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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美人强嫁男配后/中医美人为国争光—— by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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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呢,还好吧,心理上没受啥影响吧?”林白青再问。
张柔佳说:“怎么能没影响,你想,一女大夫,为了照顾病人,睡觉没锁门,结果半夜醒来就被个男人压着,她能不害怕。”
“那后来呢,这事就那么了了?”林白青说。
张柔佳摊手:“就那么悄悄了了呗,还能怎么着。”又指着电视说:“但最近看老色鬼倒霉了,马秀芹的心情很不错。”
这确实只是个小八卦,虽然能证明马保忠是个好色之徒,但并不能锁定他的相好。
吃着饭,林白青就在琢磨,马保忠的那个相好该从哪儿找,又该怎么找。
吃完饭出来,俩人一路往办公楼走,张柔佳突然伸手拍林白青的屁股:“你这屁股最近好像又翘了不少。”
林白青故意扭了扭:“是不是很性感?”
她穿的运动裤,布料柔软,也更能兀显身材曲线。
张柔佳跟穆成扬是同居过的,不是那种未经世事的少女了,她说:“男人滋润的吧,据录像店老板说,顾军医最近在录像店租过好几次黄.片,大家都说他哪方面肯定猛,需求应该也很旺盛。”
“他,顾培,租过黄.片?”林白青声音一扬。
张柔佳声音更高:“你不知道?他难道不是租来跟你一起看的?”
林白青还是头一回知道正经如顾培,居然看过黄.片,震惊到嘴巴都合不拢。
张柔佳更震惊:“白青,这可不对,他要不是跟你,那是跟谁一起看?”
“我,是我,我们俩一起看的。”林白青连忙改口。
她怀疑顾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努力,补功课了。
张柔佳笑问:“对了,顾军医那方面怎么样,应该很猛吧?”
林白青上辈子的经验并不多,而且顾卫国在她之前已经有很多女人了,所以他是有经验的,但张柔佳和穆成扬俩同居的时候师哥还是个小生鸡崽,林白青想问问张柔佳,师哥当时是不是也跟现在的顾培一样,倒不是说不行,而是,子弹会稀里糊涂炸枪膛里,而要想避免这种情况,她又该怎么办。
但张柔佳跟穆成扬已经分手了,这话她就不好问出口。
看她一脸犹豫,欲言又止,张柔佳嗅觉敏锐,猜到啥了:“白青,该不会是顾军医……”
林白青听到一阵脚步声,一抬头,正好看到顾培朝她俩走来。
要被她说出个不行来,顾培怕就真的不行了。
眼疾手快,林白青大脚踩上张柔佳的脚。
张柔佳给疼的生生改口,尖叫:“林白青你是不是瞎了,你踩我干嘛?”
“会开完啦?”林白青大声问顾培。
张柔佳回头一看,才反应过来,乖乖,幸好刚才她没有乱说话。
借着灯光,林白青仔仔细细打量顾培。
本来很普通的制服,但穿在他身上却格外好看。
灯光照着他的面庞,清俊,英气中还带了几分秀气。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他居然还会害臊,耳廓微微泛红。
但他居然会租黄.片来看的吗,他一个人在宿舍里悄悄看吗?
