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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中医美人为国争光—— by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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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保忠又点了点头。
也确实,事实就是这样的。
顾明当年去安阳县,就是去挖鸡骨草的,半路碰上林白青,就把她救了。
马保忠也一样,为了治病,当年经常跑安阳县挖鸡骨草。
林白青再说:“安阳县有个偷渡的卡口,经常有人冲卡偷渡,前往港城,你知道沈庆仪日子非常难过,想离开东海,就给她出主意,说会帮她找机会,帮她偷渡去港城,对不对?”
马保忠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因为他确信他和沈庆仪之间联络的,但凡提到偷渡,离开二字的信都是阅后即焚,没有留过一封,他不知道林白青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当然,告密的事不过一句话,他没想过在二十年后能被翻出来。
商量偷渡一事,只属于他和沈庆仪的单线联络,他也没想到会被翻出来。
在一瞬间,马保忠心想,是不是沈庆仪回来了。
并把这些事告诉了林白青。
他下意识去看门口,看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人,想找到沈庆仪的身影。
其实原来林白青也不确定,把尚在襁褓里的她埋到树林里,要弄死的人会是马保忠,还是从顾怀尚那儿偷来的情书让她把这事确定了的整件事的。
在那封情书里,马保忠写了一句:我明天又要去挖鸡骨草了,你的事我还会帮你去看的,等你想通了找我。
当时他就是借着挖鸡骨草,去打听偷渡的事情了。
林白青又说:“如果当时不是顾明指路让你去安阳县挖鸡骨草,你很可能会因为肝炎而死,即使不死,也会转为乙肝,一生难以治愈,按理你应该感恩我师父,感谢他指了一条明路才对。但你非但不知道感恩,还在发现偷渡途径后,就拿它吊着沈庆仪,哄着她,骗着她,然后,等她因为刑满释放而不得不回东海市时,骗她说可以送她去港城,而等她到了安阳县之后,你把她的孩子丢树林里了,她人呢,你把她弄哪儿去了,你把她给杀了?”
这一句句的,打的马保忠僵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现场有很多人,其实在这种气氛下,大家是可以悄悄溜走的。
但没有人想走,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打岔。
所有人都想继续听下去。
沈庆仪,曾经东海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资本家大小姐。
关于她的恋爱,婚姻,各种经历都是个谜,人们议论纷纷,也都是说她是被她的母亲柳连枝给逼死的,也是因为这个,柳连枝一直被人们诟病。
结果沈庆仪竟然是马保忠害死的?
马保忠还在原地愣着,突然,只觉得眼前有道光一闪,一时间他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等他看清楚的时候,就见沈庆霞手里的水果刀上流着血,他的脸上凉凉的,他一摸,满手的血,这时他惊觉,他的脸被划破了。
沈庆霞扎完了还不解恨,又一刀,朝着马保忠的胸膛扎了过去。
这当然不行,要闹出人命来可就麻烦了。
有人拉沈庆霞,有人在推马保忠,还有孩子大哭着,喊妈妈别打了的哀求声。
但沈庆霞仿佛疯了一样,水果刀胡乱挥舞,划破了一个试图拉她的,客人的手,再一刀,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胳膊,但她还不停歇,还在往马保忠身边突。
听起来也太可怕了,她的姐姐那么漂亮,那么聪明,一身书香气质的姐姐。
因为是地富反坏,怕人说她奢靡腐化,沈庆仪在洗澡时连香皂都不敢打,用的是碱面,但她的皮肤是沈庆霞这辈子见过女孩子里最细的,最白的。
她的性格也很好,虽然经常被拉出去批,可只要一被放回家,她就笑呵呵的。
她顽强,坚韧,乐观,豁达,虽然生活很苦,但从来没有抱怨过命运,也没有自怨自艾过。
那么好的姐姐,却被她的枕边人给害死了?
沈庆霞是个特别感性的人,她是深爱着丈夫,但她更爱姐姐。
而她之所以爱他们,是因为她觉得他们优秀,值得被爱。
在听说马保忠告密时她就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再听说沈庆仪也是被他害死的,整个人就失控了,她连连挥舞着刀,吓的所有人都躲了起来。
眼看着,刀要扎马保忠身上去了。
不过就在这时林白青走了过去,眼看沈庆霞刀乱挥着,她轻轻抬手,不过轻碰了碰沈庆霞的胳膊,只听哐啷一声,水果刀已经落在地上了。
沈庆霞还想往前突,林白青一个反手将她一只胳膊拽过来,沈庆霞的脚还想踢出去,她伸腿一套给勾了回来,又将沈庆霞打个转,推进厨房,关上了门。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关上门再看马保忠,她问:“沈庆仪是被你弄死了吧,你把她埋哪了?”
