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中医美人为国争光—— by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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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代加工可以走它的渠道。
上辈子,第一个跟东海制药签约的是保济堂,在顾卫国差点把腿跑断之后,灵丹堂才搭上了末班车,但销售渠道远不如保济堂。
林白青问:“是田姐姐让你给我通的消息?”
顾卫军说:“我从报纸上看的,至于田家,我去帮你跑关系去。”
林白青自己也可以找田二叔,但她估计顾卫国到时候还会横插一脚,不想再跟顾卫国沾上关系,这事她就想走别的路子,遂说:“不用了,再说吧。”
“办成了咱可就腾飞了,干嘛不找田二叔呀?”顾卫军反问。
林白青不想跟他讲太多,怼了句:“我可以找顾培呀,他难道帮不了我?”
顾卫军一噎,是了,他小叔可是东海制药的上级单位,那面子更大。
得,临走之前想帮林白青办点事儿刷点好感,结果人家压根儿不需要。
他有点失望,怏怏说:“我明天就回首都了,然后去M国。”
曾经是个大院子时他喜欢灵丹堂,现在是个破工地,叮叮咣咣的,他也喜欢。
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但他就想跟林白青呆在一块儿,看她开药方,看她整理药箱,整理药材,看她诊病,就会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林白青正在整理药箱,眉都不抬,淡淡说:“我专门给你们兄弟配了一味蜜丸,蜡封了口的,只要你不弄破蜡丸就可以长期保存,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拿着,万一头疼了就吃一丸,别硬撑,三叉神经要早治早好,一路平安吧。”
顾卫军本来挺受打击的,正委屈呢,听林白青这样说,心头却又蓦地一暖。
他以为她眼里根本没有他,也没有别的兄弟,只有灵丹堂。
结果她却默默给他们配了大蜜丸,还是专门治三叉神经痛的?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长辈们那么苦心的劝着,要他们兄弟有一人娶她了!
但等他醒悟时已经晚了。
穆成扬一到长途汽车站就打了电话,林白青叮嘱顾卫军,让他守着门,背上药箱出门,坐公交到东海人民广场,跟师哥汇合,就要上门诊病了。
虽然具体地址不知道,但林白青大概猜得到楚春亭住在哪儿。
果然,进了金街旁的巷子,走不远就有一套阔大的青砖大四合院映入眼帘。
顾家自忖也是望族,但老宅已经分的七零八落,不像话了。
可这院子两进两出,严严整整,就像柳堰说的,椽用国槐榆木做梁,檀条用的柿木,虽说青砖旧瓦,但从木料来看就知它是个在解放前就有底蕴的大户人家。
院门开着,敲门也没人应,穆成扬就直接带着林白青进门了。
甫一进门,俩人就听到楚三合在骂人:“你看看,我亲亲的大伯满身褥疮,成什么样子了。”
俩人绕到西厢房的窗户外,就见个中年大妈垂着头在哭。
“这是我的亲大伯,虽然中风了,不能说话不能动了,但他还有一口气你不能虐待他,有糜垫子为啥不给垫,看看他的屁股,都要烂了。”楚三合又说。
大妈是保姆,姓石,可委屈了,因为她每天都会替老人按摩,但老人还是长褥疮了,又累又委屈,她辩解说:“糜垫子我垫了的,我还天天在按摩。”
“你垫什么垫了,你按摩了他屁股能烂成这样?”楚三合气呼呼的:“要我大伯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一中风老人,缠绵病榻几个月了,长点褥疮是正常的。
石大妈照顾病人很累的,虽然工资挺高,但受的气也多,她是下岗工人,原来也在厂里上班的,受不了这个气,干脆说:“你开除我吧,我,我不干了。”
“你把我家老人照顾成这个样子,说不干就不干了,凭啥?”楚三合反问。
这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抬头一看,见是穆成扬,笑着迎了出来:“穆大夫。”
再看林白青,有点惊讶:“怎么是你?”
她有轻功,能从树上飞下来,还提前帮他预判了病,当时楚三合以为她是个神医,结果她却说她治不好他的病,楚三合对林白青印象自然很深。
当然,也知道她是灵丹堂的大夫。
楚家人不要灵丹堂医病,这是规矩,但楚三合自己就把规矩破了,所以乍然看到林白青,他有点尴尬,也就没提那规矩。
林白青先问:“你还没去海军医院吗,也没打算动手术?”
