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美人HE(快穿)—— by故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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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臊味道蔓延。
狮野吓得尿失禁了。
烛辞阴恻恻盯着他:“这里还有一只小老鼠。”
或许是身具大气运,或许是人的巨大潜力。
总之在这生死关头,狮野喊出了一句救命的话:“你不能杀我!沈镜倾慕我!”
他白天踩点,远远瞥见了烛辞将沈镜奉若上宾的一幕。
烛辞果真停了手,一字一句幽幽问道:“主人,喜欢你?”
狮野一听主人二字,笃定该往哪个方向渲染了。
他绘声绘色地讲述沈镜对他的欣赏,甚至连沈镜不惜为他潜伏进狼群作为卧底的事情也和盘托出。
烛辞神色阴晴不定,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最好没骗我。”
“我没骗你!”
狮野拿出了一块留音石。
这是获得过兽神赐福的狮族世代相传的宝物,是他有意留存以防沈镜改变心意和狼厉结盟,用来要挟控制沈镜的底牌。
烛辞嫉妒地望着臭烘烘的狮子心思百转,半晌忽然笑了出来。
他知道,该如何对付那头小狼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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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辞眼中, 狮野和狼厉都是敌人。
相较于能力心性全差一截的狮野,狼厉无疑更加棘手,需要更快地除掉。
狼族天性忠贞善妒,眼中不容沙子。
狮野和这块留音石的出现, 递给他一柄足以插进狼厉胸口的利器。
雨淅淅沥沥下着, 凉风拂过吹起烛辞半束的长发, 显得那面庞愈发白而小, 黑泠泠的眼仿若两个黑洞, 闪着诡谲幽冷的暗光, 杀意森然。
狮野望着这一幕, 说不出的胆寒,定了定神,鼓足勇气问道:“这回您信了吧?”
烛辞将留音石收进衣袖:“当然, 您既是主人故交, 随我来吧,明日主人醒来, 我再告禀主人详情。”
狮野不敢不从,随烛辞住进客院。
因狼厉哺育的能量, 沈镜这一夜越来越精神,至清晨堪称神采奕奕。
反观狼厉周身红痕遍布萎靡不振凄凄惨惨戚戚。
黑夜是一层遮羞布, 天光大亮,狼厉不肯继续。
一只手掀开了床纱。
沈镜拉回他, 吻那羊脂白玉一样的娇嫩耳垂:“外面有什么可看的。”
狼厉身躯一颤, 跌了回去。
帐中狼厉黑发瀑布般滑落四散,长颈后仰, 暴露出脆弱精致的喉结, 眼尾晕红, 哑声道:“……我没能量了。”
能量珠中储备的可以直接利用的浅层能量,都送给了沈镜。
沈镜怜惜地摸了摸他的侧脸,忽见他那乌黑的发上钻出两只雪白的狼耳。
沈镜一愣,手侧抵了一条毛茸茸的蓬松狼尾。
狼厉真的一点都没有藏私,将所有的能量都给了沈镜,以至于人型和兽型都无法自控了。
沈镜以手覆了上去。
狼耳抵着手心动了动。
沈镜另一只手抓住了狼尾。
狼厉声线发抖:“放、开,胡闹……”
若非烛辞上午敲门打断二人,大概可以胡闹到下一个深夜。
烛辞在门外毕恭毕敬言有沈镜故交来访。
狼厉一听门外站着一个大活人,怎么也不肯配合了,沈镜只好洗漱,随烛辞去见客。
临走叮嘱不会去太久,要狼厉别离开小屋。
小屋有她设下的保护屏障,倘若被攻击,能挡一击不说,沈镜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说话时红唇若即若离碰着狼耳。
狼厉不自在地推她:“快去!”
沈镜重重吻了吻那软软的雪耳:“等我回来。”
狼厉整张脸,整只耳朵,都变得红红的,滴血一般。
狼厉穿好衣裳洗漱。
擦脸的布巾有沈镜身上的冷香。
狼厉一阵心热。
他从前心中装着仇恨和责任,并不觉得儿女情长如何独特。
初尝滋味,才知道这般美妙,这般叫人神魂颠倒。
铜盆中的清水映着男人英俊含笑的面容。
狼厉诧异地摸了摸自己唇边的弧度。
“狼厉。”
狼厉循声一望,见烛辞居然还在屋外,没有随沈镜离开。
“您是叫这个名字吧?”