马保忠下意识摇头:“没有,我没有。”
楚春亭声哑,抬眉反问:“马保忠,你儿子小小年纪,怎么就缺了条胳膊?”
马保忠迅速回头看儿子,儿子的胳膊目前还在,但要被楚春亭盯上,以后就不好说了,他也慌的不行,但他依然否认:“我真的没有害过沈庆仪。”
“那孩子有十五了吗,现在就坐轮椅是不是早了点?”楚春亭再说。
马保忠彻底崩溃了,扑通一声跪下了:“楚老,求您了,不要动我儿子。”
楚春亭冷冷盯着面前死狗样的男人,扯唇,冷笑。
“活有人死有尸,哪怕化了,也有一具白骨,沈庆仪人呢?”林白青再问。
马保忠脸上的血流到了胸膛上,白衬衣被浇红,浇透,形容可怖。
终于,他疲惫的摊开双手说:“其实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是的,虽然林白青猜对了脉络,但事情的真相不是她说的那样。
当年马保忠确实喜欢给女孩子写情书,但不是因为他爱她们,而是因为自卑。
他因为肝炎而被同学排挤,孤立,男同学他不敢惹,就整天给女同学写信。
他知道大多数女孩子接到信都会扔掉,或者交给老师,但他无所谓。
算是一种恶作剧吧。
很多女孩子接到他的信,怕染上传染病嘛,都会被吓的尖叫,花容失色。
他就喜欢看她们被他吓到瑟瑟发抖的样子。
但沈庆仪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读书时,她是全校男同学心目中的白月光,也是马保忠心头的白月光。
如果说他这辈子真心喜欢过某个女孩子,除了沈庆仪没别人。
也是因为嫉妒沈庆仪跟楚青图悄悄好上了,他恼羞成怒才举报的古玩交易。
但他只想害楚家,害楚青图,没想过要害沈庆仪。
后来沈庆仪受牵连去了边疆,他为了追着去,第一个响应报名,想去当知青,但被他爸走后门跑关系拦了下来。
再后来楚青图就追着沈庆仪去了。
那时候马保忠就知道,他俩在边疆肯定在一起了。
马保忠也收心了,跟唯一愿意搭理他的沈庆霞结了婚。
而关于偷渡,也不是马保忠诱惑,骗的沈庆仪,是她自己主动想走的。
当年逃港潮汹涌,想偷渡去港城的人特别多,楚春亭的小儿子楚青集就是抱了个汽油桶子凫过去的,有活生生的例子,大家就会有信心。
而据沈庆仪在信里说,她在边疆时每天都会练习憋气,游泳,就是为了练好体能,有朝一日能偷渡去港城。
她刑满释放,回东海时楚青图还没有死,虽然她没明说,但马保忠暗猜,应该是她先带着孩子过去,等楚青图刑满释放了再偷渡去找她,夫妻团聚。
如果说马保忠在沈庆仪的事情上有什么错误的话,那就是,他也低估了当时偷渡潮下的残酷,他误导了沈庆仪,让她也觉得那是件很容易的事。
当时也没什么组织,大家都是自发的,有船就上船,没船自己想办法,凑足一批人,只要人够多,彼此壮胆子,大家手拉着手,结起伙来一起冲。
就在沈庆仪下车的那天晚上,马保忠听说的消息是,有一条船上人差不多凑齐了,正好天气也适合,今晚就能走,他遂帮沈庆仪带路,带着她去找船了。
沈庆仪为人谨慎,怕万一出了事,自己死了倒是没啥,才几个月的孩子要出事,就让马保忠抱着孩子先躲着,她先上船看看情况,评估一下偷渡的安全性。
如果船不安全,她就先不走了,回家,如果船是安全的,她就带着孩子走。
也跟马保忠交待好,万一她要出了事,他把孩子抱回家,交给她妈。
那天晚上下着大暴雨,海上风特别急,因为在那种天气下一般联防队,边防和民兵是不会出巡的,所以大家都以为是个偷渡的好机会。
但谁知道沈庆仪刚到船上,岸上的人就接到消息,说联防队和边防,民兵集体出动,来抓人了。
而在那种情况下,大家不是不跑,而是要抓紧时间跑。
所以大概沈庆仪都没反应过来船就开了。
海上风又大,浪又急,据说出海的船全翻了,人,大部分也都死了。
沈庆仪是游过去了,还是掉海里溺死了,马保忠也不知道。
但在岸上的他也很麻烦。
有大规模的潜逃分子,边防队是要在沿岸整体搜查,排查的。
一旦在外面抓到没有介绍信的可疑分子,就地劳改。
马保忠倒是有单位开的证明,能证明自己是来挖鸡骨草的。
但孩子怎么办?
