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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中医美人为国争光—— by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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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培算了算:“半年。”
楚春亭说:“这院子不算好,巷子太深,屋子太潮,住着不舒服,我听说你们单位最近在建电梯楼,电梯楼舒服,也适合我们青青住,但你应该分不到吧。”
军医院目前还是福利分房,确实有建电梯楼,但分房有各种限制,顾培是分不到的,他目前住的是单位的老楼,65平米的两室一厅。
“只要你想要,我可以帮你打声招呼,分套房子不算难事。”楚春亭说。
顾培皱眉头 ,冷冷盯着坐在轮椅上,又瘦,又嚣张的老头。
老头敲着椅背,又说:“青青这回装修药堂花的钱可不少,四万多,你都没替她付掉,还挂着账,当然,钱我可以帮她付掉,但咱老祖宗有句话叫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家青青在你们顾家受的委屈可不止一桩,而你呢,衣食住行,哪一样能叫青青满意?”
招娣迄今为止还不知道姐姐的身世,听了一头雾水。
顾培是被迫结的婚,结婚后兢兢业业,一直在努力做个好丈夫。
结果这老头一来就挑他毛病,还把他挑了个一无事处?
他这啥意思,想干嘛?
林白青已经吃完了,端了碗出来,说:“顾培同志,你先把楚老送回去。”
顾培点头:“好。”
楚春亭还不想走,捧着碗说:“青青,我饭还没吃。”
林白青一把夺过了碗:“这饭应该不合你胃口吧,正好我没吃饱呢,我吃。”
楚老头心机是很深沉,做事也总有异于常人的手段。
但他毕竟行动不便,还想多挑拔点事非的,但顾培轮椅一推,就把人送走了。
这一招好比切闸断电,让他有再多阴谋诡计都使不出来。
顾培去送人了,正好事情也水落石出了,林白青洗完澡出来,就把关于楚青图和沈庆仪两的关系,以及她当年是怎么被马保忠埋树叶下面,又怎么被跑树林里撒尿的林有良捡到的,以及再后来,得了肝炎后又怎么被去挖鸡骨草的顾明碰上,并将她带回城的事,详详细细跟招娣讲了一遍。
缘份就那么奇妙。
当时的黄疸肝炎在医院属无治之症,马保忠得了肝病,就去找顾明。
顾明指路,让他去找野鸡骨,他因为找鸡骨草而发现了偷渡点,于是诱着沈庆仪去偷渡,害了沈庆仪。
同样,依然是顾明,在七年后,也是为了挖鸡骨草,又碰上林白青,救了她。
听起来是巧合,偶然,但恶如马保忠,一直在做恶,善如顾明,一直在行善。
林白青之所以会被顾明救,并非巧合,而是因为这世上,善良的人总比恶毒的更多。
其实在老家,大家都知道林白青是捡来的,所以招娣并不觉得意外。
但她也没想到姐姐的身世居然会那么复杂。
刚才楚春亭一直在嫌弃顾培,招娣听不懂,觉得莫名其妙的。
此刻才恍然大悟,他是爷爷看孙女婿,啥也不是,是在挑毛病呢。
且不说他,要说沈庆仪去了哪里,招娣有个想法:“姐,为啥只在港城找呀?”
又说:“咱村当年偷渡跑出去的人可多了,但当时港城抓的可严了,抓到偷渡的人就要遣返,所以大家都是到港城歇一歇脚,就下南洋去了,有好些人一去南洋十几二十年,直到近几年才敢跟家里联络,要不你要张沈妈妈的照片,咱把它寄到南洋去,让村里人在南洋一带帮忙打听打听?”
