檀止的干妹妹,非但近水楼台,还脱离奴籍,以后就算自己想整治她,都没办法了!清秀温雅的五官在强烈的情绪中扭曲变形,将瞥眼过来的萧彻吓了一跳。
萧彻并非没有见过此类神情,但他从未想过,这种神情,会出现在楚非烟的脸上!
楚非烟转过眼望萧彻,柔如蒲柳脉脉含情。
萧彻因此更加地心惊心凉。
献媚,嫉妒,掩饰伪装……她和宫中其他女人,还有什么区别?
萧彻深深望着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第一次产生疑问:自己真的了解她吗?
楚非烟对萧彻心思变动的原由浑然不知,只能从萧彻的行为无措地判断出,他在冷落和疏远她。乱党事由,秋猎提前结束,他甚至没和她一辆马车,而是破天荒进皇后的马车,和皇后日夜相对!
京中,沈镜和行囊由马车载进檀府。
檀止私宅建在城郊,布局建筑低调雅致。管事待沈镜如第二个主子,吃穿用度皆是顶配。
咸鱼日日吃得香睡得饱,只一件事不算如意,檀止不回宅,要么宿在宫中,要么宿在东厂。
好容易等他回宅的消息,管事喜道:“大人要姑娘好好打扮打扮自个。”
管事看来,什么干妹妹,分明是情妹妹。男人最了解男人,没那二两肉,照样想女人!
沈镜为这反常的消息实实在在地诧异。
午后,沈镜换上崭新的罗裙。
小丫鬟替沈镜梳时兴的流云髻,不住地赞叹:“姑娘,您早该这么拾掇!”
管事称赞:“那是!奴才活过半辈子还未见过姑娘这么貌美的!您天天不打扮,简直是暴殄天物!”
门童报信檀止到了。
几人赶到门前,沈镜解了疑惑,诧异的变成管事。
府门前不仅有檀止,还有其他哆哆嗦嗦的青年才俊们。
细望都是京中有头有脸名声尚可的人物,此时被押着,和沈镜相亲。
檀止真将干妹妹当亲妹妹疼了。
要给沈镜招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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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镜一言不发离开会客的花厅, “砰”地关了闺门,摆明对檀止独断举动的抗议。
檀止没法子,先将公子们遣散,夜里端着食盒敲门, 没人应声。
沈镜午膳、晚膳都没用, 檀止一个眼风, 管事撬开门闩。
檀止忧心着走进去, 见那没心没肺的正在床榻睡得香甜。
檀止将食盒放到桌面, 立在床边看了她许久, 推醒她:“用点糕点。”
沈镜迷瞪捉了他袖口枕着, 软声求道:“督公,我不嫁旁人。你不答应,就饿死我罢。”
姑娘温软的脸蛋贴在掌侧, 檀止指尖颤了颤, 声音却淡淡的:“你今年十七,再不嫁人, 做一辈子老姑娘吗?那些公子都是家中的嫡次子,家境殷实, 且有把柄在咱家手里,你作正室嫁过去, 体面富贵,就是有一日咱家倒了死了, 他们全家也得供着你!”
沈镜终于睁了眼, 坐起来瞧他:“我喜欢的是督公您。”
灰蒙蒙的夜色中,檀止神色不明。只能听见他不以为意道:“喜欢?顶什么用?能用来吃还是用来穿?”
又能维持几时?一时的喜欢褪去, 她会不会怨恨自己耽搁了她, 连正常的夫妻生活和孩子都不能给她?
檀止自认精通人心, 为免落个相看两厌仇人结局,压下酸涩,冷冷刺道:“且你喜欢咱家,想嫁咱家,也得看看咱家能不能看上你罢?”
这话说得恶毒,沈镜尚没什么反应,檀止先别过了面:“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今日不愿相看,明日再看。”
檀止回了书房,看不进去公文,拿起又放下,召来管事,冷声道:“她可用膳了?”
管事搞不懂督公为何明明在乎人家,非把和和美美的日子往外推。小心道:“奴才这就去问。”
檀止点头。
不久管事回来复命:“姑娘没用糕点,又睡下了。”
檀止忽然道:“她是个好姑娘。”
管事更不明白了,好姑娘您不留着?主子的话不能不接,管事顺着他道:“是啊!沈姑娘模样美,性子好,府中上下都很喜欢这位新主子!真嫁出去,想想真是舍不得!”
檀止放下公文,罕见地笑了下:“咱家也舍不得。”
管事一愣,他自伺候檀止以来,从来见他吐露过如此软弱柔情之语。心里一个咯噔,恍然这位高权重冷血无情的东厂督公,别是动了真感情吧?