烛辞彬彬有礼地问。
他换了浅蓝色的长袍,乍一看像是个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
狼厉对他疯癫的模样记忆犹新,心中警惕,直身问道:“何事?”
烛辞面露犹豫:“我想有件事,您有知情的权利。”
他掏出那枚留音石。
狮野和沈镜的声音适时传出。
狮野问:“男人产乳,那药真那么神奇?”
沈镜:“你要试试?”
狮野:“我可不试!你真肯帮我害那狼厉?”
沈镜大笑:“准备好那些天文知识,等我凯旋。”
狼厉面色一点点沉冷了下去。
烛辞无奈道:“狼厉,这事是主人不地道,如果您想离开,我可以帮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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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归不是不谙世事的小狼崽。
狼厉并未立刻相信烛辞:“谢谢你的告知, 等沈镜回来,我会和她问清楚。”
“您不信我?”
烛辞举指发誓,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庭院安静,云淡风轻, 没有天雷的一点影子。
沈镜真的和狮野合谋, 用药害他。
狼厉浑身泛冷, 如坠冰窖。
重逢后一幕幕在眼前展开。
昨夜的温存, 一路的相依, 冰洞的相遇……
初遇, 沈镜目的很是明确, 要在他身上用药。
冰原,小白给他用药时,到底有没有记忆?
狼厉悲上心头, 平地晃了一晃:“你为何帮我?”
烛辞勾唇:“看您可怜啊。堂堂狼王, 被人骗成这样……你不会真的相信主人一心爱慕你吧?龙性本淫,你见过哪条龙, 同一时期只有一个伴侣的?”
“不……兽人大陆结为伴侣,会拜天地, 祭兽神,您这情况……”
见着狼厉痛苦的神情, 烛辞不无畅快道:“苟合的情人,是这个词吧?”
烛辞的话如一柄柄利刃, 将狼厉的心脏切得鲜血淋漓。
同时, 也让狼厉看出来,他并非真心帮他……
狼厉闭了闭眼:“如果你来, 只是为了说这些, 我知道了。”
烛辞看他油盐不进, 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您不准备接受我的帮助吗?”
狼厉:“等沈镜回来,我会和她问清楚。”
烛辞冷冷一扯嘴角:“据我所知,届时兽神殿前的境况会投放天幕供兽人观看。您若始终拎不清,只能在这等身败名裂了!忘了告诉您,主人那故交正是狮野,这会估计正和狮野温存,不会很早回来!”
狮野与沈镜寒暄。
他并不知沈镜就是那条白龙。
笑了笑:“你和狼厉的运气真不错!都从鲨齿龙手底下逃了出来。那日我身受重伤,不然怎么也不会和你分开……后来夜间每每望着星空,想到你我谈天说地,谈经论道的时候,都难免伤怀。沈镜,我心中有你,你可知道?”
大概男人故作深情的时候皆有一种不自知的油腻。
沈镜微不可察地退了退。
她来这只是为了确认狮子的身份,确保重要剧情可以顺利完成。
身份无误,沈镜:“我从未怀疑狮兄对我的情谊。”
狮野眸光闪了闪,他故意说得暧昧,不知沈镜有意无意,没有接那暧昧。
不过感情的事不急……
他清楚自己丰富的知识底蕴对沈镜的吸引力!
眼下着急的是另两件事。
他得问清沈镜和那疯子的关系。
敲定沈镜还会不会帮他。
“你和这宅院主人,是什么关系?”
狮野关心道:“他看起来很危险。”
那疯子的实力狮野亲眼见过。
堪称王牌杀器。
沈镜真的是那疯子的主人,再好不过。
若那疯子能为他所用,这兽人大陆,还有什么他办不成的事情?
沈镜简单道:“故人。”
不是狮野想要的答案,狮野皱了皱眉,勉强笑道:“不是敌人就好!今天是进小镇的第三天,还剩四天,狼厉进来得比我早一些,按理说会是他先进行兽神试炼,不通过的话,才会轮到我,沈镜,你我的约定还算数吗?”
