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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中医美人为国争光—— by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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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功夫一开始属于传男不传女的, 顾明并没有教授林白青, 她是在他教侄孙们的时候看着看着, 自学到一定程度, 顾明才能堵了三爷五爷的嘴,教她的。
没学过的人不知道,扎两个小时马步, 打两个小时的坐有多累。
也没人知道真想练内气, 会多难,多枯燥。
所以顾明曾经沤心泣血的教, 但一帮侄孙没一个学成的。
而且后来就变成是,只要看到老宅, 孩子们都要绕道走的程度。
但就林白青,一小女孩儿, 她居然完美传承了顾明的拳脚功夫。
心里当然有点害怕,同时顾敖刚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仔细的打量着林白青, 仿佛看个千年的文物一般,终于说:“白青, 在欧洲, 功夫可比中医热多了, 你这身拳脚功夫如果在欧洲,会让你迅速成为……呃,聚会女王。”
林白青懂他的意思,但故作不懂,揶揄着问:“那是什么,跟猴子一样在聚会上耍杂技给人看的,人们会给我投币,打赏吗?”
“不不,就像一些印度的瑜伽大师一样,你也将会成为各种Party,沙龙上的明星,将成为人们追捧的对象。”顾敖刚说。
林白青有点生气,故意说:“那不还是猴子?”
顾敖刚早就想过,要是跟林白青结了婚,他将永远无法在婚姻中找到所谓的灵魂契合和共同语言,他也是为了不让爷爷死,准备低头接受这桩包办婚姻。
但现在俩人这交流属于驴头不对马嘴,风马牛不相及啊。
他的耐心都快要用光了,但他还是说:“怎么能跟猴子一样呢,你这么漂亮。”
但其实她在干活儿,穿的旧,脸蛋儿都是很漂亮,跟顾敖刚喜欢的性感尤物还不搭边,不,应该说还差的远着呢。
他正想着,就见林白青蓦的止步,说:“对了敖刚哥,玉子姐姐那孩子最后生了吗,还是没生,流掉了?”
顾敖刚一脸茫然的反问:“什么孩子,你说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我开玩笑的,早点去睡吧,明天再收拾一天,活儿就完了。”林白青说。
这回顾敖刚再没缠着林白青,走了。
林白青也试出来了,现在的顾敖刚还要维持完美人设,估计她要不拿出证据来,他非但不会承认债务,而且也绝对不可能还钱的。
而关于那笔债务,就要说到两味药,安宫牛黄丸和苏合香丸。
有些中成药因为本身防腐做得好,是只讲储存条件,不讲保质期的。
安宫牛黄丸和苏合香丸就是。
而且因为原材料不同,每一批药的药性也不同。
在1949年,解放那年,应东海政府委托,顾明曾经给刚刚打完仗,浑身基础病的革命战士们做过一批安宫牛黄丸和苏合香丸,怀着敬仰与感激之情,他用的是药堂里百年留存,药性最好的原材料,其药效当然也没得说。
交完政府所需,还剩了一部分,那当然不能零卖,只有急病,且是四十岁以下的青壮年和孩子在性命危急关头,且医生判定非用不可时才能给一丸。
价格倒也不贵,但那一丸药就是一条人命,等闲不能浪费的。
当年还剩了十丸,在新药没做出来之前,顾家二爷有回脑梗了,都因为症状轻微,可以用别的药来治,顾明都没有给他,要留着治更危急的病人。
而就在顾敖刚跟玉子来东海市的那段时间,库房里神奇的丢了两丸安宫牛黄丸和两丸苏合香丸,然后,按照零售价,一枚10元钱,小偷把钱压在那儿了。
三把钥匙都在顾明手里,肯定是有人从他手里偷了钥匙拿的药。
但若非家人,谁能近一个武术高手的身而不被察觉?
所以只能是家贼。
但那个家贼又会是谁?
几位爷都气坏了,把小辈们全提溜回来挨个儿过问,盘问。
当时顾敖刚否认的最大声,坚决说自己没拿过,还发誓说要是自己拿了药,就跪在祖宗灵前认错,并以千倍的价格偿还药费。
在将来,他会爽快承认,说药是他拿的。
而他拿药,是因为他跟玉子本非对象关系,但是在相处中不小心在一起了,且玉子还怀孕了,然后呢,玉子闹着要结婚。
跟个RI本女性结婚?
