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中医美人为国争光—— by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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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Pete终于敢相信自己会拥有一条好腿了。
他于是请了个长假,准备把腿彻底治好再走。
相比于他,Polk的病则比较难治,因为他既要戒药瘾,还要治男科的瘾疾,见效就难免比较慢。
再就是Pual了,据说他人已经跟着桥本和卓言君到ri本了,但桥本制业到底要干什么,目前为止他还不得而知。
不过既有他那个内应,林白青暂且也就把那件事撇下,专盯新大楼的装修了。
话说,林白青一直也挺疑惑的,自打楚青图安顿下来之后,楚楚连保姆都不要了,总要跟外公呆在一起,而且是每天早晨起床,她嘴里就会不停的念叨姥爷姥爷。
因为忙工作,林白青接孩子少,也一直没顾得上问原因。
正好今天周六,她下班早,去接孩子时,才知道她爸有多会陪孩子玩儿。
如今是刚过完年,气候不冷不热,新桑叶刚刚发了嫩牙。
楚青图竟然给楚楚养了一窝蚕,而且已经是白白胖胖的三龄蚕了,
林白青去时,圆形的簸箕里,白白嫩嫩的小蚕宝宝们正在卖力的吃桑叶。
而她的楚楚坐在张小椅子上,一片又一片,正在耐心的给小茧们喂桑叶。
“乖乖呀,cici呀。”楚楚一边说着,一边给茧丢着桑叶。
三龄蚕对桑叶的需求量已经很大了,一片桑叶丢下去,小蚕们簇拥上来,只听一片沙沙沙的声响,转眼间桑叶就只剩下叶梗儿了。
在此刻,林白青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因为她小时候也特别喜欢养蚕,但因为她一直有肝炎,身体不好,连出门采桑叶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养蚕是她小时候最羡慕的,别的小朋友能做,她却从来没有做到过的事情。
但在此刻,女儿帮她把梦圆了。
在看到女儿耐心又温柔的养着蚕时,林白青童年的遗憾在瞬间就被治愈了。
忽而,身后响起楚青图的声音:“喜欢吗?”
林白青回头见是爸爸,兴奋的点头:“嗯,我好喜欢蚕的。”
楚青图递给女儿一把桑叶,说:“不太忙的话就亲自来接楚楚,过段时间我还要给她养兔子,我猜你也喜欢吧,到时候你也可以喂一喂,玩一玩儿。”
接过桑叶,林白青也凑到了桑箩边,又是连连点头:“好。”
这个爸爸堪称润无细无声式的好了。
知道她忙,就会主动请缨帮她照料孩子。
还从小就让楚楚认识各种中药,动物,曾经没能给女儿的陪伴,他全给外孙女了。
这样的姥爷楚楚当然爱,林白青也喜欢。
但有一个人就不那么高兴了。
那当然就是顾培。
话说,最近楚楚总爱往家里带一种绿色的小丸子,顾培虽然不认识它是什么,但闻着有一股桑叶的清香,再尝了尝,发现有点苦,想来想去,觉得这大概是楚楚拿来的,外公的碧螺春茶叶,就没有丢,而是只要楚楚一带回来,他就替她收拾在一只小玻璃瓶里,都收拾了小半罐了。
最近都是老岳父把孩子送回家,所以他也不清楚女儿在供销社这边,跟外公在一起时的情况。
而今天他恰好接到了Pual的电话,有一些关于桥本制业的,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妻子谈,下班早,遂顺道过来接孩子。
结果乍一进门,看到一只笸里满满的,全是在蠕动着的大白蚕。
顾培天生不喜欢任何一种虫子,光是看到蚕在蠕动,他已经浑身不适了。
恰好这时,就见楚楚一枚又一枚的,在从笸里往外抓蚕砂,然后全放进自己的小衣兜里。
顾培看了一眼,不太相信,于是再多看了一眼。
他已经看的很清楚了,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最近女儿带回家的竟然是蚕屎,而他不但摸过,他竟然还尝过?
作者有话说:
生娃前的顾培:我有洁癖,重度的。
生娃后的顾培:蚕粑粑我吃过,你们呢?
PS:有读者问是不是快大结局了,这里回答一下。
是的,只剩最后一个大情节就完结了,这段时间我会努力再努力,快点码,码到中暑,码以晕厥,争取早点完结!