沈镜笑道:“当然。”
她谢绝了狮野亲自下厨的感激,以疲累为借口提出告辞。
狮野在这个时候很希望和沈镜多相处巩固感情。但他身在屋檐下,实力又弱,没有话语权,只能不安地望着沈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客院。
房间,狼厉取了书架的一本竹简在读。
沈镜拎着带着水珠的鲜果回来,招呼狼厉:“快来尝尝神域的紫灵果。”
狼厉侧了侧身,没看那灵果一眼,也没问她口中的神域。
他闻不到她刚刚接触了谁。
闻不到也是一种答案。
倘若问心无愧,何用特异清除气息呢?
他盯着沈镜,看她温柔的眉眼,和水红的薄唇。
“沈镜,你刚刚见了谁?”
沈镜:“一个故交。”
大而化之的概括令狼厉心脏陷落谷底。
寒意痛楚从心口蔓延,窜向四肢百骸。
狼厉问:“可是狮野?”
沈镜顿了下:“是,他昨夜前来投奔。”
狼厉:“我去杀他。”
沈镜拉住他:“现在不可。”
狼厉:“为何不可?他杀我族人,我身为狼王,若不杀他报仇,还有何颜面当这一族之王?”
沈镜:“再过四天,我帮你。”
狼厉一瞬不瞬地注视她,忽然低低笑了,眼眶殷红,声线涩哑:“沈镜,我狼厉磊落一生,不曾负人,尤其对你,尤其为你……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四天,四天,你可能告诉我,为何是四天,你可能告诉我,你对我有否欺瞒,你可能告诉我,你到底对我有几分真心?”
大悲之下,狼厉喉中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哑声质问:“你可能告诉我,到底对我有几分真心?”
沈镜看他这样,当胸一痛。
她无法透露关于系统、剧情的事,只能上前抱住了他,抬眸坦诚道:“狼厉,其他的事暂时不能透露,但我可以向兽神起誓,我这颗真心都是你的,这个世界我最在意的只有你,我可以为你生,也可以为你死。”
滚烫的泪直直坠落。
沈镜的肌肤被烫了一下。
狼厉这一生哭得次数屈指可数。
除了父母去世那日,余下眼泪都为沈镜而流。
沈镜心底也似感受到这泪珠的咸涩。
像是她也流了泪一样。
神祗无情,是他一滴滴眼泪,浸养出了神祗的情爱。
沈镜:“信我一次,等我四天,好不好?”
狼厉张了张沾血的唇瓣,幽深的眼眸死死盯着她:“你若负我……”
沈镜:“我若真的负你,到时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狼厉眼泪不停落下。
他说:“好。”
四天后,众人各怀心思地迎来通往兽神殿的拱桥。
天幕缓缓在兽人大陆展开。
男女老少没有不关注此等大事的。
全都仰着头等着新一任兽神的产生。
兽神当任期间,他的族群将会在大陆收到种种隐形的优待。
冰原上,一只狼崽蹦起来:“快看!”
狼赢激动地看着拱桥上走在第一位的那人:“是王!王要成为兽神了!”
狼崽们欢呼的时候,狼曦怔怔看着天幕,心杂意乱。
真的是狼厉……
狼厉后面竟然跟着沈镜。
她是什么时候进入的小镇?
女人不是被视为不洁,不可进入兽神殿吗?
烛辞望着走在最前面的狼厉心烦气躁。
他是为半神,能感受到主人并不单纯是利用小狼,而小狼和主人的羁绊又加深了……
女人走上拱桥的消息一下子在兽人大陆炸开了。
“怎么会有女人踏上拱桥?”
“她会受到兽神的惩罚!”
“会不会牵累族群?”
“那好像是游医沈镜,没有族群。”
“我是说生理上的族群!该死,她到底是什么种族,不会是仓鼠族吧?”
“兽神公正,不会牵连无辜。以前不也有女人不自量力踏上拱桥,后来她被兽神撕成肉条,但族群一点事儿没有。”
嗜好杀戮的兽人们期待地盯紧天幕。
却见光波闪了一闪。
“怎么回事?”
“天幕怎么黑了一下?”