想到这儿,林白青就又忍不住想笑。
顾培看表,一脸正经:“马上十点钟了,走吧,咱们上楼看趟外婆就回家。”
当初结婚的时候马马虎虎就结了,现在才要见家人,还是丈母娘的妈,他应该也挺紧张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的。
这男人可是林白青花了两辈子的经验选来的,她自己觉得很不错,她估计外婆应该也会很喜欢的,点了点头,她说:“嗯。”
没人的时候顾培只跟她并肩走,但看到对面有人来,他立刻就会拉起她的手。
这一路上林白青都在想,顾培到底租了多少回黄.片,才会叫军医院的人人尽皆知。
当然,可不能让他再租了,不然,连带她的风评都要受害。
俩人上了楼,但并没有见到柳连枝。
倒不是外婆不想见孙女,而是她本来心脏就有问题,病人入院,也要例行先做一个常规检查的。
所以吃完饭后就被推去做检查了。
今天在疗养中心值班的正是马秀芹,她被马保忠骚扰,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骚扰自己的渣男倒了霉,她果然心情很好,容光焕发的。
“柳教授刚刚才去做常规检查了,至少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要不你们就先回,明天再来,或者在她的病房里等也行,病房里外都有床,如果你们想陪床,晚上住在这儿都没有问题。”马秀芹笑着说。
灵丹堂马上要开业,林白青要忙开业的事,而外婆的身体是可以支撑她上灵丹堂的,她又有司机,每天跑一趟不算麻烦,所以她今天得跟外婆商量一下关于接下来针灸的问题,当然得等她,遂拉着顾培回了病房。
疗养中心的病房是一室一厅,病房里有床,客厅有沙发,也可以当床睡。
俩人坐到沙发上,林白青弹了弹屁股,就发现这沙发的质量可真够好的。
话说,今天顾培好像有心事,手指敲着椅背,却一直不吭气。
林白青以为他是因为昨晚的承诺而有压力,再想想他居然一个人背地里悄悄恶补小黄.片,估计他是在酝酿情绪,就愈发觉得可笑了。
但其实顾培此刻的心思并不在‘行’与‘不行’上。
是这样的,马保忠害的他损失了一大笔文物,还害死了他儿子,既然锁定了凶手,楚春亭就不可能只是只是让马保忠残废就了事的。
公安只会从现有证据来推断案情,但楚春亭不是,他会从各个方面打听马保忠的社会关系,找他的弱点,要掐着他的弱点叫他生不如死。
而经他一打听,就发现马保忠确实有个二奶,而且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是个儿子,楚春亭可是个商人,凡事要讲投资与效益的。
他眼睛明着呢,看得出来,林白青于沈庆霞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姨妈,感情都比他这个亲爷爷更深,她宁可认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不想认他那个爷爷。
他不敢直接跟林白青谈,怕一谈要闹掰,以后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就给顾培打电话,让他尝试着转告林白青:他可以把马保忠的二奶,以及二奶生的孩子,所有的信息全公布出来,但他有个条件,林白青要改姓,把林字下面的那个‘疋’加上去。
不然的话随公安怎么判,怎么定义,他只会用他的方式去完成他的复仇。
沈家的事他会眼睁睁看着,不会插手。
顾培当然要把这事告诉林白青,但看爱人今天难得的开心,就不想说出来坏她的心情,而他也在想,如果马保忠有个情妇的话,人在哪里,会是什么身份。
突然,耳畔响起妻子的呢喃:“你想什么呢?”
顾培一愣,旋即浑身的汗毛倒竖,因为妻子软软的小手,正在他身上游走。
于一个结婚几个月还没碰过妻子,完成某种体验,且钻研了很多小黄.片的男人,她这种行为无疑是引线,能炸掉他这个火药桶。
顾培一愣,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说:“我没想什么。”
林白青忽而凑唇,在丈夫滚烫的舌尖舔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难道你不是在想那种事?”不等顾培反应过来,又说:“其实我也想!”
作者有话说:
爷爷:在白青看不到的地方尽情蹦哒!

肉眼可见, 顾培的耳朵跟兔子似的,嗖的竖了起来。
这可是医院,妻子的外婆才去检查身体了,很可能马上回来。
顾培紧张极了, 他耳尖的潮红已经弥漫到脖颈了, 衬着他标志的五官, 和紧张的神情, 有种脆弱的, 仿佛一击即溃的破碎感和美感。
在上辈子的婚姻里, 林白青一直是被动接受的一方, 当然,她也从来没有去深入过顾卫国的内心世界,也没有多花过哪怕一秒钟的心思在他身上。
对顾培, 结婚时她抱的也是那样的想法, 各干各的事业,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但他太单纯了, 而且总是做些傻乎乎的事情。
想想他独自租小黄.片学经验的,又还在紧张晚上的事林白青就觉得好笑。
她想安慰安慰他嘛, 咬牙壮胆,凑在他耳边, 吞吞吐吐的说:“嗯,那个……别太紧张了, 很多时候不行, 就是因为……”
但这时顾培终于下定决心了,正好也同时说:“楚老说他调查到, 马保忠有个情妇!”
