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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 by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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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她是个结巴,父母因此争吵不断,在她两岁的时候就离了婚,然后纷纷抛下她重新组建家庭,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爸将房子卖给了从外地来这谋生的李叔李婶,奶奶带着她反过来求李叔租给她们一间房,将全部的家当挪进这一间房里。
三年前奶奶去世了,宋书音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她洗完澡,然后以最快地速度手洗完衣服,把衣服晾在二楼天台,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子说是两层,但其实只有一层半,二楼是天台和一个另外用板搭建起来的小房间,她就住在这里。
回到房间,她立刻拿起课本坐在书桌前学习,今天因为受到祁越的影响,她的学习效率很低,好在刚刚开学,作业还不太多。
学到十二点,她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闹钟一响,宋书音没有任何拖沓就起来洗漱了。
换好校服,她去厨房,打开电饭煲,盛李婶留下来的白粥,然后拿了昨天吃剩一半的咸鸭蛋配白粥。
李叔李婶平时四五点就起床去肠粉店备料,煮粥的时候会下她和小伟的那份,然后一直保温着,等他们起来就能吃。
吃完早饭宋书音没有磨蹭,在六点半前赶到了店里,熟练地开始帮忙。
七点零五分,她出发去学校,踏入教学楼时距离早读开始还有三四分钟。
虽然早就预留好时间知道肯定不会迟到,但她心里还是悬了一把剑似的胆战心惊。
她实在是太害怕像昨天那样,被付惠娟批评,然后全班都朝她看过来的场景了。
宋书音一路低垂着脑袋走进班级,直到看见祁越的身影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有同桌了,茫然地僵在原地一秒。
祁越没什么情绪地撩起眼皮,见女孩有点懵懵的神情,随即往前拖了拖椅子,给她让出空间进去。
宋书音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然后立刻将书包放到胸前抱着,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的后背,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小声地说了谢谢。
胳膊随意支在桌上的祁越,眼睛微不可察地眯了一下。
上午第一节 课上的英语。
英语老师叫乔伊,从高一就开始教他们,很年轻且平易近人,本科在lse读的,硕士在剑桥,经常和他们分享在国外留学的点点滴滴,惹得班里的同学羡慕不已,学习冲劲都大了不少。
因此他们班虽然是平行班,但英语成绩一直在年级前三。
乔伊站在讲台,拍两下手,用她独有的轻松语调说:“虽然周四周五你们要开学考,但今天还是要讲新课。”
一提到开学考,全班同学的面色都凝重下来,唉声叹气的。
文中一向有开学考的传统,为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让学生从放假的闲散状态,进入到紧张的学习中来。
乔伊又笑着说:“不过好处是这周只需要上三天课,是不是突然开心了不少?”
“并没有。”
袁嘉阳悠悠接上一句,下一秒全班爆笑。
乔伊并没有因为学生呛声而生气,反而跟着大家一起笑起来,然后平静下来说:“好了,现在开始上课,请同学们翻到课本的第四页,跟着音频阅读一遍。”
宋书音翻开课本,眼睛专注地盯着课文内容,但熟悉的英语朗读声却迟迟未响起。
她略带疑惑地抬起头一看,才发现电脑死机了。
乔伊挪动鼠标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双精致的眉毛微微蹙起,尝试了十几秒没起作用后她放下鼠标,直起腰来,扫了班里一圈,最后视线落在祁越身上。
眼睛里透着信任:“祁越,你来给大家读一遍课文。”
祁越从上课开始就在走神,并不清楚乔伊要他读的是哪一篇,他正要开口询问,余光便瞥到右边一只小心翼翼移动的手。
白皙的食指点了点课本第四页上方的文章。
他的眼神明显一顿,随后眼尾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脸上还是那副闲散的神情。
一直没听到他的声音,宋书音感到奇怪,正要抬眼看是怎么回事,一道带着沙砾感的男声就震在耳边。
宋书音的英语其实很一般,因为她接触英语的唯一渠道就是课堂,听不出发音标准还是不标准,但不管怎么样,她当下最直观感受就是祁越讲英语的声音特别好听,比音频里那个让人昏昏欲睡的中年男人声音好听多了。
祁越一篇文章读完,乔伊满意地点点头让他坐下。
流利且自然的英语发音,加上他本身就很有吸引力的音色,让枯燥的课文朗读变成一场享受。
乔伊爽朗地调侃道:“看来祁越同学的朗读让大家精神了不少啊,要不以后我就不放录音了,直接让祁越来朗读?”
