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 by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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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瞥见地上越来越近的影子,她抬起手臂,将手里的浴巾递了过去。
“谢谢。”祁越低声道,修长有力的指节拿起浴巾。
见女孩一直低垂着眼睫,肩膀还微微颤动着,他拧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困惑,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他将浴巾披在肩上,眼神有些晦暗不明,语调沉沉的:“上次吓到你了,抱歉。”
宋书音本来还在担心他有没有生气,一听到这话,诧异地抬起眼,然后急忙地摆手表示没关系。
一阵冷风吹来,祁越随即皱了下眉,一把拉起她的手,将她带进温暖的室内。
宋书音愣愣地站在墙边,看着男生关上连接院子的落地门,转过身来将她按在沙发上,头顶落下一句“在这等我”,然后就没了身影。
白皙的手背上,有一滴从他发丝上不经意落下的水珠,宋书音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抹去。
不过一会,祁越换了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下来,下半身像是不知冷似的,穿了一条黑色的运动短裤,线条锋利的膝盖充满力量感。
他扯开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口吻十分随意,宋书音听得一惊。
他说:“我曾经在游泳的时候被人偷拍过,所以才不喜欢旁边有人。”
高一的开学不久的一个周末,他和乐队三个男生约了去文中的游泳馆比赛,他以为游泳馆里只有他们几人,没想到不是。
两个星期后,他突然收到匿名短信,里面是几张他只穿着泳裤的照片,以及一些性骚扰话语。
那种被人偷窥和意淫的恶心,令他作呕。
他立刻查到了号码背后的人,找他当面对质。
那个人是文中一位高三的男生,一开始还死不承认,直到他拿出证据,他才痛哭流涕地求他放过他,说事情爆出去会毁了他一辈子,他父母还不知道他的性取向。
祁越并没有因此心软,找了学校教务处以及他的家长,最后以这位男同学的转学收场。
这件事发生以后,祁越就不习惯游泳时旁边有别人在场,只在自家泳池游泳了。
宋书音坐在一边静静地听完,一张小脸不自觉地皱起来,眼睛里带上愧疚,他从泳池抬起头看到她的时候,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对……对不起。”女孩小声地说。
祁越盯着她的瞳孔,神色十分郑重:“是我该给你一个道歉,给你一个解释。”
一晃眼,寒假已经过去,高二的第二学期就此开始。
宋书音的学习进度已经赶上竞赛班的同学,所以这一学期开始,周一至周五她都跟着学校教练的竞赛课,周末去祁越家学习。
这天周日,她照常来到祁越家,却见男生一反常态地站在门外,倚着连廊的白色圆柱,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像是要出门似的。
应该是听见脚步声,他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撩起眼皮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宋书音立刻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双手抓着书包肩带,在他面前站定。
祁越淡淡地提了下眉,声线平缓又带着些许熟稔:“来了。”
宋书音嗯了一声,语气轻柔地问:“你怎么站在这里?”
祁越扯了下嘴角,清澈的眼底含着一层浅淡的笑意,然后冲外面抬了抬下巴:“今天我们不做题,出去玩。”
宋书音不明所以,顺着视线看过去,然后就见一辆小巴车缓缓停在大门口。
下一秒,祁越单手插兜走下台阶,一边走一边跟她解释:“曹明晃听说别的学校到高三的时候,会组织学生去一个叫云鼎山的地方祈福,问鼎高考。虽然你不是参加高考,但本质也差不多,九月份物竞初赛就要开始,去摸鼎沾沾喜气?”
宋书音一直偏着头听他讲话,面对他的询问,本能地点头答应。
曹明晃站在车边热情地招手,半跑火车地说:“书音妹妹快来啊,我们一起问鼎高考,那地方贼灵了,我表哥他同学的弟弟去年一模的时候连一本都考不上,去祈福后,诶,现在人在庆理,你说牛不牛?”
听到这番话,宋书音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祁越见女孩真的相信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补充信息:“音乐生。”
“啊……哦哦。”宋书音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角。
她真的太傻了,怎么别人一说,她就相信啊!