顾敖刚当然不能。
但玉子说要不想结婚,就要他给个满意的打发,顾敖刚当时是个穷学生,出国的机票已经耗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没钱打发玉子,就问她能不能要别的东西。
玉子也知道他家有个大药堂,而且49年做安宫牛黄丸的事是上过报纸的,她就提了个要求,给父母各要两丸救命药。
她是RI本人,灵丹堂有祖训,不医也不给卖药的。
顾敖刚想的很简单,药嘛,反正也是人吃的,RI本人也是人,他偷了药,给了药钱,天知地知,他知,这样,他既能打发玉子,老人也不会生气,他也可以顺利出国。
上辈子等二十年后归来,他不但会还钱,还会跪在长辈的灵前讲明事实,跟业已死去的长辈们忏悔,说对不起。
但现在的顾敖刚,大概是没有经历过头痛的原因吧,否认的那叫一个顺滑。
话说,明天晚上就要再议亲事了,不但三爷从深海回来了,卫军他爸顾怀宗也回来了,五房,顾敖刚的父母顾怀尚和陆蕴俩也回南支巷了。
大家都是从东巷搬出去的,都有老院子,大家都在忙着收拾庭院。
顾敖刚的母亲陆蕴就生了一个儿子,其实并不想儿子留在国外,只是无奈喊不回来,儿子因为亲事回来了,她自然也特别高兴。
早晨在路上碰上林白青,就拉着她就想说话。
但她丈夫顾怀尚是主张卖药堂,让儿子呆在国外的,不好跟林白青发脾气,就故意恶语恶气问妻子:“老宅里是不是蟑螂特别多,你买杀虫剂了吗?”
陆蕴笑着才说了个没有,正欲解释,顾怀尚气的说:“敖刚昨晚就在老宅睡的,他在国外住的可是楼房,你让他在这小胡同里被臭虫蟑螂咬也就罢了,刹虫剂都不买一点?”
陆蕴能不心疼儿子嘛,张嘴想解释,顾怀尚又说:“你呀,永远毛毛糟糟,一点持家的本领也没有,也不说学学别的女人,整天就知道笑笑笑。”
林白青忍不住了,说:“二伯,咱家所有的宅院我隔一阵子就要进去喷驱虫药的,里面没有蟑螂,一只都没有。”
又故意说:“二婶,我看二伯挺不喜欢你笑的,以后见了他您就哭呗,他应该比较喜欢看你哭。”
她是个小女孩,原来从不跟长辈顶嘴的,今天居然说起风凉话了?
偏偏顾怀尚想教训她两句吧,一时竟还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再一想她要选了他儿子,敖刚要再听话点,以后真在国内落地安家立业。
那他当初几年省吃俭用攒的那张机票钱不就毫无意义了嘛。
这样想着,他心里不舒服,撇下妻子走了。
陆蕴跟丈夫想法不一样,看他走了,也敢壮着胆子表达了:“白青,你是个大夫,要选婆婆,当然得选性子好会持家,能帮衬带娃的,这方面……”
还用说嘛,她是全顾家性格最好的一个儿媳妇了。
也是因为性格太好,经常被丈夫欺负。
“婶儿,省着点力气,别什么活都自己干,让二伯也干点儿。”林白青说。
陆蕴说:“他是男人呀,得上班的,累,家里的活我自己就能干。”
家庭妇女就这样,不掌握经济权,自我的认知里,就比男人矮了一大截。
“白青,刚跟我妈聊啥呢?”顾敖刚从老宅子里出来,白裤子,白T恤,还有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一身打扮的年青又休闲,简直就是……白马王子本子。
“没说什么,起这么早是要去干嘛?”林白青问。
顾敖刚上下打量:“你需要一套运动服。”
又说:“早晨空气这么好,走吧,陪我一起去跑步。”
“我不喜欢跑步,早晨还有工作呢,我得回药堂。”林白青说。
顾敖刚挥了挥手,转身跑了,但林白青刚到灵丹堂门口,突然,他又出现在她面前:“我在院子里做做运动吧,陪你。”
林白青说:“运动是干活,扫院子也是,要不你把院子扫了?”
顾敖刚穿了一身雪白,扫院子?