林白青的唇还在男人耳侧, 手还在他身上, 却一整个呆住。
其实她早有所料,精明如楚春亭,肯定早把马保忠扒了个底朝天,但他应该不会公布出来的,因为要让警方知道,就会担搁只属于他的复仇计划。
男人想要挪动身体,最终却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说:“他希望你能改姓,他就会把情妇的事公布出来。”
楚春亭要公布情妇的信息,沈庆霞就能洗清冤屈,逃脱牢狱之灾。
但他需要孙女认祖归宗,回楚家去。
林白青蓦的松开了顾培,恍然大悟:“你刚才心不在焉的,是在想这个?”
她以为他是在想晚上的事,是在紧张,怕自己又要发挥不好,基于多年医生的经验,估计他头一回还会炸在枪.膛里,又怕他炸在自己面前会觉得丢面子。
所以才想逗逗他,让他放松下来,并跟她交流一点那方面的想法。
毕竟那种事可不讲关门研究,悄悄补课,还是需要夫妻双方沟通着来的。
结果他一脸不安,心不在焉的,居然是因为楚春亭的原因?
顾培也是一愣,但其实已经反应过来了:“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妻子蓦的抿唇,两只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神情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是了,她以为他在想晚上的事,她还说,不行是因为他太紧张了。
就像顾培说的,男人,总是兽性比人性更多。
而是个男人,就接受不了‘不行’二字。
饶是顾培足够有涵养,这一刻也有点恼羞成怒。
他一直刻意压抑的眼眸里突然腾起两团火焰来。
当然,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采取行动,只是看了看表。
10:40分。
他搓了搓修长的手指,又长长吁了口气。
那口气让林白青觉得,今天的顾培就算生理有问题,他也必定能愤发图墙,行起来。
她其实是想安慰他,尝试着跟他沟通,但似乎把他给激怒了。
不过就在林白青以为惹躁了丈夫,他很生气时,他又说了件让她始料未及的事,他说:“关于那个情妇会是谁,我有个设想,等会儿吧,见完柳教授了,咱们再慢慢聊。”
林白青正想问问他那个设想是啥,但这时门外响起个声音来:“柳教授,您是病人,走慢点。”
这是马秀芹的声音,紧接着,柳连枝已经在推门了。
门开,林白青不及赶,是马秀芹搂住了差点倒下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做完检查后,拼了命的往回赶,赶回来,一口气就接不上了。
林白青追了过去,顾培也起身迎了过去:“外婆您好,我是顾培。”
柳连枝的呼吸很粗,停在原地,目光冷冷的,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这就是外孙女的丈夫吗?
一个高大,白皙,像貌英俊,看起来面容自己有几分熟悉的男人。
这时的柳连枝还不能确定林白青就是自己的孙女。
作为一个拥有5%东海制药的股份人,她可以欣赏林白青,她也希望林白青确实是她的孙女,但她需要确凿的证据。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军医院即使有证据,也得到明天上班才能拿到。
所以柳连枝还是很轻松的,她想轻轻松松的跟‘孙女’和‘孙女的丈夫’沟通一下,静待着明天一早拿到证据,从证据来判断事情的真实性。
但当她目光下滑,看到林白青的手里的东西时,人一下就不行了。
林白青手里是一块泛着黄的,白色的棉布,上面印着卷卷的,小羊羔的图案。
柳连枝长久的看着那块布,忽而,挣开马秀芹的手,踉踉跄跄走到床边,抓过皮包打开,从中翻着什么,终于翻出了东西,招手,示意林白青过去。
林白青走过去一看,就见柳连枝手里有一条洗的泛白,还磨损的厉害的,即不像纱巾,也不像围巾,而是介乎于两者之间的东西。
它也是白色的,上面的花纹也是毛绒绒的小羊羔。
将洗的泛白的围脖和襁褓并到一起,柳连枝说:“青青,你发现什么了吗?”
