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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中医美人为国争光—— by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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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顾卫军的声音:“顾敖文,是不是你往我衣服里塞的蟋蟀。”
顾敖文说:“你有病吧,我给你衣服里塞蟋蟀干嘛。”
顾卫军衣服里被人塞了只蟋蟀,他脱了上衣,蟋蟀一窜,窜他裤子里了,以为是顾敖文放的,忍不住破口大骂:“我□□个顾敖文,男子汉顶天立地,要争小林咱们明着争,光明正大的争,你他妈跟老子玩阴的,你卑鄙!”
顾敖文也觉得脖子上悉悉祟祟的,一摸,摸到只大蚂蚱,也怒了:“好你个顾卫军,我都说了蟋蟀不是我放的,你他妈给老子放蚂蚱,哎呀哎呀……”
蚂蚱没捉住,也滑衣服里去了。
顾敖文也跳了起来:“顾卫军你卑鄙无耻,快,快帮我捉蚂蚱!”
看堂兄连蹦带跳,顾卫军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看你就像只蚂蚱!”
桑园跟灵丹堂之间只隔着一排房子,本来院墙没有拆的时候得绕道,但现在院有墙了,绕过房子就可以看到桑园里。
两兄弟正连蹦带跳,怎么觉得身后一阵寒风扫过,回头,好家伙,三爷吹胡子瞪眼,一身军装,不苟言笑的小叔目光格外寒冽,正冷冷看着他俩。
一帮子兄弟嘛,都在干活儿,开开玩笑也没啥,而且他们有竞争意识,都愿意争着继承灵丹堂,这是好事,所以三爷凶了他们一顿就准备要走了。
但顾培显然不肯就此罢休,他喊顾卫军,问:“你们在干嘛?”
顾卫军不太了解顾培,见过的几回这位小叔几乎都不怎么说话。
不熟悉,当然也不好开玩笑,上前说:“小叔,我们帮白青找蟋蟀呢。”
顾敖文终于抓到蚂蚱了,上前告状:“三爷,小叔,小姑,顾卫军太不够意思了,明明大家公平竞争,但他悄悄使坏,往我脖子里塞蚂蚱。”
顾卫军无奈了:“你怎么不说你往我衣服里塞蟋蟀呢,你恶人先告状。”
三爷被他俩吵烦了,说:“你们多大人了,怎么跟孩子似的,兄友弟恭懂不懂,就不能一个让着一个点儿?”又说:“要是再吵吵,都给我滚他妈的蛋!”
顾卫军终于摸到衣服里的蟋蟀了。
干了一天的活,口干舌燥吧,兄弟捉弄,爷爷骂他,他心里冒火,刚想辩解两句,就听顾培又问:“卫军,你知不知道林白青为什么必须在顾家选个丈夫?”
顾卫军下意识抬头,飞快的扫了林白青一眼。
这个女孩子,小时候他几乎没有正眼看过。
就这次,刚来的时候他也几乎没有看过她,但最近几天相处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但只要看她一眼,他的心就会怦怦直跳,如小鹿乱撞。
顾卫军还没有恋爱过,但他直觉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恋爱了。
不过林白青对他肯定没那种感觉,就目前来说,几兄弟,她对敖武最热情。
想到她有可能会成自己的嫂子,顾卫军心头弥漫过一阵酸涩。
但男子汉堂堂正正,公平竞争,他才不会像顾敖文一样作弊,只会表现自己。
思考片刻,他挺胸抬头,说:“小叔,她选丈夫是为了继承药堂。”
顾培声音并不高,很柔和,但语气里毫无感情,紧接着追问:“那她为什么非要继承灵丹堂不可,你知道原因吗?”
顾敖文也想表现一下自己,抢着说:“咱药堂的地皮很值钱的,地下库房的药材也能值些钱,还有老宅呢,值好几万块!”
顾卫军原来也是这样想的,认为林白青是为了地皮和钱才继承的灵丹堂。
但最近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误解了她。
而顾敖文,直到现在还在误解林白青。
但还不及他纠正顾敖文的说法,顾培又问他:“卫军,你还是坚持你的观点,认为现代医学可以涵盖掉中医,中医也没有存在的价值吗?”
顾卫军摇头:“应该不能……吧!”
