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中医美人为国争光—— by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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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uis兴冲冲而来,坐了24小时的飞机,女儿奄奄一息,他也犯了颈椎病,在病房里就有点扫兴了,再看林白青手里那根细到纤毫的针,更加不愿意相信她,站了起来,他双手交岔,说:“Saruman,我不需要治疗,我也不会投资,对不起,我想我要结束这趟荒唐的旅程了。”
所以还没做治疗,病人家属就打退堂鼓了?
楚楚都给惊到张圆了嘴巴。
顾培和Saruman同时站了起来,要安抚Louis,想让他冷静一点。
但是从中药材有毒,到那根细细的银针,Louis对中医的好奇心已经用光了,当林白青不给他承诺,他就只想回去陪伴女儿,所以他伸手拂人,拔腿就要走。
而就在这时,比他还要矮许多的,身姿娇小的林白青突然一手卡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卡他下巴,只听咯咯咯几声响,Louis因为旅途劳顿而犯颈椎病,僵直的脖子突然就能自由活动了,而当颈椎变舒服,人的情绪也会变好。
其实不过浅浅一手,治表症而已,可它能镇得住场子。
Louis不知道林白青做了什么,但却也乖乖坐了下来,而就跟上回给Saruman做针灸一样,还是同样的程序,细细一枚金针入肉,也果然不疼。
但全程不过十分钟,这就完了?
而且中医不像西医动手术啥的,给你开个刀,让你看到伤口,有可信度。
也没有那么多的药到病除,当场见效。
所以Louis虽然感受了它的神奇,但随着自己体验过,愈发半信半疑了。
当然,他的颈椎确实好了,左扭右扭,脖子灵活了,曾经的不适症状也消失了,这证明中医确实有其独道之处,而因为林白青亲口说了不可能治愈女儿的病,Louis先生在折衷了一番后,对林白青说:“我认为中医是非常神奇的,也有效果的,我想,我可以赠予你十万美元的投资,只需要一个国际品牌广告前缀冠名权,你认为如何。”
十万美元,折合人民币也得七八十万。
既是赠予,不要股份,当然好,但是国际冠名权可就复杂了。
它意味着,将来灵丹牌药物要推向国际市场,前缀得是Louis来命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他不会分钱,但灵丹堂表面看上去,就是他的了。
怕林白青不懂这些投资规则,也因为她急于申请WO国际专利,急需要钱,怕她要当场答应,Saruman和沈庆仪俩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NO。”
而林白青在同一时间,也说:“Sorry, but we can\'t do that。”
Louis虽然是个父亲,但也是个精明的投资者,而在他看来,当在医疗技术上无法超越西医,它就走不出国门,他也不过拿十万块下注赌,玩一把。
但林白青居然不愿意?
十万美金,在这个经济环境极差,物价低到发指的国家,它可是一大笔巨款。
她竟然不愿意?
而且她不愿意吧,她示意Louis先生稍安勿躁,又说:“我不需要你的钱,而且我将免除Mila女士的医疗费用,只想要一个机会,治疗她的机会。”
Louis先生可是很精明的,他盯着林白青看了片刻,再看看顾培,大概明白了,毕竟Mila是个外国人,而且她目前还是PCT组织的一员,林白青即使治不好,只要接诊了她,一个西方人,于她的诊所就是一种宣传。
既然看透了对方,Louis也不给情面,摊摊手,他说:“对不起,我女儿不是你的小白鼠,我不会让你在她身上做没有审批的药品实验。”
这时沈庆仪和Saruman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因为他们想做的,是促成投资,可现在双方意见不一致不说,既然治不好,林白青就不该接Mila,而Louis对中医的认知也太过浅薄,所以俩人目前谈的驴唇不对马嘴的。
他俩就想要插嘴,把话题引入投资的轨道。
顾培是唯一知道林白青的目的和打算的,则一直在阻止他们。
而给Mila做治疗,于中医,将会是一个难得的,展现真正的实力与技术的机会,所以林白青则在试图说服Louis。
她说:“我是拥有国家颁发的,资质的中医,我治疗过无数的病人,乳腺癌案例不在少数,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调病历,而您女儿,如果我不治疗,我想医院告诉过你,最乐观,她只有三十天的寿命了,对吗?”