他换了个话题,说:“对了,我给我爷带来了很多DE国医药公司研发的保健药品,对心脑血管非常好的,给你父母也送一些吧。”
“我爸我妈已经去世了,三年前,车祸。”林白青说。
顾敖刚想跟林白青处好关系的,但怎么总把马屁拍马蹄子上。
触到人家的伤心事,他也不好意思,忙说:“对不起。”
又跟进药房里,说:“不过白青你知道吗,DE国的现代医学非常发达,小叔曾经也在DE国留过学,我俩当时还见过面的,你要不相信我,可以问他的。”
林白青说:“所以你认为现代医学可以完全代替中医,是吗?”
顾敖刚想说的正是这个。
他跟曾经的顾培一样,认为中医完全可以被现代医学取代。
而且他有个非常好的例子,他说:“你知道吗,关于安宫牛黄丸的生产 ,国家卫生部已经出了指导意见,其中的犀牛角是可以被水牛角替代的,关于其替代的试验就是在DE国做的,我这儿有文献,你要想看,我马上去给你取。”
林白青一愣。
他今天是想说服顾敖刚承认盗窃药丸一事,并还钱的。
但她还没说话呢,这家伙先提起安宫牛黄丸来了。
他说的倒也是实情,1988年国家出台指导意见,因为犀牛角和天然麝香等珍稀药材濒临灭绝,有很多味要添加它的中成药都换成了材质相当,但更廉价的药材,就比如犀牛角。
而关于安宫牛黄丸里犀牛角和水牛角的作用,要检验,它们都只是动物的角质,但只有临床使用过的大夫,才能真正体会两者间的不同。
所以顾敖刚现在非但没有因为盗药而后悔,反而自有一套理论,认为自己盗窃的珍贵药品其实并不珍贵,反而是种平常东西吧。
他不但没有因为偷了那么珍贵的药而愧疚,悔罪,反而还试图说服林白青,让她也觉得灵丹堂的药不值钱?
正好这时敖武来了,他更了解中成药,而且他从现在开始,会致力于保护中医的知识产权,在这方面也最是敏感的。
听到顾敖刚的话,就说:“六哥你这话不对吧,犀牛角和水牛角怎么能一样,再说了,谁跟你说现代医学能完全取代中医的,报纸上看来的?”
“报纸上讲的难道还能有错?”顾敖刚反问。
顾敖武痛心即首:“六哥,那全是假的,是谎言,那些报媒都被RI本的大医药企业买断了,那叫通稿,人家故意说咱的中医无用,但私底下,RI本医药大企却一直在悄悄的为中成药申请国际专利。你难道不懂吗,时代变了,方法没变,那就跟29年趁着国民政府缴灭中医时抢方子一样,还是老套路。”
敖刚并不了解这些,而且兄弟之间彼此了解,敖武又从小就是个愤青,他遂劝说:“你不要那么冲动,慢慢说,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事把自己气出病来。”
“我当然冲动,因为国人里除了漠不关心中医的,就是你们这些被洗脑了,还自认自己绝顶聪明的歪屁股,只会帮着太君数钱,你个假太君。”敖武说。
才两句话怎么就吵起来了?
顾敖刚不高兴了:“敖武,你该不会是因为我跟白青走的近,生气了吧。”
明天晚上就要商量亲事了,目前,敖刚是敖武心中最看好的,能给白青做丈夫的人选,结果他表面看着优秀,却是个歪屁股?
敖武心里特别生气,正欲跟敖刚好好辩上几句,就见巷口来了辆面包车,哐啷一声,车门打开,跳下个人来:“请问谁是林白青?”
林白青刚从一间药房出来,说:“我是,你有什么事?”
“快上动物园,十万火急,有动物生病了,快点。”来人说。
林白青有点纳闷,说:“我是个中医,不是兽医,不会给动物看病。”
来人说:“要的就是中医,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林白青的。”
“她不是兽医,只是个中医。”顾敖刚也说。
“我们要的就是中医,快点,诊金好办,但必须治好,它可是,可是……”司机激动的说不出来,突然窗户打开,一个女同志嚎啕大哭:“可是大熊猫啊。”
不但顾家兄弟,林白青也傻眼了:“大熊猫?”
她要去给大熊猫看病?
这下可好,试问有谁不喜欢滚滚的,滚滚生病了,又有谁不担心。
几兄弟面面相觑,顾敖刚举起了手:“我给你们个建议,大熊猫可是国宝,我推荐你们去海军医院找顾培,他是我小叔,也是个海归……”
“海军医院不行,就是因为治不好还治坏了,顾培顾军医让我们来找林白青的,你们谁是林白青,算我们求你了,赶紧的,跟我们走吧。”
卫军刚到,嘴里叼的狗屁巴草丢了,顾敖文随后,烟掉了,敖武也傻眼了。
顾敖刚的嘴巴张的大到,能塞进一个大鸡蛋。
所有人都呆住了。
合着小叔这几天一直在给大熊猫治病?