顾培把顾娟的所有检查单递给了他,说:“至少在治癫痫方面,不能。”
顾卫军是陪着林白青去给柳锋治过病的,是亲眼看见她用一瓶五毛钱的药,抢救了一个即将昏迷的患者的,五毛钱,一只冰棍的钱,但她就能救一个人。
所以他说:“别的方面也不行,现代医学涵盖不了中医。”
顾培又问:“你早晨问我什么叫开窍剂,我给你的一本《方剂学》,你看了吗?”
“……还没有。”顾卫军解释说:“今天我们一直在药堂忙碌,没顾得上。“
“既然没有,那你知道什么叫安宫牛黄丸,什么叫苏合香丸,又什么叫紫金锭,清开灵吗,知不知道这些药的用途?”顾培再追着问。
出身中医世家,这些顾卫军倒也略知一二,中医针对急危症,有很多价值非常昂贵的急救类药物,但价值高并不等于价格高,所以一颗药也就十几块。
因为药材太珍贵,所以只有在医生判断病人症状特别急的情况下才能使用。
就好比顾娟的病,是急症,一次要用三颗开窍剂,林白青就会开。
但如果症状不严重,只是感冒发烧就想吃,她是不会给的。
不过非常珍贵的开窍剂,能救人命,价格却比不上上医院一天的住院费。
至于它们具体用在什么病症上,顾卫军就不知道了。
肤白,高大,一脸威严的小叔目光灼灼,夕阳照着他白皙的面庞,仿如给他的皮肤镀上了一层金光,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线条格外优美。
但他呼吸间压抑着的怒火却让顾卫军莫名觉得有些窒息。
手指地面,顾培一字一顿:“就在咱们脚下的地下库房里,有一大批开窍剂,每一剂都是一条人命,它需要被妥善保存,并由最有经验,且有判断力的医生,将它善用于需要抢救的病人!”
顾卫国不知何时也过来了,四个兄弟并肩站在一处,望着顾培。
顾培语气依然格外平静,目光冷冷,望着顾卫军:“当你主张卖药堂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开窍剂,一剂抵一条人命,你要怎么处理它们?”
目光再扫向顾卫国:“你呢,如果把开窍剂给你,你能把它给最需要的人吗?”
再看向顾敖文,这回只一声冷嗤,没说话。
终于,他又说:“她继承药堂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赚钱,是因为她是唯一有资格,能使用那些救命药的人,她是为了一条条人命,才要嫁到顾家的!”
三爷也点头,嘶声说:“什么叫传承,白青所做的,就是传承,传承中医!”
四兄弟同时一窒,齐齐抬头,目光在同一时间扫向林白青。
那女孩子今天陪着他们干了一整天的活,白净光洁的额头汗津津的,宽大的白大褂空荡荡的,她天生一双柔柔的眸子,唇像花瓣一样饱满,润泽,目光里天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
唇角不笑自翘。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她的话,只有,宠辱不惊。
顾培再指药房,问顾卫军:“那儿写的什么?”
每一家诊所的药房上都会贴一行对联,灵丹堂的也有。
顾卫军照着读:“宁可架上药蒙尘,愿教世间无疾病。横批:悬壶济世。”
“她因为想要悬壶济世才要继承药堂,为了继承药堂才同意履行婚约,而你们呢,你们一个个面对婚约时又在盘算什么。”顾培再问。
四兄弟格外惭愧,集体沉默。
三爷也长长嘘了口气。
虽然原来顾明一直在讲地库里的药材的珍贵,在讲开窍剂的重要,总在念叨,说一颗药就是一条人命,一定要交给负责任的人,还总说自己一生收徒良多,但唯有林白青可传医钵。
但人,自己不经历就无法体会。
如果不是顾娟突发癫痫,不是开窍剂救了她,三爷也体会不到那颗药的重要。
但因为顾娟一场病,他也才意识到林白青委屈自己,答应婚事,为的是什么。
她是为了能让那一库房的药能用到该用的人身上,是为了人命。
但顾家上下,大部分的人都认为她是为了钱和遗产。
顾卫国率先表态:“小叔,三爷,我的态度没有变过,不论白青以后想做什么,选谁,我都会无条件支持她,她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开口。”
顾卫军原来是误解林白青最深的一个,现在也最惭愧,挺胸抬头:“林白青,我为我原来的荒唐和愚蠢向你道歉,对不起!”
顾敖文也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干脆鞠躬:“白青,原来哥对你不好,总爱欺负你,是哥太蠢,太糊涂了,现在跟你说声对不起!”