俩人一起到车门边,祁越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脚先上车。
宋书音跟在他身后,上了车,她才发现车上不仅有曹明晃,乐队其他人都来了,更令她惊讶的是,还有韩秋,她和孔靖宇坐在一起。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孔靖宇为什么明明可以去重点班,却一直留在平行班的原因。
回过神来的时候,祁越正看着她,似乎是等她反应有一会了,他嘴角朝右努了努,说:“你坐里面。”
她瞬间不好意思得红了脸,急忙坐了进去,男生紧接着落坐在她的左边,一道清冽的风随之划过她的侧脸。
俩人坐好后,车子重新启动。
见女孩将书包移到身前抱着,祁越神情一顿,刚才忘了让她先将书包放在家里了。
宋书音靠着柔软宽敞的椅背,目光悄悄地扫了一圈,脸上浮现出忧虑的神态。
这辆小巴车肯定是他们租的,但不知道是谁先垫付的钱,她也没有其他人的微信,不知道该怎么样AA,如果她现在提起,会不会显得太奇怪了……
曹明晃闲不住,提议玩游戏:“诶我们玩个游戏吧,就每个人重新起个名字,然后喊一二三,同时喊的人说出对方的名字,慢的那个就输了,这个你们都会吧?”
一听到玩游戏,宋书音瞬间紧张起来,她几乎没有玩过什么游戏,担心做不好扫了大家的兴。
艾弗饶有兴致地说:“行啊,先试玩一次,我叫孔靖宇。”
曹明晃翻了个大白眼,然后接话:“那我叫艾弗。”
尤娜的声音清淡冷静:“我叫宋书音。”
宋书音愣了一下,然后说:“那,那我叫韩秋,可以吗?”
韩秋回应道:“可以啊,那我叫曹明晃好了。”
孔靖宇:“我叫祁越。”
祁越点点头:“那我就尤娜。”
几个名字乱换下来,宋书音头都大了,还没准备好,艾弗就喊了“1。”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2。”
祁越:“3。”
曹明晃:“3。”
“艾弗。”祁越不留气口地说,语气十分笃定。
曹明晃指着祁越,张着嘴还没发出声,游戏就已经结束,他咬了下牙:“行,游戏规则大概就这样,下面正式开始。”
艾弗问:“输的人惩罚什么?”
曹明晃大手一挥:“输的人今天请客,费用全包,敢不敢?”
艾弗哼笑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这样,玩一次太快了,输三次的人请客,怎么样?”
“行啊。”祁越和孔靖宇接话,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曹明晃正想喊一二三开始,尤娜的声音已经落地:“1。”
孔靖宇:“2。”
艾弗:“3。”
曹明晃:“4。”
韩秋:“4。”
曹明晃立刻转身,双膝跪在座椅上,指着韩秋:“那个……那个……”
没等他那个完,韩秋就淡定说出他的名字:“艾弗。”
曹明晃懊恼地捂住脑袋,问韩秋:“不是你到底叫什么?”
一旁的孔靖宇出声:“这可不能告诉你。”
开局总是猝不及防的,还没等曹明晃坐好,孔靖宇直接喊了:“1。”
曹明晃被气得说不出话。
韩秋:“2。”
祁越:“3。”
曹明晃:“4。”
宋书音:“4。”
听到有人和自己一样喊了4,宋书音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曹明晃指着她:“宋书……啊不对……”
在他一阵啊来啊去中,宋书音轻抬眼睫开口:“艾弗。”
艾弗吹了个口哨,兴奋道:“曹明晃,你已经连输两局了哦,没准今天能缔造三连败的神话!”
曹明晃气得在空气中挥拳,第三局又像是故意戏弄他似的开始,祁越喊道:“1。”
曹明晃:“2。”
孔靖宇:“2。”
“艾弗。”孔靖宇气定神闲地看着他,曹明晃脸都被气成猪肝红。
艾弗在一边笑话道:“你要是能说出孔靖宇的名字,这局就不算你输,怎么样?”
曹明晃盯着孔靖宇,使劲回想,试探道:“你是韩……尤……你总不能是我吧?”