林白青看出来了,这东西和襁褓是一种布料做成的。
柳连枝默了许久,温说:“那时候我在做城市保洁,夏天脖子经常被汗浸蚀,浸烂,你妈妈给我做了很多条围脖来擦脖子,这是最后一块。”
不过三尺纯棉布,沈庆仪拿它给女儿做了一只襁褓,又给妈妈做了一块围脖。
在女儿出生时,她给女儿裹上了心爱的小襁褓,四千里之遥的另一个城市里,妈妈也收到了她寄回去的围脖,扫大街时衬着,脖子就可以不被汗液浸蚀。
当这两样东西被放到一起,柳连枝就不需要别的证据了。
因为这两块布就是最确凿的证据。
本来柳连枝应该跟顾培谈谈的,但在看到这块襁褓后,她就没有任何心情,去关注外界的任何一个人了,她温声说:“青青,你们回去吧,我该休息了。”
林白青才刚刚找到外婆,于柳连枝,更多的是因为她的传奇身世,以及学识而发的敬仰,并没有太多亲情,所以就在刚才,还有闲心跟丈夫玩闹,嬉耍。
但在这一刻,从柳连枝强抑着的痛苦中,她终于意识到,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有多痛苦,多难过了。
柳连枝艰难的躺到了床上,又说:“回家休息吧,把这块襁褓留给我就好。”
林白青看了眼顾培,虽然于他很抱歉,但还是说:“外婆,晚上我陪你睡吧。”
柳连枝的面色依然平静无比,声音也很温柔,但坚持:“不用的。”
她攥着女儿留下来的遗物,又说:“外婆不是不喜欢你,但我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躺一躺,静一静,快去吧,回家休息去。”
在此刻,再多人的关心和陪伴于她都没有意义的。
她只想望着女儿留下来的物品,静静的怀念,思念她的女儿。
当然,林白青肯定不能走。
陪着顾培一起出来,她说:“你回家住,晚上我陪外婆。”
顾培脸上神色不好,但语气温温的:“我可以回宿舍住的。”
他在单位有宿舍,条件很好的。
“对了,你刚才说的,关于马保忠情妇那事……”林白青挽上丈夫的胳膊,小声问:“能不能在这儿说?”
顾培示意林白青稍等片刻,目光依旧盯着病房门。
片刻后,马秀芹从柳连枝的病房里出来了,正好迎上顾培和林白青。
她是个性格很爽利的女孩子,看到林白青眼神别有深意的盯着自己,立刻说:“小林医生你别误会,我们院住院部和疗养中心实行轮岗制,我是被轮班过来的。”又说:“今天本不该我轮班,是主任专门把我调过来的。”
看了眼顾培,又刻意说:“放心吧,我生平最讨厌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会跟所有的已婚男人保持距离,不管他有多优秀。”
她这句话让林白青有种错觉,觉得他们夫妻拦住马秀芹,是想故意为难她。
林白青当然不会去为难自己丈夫的同事,可她觉得顾培既然专门叫住马秀芹,肯定有原因。
果然,顾培推开一间病房,见里面是空的,示意马秀芹:“咱们进去说。”
马秀芹怀里抱着病历簿,警惕了:“顾军医,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我还要查床呢。”
顾培向来语气温和,此刻更加温和:“有件事情,我觉得咱们私下聊会更好。”
“不好,我今天晚上值夜班,还有好几个病床没查,我得去查床。”马秀芹神色有点怪异,急匆匆的说完,转身就想走。
林白青一直没觉得马秀芹不对劲,甚至,因为张柔佳说的小八卦,还对她挺怜悯的。
但在此刻,她终于发现马秀芹的不对劲了。
她是柳连枝的外孙女,这件事直到今晚才确定下来。
按理,只要稍微知情点的人都会好奇,但马秀芹似乎一点都不好奇。
而且她刻意撇清自己跟顾培,似乎就是不想跟他们对话。
电光火石间,林白青想到什么,她说:“马大夫,我听柔佳说你哥嫂都在东海制药工作。”
马秀芹蓦然止步,回头说:“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林白青盯着她的眼睛,反问:“那为什么马保忠欺负你的时候你不敢发声,是不是因为你们家和他有某种交易的原因,也是因为那种交易马保忠才敢欺负你的吧,那是什么样的交易?”