宋书音耳朵一红,明知道乔伊不是专门指她一人,但被戳中心中所想还是让她左侧的脸颊战栗了一下。
祁越散漫又磁性的声线正巧又在这时传来:“刚才,谢了。”
上午放学,大概是因为今天最后一节是化学课,班主任付惠娟拖堂了五分钟,不像昨天是英语老师会提前两分钟做下课准备,抢不了食堂了,所以祁越还留在教室没走。
一群男生围在他身边,经过昨天一起吃饭打球,他们已经熟了不少。
宋书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到袁嘉阳大着胆子问:“越神,你怎么想到转来我们班了,就算是不想在竞赛班呆了,也应该去退竞班或者重点班吧,怎么会来我们一个平行班?”
“是啊是啊。”几个男生附和道,眼里尽是八卦,就想着能不能扒出点什么内幕。
祁越背靠在椅子上,其中一条长腿在过道随意伸着,漫不经心地答:“没什么。”
袁嘉阳上半身往前倾,鬼鬼祟祟地瞟了一圈,打趣道:“外面都在传你是追人来了,不会是真的吧?”
另一个男生殷勤地接话:“要是真的你可得提前告诉兄弟们一声,我们好帮你啊。”
祁越皱了皱眉头,满不在意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到他一口否认,男生们显然觉得索然无味,撇了撇嘴就散开了。
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劲爆的消息呢……
除了袁嘉阳,宋书音注意到他掏出手机不知给谁发了一条微信,对面的人应该是很激动,一连发了好几个表情包。
她又连忙将垂下眼睫,将眼神收回来。
她并没有在偷看,只是天生视力很好,无意中瞥了一眼便看到了,还好没看见具体的聊天内容。
然后在心里默念三遍对不起,并且发誓自己不会说出去。
男生们一走,她立刻进入做题的状态,直到十几分钟后。
“接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男声,然后一片橙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倏地从她左脸边划过,紧接着是一声短促的闷响。
宋书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声音来源看过去,便发现祁越手上正拿着一颗篮球。
他的手掌很大,指节修长分明,皮肤下青色血管十分明显,涌动着一股活力。
门口男生走进来,宋书音记得他叫孔靖宇,也就是班里现在唯一一个没有同桌的男生,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
原来他是和祁越认识吗?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
孔靖宇的表情似乎有几分无语,冲祁越抬了抬下巴说:“喏,晶晶送的,我拜托你赶紧去哄哄她吧。”
祁越脸上浮现出不浅的笑意,轻挑了下眉毛,然后将篮球放进他课桌下的健身包里收好。
所以,晶晶是他的……女朋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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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只好出声,咬着牙道:“抓着。”◎
下午放学,袁嘉阳大大咧咧地转过身来,再次压住宋书音的练习册。
他一点也没察觉,咧着嘴露出一颗虎牙:“越神,打球吗?”
