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美人HE（快穿）—— by故里安

她开心地歪头蹭了蹭狼厉的腕骨。
狼厉将她带到洞外, 指着不远处的边界，冷硬地问：“你要过去，还是回去？”
他将选择权交给了小白。
小白还不能完全理解人类的语言。
听到耳里：你#%】*去, &%+-@i去。
小白很依赖信服狼厉, 她嗅到小镇里的经年的血腥，以为狼厉刚刚哭是因为恐惧, 尾巴尖拍拍狼厉：“不pa。”
狼厉疑惑的时候，小白义无反顾窜身飞向小镇。狼厉赶紧抓住她的尾巴尖, 给她拽了回来。
经过两次试探，狼厉确信这是条智商有损的龙, 和小白的隔阂感便没方才那么严重。
他化为人型，撕开沈镜藏在药匣中的一套巫医长袍, 用一层层布条缠住胸部, 又穿上另一套。
玄色滚银的布料包裹着颀长的完美躯体。
衬得狼厉禁欲十足，俊美非凡。
他乌发及臀, 垂眸时似下凡渡人的玉面观音。
小白心跳一快, 下意识别过了眼。
龙头却被掐了过去, 男人冷声嘱咐：“以后不许乱跑，没我的允许，不准露面。”
小白耳里：%+-不@i#（）*我】&不@=）
狼厉看出她没听懂，又给她比了两次手势：“懂了吗？”
小白点了点头，听话地钻进了狼厉的衣服里藏着。
狼厉成为了第一个踏进了极恶小镇的兽王。
白天小镇热闹无比，街道两旁均是商贩吆喝货物，来往居民挑挑拣拣讨价还价。
见到狼厉孤身进来，路过的中年雌性兽人惊叹不吝赞美：“哎呦，快看这后生俊的！”
狼厉始终存在高度的戒备没有理会。
这里的一切和兽人大陆中等繁华的小镇无二。
狼厉拎着药匣，打算趁白天摸清全镇的地理情况。
走出两步，背后原本十分普通的居民们忽地齐刷刷盯向他的背影，眼中尽是贪婪与激动。
新鲜的猎物，终于再一次到来了。
与此同时，小镇里最气派的房屋里，年轻女子从床上醒来。
她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空灵的嗓音在屋中回荡：“龙……”
夕阳西下，又一队兽人走进了小镇，赫然是狮野带领的狮子们，和失去首领的群狼。
他们看起来都很是凄惨，尤其狼群，只剩下一些年龄较小的狼了。
小狼们摇着尾巴扑到狼厉身边：“王！你还活着！”
狼厉挨个摸摸：“信叔他们呢？”
小狼们红了眼。
冰原上缺食少粮，狮子们欺负他们没了兽王，抢他们的烤肉，将他们押着当了人饵。
信叔和另两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都被放血用来吸引动物了！
狼赢说出实情。
狼厉冷冽的眸光出鞘的尖刀一样直直射向狮野。
狮野脸色难看。
谁能想到狼厉竟没有死，还活得这么光鲜，甚至是第一个踏入小镇的！
他深知狼厉怕是有了什么奇遇，于是轻轻摇了摇尾巴示好：“狼王，我能给你狼群护下来这几头小狼崽，已经很不容易了！”
狮野示意狼曦帮他说说好话。
流浪的这几日，他已经和狼曦在一起了，狼曦理当为她的丈夫说话！
狼曦没有接收到狮野的眼色。
她此刻身上混着狮野的味道，心里眼里却全是狼厉和深深的懊悔！
早知道狼厉可以活下来，她怎么会答应狮野的追求！
一头狼一生只能有一个伴侣，她彻底错过狼厉了！
虽然她那夜撇下狼厉逃跑，但是那种情景，换谁谁跑不是吗？
如果她没有和狮野在一起，完全可以继续追求狼厉！
狼厉右手化爪，向狮野攻去。
小狼们也攻向一路欺压他们的狮子们。
狼厉实力远远高于狮野。
狮野：“狼曦！你说是不是！”
狼曦回过神，急忙叫道：“王，别打了！狮野说得对，狼赢，快停手！那种情况，只有牺牲小部分人，才能保全大部分人！”
没狼听狼曦的话。
狮子们和士气高涨的小狼们缠斗不分高下。
眼看狼厉即将一爪抓破狮野的喉咙，一道悠远的梵音由远及近覆盖了小镇影响了众人。
众人身形都被定住了。
年轻女子收了火红的翅膀，落在众人面前。
“龙……”