“连声音都没了!”
狼厉和沈镜走下拱桥,到达兽神殿。
殿门无风自动。
威严的声音传出来:“怎么有女人的气息?”
现任兽神是虎族,人型额心仍有一个朱红的王字。
烛离操控着苍老的身躯走出来,面上浮现不悦的神情。
等他见到沈镜的那一刹那,却愣住了。
他停住了攻击。
隔着云海,他再次见到了他的神祗。
还是当年的模样,淡定、从容、眉眼疏离,似乎这世上没有能真正映进她眼底的事物。
烛离压下内心的恐惧。
神选择性别后不可更改。
这么多年,他打压女人,就是怕有一日,会在兽神殿看到沈镜。
可现在,他的恐惧成真了。
那个疯子,从他灵魂中剥离的疯子,居然成功靠着那枚龙蛋,复活了神祗。
烛离很快冷静下来。理智地判断出自己的目标是活下去。
他不知沈镜为何归来。
若尚未觉醒记忆,烛辞那疯子没多话,能被他糊弄过去最好。
若不能……只有殊死一搏。
烛离继续伪装兽神,忽略女人这一茬,望向狼厉:“随我进兽神殿试炼吧!”
烛离和烛辞共享记忆,但烛辞疯癫记忆不全,烛离一见狼厉,便认出,他是一直和沈镜纠缠那小狼!
是他教会了神祗情爱。
让神第一次违反法则之力……
如没记错,小狼魂内化有沈镜的半枚神晶。
不是这半枚神晶,烛离不会那么偏激,沈镜也不会那么轻易被诛杀。
纵然将烛辞剥离出去,此时此刻,烛离内心仍然止不住地泛出痛苦和不甘。
当年程度尤甚。
烛离将烛辞分裂出去,未尝没有怕这痛楚的原因。
想到这,烛离心中发慌。
狼厉魂中融了神晶,真的能被他用旧方法占领躯体吗?
“且慢!狼厉不能进入兽神殿内!”
狮野匆匆下桥,大喊:“他不是男人!他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烛离:“哦?”
狮野:“他有乳汁,不是不男不女,是什么?沈镜知道!”
烛离望向沈镜。
狼厉自知有此一遭,狮野和兽神的反应,甚至天幕,都不在意了。
只凝视着沈镜,见少女点了点头,平静地作证:“狮王所言非虚,狼厉的确可以产乳。”
她牵住狼厉冰凉的指尖:“但他是为了救我。为情义牺牲的人,怎能说是怪物?”
温度通过指尖传递。
狼厉心脏咚地落了地。
沈镜说:“男女老幼,皆为表相。兽神大人既为神祗,当知神祗本无性别,可算不男不女,可算怪物?”
神祗本无性别。
这是大陆无人知晓的信息。
只有神知道……
烛离意识到沈镜恢复了神的记忆,神魂拿了那半枚神晶脱壳而出,想要逃跑却被一道长索缠住了脚腕。
衰老的虎躯扑倒在地,没了气息。
因为烛辞的干涉,这次到达兽神殿前的只有狼厉、沈镜、狮野几人。
两神对打,天地震荡。
狮野吓坏,顾不得惊讶沈镜的反口,欲顺着拱桥滑下,但振动的云层令他站立不稳,没走两步跌倒爬不起来。
烛辞观察着狼厉的反应。
狼厉此时已隐隐猜到沈镜的身份,知道自己帮不上忙,稳稳远观。
烛辞鄙夷地嗤笑一声。
只有他可以帮主人。
他飞身而上:“主人!我来助你!”
烛辞一加入,烛离顷刻势如山崩,钻孔逃跑都做不到。
烛离:“烛辞,你醒醒!我是你的主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也会死!”
烛辞:“你以为我会信你?”
烛离恨得咬牙切齿,没办法故意展示一个防护缺口吸引烛辞,一把握住了烛辞的手腕。
他又用了那个秘术。
执念强于本体实属罕见,但烛离没时间纠结那么多,如果不将烛辞融合回来,吸纳烛辞的实力,他真的会死!
他想活着!