乍一听,林白青觉得招娣想的有点天真,但转念一想,她说的其实是对的。
柳连枝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女儿,先是从边疆到铁路沿线的各个下车点慢慢走访,打听,但她打听一直是一大一小,两个人,所以没有问到情况。
前几年到了港城,也是在打听女儿和孙女俩人的下落,而且不比港城繁华,南洋各个小国家都比较闭塞,不够发达。
柳连枝是基于女儿是健康的,聪明能干的,强悍的,就认为她不可能去那种地方。
但万一沈庆仪真因为溺水而大脑损伤,丧失记忆,然后随大流下南洋了呢。
所以真要想找到她,最好,且最快的办法就是在南洋各国登寻人启事。
不管沈庆仪是生是死,这个办法都能帮他们尽快找到答案。
也罢,等柳连枝回来,林白青就跟她商量,正式登寻人启示,找人。
转眼顾培送完人回来了,俩人也就不说了,招娣也回自己房间去了。
顾培关好院门,又将屋子门关了,坐到了床沿上,看上去有点不大高兴。
林白青估计他是因为被楚春亭打击了一顿才不高兴的,坐起来说:“楚春亭想让我回他家去,但不敢明着跟我提,就会先朝你们顾家发难,这才开始,他应该还要折腾三爷和五爷,用逼迫的方式,逼着你们大家劝说我回他家。他说的那些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也别理他就完了。”
顾培点了点头,说:“我懂。”
但旋即又解释说:“关于药堂的装修费,我以为那笔钱你更想自己付。”
四万多块钱顾培是有的,但他基于对林白青的尊重,所以没有过问过钱的事。
“嗯,那笔钱我会自己付的,毕竟灵丹堂只属于我自己。”林白青随口说。
但一说完,她又觉得不妥。
她对灵丹堂,因为丢过一回,总有一种护崽式的心理,不想让任何人染指。
但她这样说,恰好暴露了她的自私心理,顾培要是小心眼点,是会对她有想法的。
还好,他好像并没有生气,一双沉如墨玉的眸子,长时间的望着她。
林白青心跳的怦怦的,突然想起自己睡了半天头发有些乱,遂拿手捋了捋,柔声说:“睡吧。”
灯下看美人,古人描述灯下的东方少女,会用晚霞,珠玉,琥珀做比喻。
顾培从小读的诗多,但他想象不到那样的女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只要看到林白青,那些古诗就具象化了。
她纤细又圆润的胳膊,翘挺又肉感的臀,蜜桃一样饱满,又带着甜意的唇。
顾培总能在看到时,找到一句诗来对应。
他扼住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又说:“对了,听说马保忠从家里逃出去后被车撞了,据说卡在车里整整卡了半个小时才被交警弄出来,两条腿应该全废了,目前在军医院接受治疗。”
林白青一噎,心说果然,楚春亭惹不得。
要真像大家猜的,马保忠给单位领导,给妻子都投了毒,在已经致领导得癌的情况下,法院肯定会判处死刑,但他也不过去坐牢就好了。
这下可好,腿都被撞断了,还卡车里半个小时,白白疼了一回,以后残废着双腿,要再坐了牢,还不得被牢里的人给欺负死。
林白青拉了丈夫一把:“不说这些了,早点睡吧。”
顾培脱鞋坐到了床上,又说:“对了,今天我回家时,看到门上有一封信。”
“信,哪个单位,还是个人寄给我的?”林白青问。
顾培今天没有拆自己的被子,撩起妻子的被窝躺了进来,温声说:“卫国。”
顾卫国?
要不是顾培提起,林白青都忘了世上还有这号人,以为他死了呢。
顾培先关了灯,躺到妻子身边,语气依然很温柔,又说:“他说他在港城炒股赚了十万港币,写信问你,要不要他掏钱帮你把装修费付了。”
林白青一愣,心说楚春亭想帮她付装修费还有一说,他顾卫国算老几?
她了解顾卫国的心理,他并不是真的想掏钱,而是去港城赚了几个臭钱,想要显摆一下。
林白青笑笑也就完了。
但顾培显然很生气,而且明显吃大侄子的醋了。
前段时间他还言之凿凿,说一段良好的关系不应该草草开始,而是应该相互更了解一点。
但今天,他好像因为争风吃醋,这就准备草草展开俩人的关系了。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躺在她身边,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林白青想让顾培放松一点,遂蜷身过去,试探着轻声问:“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障碍?”
她可是个好医生,生理方面她能帮忙,心理方面,她应该也可以。
但顾培本来还好好的,听完这话,猛然侧首,黑暗中眸子两道寒光,打在她脸上。
林白青初时没反应过来,一细想,糟了。
她忘了一个最基本的道理,男人,是最讨厌别人说自己不行的!
作者有话说:
小培培:她说我不行!