只剩下敖武没有表态了,顾培目光冷冷,迟疑片刻后还是落到了他的脸上。

(又一个被否了!)
敖武迎上顾培的目光, 说:“小叔,三爷,咱们中医不能只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必须走出国门, 走向世界, 就算不能夺回已经被RI本人抢占的市场, 我们也要尽我们所能, 让全世界认识到中医一个概念, 中医源自中国。别的方面我帮不到白青, 但在外贸方面, 我会尽我一切所能,帮她,帮中医。”
英雄惜英雄, 不说顾培满眼赞许, 顾卫军忍不住鼓掌:“敖武哥,带咱们白青走向国际, 干掉小RI本,我们可全看你的了。”
三爷也笑:“敖武是兄弟当中懂事的一个。”又说:“带你妹妹吃饭去。”
“三爷, 你们去吃饭吧,我今天必须捉原配蟋蟀”林白青故意说。
三爷知道原配蟋蟀, 但也不知道它的功效,问林白青:“非原配的真就不行?”
“中医治癌, 唯有原配蟋蟀才可。”林白青说:“虽然我不知道原理是什么, 但老祖宗留下来的方子就是这样,我开过很多药, 也确定只有原配的才能治癌。”
其实她是知道原因的, 只是不好现在说出来。
在将来, 有一种有名的抗癌药,名字叫去甲斑蝥素,而只有在第一次□□的蟋蟀体内,才会分泌大量的去甲斑蝥素,所以它的抗癌效果才会非常好。
而去甲斑蝥素,在林白青经历过的上辈了,要直到2005才会在经过反复实验后,被确定为中成药抗癌的重要药物成份,并且申请到国际专利。
它将是中成药对抗肿瘤这一全人类的难题时,做出的巨大贡献,也将会为国家在整个国际上,争来药品一行的巨额利润。
而随着它的被推出,人们才会发现,中医被诟病几十年的,被骂成荒唐和胡扯的‘原配蟋蟀’原来并非无籍之谈。
医生之所以辛辛苦苦抓蟋蟀,也不是他们脑子抽了,是因为它真的能治病。
因为医术,林白青终于赢回了她该得的尊重。
三爷说:“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帮她找蟋蟀,就要原配的。”
顾卫国兄弟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饥肠辘辘,水都没喝过,口干舌燥,但谁都不肯服输,一咬牙,又冲桑园里去了。
三爷又说:“小培和白青回家吃饭吧。”
顾培今天陪着顾娟做了一天的检查,晚上还有工作,林白青委托的药理实验也还没做,他说:“不了,我还得回去加班,青青回去吃吧。”
林白青说:“三爷你们先回,我还有些专业方面的问题,再跟小叔聊几句。”
三爷跟顾娟俩遂提前走了。
林白青一回头,正好看到顾培盯着桑园的方向,在看顾敖武。
她不知道他心里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跟三爷,顾娟一样,也认为优秀的敖武更适合她,也许还觉得她也喜欢敖武,都不反对婚事了。
“小叔看什么呢?”她笑问。
顾培经她提醒才蓦然回神:“你要问什么?”
林白青并没有什么专业方面的问题要问,而是想澄清一下自己和顾敖武之间的关系,也知道他忙,长话短说,就先问:“小叔你明天能再来一趟吗?”
顾培眉头一皱:“明天又要谈你的婚事了?”
虽然他知道三爷五爷都很着急,想早点把她的婚事定下来。
但明天就定,也未免太急了点。
林白青解释说:“不是的,一批蟋蟀的样本我怕不够,明天还有一批蟋蟀,希望您能来拿一下。”
还真是专业问题。
顾培当即允许:“好,我明天来一趟。”
“明天您可以晚点来,我们晚上做好吃的,大家一起吃饭。”林白青说着,又假装随意的说:“敖武哥的对象做饭可好吃了,可惜这次她没来。”
顾培走在前面,背在瞬间僵直,呼吸一窒:“敖武有对象,也就是……爱人?”
林白青依然在笑:“对呀,他是有对象的,已经决定好要结婚了,他也早跟我提过这件事,他是拗不过五爷一再要求才来的。”
既然顾娟的病已经好了,肯定马上要重谈婚事。
但唯一顾培觉得优秀的敖武居然有对象?
而剩下的三个,从敖文到卫国,再到卫军,至少顾培一个都看不上。
他矗立在车前,良久未动。
林白青看他呆呆的,触了一下他的手臂:“小叔?”