因为楚三合的胰腺只是初期病变,所以从CT看只是胰腺不正常,军医院的大夫也不能准确的判断是不是癌,CT结果也只标注了不正常,需进一步检查。
从一开始以为自己得癌症差点吓死,到过了几天人还好好的,楚三合就有点不相信军医院的检查结果了,不过最近也在四处找名医,在继续看。
他笑着应付,说:“我正在找大夫呢。”
穆成扬说:“合着你俩认识,那就不用我介绍了吧,这是我师妹,来看看病人。”
楚三合看林白青,笑的有点暖昧:“就她,能行吗?”
穆成扬自己治不好,也不知道师妹行不行。
但在病人家属面前当然要为师妹说好话,他说:“我师父总共九个徒弟,年龄最大的都六十岁了,九人之中常夸我师妹是最优秀的一个,至少我不如她。”
楚三合摸头:“既然来了就帮忙看看吧,唉,我大伯太可怜了。”
林白青还是头一回见师傅这位情敌。
在她想来,他爱人能对她师父念念不忘,楚春亭应该没有她师父好看。
当然,她师父是顾家几位爷中容貌最好的一个,堪比顾培。
到了晚年,治的病人多了,积的德也多,自带一副菩萨式的好相。
不论谁见了他都要夸他慈眉善眉,是个天下难得的慈祥老头。
但没想到楚春亭一把年纪了,还是在苟延残喘的病中,浓眉高眼,面容硬朗又眉眼分明,这竟是生的既威严又好看的老人家。
他跟顾明完全不一样,是一种极为硬朗,又威严的面相。
他奄奄一息的,可林白青乍看他,居然有几分悚意。
要诊病,自然要先捉脉,因为是中了风的病人,还要触诊。
揭开被子,其实老人身上的褥疮不算严重,只是有轻微的破损,可见保姆把他照顾的还不错,林白青有见过亲人贴身照料,却一身肉烂完的。
但顾明是直到临死前半个月才躺下的,而且走的很快,没有受太多痛苦。
这位又是中风又是褥疮的,三个月了,瘫痪在床,可真够痛苦的。
林白青渥上他的脚,摸着冰凉,忍不住叹气。
楚三合也叹气:“中医西医都找过了,天价的药费花着,就是不见好,看来我大伯是不行了。”
他更关注自己的病,又对穆成扬说:“你们保济堂能不能治胰腺癌,我有可能得胰腺癌了。”
穆成扬吓一大跳:“胰腺癌得手术,赶紧去做手术呀,你犹豫啥?”
“手术完万一复发了呢?”楚三合反问。
穆成扬劝说:“复发了再动手术呗,赶紧去动手术吧,宜早不宜迟。”
“就没有人能一次性彻底治愈?”楚三合反问。
穆成扬说:“至少我们都不行,我劝你赶紧手术。”
有这么多人在劝,按理楚三合就该毫不犹豫的去手术。
但他是个搞高利贷的,习惯了走捷径,以为治病亦有捷径可走,说:“你们医术不够就算了,我再找找,就不信拿着钱能找不到个神医。”
看林白青捉脉捉了挺长时间的,又问她:“你能治我大伯的病吗?”