是的,其实Mila这次的放疗很不理想。
医院也说了,她随时有可能去世,三十天是最长期限。
见Louis突然塌了肩膀,在摇头,她又说:“也许我只能延长一个月,但万一是三个月呢,最多也就一百天时间,您的女儿将永久的离开您,难道您在漫长的人生中,连一百天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她,让她再多看看这个世界,再从容的,没有痛苦的,跟这个世界道个别?”
这话也是听上去很美,但是,Louis也在抓一个点,拿着一大沓的检测分析报告,他说:“可你要给她用的药品全部各种生物毒性超标……”
摊手又耸肩,他说:“我曾经听人说花国人的体内有一张金属元素表,我并不愿意相信,但当我看到你要开给Mila的药,我才知道那是真的。”
双手比叉,他说:“抱歉,我想我们无法再谈下去了。”
Saruman插嘴说:“但是舅舅,我想我们可以再谈一谈投资。”
沈庆仪则说:“冠名权不可以,而且10%的股份已经是我们的最大让步。”
楚楚一看大家吵起来了,也兴奋了,小脑瓜子刷刷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转的跟个小陀螺一样,顾培能做实验,但对中医的了解并不足以叫他加入专业的讨论,当大家都比较激动时,他只会选择保护他的小宝贝儿。
所以他从沈庆仪手里要来了孩子。
而就在瞥眼时,有人轻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就看到楚青图了。
是的,林白青的亲爸,她汇了机票钱,但一直认为至少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的人,昨天薛昶来的电话,今天,他就出现在这儿了。
顾培估计他应该也在咖啡厅里呆了很久。
久到,他看到沈庆仪和Saruman在心平气和的交谈,逗孩子。
久到看林白青给Louis先生做完治疗,以及他们的争吵。
因为他在要那沓检测报告,顾培遂从Louis手里夺了过来,给了楚青图。
话说,楚青图身后还有个服务员,一脸尴尬,终于凑到机会,小声对顾培说:“顾军医,他说他是您的客人,不过……如果他不是,我去喊保安。”
在这个年代,一身补丁,白发苍苍,再加上那副断了柄的眼镜,服务员都拿楚青图当成叫花子了。
顾培摇头,并示意服务员离开。
而楚青图,则在一页页的翻着检测报告。
顾培也在打量着他的岳父。
一个在沙漠里呆了二十年的人,他的衣服已经洗变形了,没有任何版形可言,松松垮垮的套在肩上,单挎的绿书包上也满是补丁,而他的手,应该是在做实验室有过烫伤,满是撕扯狰狞的疤痕 。
这看起来,像是个从偏远的,贫困山区而来的老人民教师。
但他却能只凭只言片语推导化学公式。
就顾培看来,这都是个叫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人。
翻了几页之后,他突然说:“诸位,诸位,我想请大家冷静,听我说一句。”
林白青一回头,因为早有心理准备,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Saruman和Louis看到来了个一头白发,满身补丁的人,也惊的在摊手。
而沈庆仪,也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她会在第一次碰到这个人时眼熟了,她依然想不起来,但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人是谁了。
而楚青图,在看到所有人沉默之后,用中文说:“关于中草药的毒性问题,我想,我可以为你们讲个案例,就我们所看到的,半夏,英文名Pinellia ternata,其中含有nicotine和choline,天南星,英文名rhizoma arisaematis,其中含有alkaloid和Scorching toxin,以及一些目前还未定义名称的化学成份,是的,它们都对人体有害,但半夏中同样含有对人体有益的organic acid,天南星中有Mannitol,以及Triterpenoid saponin,它都是有益于人体的成份,而在中医用药时,将它们俩比做皇帝和臣子,也就是中医中的君臣……”
顾培在看林白青,林白青也在看他。
俩人同时又去看楚青图。
那一身补丁,那折断了又缠着线的眼镜儿,他是从二十年前来的,花国的知识分子。
那一身的恓惶与补丁,恰似他这一生的荒诞际遇。
而他的朗朗的谈吐,却是打不垮,折不弯的,花国旧知识分子的风骨。
而在默了片刻后,顾培开启了同声传译模式。
是的,在中医开药方时,半夏和南星,同属天南星科的两味药材,而且是两位含有剧毒的药品,它们总是搭配出现的。
而在九零年代之前,中医是不做化学成份检测的。