她判断出在这里，却判断不出具体位置。
高声问：“你们，谁藏了白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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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子解了他的禁制。
狮野指狼厉：“我和其他人一路同行, 如果真的有人藏龙, 只有那人可以做到！”
年轻女子移形到狼厉的面前。
狮王抛下狮群, 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狼曦和狮子们都震惊而鄙夷地望着他的尾影。
年轻女子端量狼厉, 看出这只是个实力较强的人类：“你藏了龙？”
狼厉不语。
年轻女子轻蔑一笑, 火团击向狼厉。神力一击并非肉体凡胎可以承接, 她等着这头不知好歹的小狼在火中化为灰烬, 谁料一道冲天的白光乍然出现，完全吸收了火团的能量！
白光消散，年轻女子愣愣地迷恋地看着盘在男人身上的耀眼白龙。
龙吟驱赶着她。
年轻女子着急地用龙音回：“主人！可是这卑鄙肮脏的人类欺骗了您？”
沈镜从前最厌恶人类, 只接受她和那个背叛者的侍奉！
白龙愤怒：“不许伤他！”
年轻女子终于看出, 白龙亏损太多，没有恢复记忆！
年轻女人作出退步, 以不伤害狼厉为交换，要求白龙和她走。
白龙同意后从狼厉身上游到女人的肩头。
年轻女人受宠若惊。
年轻女人半空回首解开禁制。
狮子们都在她的火光下化为了灰烬。
清灵女音回荡在众人耳边：“小狼, 这些狮子权当报酬，今后桥归桥, 路归路，莫要纠缠。”
年轻女人将白龙带进一间密室。
密室地面刻着一巨大的龙型图案。
年轻女人将小白龙放在正中央, 割破手腕, 金色的血液源源不断流进图案的凹槽。
她跪着吻了吻白龙的尾巴尖，清唱着古老的梵音：“睡一觉吧, 我的主人。”
突然出现的年轻女人突然离开。
只留下一片狼藉, 空荡荡的小镇。
小狼们站在狮子们的骨灰旁边恐惧得夹着尾巴：“王！我们今晚在哪里待着？”
狼厉忧虑地望着镇上最气派的宅院的方向。
他在那里闻过那个年轻女人的气息, 去救白龙九死一生，如何安置小狼们实属难题。
狼厉踱了两步，沉声道：“你们回冰原。”
小狼们服从性很强。
狼厉带着几狼回到冰原，并将身上所有的肉干给了狼赢。
他摸了摸狼赢的头：“如果我明天早晨没有从小镇出来接你们，你就是新一任狼王。”
狼赢：“王！您要去救那条龙吗？”
狼曦失声叫道：“王！您不管我们了吗？”
小狼们和狼曦没有挽留住去意已决的狼厉。
他在夜幕降临的那一刻，重新踏进了极恶小镇。
狼赢擦干了眼泪，招呼小狼们找附近的冰洞。
众狼进了冰洞，狼曦在最后犹犹豫豫迈了一步，却被狼赢龇牙驱逐。
狼曦不敢置信望着这群小狼：“你们不让我进去？”
狼赢直白道：“狼曦姐姐既然成了狮后，干什么还来我们狼族的地盘！”
老狼们的惨死历历在目。
有小狼喊：“滚出去！”
“滚出去！”
狼曦含泪：“我那都是为了大家好！”
小狼们不听。
狼赢露出尖牙，扑咬狼曦的喉咙。
狼曦狼狈逃走了。
冰原万丈，寸草不生，一个失去族群庇佑的柔弱巫医，真的能独自生存下来吗？
狼曦茫然四顾，忍不住啜泣起来。
不远处，守在交界处的狮野眼眸闪了闪。
狼厉居然没死！还重新踏进了极恶小镇！
至今没有其他兽王到达，他到底要不要重新进入小镇赌一把？
狼厉死了，他将是大陆新任的兽神！
气派古宅。
油灯映着长长的帷幕。
帷幕外，年轻女人乖顺地跪着。
“叮当——”
环佩撞击，清音悠远。
一道身影由帘幕后走了出来。
年轻女人头垂得更低。
那身影俯瞰唤道：“烛离。”
年轻女人浑身一抖，连忙抬头。
她呼吸一滞。
一千年了……
一千年了，她终于重新看到了她的主人……