穆成扬在捉另一只手,抬头看林白青,摇头:在他看来人已经不行了。
楚三合拍大腿:“都是这保姆石大妈害的。”
保姆都气哭了:“楚老板,老爷子都躺仨月了,我已经很尽心的在照顾了呀。”
老爷子在沉睡中,脉淡而滑,若有若无,捉着确实像是弥留了。
但这不是因为中风而死的人该有的脉像。
中风是热毒,痰毒和淤毒,脉像就该是迟滞的,是钝而乏的,但他的脉却是淡而滑的。
穆成扬尚且年青,诊的脉太少,只以为老人要走了,却诊不出具体原因。
但林白青这种老中医就能分辩其中细微的差别。
她感觉老人的中风问题不算大,反而像是因为频繁受寒才把身体给搞坏的。
这有个办法可以试验,就是用马衔铁针帮他泄寒。
想到这儿林白青取出针来,针灸老人的下关穴。
果然,针一灸上就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你怎么乱上针啊,小大夫,这可是我的亲大伯,你别治坏了。”楚三合叨叨个不休:“唉,我也病了,我大伯也还卧病,我可是个孝子啊,我生怕万一我走他前面了……可怎么办哟。”
林白青说:“黄泉路上无老幼,说不定你就会先死,你这操心也不无道理。”
楚三合不过故意诉苦搏人可怜,但林白青这话却是摆明了故意咒他。
他面色刷的一变,都想跳起来打人了。
但林白青面色淡淡,又说:“开个玩笑,您只要肯手术,会长命百岁的。”
她这搞的,楚三合都没法接茬了。
林白青已经试到了,老人的问题不出在中风,而是受寒。
这就简单了,只要祛掉体内的寒毒,他就大好了。
但她刚想说能治,蓦的,老人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攥上了她的手。
那是一只冰冷,骨瘦如柴,但是力量感极强的大手。
作者有话说:
老爷子:情敌的徒弟来治我了
作者:猜猜老爷子还有啥身份,吼吼。记得留言喔。
林白青回头, 就见沉睡的老人不知何时半睁眼,正在看她。
这个年龄的老人,又在沉病中,按理眼眸应该是昏黯的, 黯陈的, 但这老爷子双眸却极为清亮, 而且半睁的双眸中隐藏着锋芒, 眸光沉沉, 似有深意。
那深意中又带着几分祈求和祈怜。
楚三合又问:“能治吗?”
其实看得出来的, 虽然楚三合嘴上说着如何如何对老人好, 但他是个连女人孩子都不会善待的,放高利贷的,而且楚春亭手里有金针, 藏在哪里, 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边是楚三合灼目盯着,一边是老人紧攥着她的手。
林白青脱口而出:“治不了。”
随着她这话说出口, 老人的手蓦的一松,但又旋即握紧。
楚三合又问:“那你看他还能挺多久?”又说:“我得准备后事呢。”
林白青问:“你是想你大爷早点走好, 还是想他多活一段时间?”
楚三合摸头:“我当然是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这可是我最亲的亲大爷。”
“那你通知他儿子吧, 老人家时日无多了。”林白青说。
一个躺在床上的老人,想受寒可太容易了, 他动不了, 说不了话,有人揭了他的被子他也只能捱着, 而只是揭个被子, 于这老人来说就能叫他速死。
保姆瞧着傻傻的, 而且很懦弱,楚三合真想让老人死,甚至一把就能捏死。
这种情况下,把老人家的儿子叫来是最好的。
楚三合摆手说:“你说我青集哥呀,他说了,现在就由我照料着,等到办丧事的时候他再来。”
关于楚家,林白青听说过一点,大儿子叫楚青图,二儿子叫楚青集。
楚青图早死,楚青集是在小将们闹革命时,抱着汽油桶子逃去M国的。
林白青看穆成扬,一脸错愕。
她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楚春亭的儿子竟然会绝决到不来见父亲一面的程度。
穆成扬小声解释:“为了金针,听说俩父子闹掰了。”
老人依旧紧紧的握着林白青的手,沉默不语。
这可怎么办,一个稍有不慎就会咽气的老人,儿子不管,侄子不怀好意。
林白青倒是可以把他带回灵丹堂医治。
但楚三合肯定不会同意。
再说了,这是保济堂的病人,中医堂之间还没有相互抢病人的先例,她要那么干,全国的同行都得唾弃她,说她丢顾明的脸。
穆成扬望着师妹,比她还觉得挫败。
毕竟他们是顾明的徒弟,来治师父的情敌,治不好,太丢师父的脸了。
林白青转念一想,说:“活是肯定活不了的,但如果楚老板你真有孝心,想让老人走的好一点,我每天来一趟,给点临终关怀吧。”
穆成扬也在看楚三合:“楚老爷子对我们保济堂很好的,就让我们保济堂临终关怀他一下吧,让老人就这么走了也不好,你说对吧。”
楚三合再摸头:“行吧,不过诊金……”
林白青说:“我是个小大夫,只收一块钱。”
上门治病才收一块钱,这诊金可太便宜了,陆东家开个药方都得三十块呢。
但楚三合继续秃噜脑袋:“都这样儿了,要不要麻烦大夫呀……”
老人攥着林白青的大手猛然一紧,攥的她手生疼,他的呼吸也于瞬间屏住。
显然,他也迫切的想知道,侄子会不会吐口。
林白青柔声说:“这可是赫赫有名的春亭老人,现在是没有太多人知道他回来了,所以没来看望,但总会有人听到风声来看病人吧,再说了,等他死了,会有很多人来奔丧的,你看看这褥疮,你再看看他这瘦的样子,要他的朋友们看了,要怎么说你?”