(是楚楚要送给外太公的……)
看到女儿白嫩嫩的小手灵巧的抓起蚕宝宝, 轻轻将它挪个地儿,再拈起一枚米粒大小的蚕砂豆豆时,顾培已经浑身起满鸡皮疙瘩了,但还有让他更不适的。
楚青图也看到小宝贝又在悄悄藏东西了。
抓住了那只正在偷蚕砂的小手手, 他柔声说:“不可以再悄悄带走蚕砂啦, 姥爷专门养蚕就是为了收集蚕砂, 也是给楚楚你用的。”
楚楚乖乖答应:“嗯。”但又坚持:“要。”
不像鸡屎啊, 虫子啊, 她只拿一次, 玩一次, 玩过就丢了,不玩了。
蚕砂她已经连着带了一段时间了,拈出两粒来, 还要交给爸爸, 让爸爸帮她收着。
而在知道这玩艺儿竟然是蚕屎后,顾培接过女儿手里的东西, 脸都变成绿色了。
大人,且不说顾培, 就是楚青图,也不能完全了解孩子的心思。
所以没人知道这孩子到底为什么那么执著的, 总要带点蚕砂回家。
而要说起蚕砂,楚青图还有件事要跟女儿讲。
他转身出门, 端了一只小笸进来, 对女儿说:“我看过灵丹堂的蚕砂,虽然没什么杂质, 但从一龄到晚龄, 没有详细分龄, 内服或者还行,外用效果应该不大,我这个是专门挑出来的,二龄蚕的蚕砂,蚕砂水浸出液中K,Ca,Mg等宏量元素的含量也是最高的,外用效果也会是最好的,我看楚楚眼角时不时就会上火,别总给孩子吃苦瓜黄莲了,拿这个装个枕头吧。”
蚕砂又名马鸣肝,是味中药,主祛风除湿,和胃化浊,以二龄砂最佳。
拿它给孩子老人做枕头,以清肝肺之火,确实比给他们吃药,或者食补要好。
灵丹堂的蚕砂已经是市面上最好的了。
但中药是精中有精的,而楚青图自己养的蚕,自己清理的蚕砂,那是在市面上找不到的。
林白青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这个无微不至的爸爸。
伸手接蚕砂,她说:“我今晚回家就给她缝枕头去。”
楚青图却收回了手,笑着说:“要我猜得不错,你的针线活估计跟你妈差不多,我来吧,今天缝好,楚楚明天就可以枕了。”
楚楚还不懂蚕砂是个啥,但她收集它,小小的心里自然也有她的想法。
听说要缝个枕头,小女孩乐的小手手都拍一块儿了:“要,要枕tiu!”
而顾培刚刚褪下去的一身鸡皮疙瘩又重新浮满了全身。
他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过蚕屎了,此时还捧着几粒蚕屎。
以后,他的卧室里还将出现一大包蚕屎,而且是给他女儿枕着睡觉的?
他知道蚕屎是中药,而且能够外治,但他实在过不了那个坎啊。
他不想他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女儿枕蚕屎。
他面色煞白,从不出汗的身体,额头都渗虚汗了。
他整个人都不合适了。
楚青图一看:“顾培同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白青当然知道丈夫是怎么了,但她还是故意装做不懂,也问:“顾培同志,你是不是跟Polk一样,肝肾方面有点问题?”
他此刻的表症,就跟他性功.能不太好的三哥Polk一模一样。
林白青这样说当然是开玩笑,要故意揶揄一下丈夫。但楚青图面诊方面不太行,当真了,看着顾培对女儿说:“你帮他补补肝肾吧,我看他确实挺虚的。”
顾培:“……”中医讲男人肝肾虚,统指男科不行。
所以老丈人认为他肝肾虚?
他扭头看妻子,想让妻子帮忙解释一下。
但林白青抱起楚楚来,顶着丈夫的死亡凝视,忍着笑,故意说:“好的爸,我回去就开药,好好帮顾培同志补一补。”
得,这一句,直接把顾培钉在耻辱柱上了。
林白青故意混淆也不是真的想害顾培的风评,从供销社出来,她说:“楚楚是个上火体质,蚕砂枕对她很有好处的,你要愿意在卧室里接纳蚕砂枕头,我明天就在我爸跟前帮你正名,说你肝肾功能超级棒,好不好?”
洁癖症患者顾培在有了女儿后,心爱的曼达洛人就整天被女儿拆了又装,装了又拆,他甚至连蚕屎都吃过了,区区一只蚕砂枕算啥?