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眶：“主人，奴是烛辞，不是烛离。”
无数水线蜿蜒而下，年轻女人承诺：“您放心，我会亲手杀死我的哥哥，为您报仇。”
沈镜默然片刻。
半神之血治好了她的力量亏损，同时也令她觉醒了远古的记忆。
身为兽人大陆第一位古神，她只有一位侍奉者烛离。
哪有什么烛辞？
眼前这位半神，女性衣裳下是实打实的男儿躯。
沈镜力量尚未完全恢复，无法全知地探知她被烛离算计杀害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且因重要剧情尚未走完，于是按了按太阳穴：“起来吧。”
狼厉还在镇上，小镇的居民不是善类。夜晚的月光会让他们被压制的力量复原。
沈镜尝试用神识查看狼厉的情况，却被宅院的屏障阻挡了。
烛辞感到沈镜的举动，心痛不已，坚定了等沈镜睡下后暗杀狼厉的心思。
“主人，奴服侍您就寝吧？”
沈镜瞥着“她”：“将屏障打开。”
烛辞平静道：“您尚未完全恢复，这道屏障可以保护您。”
沈镜平视着这位和她差不多高的半神。
他本是神域的一缕阳光，沈镜无聊，将他捏成了神侍。
最初也是单纯天真的。
后来她迷恋上人界，一走百年，他不知何时就变了……
沈镜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烛辞面庞爬上两团红晕，身躯因为激动止不住地颤抖着。
沈镜说：“乖，打开。”
烛辞咬紧了唇瓣。
“她”又流泪了，但屏障打开了一个豁口。
一道人影钻了进来。
屋里的两道神祗都没有出声。
长袍移动，烛辞的眼泪湿了一片地板。
“主人。”
“她”跪了下来，揪住了沈镜的袍角：“能不能不要去？”
能不能不要去找他？
不知为何，烛辞一见到那人那张脸就非常讨厌……
她现在已经十分后悔，没有提前杀死狼厉了！
袍角从“她”手中滑了出去。
烛辞视线模糊，看着主人走了出去，抱住了那即将被机关所伤的男人。
忍不住用神力探查了男人的过往。
恨声道：“狼厉……”
“狼厉……”
沈镜环着狼厉劲瘦的腰翩翩落下。
月色下，她额间一抹银色龙印圣洁无比，每字每句皆是梵意，含笑道：“你来找我，我很开心。”
狼厉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人，意识到沈镜恢复了。
貌似还变得强大。
见到沈镜那一刹那，狼厉心快了一拍，但随之而来的胸部的异样，令他面上骤然失去所有的血色。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出奶了！
汁液蔓延浸透布条，狼厉抖着手推开沈镜。
小白恢复了，这很好。
不知者无罪，他没打算怪罪沈镜。
她没事了，他该走了。
月光和沈镜越皎洁，越显得自己这样不男不女的样子怪异丑陋。
狼厉难堪地退了两步，在更多的涌出来之前落荒而逃，却被拉住了手腕。
沈镜看出了他的异样：“不是来找我的吗？”
奶味越来越大，几乎要湿了外袍。
狼厉：“放手！”
沈镜坚持道：“晚上的小镇很危险。”
狼厉瞪视着她：“沈镜！放手！”
眼珠是红的，眼尾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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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镜迅速用捏道屏障, 确保烛辞不会听到下面的动静。
龙尾紧紧缠上恼怒的男人，龙头搭在狼厉的肩上，几分虚弱：“这宅院的主人，是我的仇敌, 如今记忆混乱, 才没攻击我。我力量尚未完全恢复……留在这里帮我, 好不好？”
狼厉诧异地望向一米远的烛辞。
阴气森森的年轻“女人”正咬牙切齿地盯着这边。