楚三合指保姆:“都是她害的。”
保姆欲哭无泪:“楚老板,我已经尽力了呀,行了行了我不干了。”
林白青调和说:“我帮老人治治褥疮吧,让他走的舒服点,体面点。”
楚三合终于点头了:“从什么时候开始?”
林白青说:“就现在,我带了药和针的。”
因为早听说了是中风,林白青来时背着针的,而纯阳的马衔铁铁针,以及灵丹堂自制的传统名药大活络丹,就是治疗中风所引起的瘫痪的最佳良药。
“现在不行,我还要出门谈生意呢。”楚三合说着,从墙角的柜子里取出两副卷轴画来,说:“有人要字画,这会儿得去送。”
从柜子里飘出一张照片来,他捡了起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你都癌症了,不去医院治病?”林白青问。
楚三合聪明一世糊涂一世,笑着说:“一个医院说的又不算,我有的是钱,再多找几个医院问问,到时候找个最好的大夫,肯定能治好。”
“那您快去谈生意吧,我们治完就走。”林白青说。
她又不傻,看得出来,这楚三合就跟顾家的顾怀尚一样,就是个家贼。
先让他偷点东西走吧,林白青好给老人治病。
等楚三合走了,她转头揭开被子。
直到这一刻,老人也才算松开了她的手,长长舒了口气。
这屋子干干净净,床铺也无异味,就证明保姆做的已经很好了。
只要能保证老人不着凉,治起来其实很快的。
保姆端了水来,又哭哭啼啼的说:“这位小大夫,我真的尽心了。”
“我知道,不怪你,来,扶楚爷爷坐起来。”林白青说。
俩人扶起老人,给他喂了大活络丹。
然后还得静待一刻钟,等胃开始吸收药物,林白青才准备重新上针。
穆成扬还是想不通:“楚老板得的可是胰腺癌呀,他怎么就不着急,还想着要做生意呢,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的林白青可太知道了,等老人一死,楚青集回来,遗产就没他的份儿了,趁着老人还没死,他想赶紧多卖点字画古玩赚钱,自然就顾不上治病。
且让他卖东西吧,趁着这个空儿,林白青把这老头子给治好。
在西医来讲,中风后只要三个月,就会宣告不治。
但中医在中风后的恢复中,却有着独道的效果,灵丹堂尤其,领先全国。
人长期卧床,血液不流通,肌肉萎缩,下肢静脉栓塞所引起的酸痛感是很让人痛苦的,药物能活血化淤,针灸能让气血流通,这种治疗不但见效快,而且会让久病在床的病人特别的舒服。
再加上老人长期受寒,他的骨头缝都是寒的,他虽然因为瘫痪了而感觉不到剧烈的疼痛,但他会有一种彻骨的寒和酥痒感,他又动不了,那种痛苦,比剧痛更加叫人难熬,但随着针为了泄寒补阳,那种痛苦就会被缓解。
所以此刻楚春亭老爷子浑身,有一种他自己都无法形容的舒服劲儿。
给老爷子灸上针,林白青才有空打量这屋子的内部陈设。
家具皆是檀木,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床头有一张黑白照片,是个非常年青帅气的男人,穿的是中山装,跟楚春亭一样是个大桃花?,但楚春亭的眉毛又长又浓,还泛着红,很吓人,这年青人的眉毛却很温和,林白青直觉这人不是楚春亭,因为楚春亭生于一九一五年左右,已经78了,这男人看着,应该是个生于四五十年代的人,望着他,林白青莫名觉得格外特别亲切。
“阿姨,那人是谁呀?”她问保姆。
保姆悄声说:“楚大伯的大儿子,听说死的时候才三十出头,好看吧。”
照片上的男人眉眼温和,笑容明朗,算一算,他跟林白青的父亲会是同代人。
真是可惜啊,三十出头,风华正貌就早死了。
此时下午了,太阳西斜,自窗户照进来,林白青遂打开了窗户,针在为老人泄寒毒,日光是纯阳之气,随针入体,这一补一泄,大概让老爷子特别舒服。
他的目光始终直勾勾的,紧紧的盯着她。
终于诊完了,林白青问保姆:“石大妈,您晚上是跟楚爷爷一起睡吗?”