祁越一手合起课本,闻言眉毛轻抬了下,语气果断:“打。”
看到他点头,袁嘉阳立刻站起来,兴奋地招呼了班里几个男生一起去打球。
身旁的人弯下腰,宋书音的视线不由得跟下去,然后就看见祁越单手从腿下拎出一个健身包,黑色的,上面有一个倒三角形的标,随手扔在课桌上。
健身包体积不小,桌下的位置就那么一丁点大,但也没有因此而占到她的空间。
宋书音眼里有几分好奇,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他校裤下的一双长腿上,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高一的时候,她有过一个同桌,比祁越矮一点,但也算很高了。
课桌是双人桌,中间没有隔挡,男生的腿曲在课桌下,一占就是大半的空间,如果膝盖撞到她的腿,还会嫌恶地瞪她一眼,让她把脚收好。
可明明她已经尽可能多的让出空间了。
从昨天祁越坐在她旁边开始,她就尽量靠着墙那边坐,小心地并好自己的双腿,生怕高一时的场景再次发生,再次遭人嫌弃。
祁越利落地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捏住拉链头,唰的一下拉开拉链,从健身包里拿出中午那颗篮球。
袁嘉阳的视线落到篮球上,篮球明显是新的,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上面似乎还有一个签名,谁的他看不清,但一想就知道这球是别人送的。
像祁越这样的风云人物,迷妹不多才不正常。
他眯眯眼调侃道:“女生送的?”
祁越眼皮一掀,漆黑的眼底一片淡然,应得随意:“朋友。”
袁嘉阳没将他的否认放在心底,只露出一脸“我懂的”的表情,然后哥俩好地搂着他的肩膀出了教室。
随着俩人离开,那些明里暗里朝着这个角落的视线也消失,宋书音松了一口气,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写题。
祁越不在身边,她又恢复了透明人体质,连值日生扫地也会绕开她这个位置。
宋书音觉得这样很好,像是有一个透明玻璃将她罩住,隔绝外界一切声音,这个小角落只属于她一个人。
上了高中后,她总觉得学习的时间不够用,好像只过了一会,就到了六点半。
她从书桌右侧的挂钩上拿起书包放在腿上,然后一边思考一边将要带回去的书装进书包里。
不单单是今天要完成的作业,还有准备开学考复习的笔记。
她微弯着腰收拾东西,窗外传来一阵男生嬉闹的声音。
“今天全靠越神逆风翻盘。”
“那个三分球真的帅爆了!”
“我也不差好吧,多少出了点力。是吧越神?”
宋书音听到祁越的名字和袁嘉阳的声音,知道是他们打完球回来了,于是加快手上的动作,想在他进来前出去,这样就不用尴尬地开口让他让一下位了。
可惜事与愿违。
她的物理笔记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找不到,明明就放在书箱里的啊。
男生们还没走进教室,一股汗臭味就随着穿堂风飘进来。
宋书音下意识屏住呼吸,继续低着头找物理笔记。
最后在英语书里找到,应该是中午匆匆忙忙去吃饭,将笔记夹在里面了没注意。
她弯着腰将英语课本重新放回书箱,一阵清爽的清香倏地钻进鼻尖,像沐浴露的味道,有力地驱散那股汗臭味。
宋书音微微抬起眼一看,一臂之隔的过道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宽大的健身包随意地挎在一侧肩上。
——是祁越。
意识到他应该是在等自己拿完东西,宋书音加快手上的动作,匆匆忙忙地拉上书包拉链,然后站起来。
她正犹豫着要从靠墙的窄道还是两排课桌间的过道出去,祁越就向后跨了一步,直接将位置让了出来。
她没再迟疑,双手捏着书包肩带走了出去,一路畅通无阻。
宋书音刚走出教室没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袁嘉阳带着疑问的声音——
“越神你不上晚自习啊?”