而且他治不好,还得找林白青?
“麻烦你们了,快点吧。”动物园的人都哀求了。
林白青飞奔进药房里,匆忙收拾了药箱,大声问:“海军医院怎么诊的。”
“说是消化不良,但动了手术不见好。”动物园的人在拍车窗:“快!”
背着药箱,林白青一路飞奔冲上车,顾家兄弟全挤过来了。
谁不想去看黑白大团子,大家都想去,有人抓着林白青的药箱,还有人抓着车门,四五个小伙挤在门上,车门都要给他们挤爆了。
“这都谁啊,你们到底谁是林白青?”动物园的人要崩溃了。
几兄弟齐指林白青:“她。”
但同时灵机一动:“我是她的助理,我要陪她去。”
“熊猫怕陌生人,林大夫,这些学生你只能带一个。”动物园的人说。
最终,顾敖刚用他最翘最圆的屁股挤走所有人,挤上车了。
他就不信了,顾培可是在奥美诊所工作过的,而且海军医院是全国目前拥有最尖端医疗仪器的医院,他们治不好的病要林白青治?
他必须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嗷呜,晚上九点见,记得留言喔。

虽然林白青不是兽医, 但给滚滚治病,不行也得行,必须上。
而因为滥捕滥杀,在九十年代全国能统计的熊猫只有一千多只, 作为国宝, 国家在它身上投注的精力可不小, 在将来, 还会有专门给熊猫治病的熊猫医生。
东海市从熊猫基地申请了三只大熊猫来, 这事几乎每天上报纸的。
刚来几天熊猫们状态都很好, 领导视察过了, 动物园也在报纸上打出广告,定好日期,要邀请小朋友们来看熊猫了, 结果从前天开始, 三只全消化不良了。
熊猫生病,按原则该原路返回, 送回熊猫基地医治。
但这年头哪个城市能申请到熊猫,不仅领导脸上有光, 全市人民都在关注。
小孩子们更是天天数着手指要跟大熊猫们见面。
动物园的郑园长一想,心说不就个消化不良嘛, 小意思,咱上个大招, 直接从海军医院请个专业的医疗小组过来, 李副院长亲自带队,带的全是专家, 把军医院最先进的仪器都搬来了, 就在动物园给熊猫奇奇做了个胃部小手术。
当时预想的很好, 给它做完,只要效果好,就给另两只做,只要恢复的好,赶在预定日期,三只大滚滚还是可以跟观众见面的。
但做完手术后,24小时内奇奇出现了胃液反流情况。
积食没好,症状反而加重了。
比这更麻烦的是,另外两只,心心和笨笨的状况也越来越差了。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想着赶紧送回去算了。
但也有麻烦,路途那么远,还要空运,万一在路上挂了呢。
要挂一只,市领导都要被上面问责。
此刻郑园长跟海军医院的李副院长就在大门口,看车上下来俩人,因为顾敖刚一表人材又帅气,他上前就握手:“您就是林医生吧,可真是年轻有为呀。”
李副院长却是拉起林白青就往里跑:“小林,针灸针带了吧?”
林白青跑的气喘嘘嘘:“带了。”又问:“只是消化不良,没别的病吧。”
李副院长说:“有两只症状比较轻,我们判断它应该只是积食,但手术已经不管用了,有一只胃液反流,高烧,引起腹膜炎了,救过来的可能性很渺茫,剩下两只你拼一把,为咱们中医争个光吧。”
林白青还没想到那么远。
普通人可没机会跟大熊猫近距离接触,她此刻就想近距离摸摸大熊猫。
她的心情格外激动。
为了迎接三只大熊猫,动物园专门兴建了一座熊猫馆。
黑白绿三色调,以熊猫和竹子为主题,墙上贴的大熊猫甭提多可爱了。
但一进门,三只生病的大熊猫瞬时让林白青差点哽噎。
再一看,心都碎了。
做了手术的叫奇奇,还在麻醉中,躺在单独隔开的单间里。
最大只的心心肚皮圆鼓鼓,身上脏兮兮的,肚皮上的毛揉成了一团团。
最小的叫笨笨,一手捂肚子,一手揉眼睛,居然是在……呜呜的哭!