又提醒说:“您还要加班做实验呢,您该回去啦!”
顾培只好掏出车钥匙来,说:“明天见!”
“好的小叔,明天见!”林白青愉快的挥手。
虽然小叔没明说,但林白青估计以他的谨慎和负责,既已承诺了要在招夫一事上帮她,此刻心里肯定纠结的要死吧。
话说,顾培上辈子一生未婚,就他回国,也非他的本意。
而是,他父亲的临终遗言,要他替自己回来报效国家,他才回来的。
他爸应该是去年死的,在很多年后,林白青隐隐听过一些传言,据说他妈是个大美人儿,跟他爸是老夫少妻,后来因为感情不合而离婚了,他妈也跟别人另组了家庭。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在去年,他爸在临归国前夕突然暴毙了。
有传言说他爸是被他妈和她现在的丈夫给害死的。
因为父亲的临终遗言,顾培回国了。
也一直在努力尝试,融入国内的生活,领导喊他加班就加班,喊他相亲就相亲,表面看起来谦虚,温顺,一点都不像别的海归,桀骜,劣性难驯。
但他只是表面顺从,骨子里是刚硬的,所以他一直在相亲,却一生未婚。
想逼这样一个人结婚并不容易。
当然得来点策略,现在,就先让他纠结纠结吧。
现在他纠结的越久,到了她逼婚那天,他就越发难以拒绝。
今天招娣还是晚班,依然不回家。
林白青累了一天,打算去老宅蹭点饭,进了门,觉得院子里格外安静,进了厨房,见顾娟在做饭,遂问:“娟子姑姑,蔡三婶已经走了?”
顾娟一笑:“眼看着我好了,大概没脸见人吧,早晨就悄悄的走了。”
林白青问:“三爷就没说她几句?”
顾娟说:“我好了就行了,她是卫军的妈妈,卫军眼看就要出国,你三爷不想影响他的心情,让孩子走的时候心里不舒服,就瞒着,没跟他说。”
“你差点被她害死,你也不说她几句,不跟怀宗叔说一声?”林白青反问。
顾娟买了牛肉丸子准备烫火锅,叹气说:“她毕竟是我嫂子,真闹狠了我三哥得离婚,我三哥目前正在评大校呢,离婚要影响前途的,完了再说吧。”
其实林白青早就料到了,蔡三婶的事会不了了之。
毕竟儿子的前途重要。
三爷再气,为了儿子的家庭和睦,也会把事情压下去的。
想想也罢,顾娟的病已经好了,作为医生,林白青也收到诊金了,就不搀和别人家的家事了。
跟三爷和顾娟三个吃了顿烫火锅,林白青就从老宅出来了。
东海市的五月格外热,累了一整天,林白青决定犒劳一下自己。
回家收拾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又买了一只小奶糕,一路吃着小奶糕到公共澡堂,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还花一块钱要了一袋牛奶,让搓澡大妈给她搓了个牛奶浴。
牛奶浴搓完身上光光滑滑的,一身的乏气也散了不少。
林白青自来练功的,出了澡堂子,回到出租屋,定好牢钟,先打40分钟的坐,调内息,顺筋骨,打完坐浑身通泰,再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
趁着舒适的晚风,林白青一路溜达到灵丹堂,踮脚去看后面的桑园,就见有四只手电筒在里面动来动去。
那当然是顾家兄弟,还在替她找蟋蟀呢。
林白青遂大声问:“敖武哥,还没找到原配蟋蟀吗?”