她脚步微顿,然后继续往楼梯的方向走。
一道脚步声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从教室到校门口,再到地铁站。
下扶梯时正好有一趟车到了,宋书音赶紧小跑过去,跟在人群后挤上车厢。
没等到她找到空着的扶手,她就被人群挤到车厢中间,前后是挤满人的座椅,头上吊环都有人在用,横杠她又够不着。
一张白皙小巧的脸蛋顿时布满不安。
她的平衡感并不好,平时坐地铁都要找到一个地方扶着才能放心。
左右无倚让她像置身孤岛,害怕下一秒就要摔倒出丑。
车厢门关闭,地铁重新行驶的那瞬间宋书音毫不意外地一个踉跄。
就在她心跳到嗓子眼的时候,身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牢牢扶住了她的右胳膊,撑住她全身的重量。
宋书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只手臂传来的力量,以及隔着校服都让人觉得炙热的掌心温度。
很快,地铁平稳行驶,她的身子重新回正,那只手也马上离开。
宋书音稍稍回过头,想道声谢,眼睫往上一抬,毫无防备地撞入一双漆黑的瞳孔。
男生的下颌线从这个角度看去也清晰锋利,五官深邃异常,表情是一如往常的散漫平静。
不知是因为低下视线的缘故,还是她的缘故,她总觉得那眼神里多了一分冷漠。
宋书音下意识想拉开距离,但周围挤满了人,让她差点踩上前面人的脚后跟。
好险,她轻喘了口气。
身后站着的人是祁越这个认知,让宋书音一颗心脏都提起来。
下一站到了,人流上上下下,站在她周围的人换了个遍。
除了身后那个人。
面前原来是个背对着的阿姨,现在换成个带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穿着十分紧身的polo衫,随着他抬手抓吊环,几根腋毛从短袖里漏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狐臭。
宋书音连忙低下脑袋,眼睛不知该往哪看,鼻子也不知该如何呼吸。
就这时,一只紧实的长臂从后方绕过握住她左边的肩膀,距离近得只要她一低头,唇瓣就能贴上他手臂的肌肤。
只稍一使劲,她整个人就被翻了个面。
眼前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蓝白撞色,一呼一吸间都是清冽的薄荷气息。
再次听见耳边隐约的震动声,宋书音比当事人更快的反应过来,出声提醒道:“你的手机响了。”
眼前的人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薄唇轻启搁下两个字:“没手。”
她这才意识到,祁越一手抓着横杠,一手扶着自己,确实没有多余的手可以接电话了。
“我可以站稳的,你接电话吧。”她藏在头发里白嫩的耳垂微微泛红。
听到她流畅地说出一整句话,祁越表情稍显讶然,然后松开了手臂。
正准备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就看到女孩的身子再次不稳地往旁边倒,刚摸到手机的右手只能重新扶上她的肩膀。
宋书音觉得丢脸极了,脑袋埋得极低,完全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然后就听见头上传来一道似乎十分无奈的叹气声,紧接着视线里出现一根黑色的书包带。
她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一双杏眼朦朦胧胧的。
祁越只好出声,咬着牙道:“抓着。”
“哦哦。”宋书音恍然大悟地抓紧他的书包带。虽然没有他扶住自己那么稳,但也比她自己一个人孤立无援地站着强。
祁越单手在屏幕上划了下,将手机放到耳边,没有立刻说话。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才缓缓开口,漫不经心地应道:“地铁,回家。”
原来他和自己同路,宋书音在心里想。
他很快挂断了电话,手机没有重新放回裤兜里,就那么拿着,自然地垂在身侧。
一路上俩人都没有再说话。
宋书音抓着他的书包带,仿若一根救命稻草,一到站就立刻松开,连句告别都没有就急急忙忙地下车。
她按照自己走了无数遍的路线出站,走了几步到公交车站,公交一来就上车了。
这趟车一向人少,宋书音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忽地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往窗外一看。
一眼就看见那个穿着校服的身影,左肩挎着一个健身包,似乎感受到什么似的,他突然偏头看过来。
宋书音快速移开视线,目光回落到近在迟尺的蓝色椅背上,呼吸还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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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音,祁越去哪了?”◎
肠粉店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坐在靠墙的角落学习,神情十分专注。
今天来吃肠粉的人比较少,八点半店里就空空荡荡的了。
李叔李婶趁这个时间在里间吃晚饭休息,留宋书音一人在外面看店。
因为周四就要考试了,她抓紧时间拿出笔记本默背着英语语法。
店里十分安静,只有头顶的风扇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转了一圈又一圈……
突然间,宋书音感到后脑勺被一只厚实的手掌打了一下。
她被这一巴掌带得脸差点撞到桌子上,紧接着就听到李婶没好气的声音。
“要死啦,客人来了不知道招呼?”