它们有个共同特性是拒绝任何人靠近,连抚养他们长大的饲养员都不认。
走廊里全是绿衬衣的白大褂,看林白青一来就直剌剌往里奔,因为几只熊猫都在攻击状态,连忙七嘴八舌说:“小姑娘慢着,哎,别进去……”
郑园长随后到,问顾敖刚:“她是你的助理?”
“不不,她才是林医生,我是她的助理兼跟班。”顾敖刚忙说。
郑园长本就焦头烂额的,熬了几天脾气也大,这下彻底怒了,把火撒向李院长:“你们这是胡闹吧,熊猫啊,国宝,你们就给我弄来这么小一小姑娘?”
就在他说话时林白青已经进去了,伸手在抱最小那只了。
饲养员都给吓到了,因为最小的叫笨笨,是脾气最暴躁的一头,大家都怕林白青要被它伤着,几个饲养员连声喊:“哎,小同志,别动它,它会咬你……”
说来也是奇怪,笨笨一开始想攻击,但林白青手摸上它的鼻子,它突然就乖巧了,嗅着她的手,一路嗅到她怀里,嗷的一声,坐下了。
林白青环起熊猫,扬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顾敖刚倒也有眼色,赶忙把药箱背了进去。
但他才靠近,笨笨又暴躁了,挥着手呲牙咧嘴,嗷呜嗷呜直叫。
这下可好,心心也暴躁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攻击。
顾敖刚一溜烟跑了出来。
这辈子,他是第一次离熊猫那么近,甚至闻到了它们身上的竹子香气。
郑院长还是不敢相信,问李院长:“开玩笑吧,她真是个中医?”
顾培也在,上前说:“对,她是个特别优秀的中医。”
郑院长因为林白青的年龄而怀疑的不行,但因为顾培,暂且压下了怀疑,在门外问:“小林大夫,能看出什么来吗?”
见林白青翻开包取出针筒来,又忙说:“想怎么治得先开会讨论,还要市领导签字,你等等,先别……”
但他声音不高,而且离的远,隔着玻璃林白青没有听清楚,手起针落,所有人目瞪口呆,她对着一只大熊猫居然在施针,这能行吗?
熊猫也有穴位吗,穴位跟人是一样的吗,而且没有捆绑就上针,要熊猫痛了,反过来抓她,咬她怎么办,它是杂食动物,吃了痛是会攻击人的。
所以随着林白青一针扎下去,玻璃外的所有人同时惊呼,身体后倒。
但笨笨并没有发脾气,只是哎哟一声,躲了一下。
正好它身子小,一转身,林白青正好把它环住,一只手一直搭在它鼻子上。
在外面的人看来这很不可思议的,一只天性暴躁,整天干架的大熊猫被个小女孩环抱着,她连续往它的毛里扎着针,可它居然那么顺从。
动物不是人,不会听人话,别看它现在很配合,但它要突然不配合了呢。
外面的人都已经守了一天一夜了,但没有一个想走,大家当然不想那种事发生,但总觉得下一秒笨笨就会暴躁,想想针要插刺进心脏或者肺腑,那么珍贵的,申请了十几年才申请来的大熊猫就得一命呜呼,所有人一个脑袋有两个大。
动物园的管理层更是愁云满面,愁肠百结。
忽而,林白青喊:“小叔?”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顾培也愣了一下,顾敖刚还没亲近够,就想往里冲。
但林白青说:“顾敖刚你身上臭,熊猫讨厌你,你不要进来。”
顾敖刚愣在原地,闻闻袖子:他臭吗,他喷的可是最名贵的香水!
顾培还不了解国内的医疗,虽然也在医疗小组,但并不负责主治,所以他还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熊猫,不过他一直在观察,大概懂了,熊猫不但水土不服积食了,而且闻不惯生人味道,这才是它们暴躁的原因。
林白青身上有股天然的竹香,那是长久呆在中药房里被熏陶出来的。
而他用的香水调里有柑橘,雪松和竹叶,那么,熊猫也会习惯他的味道吧。
他进去了,试着蹲到了林白青的身边,学她用手去触摸熊猫的鼻子,果然,本来小滚滚看到他时有点暴躁,但他一摸它的鼻子,它就神奇的安静下来了。
顾培恍然大悟,小家伙不但积食,而且鼻子也出问题了。
但仪器检查它没有鼻塞现象,那是怎么回事?