管事新审视自己这位主子,发觉他其实没自己想象得那么可怕,竟对他产生一些怜悯。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
身子残缺,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要。
次日公子们果然又来了檀府。大概是第一日沈镜的抗拒意味太浓,这回公子们没拿出相亲的派头,只是吟诗作赋,谱曲绘画,在府邸各处和沈镜制造着偶遇。
沈镜不胜其烦,和婢女躲到府外茶楼,遇到行侠仗义抓贼反被贼诬陷的齐诀。
齐诀一身便装,眼看着要和贼一起押去官府闹笑话,沈镜站出来为齐诀作了证。
贼被押走,人流散去,齐诀道谢:“沈姑娘,多亏你!你出门游玩吗?”
二楼,隔壁包厢,一人靠窗指着这边:“檀大人,那不是您新认的妹妹么?”
檀止闻声慢步行至窗边,望着街道上相谈甚欢的二人眯了眯眼。
底下官员道:“您妹妹生得国色天香,谁娶到真是天大的福气!”
“旁边那是齐诀小将军吧?看起来对沈姑娘情根深种!檀大人高瞻远瞩!”
“以后结了亲,看齐诀还怎么骂人!”
奉承声里,檀止脸色越来越难看,漆黑瞳仁散发着惊人的冷意。
众大臣自觉地住了口。
沈、齐一同回到茶楼包厢,檀止在一片寂静里听着隔壁的对话。
沈镜问:“刚刚怎么不直接亮出你的身份?”
齐诀爽朗道:“我偷跑出来的。”
“偷跑出来?”
齐诀赧然,问出另一个话题:“听说檀大人在为你招婿?不如招我?”
两个包厢都陷入诡异的沉默。
齐诀真心道:“不比那些个只会舞文弄墨的废物强?”
沈镜在他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眸光里暂且地赞同一声。
齐诀展颜笑开,两颗小虎牙少年气十足。
那些废物长袍玉冠,文质彬彬,形容气度在某个角度,和檀止几分相似。
檀止心头莫名窜上一股压不下去的气恼,不再听隔壁的对话,将茶杯顺手一放。
狭长凤眸阴鸷万分,寒声道:“今儿到这儿吧。”
众官战战兢兢地目送他。
“咔嚓”一声。
众官回首,那茶杯裂成了三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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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镜坦诚道:“喜欢与否, 和强弱无关。那人是他,沦落街头乞讨为生,我见了也心生欢喜。那人不是他,盖世英雄锦衣玉食, 也与我无关。”
齐诀神色黯然:“总归你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沈镜没反驳。
齐诀知道自己没希望了, 看一眼沈镜身后的小丫鬟:“出去。”
小丫鬟望向沈镜, 沈镜点了点头。
木门严丝合缝地关严。
齐诀压低声音:“你知我为何偷跑出来?”
“为何?”
“我亲姐姐从宫里传回来的消息, 十日后中秋宫宴是变相的选妃宴, 太后属意让圣上纳你进宫。”
沈镜一惊:“太后并不喜欢我。”
“此一时彼一时, 谁不知道你现在是檀止放在心尖尖上的干妹妹?虽说后宫不能参政, 太后当年垂帘听政稳住局势,这些年也没全然退出去。和圣上一直忧心檀止有二心。檀止身躯有损,这辈子图什么都是空的, 最后谋划的东西, 不都得给你的孩儿?娶了你,不就可以彻底把檀止拉上船了?”
沈镜:“圣上怎么说?”
萧彻若守身如玉不乐意, 太后没法逼他不是?
齐诀:“家书中没说,圣上想是没拒绝, 也没答应。”
沈镜默然。
咸鱼好容易出宫,并不想再进那金碧辉煌的牢笼伺候人。
齐诀看出她不甘愿, 掏出一块玉佩,得意地一挑眉:“这是我的家传玉佩, 你拿着, 过两日我随军出征,宫宴上没法为你说情, 若太后开口指婚, 你便拿出玉佩, 说咱俩早定下婚约。君不夺臣妻,齐家这点面子还是有的。过了危机等我回来,你还不愿嫁我,对外说我变心毁婚好了。”
沈镜讶异道谢:“玉佩我不能要,你放心,我不去宫宴,再说檀大人也会帮我。”
齐诀板着脸要她收下,少年难得对她重声:“沈镜!檀止是什么人?从一个最低等的小太监爬到如今的高位,真会为你和圣上撕破脸,让圣上有拿捏他的把柄么?你以檀止妹子的身份进了宫,以后檀止顺顺利利,肯就此安心当圣上的狗还好,倘若他心生不甘阳奉阴违呢?届时你夹在两方间里外不是人不说,真到了挑明那一天,就是最先遭殃的池鱼!”
沈镜坚定地不要如此贵重的玉佩:“我会和檀大人商议对策。”
齐诀气得砰地将玉佩放到桌面:“有备无患!你先帮我保管着吧!”