谁会信他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抱着个三个月大的婴儿来挖鸡骨草?
眼看边防队搜来了,他想了个办法,拿树叶把孩子给盖了起来,想着等边防队盘问完,他再去把孩子从树叶底下刨出来,抱回家去。
但等他接受完边防队的盘问,去树叶底下刨孩子时,孩子已经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被野狗叨走了,还是被人捡走了?
一个才几个月大,襁褓里的小婴儿,马保忠甚至没看过她的样子,丢了!
回到家,马保忠没敢跟任何人提这件事。
当然,因为俩人是单线联络,柳连枝都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也没人把他和沈庆仪的走失联络在一起,她还认为女儿应该是故意躲起来了,这些年一直在固执的寻找着女儿。
一开始马保忠很害怕,怕楚青图从边疆回来就会戳穿他,找他的麻烦。
但不久后就听到消息,说楚青图也去世了。
自此,沈庆仪的事就彻底被埋没了。
等马保忠讲完,现场一片哑寂。
楚春亭两道黯红的眉毛竖着,目光梭打,看看马保忠,再看看他儿子马佳。
看他倒无所谓,可马佳是马保忠的独生子,唯一的儿子。
楚春亭看孩子的目光叫马保忠胆寒。
壮着胆子,他说:“我觉得庆仪肯定还活着。”又说:“她打小水性就特别好,在边疆时又是生活在水库边上,天天练习游泳的,即使溺水了,肯定淹不死。”

(切闸断电,让他有再多阴谋诡计都使不出来)
不管别人信不信, 马保忠一直坚信沈庆仪还活着。
她可不是娇滴滴的,菟丝花一样的女孩子。
她在边疆时会调配农药,能维修机械,是农场里的技术骨干。
而且她从小水性就特别好, 又在边疆的水库里天天练, 不可能被淹死的。他倾向于她应该在港城另组了家庭, 过得挺好, 所以才不联络家里的。
但现场所有人面面相觑, 皆觉得这是妄谈, 楚春亭也是一声冷嗤。
又不是三天五天, 一个月两个月,而是整整二十年。
如果沈庆仪还活着,为什么不跟家里, 跟母亲联络, 她还有女儿,一个为人母的怎么可能就那么随便把女儿丢下, 从此再不找她。
而且如果她成功到了港城的话,柳连枝都找了好几年了, 怎么会找不到。
大家虽然不说,但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看法, 沈庆仪肯定已经死了。
马保忠又说:“人肯定还活着,楚老, 要不我去港城吧, 陪我岳母一起找。”
楚春亭抽唇:“好啊,你想什么时候走?”
马保忠没想到楚春亭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连忙说:“我马上就可以出发。”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楚春亭说的意味深长。
现场所有人虽然没说话, 但一看马保忠这就是想跑。
林白青也觉得很可笑, 马保忠是想去找人吗,他是想跑,真要想找人,前二十年他就把事情说出来,动员大家去找人了,何至于等到今天。
她不明白楚春亭为什么要答应,也觉得他不应该这么傻才对。
正好这时门铃响,站在门边的人开了门,马厅长的秘书小祁进来了,乍一看现场狼籍满地,吓了一跳,再看马保忠满脸是血,深深吞了口唾沫。
“楚老。”他上前跟楚春亭打招呼,问:“您有什么事要吩咐?”