的确不是善类。
狼厉语气硬邦邦的：“我现在带你走。”
沈镜：“你打不过他。”
狼厉留在了古宅。
沈镜清楚他的状况, 吩咐烛辞备好清水和衣物供他换洗。
烛辞心细如发, 提供烧好的温水, 干净的衣物, 在狼厉房间堆满蔬果和肉干。
沈镜一一看过没问题，为狼厉房间设了一道保护屏障，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烛辞跪在门前。
他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 将发丝利落地梳起, 抬眸时楚楚可怜：“主人，让奴为您守夜。”
沈镜：“我没有守夜的规矩, 回去睡吧。”
烛辞央求道：“我想多看看您。”
沈镜看他神情不似作伪，心中生出一些感慨。
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但孩子背叛了她。
一柄诛神剑, 结束了她的神生。
沈镜垂了眸，进了门：“回去吧, 别在这儿守着，我睡不好。”
烛辞执着地跪着。
沈镜扬了扬指尖, 一道神光从房中飘出。
神光化作一团锦云, 包裹住烛辞。
上面都是沈镜的气息。
烛辞睁大了眼。
这个拒绝的方式实在是……太犯规了。
锦云成功将烛辞送回他的房间，陡然消散。
烛辞一双眼睛红红的, 就地团成一团。
主人不许他去, 会睡不好, 他不可以去。
小狼屋外有主人的神力印记，动手主人会知道，今夜小狼不出屋，不能动手。
烛辞焦虑地啃着指尖，不停地嗅着空气中残留的神息。
沈镜送走了烛辞，算好了时间，本打算去找狼厉，没想到狼厉自己来了。
狼厉说：“我带你偷偷走。”
沈镜用目光描摹着他冷厉俊美的五官，心头一软：“被发现怎么办？”
狼厉：“那疯子会一辈子不恢复记忆？”
留下和离开，都是在赌。
狼厉计划：“我背着你，可以很快回到冰原。”
沈镜点出：“你见过他的实力，一旦发现，追上不过瞬间。”
沈镜的拒绝，和身体的异样，都令狼厉心生焦躁。
胸部的胀痛感百倍千倍地增长，他知道随之而来的将是争先恐后溢出的汁液。
烛辞给他拿的是一件雪白的长袍，比起玄色长袍，任何恼人的水渍都会更加明显。
狼厉皱了皱眉，冷冷道：“那我先回去。”
沈镜拉住他：“狼厉，你愿意帮我吗？”
“怎么帮？”
“你的乳汁，可以帮助我迅速恢复力量。恢复力量后，那人不足为惧。”
狼厉像是突然被人扒光了衣裳，耳边嗡鸣，涩声道：“你知道了。”
沈镜坦诚道：“我有小白的全部记忆。”
龙和狼都能夜中视物。
混沌的暮色中，狼厉冷白的肌肤一点点泛起了薄红。
沈镜试探着摸索着剥开他的衣襟。
层层叠叠的布条横在胸前。
狼厉不清楚沈镜能不能看到自己，分不清心底是恨是恼是羞是痒。
他眼圈发红，漆黑的眼瞳沁出清凉的泪液，控制不住地蓄积着。
终于抖着手推开她，哑声道：“我……自己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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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秒都似拉得无比漫长而煎熬。
狼厉僵立着, 进不得，退不了，一动不动，连一点声音都不肯发出, 唯恐任何一个不该出现的举动, 令这场单纯的战前准备变了意味。
然而下一刻天旋地转, 被忽然化型的雪白巨龙压倒在地。
狼厉诧异发现, 巨龙的眼珠变得赤红, 龙息吞吐间是一阵甜腻的芳香。
一日之内摄入的磅礴能量提高了巨龙的实力, 也提前激发成年后春天才会开始的发.情期。
冰凉冷硬的鳞片绞紧雪狼。
狼厉不敢闻那气味, 屏住了呼吸。
沈镜化作了半人半龙的形态，龙尾紧紧缠住狼厉，指尖抬起了狼厉的下颌。