顾敖武为人踏实,也不想跟大家争什么,实话实说:“白青,找不到呀。”
“找不到就算了,你要累的话,回家休息吧。”林白青说。
从桑园出来,看林白青一身清爽,顾敖武感慨说:“瞧你舒服的,我也好好洗个澡,泡一泡澡堂子去。”
顾卫军竞争意识比较强,眼看敖武要走,说:“敖武哥,你现在走可就等于自动退出了。”
顾敖武虽然无心竞选,但之所以专门买高价机票提前回来,就是想来替林白青把把关的,挑个好丈夫的。都是兄弟,但他比较喜欢卫军。
眼看卫军竞争意识很强,简直跟只小斗鸡似的,他心里其实很高兴,但也要敲打卫军几句:“卫军,人的一生很长的,婚姻也不是一时的刺激和新鲜感,既要有诚意,还要有耐心,你小子可别只是三分钟的热度,我是你哥,我会一直盯着你,监督你的。”
卫军又不傻,听出来了,敖武这是有意撮合自己和林白青呢。
他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虽然年青了点,鲁莽了点,但是我有一颗要过好日子的诚心,你呀,就慢慢走着看吧。”
这不赤.裸裸的表现自己嘛。
顾敖文不高兴了,说:“闭嘴吧,别把我的蟋蟀吓跑了。”
顾敖武提前走了,其余三兄弟默默的,继续蹲守蟋蟀。
林白青又给自己买了支小奶糕,就在桑园旁吹着凉凉的晚风,看着顾家三兄弟吃,吃完拍拍手:“卫国哥,卫军哥,敖文哥,你们慢慢忙,我先走啦。”
顾卫国这时才直起腰来,说:“青青路上小心!”
卫军也说:“注意安全。”
顾敖文太累了,想表现的,但口干舌燥,话都说不出来。
终于,林白青走了,这三兄弟一人蹲守着一只蟋蟀窝,却不见有一只蟋蟀前来交.配,顾敖文终于妥协了,对顾卫国说:“卫国哥,要不咱们回吧?”
顾卫军也说:“我熬不住了,太饿了,咱明天再捉吧。”
顾卫国是长,年龄最大,心机自然也要深一点,他说:“这样吧,你们先回,蟋蟀我来捉,总共十对,等我捉着了,我一人送你们三对儿。”
顾卫军和顾敖文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真的愿意送我们蟋蟀?”
兄弟之间不翻脸,他们明着是找蟋蟀,暗里其实是相互较劲儿,就为能当灵丹堂的女婿,但顾卫国要送他们蟋蟀了,那这比拼还算数吗?
顾卫军和顾敖文对视一眼,同时说:“要不咱们这局不算,明天再比?”
顾卫国说:“那就明天比。”
卫军和敖文对视一眼,同时竖起了大拇指:“卫国哥,你人真好。”
俩人饿的肚子咕咕叫,渴的喉咙在冒火,奔到自来水龙头前,拧开水龙头,一边冲一边往嘴里灌,猛喝了几大口,才算缓过劲儿来。
直到他俩走时,顾卫国依然在桑园里扒拉。
林白青假装走了,但并没有走,而是躲在暗处。
她估计顾卫国要耍点小聪明。
果不其然,他装模做样的找了一会儿,就转身进药房了。
原配的蟋蟀想要的一对儿,是要熬更守夜慢慢蹲守的,捉在它们交.配的瞬间,市面上一对3块钱,而药房里有非原配的,一斤才三块钱,两者唯一的区别是,原配的,因为呈交.配形态,天然的,可以扣合到一起。
非原配的则扣合不到一块儿。
顾卫国刚才之所以支走顾敖文和顾卫军,自然有他的小算盘。
眼看俩弟弟走了,他就着手开始筹划了。
在民间,庸医们有一个用来做假的法子:把两只非原配的蟋蟀,只要区分开是一公一母,再用胶水稍稍沾一下,乍一看,就是一对原配蟋蟀了。
他其实挺厉害的,因为目前并不值蟋蟀大量交.配的季节,但他还真找了一对儿,而且恰好是在它们交.配时捕捉的,就照着那一对的样子又沾上九对儿。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十对‘原配蟋蟀’,他就造假完成了。
看到这儿,知道这家伙已经上钩,林白青也就愉快的回家去了。
她住的屋子虽然在大杂院的最里面,但是有个小窗户是临街的。
回到家,刷完牙,又洗了个脚,舒舒服服躺到床上,一觉睡到天麻麻亮时,林白青就听到有人在敲小窗户,轻而匀速,但一直在不间断的敲。
“谁啊?”林白青揉着眼睛问。
“是我,你卫国哥。”顾卫国好声好气的说。
这只是个用来换气的小窗户,只有一尺见方,是木头窗扇。
打开半边窗扇,林白青打着哈欠问:“大清早的,卫国哥你有事?”