楚春亭手敲着轮椅背,垂眸,长时间的沉默着。
这时林白青还没把马保忠给沈庆霞下乙烯雌酚的事说出来,但敲着椅背,突然,楚春亭抬起头说:“我跟文研所的老所长还算有点交情,他最近得癌症了。”
祁秘书说:“不止他,他们单位好几个癌症,大家都说文研所大概风水出了问题。”
楚春亭笑:“以我看,80%的风水都是装神弄鬼,去,把那个鬼揪出来。”
林白青注意看,就见马保忠没被血浸透的肤色瞬间变的煞白。
所以不止沈庆霞即将得癌,文研所的所长也得癌了?
答案呼之欲出,肯定是马保忠干的。
但楚春亭脑子转的也太快了吧,就好像,当他看到马保忠这个人时,他已经猜到对方会干些什么,并且能立刻找到手段来收拾他。
秘书点头:“我打电话通知公安厅,让他们来侦破这个案子。”
“亲自去一趟吧,他们会重视点!”楚春亭说着,又示意林白青拿电话。
林白青把他推到了电话旁边。
既然沈庆仪的事讲完,她也就打开厨房门,把沈庆霞放出来了。
打开厨房门,沈庆霞手里拿着菜刀,双眼赤红。
林白青说:“别胡闹了,把刀放下,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沈庆霞的身体已经糟透了,从现在开始肯定要长期吃药,不过好在只要停止摄入毒素,她的身体就会好转。
有前面的铺垫,现在即使跟沈庆霞讲马保忠杀人了,她都能接受。
她现在也只有一个想法,送马保忠坐牢。
就是倾刻间的事,林白青想过马保忠会跑,但因为他是跟儿子站在一处的,而且搂着儿子,哭的稀里哗啦的,她以为他是认识到错误了,悔过了。
而且她觉得一个人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此时应该是懵的,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想到反击的办法,但她没想到的是,马保忠还真就跑了。
楚春亭在打电话,保姆在打扫着屋子。
林白青正在跟沈庆霞讲乙烯雌酚的事,因为样品是她非法获得的,不能作为有效证据,但是可以作辅证。
马保忠下毒也不是一回两回,祁秘书已经去公安厅了,沈庆霞再通知一下保卫科,就现在就能把马保忠控制起来,他逃不掉的。
沈庆霞也想打电话喊保卫科,但电话楚春亭占着,她就一边盯着丈夫,一边听林白青说话,而马保忠呢,搂着儿子,此刻还在哭,跟儿子说着后悔什么的。
因为他怀里搂着儿子,且不说别人,林白青都放松了警惕。
但正所谓无毒不丈夫,也就转眼间的事,他儿子还没反应过来,本来搂着他肩膀的爸爸却突然猛的一把把孩子推向玻璃柜,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他冲进厨房。
这是一楼,窗户开着,他跳上窗户还不忘把汤煲和菜全踢下来。
而等林白青追过去时他已经跳出窗户了。如果他是跑步,林白青能追到。
但他有车,沈庆霞的车就停在外面,拉开车门上车,转眼之间,他扬长而去。
林白青虽然有双飞毛腿,但她跑的再快也追不上汽车。
沈庆霞在打电话通知保卫科,可现在通知有什么用,马保忠已经没影子了!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谁都没想到。
试问,谁能想到一个做爸爸的,会狠毒到去撞破孩子的脑袋?
场面很可笑,因为不论沈庆霞还是林白青,抑或楚春亭,哪怕家里的保姆都知道马保忠肯定会跑,但他们有点蠢,眼睁睁看着人从眼皮子底下溜了。
沈庆霞在此刻终于切身体会了什么叫个欲哭无泪。
都不用别人责备她,她自己都觉得无自容。
她深爱了二十年的丈夫,她一直认为母亲嫌弃他是母亲的问题。
但现实是残酷的,真相是血淋淋的。
事实告诉她母亲才是对的,她往家里引了头狼。
一个为了逃跑,连自己的孩子都敢下狠手的白眼狼。
在此刻,估计她连想死的心都有。
倒是儿子马佳挺懂事,一直说:“妈,我好着呢,妈你别哭了,我很好的。”
救护车来了,医生以为他们要救的是孩子,结果突然呕的一声,沈庆霞开始吐了,不停的呕吐着,吐了会儿,双眼翻插直接晕过去了。
望着一团乱糟糟的局面,楚春亭摇了摇林白青的手:“我饿了。”
已经晚上七点半了,老头奔波了半天,又累又饿。
从东海制药出来,大厂旁边嘛,有一排溜的饭馆,林白青问:“想吃啥?”