作者:行给他看。
实在对不起,今天晚了太多,对不起了大家。

(请问,林白青大夫的号还有吗)
就在林白青提心吊胆时, 顾培忽而说:“你前阵子问过我腰上的伤疤。”
林白青心说该不会真是因为腰伤,他不行吧。
顾培拉妻子的手过去抚摸那道伤疤,解释说:“我是疤痕体质。”
林白青那天只是粗粗看了一眼,判断失误, 这一摸, 明白了, 他的伤痕之所以瞧着不正常, 是因为疤痕组织增生了。
果然, 男人是最在意被女人说不行的。
他这是因为她怀疑他不行, 要专门解释一下, 让她知道自己能行。
林白青的手还在他的疤痕上,忽而,顾培整个人搂了过来, 在她耳边温声说:“有句谚语叫路遥知马力, 日久见人心,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很短, 也许不足以让你爱上我,但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足够你了解我的。”
林白青额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轻轻点头:“嗯, 好。”
顾培依然是温声,但声带在轻颤:“考虑到你是第一次, 我会很轻很轻, 不会弄疼你的,我会让你感受到中s.ex的快乐, 但不会让你感觉到疼痛, 不适。”
林白青本来不紧张, 但被他这种郑重其事生生给弄紧张了。
她小声说:“没关系的,我能忍。”
第一次痛一下很正常,她有经验,她能忍的。
顾培语粗:“你不需要忍受什么。”又说:“因为它不应该是种痛苦,而是一种享受,我会很轻很轻,只让你感受到快乐,不会让你觉得疼痛。”
林白青越听越觉得不对,她明白了,这人原来肯定没干过那种事。
而且应该做了很多攻略,基于纸上谈兵,他现在有种盲目的自信,自信自己不但不会把她弄痛,还能让她觉得享受。
这可不太妙,因为那种事,现实和想象是完于不一样的。
黑暗中男人不停的粗喘着,忽而伸手一扯,将妻子整个儿扯进了自己怀中,这时林白青才惊觉,他居然有胡子,而且胡茬格外的刺。
他的唇贴过来,林白青面颊一阵针扎似的痛。
给他大手揉着,她的骨头都要碎了。
她一生见过的身体可不少,一个人的身材,跟他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
顾培虽然表现的很温润,但他的身材却特别有攻击性,这也是为什么他总会把她弄疼的原因,他本来就不善于控制自己,被她这样一说,彻底失控了。
林白青在那方面经验并不多,而且全是不愉快的记忆,所以她也特别紧张,因为紧张,她忍不住哼出了声,顾培是无声的,比她还要青涩,莽撞。
突然,他紧搂她一声闷哼,林白青暗叫一声不妙。
心说完了,还真被她说中了。
他应该是头一次,因为在不行情况下他又迅速试了一次,但是,依然不行。
黑暗中男□□头捏的咯咯作响,也吓的林白青提心吊胆。
顾培显然特别泄气,因为他想象中的第一次,自己又轻又温柔又体贴,妻子也只感受到了se.x中的快乐而没有疼痛,于两人都是一次美妙的体验。
结果炮上了膛,炸炮管里了,而且是连着炸了两次。
声势浩大又转眼雨散云收,顾培起身去洗澡了,洗完回来,先问:“刚才没有弄疼你吧?”
林白青看他还想另拆被窝,拿脚抵了,蜷子过来,柔声说:“没有。”
都没挨着,痛才怪。
顾培将妻子搂到了怀里,得跟她解释一下状况:“男性在正常情况下第一次都是这样,但明天我就会好的。”间接承认自己是头一回干那种事。
林白青依旧乖乖点头:“好。”
“明天吧,我不会让你觉得疼,只会让你觉得享受。”顾培将妻子掰进怀里,又说。
第一次失败不算啥,但他觉得自己明天一定能让妻子享受se.x的美妙,信心满满。
林白青还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但基于顾培这种盲目的自信,她觉得应该美妙不了,反而,大概情况依然会不太妙!