狼厉试图唤醒她, 唇边却转而覆上一线温热。
“唔……”
他闷哼一声, 避无可避地吸入那效用甚强的气体。
这宅院到处都是烛辞的神力印记，在狼厉踏出屋的一瞬间, 烛辞就感受到了。
但“她”房中沈镜的神息尚未消散。
烛辞愣愣站在沈镜房外，看不见里面, 可以听得见。
怎么也想不到，一步之差, 会至于此。
沈镜布的结界“她”进不去。
焦躁地在房外踱步，越踱越快, 越踱越快。
月光照着“她”挂满泪珠的苍白面颊。
“她”不停地喃喃：“不是主人的错, 是小狼玷污了她。”
“不是主人的错，是小狼玷污了她。”
“是小狼玷污了她。”
“小狼, 还有他, 他……”
烛辞脑中闪过几个画面。
巍峨的神宫。
日复一日枯等的烛离。
抱着小奶狼归来的主人。
人的生命很短暂, 于神而言不过须臾。
烛离一开始并未拿那人当回事，直到主人一次次下界寻回他。
烛离爱而不得，由爱生恨，去不周山底偷了那诛神之器。
“啊……”
烛辞长啸一声，乌发纷飞，十指成爪，转瞬消失。
空荡荡的庭院中，唯剩那片月光，照着青白的石板。
兽神殿门“哐”地撞开。
现任兽神坐在殿上宝座垂垂老矣，长长的胡须荡了一荡。
见到来人，缓缓唤道：“烛辞……”
烛辞猛地向兽神攻去。
兽神苍老浑浊的眼珠定住了，一抹幻影从兽神神躯上钻出，眨眼间挟持住烛辞，嘲讽笑道：“你倒是长能耐了。”
那幻影和此刻定住的神躯五官不同，却和烛辞生得一模一样。
烛辞恨声道：“我要为主人报仇！”
“你又忘了，是你亲手杀了她。”
“是你杀了主人！”
烛离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是我的执念啊，烛辞。”
“不……我不是你，是你杀了主人……”
烛离冷目烛辞疯疯癫癫的模样脸色难看。
他无法消灭他，只能剥离、压制他。
烛辞：“我会复活主人，为她报仇，杀了你们……”
烛离按了按额心，将烛辞送回极恶小镇，加固了通道的结界。
现在所谓的兽神并非真神，而是烛离利用半块神晶造出的半神。
有神力无神格，寿命仍在百年。
百年换一次兽神，是因烛离需要这半神之躯的气息躲避弑神后的天罚。
至于神躯里原本的魂魄，均被他藏在了不得往生的幽冥之境。
“轰隆——”
天雷滚滚。
烛离不敢再耽误，钻回半神之躯。
烛辞跌回屋中，神情茫然了一瞬，从地面爬起来，重新走向沈镜屋外。
狼厉醒来天光大亮，头脑昏涨，见到榻上情形瞳孔微微皱缩，整个人一僵。
荒唐至极！
恰在此时，沈镜睁开了眼。
“早。”
沈镜以头蹭蹭他的肩窝，十分不见外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狼厉：“……你恢复得如何？”
沈镜笑道：“完全恢复了。”
狼厉哑声道：“那就好。”
沈镜：“昨夜……我不是故意的。”
沈镜等着狼厉的下一句，狼厉等着沈镜的下一句。
屋外，烛辞叫门：“主人，用早膳吗？”
二人对坐在餐桌，气氛微妙。
沈镜瞧着狼厉难得坐立不安的模样，坏心眼地打消先开口的念头。
微妙的气氛一直维持到入夜。
庭院中赏月，话过几巡。
沈镜摸了摸酒杯边沿：“那我先回去了？”
狼厉：“我送你。”
月色下，他薄唇红肿未消，一点酒渍，靡丽万分。
沈镜替他擦了那酒水。
狼厉长睫轻颤，没阻止这过分暧昧的举动。
狼族一生只认一个伴侣。
不论沈镜选不选择他，他其实都已经和沈镜事实绑定了。
至今未开口，是因为他不清楚沈镜的想法。
龙性本淫。
有史以来，没听说有一条龙族愿意定下心来和同一个人生活。
何况……
狼厉耳尖赤红滚烫。
何况，小白龙一直奶乎乎叫他“A-MA—”
昨夜她也是一边……，一边……
她……有正确的性别认知吗？
不会真的认为他是她的奶娘吧？
二人到了沈镜的屋外。
却见屋外站了个白袍少年。
烛辞打扮得和狼厉一模一样，五官精致程度和狼厉不相上下，整体气质青涩柔和，眼尾一点泪痣艳丽夺目。
“主人，今夜可不可以让烛辞伺候您？”