楚春亭摆了摆手,却说:“叫辆车,先回家吧。”
街上黄面的多,随便一招手就会停,林白青虽然瘦,但毕竟练功夫的,手劲儿大,都不用司机帮忙,先抱楚春亭再收轮椅,转眼已经上车了。
安排老爷子上了车,看到有家肠粉店,在不带餐盒的情况下,大家都是荷叶外面配报纸,林白青就打包了两份,有了几根竹签,拿着路上吃。
一老一小,在胶皮味弥漫的车里吃的津津有味。
但终于还是楚春亭忍不住,问:“马保忠跑了,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林白青翻了个白眼,反问:“他难道不是你故意放走的?”
楚春亭忽然放声大笑,倒吓了前面的司机一大跳。
林白青不知道这老头准备怎么搞,但她得感慨一句,他是真聪明。
早在进门前他应该就记了沈庆霞的车牌号,当马保忠要跑时他正在打电话,给电话里的人报的,恰是沈庆霞的车牌号码。
所以,早在进门前,楚春亭就知道马保忠会跑。
在把事情讲完后,本来祁秘书可以拿电话报案的,但楚春亭故意把他支走了。
林白青可以电话报案,可当时楚春亭握着电话,她就耽搁了一会儿。
那一会儿,就是楚春亭放来让马保忠跑路的。
马保忠很聪明,看到有漏子就钻,就拿上钥匙跑路了。
但他要不跑,去公安局还能落个文明执法,可他好死不死的,非要耍小聪明,要跑路。
楚春亭可是混道的,道上有的是人。当马保忠跑出去,不正好落他手里了?
端着一盒肠粉,笑着笑着,楚春亭的笑声里渐渐就带上抽噎了。
二十年前马保忠也就十八.九岁,还是个半大毛孩子。
那样的小毛孩子,楚春亭压根注意不到。
可谁能想到,就是那么个孩子,害的他那么优秀的儿子去了边疆,又死在边疆了呢。
楚春亭可不是善茬,他是活在人间的恶鬼,最擅长的就是报复。
从现在开始,他要马保忠知道一下,什么叫来自恶鬼的报复。
林白青本来想送老爷子直接回家的,但他却说:“青青,带我去趟顾明家吧。”
“不要。我师父要在天有灵,看到你会不高兴的。”林白青说。
楚春亭刚着了一场大气,但此刻心情大好,哼哼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肯赏光去他那小破房子,顾明即使死了,也会觉得蓬荜生辉。”
这死老头,但凡张嘴说话,总能气的林白青想暴打他一顿。
今天招娣是正常班,早早就回家了,顾培居然也回来的挺早。
他在厨房,招娣则在西屋看电视。
招娣虽没见过,但听穆成扬说起过楚春亭,楚春亭一来就说想上厕所,招娣推上老头儿,就去上厕所了。
林白青一碗肠粉没吃饱,肚子还有点饿,就想再做点饭吃。
但进了厨房,就见顾培已经在洗锅了。
他自己作息很按时间,到点了就要吃饭,要休息,也不喜欢别人不按时吃饭,而且还动不动就会发脾气,目光梭过去,林白青就有些怕。
顾培也在看妻子,一看她目光躲躲闪闪的,不用说,又没吃饭。
揭开米饭锅,里面还有半锅白饭。
他从蛋篓子里翻了颗鸡蛋出来,要往碗里磕,林白青顺手接了过来。
已经很晚了,再做饭太麻烦,炒两碗炒饭对付一下。
边切菜,林白青就把今天发生在沈庆霞家的事跟顾培讲了一遍。
从情感上来说,她当然希望沈庆仪还活着,但理智来讲,沈庆仪活着的可能性并不大,否则的话,如果她真像大家形容的那么强悍,怎么都能找回家的。
所以林白青虽然不愿意说出来,但她还是倾向于,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顾培听完,说:“如果长时间溺水而导致缺氧性的大脑损伤,是会导致失忆的,如果她没有死,却不回家,只有一种解释,因为大脑损伤而失去记忆了。”但他旋即又说:“但这种失忆大都是短期性的,通过治疗,或者大脑的自愈,就可以逐渐恢复部分记忆,全盘丢失记忆且长达二十年的,我目前还没见过。”
人体,尤其人的大脑,构造非常精密,但也会得各种各样的病,而之所以医学分科中有个学科叫疑难杂症,就是因为很多病是医生都无法解释。
乐观推断,如果沈庆仪还活着,就只有一个可能,因为长期溺水而致大脑缺氧性损伤,失忆了。