倾刻间,马秀芹面色煞白,先一步进了空病房,粗喘良久,才回头,恨恨的说:“林白青,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他们做的脏事儿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顾培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说:“你慢慢跟她聊,我就在外面。”
林白青可算明白顾培这老半天心不在焉的,在想啥了。
楚春亭早就找到马保忠的情人和孩子了,但他不会告诉她真相。
他还刻意打电话给顾培,一是想在顾培面前显摆一下自己强大的能力和关系网。
再就是想逼着她回去认亲,改姓楚。
顾培也有脾气的,上回楚春亭去老宅,对他甩甩搭搭的,他就很不开心。
他也会动脑子,会想,看马保忠的那个情妇到底是谁。
人过留迹雁过留踪,要想找到马保忠的情人,逃不了两个地方,东海制药和军医院。
顾培刚才眉头紧锁,不是在想晚上行不行,而是在想,马保忠的情人到底会是谁。
这事其实是可以推断的。
沈庆霞因为长期摄入乙烯雌酚而心脏受损,所以经常会住院。
其实东海制药跟省医的关系更好,省医的心内原来也比军医院的更好。
但为什么沈庆霞总住军院,就是因为马保忠的关系在这边。
马秀芹才26岁,只是个住院医生,按理还不够资格接沈庆霞。
但马保忠却很信任她,把妻子全权交给她,这只有一种可能,他认为他能掌控马秀芹,也是基于自己能够掌控这个前提,马保忠才敢三更半夜搞性.骚扰。
因为他能确定,马秀芹不会告发他。
所以在张柔佳看来,马保忠半夜骚扰马秀芹,只是一次偶然的流氓行径。
但其实并不是,一个能在文研所一步步爬上所长之位的男人,他不可能冲动到偶然的去骚扰一个陌生女性,他在做那件事之前,是知道自己有退路的。
所以那是一次有预谋,有把握不会被告发的骚扰。
而这种骚扰,通常都伴随着男女关系的混乱。
顾培关上门出去了,病房蓦然陷入黑暗。
林白青叹了口气,才说:“马大夫,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们既然做了事情,就应该想到的,有一天,早晚你们会被揭穿的。”
黑暗中,马秀芹气势咄咄:“是我嫂子不做人,又不是我,你不找她,找我干嘛?”
又说:“我刚才听柳教授说了你是她的亲孙女,但我对你们的事没有任何兴趣,对柳教授有多少财产也丝毫不感兴趣,我只是个医生,有病治病,别把我和乱七八糟的脏事扯到一起,要查要告,你找他们,不要找我!”
像马保忠那么谨慎的人,真要搞外遇,也会搞的很隐秘。
而相比于未婚的女孩子,已婚妇女,尤其表面看上去跟丈夫关系不错的女性才是最好的选择。
林白青明白了,马保忠的情人是马秀芹的嫂子。
马保忠之所以信任军医院,妻子一生病就往军医院送,也是基于这层关系。
“你嫂子是马保忠的情人,沈庆霞的病是你在治,检查单是你开,病历是你写,她长期摄入雌激素却没有被查出来,你却觉得马保忠的事跟你没关系,你能逃得过审查?”林白青反问。
马秀芹也是反问:“小林大夫,马保忠下药的可不止一个人,别人都不是我治的,那他们呢,有人都因为癌症而死了,别的医生查到问题了吗?”
马保忠害的人不止沈庆霞一个,也不是由一个大夫治疗的。
但都没有被查出来。
公安要追究医疗事故责任,也追不到马秀芹头上的。
所以单纯从表面看,她确实可以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开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错。
林白青说:“你经常跟沈庆霞接触,知情,却从未提醒过她吧。”
马秀芹咬牙切齿,甩着病历簿说:“林白青你搞搞清楚,马保忠下药的事也是直到今天上了新闻我才知道的,在那之前我也不知道,而且我提醒过沈庆霞的,但她太信任马保忠了,不接招。”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被诬陷,还要被判刑,却无动于衷?”林白青反问。
马秀芹长久的沉默着,忽而颤声反问:“如果你是我呢,你会站出来说明情况吗?”