所以林白青以为再往卧室进个脏东西顾培肯定会反对,但他只淡淡说:“好。”
合着丈夫本来就不反对蚕砂?
林白青还挺愧疚的,正欲跟丈夫赔个不是,就听他又说:“Pual那边回信了。”
怪不得丈夫今天才六点半就回来了。
林白青忙问:“他怎么说?”
顾培开门见山,直截了当:“他说,桥本十一早在半年前就联合津村,并邀请了一大帮湾岛中医,计划要在年后,于港城召开首届世界中医药高峰论坛。”
“桥本十一,要开中医药高峰论坛?”林白青重复了一句。
俩人正好走到灵丹堂后门口,穆成扬和小青俩正在边收拾院子边聊天,听到桥本十一,穆成扬探脖子了:“东家,你说啥呢,ri本人又要搞啥,啥叫个高峰论坛?”
林白青看顾培,顾培解释说:“就是一帮行业内的专业人士一起进行交流,并向外届发报关于一个行业的最新进展和新闻,就叫高峰论坛。”
这种解释,于没有重生的,九十年代的大陆人是解释不通的。
因为针对各种行业的交流和讨论,目前在国内还没有兴起。
林白青上辈子参加的比较多,也能解释的更通俗。
她看穆成扬不太懂,遂解释说:“桥本十一邀请了一帮中医要在港城开个会,要我猜得不错,在会议上,他们经过讨论,会把咱们灵丹堂的传承归嫁到桥本制业,然后再向外界宣布,说ri本中医从此就接过灵丹堂的大旗了。”
且不说穆成扬听了觉得可笑。
小青都笑了:“那不放屁嘛,咱灵丹堂还开的好好的,姐你是东家,顾家人都还活着呢,能眼睁睁看着他放那种狗臭屁?”
又说:“咱也没闻着风声,姐,广省那么多中医都知道不,怎么没人跟咱们通个气儿?”
顾培解释说:“Pual看了一下名单,他请的最多的是湾岛中医,也有几个从大陆出去的,但是已经移民M国的,国内这边他一个人都没敢请,还专门买通了几家媒体,放了一些黑中医的通稿,而且严禁任何人向国内泄漏消息。”
“所以他们是请了一帮游兵散勇,不入流的人要搞高峰论坛吧?”穆成扬明白了:“这在咱们的老话里,叫扯着虎皮当大旗,怪不得不敢在国内请人。”
要知道,中医发源自我华夏大地。
一帮ri本人,要打着世界中医的旗号开论坛,他可以请到湾岛中医,因为那边有一大帮亲ri派,他也可以请从国内跑出去的,移民的人。
但是真正华夏大地上的中医,谁愿意第一届中医论坛让他个ri本人开?
谁要知道了,不得啐他两句,砸个场子?
穆成扬还是觉得不对,他又说:“不对呀,顾军医,你说俩ri本企业联合起来,要搞个中医论坛,他们干嘛不在ri本搞,非要到港城,再说了,他们既然想搞,就是想宣传中医,那干嘛要悄悄瞒着,藏着揶着,他们这样做,没人知道,那不是关起门来唱大戏,放哑屁,感觉这对他们也没益处呀。”
这时,见林白青面色很难看,小青忙问:“姐,你没事吧,咱不生气,他们不悄悄搞嘛,又没人会知道,应该也影响不到咱们,咱不生气,啊。”
穆成扬则急的说:“顾军医,这你得好好跟我讲讲,要不我今晚睡不着觉的。”
顾培是从资本主义国家来的,而且在奥美诊所工作过,所以从知识产权,商业版权方面算是比较专业了。
而在听说这件事后,初时他也挺纳闷的,但跟Pual讨论了一番之后,就豁然开朗了。
他解释说:“论坛虽然是非公开的,但他们会全程摄录以见证,而且还会请几家国际性大媒体的记者全程参于,等到会议结束后,过个一年半载再在湾岛,ri本和M国的报纸上买通稿,通报这个新闻,主要是面向海外的华人群体,让他们信以为真就行了,至于国内,等我们发现时,就已经什么都晚了。”
林白青叹了口气,补了句:“这就叫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顾培又说:“而之所以不在ri本和湾岛召开,而是要在港城……”
穆成扬义愤填膺,抢着问:“是不是港城政府纵容他们干的?”