老中医们凭着师父教的知识与口诀,口口相传,治病救人。
林白青在将来,国家牵头做各项药品的成份检测后,也曾专门看过,但她毕竟只是个中医,不懂化学,隔行如隔山,专业名词她都记不住,就更甭提站在西医的角度,去论证药材与药材间的相生相克了。
但是就在此刻,她阔别二十年的父亲,一个久居沙漠的人,他的发缝里还有沙子,他的面色是北地的褐黄色,他瘦的状如行走的骷髅,但是,他只要看看顾培所做的检测报告,就能说出哪些成份是对人体有害的,哪些是对人体有益的,而君臣佐使,中医的专业术语,他把它跟化学结合到了一起。
而这一旦写成文,它就是一份西方人能看得懂的,关于中医的学术报告。
他说的太快,又全是专业术语,林白青听不懂的,但顾培懂,所以他能翻译,而Saruman和沈庆仪都懂,因为他们在CIBA,就是在做西药药研。
在这一刻,在顾培为中药材做了成份分解后,楚青图尝试着,正在用西医的逻辑琏讲述中药,而且浩瀚庞博的各种化学成份仿佛皆储备在他的脑海中,可以信手拈来。
这是在将来,二十年后,林白青都做不到的事情。
中西医被她爸爸给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说回灵丹堂。
开中医诊所打120的其实并不少见,因为总有些急症病人,因为诊所设备不够而需要急救,但同行之中,谁要打电话叫了120,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被同行知道,那够大家笑话好几年的。
而且穆老爷子最好脸面了。
穆成扬打电话叫120,给他知道了,他肯定要骂没出息的。
但人命关天,几个大夫全看过了,无计可施,穆成扬就做主了:“打120。”
小青连忙抓身去抓电话,但就在这时,躺平在地上的楚春亭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展眼四顾,看柳连枝,说话声音倒是正常的:“柳教授?”
柳连枝皱眉头:“???”
“今天十月初一。”楚春亭又说。
柳连枝不怎么算阴历,不过诊所的墙上就有日历,一看,果然十月初一。
楚春亭挣扎,穆成扬就把他扶了起来。
他坚持拂开所有人,小声对柳连枝说:“算帮我个忙,你去买点元宝和衣服,烧给青图,我想,你烧的元宝他应该会接的。”
柳连枝最反对封建迷信的,本来想骂慌唐,但想起乍眼一看,瞄到的,楚青图的模样,叹了口气说:“好吧!”
作者有话说:
楚春亭:你们说我儿子会不会来取元宝?
作者:你想他来,还是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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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死了的儿子好好认个错)
穆成扬听他咕咕叽叽的, 担心老爷子的身体,遂上前说:“大十月的,最近又一直是阴天,天气怪冷的, 楚爷爷有什么吩咐我去办, 就甭麻烦柳奶奶了。”
楚春亭回头, 见不但有大夫还有病人, 围了一大圈, 竖起眉毛问:“不去干工作, 在这儿凑什么热闹呢?”又拂袖:“就都这么闲, 没事可干?”
听他骂人时中气十足,穆成扬倒是放心了,看来老爷子没啥大病。
也知道他的臭脾气不好惹, 穆成扬遂说:“都别看了别看了, 大家都散了吧。”
楚春亭盼了儿子原谅自己盼了二十年,又在阴历十月一, 寒衣节,于灵丹堂碰上他的‘生魂’, 一下就陷入都陷入封建迷信中,不可自拔了。
此时也筋疲务竭, 路都走不动了。
而曾经的敌人柳连枝,如今却成了他的良伴。
肘着她的手一步一大喘, 回了顾家老宅, 在林白青的床上歪着,他得跟柳连枝好好商量一下, 让柳连枝给他儿子烧些元宝和衣服过去。
柳连枝也正有此意, 而因为今天是寒衣节, 外面有很多摆摊卖元宝衣服的,遂使着保姆买了一些回来,还特地吩咐要她多买点。
保姆知道这老爷子财大气粗,特意买了一大箱子的元宝,又把市场上所有的,各种款式的纸衣服各买了一套,但老爷子犹嫌不够,又使着保姆买了两箱子元宝,十几套衣服,纸糊的元宝和衣服堆在院子里,跟座小山包似的,他才罢了。
其实按理来说在哪儿烧都行。
但因为是在灵丹堂的后门上碰见的‘生魂’,楚春亭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在灵丹堂附近烧,儿子才能拿得到。
东海人寒衣节的习俗,一般一过下午三点就可以烧寒衣了。
但楚春亭当然不要。
他死鸭子嘴硬,是不可能向活人低头的。
但准备在柳连枝烧元宝时,于侧面向儿子认个错,道个歉。
要给儿子道歉,他当然不希望有外人看到。
琢磨了一下,准备就在灵丹堂焚化医疗垃圾的那个小垃圾台处,烧纸,祷告。
那地儿清静,肯定没人会看得到!