孔靖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让你你也赢不了,我叫祁越。”
曹明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操,早知道我就不叫艾弗,一点运气都没有。”
艾弗反驳道:“你自己记忆力不行,怪我名字干嘛?愿赌服输哈。”
“请客就请客。”曹明晃仰着下巴,故意夸张地问,“师傅,我的黑卡你这能刷不?”
艾弗笑着骂他:“神经病!”
师傅也配合着开玩笑:“刷不了,要不你们还是下车吧,走过去也就十几个小时,今天之内应该还是能到的。”
两个多小时后,云鼎山到了,下车时,曹明晃跟祁越挑了下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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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睡着,那刚才为什么不叫醒她呢?◎
一群人来到云鼎山脚,曹明晃提议坐观光车上去,说是从他那个表哥同学的弟弟那得来的宝贵经验。
宋书音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跟着大部队坐上观光车,直接到宝鼎园。
宝鼎园里有一个寺庙,点着线香,闻着让人心里有一股安定感。
“快快快,我们去买祈福球!”曹明晃一下车就着急地挥手,让大家跟着他方向去。
祁越的目光往右扫了他一眼,对着大巴上的女孩伸出手,语气漫不经心的:“走吧。”
看着眼前劲瘦有力的手臂,宋书音神色微顿了下,很快地搭上他的小臂,下了台阶,然后跟在他身边,默默地走着。
来到卖祈福球的地方,桌上摆了许多印着不同吉祥话的祈福球,万事胜意、身体健康、事业有成、学业进步、心想事成、姻缘美满等等。
祁越掀起眼皮,视线落在女孩白皙的侧脸上,嗓音清淡好听:“想要哪个?”
宋书音有些纠结,她一贯不擅长做选择,里面有好几个都符合她的想法。
这时,旁边的曹明晃已经大手笔地说:“老板,每样都给来一个,全给它投入去,这下看我不运气爆棚?”
宋书音听到后微微笑了一下,而后依旧烦恼起来,下意识抬起眼,求助身边的男生。
祁越盯着她不自觉鼓起来的腮帮子,眼尾轻轻扬了下,修长骨感的食指随意一指:“要不这个,心想事成,想什么都能成?”
“好。”宋书音轻轻应道,然后两手拿起那个心想事成的祈福球,上方是一颗球,下面是一条长长的红色飘带,字是金色的。
话音一落,就见祁越走到另一边,挑起文创周边,她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抿了下唇,还是站在原地等着。
过了一会,他才回来,提着一袋东西,肌肤下青筋明显,似乎是有些重量。
祁越在她的面前站定,低下脖颈,用眼神示意了下:“可以借一下你的书包装东西吗?”
宋书音愣了下,然后连忙将书包从肩膀上放下来,大方地点头:“可以。”
祁越接过她的书包放在桌上,将手里的东西塞了进去。
书包摘下,宋书音的身体得到一瞬间的放松,她今天装的教辅有点重,一路背过来,肩膀已经被压得有些酸了。
见祁越将东西装好拉上拉链,她下意识地伸手,想重新背起,却没想到手还没抬起来,男生就抓起书包肩带,轻而易举地将书包提起来,一把背在身上。
女孩的手有些僵在那,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曹明晃就催促着大家去扔祈福球。
祁越偏头看了她一眼,眉眼轻松:“走吧,去扔球。”
宋书音怔怔地点头,慢步跟在他的身后,盯着男生挺拔结实的后背上的灰色书包,眼里泛起不小困惑。
她也能意识到,祁越买文创是为了借口帮她背包,但他是出于礼貌,还是别的……
几人一起来到宝鼎前,旁边有几十个穿着绿色校服的高中生和老师们,正排着阵型合照,指引牌上写着庆理附中高三一班。
宋书音稍稍观察了下,然后就收回视线,面前的宝鼎几乎有两个多她那么高,看旁边的高三生投了好几次都没近,她也有些担心。
听说要一次扔进去才灵。
身侧的少年突然抬起手臂,手腕轻轻一动,就将祈福球扔了进去,轻而易举的。
宋书音还仰着头震惊,下一秒,男生修长有力的手臂就伸过来,握住她拿着祈福球的两只手,掌心像带电一样,细细密密地钻进她的血管里,让她几不可察地一颤。
紧接着,耳边落下一道清冽平缓的声音:“别拿球,右手拿住下面的带子,一甩就上去了,你试试看。”
她担忧扔不进球的情绪莫名安定了下来,按照他的建议,捏着带子的末端,手上用力一扔,就见一道红色的抛物线,稳稳当当地落入黑灰色的大鼎中。
女孩原本皱着的眉眼一瞬展开,笑得含蓄又激动。
曹明晃在一旁扔球,看到这一幕感叹道:“书音妹妹牛逼啊!”