他怕沈镜缠着还玉佩,夺门而出,用轻功眨眼间没了踪影。
小丫鬟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懵懵地看着沈镜。
沈镜收起玉佩,迈出屋门。
小丫鬟:“姑娘,回府吗?”
沈镜摇头:“去齐将军府还个东西。”
二人到了齐将军府邸,没能见到齐诀。
门房嫉恶如仇,一见是檀止的妹子,压根没让说第二句话,猛地关了大门,再叫门怎么都不开了。
齐将军府外有注意到这一幕的,指指点点,人越聚越多。
沈镜按了按太阳穴,揣着玉佩,带着小丫鬟回了檀府。
她打算让檀止转交给齐诀父亲。
书房,檀止提笔批阅公文。
眼线道:“沈姑娘没和齐小将军在包厢待多久,但……”
檀止呵斥:“说!”
眼线一个哆嗦:“沈姑娘收了齐小将军的玉佩,分开后还去了齐府,没进去门!”
檀止笔一顿,纸上落了一滴不该有的墨团。
他问:“什么样的玉佩?”
眼线冷汗直流:“没太看清,好似是枚鸳鸯佩。”
半晌,檀止缓缓道:“下去吧,闭紧你的嘴。”
“是。”
眼线从书房出来,脊背湿了一片,走进外面的阳光中,生出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望见不远处走来的娉婷身影,连忙躲到了假山后面。
沈镜和他擦肩而过。
檀止听出那鸳鸯佩代表什么,放了笔,心痛如绞,以至于站起来时身躯不受控制地晃了一晃。
他于一室岑寂中孤零零立着,面色和唇色苍白至极,下一刻就要羽化消散的谪仙人似的。
漆黑瞳仁盯着虚空,逐渐沁出一点水色。
沈镜叫门,他侧了侧首,只当没听见。
谁知道这姑娘眼下找他说什么?
“督公,我和齐诀私定终身啦!玉佩都收啦!您就成全了我们吧!”
“齐诀他爹不让我进门,您可得帮帮我!”
总归不会是他爱听的!
沈镜没敲开书房的门,但刚刚管事的告知檀止在书房。
思索片刻,摸到书房窗户。
窗户开了。
檀止闻声望来,眼眶微红,眸光郁愤,和沈镜对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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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在上, 冷酷狠辣的东厂督主何时有过这样委屈的神色?
沈镜心湖叫这一眼望得荡了一下,担忧地问:“督公遇见什么忧心事了?”
檀止一肚子火发不出来,憋得胸口发疼。
始作俑者在眼前晃,心情差到极点, 皮笑肉不笑:“除了你的婚事, 咱家能遇着什么忧心的事?”
沈镜耐着性子, 和他讲道理:“督公, 就是那些人千好万好, 我不喜欢, 和他们在一起不会开心的。何况他们只是因为您讨好我罢了, 待我未必真心,虚情假意凑合过,后半生有什么意思!”
檀止这阵正听不得沈镜贬低那些相亲的公子哥。因某些隐晦的心思, 那些公子哥是按着檀止自己的形貌相看的。沈镜不喜那些公子哥, 说他们比不过齐诀,就相当于是在说不喜他, 觉得他比不过齐诀!
气到气喘不上来,眼前直发黑。
沈镜骇了一跳:“您怎么啦?快将门开开!”
檀止凝视着她紧张的模样, 俄顷一挥手,刚刚怎么打不开的房门打开了。
沈镜凑到他身边, 关切地问:“哪里不舒服吗?快坐下!”
檀止依言坐下,绞紧的心脏好受了些。
沈镜替他顺着气, 不再刺激他, 软声折中道:“您可吓坏我啦!我听您的招婿,但有一条, 人选我自己定如何?”
谁料听了这话, 檀止眼眸更红, 拂去沈镜的手,将她赶出了书房。
檀止伤了心,行动上有些躲着沈镜的意思。
沈镜捉不到檀止,在齐诀出征那日去郊外长亭等他还玉佩。
齐诀见她如此坚决,只好收回玉佩,感慨道:“沈姑娘,我开始钦佩你了。”
齐家媳妇玉佩有多大的能量?掏出来在皇城里都横着走。
不贪图齐家荣华权势的少有,敢一再拒绝齐家的便更少了。
沈镜断然做到如此地步,其品性不免令齐诀高看一眼。
沈镜笑了笑:“祝小将军一路顺风,早日凯旋。”
少年人的眉眼被朝阳染成热烈的金色,恋恋不舍望着她。就这么望了许久,久到副将来催,才略一点头,打马而去。
这场情深义重的依依惜别自然报到檀止耳中。
檀止认定沈镜和齐诀情投意合私定终身,不再执着地迫着那些公子哥们来府里,一心一意地将精力投入事业麻痹自己。
一天忙十个时辰,底下人跟着他陀螺一样运转。
东厂众人叫苦不迭。不晓得这位老祖宗吃错什么药。
唯一知情的,是跟着沈镜的那位属下,他不主动说上司的事,二把手问,也没隐瞒。
二把手恍然大悟,老祖宗受了情伤。
他琢磨一番,认为老祖宗这么在乎沈镜,其实是以前一心扑在事业上,见的女人少。
拥有一片树林,还会为那一棵小树伤心?