失忆症,影视剧里的狗血法宝。
但现实里的失忆症并没有影视剧里那么温情,美好。
轻微的失忆症大多不会影响人的基本生活,而且能很快恢复。
但要是长期恢复不了的,基本都会伴有严重的大脑损伤,人的精神健康也会受影响,简而言之就是,大脑没那么好,有可能人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如果沈庆仪真有可能活着,林白青希望她能像影视剧里那样,虽然失忆了,但大脑没有严重损伤,不会影响到正常生活,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能平平安安,幸福快乐的生活着,要那样,就算一辈子都找不到她,林白青也觉得很好。
当然,人该找还是要找的,活要见人,死了,也要找到她的骸骨。
油热了,下鸡蛋炒成蛋花,再把米饭放进去,洒一把葱花,转眼饭就出锅了。
林白青正要盛饭,窗外响起招娣的声音:“姐,咱家钥匙在哪,楚爷爷想进正房看看。”
“一会儿等我忙完再说。”林白青说。
她家正房可不是楚春亭想进就能进的,那得有条件。
答完话,林白青刚回过头,却碰上顾培的眼睛,晶晶亮的。
他仿佛早有预谋,看她下意识想躲,手从另一边抚了过来,吻过来,用舌尖撬开她的唇,先是小心翼翼的吮吸了一下,旋即呼吸变粗,又恶狠狠的,贪婪的吮了一口,俩人的牙齿碰在一起,磕出声响来,林白青被他弄疼了,很疼。
但因为他是第一次,她不敢打扰,闭上眼睛等着,以为他还有下一步的行动。
不过顾培却猛然停住,扭过头,温声说:“去吃饭吧,厨房我来收拾。”
他向来是个特别自信,沉稳的人,但只要跟她有肢体接触就会变的很慌张。
这又让林白青担心一个问题,真要同床,他的生理功能会不会有障碍。
障碍有可能是生理性的,也有可能是心理性的。
而就顾培这种生涩的行为,林白青估计他障碍的可能性非常大。
当然,提前让他放松一下心情,那种可能性就会变小。
盛了两盘蛋炒饭,林白青要出门,又蓦的回头,声音甜甜的:“培。”
顾培愣了一下,大概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白青也满身鸡皮疙瘩,但她柔声说:“你刚才吻的可棒了。”
顾培没回头,但后背陡然一僵,挺的老直,估计他也被肉麻到了。
林白青吐了吐舌头,又说:“晚上早点睡。”赤.裸裸的诱惑和邀约。
但再一回头,她就看到招娣站在她面前。
要了命了,她刚才说的话妹妹应该全听到了。
招娣一直以为姐夫是个花的,没想到姐姐居然比他还花,尴尬极了,恨不能有个鼠洞能立刻钻进去。
林白青被妹妹撞破,也很不好意思,转口问:“楚老呢?”
招娣说:“在院子里呢,他说想进咱家正房看看。”
楚春亭有生以来第一次来顾明的家,正在院子里四下打量,一脸沧桑与落寞。
林白青端了饭出来,也是想让楚春亭给顾明低个头,就说:“您想进堂屋看看也行,但你得给我师父上柱香,再磕个头。”
楚春亭抽唇:“我楚春亭此生,父母都没跪过,上柱香可以,磕头不行。”
林白青把饭碗怼到他怀里,说:“生了您这么个逆子,您父母肯定很开心。”
“那当然,我光宗耀祖了。”楚春亭说。
“一般人可生不出杀老子的儿子来,你能,你真是光宗耀祖。”林白青反唇。
这可是在顾明的家里,这老头于个死者都没有该有的尊重,林白青想想抽他一巴掌。
当然,他语气这么不恭敬,林白青不会让他进正房的。
接过碗,一碗炒饭而已,楚春亭端在手里,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脸色瞧着更落寞了。
林白青不习惯站着吃饭,回西屋吃去了。
正好顾培从厨房出来,楚春亭问他:“顾培回来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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