不过没关系,夫妻嘛,有的是机会试错。
大热天的,顾培刚洗完澡,身上凉凉的,往他怀里一蜷,林白青倒是莫名觉得安心,眨眼的功夫已经被瞌睡虫拉梦乡里了。
顾敖刚家的小崽崽身体状态已经差不多好了,目前可以不用再针灸了,林白青就建议他带孩子去住院,等手术成功,出院后再做一段时间的针灸。
孩子还那么小,发育起来很快,过几年就正常了。
柳夫人因为是孕妇,不能频繁针灸,一周只需要去一次。
而除了这两个病人之外,她就不接别的外诊,要正式准备开业事谊了。
早起吃罢早餐,林白青甫一出门,迎上对门子的齐大妈。
“闺女,我看咱药堂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准备啥时候开业?”她问。
林白青说:“有啥不舒服的跟我说,随时给您看。”
齐大妈伸手:“我手上长了个疙瘩,平时也不咋疼,但我儿子说怕是个肿瘤,要带我上医院去割掉它,我不想开刀,想着干脆你帮我治治算了。”
林白青接过大妈的手一看,原来是个腱鞘囊肿,她上手摩梭片刻,忽而用力一挤,又立刻松手:“好了,没了。”
齐大妈觉得疼了一下,就一下下,但觉得就这么一下怕是治不好病,稀里糊涂的:“啥叫个好了,没了?”
再一看手,咦,手上那只疙瘩还真消失了,影儿都没了。
林白青咋治的,疙瘩呢,眨眼的功夫就给她治好啦!
齐大妈感慨,心说想当年来这胡同的时候是个头大身材细的小豆芽儿,眼不丁儿的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瞧她那一身医术,简直神了。
照例,林白青到的最早。
先开后院门,举起扫帚扫院子。
新打的水泥院子就是好收拾,随便划拉两把就干净了。
转到诊堂,地板光洁明亮,玻璃窗映着朝霞,占满整面墙的,盛着五百味中药的老榆木大柜改了颜色,是跟整体装修风格很相近的淡灰色,看着就叫人觉得放松,心情愉悦。
林白青正在擦柜板,刘大夫进来了:“今天咱就开呗。”
“开!”林白青说。
还不算正式开业,但今天开始要试营业了。
请了两位老专家,一位徐大夫,是省中医院的内科专家,另一位张大夫虽然只在区卫生院工作,但专业水平很高,俩人一人来半天,坐专家门诊。
刘大夫因为没有开业执照,就不安排门诊了,在卫生学校没有派人来之前,在一楼主持工作。
林白青和穆成扬把诊桌诊椅收拾干净,再把脉枕,诊板,听诊器收拾干净,诊牌一挂出去,陆陆续续的,就有病人进来挂号看诊了。
今天才开门,来的都是邻里街坊,其实也没啥大病,号个脉也不为抓药,就是想跟大夫唠唠自己的身体状况。
林白青还好,一早上看了12个病人。
穆成扬一个病人都没有,泡了一杯茶,看了半天的报纸,转眼,中午了。
下了楼,仨人才要商量开业的事,穆成扬就得先感慨一句:“前年保济堂重新装修完开业,礼金足足收了3万块,你们觉得咱们开业能收多少?”
刘大夫掐指算了算,说:“咱多算点,算一千块吧。”
礼金是要按人脉来估,保济堂的人脉灵丹堂比不了,一千已经是高估了。
“饭咱们订哪儿呢?”林白青说:“要不放二师兄弟的火锅店吧。”
她上辈子只会当大夫,别的方面不懂行的。
穆成扬呷了口茶说:“师妹,请吃饭不要好吃,要的是排面,保济堂当时是在深海大饭店开了50桌,鲍鱼龙虾全上了,咱再次也得找个海鲜酒楼。”
关于开业要请的客人是刘大夫列了单子的。
林白青一看,人不多,就五十个,总共五桌人。
来的全是顾明的老交情,火锅虽香但不上档次,是得找个好点的酒店。
几人正聊着,该把酒摆哪儿了,进来一又胖又白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说:“这诊所装可真够气派的,开张了吧?”
刘大夫一看时间,说:“都快下班了,您要看病的话不行下午来?”