秘术一开始,烛辞动也动不了了。
无数记忆,真实无比。
烛辞不得不地相信,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执念。
也是他,亲手杀了沈镜。
他还想再杀沈镜一次。
秘术开启,烛离烛辞四周自动开启了一层金色的防护罩。
无法破坏,唯有等秘术结束,才会自动消散。
烛辞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一点点流向了烛离。
同时他的思维从未有过的清晰。
烛辞隔着金罩,痴痴望了沈镜一眼,泪落如雨。
烛辞不再抗拒,烛离刚松了口气,见烛辞的身形突然变得透明。
他在自戕。
烛离嘶吼:“你在干什么!快停下!停下!”
秘术被迫暂停。
烛辞的半神之躯由下自上,迅速消散,断续恨声道:“你,休想。”
妒火攻心,一招踏错,他痛了千年,悔了千年,找了千年,等了千年。
怎么会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最后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他说:“我不杀她。”
还想望她,却在转头至半完全消失。
自戕之神无轮回转世。
烛辞彻彻底底不在了。
金罩散去,半枚神晶掉落,烛离下意识去握。
神晶是神的力量源泉。
整个神晶,意味着神格。
他手中有半个,这突然又出现半个。
如能被他所有,真神对真神,沈镜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那半枚神晶却滑过他的掌心,有意识一样,飞向沈镜。
擦手而过的瞬间,烛离感知到,那神晶不是旁的气息,是烛辞的。
难怪,一抹执念厉害到如此地步。
那个疯子,生神晶,成半神……
或许再等几年,那个疯子,会是这片大陆的第二个真神。
烛离生为半神,自睁眼一直想做而没做到的事,被那个疯子做到了。
沈镜伸开掌心。
半块神晶安顺乖巧落进她的掌心。
神晶上,烛辞最后一缕息,最后一抹执,安心地消逝。
烛离知道逃不过,索性放弃,站在原地狂笑,笑出眼泪:“真傻啊。”
一记神力击在他神魂之上。
烛离没躲,口中不断涌出神血。
他专注地望着沈镜,就那么望着:“你……”
半块神晶掉落,自发地飞回沈镜手中。
因为是沈镜曾经的晶核,还带着沈镜的气息,亲昵地蹭蹭沈镜的掌心。
无人或神知晓,这个胆敢弑神的神侍,临终想要和他的恩神说什么。
烛离是一抹落在神域的光。
欠了沈镜两条命。
一条赋生之恩。
一条杀身之仇。
还了沈镜两条命。
一枚真龙之蛋。
两块半神晶核。
这场跨越千年的落了幕,他也重新融进无处不在的阳光中。
烛离一死,有关他的秘术全部失效。
囚在幽冥之境的人魂们得以逃脱往生。
沈镜落到云面。
狮野胆战心惊。
他看出来,沈镜在骗他。
现在沈镜是最终的胜利者,或许会成为下一位兽神。会如何处理他?
沈镜对他说:“回去吧。”
狮野如蒙大赦,爬到拱桥,顺着弧度滑了下去。
狼厉问:“你是神?”
沈镜点了点头,信守承诺,讲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狼厉恍然:“我是,那条小狼?”
沈镜笑道:“不然普通兽人的乳汁,怎么会可以哺育神灵?我游历大陆时,时而能够想到一些过往的记忆,又总会忘掉,但不论如何,总能记得,我得找到一个人。那人神魂特殊,力量可以反哺于我。”
百年一次的天幕没有再次开启。
法则之力将沈镜想要告诉兽人们的信息,直接灌进兽人们的脑海。
从今日起,无拘性别差异,腹部均生晶核,不论强弱种族,有缘即可成神。
大陆沸腾。
天地法则的更改,令男兽人再也无法轻视物化女兽人。
目前的强者再也不敢随意欺压弱者。
兽人对动植物,任何可以成神的生灵,不由自主产生敬畏之心。
法则的平衡令一部分兽人获利,也令一部分兽人迅速失势。
狮野蔫头耷脑回到狮群,却发现自己狮王的位置被另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顶替了。
见他回来,妹妹提出和他决斗。
狮野一路走回来饥一顿饱一顿面黄肌瘦疏于锻炼,输给了从前他最瞧不起的小妹,又因为带出去一大群精英,一个没带回来,被赶出了狮群,成为一只流浪的兽人。
流浪的兽人并非没有身心舒坦,自由洒脱的。
但狮野自穿过来,一直过着族群供养,锦衣玉食的生活。
他以前平常甚至不需要亲自打猎打水烧饭洗衣!