这时林白青低声说:“小叔,我们中医讲痰,分为虚痰和实痰,实痰是看得见的,但虚痰是看不见的,笨笨体有虚痰,所以你们没有检查出来。”
中医所讲的虚痰,顾培昨天正好看过文献,当时还在想什么叫个虚痰,结果今天就见到案例了。
而随着他进去,外面一大帮人也同时松了口气,终于,小中医有外援了。
“小叔,你把那只大的给我抱过来。”林白青说。
顾培转身去看,这只叫心心,熊不如其名,一点也不可爱,又胖又大的,在它连饲养员都不认的情况下,也只有顾培这种大高个能拖得动它。
心心不但身上脏,周围也很脏,全是它咀嚼过的竹子和呕吐物,肚皮上更是,痰粘着眼泪,还有不知明的粘液,顾培手一触再伸起来,都拉丝儿了。
虽然费了挺大力气,但他把它拖过来了,抬手,两只手都在拉丝。
外面围观的人皆倒抽一口冷气,林白青望着干净了两辈子的小叔被她搞的脏兮兮的,心中莫名腾起一阵快感来,心说:你也有今天。
人们都以为她已经在给笨笨做针灸了,对心心应该也是针灸。
但并不,她怀里抱着笨笨,另一只手却捉起心心的脉。
她居然在给熊猫诊脉!
这只由顾培抱着的,因为积食,肚子里满是胀气,它很难受,肚子也不让任何人碰,不过林白青的手轻轻抚上去,它并没有反抗。
她手抚上熊猫的肚皮,闭上眼睛默了会儿,再睁开眼睛,突然两指并抡,对着心心的肚皮就是一捣,捣完换个位置,再捣几天,两指并抡,推拿了起来。
不针灸,改成打熊猫了?
外面的人又给惊的集体仰倒,环着熊猫的顾培面色都变了。
但等林白青捣完,心心只哼了两声,用爪子拂了两下,没有过激的动作。
林白青心里有底了,她找到熊猫的穴位了,针灸效果会更好,但她没有精力一次给两只动物施针,就只能用点穴疗法。
当然,主要是熊猫的病虽然看着严重,但都属于表症,先是强力的点,感觉有效果了,熊猫是舒服的,她再换成更加柔和,也不费力的拇指按压点穴法。
说来轻巧,但要同时兼顾两只动物是很费力的。
所以不到一个小时林白青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嘘嘘的了。
顾培也不敢动,他得控制着这只庞大的熊猫,防着它暴起,伤了这小中医。
已经下午一点了,从昨晚起一帮医生都还没吃饭,想着应该再没啥变化了,正准备要去吃饭,突然,就听砰的一声,心心放了好大响声一个屁。
所有人都被惊的回头。
顾敖刚是有洁癖的,听到这一声,直接呕的一声。
但紧接着砰的一声,又是一个响屁,外面都闻着味儿了。
顾敖刚手捂着嘴巴,捂的死死的。
但其实熊猫的屁一点都不臭,还挺香的,那是一股竹子的清香味儿。
屁或者不雅,但于积食者来说,它就意味着肠道的通畅。
和李院长对视,郑园长激动的袖手哭:“通了!”
“通了通了,它都放屁了,真的通了。”几个饲养员也哭了起来:“可算通了。”
军医院来的医疗小组虽然没帮上忙,但听说熊猫通了,也激动的全跳了起来。
走廊里一片欢呼声。
李院长是最开心的一个,但奔到玻璃窗前一看,笑容逐渐消失:有重度洁癖的军医顾培团着一只大熊猫的屁屁,脸都给滚滚的屁熏成竹青色了。
这还不算啥。
突然,随着心心嘴巴一张,顾培面色惨绿,眼神中透着绝望。
李院长都不忍心再看,赶紧闭上了眼睛。
积食会呕逆,而心心,正准备要吐。
一开始,它是朝着林白青的,要不是顾培在关键时刻把它扭向自己,它就会吐林白青一身。
但顾培在意识到有问题时,把熊猫的脑袋扭过去了。
所以她身上是干净的,而他……两辈子,林白青第一次见顾培能崩溃成那样。
她抽空回头看玻璃外,挤了满满的人中,顾敖刚也捂着嘴巴在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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