不过考虑到林白青有个特别八卦的邻居,赵静婆媳。
老爷子又给在这附近开酒楼的,自己的小弟朱师傅打了个电话,让他到时候来赵静的铺子里打个哈哈,盯着点儿,别让她们出来凑热闹围观。
总之就是,万事俱备,只欠天黑,他就准备悄悄向儿子道歉了!
说回军医院。
这趟来的客人,Saruman因为被中医治好过,相信它的前景,一心想促成舅舅Louis和中医的合作,但只限针灸,不包括草药。
Louis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为女儿治病的,在看过顾培给的单子后,发现中药简直霸称毒物大全,就不想再让中医治疗女儿,也不想再谈投资了。
而他们有个共同点的认知就是,中草药对人无益,且有害。
此刻楚青图正在跟他们谈的,是两味比较典型的药,半夏和天南星的毒性。
在中医开药方时,这两味毒性很强的药经常以君臣的配伍出现,而用中医学的解释,是因为两味药的毒性是相克的,虽然皆有毒,因为毒性不同,在搭配到一起后,其毒性就会中和,在减轻其毒性的同时,还会增强治疗效果。
这个林白青打小儿就知道,但她只能从中医方面去论述。
楚青图不一样,他能准确说出每一味有毒物质的英文名,说到激动处,从书包里翻出钢笔和信纸来,就在纸上列公式,以公式的方式,向Saruman和Louis来证明它们是如何相互削减毒性的。
顾培全程在当同声翻译,但他也是越翻译就越惊讶。
一个在花国最偏僻,最落后的北地大沙漠里呆了二十年的人,他的化学功底竟然那么深厚,各种化学知识信口拈来,他洋洋洒洒,把沈庆仪和Saruman两个专业人士说的一愣一愣的。
林白青当然也想多听一点,但她现在是个妈妈,幼儿的妈妈,楚楚一饿就要闹奶了,此时揉着眼睛够着妈妈,到了妈妈怀里时,奶瘾已然发作。
孩子大了,自己就要撩衣服拱脑袋吃东西了。
大庭广众的当然不行。
林白青于是抱着女儿,单独找房间去给孩子喂奶了。
这是个很小的咖啡厅,就几张桌子,厕所也在大堂,柜台里的女孩子热情的说:“进来喂吧,我给你挡着。”
哺乳是个很私密的事情,妈妈和宝宝觉得没啥,但外人看到毕竟不雅,所以进吧台,蹲到小凳子上,林白青就拿衣服把楚楚罩了起来。
小丫头不习惯被蒙着,刷的揭开朝妈妈一笑,林白青再替她盖上,她又揭开,再一笑,好嘛,她是以为妈妈要跟她捉谜藏呢。
虽然吧台里的女孩子并没有看孩子,但林白青还是轻声哄女儿:“咱们是在外面,宝宝吃妈妈奶奶,别人看到会不舒服的,盖上吧,好不好?”