她顺着李婶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店外来了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干坐着没人招呼,正四处张望。
“我现在就就……”宋书音急忙站起来,一边道歉一边拿起本子和笔去点单,一张脸羞愧得快要埋到校服领子里。
李婶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一把将她手里的本子抢了过去,眯起眼睛摆手嫌弃道:“走走走这里不用你,别在这碍手碍脚!真不知道是雇你来干活的还是来当大小姐的,要不干脆别干算了?”
宋书音不是什么情商高的人,听不出李婶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一下子吓得不知所措,双手紧紧地攥住校裤边缘,重复地说着对不起。
要是李婶真要赶她走,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哪。
奶奶走后,她连最后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了,现在全靠在李婶这打工才能挣得一点钱维持读书和生活,别的地方根本不会要她这种只能干半天活、说话还不利索的高中生。
她是真的迷茫,真的害怕。
李叔正好吃完晚饭走出来,看到这一幕赶紧解围,站在俩人中间说:“好了好了,你赶紧去问客人吃点什么。”
李婶没反驳,瞪了她一眼就赶忙去招呼客人。
看到女孩还低着头愣愣站着,李叔说:“你婶的性格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回去吧,今天早点收工回去学习。”
宋书音红着眼眶,却始终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弓着腰,声音颤抖地保证:“对不起李叔,我下次一定不会了,你你们别赶我走,我会努努努力工作的。”
李叔叹了一口气,知道她没父没母,年纪这么小就要自己出来打工赚钱,每天干这些脏活累活,人都瘦得不成样了,只剩皮包着骨头,还天生结巴,真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然后拿起她的书包塞进她怀里:“没人赶你走,你婶开玩笑的,你快回去吧。”
再三确认不会被赶走,宋书音揪紧的心脏才稍微松了松,然后在李叔的催促下回了家。
李婶点完单回来,朝小姑娘离开的背影看了一眼。
李叔一边开锅下面条,一边语气无奈地说:“你说你也是的,想让她早点回去学习好好说不行吗?非要骂她,看把人孩子吓唬成什么样了?”
李婶一下子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反驳:“谁说我是要让她回去了,我就是看不惯她白拿钱不干活。”
李叔:……
宋书音昨夜复习到凌晨一点,刚刚闹铃响的时候还有些睁不开眼。
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在哪,所以只能拼命学习,抓住唯一在她手中的成绩。
在文中,只要她够努力,还是能取得一个不错的高考成绩,考上省内的985大学。
吃完早饭,她回房间将书包背上。
右手拎起书包的瞬间,黑色的书包带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宋书音有一刹那的愣神,思绪跑到昨天地铁上的那一幕。
她摇了摇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把清出去,然后转身离开。
照例去了肠粉店帮忙,然后再去上学。
走进庄重肃穆的校门,宋书音没有直接到教室,而是往一楼洗手间的方向去。
这个点,洗手间里几乎没有人,她迅速找了一个空的隔间进去,将书包挂在挂钩上,脱去身上沾着肠粉味的校服上衣,然后拿出一件新的校服换上。
这是她每天到校要做的第一件事。
高一的时候,同桌看见她总是捂着鼻子,一到下课时间就立刻跑到其他地方,能不留在座位上就绝不留。
她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总能从那般男生的口中听到“肠粉妹”,“闻到我想吐”之类的字眼,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身上有很重的肠粉味。
她不想因为自己身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而影响其他同学的正常学习生活,也不想因此被同学嘲笑,所以从那以后便每天都备一件干净的校服到学校换上。
宋书音将换下来的衣服装进袋子里,再卷起来塞到书包深处。
提起领子闻一闻,确定没味道后,她才打开隔间的门,走出洗手间。
中午放学,宋书音没有立刻去食堂吃饭,照常留在班级里学习。
今天是上新课的最后一天,作业下周一才交,所以可以缓一缓,还是先复习明天要考试的内容好了。
因为上午最后一节上的体育,大家基本上直接去食堂了没有回来,除了她、祁越还有孔靖宇。
也是在体育课上,她从其他女生的口中得知,原来孔靖宇和祁越是一个乐队的成员。
乐队一共有五人,取成员名字首字母组成一个词,叫quick(快克)乐队。
祁越是那个q,孔靖宇就是那个k。
孔靖宇提着书包从后面走来,眼皮耷拉着,看起来十分无语的样子:“走吧,我和晶晶约了在麦当劳见。”
“嗯。”祁越随意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的,一点也不见着急。
孔靖宇站在门口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股无奈:“拜托你待会好好哄哄她,你是不知道她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电视剧里的恶毒反派一样,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
祁越懒洋洋地勾了下嘴角,站起来将书包往他怀里一扔:“有没有这么夸张?”