顾培说:“倒也未必。”
旋即解释说:“不过这个地方他们选的特别妙,一,目前港城正值回归阶段,政府的管理机制没那么健全,政府方面他们就不必操心。再则,等到港城回归后他们再出新闻通稿,他们就等于是在咱们花国开的论坛了,会名正言顺。”
穆成扬又是愣了半天,才说:“很有可能我们在这儿傻乎乎的开着药堂治着病,过了几年,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咱广省老中医,百年灵丹堂,在外人的心目中早就姓ri,姓桥本了,老子也得改名叫桥本成扬?”
小青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敢叫桥本成扬,我打断你的腿!”
顾培都被桥本成扬几个字逗笑了。
楚楚一看大家笑,不明所以,但也咧开嘴巴,傻嘻嘻的笑了起来。
但笑着笑着,大家就又都生气了。
要知道,国家也才刚刚改革开放,才在探索着踏上世界经济发展的快车。
而传统的中医们,只会把脉开药方治病救人,完全不了解资本主义和国外的资本盯上一个行业时,会使用什么样的谋略和手段来抢夺他。
穆成扬越想越觉得自己就好比是只傻狍子,也许会在啥都没反应过来时就被人家收割了,越想越生气,他都恨不能立刻上港城,跟桥本十一亲自来一战。
但就在他快要气死自己时,顾培却语气淡淡的,说:“灵丹堂不会姓桥本的,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永远都不会。”
又说:“曾经顾敖刚跟桥本玉子生了一个孩子,都没能拿下他,而我二哥Pual,一个在纽约工作的精英花人律师,就更不可能为他所用了,所以这事他们注定办不成。”
不管办成办不成,穆成扬都觉得这事儿不该就这么算了。
话说,当初师妹找了顾培,他一直以为师妹是被美色所惑。
但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可算看明白了,要没有顾培在这儿撑着,他们灵丹堂早晚得被桥本家那帮老狐狸给毁了。
而且敌人整天挖空了心思,琢磨着要对付咱,咱不能坐以待毙吧。
他看林白青,说:“东家,这都多少回了,老桥本九郎骗了我一回,桥本十一又骗了你一回,现在他们还想在港城搞事,咱难道就这么看着?”
小青担心姐姐的安危,说:“姐,让穆大哥去砸场子吧,臭骂他们一顿,但你可不能去,我听说港城那地儿乱着呢,我不许你去。”
这俩人意见不一,倒是吵起来了。
穆成扬说:“小青,你姐是东家,她必须去,去抢桥本十一的话筒,去指责桥本十一欺世盗名,她去,才能为咱们灵丹堂正名。”
小青说:“你是掌柜呀,我觉得你带上顾敖刚兄弟,跟我姐是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呢,你姐是顾家的儿媳妇,东家,我不是,我是穆氏骨科的传人,要是桥本偷我们穆家的骨科方子,才该由我去。”穆成扬说。
“行了行了,快去吃饭吧,场子肯定要砸,但仅仅是砸场子可不行,这事儿我也自会想办法的,想好了咱们再讨论。”林白青制止了他俩无谓的争吵,说。
小青还得再多说一句:“姐,你要去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带上咱爸,我和楚楚见过他练功夫,打太极打的厉害的,实在不行,让咱爸揍桥本十一一顿。”
林白青笑着说:“好,快去吃饭吧。”
而说起姥爷来,楚楚就要念叨:“姥爷姥爷……”
要说桥本家,几十年了,一直在逮着灵丹堂吸血,真是叫人生气。
但看看乖乖巧巧的小楚楚,林白青心头的气就又能发散了不少。
这小丫头可真是她的开心果儿。
回到家,早在姥爷那儿吃过饭的楚楚就不吃饭了。
Pete和Polk兄弟去了楚家,也不在家吃饭,顾培洗完澡就收拾饭菜,而等林白青搜罗完楚楚带回来的小石子儿,小僵蚕一类的东西,陪她洗个澡,一家就可以香喷喷的,干干净净的吃饭了。
吃罢了饭,顾培还得把楚楚穿的脏兮兮的衣服全部洗掉,把妻子的衣服也全洗了,因为没有洗尘器,还得手动把楚楚的大地毯整体清扫一遍。
晚上躺到床上,他慢斯条理的,先给妻子擦了护手霜,再给自己擦了,这才一本正经,板着脸说:“你就不问问,Pual对这件事是什么样的态度?”