一路上艰难险路忍下来支撑他走回来的,就是狮群里舒坦生活。
他的幻想破灭了。
他接受不了,趁夜偷袭小妹,被咬个半死,不得不接受流浪的生活。
狼曦本在冰原上靠加入一队盗匪维生。
没有其他巫医愿意帮助盗匪,作为盗匪群里唯一的巫医,虽然名声不佳,总算不愁吃喝,一走出去,兽人们厌恨他们,也得违心地恭维他们。
法则改变后,一切都变了。
首先盗匪行事收敛了很多。
他们怕被欺压过的弱者们机缘巧合成神寻仇。
其次,弱小的兽人们有了底气和勇气。
一个兽人没死,会恶狠狠望着他们,吼着我若成神,必来寻仇。
一个兽人死前,会让其他人将消息拼死传递出去,高喊他日亲族中若有成神,勿忘今日血仇。
两相结合,盗匪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不久解散各自谋生。
欠下的命债不会随着盗匪的金盆洗手消灭。
曾经被欺压的,失去亲属的受害者,找到了落单的一个个盗匪,不停有恶匪意外逝世的好消息传遍大陆。
狼曦的脸被人记住。
她东躲西藏,不敢在白天到任何人流密集的地点。只敢在夜晚蒙着脸打猎或进行基础的生存物资交换。
有时甚至分不清,是早点被找到比较凄惨,还是晚点被找到比较凄惨。
她白日多在荒芜的山野不甘地大哭。
明明不久前,她还是受人追捧的狼族巫医,亦或万狮敬仰的一代狮后。
初心不过是想救更多的人而已。
于是救狮野,救狮群,救盗匪……
她哪里错了?
靠近北极的深山丛林是雪狼领地。
沈镜陪狼厉拜了狼信他们的衣冠冢,又来到狼厉父母的墓碑前。
那日沈镜用现有的晶核和神格作为交换,更改了天地法则。
现在只是一个能量平平的女性兽人。
但狼厉一直待她没有变过。
无论她是龙,是神,还是人。
狼厉始终护在她的面前,为她奉上能献出的一切。
狼厉将沈镜介绍给父母。
二人在墓碑前正式拜天地。
“王!!!”
现任狼王狼赢发现了他们,一个猛子窜过来:“快来!王回来啦!”
狼赢执意让狼厉还当狼王。
狼厉执意拒绝。
他搂着沈镜:“我答应陪她到处走走。”
沈镜记忆不全时,找过的每一段路,他都想去看看。
狼崽们失望地垂着头。
狼赢挽留二人:“在这多住一阵子吧!”
狼厉和沈镜商量:“七天。”
“一年!”
“五天!”
狼赢慌了:“半年!”
“三天!”
狼赢毛炸:“七天!七天!”
二人住进狼厉从前的居所。
木屋被收拾得很干净。
狼崽偷偷告诉狼厉:“狼赢天天都有帮您打扫,他相信您一定会回来!”
一会,狼厉回来的消息传遍狼群。
大大小小的狼,甚至两三个月的幼崽都跑来探望。
大一点的趴在狼厉腿上。
小奶狼一个个被放到狼厉身上要抱。
狼厉抱不过来的,到沈镜的怀里。
小小一只,瞧着和猫咪差不多,细望又比猫咪多了天然的冷峻威严。
沈镜翻起幼崽的爪垫,挑了下眉,淡灰色。
另一只水红色。
看来水粉还挺难得。
沈镜得出结论,俯身吸狼。
狼厉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口鼻。
狼厉:“小狼掉毛。”
沈镜点了点头。
夜里,狼厉变出狼耳给她吸。
月光从木窗投射进来,粉嫩的狼耳不安地轻动:“怎么样?”
白纱帐悄无声息地落下。
纱帐鼓荡。
沈镜带着笑意的声音:“甜的。”
“甜的?不可能。”
“给你尝尝。”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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