要说楚春亭一生主打叛逆,楚楚的一生,主打的就是听劝。
一开始她不同意,大概嫌黑,但妈妈温声细语的哄了两番,小家伙就乖乖的,躲衣服里面去吃奶了。
外面,楚青图还在继续讲,而沈庆仪,则悄悄跑吧台来了。
单膝跪到女儿面前,还没说话,她先流眼泪:“青青,那个……”
“就是你爸爸,对吗?”她又说。
很不可思议的,这时林白青还没跟她说那个人是谁,沈庆仪又失忆了,按理来说,如今的楚青图除了骨骼外,因为瘦,也因为那一头白发,跟照片上已经判若两人了,沈庆仪应该认不出来才对,但她竟然只凭直觉就认出来了。
林白青跟薛昶说过沈庆仪大脑受伤的事,但她估计那个神经大条应该没讲,她呢,怕沈庆仪路上赶得急要出事,当时没说,本来准备见面就说的。
结果一见面,Mila女士病的太厉害,得先看病,就又没说。
现在才要说。
但也不能讲楚青图具体在干什么工作,就只含浑说他是误报的亡故,人一直在沙漠里工作,是因为信息不通,才会误认为妻女皆亡的。
当然,在知道之后,他第一时间就赶回来了。
林白青还想继续说,沈庆仪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再说了。
她跪在地上,扶着女儿的膝盖缓缓转身,在确定了那确实是她的丈夫以后,才要仔仔细细的去打量那个人。
林白青心里也很酸楚,因为如果不是她重生,她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沈庆仪和楚青图,沈庆仪会一直生活在另一个地方,而楚青图,也许也会在沙漠里孤独终老,而当他们闭眼时,也想不到,亲人就在地球的另一边,遥遥相望。
她不知道沈庆仪看楚青图时,是什么感觉。
但多看爸爸一眼,林白青就会多一分辛酸。
楚家的男人个头都不算高,楚青集就矮,楚青图也不算高,他也才四十多岁,却满头华发,又被风吹糙了脸,乍一看,就是个地道的内蒙边疆一带,普普通通的,中老年男人的模样。
也是花国知识分子普遍的模样。
而Saruman,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白种人,同样的年龄下,人家一头金发,肌肤紧致,肌肉紧健,单看外表,年轻楚青图十岁。
林白青也算过来人了,从Saruman的肢体动作就可以看出来,他一直在试图讨好,并取悦沈庆仪。
而沈庆仪心目中丈夫的模样,是年轻的,浓眉大眼,笑容朗朗,唐国强一样的男神形象。
可二十年一晃眼,一个背负了二十年丧妻,丧女之痛,做了二十年科研的男人,他已经被风霜岁月磨的不成样子了。
林白青很担心,怕这个爸爸破坏了妈妈心目中,那个原本的男神形象。
怕她会排斥,会不喜欢。
突然,小楚楚一把扯掉了妈妈的衣服,伸出脖子来,打了个长长的奶嗝儿。
小家伙吃得饱饱的,开心,笑了俩酒窝儿出来。
林白青掩好衣服,见妈妈犹还跪在地上,也知道她一时接受不了,遂让她先坐在这儿冷静一会儿,又因为妈妈一直没有安全感嘛,就又说:“你们俩在二十年前没有注册结婚过,你们的婚姻也不受法律约束,如果你想跟他继续婚姻,你就向他说明,如果不想,你也可以在考虑好以后明确的拒绝他。而且你不用担心难堪,一会儿我就会这件事跟他聊的。”
这时突然响起啪啪啪一阵掌声,但不是Saruman和Louis,也不是顾培,而是一个坐在角落里的陌生人。
鼓完掌,他竖拇指:“大爷您至少有七十了吧,这水平一般人没有,厉害!”
林白青一愣,情不自禁喊:“那是我爸。”
那人看到林白青,再看楚青图,又说:“哟,老来女呀?”
于一个生化科教授,就在刚才,应该是楚青图最为兴奋的时刻,他潜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沙漠里,潜心二十年,他的科研成果终于可以讲给专业人员们听。
但他蓦的回头,从酒柜的玻璃上看到一个白发老翁时,自己也吃了一惊。
因为玻璃里隐约透出的他,与这个环境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他失而复得了女儿,他还见到了妻子,他欣喜万分。
但他于她们来说,是个早就成碑的亡魂。
而且他来的太突然,要让她们接受也需要时间。
他是个从来不会生气的性格,但人比较较真,他笑了笑,说:“我今年45岁,只是老的比较快。”
那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又说:“对不起,不过您是真显老。”
楚青图依旧在笑,虽瘦,虽衣着寒酸,但他确实有种旁的男人没有的豁达与风骨,他只笑了笑,就揭过这件事了。
但回头再看林白青时,他却蓦然变的拘谨,局促,不安,下意识的扯衣襟。
那是他的女儿,在听说她的消息后,他一分钟都没有耽搁,千里迢迢,跨山海而来。
但到了近前,却又怯了。
一个他缺席她生命将近二十年的女儿。
而如果不是她锲而不舍的寻找,楚青图永远不会踏出基地一步的。
所以是她找回了他,也是她让他溺于沙海的人生,重又有了新的希望。
但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当面对女儿时,楚青图第一次因为自己的精神面貌而忐忑。
担心自己如此焦黑粗陋,女儿和她怀里那雪团子般的小婴儿会不喜欢他。
“爸?”林白青再唤。
一声惊的楚青图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踩到Saruman的脚上。
Saruman在喊:“Hi,Man,please.”