世上美人多了,各有千秋。沈镜是美,再美不也是其中之一?
为了歇息和讨好,二把手托人买下风月楼里最美的两位清倌来府里。
这两位清倌一位美得浓烈,腰细腿长,颇有异域风情,一位美得温婉,知书达理,竟似大家闺秀。
二把手挺满意,仔细说了规矩,趁着夜色将二人装上马车,送到东厂。
檀止长久不回府,沈镜心中装着中秋宫宴选妃的事,不得不主动借着送饭的由头到东厂找他。
彼时檀止刚杀了最后一批乱党,身上眼中煞气尤重。
小太监们在他身后胆战心惊。
奇妙的是,一见到沈镜,那股带血的冷意似乎自然而然就消弭了。
檀止没想到沈镜会来找她,安排她在小卧房等着,擦洗换了身衣裳,出来和她一同用膳。
二把手问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檀止:“进来。”
二把手领着两位婀娜多姿的美人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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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把手窘迫地站着,进退两难。
亲娘嘞, 他心里后悔不已, 早知道这位来了东厂, 说什么也不会这时候带二女过来!
很可能影响寿命啊!
二把手额上直冒冷汗, 小心翼翼找补:“老祖宗, 既然沈姑娘在这儿, 小的不打搅了。事儿不急, 你们两个,傻
愣愣杵着干什么,还不和我出去!”
在场的谁看不出二把手的真正心思?
刚要带着二女完全踏出去, 檀止凉声道:“到底什么事儿?”
二把手哆哆嗦嗦, 虎背熊腰的大高个,吓得几乎要哭出来:“老祖宗, 真没事儿”他随意扯了个由头:“咱们不是捉了乱党,这二位姑娘想着当面感谢您。”
檀止一笑:“是么?”
二把手拿眼悄悄窥他, 见他眼底无一丝笑意。
推那二女:“说啊!”
他暗示说完赶紧离开,但二女中着红纱的彤乐有自己的小算盘。
彤乐盯着上座容颜俊美的檀止, 对这位有名的大宦官一见倾心了。
回楼里也是被卖的命,卖给谁不一样?
傍上檀止, 不用夜夜换新郎, 也算一步登天!
富贵险中求,于是蓝衣的湘娘道了谢, 彤乐一步三扭地走到檀止身边, 拿捏着黄鹂鸟一样娇滴滴的嗓音:“爷, 让奴伺候您喝酒吧?”
二把手恨不能在这一刻立即昏过去!
沈镜放筷,平静如旧。
檀止唇角一抹自嘲,喉结滚动,喝下彤乐倒的酒。
彤乐大喜过望,殷勤地为他一杯杯续酒。
三杯,四杯,五杯……
彤乐实在没见过这么摄人心魄的男人。
比楼里的花魁,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美。
单凭雌雄莫辨的五官,就让人想将全天下捧给他。
更不用说周身的贵气,权柄的威严,令人着迷痴心。
彤乐以为自己内心深处是抗拒服侍男人,抗拒开.苞的。
此时此刻,望着这样的檀止,抗拒都变成期待……
六根不全如何?
真想亲近,千百种方法代替。
彤乐向他贴过去:“奴伺候您歇息吧?”
檀止垂眸不语,似是醉得厉害。
彤乐忍不住伸出的一双手,叫沈镜截住。
彤乐瞪视沈镜:“你干嘛呀。”
她以为沈镜也是檀止买来逗趣的,充满敌意道:“爷,您看她呀。”
沈镜对二把手道:“带她们下去。”
二把手早想下去,无奈老祖宗不发话,他不敢啊!
战战兢兢,恰对上檀止掀开眼皮,瞥来的一眼。
清醒冷锐,哪有半分醉态?
二把手一个激灵,立刻知道该怎么办。
上前两步捉住彤乐手腕,强硬拉走二女,贴心地带上屋门。
彤乐不依不饶,被他照脸打一巴掌,捂着脸呜呜哭泣。
二把手忧心忡忡地踱步,吼道:“别哭了!”
屋里,沈镜扶着檀止到床榻歇息,不防一同跌进锦被中。
檀止压着她,眼尾一抹薄红,唤她姓名。
沈镜应声。
檀止眼瞳蒙上一层水汽,张了张红唇:“你应当,多在乎咱家一些。”
似控诉,似爱语,他轻轻俯身,掩下眼底的悲凉,在她耳边低声说:“这世上,没有比咱家更爱护你的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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