这人伸出胳膊说:“下午我忙,没时间,随便号一下吧。”
都中午了,大夫也要休息的,按理不该接诊,但林白青面情软,已经伸手了,捉了会儿脉,说:“您有点痛风,倒也不严重,要不灸上一针。”
这人摇头叹气说:“生意不好做吧,身体也不行,这日子可真是糟透了。”
林白青给他消了毒,灸上针,顺口问:“你是遇到啥难事儿了,长吁短叹的。”
“我花三万块装了个酒店,海鲜全是最新鲜的,价格也便宜,但地段没选好,是个二楼,一天天的没客人来吃饭,愁人啊。”这人说。
穆成扬说:“开店的哪有一个不自夸的,说不定就是你的菜味道不行。”
这人一拍桌子:“我最听不得这种话了,这样,我请客,你们晚上去我那儿吃一顿,要吃着觉得味道不好,我倒找钱给你们。”
穆成扬反问:“真的?”
刘大夫比较警惕:“你是个骗子吧,这是准备骗我们上一当?”
请吃饭还倒找钱,这要不是骗子,就是傻子。
林白青嗅了嗅这人身上的味道,说:“您自己就是厨子吧,店是您开的。”
这人一脸自豪,拍胸脯:“哥们原来是深海大饭店的主厨,刚出来单干。”
穆成扬本来在里间忙碌,听他说是深海大饭店的主厨,转到了外面,仔细一看,说:“您是朱师傅吧,我见过您。”
朱师傅一看:“保济堂小穆吧,你好你好。”
穆成扬说:“师妹,他原来还真是深海大饭店的主厨,要是价格合理,档次合适,咱就订他的酒店,他菜做的可以。”
林白青问:“一桌包席,要有鱼有海鲜,得多少钱?”
“有鱼有海鲜是标配,关键要有排场,上档次,八凉八热58块,你们觉得怎么样?”朱师傅反问。
穆成扬小声对林白青说:“要在深海大饭店,八凉八热至少88,要不我跟他去看看,合适的话,咱就订他家吧。”
“可以,快去吧。”林白青说。
灸完针,穆成扬和朱师傅一起走了,刘大夫已经生好炉子,可以热饭吃了,她笑着说:“小林,咱正商量酒席呢,就来一好厨师,可真够巧的。”
“是够巧的。”林白青说。
“今儿咱头一天开业,这叫心想事成,咱以后肯定也能事事如意,心想事成。”刘大夫又说。
俩人吃完饭还不得休息,有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干,煮针具。
目前,全国的医院已经普及了一次性医疗用具,不但价钱便宜,而且国家还有补贴政策,算下来几乎是免费的。
但诊所用的还是老式的循环利用针具。
就好比针头,用一个人就要消毒,原则上是水开后煮三十分钟,但开水消毒并不彻底,所以极容易因为重复使用而让患者感染上传染病。
林白青是经历过八十年代的乙肝和九十年代的艾滋大爆发的。
全国性的形势她改变不了,但她实在不想再用老针头了。
真要说心想事成,她希望卫生局能加快一次性医疗药品的推广,让诊所以后也能用上一次性针具,就不用每天咕嘟咕嘟的煮针了。
这不,俩人正煮着针,刘大夫突然站了起来:“毛主任,您怎么来了?”
来的是区卫生所的毛主任,进门来,说:“我来通知你们一声,从今天开始,你们灵丹堂就有使用一次性医疗卫生用品的资格了,以后把针头都换成一次性的吧,价格不高,而且国家有补贴款。”
刘大夫看看毛主任,再看看林白青,忍不住咧嘴笑:“还有这种好事?”
毛主任说:“国家政策是要全国普及一次性医疗品,但事情得一步步来,目前全区只有一个名额,局里经过商议,给你们了。”
所以从今天开始,灵丹堂就可以使用一次性医疗卫生用具了?
“毛主任,坐下喝杯茶吧,我给您倒茶。”刘大夫乐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又说:“要不我再给您号个脉。”
“我身体好好的,你给我号脉干嘛,好好干工作吧,不要辜负组织的期望,发扬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就行了。”毛主任说完,转身走了。
于诊所来说,一次性针具可以省掉很大一部分体力劳动的。
而且它更卫生,更安全。
但按理,这种好机会大家是要争破头抢的。
可区里的领导亲自上门,把名额给他们了,这叫啥,天降好运呀。
望着毛主任远去的背景,刘大夫不停的感慨:“白青,咱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做生意都讲个彩头,今天才试营业,来这么大个好消息,林白青当然也高兴,但她咀嚼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字,心说这几个字她听着咋那么耳熟呢。
针还在炉子上煮着,刘大夫习惯午睡的,去睡觉了。
林白青守在炉子边上,在想东海制药的事。
马保忠被撞的严重吗,会不会死?