林白青还没见过Pual,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而要不要砸桥本家的场子,也不是像穆成扬和小青俩说的,去抢话筒,打一架就行的。
Pual对于中医的态度至关重要。
而一旦他愿意帮忙,林白青就可以把顾培别的兄弟们,还有沈庆仪,楚青图,包括目前还活着的,Mila的父亲Louis等人,所有的资源全部整合起来,办件大事了。
现在至关重要的也是Pual,他的态度特别重要。
顾大军医在卖关子,但其实林白青心里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待丈夫摸好了摸手霜,她嫌涂的太厚,又往他脸上匀了点儿,才说:“要我猜得不错,桥本十一在M国有很多ri系大企朋友,他们都是Pual的客户,一旦一个翻脸,别的关系也会断,为了不惹翻所有的客户,如果你不坚持,Pual就会撕毁那份发言稿,并保持中立的态度,然后回M国。但你应该答应了什么要求,让他继续咱们,对不对?”
再略一思索,她又说:“你是不是承诺,如果他愿意帮忙,就会协调CIBA和我国军事部门的业务给他?”
说完,她把脸贴了过去。
顾培没说话,而是仔细的端详着妻子的皮肤,过了片刻,只给她打了点爽肤水,就搞完护肤了。
话说,林白青觉得,Pual是个律师,他还是花国人,所以他不会做千古罪人。
但就跟Pete需要衡量选票来选择支持大陆,还是湾岛一样。
Pual是个精英律师,做事当然要权衡得弊。
现在,他如果要站出来反对桥本制业,那么,他的生意将要受到损害。
顾培既然能让站出来帮忙,肯定得要所承诺。
所以她暗猜,他应该是许诺了Pual一部分的业务,用以补偿他将会损失的业力。
想想也是唏嘘,因为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在上辈子她虽然完全不知道,但应该也发生过的。
林白青记得上辈子有段时间,顾培偶尔会来灵丹堂,会跟顾卫国聊一聊灵丹堂的发展,以及,还曾诚心的问过他,有没有走向国际的意愿,又打算怎么做。
但那时的顾卫国没有眼界,压根儿想不到中医会有多大的价值。
林白青又跟顾明一样,只专注于给眼前所能看到的,又穷又可怜的人们治病。
他们都没有远见不说,顾卫国还时不时的要暗示顾培,叫他个当叔叔的,少管自己家的闲事。
顾培嫌他愚钝吧,心眼还小,就懒得理他了。
但桥本家在腐蚀不了顾敖刚后,肯定还找过顾培兄弟。
可比之顾敖刚,顾培兄弟的眼光更远,也更精明,当然会拒绝他。
这才是桥本家一直在耍各种手段,却没有实质性危害到灵丹堂的缘故。
林白青原来一直觉得顾卫国虽然渣了点,但还算聪明有头脑,才能挡得住桥本家的各种阴谋阳谋,但现在她明白了,顾卫国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渣,但也没什么头脑。
反而,是顾培兄弟一直挡着桥本家。
而到了后来,他的第二个情妇,应该也跟桥本家脱不了关系。
所以她才会唆使着那个私生子开车撞她。
那也是桥本家的一步棋,于ri本药企来说,十年谋划不算什么,他们可以筹划二十年,就可以筹划四三十年,一代人倒了,下一代还会接过旗帜继续干。
所以上辈子的灵丹堂才会在桥本家的虎视眈眈下撑了二十年。
但最终,还是因为她和顾卫国的反目而轰然倒塌了。
想到这儿,林白青既难过又遗憾。
她忍不住要想,要是在上辈子,她不要轻信顾卫国的花言巧语和承诺,而是,愿意在顾明的葬礼上多看顾培一眼该多好?
如果上辈子她是跟顾培结婚的话,那灵丹堂也就不会倒闭,那么价值连城的地库也就不会被强拆,成一片废墟的。
她那一大批治于九十年代的开窍剂,到了三十年后,疫情铺天盖地时,拿出来一味,就可以救一条人命了。
顾培见妻子似乎不大高兴,而且误解了自己,得要更正一点。
他说:“是的,我游说Pual了,让他站出来帮咱们,但不是给他生意,而是,我放弃了我父亲在M国多处房产,以及他在M联储的基金的继承权,并承诺你能帮他治好三叉神经。”
顿了顿,又说:“其实就算我不放弃那些东西,不给他承诺,他也必须帮,因为等到见了面,我不但要给他看桥本十一的录像,而且我要跟他重新讨论小妹妹的死。我想,那时什么都不给他,他也会站出来,无条件帮我的。”
林白青一听,丈夫这话里有话呀。
他的小妹妹是吃了他喂的糖给呛死的,但听他这语气,难道不是?