顾卫国捧着自己造假来的‘原配蟋蟀’,说:“我熬了一晚上,终于捉到了十对原配蟋蟀,来给你看看。”
林白青是看着他造的假,但还是假装非常意外,夸赞说:“卫国哥,捉一对原配蟋蟀可难了,但你居然捉了整整十对,你可太棒了。”
顾卫国一副深藏功与名的骄傲,又说:“虽然蟋蟀是我找着的,但是卫军和敖文也找了大半天,很辛苦的,我得一人送他们三对。怕伤他们的自尊心,你也就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吧,假装蟋蟀就是他们找来的。”
要说顾卫国的聪明才智,林白青是自愧不如的。
他先是把另两个哄走,再造假,然后捧着假蟋蟀来讨好她。
完了之后再给卫军兄弟一人分三对,他就等于是既讨好了她,又让两个兄弟也感恩于他,总之,长袖善舞,他只用几只蟋蟀,就做到了讨好全员,让人人都夸他是个好人。
这要不是重生了,林白青还真玩不过他。
但是,她哄他捉蟋蟀是有目的的,而这十对‘原配蟋蟀’就是他的罪证。
等到招夫时,林白青只要翻出来,就可以把他踩死在地上。
而现在,既他眼巴巴的求夸奖,她当然得夸两句:“卫国哥你可真棒。”
“还有什么药你尽管说,我再帮你找。”顾卫国说。
既他这样说,林白青可就不客气了。
要她猜得不错,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就又该重谈婚事了。
而等婚事一过,林白青就再没机会整这个狡猾的渣男了。
她说:“我还真急用几味药,你今天帮我找一下吧。”
顾卫国问:“什么药?”
林白青说:“夜明砂,五灵脂,望月砂,鸡矢白。”
顾卫国一愣,夜明砂是蝙蝠屎,五灵脂是老鼠屎,望月砂是兔子粑粑。
而最后一个,鸡矢白,应该是……鸡屎。
她要他帮忙找的,居然全是……屎?
林白青故意说:“如果卫国哥您嫌脏不想去,那我喊卫军哥,或者敖武哥帮我找吧,我觉得他们肯定会非常乐意找的。”
“不不,这事你交给我就行,我现在就去帮你找……”顾卫国说。

林白青一笑:“我就知道卫国哥是全家最疼我的人了, 辛苦你了。”
显然,像梦里那样被林白青当场选中已经是痴人做梦了。
他是全家唯一没工作没事业,也没有个好父亲的兄弟,他必须拿到灵丹堂。
顾卫国内心是崩溃的, 但他依然满口答应:“我这就去帮你找, 立刻就去。”
“你都熬了一晚上了, 好歹吃点东西, 再睡一觉吧。”林白青假情假意的说。
顾卫国摆手说:“不用, 我一点都不累!”
呵, 饭都没吃, 他要帮她去找屎了,不错!
今天是周末,林白青特意睡到上午十点才到灵丹堂。
因为药堂还有活要干, 卫军和敖文, 敖武三个早早到了,正在收拾院子。
顾卫国当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在顾家刷好感的机会, 找屎也不能悄悄找,他早早来了趟灵丹堂, 把消息告诉了卫军兄弟,跟大家宣传了一下, 顺带着塑造了一下自己诚恳,吃苦耐劳的形象。
不用说, 卫军, 敖武兄弟对他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独自找屎,兄弟们自愧不如。
而他造假的十对蟋蟀, 是由三爷亲手交给林白青的。
按顾卫国的心思, 说是顾敖文三对, 顾卫军三对,他自己也是三对。
这就搞的顾卫军和顾敖文对他既敬佩又感激的。
同时三爷还说,他得去趟深海市探望一下战友。
亲事呢,再耽两天,也就是大后天,正好人就全到齐了,到时候把它摆到明面上,正式来谈。
为什么要耽两天,并非三爷不着急。
而是,还有一个重磅消息。
全顾家最优秀的一个孙子,顾敖刚,已经买好机票,也要从DE国回来。
要说顾敖武就够优秀了吧,但顾敖刚比他还优秀。
因为他是在三年前,也就是89年正式出国的,而且一出国就在DE国的一家大型制造企业拿到了工作offer,同时,他于今年拿到了DE国的永久居留权。
现在,他已经是一名DE国永久居民了。
一听说顾敖刚也要回来,就是说又要来个竞争者,顾卫军的心态又崩了。
他说:“敖刚哥跟白青结婚,怎么生活,现在就把她带出国,不可能吧?”
林白青要守灵丹堂的,难不成他们两国分居?
敖文说:“两国分居,白青怕不会同意的,我最好,我一辈子不出国。”
三爷却笑着说:“敖刚打电话了,说他回国之后,应该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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