保姆说:“我和楚老板一天一换,一人陪一夜。”
林白青说:“辛苦您今天晚上陪他睡一晚上吧,楚老板也病了,熬不得夜。”
保姆当场点头:“没问题,我来照顾他。”又说:“你这小大夫,我看你面像总觉得面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是灵丹堂的大夫,你去灵丹堂看过病吧。”林白青说。
石大妈摇头:“没去过,但我就是看你特别熟悉。”
这时楚春亭又睁开了眼睛,一介七旬老翁,此时床边的不过几个陌生人。
不,某种意义上来说俩医生是他仇人的徒弟。
但亲人盼他死,仇人的徒弟却在尽力救他的命,也不知他心中会做何想。
林白青准备走了,见老人目光一直望向自己,遂又走了过去。
他紧紧盯着她,都没有张嘴,当然,他也张不了嘴,他的眸光像只望着猎人黑黝黝的枪.管的糜鹿一样,就仿佛只有她能救他,他想知道她会不会救她。
林白青说:“我明天还来,您自己多保重。”
老人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色有两颗泪珠,轱辘一声滚了下来。
穆成扬整理好药箱了,刚背起来,保姆忽而说:“大夫,病人的脚一直是冰凉的,凉的渗人,但这会儿他的脚热了,你们来摸摸,他的脚居然有点热了。”
穆成扬冲了过去,握上老人的脚,再看师妹时一脸愕然。
针灸想看功底,就得看病人在治疗后的身体反应。
他治了几个月,楚春亭毫无起色。
但师妹一治完他的身体立刻就有反应了,脚热,证明气血在流通。
而且她用的并非金针,只是马衔铁铁针,这得要非一般的,对经络的牵引力和准头才能达到的。
穆成扬被师妹的水平给惊呆了,他惊讶的发现,师妹的水平当比保济堂的陆东家还要高。
而且他很疑惑的,因为就在半年前林白青都没这水平。
不过要叫她多针灸几回,楚春亭直接能痊愈吧?
“师妹你……他……他……”穆成扬磕磕巴巴。
林白青伸手嘘,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
中风而已,比这更严重的她都让站起来了,这真不算什么。
对上保姆,她只说:“多给老人做按摩,注意给他保暖。”
“好呐。”保姆说。
把药箱给师哥背着,俩人出门来了。
“不对不对,师妹,楚春亭能好,他的脚都热了。”出了门,穆成扬迫不及待说。
林白青反问:“你觉得楚三合对他大伯怎么样?”
穆成扬说:“特别好,我每回去都见他要不是在给老人翻身,就是在按摩,也会亲自上手擦洗,我们陆东家都夸他有孝心的。”
他是她师哥,也是林白青最信任的人,她索性就把自己的怀疑全说了。
穆成扬听完一凛:“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楚三合在故意害他大伯死?”又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越治越坏,那楚三合就没想老爷子活吧。”
林白青感慨:“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楚春亭当初欺负咱师父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他会落他侄子手吧。”
穆成扬一咂摸:“对,他年青的时候那么打击咱师父,这叫报应,活该。”
不比顾明是个医生,只治病救人。
楚春亭在东海市属于黑白两道皆通的大佬,不论解放前还是解放后,因为一手鉴宝之能而被政府领导,道上混的,商界混的,人人追捧。
人人见了他都得喊声楚爷,他也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打压灵丹堂,打压顾明。
但这回要不是灵丹堂,他将死的不明不白。
可不嘛,善恶到头终有报,谁知道到头来虐待他的,竟是他的好大侄。
穆成扬走着走着想起啥来,又说:“对了,楚三合故意害命,等楚春亭能站起来,怕不得扒了他的皮吧?”