她一下就起兴趣了:“你妹妹难道不是噎死的?”
说起那个死了的妹妹,顾培条件反射,先伸手去找他的女儿。
婴儿床就在大床的旁边,每一个夜晚,那点小人儿就睡在他的身侧,由他照料着起夜,吃奶,但他总会患得患失,随时要摸一把,以确定她的安全。
摸到女儿在,正甜甜的睡着,他神色黯淡,点了点头:“她是因为吸入性异物堵塞而去世的,这个并没有错,糖也确实是我喂的。”
林白青凑了过来,望着丈夫,先安慰说:“别太自责了,你又不是故意的。”
顾培的喉咙有些抽噎,嗓音哑然,结舌半晌,才说:“虽然不是同脉血亲,但我们四兄弟都很疼爱妹妹,我确实不是故意的,但是有些人却故意造就了那件事情的发生,所以它是有预谋的。”
林白青呼吸一滞。
回头看女儿,豆丁点小人儿,她于世界没有伤害,而且会给所有看到她的人带来快乐和温暖。
她就跟小天使一样。
顾培的妹妹也一样,是个可爱的,善良的,天使一样的小婴儿,谁会害她?
“谁啊,谁干的,怎么干的?”她都快贴丈夫身上了。
男人狭目看了妻子片刻,却改了话题:“你今天对你爸说我肝肾不大好。”
“没有啦,你的肝特别好,肾也特别好。”林白青连忙说:“我跟我爸开玩笑的,明天我送孩子的时候就跟他说,你身体好着呢,一点问题都没有,真的。”
她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抓心挠肝的。
但顾培已经在伸手够灯了。
关了灯,他默了许久,从呼吸里就能听得出来,关于妹妹的死,他有多愤怒,难过。
不过逝者已逝,顾培为了曾经的错误,也已经付出过惨痛的教训了。
今天聊的话题也够沉痛的了,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那不,妻子耳朵竖的像兔子一样,正在专注的听着,顾培把唇凑到她耳边,却说:“关于我肝肾是不是不行的问题,岳父大人知不知道没关系,但是,我想我可能……”
“可能怎么了?”林白青一愣,丈夫已经叼上她的唇瓣了。
“哎呀,就不能等会儿吗,先把事情说完?”林白青推了丈夫一把。
顾培喘了片刻粗气,才说:“现在我还没有证据,等见了桥本十一吧,我就会有证据的。”
他是个外科医生,天生的严谨,会合理怀疑,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会乱说什么的。
而今天,他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当你怀疑一个男人不行时,他会变的有多猛,多疯!
第二天楚楚的小枕头就做好了。
今儿周末,也恰好是今天,楚青集会带着楚楚的另一个小姨,混血儿小雅回来。
林白青要带她去楚家见小雅,觉得枕头是个累赘,就不愿意让她带着。
但小女孩每天都在悄悄的偷蚕砂,就证明她是很喜欢蚕砂的。
而现在,有一大把蚕砂,她蚕砂自由了,哪里会放手,所以她非抱着小枕头不撒手。
无奈,林白青也就只好让女儿抱着枕头了。
楚春亭也不知道是在等小雅,还是在等楚楚,总之,拄着拐杖,一身紫绸,就在路边站着。
而等车一停,楚楚抱着枕头跃跃欲试,只等车门一开,就把枕头送给外太公了,嘴里还说:“给,给!”又说:“公公……送……送!”
楚春亭是只要看见小重孙女,就乐的合不拢嘴的。
他已经抱不了了,但扔了拐杖,要来牵孩子的小手手。
而林白青,则不可置信的去看老爹楚青图,就见他也不可置信的,正在看她。
楚楚一直在悄悄拿蚕砂,不像玩鸡屎,虫子,只是好奇,玩一次就丢了,不玩了。
她一直闹腾着,在让顾培帮她攒蚕砂。
顾培虽然帮她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白青和楚青图一样也不知道。
不过此刻他们有点明白了,楚楚之所以攒蚕砂,是想要送给楚春亭的吧?
人老了就会有老人味儿,它是一股混浊,污浊的味道。
而蚕砂是清香的,清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