狼厉眯了眯眼，这才看出来，那疯子不是少女而是少年。
沈镜：“烛辞，你先回去，我和狼厉有话说。”
“烛辞可以在院子里等。”
二人进了屋，燃灯而对。
沈镜静静等待着。
狼厉：“你……会让烛辞伺候吗？”
沈镜挑了挑灯芯：“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说过，他很危险。”
“我现在不怕了。”
龙性本淫，龙性本淫……
狼厉心脏猛地攥紧了，眸中沁出一层水色，艰难地喘了一口气：“沈镜，你不能那么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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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镜：“为何不能？”
狼厉定定看住了沈镜, 神情变得沉肃，缓慢且认真地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对昨夜的事怎么想？”
沈镜迟迟未开口，狼厉的心一寸寸变凉塌陷，眼眸蓄积一层逐渐丰盈的水膜：“如果你觉得困扰, 我现在就离开。”
沈镜靠近他, 摸了摸那湿漉漉的长睫, 心软了一瞬：“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狼厉, 我们现在是伴侣关系, 对吧？”
狼厉怔然：“伴侣？”
沈镜伏在他怀中：“你不会赖账吧？”
狼厉当然不会赖账, 他是怕小龙变心。
提前讲了狼族的规矩, 结为伴侣至死方休，一方变心则求共死。
沈镜半点没被吓住，吻上他喋喋不休的薄唇。
“轰隆——”
乌云蔽月, 大雨瓢泼, 噼噼啪啪，打在房顶庭院。
灯熄, 窗关。
世界上只剩下这么一间小屋，这么两个亲密无间的人。
这种时候, 狼厉潜意识还记得沈镜身处险境，不停的将自己的能量哺给新晋的神祗。
磕碰的痛楚令他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滚了滚喉结, 将闷哼压了下去。
狮野夹着尾巴躲在古宅的石狮子后面, 心惊胆战地望着街道上那群异变的居民们。
他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条腿, 被迫和那群残忍的居民玩躲猫猫游戏。
他们说了, 今夜再被捉住, 就是他的死期。
所幸没有月光，居民们的力量重新被压制住，听觉嗅觉的灵敏性大幅降低。
没有兽人喜欢长久地泡在雨水里。
居民们商议后决定各回各家躲雨。
他们知道百年来一次的猎物们至少要在这里待七天，并不着急找到狮野。
今年特殊，到现在没几个猎物进来，多让小狮子活两天也不错。
居民们三三两两走了。
最后剩了两只火红的狐狸，其中一只眼睛转了转，打了一下伙伴，冲石狮子拱了拱嘴，遗憾道：“还以为今天能饱餐一顿呢。我可是好久没吃到兽人的肉了！”
“好怀念那个味道！”
“你说我们的小猫咪会躲在哪里？”
两人忌惮古宅的主人，不敢进入当初那疯子划定的范围，心照不宣地一唱一和打算将小狮子吓出来。
“会不会在路牌后面！”
“没在这里。”
一只狐狸失望地说。
“会不会在柳树后面！”
“没在这里。”
另一只狐狸垂下耳朵。
两人口中的指示物离石狮子越来越近。
声音离狮野越来越近。
狮野腿都软了。
哆哆嗦嗦，正犹豫要不要先发制人逃走，一道空灵的女音落在了古宅门前。
“我说过，不许来我这闹事。”
是“她”，镇上有名的疯子，古宅的主人。
烛辞刚在沈镜门前窝了一肚子的委屈和愤怒，两只小狐狸撞枪.口上，在求饶之前，被烛辞烧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