语气是明显的不信。
孔靖宇抱着胳膊说:“有没有你看了就知道。”
祁越挑了一下眉,声线里带着几分轻佻的笑意:“行,那我就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俩人就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直到下午第二节 课开始,俩人都没有回来。
付惠娟站在讲台上,视线死死地钉在那两个空位上,一张脸黑得要下雨,然后语气很冲地问:“宋书音,祁越去哪了?”
突然被点名,宋书音吓得身子一颤,眼睫颤颤巍巍地抬起:“我我我不知道。”
她一紧张,又开始结巴。
付惠娟听到她的回答,嫌弃地撇了撇嘴,而孔靖宇没有同桌,她连找个人问都找不到。
两个人一下午不来上课,连和她说一声都没有,真是反了天了。
付惠娟扫视全班,语气冷硬:“有没有人知道祁越和孔靖宇去哪了?”
话音一落,全班同学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回答她的问题。
付惠娟本就气得头上冒火,台下还一片叽叽喳喳不让她省心,她一把拿起化学课本,啪的一声拍在讲台上。
“安静!我现在去打电话,在我回来前你们把这几道题做了。”她点开ppt,然后转身去了教师办公室。
宋书音坐在窗边,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付惠娟扶着饮水机打电话的侧影。
她打了两个电话,似乎都没有人接。
第三个电话,那边终于接通,付惠娟的嘴巴张张合合,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五分钟后,她回到教室。
宋书音已经将题做完了,但依旧埋头假装做题,因为付惠娟的眼神实在是太犀利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将祁越的位置盯出一个窟窿。
最后那个电话,付惠娟是打给级长张伟的,她本意是想告祁越一个目无师长带坏同学,没想到张伟反过来替他说话。
张伟一接到电话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他同时也担任竞赛二十班的班主任和物竞教练。
他所带的竞赛班可以说是全校最“没规矩”的一个班了,交不交作业随便,上不上课也随便,只要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他相信这群全校乃至全市全省学习最好的学生有自己把控时间学习的能力,不想用条条框框束缚住他们。
祁越是他们中最放浪形骸的一个,时不时就逃课出去玩,他已经习惯了,甚至都不需要跟他说一声。
但付惠娟显然不清楚祁越的性子。
挂断电话后,张伟又给祁越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起,听筒里传来呼呼的风声和水声。
“你在哪呢?”张伟问。
那边言简意赅地答:“海上,冲浪。”
张伟想了想班里不在的人,继续问:“身边还有谁,孔靖宇、曹明晃?”
祁越淡淡地嗯了一声。
张伟叹了一口气开始叨叨:“我说你们去冲浪就冲浪,怎么不和付老师请假,知道她有多担心你们吗?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忘了。”祁越轻描淡写地回答,海风将他刘海吹得向后扬起,露出一双深邃冷淡的眉眼。
张伟差点被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吐血,缓了一下嘱咐道:“我跟你们付老师说你们已经跟我请过假了,记住别露馅了啊,然后赶紧打个电话跟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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