然后更用力地扔球,他买了十几个,有的一次就进去,有的死活也扔不进去,一边扔球一边捡球,十几分钟下来,累得眼冒金星。
“我不行了不行了。”他扶着一旁的围栏,认输似的摆手。
艾弗嘲笑道:“活该,谁让你这么贪心?”
曹明晃哼了一声,干脆拿起自己剩下的那五六个祈福球,每人分一个,让大家帮他扔。
“兄弟帮个忙。”他看也没看,随意塞了一个进祁越手里。
祁越扯着嘴角轻笑一声,随意地抬手一扔,将祈福球扔进鼎中。
只有宋书音注意到,上面写的是——“姻缘美满。”
干完正事后就是吃喝玩乐,晚上回程坐的是高铁。
走了一天,宋书音的体力消耗殆尽,坐上车没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祁越带着耳机听歌,没睡,约摸半个小时,肩膀突然一沉,他偏过视线,然后就见到女孩近在咫尺柔软的发顶。
鼻尖似乎还能闻到一阵洗发水的清香,淡淡的,很温和内敛,和她这个人一样。
他收回视线,身子没动,关了手机,也闭起眼小憩。
车厢里十分安静,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状况。
“咖啡奶茶有需要的吗?”
迷迷糊糊间,宋书音听见一道温柔的女声,眉头一紧,然后睁开惺忪的睡眼,朦胧的视线里,乘务员一边推着小推车,一边说着什么。
她脑子还没清醒过来,抬起脑袋,正想集中注意力去听,耳边便传来衣物被轻轻拍打的声音。
男生的手掌拍了拍肩膀,似乎是在示意她继续靠上去,她实在太困了,没多想就重新将脑袋靠上,眼皮重得盖上,又睡过去。
祁越看了眼手表,8:25,距离到站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要了一杯咖啡,没继续睡。
乘务员看着他肩膀上的女孩,很贴心地没发出声音,动作都放得很轻。
九点多,宋书音醒来,缓缓地睁开还带着雾气的睡眼,眼前的视线似乎有些倾斜,她疑惑地蹙了下眉,然后抬起头。
脑袋上猝不及防地被撞了一下,她无声地啊了一下,本能地抬眼望过去,然后就见男生捂着下巴,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
她倏地明白过来,脸颊烫得不像话。
她不知何时,竟然睡着睡着靠在了祁越的肩上,刚刚醒来还撞了他的下巴。
真是丢死人了!
她鼓起勇气,再次抬起眼睫,看着男生小声道歉:“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就见他斜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脸上带着些许痞气:“我没事,就这点力道下巴还不至于磕歪。”
车停,曹明晃站起来,看着像是发生了什么事的俩人问:“你俩怎么了?”
宋书音没来由的,心里涌起一股担心被发现的紧张感,连忙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小桌板上的咖啡,右脸上,还带着浅浅的衣服压印。
他没睡着,那刚才为什么不叫醒她呢?
回到学校,学习继续。
祁越径直来到五楼的级长办公室。
张伟正在泡茶,见到他的身影,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祁越双手插兜走进去,眉目清朗舒展,直接表面来意:“我想要物理实验室的权限。”
张伟抬了下短短的眉毛,了然地问:“带小宋同学练习?”
“嗯。”祁越轻点了下头。
宋书音现在的竞赛进度是跟着竞赛班来的,实验部分教练自然也会教,但是以她的性格,遇到不太明白的地方,估计还是很难主动举手问,所以他想单独带她练一下这部分,多摸摸实验器材,熟能生巧。
张伟没什么反对的意见,想了想说:“那就周一晚自习,我给你开一间。”
周一,晚上?