马保忠为了私生子,会紧咬牙关不招供的。
她哥她嫂子也不会吭声。
只要她不站出来,马保忠的情人就不会被查出来。
那么,她将依然是军医院的医生,会从住院医生转为主治,成为一名优秀的心内科主治军医。
可她要站出来就不一样了,药是她嫂子的情夫下的,病是她治的。
即使她不会因为医疗事故获刑,军医院的工作肯定得丢,事情上了新闻,她一年纪轻轻的女军医,不但前途没了,还会身败名裂的。
林白青走过去,环上马秀芹颤抖的肩拍了拍,温声说:“去自首吧,配合公安说明情况,你还有机会的。”
马秀芹突然抽泣了起来:“你不懂,一开始我以为他们也就管不住裤.裆,有那点子脏事儿,我哥在管后勤,油水比较丰厚,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我是真不知道他居然丧心病狂到会给妻子下药,那就是个人渣,但他要出事,我哥也会出事,我能怎么办?”
一开始她以为那只是点小小的脏事,正好她哥能占点便宜,就装聋作哑了。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上了违法犯罪的大船。
但这时正好沈庆霞被抓,马保忠又死咬着口不供出她嫂子,马秀芹就又起了侥幸心理,以为这回依然能混得过去,还为马保忠遭了报应而格外的开心。
可谁知最终事情却猝不及防的,就被揭出来了呢。
林白青有点惋惜,惋惜这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漂亮的女军医,因为哥嫂的带累,前途戛然而止。
她说:“你才26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只要有医术,不在军医院,在别的地方也可以干好工作的。”
马秀芹僵直着背,默了良久,忽而挣开林白青,捂着嘴转身跑了。
林白青追出来,一路追到医生值班室,就见她一边揩眼泪,一边在脱白大褂。
毕竟女军医,事情已经没法抵赖了,她现在去公安局说明情况,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女军医的制服是豆绿色的衬衣,黑色一步裙,衬着马秀芹高挑而纤细的身材,格外好看。
但以后,她大概率是没机会穿这套制服了。
这时身后响起顾培的声音:“我回宿舍了,你也早点休息。”
林白青可感谢顾培了,一开始发现沈庆霞的病有问题的是他。就今天,要不是他提醒,林白青只会把马秀芹当成一个性骚扰.案的受害者,是不会去引申问题,把问题想的那么深的。
查案子并非他的专业,他只是个专业的医生。
在目前,各种仪器,检查单不完善的情况下,那桩下药案在正常情况下也很难查的出来。
但顾培是个特别敏锐的人,发现不对劲他就会去思索,去考虑。
在林白青并不认识他的上辈子,他应该也查过沈庆霞的事。
可惜沈庆霞太信任自己的丈夫了,而且她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几个月的时间,恶性肝癌,就去世了。
望着丈夫,林白青说:“我送你吧。”
顾培看表:“马上12点了,我该休息,你也该休息了,还有,我不习惯被女性送的。”又说:“快去睡吧,明早我给你送洗涮用品过来。”
妻子作息不正常,又熬夜,他语气里带着不愉快,但忍了,没有发脾气。
林白青尽量装作乖巧的点头:“嗯。”
她心里可愧疚了,想讨好一下丈夫吧,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暂时也就不说什么了。
回到病房,柳连枝已经睡着了,捉脉,发现她脉像是稳的,林白青遂转出来,就在外面的沙发上凑和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顾培六点多就把她的洗涮用品和化妆品都送过来。
还给她和柳连枝都带了早餐,他早起有会,忙,放下东西就走了。
林白青吃罢早饭,也得赶紧回灵丹堂。
今天病人依旧不多,稀稀拉拉的,时不时来一个。
但今天还有件特别重要的事,要一个个的打电话,确定周日来参加开业仪式的人。
顾明的老关系都是刘大夫来联络。
最重要的来宾,要帮忙镇场子的,卫生局的局长,则得林白青亲自上柳锋家,跟柳锋俩一起给对方打电话,邀请人家前来。
在人员全确定下来之后,还得打电话给婚庆礼仪公司,租大拱门,租鲜花,写横副。
这些鸡零够碎的事情就足够把仨大夫忙的人仰马翻了。
穆成扬还有件重要的事,一直没机会跟林白青讲,终于,瞅着她忙完了,泡了杯茶要休息的功夫,才过来,专门说:“师妹,我翻过名单,你没有邀请楚老。”
林白青一凛,才想起楚春亭来,忙问:“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他想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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