楚青图挪脚,回头说:“对不起。”
Saruman不认识他,不过英雄惜英雄,很佩服他的专业能力,以为他是军医院的科研人员,他遂用英语对顾培说:“至少你们征服了我。”
又问Louis:“要不要尝试一下?”
尝试一下中医。
Louis虽然不懂化学,但显然,他也被眼镜上缠着毛线的,破衣褴褛的楚青图给征服了,他点了点头,却又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看看这位先生今天所讲内容的纸质文件,如果你们愿意给,我会非常荣幸。”
外国人对知识产权比较重视,所以Louis自认为提了个比较无理的要求。
Saruman也觉得楚青图不可能给,因为在国外,药理分析一类的论文因为要耗费很多心血,除非公开发表在报纸上,否则,是不会私自给人传阅的。
当然,这时他们认为,楚青图这一生的科研成果,大概就中草药的化学成份这一项,谁知这时楚青图却笑了起来,说:“它大概在三年前,我在报纸上发表过,报纸应该已经找不到了,我可以重写一封。”
俩人听不懂中文,在看顾培。
顾培翻译了楚青图的原话,又说:“到时候我会翻译出来,给你们看的。”
Saruman和Louis对视一眼,面色簌簌。
所以他们以为是终身课题的研究成果,只是人家随手一篇专栏文章?
从爸爸的身上,林白青明白了一个道理。
真正的强者是不用借助外表就能赢得人的尊重的,他依然破衣褴褛,白发苍苍,但是,Louis和Saruman却抢着向他伸出了手,要跟他握手,以示敬意。
而给Mila女士治病的事,也在此刻敲定了。
今天晚上回去林白青就开方子,再在药堂煎好药,届时她和顾培亲自送过来。
这件事情谈定了,但还有一件事,关于投资事谊,Saruman计划好,今天晚上要请林白青和顾培,跟沈庆仪一起吃顿饭,聊投资的同时。
外国人喜欢搞浪漫,他还准备了戒指,打算当着沈庆仪的女儿再求一次婚。
此时他在找沈庆仪,遍找不见,问林白青:“Hi, Where has Yean gone?”
楚青图还不知道谁是Yean,但他在回头看吧台的方向,因为沈庆仪就那边。
正好Saruman也看到了沈庆仪,以为她刚才出去了,这时上前,要跟她商量晚上吃饭的事情,还要交流一下,关于楚青图,那位老伯伯有多牛。
话说,先是薛昶,不跟她通个气儿,就让她爸爸来了。
再是,楚青图是从大漠里出来的,他应该还不了解这个先进的时代,不知道时代已经进步到,拿着大哥大,随时随地就可以联络了。
而现在,Saruman正准备邀请沈庆仪去吃饭。
楚青图千里奔赴,看到妻子身边有个外型那么帅气,俊朗的男人,他心里做何想。
沈庆仪呢,当她已经丧失记忆,于猛乍乍出现在面前的丈夫,又该怎么接受?
此时楚青图双眼浮笑,正望着他的妻子。
Saruman则一脸狐疑的望着他。
沈庆仪贴吧台站在墙边,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猝不及防的一出三角大戏,这叫林白青如何调停?
她想了想,准备先把爸爸拉到一边,细细解释一下妈妈的情况。
不过就在林白青回头,准备借故把爸爸单独拉开时,顾培拉了她一把。
其实这时沈庆仪已经走过来了,她默了会儿,未语先笑,朝着楚青图伸出了手:“我叫沈庆仪,你呢,是叫楚青图吧,楚同志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