祁越表情略顿了下,似乎是有什么顾虑,然后说:“周六上午吧。”
张伟瞪了他一眼,嫌弃道:“周六我可不来学校,你要就自己来开门。”
祁越无所谓地扯了下嘴角,眉梢轻轻挑着:“行啊。”
实验楼是新建的,那边都是密码锁,张伟语重心长地嘱咐道:“301,密码301103,回去的时候记得一定一定要关灯关门。”
“ok。”祁越简短地回应。
张伟有些担心他没听进去,再次夸张地强调:“记住了吗?你别到时候没断电,屋里着火都没人知道。”
祁越散漫地点点头,冲门口抬了抬下巴,语气随意道:“知道了,走了。”
张伟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决定到时候给他打视频亲自检查。
离开办公室,祁越立刻拿起手机,给曹明晃发了条微信。
紧接着,两个竞赛班的大群里多了条新消息。
「你晃哥:张哥给咱开了一整层物理实验室的权限,想要的周六上午可以来。」
「lhr:太好了,我正烦恼上课操作的时间不够呢。」
「程云浩:张哥牛逼!」
「谢子宏:伟哥牛逼!」
「蔡杰为:伟哥牛逼!」
「林罗豪:伟哥牛逼!」
张伟手机一直发出提示音,打开一看,就是满屏的“伟哥牛逼!”,气得他火冒三丈,在手机上快速打出一句。
「张伟:有事找祁越别找我,他给你们开门。」
周六上午,宋书音准时来到实验楼,知道可以练习实验的时候,她心里也是一阵惊喜,因为操作的次数太少,她对实验这部分一点底都没有。
上到三楼,走廊突然传来几个人说话以及密码锁解锁的声音。
谢子宏撞了下曹明晃的胳膊,感慨道:“晃,一眨眼,高二都快结束了,你不打算趁这最后的一年,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高中校园恋爱吗?”
曹明晃哕了一声,语气十分嫌弃:“跟谁?跟你啊?老子对男人没兴趣,谢谢。”
“滚,你爷爷我的女朋友美着呢!”谢子宏更嫌弃地推了他一把,冷静下来后问,“认真的,你是不打算高中谈,一定要到大学再谈?”
曹明晃一脸正气:“谈恋爱哪有搞竞赛有意思?”
谢子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表示和这种一窍不通的人聊不过来,目光转向旁边的祁越,好奇道:“越神,你呢,也不打算在高中谈?”
祁越眼皮耷拉着,推开门将灯打开,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所以你是准备在京大里找了?”谢子宏继续八卦。
不等祁越回答,曹明晃就搂住谢子宏的肩膀,语气理所当然的:“这还用说,要找个庆大的那不成异地恋了,多麻烦啊?”
楼梯台阶上,宋书音将这段对话全都收入耳底,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祁越打算上大学的时候再谈恋爱,难道陈星海那天说的真的是真?
理智告诉她,祁越不可能会喜欢她,但她的心,却乱成一团。
一转眼,就到了高考放榜的那天。
物竞教室里,几个同学议论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省理状好像在我们学校?”
“对对对,我朋友圈里全是这个消息,是向芙盏学姐,太牛了!”