虽然这么想有点恶毒,但林白青并不希望他死,反而希望他活的久一点,让他在活着的时候身败名裂,被判刑,去坐牢,活着,去偿还他造的罪孽。
还有就是,她跟柳连枝通完电话已经好几天了,迄今为止还没有消息。
她真的会回来吗?
马保忠举报文物交易,害了沈庆仪的事已经很多人知道了,在东海制药应该也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要柳连枝回来,听说了,她的心脏能受得了吗?
林白青当然不相信柳连枝那种人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专门跑到灵丹堂来挂号就诊,但还是希望外婆的求生欲能强一点,尽早来治病。
否则的话母亲还没找回来,外婆要先一步去世,那得多遗憾。
她给沈庆霞家,她的办公室都打了电话,得到的消息是沈庆霞人在医院,很忙,不方便接电话,秘书还说,等沈庆霞一忙完就会回电话。
下午稀稀拉拉的,也只是有几个邻居来问候诊,林白青索性就在一楼呆着。
忽而,进来俩穿夹克衫的中年人,进门就看刘大夫:“请问,你是不是林白青林大夫?”
柜台里的林白青站了起来:“我才是林大夫。”
俩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问:“你们药堂的顾明呢,今天不坐诊?”
林白青指外面,说:“有讣告的,他已经去世了。”
戴眼镜的说了句对不起,又问:“能不能看看你们的营业执照和开业执照?”
林白青指了指墙上,说:“我们的证书都挂在墙上。”
营业执照是诊所的资质,而开业执照是属于个人的,都贴在墙上。
戴眼镜的看看林白青,再看看她的开业执照,又问:“你确定你是林白青?”
“对,我是。”林白青说。
戴眼镜的还在犹豫,另一个,一个矮个头说:“要不我们上楼看一看吧。”
这俩人又不看病,也不说为啥而来,一来就查证书,林白青大概猜了一下:“你们是卫生局领导吧,来检查我们工作的?”
俩人对视一眼,说:“算是吧。”
上级来检查工作当然要配合,林白青说:“走吧,我带你们上楼。”
两人正要上楼,矮个子目光扫上柜台,忽而皱眉:“你们居然还在用老针头?”
戴眼镜的一看,也说:“这也太不卫生了吧,你们不知道现在乙肝大流行吗,这种老针头是最容易传染肝病的,你们怎么能用这个。”
矮个子一看,也说:“你们这地方跟医院怎么比,这能给人治病吗?”
林白青和刘大夫对视一眼,心里的火腾的就窜起来了。
她说:“领导,我们的开业执照和营业执照都是市卫生局批准的,你们要觉得我们这地方不合格,当初就不应该颁发执照吧。”
刘大夫也说:“两位领导,我们灵丹堂目前有八张床位,三间治末病的诊室,硬件在东海市算排第一了,这都不算能治病的地方,哪儿才能算?”
要说原来的灵丹堂破一点,旧一点,被人嫌弃还好说。
现在可是重新装修过的,不论硬件还是卫生,哪一样都是达标的。
这俩领导嫌嫌弃弃的,不像检查工作,反倒像是来挑刺的。
俩人看大夫生气了,大概也意识到他们说错话了,戴眼镜的说:“我们也就随便说说,你们忙你们的吧,不用管我们的。”
但他俩并不走,对视一眼,到门外站着去了。
今儿可是试诊第一天,中午还好好的,发生的全是好事。
这突然来俩人,看着像是俩公职人员,可又不说自己是哪来的,是来干嘛的,搞的刘大夫特别紧张,坐立不安的,林白青也给他们吊起了好奇心。
她推断这俩人应该是在等什么重要人物,因为他们的目光一直在看路口。
突然,戴眼镜的说:“来了来了。”
“还真来了,走走走,快去接人。”矮个子也说。
俩人下了台阶,一路小跑。
林白青和刘大夫也很好奇,想知道到底来了个什么样的人,有如此排场。
来了一辆老皇冠,车停,司机先下车,想要开门,但戴眼镜的男人抢先一步,已经把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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