“管它呢,就算楚春亭不扒皮,他要再不去医院,早晚也得死。”林白青说着,看穆成扬跟自己一起上公交,问:“你不去找柔佳吗,这车不到军医院的。”
穆成扬长叹:“我俩分了。”
林白青好奇了:“为啥呀,怎么好端端的就分了?”
穆成扬有点生气 :“她说我臭烘烘的没前途,还说好男人应该学西医,当军医,还说男人应该注意形象,胡子要刮干净皮肤要护理好应该喷点香水,我呢,一臭烘烘的老中医,啥也不是。”
林白青忍不住噗嗤。
穆成扬问:“你笑啥?”
“没什么。晚上去老宅吧,我给你做饭吃。”林白青说。
穆成扬点头:“好。”又感慨说:“原来的柔佳不是现在这样的。”
穆成扬只是个专科毕业的诊所小大夫,而张柔佳到军医院后见的都是各种优秀的,本科毕业的大军医,大学时代的男朋友就不怎么能入得了眼了。
这是很多校园情侣的必经之路,也是他们分开的原因,林白青就不说啥了。
为了安慰情伤的师哥,正好她也馋牛肉了,下了公交车直奔市场,找老熟人称了一斤嫩嫩的牛上脑,打算给师哥做顿好的。
回到灵丹堂,穆成扬已经很久没来了,远远看见雏形就感慨:“呵,好!”
虽然还是原来的框架,但所有的木料全被换掉了,此时楼主本完工了,外围整个扩到了桑园,整体比原来大了一倍,那将来能容纳的病人也会更多吧。
穆成扬可太激动了:“看来我很快就可以回来坐诊啦。”
林白青正要跟师兄指他的诊室是哪间,就听赵静喊:“白青,你对象来啦。”
林白青回头,咦,还真是顾培,大概今天有闲,又过来了。
他应该是下了班过来的,依旧是绿色半截袖衬衣,青裤子,肤白,高大,还是一身洁净到通透的气质,赵静两只眼睛粘在他身上,都舍不得挪开。
林白青对楚春亭的病还有些疑惑,正想找顾培呢,见他竟然来了,自然高兴,但刚要上前,见顾培目光亮晶晶的,似乎别有深意,她蓦的想起来,上回走的时候他好像承诺过,说这次来要把求婚仪式完成。
要命了,他是不是真以为她等着他吻她呢?
而穆成扬回头一看,他见过顾培,认得。
但是,这,这一身军装,这皮肤,这,这不正是张柔佳所形容的那种男人?
作者有话说:
顾培:苦练吻技,展示只在今天。
作者:怕你不得行喔。
呜呜,大家记得留言喔。
穆成扬上次见时顾培还是林白青的小叔叔。
他甚至不知道其中发生了多少曲折, 但现在顾培已经成他师妹的丈夫了。
顾培跟他握手:“今天怎么有闲时间来?”
“跟我师妹去治个病人。”穆成扬忍不住感慨:“她如今的本领已经超过我了,一个我治了快三个月没起色的病人,她一天就治出效果了。”
都是医生,顾培也感兴趣了:“是什么病?”
穆成扬说:“中风后遗症, 不是偏瘫, 而是全瘫, 已经仨月了。”
顾培看林白青:“能治吗?”
于西医来说, 中风只要超过三个月就宣告治不了了, 但中医不是, 就在灵丹堂, 有过很多医院宣告不治,之后经过针灸配合中成药而好起来的例子。
林白青一贯继承中医的谦虚风格,不会胡乱吹嘘, 但穆成扬恨不能把她夸上天:“以今天的治疗效果看, 假以时日,她让患者站起来都不成问题。”
让一个因中风而全瘫的患者站起来?
顾培听顾克说过, 灵丹堂在这方面有个独有的妙招。
而正好他在M国的大哥最近中风了,他是一名政客, 本来准备参加新一年度卫生部的竞选,但就在前几天专门打来电话, 说已经退出竞选,回家养病了。
中医有很多所谓绝门妙招是只传男不传女, 或者只传东家。
他想去看看, 但即使他是林白青将来的丈夫,也得尊重中医的传统, 所以他得先征求林白青的意见:“我可以去看看吧。”
林白青没想那么多, 反而在思索一个问题, 她看得出来,楚春亭是个特别善于养生的人,而且他的身体底子很好,血管有弹性,身体各个器官的功能也还很健康,怎么好端端就突然中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