“听说今年没提前打电话,高三的老师差点以为这一届考砸了。”
“好像是说我们学校屏蔽生一共三个,理科两个,文科一个。”
“好想知道向学姐考了多少分啊。”
“肯定是七百以上啦。”
宋书音听着前面的同学互相交换听到的小道消息,虽然不是自己高考,但也跟着激动起来。
距离九月初的物竞预赛还有两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她希望自己也能够发挥得好,然后和祁越一起去京大。
作者有话说:
带一下预收《楼外芙蓉》
高三那年,向芙盏从老家转到文市的重点高中读书,借住在远房亲戚家,也因此认识楼鹤汀,和他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
她听楼伯伯的话,叫那个长相出众的少年——哥哥,少年窝在沙发里打游戏,侧脸线条凌厉分明,语气冷淡到极点:“别叫我哥。”
向芙盏知趣地不再打扰他,在学校碰上也装作不认识。
她本以为俩人会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地过完高中生活,没想到研学旅行最后一晚,楼鹤汀突然和她表白。
她拒绝,两个人的关系瞬间陷入冰点。
高考结束那个夏天,俩人约定好了一起去京大,在楼梯角落偷偷接吻,却不料被楼鹤汀的妈妈撞破,女人精致的面孔出现一丝裂缝,尖锐的话语不断从她口中冒出。
向芙盏的父母风尘仆仆地赶来,将她接回老家。
高考分数出来,向芙盏没有按照约定填报京大,而是拿着全额奖学金去了港城读大学。
楼鹤汀没在京大等到想见的人,辗转打听后才知道她在港城,一次次地飞过去,女孩却连一面都不愿意施舍给他。
直到那天,向芙盏主动约他出来,他满怀欣喜地赴约,得到的却是一句——“我有男朋友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从那以后,他如她所愿,没再踏入港城一步。
几年后,俩人在一场聚会重逢。
楼鹤汀抽到真心话,一人大着胆子问他:“和初恋是怎么分手的?”
中心位的男人背靠沙发,扯着嘴角嗤笑了下,漆黑锐利的眼睛盯着对面的女孩,漫不经心地说:“她甩的我。”
向芙盏的心骤然一紧。
双c双初恋
先校园后都市的破镜重圆
感谢在2023-06-07 23:06:27~2023-06-08 22:47: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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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懒得来,给我派了一家属代表。”◎
暑假,宋书音参加了学校为期两周的集训营,强度很高,过了一遍知识点后就是模拟考试,完全模拟复赛,基本上就是白天考完试,晚上讲解,然后第二天再考再讲解,中间完全没有给人喘口气的时间。
但经过这次高强度的集训后,她反而心态上轻松了不少。对于她来说,模考的次数越多,经验越多,已知的越多,她就更知道如何去调整自己的学习进度,更不担心到时候正式考试出状况。
很快来到了八月份,高三正式开始。
换到高三的教学楼,坐在新的教室里,一切的紧张似乎就从这里开始,时间开始像沙漏一样,飞速流逝。
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染上了或大或小的焦虑。
开学第三周的周一,升旗仪式结束后,苏立红拿起了话筒。
“最近有很多同学来找我聊天,有的同学不知道未来要干什么工作,不知道高考后怎么选专业,很担心到时候选错。”
宋书音站在操场上,抬起眼皮,神色专注地听了起来。
然后就听到苏立红继续道:“对于这个问题,我想说的是,迷茫是很正常的,你们现在一个个才十七八岁,怎么可能把未来一生的规划都做好?我也经历过这个阶段,你们的班主任科任老师们也一样,都是从迷茫中慢慢地找到自己人生的方向,高考只是其中一个分叉口,你们的人生中有无数个可以调整方向的机会,只要你想你努力,所以大家不用太着急,太焦虑。”
“也有的同学疑惑高考考的分高,未来就一定发展得好吗?在这里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个故事,我和我的一位高中同班同学。”
台下忽地一阵起哄,苏立红压压手示意安静:“不是你们想的爱情故事,那是我们班的一位女同学,我们俩成绩都很好,高考分数差不多,后面我选择了师范,她呢读的商科,现在的我是你们的校长,而她,你们现在用的实验楼,就是她捐的。”
周围惊呼声一片,宋书音也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原来祁越的妈妈和校长是同学。
“这些年以来,不断的有人问我后不后悔,要是我当初选了商科而不是师范,可能今天身家多少个亿的人就是我。你们说我后悔吗?”
有几个学生大喊:“不后悔。”
苏立红笑了笑:“没错,我不后悔。我不是嘴硬哈,我是真不后悔。说实话,当初选择师范不是因为我自己热爱教育,我也和你们一样,小女孩一个,很迷茫啊,然后我的父母我周围的长辈,他们说女孩读师范好,将来当老师,工作体面又稳定。我是在自己迎来一届学生,又送走一届学生中渐渐感受到自己的价值,我想我人生最大的意义是,陪伴你们成长,在你们迷茫的时候给你们一些指导,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给你们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